【转载】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二部by夜不语 不定期更新

自从干了这工作以后,每天忙忙碌碌的,没有休息时间。除了到处应酬喝酒、啤酒肚越战越大外,似乎就没有捞到多大的好处,还好锻炼的习惯保留了下来。
现在更好,不但被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莫名其妙的碰到了该死的僵尸。
这玩意儿自己还只是从电视里看过,要不是很清楚明白自己仍身处的这个国家中,媒体电视台不屑于玩这一种调调来娱乐大众,自己还真以为是哪个电视台的恶作剧来着。
不过看来,今天不是愚人节,眼下遇到的也不是什么搞笑的惊悚合家欢,更不是穿越到了异世界。自己确实遇到了传说中的僵尸,而且好死不死的,只要被身后追赶的那只僵尸抓到,就算用膝盖想,自己都绝对会死得很惨。
他还没娶老婆,还没传宗接代,怎么能死掉呢?何况那种死法也太丢人了!
卢云裴自己都觉得奇怪,在这么危机的时刻都能胡思乱想,是在有些佩服自己了!
就这么坚持再坚持,突然发现树林已经被自己跑了个对穿,终于逃到了这个民宿的尽头。可是往前一看,他险些晕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地方赫然矗立着一堵墙,一堵两米多高、显得有些厚实的墙壁。
他这才想起来,民宿本来就是有墙的,而这家的出口只有唯一一个,便是在那栋二层木质建筑前边的空地对面。
靠!自己被吓的脑袋糊涂、慌不择路的,一路朝着大门的方向跑,现在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弄得走投无路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卢云裴慌忙的向四周打量着。身后的将是越逼越近了,他甚至能听到僵尸踩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它的低吼。
正对面的那堵墙实在太高,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地方,想要爬过去明显是不太现实的。可是,自己真的要站在这里等死吗?
妈的,干脆转身过去冲向僵尸,和那混蛋玩意拼了算了。
但他的视线一接触到那张恐怖狰狞脸孔,这个念头顿时冰消雪融了。
这家主人或者的时候有些懦弱,身体也单薄,估计自己能够一个挑两个。
但死了以后就有些说不准了,再加上它不知道疼痛,手里还毫无运动家精神的拽着一把斧头。估计以它现在的综合战斗力,至少也能一个挑自己五个。
妈的,打也是死。不打也是等死。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僵尸越来越近了。猛地,卢云裴的视线接触到了附近一棵高大的杉树。
瞧自己这脑袋慌张的,既然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那就干脆爬到树上去,老子就不信僵尸也能爬树。
没有再考虑下去,卢云裴找了一棵枝杈较多、容易攀爬,而且又高又大、主干粗壮的大树,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正当他爬了两米的时候,僵尸已经跳到了他的脚下。僵尸把斧头一挥,险些砍中他的脚跟,还好卢云裴的运气不错。
一直往上爬,爬到五米的位置,往下一看,只见那只僵尸拽着斧头,完全摸不着头绪的在树底下转着圈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那人跑到哪里去了。
还好,看来僵尸真的不会爬树!卢云裴深深吐出一口气。
心安了没多久,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不会,眼看地下的僵尸找不到人,但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架势。它不走开,自己还怎么敢下去。不能下去,自己吃什么喝什么,还怎么走?
想到这里他脸上一白,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咕噜”一声,涌上了一股饿意。
他没有吃早饭,还那么强烈的运动了一番,现在神经一松弛下来,劳累、疲惫、恐惧、饥饿等等负面情绪,全都一股脑的用了上来。
仔细想了想,他将背包里的零食和水拿了一点点出来。还好自己临危不乱,下意识的塞了一些进去,否则真的会饿死的。
现在只能熬了,看谁先倒下去。这些食物和水必须要分配一下才对。
卢云裴再次打开背包,准备将包里的食物和水整理一下,合理分配,突然,鬼使神差的,他看到了一份报纸。
那份报纸是他刚来到这个小镇时,随手在车站上拿来的,是当地报纸,名字叫《漠松周报》报纸的日期是十天以前。
不知为何,他的视线居然停留在了报纸的一则新闻上。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4:00 +0800 CST  
古尸不腐
本报讯。
明代古尸惊现漠松镇 保存完整且寒冷如冰
今年8月5日,漠松镇警局突然接到一通保安电话,当地农民在平整土地时,无意之中挖出了一具尸体。
当地民警赶到现场,棺木已经被挖土机刨开,一具尸体脸朝下趴在地上,一身古代装束。
漠松镇民警欧阳华也在现场,走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死者是名男性,从皮肤和面容判断不是一具现代尸体,但奇怪的是尸体竟然没有腐烂,保存相当完整。
消息上报后,市级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很快赶来,初步认定这可能是一座古墓。
古墓中出现这么完整的尸体,在场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使市级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王紫瞳吓了一跳!她双手接触尸体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双手就如同伸到冰箱冷冻室一样,异常冰冷。
在寻找古尸陪葬品的时候,王紫瞳在古尸衣服中找到了一个戒牒。戒牒实际上就是给佛教教徒、僧侣或者是佛家子弟使用的一种身份证明,当戒牒的持有者云游四方到寺庙里挂单的时候,需要拿出戒牒证明自己的僧侣身份。
从戒牒来看,戒牒持有者名叫杨福信,戒牒是明代正统四年颁发的,也就是公元一四三九年,距今大概五百多年。专家们初步推断,这具尸身就是戒牒的主人。
既然杨福信生活的年代是元末明初,已经死了五百多年,可他的尸身居然没有腐烂,而且在酷暑八月的漠松镇,尸身摸起来居然寒冷如冰,这该怎么解释?
陪葬木俑、铁头标枪、巨大手掌..... 杨福信为习武之人?
为了弄清杨福信的身份,专业人员开始在现场寻找蛛丝马迹,在收集到的一些陪葬品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武士木俑,还有一杆木质的铁头标枪。
市级体育总局武术研究院专家赵康发现,这杆木质标枪和一般习武的枪不一样。枪头是圆铲形的,在古代兵器里没有类似的枪,可以判定这杆枪并非兵器。
但是赵康称,在它背后曾经隐藏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武林秘史。
在元朝,北方的蒙古族入住中原,对于本族人,他们提倡要骑马,摔跤,练武,但是对汉民族,则采取了禁武政策。于是汉族人在私下悄悄习武;在公开的场合,则以武打戏掩人耳目。武打戏当中,为了防止刺伤对方,就把枪头做圆了。
随葬的枪说明杨福信生前爱武,还有可能以武打戏谋生。这能否帮助人们揭开他的身份谜团?古尸研究专家对杨福信进行了仔细检查,发现杨福信皮肤湿润、柔软有弹性,有些关节居然还能活动。
据初步测定,他的年龄在七十五到八十岁之间。
在检查中,专家还有一个重大发现:杨福信的手掌比较大,特别是手掌的骨骼比一般人要大。这一特征,进一步说明杨福信生前可能会武。因为常年练习武术,尤其是练掌的人,大量的练习会使手掌的肌肉发达,也能刺激骨骼增长的更快。
杨福信尸体不腐 ,临死前服用毒物之故?
陪葬的武士木俑、木枪以及超大的手掌,都说明杨福信可能习武多年。既然是武林中人,他的尸体不腐,难道会与江湖传说里的一些秘术有关?
在我国古代,江湖中流传颇广的一种秘术,就是主动服毒。在临终前几个月里,坚持小剂量服用砒霜和水银等毒物,这样,身体里堆积起来的毒素,能在死后起到防止肉身腐烂的作用。
但这种秘术仅仅是传闻。杨福信如果使用这种方法,在他的体内,一定会留下痕迹。砒霜的化学成分是砷,水银的成分是汞,它们都属于重金属元素。
为了解开疑问,专家们决定从尸体上采集毛发等样本,进行重金属元素含量的测定。但是对杨福信的内脏器官以及毛发进行化学分析后发现,他体内的重金属元素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属于正常范围以内。
看来,杨福信没有主动服毒。可又是什么让他的身体如此神奇的保留了下来。
葬地环境及墓室结构 为尸体保存创造条件?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4:00 +0800 CST  
在正常情况下,人死亡之后,细胞逐渐失去活力,在自身水解的作用下发生分解溶化,这也就是所谓的自溶过程。然后就是腐败细菌的侵袭,通过腐败细菌的分解,最终人体就变为一具枯骨。可是,他的尸体却一直完好地保存到了今天,专家们利用各种仪器对杨福信的尸体进行了检测,但是依然没有找到他尸身保持完好的原因,大家开始把考虑的范围从实体本身延伸到了周围的环境。
以前出土的大部分干尸,都来自新疆戈壁滩,或者是沙漠地区等气候极端干燥的地方。可是杨福信尸身坐在地的漠松镇,气候潮湿,在这样的环境下,尸身又怎么可能保存下来?
市级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王紫瞳通过研究,提出了另一种推断:杨福信的尸体未腐,会不会与下葬的环境有关?于是,专家们将目光集中到杨福信的墓上。
杨福信的墓室采用的是浇浆结构:四壁用青砖砌起,棺材放入后,再把三合土浆浇注在砖墙与棺木间。所谓三合土,是用糯米熬制成浆,再加上石灰、黄土、,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而成,与现在的水泥相似。古人用浇浆法,给棺材包裹上了结实的密封层。
江浙一带的明代墓室当中,这样的浇浆结构并不少见,所以最初专家没有特别在意。但他们经过进一步的研究发现,这里的浇浆使用了一种特殊物质——明矾。
明矾可以作为一种混凝剂,防止浇浆开裂,从而加强密封性。由于墓室密封、恒温、缺氧,细菌没法繁殖,这就为保存尸体创造了条件。
密封棺材充满液体 尸体保持湿润
杨福信尸体不腐的谜团被一步步揭开,但仍然让专家疑惑不解的是,尸体至今保持着湿润,这其中又有何玄机呢?
