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郑成功》
473
话说那晚救起竺老后，郑森得知他也是耶稣会中人，故几次提议要介绍其与凯撒大帝号上众传教士相见。可不知怎的，竺老总是借故推托，似不愿相见。
想着想着，小船已到了“苍龙”号下，郑森攀绳上船。此时天色已暗，水路不明，郑森不敢冒险夜行，遂指挥水手就地下锚，计划第二日天亮再行。
一夜无话。
话说那晚救起竺老后，郑森得知他也是耶稣会中人，故几次提议要介绍其与凯撒大帝号上众传教士相见。可不知怎的，竺老总是借故推托，似不愿相见。
想着想着，小船已到了“苍龙”号下，郑森攀绳上船。此时天色已暗，水路不明，郑森不敢冒险夜行，遂指挥水手就地下锚，计划第二日天亮再行。
一夜无话。
474
第二日黎明时分，海天相接的东方泛起鱼肚白，金灿灿的太阳从海平线下冉冉升起，万丈光芒登时点亮天边，无论悠然飘飘的云彩，还是波光粼粼的海面，都罩在一片璀璨夺目的金色中。
船队早早拔锚起航，十六艘海船扬起巨帆，依卫匡国航海图所指路线，迤逦而行。
空中白鸥成行，振翅翱翔，忽高忽低上下翻飞；海上飞鱼成列，奋力纵跃，不时画出道道弧线。
第二日黎明时分，海天相接的东方泛起鱼肚白，金灿灿的太阳从海平线下冉冉升起，万丈光芒登时点亮天边，无论悠然飘飘的云彩，还是波光粼粼的海面，都罩在一片璀璨夺目的金色中。
船队早早拔锚起航，十六艘海船扬起巨帆，依卫匡国航海图所指路线，迤逦而行。
空中白鸥成行，振翅翱翔，忽高忽低上下翻飞；海上飞鱼成列，奋力纵跃，不时画出道道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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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独立船头，凭栏远眺。只见水道之北，一块陆地，似是一座大岛，袅袅炊烟，若隐若现。郑森颇感好奇，举起单筒望远镜，正欲仔细勘察。忽见竺岚成也来到船头，郑森行过礼，心念一动，开口问道：“老先生，这是何岛？”
竺岚成微微一笑，道：“此岛谓之星洲，又名淡马锡。沿岸港阔水深，地理位置较马六甲更为关键。自南宋起，就有华人移居到岛上，元朝汪大渊游历南洋，曾著《岛夷志》，言当时该岛男女皆中华侨民。只是岛上向来淡水匮乏，不足以支撑城市消耗，故至今仍是个小渔村，通商贸易，还须到马六甲去。”
郑森独立船头，凭栏远眺。只见水道之北，一块陆地，似是一座大岛，袅袅炊烟，若隐若现。郑森颇感好奇，举起单筒望远镜，正欲仔细勘察。忽见竺岚成也来到船头，郑森行过礼，心念一动，开口问道：“老先生，这是何岛？”
竺岚成微微一笑，道：“此岛谓之星洲，又名淡马锡。沿岸港阔水深，地理位置较马六甲更为关键。自南宋起，就有华人移居到岛上，元朝汪大渊游历南洋，曾著《岛夷志》，言当时该岛男女皆中华侨民。只是岛上向来淡水匮乏，不足以支撑城市消耗，故至今仍是个小渔村，通商贸易，还须到马六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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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下意识地对照地图看了一番，道：“我也觉着此岛位置绝佳，恰好位于海峡出口，且就在主航道沿线，不仅扼海峡之咽喉，而且掐南洋之颈项，只要开发得当，应该比马六甲更具潜力。”
竺岚成捋着长须，神情极为满意，道：“小将军所言极是，淡马锡之症结，乃在水源。倘若能从马来半岛开掘沟渠，引淡水而至，淡马锡必成南洋之商贸中心。”
郑森下意识地对照地图看了一番，道：“我也觉着此岛位置绝佳，恰好位于海峡出口，且就在主航道沿线，不仅扼海峡之咽喉，而且掐南洋之颈项，只要开发得当，应该比马六甲更具潜力。”
竺岚成捋着长须，神情极为满意，道：“小将军所言极是，淡马锡之症结，乃在水源。倘若能从马来半岛开掘沟渠，引淡水而至，淡马锡必成南洋之商贸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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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皱了皱眉，道：“引淡水渡海而至，工程得多浩大？岂是人力所能及？”
