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玖眨眨眼，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刚才那是什么法术还是气功？
第二个流氓又跑到了那厨子面前三米的地方，也没再多跑一步，飞起，落下。
鹿玖这下确定，一定是这个厨子有某种法术了。
原来这位兄台也不是人啊。
两个流氓不明就里，起身还想过来，那厨子剔骨刀一转，刀尖朝下，冷冷吐出两个字：“快滚！”音色清澈低沉，十分有质感。
霸道总裁！有气质！有前途！
鹿玖心里给这位厨子竖起大拇哥。
为首的那流氓似乎还心有不甘，兀自上前一步，可就这一步，糟了大糕。
不知名的力量掐住了那流氓的脖子，把他凭空提起一米多，半空里流氓两脚乱蹬，分明看不见是什么掐着他，可他根本无法挣脱！
鹿玖分辨不出这功夫的来路，毕竟法术一派呢，这种隔空取物类的实在太多。
大约过了几秒，那流氓终于落在地上，再也不敢多看鹿玖一眼，屁滚尿流地逃脱了。
那厨子转身要走，鹿玖觉得现在就离开搞不好还会遇见流氓，心里发慌之下，一把抓住他的围裙带子：“您这儿开店的吧，让我进去吃顿饭！”
这一抓，那厨子身子一僵，一瞬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金蝉脱壳似地，就从那围裙里挣脱出来，也没一秒的功夫，就站在了鹿玖一米开外。
鹿玖空抓着一条围裙，那围裙上还写着简体字的四个大字“宫保鸡丁”。
太尴尬了喂！
厨子也没抛弃鹿玖，只是站在一米外很平静地对她说：“你进去躲躲吧。”那语气之平静沉稳，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不过就是招呼她进去吃饭。
不过这个人的声音和语气，奇妙地给人以信任感，鹿玖刚想抬头好好看看人家的模样，那厨子就已经进去了。

鹿玖有点发蒙地跟着那厨子进了这店，才顺着走廊走到前厅，就见一个美貌女郎端着俩空盘子走过来，迎面两个人走了一个对脸，都是一愣。
“咦，这不是鹿玖？怎么从后厨过来了？”大黄纳闷。
“怎么你在这里？静夜宵？”鹿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这可还没用那会员卡，就走了人家的后门。
无巧不成书，看来她跟这个静夜宵，的确有缘。
一杯拌了蜜果的团茶下肚，鹿玖把她是怎么走了偏路遇见流氓，怎么被厨子所救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大黄一边听着，转头看了看也过来凑热闹的那模样十分贤惠温良的绮思：“掌柜的，你觉得呢？”
绮思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按说这种地方，流氓混混也很有眼色，玖玖这个打扮，是寻常官家女子的打扮，民不与官斗，流氓混混照例是不会轻易招惹的。因此，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要不然是那俩流氓根本也不是人，要不然就是俩流氓本来别有用意，见到玖玖临时起意。不过咱们救美的英雄，那个被人碰了一下就连围裙也不要的尿性，一定是星星。”
鹿玖觉得星星这俩字略微耳熟，回忆了一下前情，想了想：“小炒肉？”
大黄伸出拇指：“没错！”