漠松镇警局的民警欧阳华记起了当时现场看到的一件怪事。杨福信打开的棺木里面充满了水,而且当时没有下雨,棺木里的水从哪里来?
有人猜测那是古人特制的防腐剂,像今天的福尔马林液体,尸体泡在里面就不会腐烂。可是,专家查遍了古代文献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徐永庆也对防腐液的猜测提出了异议。
既然杨福信的墓封闭性好,那棺材中的液体究竟来自哪里?当棺木被取出后,人们意外地发现:墓底部的处理相对简单,三合土浆也要比棺木四周和顶部薄许多。
漠松河一带河道纵横,地下水位较高,特意做薄的底部,使得地下水在五百年的时间里,从下面一点点地渗透进去,形成棺液。而在此之前,因为墓室密封缺氧,尸体腐败已经停止,后来棺液的浸泡恰恰帮助尸体保持了湿润。
古尸的形成大多处于偶然。在江南地区,墓室的密封做得稍微不到位,或者渗入的水不干净,带入了细菌,都不可能保存尸体。
像古墓中的杨福信,正是封闭的环境与干净的地下水,才造就了他的不腐之身。
不过奇怪的是,自从杨福信的古尸被挖出来,转移到漠松镇博物馆中保存后,指甲和头发便开始生长。
市级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王紫瞳称,现在这种情况,在一些出土的古尸上也曾偶有所遇,不过长的如此之快的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具体原因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5:00 +0800 CST  
第五章 局长的钥匙
卢云裴愣着神看完那篇报导,突然觉得脑海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东西,但那貌似信息的东西实在太微弱了,他实在没有办法把握到。
叹了一口气,他轻轻喝了一点矿泉水,然后将少量的零食塞进嘴里。
肚子实在很饥饿,由于没有吃早饭便剧烈运动的原因,肌肉有些无力,胃部也差些痉挛起来。稍微吃了点东西后,这才好了不少。
他将食物和水用塑料袋紧紧捆起来,仔细的放进背包最里边的夹层中。不知道会在树上待多久,这些东西可是用来保命的,还是小心一点好。
卢云斐又向树的下边看了看,视线透过树的枝桠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只僵尸。它依旧绕着圈围在树下不停的走动着,丝毫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他从树上折下一根小树枝,然后冲着礓尸的脑袋扔了下去。
树枝准确的命中了僵尸的脑袋。
那只礓尸疑惑的摆着头冲四周张望着,然后抬起了头。它充满眼白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在眼睛中成像的,总之完全不符合科学道理的,它彷佛看到了他。
僵尸愤怒的嘶吼起来,四肢笨重的想要跳上了。可惜不论它的体力如何旺盛,死后的身体如何不知道疼痛,体魄如何的强健,但跳跃能力实在有限,不比十岁的孩子强多少。
幸好是这样,否则自己也不用躲了,干脆找根绳子直接在树上吊死得了。
卢云裴又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冲僵尸扔了过去。
这一次的准头略微有些偏差,本来是想要打他的头的,不过好死不死的,树枝恰好插进了僵尸的眼眶中,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有一丝血水冒了出来。
僵尸更加愤怒了,它放弃了向上跳,而是用手爪不断的撕扯着树干,边抓还边用嘴使劲儿的咬着。
卢云斐一看之下不禁笑了起来。这该死的东西,老子我就不信你这玩意儿还真能将树干给咬断。
大笑了没多久,他突然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见树下的僵尸咬下了树皮后,又活生生的用嘴将树干咬下了一大块。
完全不知道这鬼东四嘴巴的构造是怎么回事,总之他绝对肯定,以人类的构造肯定干不了这种事情。
不对,这东西早就不能称之为人类了。它们没有生命,不知道疲倦……
想到这里,卢云裴不禁打了个冷颤。
虽然刚刚僵尸咬下的那一块树干,从总量上来讲实在是微不足道,但这东西可是不知疲倦的,要让它一直这么咬下去,最多两天就能将整棵树的树干咬穿。到时候自己肯定完蛋了!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逃出去,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卢云斐一咬牙,又向上爬了一段,直到树枝实在太细小不能承受自己重量的时候,这才停停了下来。
已经爬的很高了,视线开阔了许多,他扬起头仔细的打量起四周环境。突然,他看到民宿墙的外边不远处趴着一个人,而且貌似还有些熟悉的样子。
他立刻从背包里掏出在车站无聊的时候买的玩具望远镜,调了下焦距,凑到眼睛前边。
距离不远处的确躺着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自己确实认识,刚巧就是漠松镇警局的局长。这吃喝玩乐贪污受贿越来越胖的大胖子,一动不动的躺在民宿墙外的地上,身上的警服早已经残缺不全了。
不,不光是衣服,他全身的肉也有被撕咬过的痕迹。
卢云裴心里顿时一黯,看来民宿外边也不太平。
他这才想起来,昨晚确实喝多了,是局长送他回到住的地方的。看他死亡时候的姿势,这家伙估计是开车出了民宿的门没多久,想下车来小便一下,结果却遭到了僵尸的袭击。
不过,说起来这死法也太惨不忍睹了,虽然他生前无恶不作,活生生是当地的一霸,但也惩罚得严重了一点。
卢云斐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外边也是僵尸遍地,自己出去还有什么希望,活下去的可能性真的是越来越渺茫了。
看着脚下对着树干撕咬得乐此不疲、任劳任怨的僵尸,卢云斐突然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想要活下去的冲动。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5:00 +0800 CST  
不管怎样,就算死也不能死的那么惨,再怎么也要悲壮一回!
他再一次打量周围,视线渐渐停留在了警局局长尸体旁的越野车上。
卢云裴依稀记得,前几天去拜会局长家的时候,还惊讶过一次。局长很贪,而且不是一般的贪,但他又想贪污的不显山露水,于是在几年前出资,以自己亲戚的名字在漠松镇中心地带买了两亩地皮,就着这两亩地皮修建起了一栋三层楼的房子。
这栋房子从外表上米看,和刚近的小楼房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过里边却暗藏乾坤。
小楼房的周边全是商铺,而且大部分都租了出去,只剩下楼房最右侧一个靠近公共厕所的隐蔽位置,留着一道三米多宽、坚固的大铁门。卢云斐甚至怀疑,这道铁门就算用反坦克克导弹来轰击一发,估计都能挺过来。
这胖子贪污太多、坏事做尽,在内心中恐怕也是很害怕的吧总之走进那道铁门的时候,卢云斐才知道这位局长有多贪。
不然不会用这道门来增强安全感。
周边的三层楼商铺只占了这栋楼很小的一点地方,里边便是警局局长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洋楼,外带一个上百平方米大小的花园,布置极尽奢华,享受物品应有尽有。小洋楼完全与外界隔绝,外层的商铺没有面向内部的窗户,恐怕在那里租住了几年生意的店主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背后有一栋全县最奢华的房屋。
由于那里的秘密太多,警局局长就连老婆都信不过,干脆在市里买了房子,将老婆孩子送过去住,然后自己一个人居住在这栋奢华的小洋楼中。
如果不是自己所在的保险公司经常上贡,而且和他保持着非常密切的金钱关系,恐怕卢云斐也是根本进不了门的。
现在的这种情况,卢云斐突然想到了一件关键的事情。既然局长是一个人住,而他又死在了民宿的墙边上。那,他那栋如同碉堡一般封闭的小洋房中,肯定不会有僵尸出现的。而他家的钥匙就在局长的尸体上。
恐怕那里,是自己已知的,最保险最安全的地方了!
只是怎么才能安全的逃脱树下僵尸的追击,翻过民宿的墙壁,然后到达局长尸体旁边呢?
卢云斐有些黯然,这道问题的答案彷佛是个圆圈,绕来绕去的,终究还是要解决树下的僵尸。如果这僵尸真的那么好收拾的话,自己也不会被它逼迫得跳到树上来了。
靠!什么玩意儿嘛!
他有些不死心的再次打量起四周。突然,他的视线接触了下方不远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卢云斐选择的这棵树并不是最高达最粗壮的,离他不远处,更靠近墙壁的位置有一颗更大更高的梧桐树。
那棵梧桐枝叶茂密,大概有三十多米高,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总之这种高度在梧桐属的树中是非常罕见的。
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枝桠伸展的范围非常宽广,有一根大腿粗细的枝干甚至延伸到了他所在的这棵树中米,和这棵树的枝干交缠在了一起。而另外一头,甚至大半的树荫都伸展到了围墙外边。
卢云斐用目光扫视了片刻,然后又在大脑中判断着。从表面看,那根枝干应该能承受他的重量。
总之等在树上也是在等死,拼了!
他咬紧牙关,缓缓的向树下爬,一点一点的接近着梧桐树伸过来的枝干。
近了,已经很近了。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攀爬的这棵树与梧树交缠的地方,居然是自己根本不可能到达的。
不是梧桐树枝干问题。而是他身下这根树枝实在太细,完仝没有办法支撑住他的体重。
可,梧树的枝干就在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彷佛伸手就能够触碰到。
当希望只有一米的距离,大多数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卢云裴不知道。他一直都只做他自己,对他而言,只要活下去,就一定会有机会。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树枝,眼角微微瞥了瞥下边。
僵尸在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从远处民宿楼房的位置传来“沙沙”的声响,有两个人影缓慢的走了过来。
妈的!居然是邻家小妹和她的老娘!
没多久前,卢云裴还看到这个女人被自己老公用斧头用力劈的几乎支离破碎,没想到现在居然变僵尸又爬了起来。