竺岚成沉思片刻，道：“小将军所言极是，其实这里地处赤道，降雨丰沛，又无四季之变化，每日午后，如期必至。倘若开挖蓄水池，用石料砌筑，堵绝渗漏，亦可解缺水之弊。同时修渠灌溉，屯垦种粮，争取自给自足。”
郑森皱了皱眉，道：“引淡水渡海而至，工程得多浩大？岂是人力所能及？”
竺岚成沉思片刻，道：“小将军所言极是，其实这里地处赤道，降雨丰沛，又无四季之变化，每日午后，如期必至。倘若开挖蓄水池，用石料砌筑，堵绝渗漏，亦可解缺水之弊。同时修渠灌溉，屯垦种粮，争取自给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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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岚成神情肃然，道：“小将军问到关键了！此岛乃淤积而成，向来缺乏建筑材料。数百年间移居岛上者，尽是华人。对岸马来半岛之苏丹国，乃当地土著所建，自不愿让华人兴旺。而对岸这座廖内岛，三十年前又被从旧港流亡而来的华人所据。那马来苏丹国被葡萄牙打得落花流水，国土日渐沦丧，如今只剩下马来半岛最南端的柔佛州一隅之地，国力衰微，自保尚难，唯恐两地华人联手，故对开发淡马锡之事，无力更是无心！”
竺岚成神情肃然，道：“小将军问到关键了！此岛乃淤积而成，向来缺乏建筑材料。数百年间移居岛上者，尽是华人。对岸马来半岛之苏丹国，乃当地土著所建，自不愿让华人兴旺。而对岸这座廖内岛，三十年前又被从旧港流亡而来的华人所据。那马来苏丹国被葡萄牙打得落花流水，国土日渐沦丧，如今只剩下马来半岛最南端的柔佛州一隅之地，国力衰微，自保尚难，唯恐两地华人联手，故对开发淡马锡之事，无力更是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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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听罢，暗自佩服竺岚成学识之渊博，突然心念又动，忙转过身，快步走到船头右弦，指着正南一片陆地道：“老先生，这座大岛呢？岛上可有人居住？”
竺岚成也转过身，面南而立，顿了一顿，道：“此岛名曰巴丹岛，方三百里，岛上淡水充沛，森林茂密。巴丹与淡马锡两岛隔海对望，相距不过四十里，此间水道为马六甲海峡之中最窄之处。”
郑森听罢，暗自佩服竺岚成学识之渊博，突然心念又动，忙转过身，快步走到船头右弦，指着正南一片陆地道：“老先生，这座大岛呢？岛上可有人居住？”
竺岚成也转过身，面南而立，顿了一顿，道：“此岛名曰巴丹岛，方三百里，岛上淡水充沛，森林茂密。巴丹与淡马锡两岛隔海对望，相距不过四十里，此间水道为马六甲海峡之中最窄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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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听罢，若有所思，道：“照这么说，这里确是海峡最关键之处！”
竺岚成道：“不错，控制这两岛，就等于扼住了南洋水路之咽喉。称霸南洋，指日可待。”
郑森听了，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开口道：“老先生，我昨日看过卫匡国地图后，心中很不是滋味！”
郑森听罢，若有所思，道：“照这么说，这里确是海峡最关键之处！”
竺岚成道：“不错，控制这两岛，就等于扼住了南洋水路之咽喉。称霸南洋，指日可待。”
郑森听了，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开口道：“老先生，我昨日看过卫匡国地图后，心中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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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岚成转过头，双目炯炯望着他道：“为何不是滋味？”