三个姑娘正围着蜜果子茶议论，那夜九思又迆迆然走出来，袖子掩着一个呵欠，端着一个食案，上面放着四个白陶碟子，每个碟子里都有翠色欲滴的一样点心，模样各不相同，临近鹿玖这一碟子，很像是鹿玖在花鸟市场见到过的多肉植物，玉露。
夜九思瞧见鹿玖，仿佛是意料之中一般，顺手把那碟子玉露放在了鹿玖面前，眨着因为困意带有几分泪光的眼睛：“来一次利人场，怎么能不尝尝大唐的甜食的巅峰之作，雕酥玉露团？”
鹿玖也不客气，对夜九思笑笑打个招呼，就着碟子咬掉了一角，只觉得一股清甜入口，这点心外面冰冰凉凉，像是搁了琼脂之类又用冰轮吹冷，里面有点软绵绵似乎是乳脂奶油之类的，最内里还放了一颗樱桃！
唐朝人喜欢樱桃，管这小果子叫含桃，玉肉桃，最上品的滚圆硕大，观之如红玉，颜色柔嫩，光润晶莹，有个诨号叫做豆蔻眼。
豆蔻么，鹿玖知道，这唐代谈起豆蔻，大概是绕不过杜牧的，人家杜牧说的那种白豆蔻，嗯嗯，含苞待放的时候，也是很流氓的。豆蔻上面那一点红说的是什么，鹿玖不用翻典也知道，能有这种诨号，这上等的樱桃果然也不是一般老百姓吃的。
眼前玉露团里的这一枚，瞧着很像那豆蔻眼。唐人喜欢果子浇奶，玉露含珠这种吃法，估计也很有市场。
用行家的眼光来看，如果这玉露团拿到东都会去卖，也能销量不错。
“还挺好吃的吧。有牡丹郡主这一笑，估计能卖到宫里去了。”夜九思眼神迷离，端着食案子，走出了门口，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吃过了点心，鹿玖反而不着急了，既然已经进了利人场，就不怕坊门封闭进不去，她索性在这里消磨，只是到了这个时候，静夜宵里的人还是不多，本该坐镇当中的掌柜绮思，一点儿起身去干活的意思都没有。
“没事，我们这里原本也就是有缘则来，无缘则不见的。开不开门，全凭九思一句话。眼下他有个大生意，顾不上别的。我们也就都偷懒了。”绮思随口解释。
鹿玖吃喝一阵，打包了一份饆饠回去当夜宵，心满意足地离开，回了她住的那女楼。
这女楼仿佛是傍晚来了许多宾客，这会儿透过楼板传来莺啼燕啭之声，十分热闹，与那楼外华灯初上，喧嚣扰攘的利人场一般。
利人场里此刻正是酒酣宴热之际，凭窗望去，灯盏接连起伏，仿若华灿宝山，十分惹眼。视野可见的一间酒肆之中，赤发碧眼的胡姬正当庐与人对酒相拼，光着一只胳膊，白生生在烛火里格外炫目。
只是，鹿玖不知道是否自己多心，这川流的人群之中，仿佛有些人并不是来吃喝玩乐，而是挤在人群里，像是等着什么，打算浑水摸鱼似的。尤其是其中有个人，好像是傍晚追着她的那个流氓，这会儿这流氓怀中抱着一块儿火红麂皮包袱，里面好像还是个活物。
鹿玖认得那包袱质地，正是可避火的火鼠皮。
火鼠是灶台里的一种小妖，藏身火中，趁机偷吃人做的饮食。没什么厉害，只是一身皮可以百火不侵，骨头又能当灯烛久燃不灭，因此在鬼市里有几分赚头，
难道今晚利人场有鬼市？
应该不能啊。唐代的鬼市一直在洛阳啊。
再说，妖魔神鬼的鬼市，又怎么会是一个人类的杂碎能参与的？
鹿玖想了想，觉得这实在不是自己这种实力该看的热闹，因此也划上了窗子，吹灯去睡了。
睡到朦胧时，鹿玖忽听有人尖叫，紧接着便是一顿嘈杂，连自己这女楼都不妙起来，她一个骨碌翻身起来，穿好了衣服，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块会员卡，双眼一闭，想着那后厨的后门口凌乱的模样，穿身而去。
莫开玩笑了！这种混乱时刻，还是抱紧大腿再看热闹比较好！

次回预告：

1.走水啦————

2.啊啊啊我的细软！

3.这玩意是啥？

@七宝莲华次第开 2017-01-09 21:07:00
鹿玖掏出一块儿帕子，把松本君的脸擦了擦，然后整理了一下发型，放回了松本君的身体上。
放不稳。
鹿玖翻白眼，怎么可能放不稳！
还是放不稳！
鹿玖屏住呼吸，想要找个严丝合缝的角度，把松本君的头摆上去，可是左摆右摆，都找不到角度，她把那头翻过来瞧瞧，恍然大悟。
这个松本君，没有脖子。
鹿玖双手捧住松本君的头，盯着松本君。
突然，松本君的眼睛，眨了眨。
他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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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shi_13 2017-01-10 11:19:00
还真的是首无啊。。。哎呀呀呀，我脑子里只有那个手上拿着一坨火焰的正太首无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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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别这样我写这一章的时候想的是飞头蛮啊

@奈何六尘 2017-01-10 10:38:00
非洲战神有点萌~
大黄是黄少卿家的亲人吗？好想知道他们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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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呀【嘘

@小粘粘虫 2017-01-10 01:27:00
人工置顶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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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更新！