现在的它,整个身体极为恐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每走一步血水就往外涌一点,而且浑身都掉着碎肉,卢云斐的胃顿时又不舒服起来。
他有些怀疑这具僵尸的构成。
按理说流出了那么多的血,怎么样都应该造成大量缺血,而且身体受损那么严重,大部分肌腱和肌肉也都被割开了,到底是以怎样的能量来驱使它从地上爬起来,并且走动的?
现在好了,很好了!不久前还只有一直僵尸咬树干,现在猛然间变成了家庭合作,一家人都在猛咬,树干断裂的时间也猛然加速了三倍以上。
看着那一家子和谐美满的动作,卢云裴心里在滴血。就算要人绝望,也不用这样的吧。
他给别人推销保险推销了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份。
有人说行里人不做行里事,他当然很清楚所有保险公刊的肮脏内幕,一来二去,就连买的兴趣也没有了。
不过在今天,他倒是颇为后悔,早知道就在各大保险公司每家买个五千万的意外险,心痛死那些混蛋企业。
又看了看近在咫尺,不过一米远的梧桐树枝,他的脸上划过了 丝毅然。
他再也没有看树下一眼,视网膜上只剩下梧桐树枝。他在大腑中不断判断距离、速度,和抓住的时机。
一咬牙,他放开抓住枝干的右手,纵身向那根树枝跳了过去。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5:00 +0800 CST  
第六章 开车!继续逃!
很幸运的,卢云斐的手准确的抓住了梧桐树枝干。
他稍稍微向下瞥了一眼,就看到下方五米处,那三只僵尸聚精会神咬着树干的专注神情。或许五米高度放在平时保护良好的地方并不算什么,但一到了现在的状况下,却令他虚汗直冒。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五米居然有那么高。即使掉下去一下没有摔死,但死亡也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被脚下的僵尸撕咬成碎块,然后自己也变成活死人,站起来去袭击其它人。
卢云斐悬吊吊地荡在空中,梧桐树干很粗壮,确实能够支撑住他的身体重量,小过他的一双手臂却又些力不从心。
虽然最近几年还是在保持锻炼,只是又有哪个保险业务员不是每天喝酒的,他的体型能够保持在现在的样子,已经算是锻炼的很勤奋了。如果像同事老王那种臃肿身材,估计早就被咬成僵尸危害人间了。
他用手撑住自己喝啤酒喝到稍微肥胖的身体,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树干上。脚步小心翼翼的移动着,他张开双手当做掌握平衡的工具,一步一步的向梧树主干爬去,好一会儿才有惊无险的抓到了主干。
卢云裴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冲着对面那棵树下,不断啃咬着树干的三位僵尸比了个中指。
“去你娘亲的,老子总算是逃过来了!”
他大笑着,一边边向下爬,一边顺着主干延伸出去的枝桠,走向民宿的围墙外侧,然后抓住一根离地面只有两米高的树枝,滑了下来。
双脚终于挨到了地面,卢云斐悬吊吊的心彷佛也安稳了很多。
视线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瞟了瞟,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这个地方本来就是郊区,非常偏僻,隔了老远都住不了一户人家。而那家民宿的三个僵尸也一墙把它们牢牢的隔开来,暂时很安全。
警察局长臃肿肥胖的尸体就倒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还有局长的那辆越野车。直要拿了钥匙,把车发动起米,自己的人身安全就稳当多了。
卢云裴吃力的吞了口唾液,慢慢的挪动脚步向局长的尸体靠近。
他心里明白,那具尸体如果要变成僵尸,恐怕早就变了,肯定不至于到现在隔了一夜还在原地躺着,但他依然稍微有一些心理障碍。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人多数人都对尸体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特别是才遭受过貌似尸体的僵尸家庭三人组袭击的卢云斐。
由于多少有一点心理障碍存在,他几乎是一步一挪的,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局长的尸首跟前。 靠近了一看,这才发现昨晚还好好跟自己喝酒臭屁的警局局长,他的尸体已经变成了酱肉一般的颜色,通体被僵尸咬得残破不堪,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这家伙生前花了好大的力气减肥,现住好了,不用减就已经少了一大半的肉。腿部和胸部的脂肪被啃了个干净,肚子里的内脏因为尸体平躺着而没有流出来,但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空中不断又苍蝇飞来飞去,嗡嗡作响,令人十分烦躁。
卢云斐用力捏住鼻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局长尸体的腰部。他摸索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摸到那一串钥匙。他将钥匙紧紧拽在手中,飞快的将手缩了回来,本来想就此不管的上车走人。可刚走了几步,少有的又发了点善心。
这个局长虽然是混蛋,不过对他还足不错的。
来到漠松镇的这几天他带着自己,有妞一起泡,有毒一起吸,虽然最后都是自己买单,但他的官僚作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至少每次他喝醉后,局长都驾驶着那辆公费买的越野车送自己回住的地方。
想到这坐,卢云斐蹲下身子,用手将局长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局长闭上眼睛,面目安详起来。
他稍微有些欣慰,也有些感叹。
不管生前这个人是不是无恶不作,是不是当地的土皇帝,死后还不是尸体一具,就连下葬的人都没有,不能说不可悲。人啊,果然是应该见好就收。
卢云斐转过身,来到了越野车旁检查起来。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5:00 +0800 CST  
这辆车并没有太大问题,车门虽然大开着,但车厢里并没有仟何异样物体,更加没有僵尸藏着。他小心翼翼的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几次。
不过“小心翼翼”这个中性词,有时候也会害死人。
就在他视线完全没又接触到的背后,局长的尸体突然颤动了一下。它的手指在抽搐,全身上下剧烈的抖动着。半晌后,眼睛猛地睁开,一颤一颤,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卢云斐这时候还聚精会神的检查着越野车的车胎,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身后的僵尸站起来后,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在闻着什么。恐怕是感觉到了生人的气味,向着卢云斐的位置,一跌一撞的走了过来。
卢云斐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恶臭,那股恶臭味十分熟悉,彷佛从变成僵尸的邻家小妹和她的两个家人身上闻到过。
顿时,一股恶寒从脚底冒了上来,他猛地一回头,惊讶的看到变成僵尸的局长满口尖锐的牙齿,正向着自己的脖子咬来。
卢云斐吓得几乎要崩溃了,危急时刻人类往往能发挥出超常的强力,这一次他福星高照鸿运当头,奋力向左一跳,居然躲过了僵尸的撕咬。僵尸的头部碰撞在车门上,迷茫的转了一圈,然后又向他的位置跳去。
他全身冷汗直冒,一边惊险的躲避着,一边绕着越野年疾跑。
僵尸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尖锐的嘶吼着,满脸狰狞恐怖,恨不得将他撕碎,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妈的,怎么老子尽遇到这种事情!”
卢云斐哭的心情都有了。
他趁着和僵尸扯出了一定的距离时,毫不犹豫的拉开车门冲进了越野车中,迅速关门。僵尸猛地撞在车门上,整个车窗都沾满了血水。
卢云斐镇定又镇定,深深吸了一口气。
僵尸那张恐怖的脸孔紧紧的贴着玻璃。
幸而这部车的隔音效果很好,他能看到僵尸的嘴巴动,却听不到声音。不过就算用膝盖想想,也清楚那只僵尸的叫声此刻肯定不好听。
车钥匙好好的插在开关上,卢云斐用力扭动钥匙,越野车顿时发出一连串“啪啪”的响声。还好,没有遇到九流小说的狗血情节,车顺利的发动了。
卢云斐一踩油门向前冲,僵尸立刻被甩了出去。
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局长的尸体撞在墙上,然后又摇摇摆摆的爬了起米,十分有毅力的向车子移动。
他冷哼一声,心里想刚才自己是拿你没办法,小过现在好了,有工具了。卢云斐将车挂上倒档,又是猛踩油门,车子飞速向后倒退,狠狠的撞在了局长的尸体上。
僵尸被车撞倒,头部挂在保险杠上,血水四溢。
车再向前开,视线里又出现那只僵尸时,卢云斐的眼珠子差些从眼眶里掉出来。
僵尸大半个身子已经被车压的明显扁了下去,居然还不屈不挠的又从地上站起来,完全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构造。估计从前的生物学理论,是不能在这些鬼东西身上实践了。
微微叹了口气,卢云斐没有再理会身后的僵尸,驾驶着车向漠松镇中心开去。
这个民宿坐落住小镇郊外小远处,但位置并不算太偏僻,可就算这样他一路走来也没自看见一个活人。
漠松镇虽然小,但还是有接近一万人口,平时算得上热闹。可今天他所经过的任何地方都空空荡荡的,说不出的寂静诡异。
街上没有任何行人,街边两旁的商铺更是没有一家营业的。偶尔能够看到上锁的商铺玻璃不知道被什么砸碎了,玻璃碎块遍地都是,非常萧条。
一阵风吹过,将地上的落叶扬了起来,黄色的树叶零星的飘荡在空中,然后缓缓的向下落。落在地地上,落在他的车上,也落在了道路上。
远处传来了镇中心自鸣钟的响声,响了十一下,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太阳终于从云层中穿了出来,阳光照射向这个无人的小镇。
原本应该温暖的阳光,却让卢云斐心里充满了凉意。
他感觉的出,这个小镇死气沉沉,彷佛全世界的人都死绝了,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一种孤独恐惧感,顿时充斥了整个大脑。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6:00 +0800 CST  