郑森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欧洲各国虽战乱频频，气象却欣欣向荣。可我大明自诩tian朝上国，看重的却是些空虚之学，完全不似欧人之重视实用，科学创造，技术研发，你追我赶，恐后争先。西洋七年间，此种感受颇深。远东之情形，我们虽近在咫尺，却知之甚少；欧洲人虽远在天边，却了如指掌。长此以往，唉……”
竺岚成转过头，双目炯炯望着他道：“为何不是滋味？”
郑森摇了摇头，神色凝重道：“我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欧洲各国虽战乱频频，气象却欣欣向荣。可我大明自诩tian朝上国，看重的却是些空虚之学，完全不似欧人之重视实用，科学创造，技术研发，你追我赶，恐后争先。西洋七年间，此种感受颇深。远东之情形，我们虽近在咫尺，却知之甚少；欧洲人虽远在天边，却了如指掌。长此以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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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郑森虽早早躺下，却总想起竺岚成日间所言，辗转难眠，索性披衣下床，往竺岚成所住船舱而来。
因“苍龙号”空间船舱有限，竺岚成妻小都安置到“天狼星”号上，只有竺岚成一人仍留在“苍龙号”上。
入夜，郑森虽早早躺下，却总想起竺岚成日间所言，辗转难眠，索性披衣下床，往竺岚成所住船舱而来。
因“苍龙号”空间船舱有限，竺岚成妻小都安置到“天狼星”号上，只有竺岚成一人仍留在“苍龙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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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轻声走到竺岚成舱外，正欲敲门，就听见竺岚成道：“无须敲门，进来吧。”
舱门没有闩，郑森径直推门而入。只见竺岚成坐正伏在案上，设计地图，看此情形，他似乎早已料到郑森今夜必来，特意在此等候。
郑森轻声走到竺岚成舱外，正欲敲门，就听见竺岚成道：“无须敲门，进来吧。”
舱门没有闩，郑森径直推门而入。只见竺岚成坐正伏在案上，设计地图，看此情形，他似乎早已料到郑森今夜必来，特意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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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郑森开口，竺岚成已起身，从架子上取出一卷地图，轻轻放在桌上，小心翼翼铺开，道：“这便是我集三十年心血所成之作，定名为《中华海舆全图》。”
郑森见这地图之上，在中华之南的大洋上，好大一片岛屿，密密匝匝，岂止成百上千，着实壮观，不禁啧啧称奇。
还不待郑森开口，竺岚成已起身，从架子上取出一卷地图，轻轻放在桌上，小心翼翼铺开，道：“这便是我集三十年心血所成之作，定名为《中华海舆全图》。”
郑森见这地图之上，在中华之南的大洋上，好大一片岛屿，密密匝匝，岂止成百上千，着实壮观，不禁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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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岚成微微一笑，又道：“这也是地图有限，仅能标注一些大岛。这香料群岛，共有大小岛屿一万七千余个，这一带被欧洲人统称为东印度群岛。盖因其位于印度以东而得名，同时与美洲新大陆近海的西印度群岛相区别。西印度群岛之得名，乃是因为哥伦布失误所致。他坚信地球是圆形，当年执意向西航行，寻找香料群岛，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加勒比海，见岛民也是黄种人，误以为已经到了印度，故称这个群岛为印度群岛。后来，麦哲伦环球航行，终于发现了真正的香料群岛，因位于印度以东，故称东印度群岛。而原来搞错的地方，大家叫的习惯了，便将错就错，称其为西印度群岛，土著也称为印第安人。”