但是,不管怎样,就算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他都要活下去。虽然不明白世界怎样了,但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会搞清楚的。
车缓缓的向前行驶,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拐角的巷了中影影绰绰的,似乎有几个人影。卢云斐小心翼翼的开过去,稍微停了一下车。
虽然里边有些黑暗,但他确实看到了几个人头。他立刻掏出玩具望远镜看过去。
这一看之下他险些吐了出来。
只见巷子里有几只满脸苍白,身体已经开始溃烂的僵尸,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一具女性尸体。其中一只僵尸泛白的眸子似乎看到了他,尖锐的吼叫一声,所有的疆尸都抬起头,摇摇晃晃的向他他跑了过来。
卢云斐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急忙一踩油门,车飞快的向前窜了出去。
僵尸的速度原本就比活着的时候慢,而且非常不灵活,不用指望它们能迎赶上车了。幸好如此,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得了这次的教训,一路上就算看到更奇怪的现象,他都没有再敢停下车。不过透过车窗,他看到附近的好几个集中居住区旁,稀稀落落的停着好几辆汽车,但全都撞毁了,驾驶员的脑袋被僵尸活生生的掰了卜来。
估计这驾驶员是遇到了僵尸,大惊失色下开车向外跑,由于实在太慌张了才造成的事故。甚至有一个驾驶员变成了僵尸,由于解不开安伞带,就那么翻着没有瞳孔的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划着,冲着他嘶吼。
这个小镇不发达,有钱人不多,汽车自然就很少。他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只看到大量的摩托车和自行车,杂乱无章的就那样倒在路上,一地的血迹以及被僵尸撕扯成碎块的尸体。
恐怕这些也是想要拼命逃出来的可怜人,只是摩托车和自行车完全不设防,僵尸很容易就能将骑车人拉下去。
卢云斐轻轻摇了摇头。人啊,最怕的就是不冷静,一但慌张起来,恐怕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经过大脑思考,最后的结果就是白己找死罢了。
不过那些变成了僵尸的尸体都跑到哪里去了?
电视里小说里,乃至电影里的僵尸,不都是大街小巷满地的游荡吗?可这个小镇的僵尸却极少有看到踪迹的。
漠松镇长住人口有一万,忽略流动人口,就算小镇一半的人都变成了僵尸,那么也有五千多只。这么多僵尸,究竟都跑到哪里去了?
还是说,这里的人并不是全部都变了僵尸,变僵尸的只是少数而已。小镇居民在昨晚曾经有过一次大迁移?他们都逃过了一劫?
想到这里,卢云斐的心顿时振奋起来。
只要军方涉入了就好办了,现代化武器的威力,应该能很轻易的将这些僵尸消灭掉吧。看来要把自己照顾好,等待国家的救援才行。
实话说,这种想法他自己都清楚是在自欺欺人。但如果不这么想,卢云斐怕自己会崩溃掉。
车速又快了一些,他忽然有些庆幸这个小镇的不发达。如果是发达的城市中,遇到变故,街上的路早就被车辆给堵的水泄不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还如此安全的坐在车里。
一路上,毫不犹豫的辗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和摩托车,他好不容易才来到警察局局长的小楼前。
小心翼翼的用望远镜打量了几遍四周,他的神经高度紧张,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异常响动,估计都能让他踩下油门迅速走人。
还好,并没有任何问题。卢云斐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越野车后座的工具箱里拉出一台便携千斤项,牢牢的抓在手中,这才缓缓的下了车。
没有敢关上车门,他走一步就小心的四处张望一番,好一会儿才走到铁门前,迅速掏出钥匙开门,然后身体以完全不符合身材的敏捷度窜了进去。
“呼,终于安全了。”
他用力吐出一口气,将门死死关上。
铁门后就是花园。
秋天了,花园里开满了各种鲜花,生机盎然的气氛让卢云裴的心灵也平静了许多。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局长花了许多心思隐藏的安乐窝,正当他就要走进小洋房里的一刹那,整个人突然都呆住了。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全身都在颤抖。
没有听错。从他不久前刚进来的大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6:00 +0800 CST  
这个世界原本就有许多莫名其妙,难以形容的事情,但是,在我看来有许多事情其实部是可以解释的。我是夜不语,最近我很郁闷。
因为遇到了一件无法理解,没有办法解释,而且又自相矛盾的事件。
说起来这件事并不复杂,但也远远不简单。要真的想理出个头绪来,恐怕要从一份邀请函说起。
这封信是我的二伯父夜轩发到德国来的,他说最近发现了一座古墓,古墓里有一具古尸很有意思,我一定会感兴趣。
信里的内容就只有这么寥寥的几十个字,但我却看出了信件背后的意思。二伯父不是个大惊小怪的人,他说的有意思,就一定有深意,有问题,有点诡异,甚至以他知识面也无法解释。
于是第二天,我便乘上了飞往离那个小镇最近的城市的飞机,那个叫做“漠松镇”的小镇。小镇很偏远,甚至可以形容为鸟不拉屎。
下了飞机,我又租了一辆车,开了足足十个小时才到地方。
漠松镇坐落在一个群山环绕的盆地中,基本上与世隔绝,整个小镇就只有一条两车道柏油马路和外界连接起来。这种环境就算发展旅游业也不容易,肖定又是个贫困的小山镇。
到了地方-看,其实地方还不错,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穷。至少车来车往的,在路上也能偶尔碰上几辆中档车。
我的心情还不错,哼着小调,一路问着,好小容易才找到漠松镇博物馆。博物馆已经被警局调派的人手封闭了起米,盘查手续很严格。
我拿出二伯父随信附上的出入证明,博物馆门口的警察斜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信件,看我,再次看信件,就这样来回了好儿次,这才道:“夜轩教授签发的,怎么没贴你的照片?”
“你不是看到我的真人了吗?”
我皱了皱眉头,这证明上哪有可以贴照片的地方,这不是故意刁难我吗?
“没贴上照片的证明,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的,万一是你在路上随便捡到的呢?”他很不耐烦。
我再好的心情也没有了,有些郁闷叫道:“请你在路上随便给我捡一张出来看看。”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这小警察狠狠瞪了我一眼。
“就你这样的索质,还想要我对你尊敬一点,别天真了。你在丢漠松镇警局的脸!”
我冷哼一声:“究竟放不放我进去? ”“证件不齐全,不准进。”
他似乎下定决心要跟我杠上了。
我又是一阵冷哼,不怒反笑道:“好,很好。把你们局长找过来。”
“你什么角色,就想见我们局长了,自己掂量下自己的重量吧。”
小警察也是阵冷笑。
这人怎么搞的,我算是领教了,真的要把人的肺给气爆掉。我深呼吸了又深呼吸,如果小是最近修养好了很多,再加上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小地方袭警有些不方便,否则早就一拳头给砸了过去。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我再说一句,放我进去,还是叫你们局长来,你自己选一样。”
小警察看也没看我一眼,一副跩样,似乎懒得和我浪费口水。
“好,很好,非常好,你有种。”
我气到了极点,连声说了几个“好”,正想拨通二伯父的电话,就看到眼前的小警察立正,献媚的冲我身后喊道:“局长!”
身后传来一声高傲的“嗯”的声音。我转头一看,看到了一群警察众星捧月般围着一只庞然大物走了-过来。
那个庞然大物大概就是漠松镇这个小地方的警局局长,这局长实在是又高又胖,肚子挺成了一颗圆球,将警服高高掀起,如同怀孕9个月的孕妇一般。这种人,一看就是酒色过度,高度腐败的料子。
“你就是局长?”
我想走过去,结果被局长附近的人拦住了。
“他是谁?”这位小地方的警局局长看也没看我一眼,傲气十足的问刚才的小警察。
小警察满脸媚笑,连声回答道:“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混蛋家伙,拿着不齐全的证件非要闯进去。”
切,这混蛋一口咬定二伯父签发的通行证有问题,看来是看我不顺眼,想顺便摆我一道。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7:00 +0800 CST  
局长这才看了我一下,手一挥:“先抓回去审一审,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是。”
他身旁的几个警察立刻掏出手铐向我走过来。
“谁敢抓我。”
我冷哼道:“就凭你们这个小地方的警察也敢抓我,当心我报上去叫你们统统回家喝西北风。”
大凡腐败势力的人都有做风向标的潜质,抓我的几个小警察被我一吓,卜意识的停顿了一卜,看向局长。
局长也是一愣,然后不屑的道:“我最近可没听说过上头有人下来视察的,你这小王八蛋敢诈老子,看老子回去怎么审你。抓!”
靠,出师不利,怎么一来这地方就要被抓进局子里去,难怿最近我左眼皮直跳,原来是有灾哦。我尽是想一些有的没的,正想着是不是把随身带来的枪掏出来拒捕,就在这时,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冷喝。
“谁敢抓我的侄儿!”
是二伯父,他阴沉着脸从博物馆里走了出米。
局长的表情一呆滞,手微微一挥,向我走来的警察立刻退了回去。他满脸的肥肉在颤抖,狠狠的盯了本来还幸灾乐祸、现住却满脸愕然的小警察一眼,看的那小警察全身部颤抖起来。
这局长也是个练家子,至少脸上的功夫实在了得,脸皮估计修炼到了金钟罩铁布衫的最顶级层次。他从满脸狰狞高傲,转变为媚笑恭维卑微,只用了零点五秒的时间:“哦,原来是夜轩教授啊!误会,肯定是误会。”
说着他两步并作一步的走到小警察身前,狠狠一脚踢了过去,直将那小警察踢倒在地上哀嚎,又道:“都是这龟儿子没有看清楚证件。”
然后就将头转向我,慈祥的笑着:“你就是夜家的公子,久仰大名,果然是名门出旺才,年少有为啊。夜先生,要不晚上我摆桌大家聚聚,一来为这个误会赔罪,二来,也当是为夜先生接风。请不要推辞啊!”
对这种混蛋我实在生不出好感,二伯父明显也是如此,他挥了挥手冷冷地道:“今晚上我和我侄子有安排,就不劳烦局长大人了。”
“这怎么好意思,不劳烦,绝对不劳烦。”
胖子局长还想说什么,二伯父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彷佛和他多说一句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没关系,我们还要去研究古尸,局长大人自己也请去忙自己的吧。关于那位研究员的尸体,请尽快给我一份报告。”
说完,二伯父就拉着我走了进去。
一走进博物馆中,我和二伯父就相视大笑起来。
“那位局长还真是个见风转舵的恶心混蛋,我人见多了,还真没有见过脸皮如此厚的。太混帐了!”
我大笑着说。
“不要提这种恶心的非人类,一提到他我午饭都不太想吃了。”
二伯父哈哈笑着,看着我:“嗯,不错,上了大学后稳重多了,小夜,你也长人了。我家的雨欣可是很想你的,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小常常去看望她一卜。”
“她最近不是回本家了吗?”
我问。
“对,她说最近在本家找到了一此有趣的东西,叫你什么时候也去看看。”
我的脸色顿时一黯。
二伯父敏捷的捕捉到了我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吗?小夜,小是我说你,有些叫候、有些事情, 该放下的就放下吧。这样对别人、对自己都好一点。”
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牵扯下去,我摇摇头,将从前的回忆用力甩掉,然后抬头问道:“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对了,二伯父,你叫我来肯定不是说教的。究竟是发现了什么?”
二伯父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头才好,干脆递给了我一份资料:“你看看再说。”
我低头一看,发现数据上记载着三个故事,三个都是和僵尸有关的故事。
第一个是《都市快报》的报导,上边说在一九九八年八月的近十天来,一种奇怿的动物在浙江宁波太白山一带出没,并袭击羊群,光喝羊血不吃羊肉,导致数十只羊被吸干血而死。
看着一地惨死的羊,浙江宁波横溪镇梅峰村的陈某愁得说不出话来,这几天来,他赖以维生的羊群几乎遭到灭顶之灾,被咬死了三十多只。
陈某请来了森林派出所,派出所民警现场看了半天,表示暂时下不了结论。
梅峰村可能是绵延数十里的太白山脉中,海拔最高的自然村,村里只剩陈某和他儿子,一百只羊是他们所有的财产。从那奇怪动物出没开始,天天有羊被咬死、被吸干了血。最多的一天,陈某的羊群死了十四只羊。
一天下午四时,陈某和他儿子突然发现路面上有三只奇怿的动物。他们大剌剌地立在土路中间,朝着陈老头龇牙咧嘴,一副很凶的样子。
这种动物,陈某在山里待了六十多年也从没见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喝羊血的坏东西。可能由于这几天,他们赶羊上山,让这些坏东西没了下手机会,饿坏了就直接找上门来和人挑衅。
最近,距离一公里外的陈婆岙村也有羊被吸血怪兽吸干血而死。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7:00 +0800 CST  
第二个故事是一个传说。讲述者说,他中学时听人家说有一个科学家吃错药,结果要喝人血。当时他觉得可信度非常高。
传说上海郊区某生化研究所试验失败后,某生化学家必须依靠血液才能维持生存,杀了几个人吸光了他们的血液,作案数次后才被发现。为了逮捕这生化学家,当时牺牲了二个jing察,这些jing察全部被吸干了鲜血,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虹口公园。
讲述者说他记得那时班级里而挂着十字架的、挂大蒜的、戴十字架手链的都有,笑死他了。
不过有数据记载,就在9五年下半年,确实有个姓凌的科学家,具体叫什么名儿早就没有纪录了,是bei京某药业跟上海家外资合搞的研究所请的研究员,好像还在德国拿过搏士,挺有实力的。
听他母亲在上海那个公的的熟人说,姓凌的跟同时相处的一般,老自己搞什么名堂,下班了他还留着研究什么玩意儿,他那帮同事也看不懂他写的东西,以为是德语,后来才知道是古希伯来语。
那玩意儿变身后,逃到了四平路一带,喝了好多老鼠血。事后许多人猜测,说它其实并不想杀人。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成都,也是据一个讲述者讲述的,说是成都市考古队在wu侯ci刚近挖到了三具古尸,清朝的。由于监管出了点差错,一夜之间三具古尸不翼而飞!
后来又出现了五具僵尸,专咬人头,没咬死的就变僵尸。最后是出动军方,用火焰喷射器烧死的。
一说是僵尸来自青城山9老洞,这个不作为景点对外升放的地方,是其中一只跑出来了,后来还在里面找到许多的白骨:一说是陴县,成都的一个卫星城,从那里挖出来的;一说认为是从十陵挖出的。
最后僵尸的处理据说是军方出动了激光部队,费了很大劲,挂了很多人才搞定。但那时候死后变成僵尸的平民到底有多少,是不是有遗漏的,至今还不清楚。
我看完这份资料,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说起来,这些数据我以前也见到过。难道漠松镇出土的那具尸体有问题?」
二们父夜轩没有说话,也许是整理不出该说的头绪起始,好半大才又递给我一份尔西。这是一份报纸,报纸的标题用大字
写着:明代古尸惊现漠松镇 保存完整且寒冷如冰。
我低头迅速看完,然后道:『并没有什么好奇怿的,这个世界上周样类似的古尸简直多不胜数,在中国几乎每年都能找出一堆来。从前的英国,木乃伊多到当做火车的燃料,其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是没被时光摧残、千年也没有腐烂的尸体。」
『算了」二伯父夜轩恐怕是没办法解释门己看到的东西,他示意我快步跟上去:『小夜,我知道你常常能遇到许多稀奇古怪、莫名其妙、光怪陆离、匪夷所思,并且带有封建色彩的事情。不过现住眼目下的这件事,真的很令人费解。」
这什么话!我遇到的诡异事件怎么就统统变成带有封建色彩了!我这个二伯父就是这个讨厌的性格,古板,咬死理。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8:00 +0800 CST  
但说起来,上次和他解决的那件事情,遇到的也是一具尸身千年不腐烂的尸体,茶圣陆羽的尸体。没想到这一次叫我来的原因居然和上次一模一样,实在有够诡异的。难道博物馆里边的那具古古尸,真的有些问题?
带着极大的疑惑,我跟着二伯父慢慢的向博物馆中走去。
漠松镇博物馆只是个镇搏物馆,面积相当的小,平时也不会开放,只是作为考古研究的场所,工作人员据说也寥寥无几。
整个博物馆其实也就只有三个员工,房间更是少的可怜,一间陈列室,一间储存室兼档案室,一间研究室。但今天不知为何,一路上遇到了大队的jing察,这此人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沿路碰到的人都对二伯父夜轩十分的尊敬。既起来也是,在他们的眼中,二伯父毕竟是从上边来的,究竟上边到底有多高,这就不是他们这种鸟小拉屎的小地方能够理解的了。
人就是这种生物,越是偏僻小地方的民众甚至包括jing察,越是对「上边来的」这四个字敏感,不管上边派什么人来,都会认为是大官。想起来都觉得可笑。
博物馆没走多久便到头了,跟着二伯父向左拐弯。我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向前走,突然从侧门中猛地走出 -个人,险些撞到我怀里来。
我定睛一看,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戴着一副硕大的几于遮住了半边脸孔的眼镜,穿着搏物馆的制服一白大褂,手里抱着厚厚一迭的书籍。
她见就要撞上我了,立刻停住脚步,但高高迭起的书籍原本的平衡市刻被打破了,一大堆的书哗啦啦的散落在地上。
『对小起,对小起,实住很抱歉。」女孩慌忙道歉,蹲下身慌乱的捡地上的书籍。
二们父莫名的苦笑了一卜,指着她说:『这个女孩叫王紫瞳,是个天才啊!十六岁就大学毕业了,可塑性很强。可惜就是
不合群,腼腆内向_,不然以她的学历和能力,肯定不可能分到这种地方博物馆。
『对了,等卜带你去看的那具古尸身上的许多重大发现,都是这女孩找到的。在很多方面,我这个老头子都和她没办法比。」
很少看到二伯父用如此高的语调Ping价一个人,我不禁对眼前的女孩产生了兴趣,蹲下身帮她捡书,顺便悄无声息的打量着
她。
她虽然戴着硕大的眼镜,但女孩的面容其实还是很精致的。纤细的于指或许因为常常复原占董,而稍微有此粗糙。
『谢,谢谢。」见我帮她的忙,她一边道谢,一边偷偷瞥了我眼,顿时视线和我接触在了一起,女孩的脸立刻变得通红
起来,惊慌火措的抱著书跑掉了。
『真的很内。」我Ping价道。
『对吧,据说这女孩就连看到女性都会脸红。说越来,小夜,听雨欣说你小子对女孩特别有一套,试着帮帮她嘛。」二伯父父看着我道。
我顿叫无语了,郁闷了半晌才说:『二伯父,你在教唆我追她吗?哪有你这样的长辈的?而且,夜雨欣那个小妮子的话你
也听,实仵是太没有鉴别能力了。」
『她是我女儿嘛,我当然信她的话了。古板的二伯父少有的打趣道,彷佛很享受我吃瘪的样了。
『接触了一段时间,我个人感觉王紫瞳这女孩子还是很不错的,人又踏实,样子也漂亮,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就是为人腼腆了一点,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可以培养的。
『再说你也不小了,你爸和我喝酒的时候,老是提到想要你带个外国女朋友回来。我就琢磨着,还是中国的女孩不错。」
『二们父,我还没满二十岁,暂时也没有找女友的打算。谢谢!」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二们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副诡计得逞的臭屁模样。
又向前走了不久,他推开了研究室的大门。我紧跟着走了进去。研究室很小,靠墙的地方密密的摆放着一排柜子,只有房间正中央位置空了出米。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小板床。等视线接触到床上的古尸时,我只感觉喉咙彷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惊讶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8:00 +0800 CST  
第八章 诡异古尸