竺岚成微微一笑，又道：“这也是地图有限，仅能标注一些大岛。这香料群岛，共有大小岛屿一万七千余个，这一带被欧洲人统称为东印度群岛。盖因其位于印度以东而得名，同时与美洲新大陆近海的西印度群岛相区别。西印度群岛之得名，乃是因为哥伦布失误所致。他坚信地球是圆形，当年执意向西航行，寻找香料群岛，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加勒比海，见岛民也是黄种人，误以为已经到了印度，故称这个群岛为印度群岛。后来，麦哲伦环球航行，终于发现了真正的香料群岛，因位于印度以东，故称东印度群岛。而原来搞错的地方，大家叫的习惯了，便将错就错，称其为西印度群岛，土著也称为印第安人。”
注释1：香料群岛——广义上的“香料群岛”，指整个东印度群岛；狭义上的“香料群岛”，仅指位于苏拉威西岛以东，伊里安岛以西，帝汶岛以北的一组群岛，即现在的摩鹿加群岛，也译作马鲁古群岛。摩鹿加群岛由大大小小1000多个岛屿组成，总面积7.5万平方公里，总人口约200万。其中，哈马黑拉岛和塞兰岛最大，面积均超过1.7万平方公里。但长期以来，盛产丁香的安汶岛是整个摩鹿加群岛的中心，在整个十六世纪，这里都是全球香料贸易的中心。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部在迁往巴达维亚之前，就设在安汶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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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岚成顿了顿，咽了一口茶，又道：“在香料群岛以北，另有吕宋、棉兰老岛等大小岛屿七千个，西班牙称其为菲律宾群岛。无论是东印度群岛，还是菲律宾群岛，都位于我中华tian朝之南洋，所以我将它们统称为南洋群岛。”
郑森道：“这些欧洲人本是后来者，如今却以主人自居。我在西洋数年，欧人每每提及香料群岛和吕宋群岛，仿仿佛这些地方自古就是他们的一样。”
竺岚成顿了顿，咽了一口茶，又道：“在香料群岛以北，另有吕宋、棉兰老岛等大小岛屿七千个，西班牙称其为菲律宾群岛。无论是东印度群岛，还是菲律宾群岛，都位于我中华tian朝之南洋，所以我将它们统称为南洋群岛。”
郑森道：“这些欧洲人本是后来者，如今却以主人自居。我在西洋数年，欧人每每提及香料群岛和吕宋群岛，仿仿佛这些地方自古就是他们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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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岚成长叹一声，道：“唉……老夫也有同感。匹夫本无罪，怀壁则有罪。这南洋沿海百姓，本来都是些淳朴山民，与世无争，偶尔出口些特产，与中华tian朝互市贸易，从不招惹是非。怎料先有达伽马绕过好望角发现航海新路，后有麦哲伦环球航行，自此东西航路畅通无阻，欧洲人如鲸鲵般扬帆东来，抢建殖民据点，觊觎香料群岛。而我大明，则因朱纨等人愚昧无知，海禁锁国，固步自封，编造百年倭患之弥天大谎，敕令寸板寸帆不得下海。自此，东南亚各国人民无中华tian朝庇护，航海华商也无政府支持，逐渐被欧洲人欺压排斥，以致今日之被动局面。”