眼前的那具古尸十分诡异,和报纸上的描述也有极大出入的地方。报纸上说尸体保存的很完整,但完整的也太过头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去仔细打量起来。

这具干尸大约一点七米长,不知是否因为死亡后萎缩的原因,脸部有些狰狞,脸颊鼓鼓的,彷佛有口气塞在嘴中没有吐出来。

说是干尸,其实它的尸体并不干燥,皮肤甚至有些湿润。我戴上手套轻轻按在古尸的皮肤上,有些弹性。

实话实说,确实不像死了有五百多年的古尸。如果不是有一旁的二伯父作证,我甚至更相信它死了不过才儿天而已。

视线缓缓向下移动,我惊讶的发现如报纸上描述的,古尸的指甲和头发确实很长。指甲甚至长的已经开始稍微弯曲起来,

而且尸体上的颜色泛白,白的很不正常。

我低下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古尸皮肤上竟然长出了一层细密的白毛,这种白毛像是某种绒毛,又像某种真菌。

「这是什么?」我用手扯下一撮凑到眼睛底下看了看。

「我也不清楚,」二伯父苦笑着摇了摇头:「从来没看到过,也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我把样品寄送到了省研究院,得出的结论是一种未知物质。这种物质是由某种真菌和皮肤弱化反应后,相互吞食形成的。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古尸身体的一部分了!」

舔了舔嘴唇,他又道:「我是在这具古尸挖出来后的一个礼拜才到的,一来古尸基本上就已经这个样子了。王紫瞳研究员来的比较早,据她说尸体刚挖出来的时候,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样子。

「虽然出土时尸骸保存的也完整,但皮肤干燥没有弹性,肌肉也大部分都塌陷了下去。虽然比一般的干尸好很多,但绝对没有像而今这么新鲜。我来了以后,看着古尸长指甲头发,然后几天前尸身上又长出了这些个白毛,实在匪夷所思。」

说着说着他就兴奋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说:「我和王紫瞳研究员翻阅了许多文献,初步认定充斥古尸棺材的那些液体绝对有问题,恐怕这次研究对考古学,不,甚至是对五百年前的医学和防腐技术,都能有一个直观的影响。」

我看着那具诡异的古尸,不知为何,老是感觉压抑,心底深处甚至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不良预感。

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道:「奇怪了,一般而言,人的生命以大脑为主体,大脑在几分钟内得不到氧气的供应就会死亡。其它部位的细胞,死亡时间可能会晚一点。如毛发及指甲等角质层细胞,可以继续生存到几个月或几年之久。」

「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居然儿百年出土后还能长的。除非??????」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养尸地嘛,对不对?你小子我还不了解。」

二伯父看了我一眼,说道:「所谓的养尸地,较为科学的来说,就是土壤土质酸碱度极不平衡,不适合有机物生长,因此不会滋生蚁虫细菌,尸体理入即使过百年,肌肉毛发也不会腐坏。甚至有些数据显示尸体的毛发、指甲在养尸地中还会继续生长,」

「不错,看来二伯父也很清楚嘛。」我不紧不慢的说:「那下边的话恐怕我就不用说了吧,赶快把古尸销毁了算了。」

「你这个人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封建迷信了?」 二伯父皱了皱眉头:「退一万步来讲,这具古尸属于国家文物,我们根本就没有权力破坏它。而且,它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我可不想成为历史的罪人,那个??????」

「停一下,」 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二伯父,你考古多少年了?」

「 四十多年了,怎么? 」他有些迷惑我这个唐突的问题。

「那你应该知道考古界的一些俗定行规吧。」我看着他。

二伯父有些哭笑不得:「当然知道,你说的是那些封建迷信色彩严重的行规吧。都几百年的老规矩了,现代人哪里还有去做的,如果真要那样,故宫博物院里的珍贵文物一半不都要被销毁了。」

「虽然这么说是不错,而且那些千百年传承下来的考古行规,确实是带有一些迷信色彩,但古人的东西,那些经过实践的考验、口口相传的玩意儿,有许多到最后都证明是正确的。」

我一边打量着古尸,一边缓缓道:「养尸地中挖出来的尸体一定要烧掉,这是行规中叮嘱的最多的一条。

「古代的风水师和阴阳师都不是笨蛋,相反的,大多都是有真凭实学的人。他们将尸体埋在养尸地中,肯定是有他们当时政治条件或者特殊原因的考虑。这些东西恐怕二伯父比我更清楚吧。

「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古尸在棺材中屁事都没有,而且还呈现正常的干尸状。但一出土暴露在空气中,就头发指甲猛长,还通体都长出了白毛?

「我觉得肯定是当时的阴阳师用某种方法,让养尸地与墓穴相互作用,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说不定那些棺材中的液体就是关键。

「行规中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烧掉养尸地出土的尸体,恐怕也有前人曾经受到过某种严重教训的因素。所以,这具古尸不能留。」

突然又想起了从前遇到过的养尸地中爬出的那些行尸,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古人的东西,只要是现在看来不合理的,基本上都有玄机在其中。为免后患,还是早点销毁好。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48:00 +0800 CST  
见他迟迟不发话,我又道:「二伯父,刚才你为什么要将那份各地出现殖尸的数据拿给我看?其实,你的内心中也有些怀疑这具古尸有不寻常的危险性质吧 !」

二伯父被我的话顶住,陷入了思考中,半晌才说道:「不错,我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你现在考虑的一切问题都出在,古尸出土的地方究竟是不是养尸地上。那很简单,你去实地看看不就好了,如果真的是,我们再仔细讨论下一步的做法。」

这句话比较实在,我爱听,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我叫王紫瞳研究员带你去。」二伯父拿出手机拨通号码说了几句,不久后那个呆板内向的女孩就走了进来。

「夜教授,您叫我?」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和人相处,女孩的眼神毫无聚焦点。

「嗯,王研究员,请称带这位夜研究员去出土古尸的工地走一趟,他要采集一些标本。」二伯父冲她点点头,毫不客气擅自将我的身分改为了他属下的研究员。

「是,」她低着头,声音轻的如同蚊子的睫毛一般:「请,请往这边走。」

顿时,我和二伯父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女孩,果然只适合生活在博物馆和图书馆这种与世无争的清静地方,她,实在太腼腆了 !

挖出古尸的地方位于漠松镇西南方向。虽然博物馆不大,但占地面积也不小,所以规划的时候就朝偏僻的地方修建的,要到西南郊区,刚好要穿过整个小镇。

我开着租来的车,王紫瞳一路上都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个,我叫夜不语。称叫什么? 」 实在受不了车内压抑沉闷的气氛,虽然明知道她的名字,不过我还是没话找话的问道。

「啊,我姓王,王紫瞳。 」 她轻言轻语的回答,或许没有想到我会主动和她搭话,一紧张,手里的资料全都洒落在了腿上和车内的地板上。

「对不起,对不起。 」 也不知道她在对不起个什么,便慌慌张张的低下身子捡东西。

这女孩,不但害羞,恐怕性格也有点大大咧咧吧 !

我少有的善意笑了笑:「王紫瞳,嗯,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谢。 」 她的脸上顿时染满了红晕。

我又笑了笑,放开右手,指了指她的眼镜:「对了,那个,弥有近视嘛? 」

「不是,」 她低着脸摇头。

「那,能不能提个要求? 」 我转过头冲她眨了眨眼睛:「把眼镜取下来,那么大的镜框,我都看不到你的脸了 ! 」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低下头,丝毫没有执行我的善意要求的意思。

气氛顿时又沉闷了起来。

自己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一点?我少有的检讨了下自己,然后继续没话找话:「 听说,那具古尸是称发现的? 」

「不是,当地农民发现的。我第一个到了现场。 」 说起考古的东西,王紫瞳终于有丁点神采,话也稍微多了:「很可惜,当地人发生了哄抢,很多珍贵的文物都没有办法追回来了。 」

她的脸上有些遗憾,一看就是个真心热爱考古的人。难怪二伯父那么推崇她,在某些方面,他俩颇有蛇鼠一窝的感觉。

「哦,这样子啊,能不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形? 」 虽然看过档案,不过听当事人亲口描述更能增加代入感。

王紫瞳点了点头:「这具古尸是八月五日早晨,一个农民整地、准备修建房子的时候发现的。我在当天下午就赶到了。

「当时墓穴已经被挖掘机整个破坏掉了,而陪葬品也被哄抢的七七八八,甚至当地警察都在哄抢中。我到的时候还好棺木很完整,只是已经被打开了,里边的古厂翻的乱七八糟的,有几个警察还坐在棺材上讨论怎么分赃。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50:00 +0800 CST  
「我好不容易才将哄抢行为制止住,并在第一时间劝他们将抢走的文物退回来。」

和报纸上描述的完全不一样,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漠松镇有那么混蛋的局长,肯定就有一样的手下,他们不加入哄抢的大军才诡异的说。只是很难想象,像王紫瞳如此害羞的女孩,是怎么将他们拦下来的。

「当时我看到尸体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死者是名男性,从皮肤和面容判断不出究竟是死亡了多久的尸体,因为尸体竟然没有腐烂,而且保存的相当完整。只能凭借他的服饰判断,他应该是明朝人,其后找到的戒牒也证明了这一点。

「从戒牒来看,它的持有者名叫杨福信,戒牒是明代正统四年颁发的,也就是公元一四三九年,距今大概是五百多年。我和夜教授讨论了几次,初步推断这具尸身就是这个戒牒的主人。 」

我沉吟了片刻:[看档案上的描述,据说弥将手伸入棺材时,居然发现尸身摸起来寒冷如冰,是不是有这回事? 」

「不错,」 一旦涉及了自己的专业,王紫瞳的语调便越来越流畅了,完全看不出丝毫呆呆的模样。

「不光是尸体,就是棺材打开后,破除了密封性,在烈日下暴晒了接近六个小时,里边的温度也依然很冰冷,当时我拿温度计测量过,零下一度。真的很不可思议。 」

「确实有点难以理解,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 」 我一边开车一边思忖着。

「我的报告上也提到过。很有可能是因为两个方面造成的。 I

她微微整理了下思路,说道:「第一,杨福信的墓室采用的是浇浆结构。四壁用青砖砌起,棺椁放入后,再把三合土浆浇注在砖墙与棺椁之间,给棺材包裹上了一个结实的密封层。而且它的浇浆中还使用了一种特殊物质,明矾。

「明矾可以作为一种混凝剂,防止浇浆开裂,从而加强密封性。由于墓室密封、恒温、缺氧,细菌没法繁殖,这就为保存尸体创造了条件。」

所谓三合土,是用糯米熬制成浆,再加上石灰、黄土,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而成的,与现在的水泥类似。只是这种方法虽然常用,但却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感觉,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老是抓不到一闪而逝的灵动。

「第二种是棺液。对外我们宣称的是,当棺木被取出后,我们意外地发现,墓底部的处理相对简单,三合上浆也要比棺木四周和顶部薄许多。

「滨松河一带河道纵横,地下水位较高。特意做薄的底部,使得地下水在五百年的时间里,从下面一点点地渗透进去,形成棺液。而在此之前,因为墓室密封缺氧,尸体腐败已经停止,后来棺液的浸泡恰恰帮助它保持了湿润。」

王紫瞳不知为何笑了笑,样子有些顽皮:「其实我们至今都不知道棺液的成分。虽然棺材打开后,棺液就全部蒸发掉了,但夜教授还是从棺材的木质中提取出了一些棺液。拿去化验后,省研究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番话顿时让我原本不好感觉,产生了更加严重的不好预感。

糯米、加了明矾的三合土,神秘的棺液,为什么埋葬一个普通的云游僧人会那么麻烦?就算是得道高僧,估计也得不到如此好的照顾才对。

究竟那个僧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从墓穴的描述上来看,修墓的人肯定是个颇有才学的阴阳师或者风水师。他,如此费尽心力的修出这个墓穴,一定有不得不为的原因。

可这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越想越觉得不舒服,眼皮甚至也凑热闹的乱跳了起来。

王紫瞳忽然细声细气的说:「到了。 」

我停住车,走下来,向墓穴的位置望去。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51:00 +0800 CST  
第九章 养尸地

古人认为人之血肉属于人间,必须待具腐朽之后再作正式埋葬,死者灵魂才能脱离尸身,进入阴间后投胎转世。

在一般情况下,人的尸体埋葬在泥土里很快就会腐烂掉。这是因为人体是由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和磷钾钙等组成的。尸体在土中经腐败细菌破坏后,很快就会成为一种气体挥发掉,剩余物质也因各种化合物的脱离而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所谓「养尸地」它的土质相当阴寒,土色呈黑。

如果是炙阳干地,则只会让尸体变为干尸。因此懂得风水之人一般用地灵测方位,或者简单地手指的触觉、甚至干脆用舌尖尝试泥土来判断。

尸体只要埋入「养尸地」,由于土地胶质黏性和酸碱度极不平衡,闭气性能良好,极不适应有机物的生长。因此,棺木不会滋生蚁虫、细菌等,尸体埋入后,即使百年甚至上千年,尸身肌肉毛发等也不会腐坏。

王紫瞳带着我走到挖出古尸的地方,这地方方圆三百米的范围,都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根有二伯父的作风。

古尸棺材原本的摆放处,已经用工程用塑料布修起了一个简易的挡雨棚子。我掀开雨棚,就看到里边有一个大约三米多深的土坑,上坑里还有一些残余的三合上,以及碎掉的砖块。

我下到坑底,用手抓起一把土。土稍微有些凉意,很黑,也很湿润,但是也没有呈现出典型的养尸地性状。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很普通的一块农地而已。

摇摇头,我钻出雨棚,随意的远眺了下四周。没看多久,便发出「咦」的一声,眉头夜紧皱了起来。

由于经常遇到诡异离奇事件,这么多年来,我也对风水、民俗等方面有所涉及,虽然说不上专精,但还是称得上懂行,这一看之下就看出了问题。

王紫瞳虽然为人木讷,大大咧咧,而且眼神游移,从来不敢正眼看我,可突然用余光瞟到我的脸色变化,不禁结结巴巴的问:「夜研究员,你发现了什么?」

「你看。」我指了指远处。

「这块地的南侧是一个外凸隆起的地形,而用眼睛稍微目测一下就能发现,埋古尸的地方却是整个山谷地势最低处,和山体形成了一个较窄的夹角,其间突出一些参差错落的山石深入地下。

「这种情况,根有可能便是墓葬风水中,一种俗称『狗脑壳穴』的养尸地。」

「养尸地?」考古的人大多数都听过这个名词,所以她也不觉得唐突,只是也微微皱了下眉头:[你的意思是,养尸地才是造成了古尸五百年也不腐烂的主要原因?」

「不只是如此,」 我用手在空中丈量了一番:「王紫瞳小姐,你相信殖尸吗?」

她摇头:「不信。」

「其实我以前也不信的。」我笑起来。

「你现在相信?」她因为好奇,终于忘记害羞,看了我的脸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了头:「我、我是说,你以前遇到过僵尸?」

这女孩虽然有些腼腆,但绝对不笨,一下就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讲述道:「如果好学过民俗的话,就知道永安贡川等地,至今都还广泛流传一则有关『养尸地』闹鬼的故事。

「据说是清代时候,有一孕妇因难产而死亡,家人悲痛之余,草草将其下葬。一日,某人行至乡间路旁小饭店。店家一把拉住他高声索要欠债,告称曰:其妻在店中赊欠饭钱已多年,旧债未还又添新债!两人拉扯争执起来,某回应说其妻已死多年,何来欠钱?

「最后,店家要求他躲在店中帘后等候。果然不久,有一妇人持碗自称某某妻,又来赊欠。某见妇人容貌长相确实是结发之妻,便悄悄尾随而行。

「山路蜿蜒幽深,待至其妻葬地前时,又见一小儿奔跑前来相迎,并欲一同进入墓室。某情急之下,大呼妻名。只见其妻扑通仰面倒地,顿时已无气息,小儿跪地喊娘,放声痛哭。某始知小儿为难产遗腹子是也!」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51:00 +0800 CST  
「我知道,类似的事情我以前也看过文献资料。」

王紫瞳用手扶了扶眼镜:[据前不久的考古发现,我国仰韶文化时期就有二次葬俗。所谓『二次葬』,也是永安客家民系最普遍采用的葬俗。

「本地旧习是『入土为安,厚葬为孝』。古人认为人之血肉属于人间,必须待其腐朽之后再作正式埋葬,死者灵魂才能脱离尸身,进入阴间后投胎转世。

「永安『土工』遇到『养尸地』中的殖尸,墓主给付的工钱需加倍。在处理时,要让尸体置于棺外让其充分氧化。还不时用口将烈酒喷洒周边以驱除恶臭,然后在油纸阳伞下用成卷粗纸 (草纸~将尸体手脚黏附的腐肉一块一块擦去。

「最后弄干净的骨骼,光放髋骨、尾椎骨,接着把%骨、腰椎、胸椎依次竖着往上排列,再接着用几根带竹芯的线,把所有的脊椎骨串起来以免散乱。然后,再把脚趾骨、胫骨、腿骨和手指骨、桡骨、尺骨等依次放入,再把头颅放在最上面。

「如此,整副骨架就清清楚楚地分段装入了小小的 『黄金瓮』。尸体内脏部分则劈碎棺木,生火将内脏、衣帽、秽纸等物一并焚烧。当浓浓的黑烟从青翠的山林间,像巨大的柱子一样高高升起来,油脂扑鼻的恶臭连鸟兽都避之犹恐不及 ! 」

我欣赏的看了她一眼,也拿出了个例子:「那你知不知道上世ji八十年代,有个叫罗坊镇的地方,也曾挖掘出过一具和现在类似的古尸?

「在做本地民间葬俗社会田野调查时,当时的公社干部某某告称:该公社后山有一处古墓。周边农民经常前来烧香祭拜,被乡干部斥为 『封建迷信』。于是,叫来武装基干民兵,一干人马挥锄头舞棍棒,干劲冲天地将坟墓捣毁,并把棺木掘出强行撬开。

「只见棺内一具女尸,两颊温润,擦着鲜红的胭脂,白生生的青面獠牙暴突在外,衣冠等饰物完好如新。从绣花罩被下露出修长的双腿,脚上尖细的趾甲长短不齐地穿透三寸金莲。

「大家惊呼,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后来,还是农民将尸体回葬,并烧了好些纸钱。如今讲起来,尚心有余悸、令人害怕。

「某个电视台『发现档案』摄制组曾在永安拍摄悬棺,一位自称胆大的年轻女编导,在听取介绍永安『土工』和『养尸地』及殖尸等情况时,当场吓得失态惊叫。可怜红颜一个晚上盯着晃来晃去的天花板,小心肝扑通扑通地乱跳了一夜,天亮时还不敢闭眼睛。

「在中国『养尸地』和僵尸的传闻,显然有夸大其词的成分。究其原因,这里面有深刻的历史因素和迷信色彩,当然,也有一定的事实基础在其中,」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51:00 +0800 CST  
王紫瞳不置可否,又扶了扶眼镜,好半天才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挖出来的那具古尸会尸变?」