竺岚成长叹一声，道：“唉……老夫也有同感。匹夫本无罪，怀壁则有罪。这南洋沿海百姓，本来都是些淳朴山民，与世无争，偶尔出口些特产，与中华tian朝互市贸易，从不招惹是非。怎料先有达伽马绕过好望角发现航海新路，后有麦哲伦环球航行，自此东西航路畅通无阻，欧洲人如鲸鲵般扬帆东来，抢建殖民据点，觊觎香料群岛。而我大明，则因朱纨等人愚昧无知，海禁锁国，固步自封，编造百年倭患之弥天大谎，敕令寸板寸帆不得下海。自此，东南亚各国人民无中华tian朝庇护，航海华商也无政府支持，逐渐被欧洲人欺压排斥，以致今日之被动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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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森直听得气血上涌，忽得站起身来，双手攥拳，关节咯咯作响，道：“难道我堂堂中华，真要舍了这南洋大小三万岛屿不成？”
他顿了顿，情绪稍稍平静了些，又道：“老先生，眼下南洋华人境遇如何？”
竺岚成摇摇头道：“眼下这东南亚，共有大大小小邦国数百，另有未开化之野蛮荆棘之地若干。其中近一半国家，为华人所建。”
郑森直听得气血上涌，忽得站起身来，双手攥拳，关节咯咯作响，道：“难道我堂堂中华，真要舍了这南洋大小三万岛屿不成？”
他顿了顿，情绪稍稍平静了些，又道：“老先生，眼下南洋华人境遇如何？”
竺岚成摇摇头道：“眼下这东南亚，共有大大小小邦国数百，另有未开化之野蛮荆棘之地若干。其中近一半国家，为华人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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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地图，无奈道：“你看，这里是金岛，也就是欧洲人所说的苏门答腊岛。梵语和马来语之所以称其为金岛，盖因岛上盛产黄金之故。金岛主岛面积方圆五千六百华里，相当于十四个台湾岛，若加上周边大小数千座附属岛屿，面积更是大得惊人。金岛走向从西北至东南，濒临印度洋一侧是山脉，横贯全岛；濒临太平洋一侧是平原，雨林广布。全岛伊斯兰教盛行，我绘此图时，西北部是亚齐王朝、中部是马来苏丹国，东南为旧港苏丹国。现在情形已变，我日后再与你细说。眼下，金岛共有岛民三百多万，其中三成以上是华人后裔。”
他指着地图，无奈道：“你看，这里是金岛，也就是欧洲人所说的苏门答腊岛。梵语和马来语之所以称其为金岛，盖因岛上盛产黄金之故。金岛主岛面积方圆五千六百华里，相当于十四个台湾岛，若加上周边大小数千座附属岛屿，面积更是大得惊人。金岛走向从西北至东南，濒临印度洋一侧是山脉，横贯全岛；濒临太平洋一侧是平原，雨林广布。全岛伊斯兰教盛行，我绘此图时，西北部是亚齐王朝、中部是马来苏丹国，东南为旧港苏丹国。现在情形已变，我日后再与你细说。眼下，金岛共有岛民三百多万，其中三成以上是华人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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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岚成顿了顿，复又指着图中一处大岛道：“此岛谓之婆罗洲，婆罗乃梵语叫法，因唐宋时岛上佛教盛行而得名，欧人称之为加里曼丹岛。该岛方圆七千华里，比二十个台湾都大。内陆为雨林覆盖，人迹罕至，岛民大多居于沿海。15世纪伊斯兰教传入之后，北部的勃泥国日渐崛起，曾一度统治全岛。但不久后全岛再陷分裂。自14世纪起，华人就大规模移居该岛，在北部的那巴打岸河居住。华人定居开发之前，全岛人口总共不足百万，土地贫瘠，华人迁居在此后，主要种植胡椒和西谷。该岛南部全为雨林湿地，除了少数野人，无人敢深入，荷兰虽在这一带活动，但仅仅占领几块沿海据点而已。”
竺岚成顿了顿，复又指着图中一处大岛道：“此岛谓之婆罗洲，婆罗乃梵语叫法，因唐宋时岛上佛教盛行而得名，欧人称之为加里曼丹岛。该岛方圆七千华里，比二十个台湾都大。内陆为雨林覆盖，人迹罕至，岛民大多居于沿海。15世纪伊斯兰教传入之后，北部的勃泥国日渐崛起，曾一度统治全岛。但不久后全岛再陷分裂。自14世纪起，华人就大规模移居该岛，在北部的那巴打岸河居住。华人定居开发之前，全岛人口总共不足百万，土地贫瘠，华人迁居在此后，主要种植胡椒和西谷。该岛南部全为雨林湿地，除了少数野人，无人敢深入，荷兰虽在这一带活动，但仅仅占领几块沿海据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