「听过一句风水学上的顺口溜没有?」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死牛肚穴』出紫毛,『狗脑壳穴』出白毛,『破面文曲』出不化骨,『鲤脊砂穴』出伏游。你看,这个墓穴刚好葬在传说中的狗脑壳穴上,而且古尸身上还好死不死的长出了白毛。称说,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王紫瞳没有多说什么,她被眼镜遮盖了大半的脸孔居然阴晴不定的变了变,许久才结巴的道:「有,有件事情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说来听听,我可不像夜教授那么古板,」 我冲她笑笑。

「嗯,最近那具古尸的牙齿确实有长长的迹象,顶的古尸双颊都渐渐鼓起来了。而且,我还在古尸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将后边的话说出来。

看她吞吞吐吐的,我不禁急了:「还有呢,那是什么样的痕迹?」

「古尸的脖子上有两个小孔,很有可能就是它生前死亡的原因。」

「两个孔?」我疑惑的自言自语。

「不错,是两个不太显眼的小孔,看起来就像是被狗的犬齿咬到的。」

听到这番话,我顿时浑身一震,一把拉住她发疯似的朝车上跑去:「快,马上回博物馆,劝夜教授将古尸给烧掉。妈的,希望还来得及!」

「怎么,会发生什么? 」 手猛地被抓住,王紫瞳有些不知所措。

「笨蛋,你没学过民俗,至少也看过香港的僵尸电影嘛。恐怕,古尸就要尸变了!」我开着车飞快朝博物馆的方向驶去。

「希望还来得及!」

我在心里默念着,一路无语的疾驰,好不容易才在半个小时后赶到博物馆。

可还没进门,就看到博物馆中整个都乱了套。警察进进出出的,对每一个人进行盘查,博物馆四周也拉起了警戒线。

二伯父夜轩正状若疯癫的对着那个胖子警局局长指手画脚,脸色十分不好看。肥肠般的警局局长不断点头哈腰,像是在承诺什么。

我走了过去急忙道:[ 二伯父,我有话要对你说,」

二伯父抢先的说:「小夜,你回来的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I 他的脸黑沉沉的,脾气几乎要到了爆发的边缘:「那具古尸,被盗了。」

「怎么可能 ! 」 我和王紫瞳同时喊出声来。

来不及想太多,我慌张的问:「究竟是怎么被偷走的? 」

该死,古尸有可能就要尸变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盗走?

还有,那古尸除了有考古价值以外,丝毫没有任何货币价值,小偷偷回去当燃料吗?

况且摆放古尸的研究室我也看过,除了门和结实的墙壁以外,就连窗户也没有一扇,要偷就只能从门走 而门外的走廊人来人往的,又不是万物寂寥的夜晚,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被偷走?

二伯父叹了口气,向里边指了指,「怎么被偷走的,我也不清楚。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我点点头便向里走去,王紫瞳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襟。

「好吧,一起进去,不过不准给我添麻烦。」我道。

她立刻笑起来,但眼神一接触到我的视线,顿时又深深将头低了下去。

不过她笑起来的那一瞬间的样子,却被我看在了眼中,说实话,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嗯,那个,很美。

这个小小的地方博物馆内的人已经被清空了,据说警方已经勘察完了现场,全都到了外边做笔录。不大的地方一旦没了人气后,似乎也突然大了很多。

走廊空荡荡的,只有我和王紫瞳孤寂的脚步声回荡在四周。

没人的地方就会显得压抑,何况是博物馆这种本来就像拍灵异电影场景的地方。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51:00 +0800 CST  
说实话,越是往里边走,越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我突然感觉王紫瞳用力抓住了我的衣褓,似乎有些害怕。

我奇怪道:「这不是你的地盘吗?你也会怕?」

王紫瞳轻声细气的说:「我在这里快一年了,晚上也常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老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说实话,我也有,」 我笑起来:[ 没关系,女孩子会害怕是正常的,有什么事情,本帅哥保护你。」

「嗯。 」 她轻轻应了一声,脸颊又红了:「谢,谢谢。」

通往研究室的走廊说长不长,但也花了好几分钟才走到。研究室的门大开着,门口照例拉出了警戒线。我和王紫瞳挑起那根黄色带子走了进去,顺手将灯打开。

白炽灯的光线闪烁了几下,这才彻底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夹杂着一股陈旧的感觉迎面扑来,我不禁闭了闭眼睛。

睁开后,王紫瞳已经走到房间中央的木板床前。我也走了过去,视线飘移的打量起四周来。

研究室的陈设并没有遭到过任何破坏,里边的东西也整齐的摆放着,就连我两个小时前进来时无意间注意到的切割刀,也好好的摆放在木板床不远处。

没有任何破坏痕迹、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更没有特殊之处。

种种的平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内部人员,通过某种方法、出于某种目的,将尸体偷运走了。

警方和二伯父都不是笨蛋,显然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才对,只是隐隐的,为什么老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王紫瞳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用手捡起地上的一根绳子递给我。

我拿在千里仔细看了看。这是用来同定古尸的绳子,现在已经被扯断了。说是扯,或许还有描述不准的地方,但看断裂之处,确实不是用利器割开的。断口参差不平整,只有用力扯才能造成这种痕迹。

我试着用力扯了扯绳子,只听见「啪」的一声空响,绳子完全没有拉断的迹象,反倒是我的手被勒的十分的痛。

王紫瞳有些惊讶,语气也因而大了一些:「谁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把这种特制的绳子扯断的?」

「我不知道,不过那个扯绳子的人一定不太聪明 !」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切割刀,「 明明用刀就能轻易割断的,他偏偏要用扯的,这人肯定不正常,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有问题。」

正说着,我的视线突然接触到了地上的某些东西,顿时 「咦」 的一声蹲了下来。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52:00 +0800 CST  
第十章 墨斗

地上有一滩鲜红的液体,恐怕是由于滴在地上没多久的原因,暂时还没有完全凝固。

我用手沾了一点,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是血。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人血还是其它动物的血。

「你看,那是什么? 」 王紫瞳指着不远处角落里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叫道。

我走过去将它拿了起来。

这东西的形状很有意思,后部有一个手摇转动的轮,用来缠墨线,前端有一个圆斗状的墨仓,里面放有棉纱或海绵,可倒入墨汁。

墨线由木轮经墨仓细孔牵出,固定于一端,像弹琴弦一样将木线提起,弹在要画线的地方,用后转动线轮将墨线缠回。是个很标准的墨斗。

再仔细看看,这个墨斗也有不一般的地方。

它的木轮外侧各雕一个狮形,狮子造型简括质朴,前肢抚铜钱一枚,一条钱从两个铜钱中穿入。

整个墨斗的雕刻虽然不是很细致,但朴素无华,结构设计巧妙,整体造型繁简得当,线条曲直有节奏。拿在手里很温润,如玉器一般,一看就知道是个历史悠久的古物,如果拿出去拍卖的话,价值绝对不菲。

这里怎么会有墨斗的?而且看起来还用过的样子。墨斗的钱有些湿润,而且墨斗尾巴处装墨的地方,还有一些没有干的液体。

找摸了摸,手上顿时沾上了一些红色的液体。下意识的闻闻,是血。看来应该是和地上的那一滩血迹同源。

「你以前见过这东西没有? 」 我将墨斗递给王紫瞳。

她看了看,摇头道:[这不是我们博物馆里的东西。 」 说完,有些尴尬的扶了扶眼镜,「其实,就算把这个博物馆中的所有文物卖了,恐怕也买不来这个墨斗。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官方制造,用来赏赐给有过重大功劳的工匠的。在古代那种歧视奇淫巧计的时代,这种赏赐绝对是少之又少、难能可贵。就我所知,这种墨斗,史料上根本就没有过记载,」

「也就是说,比我想象的更值钱哕? 」 我拿过墨斗,用手轻轻往空中抛了抛。

王紫瞳脸色都变了,这一刻完全没有矜持、害羞和胆小,彷佛被历史之魂附身一般,将墨斗从我手中抢了过去,死死抱在怀里,还透过硕大的眼镜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请不要这么粗鲁的对待珍贵文物。这个墨斗很有历史价值,如果弄坏了,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

什么历史的罪人啊?我郁闷的挠了挠脑袋。那玩意儿刚才还被人沾了血,扔在偏僻的角落里,而我不过只是随便抛了抛就变成罪人了,这冤枉也太名不符实了一点吧。

我懒得和她计较,只是道:「你不觉得奇怪,这墨斗怎么会出现在博物馆中?而且还有使用过的痕迹!」

王紫瞳顿时哑然了,她不笨,很快就想到了关键地方。

「难道和偷古尸的小偷有联系?」

「或许吧,可以暂时作为这件事情的参考。 」 我再次将现钱移动到了木板床上。

为什么小偷要将固定绳扯断而不简单明了的割开?这个墨斗为什么会扔在地上?古尸究竟是怎么被偷运出博物馆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偷古尸来干嘛?种种疑问实在令人费解。

我走到床前,手指轻轻的在木板床上摸索了一番。就在摸到边缘时,突然感觉到了一点湿湿的液体,递到眼皮底下一看,是血迹。

找更加疑感了,蹲下身向床底下看,猛地浑身一震。

木板床的床底,用墨斗密密麻麻的弹出了一道又一道笔直的痕迹,鲜红的血透露着一轻丝的诡异,令人非常不舒服。

王紫瞳也看到了,她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裰,低声说:「相传宋朝诗人秦少游出过一个谜语给苏东坡猜。谜面是:「我有一间房,半问租与转轮工,要是射出一条线,天下邪魔不敢挡。 1 谜底就是墨斗。据说墨斗因为它的刚正不阿,能够克制世间一切淫邪之物。 」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2-05 14:52:00 +0800 CST  

楼主:喃喃还语

字数:143183

发表时间:2014-10-20 01:0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20 02:21:57 +0800 CST

评论数:24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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