第十章 暝色生寒树，火烧楼台呆不住
火光四起，瞧着正是女楼对面那胡姬酒肆方向，那临街可见的胡姬酒肆已经烧坏了门脸，大火盛盛灼灼，也像是瘟疫一般，传染至对街的女楼。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幻听，鹿玖仿佛听见那片火光里，有鸟的叫声，粗噶难听，时断时续，宛若啼哭。那女楼的下面一层，传来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听得鹿玖心头发痛，一把拽住身旁的绮思：“绮思姐，怎么救火的还不来啊！”
按说，像是利人场这样歌舞升平，火烛遍地的地方，虽然不至于有朝廷的火师驻守，却也会有些民间坊内的水龙队之类，断然不会任其发展，火势也不会有如此之大，火苗窜的也不应当如此快才是。
“绮思姐啊！”鹿玖又拽了一下身边之人，结果这一下拽空，她瞧见绮思已经和大黄跑出门去，身边一米开外，站着那救了她一把的厨子。
“这火并不是人间的灶火。”那厨子见鹿玖下死眼盯着自己，开口说道，一开口是把好声音，仿佛一弦仙音，带着点青铜礼器的古雅。
这人语气淡淡，躲在阴影里连个眉眼也看不清楚，但就是这样，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感觉就带了那么一点一锤定音的意思，鹿玖竟然也没在脑子里怀疑一下就嗯地接受了这个解释，探头道：“我好像听见了鸟叫。不是人间的火，那是龙威还鸟涎？”
说话间一道水柱冲天，显然是坊里的水龙已经到了，可这一下虽然水势凶猛，宛若蛟龙，却连那火的半分也没浇灭，反观那片烈火，火势似乎活了一般，扭腰一躲，竟然向着那女楼的楼上窜去。蛟龙出水，紧随其后，但水落在火上，却好像火上浇油，除了激发得那火势更加凶猛，全没半分用处！
鹿玖头皮发麻，她的细软都在房里，这要是烧干净了，她身上可就只能当了这襦裙丝袄然后穿着中衣上街了。
更何况，银钱还是其次，关键是那把金鹿刀，那些此生恐怕再也见不得的人临走前给她的东西——

“我的东西！”鹿玖一想，指尖雾起，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女楼房中。
那厨子被她留在背后，手臂做了一个想要拦住她，却没来得及的姿势。
一入女楼房间，只见那火势已经蔓延到窗口，她拿起那把要紧的金刀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去拿衣裳银钱等细软之物，就听见哔哔一声，一道火光窜入，滚在地上，瞬间地面如红莲盛开，烧得鹿玖一个箭步就窜到了胡床上。
落在地上的是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雏鸟，一身火绒羽毛，连眼睛还未睁开，哔哔叫着，似乎在呼唤母鸟。
鹿玖头皮发紧。
这火果然不是人间炊烟灶，而是天上毕方鸟啊！
毕方鸟生于烈火，食出烈火，所及之地，也必定四处烈火。这一只雏鸟大概是出生没几天，还不成气候，因此只是引起了利人场几间店铺的火势，若是母鸟在此，恐怕一把火从这里烧到大明宫，也不过须臾。
关键是这雏鸟啼哭，必定引来母鸟护崽，若真引来罕临人间的毕方鸟，只怕这长安城就要大祸降临了！
鹿玖是年族，血统纯正，时空法术是天赋技能，如果是从前，她觉得自己可以撕掉着火的这一段时间，将这雏鸟裹进去，再拼缝两端，把这场大火从这个晚上扯掉，利人场这一隅丢失这十来分钟，想来影响不大，也不会造成长安之危。
要命的是，鹿玖现在除了自己还能穿越穿越，别的年族法术都被禁制，半点施展不出！
这毕方之火又不是人间火，人间的水当然也无法熄灭，鹿玖伸手想要试着去抓那只雏鸟，被那火舌一撩，烫的差点惨叫出声！
她咬牙剁地，金刀剜下，掀起一条被火烧焦的地板，踢到那雏鸟身边，可那只雏鸟大概是太小了，还不会进食，只是蹲在那焦木旁啼哭不止。鹿玖不知道距离它哭来它亲娘还有多久，她只知道要没有同道中人来想办法，长安城承受毕方母鸟之怒，利人场烧成灰烬，恐怕就是这一晚这离奇大火最后的结局了。
可这里为何会无端端出现一只雏鸟？
窗外水龙盘桓，水柱冲天，却没半分用处，已经有人跪在地上祈求上天垂帘，还有人去坊门请求坊卫召唤长安火师。利人场已经乱作一团，附近的店家行人都跑出老远，生怕引火烧身，却也莫可奈何。
这一片人间惨烈在眼前活生生上演，鹿玖觉得眼睛发疼，她顾不得许多，紧紧抓住包裹，入雾而去。

“等等！别跑！”
鹿玖再现身，却是那后厨的杂乱里，那两个流氓被那厨子打翻在地，呜咽着要跑。
这一嗓子下去，带着几分凄厉狠绝，别说那两个流氓，就是那厨子，也是微微一愣。
“你那火鼠皮的包袱！里面是不是毕方火鸟的雏鸟！”鹿玖用实话相激。
那拿刀的流氓和为首的流氓俱是一愣，再不敢多留，转身就跑。
“站住！”鹿玖满腹心事，满脸焦急，满头忘了她几秒钟之前还是这俩流氓的猎物，提着她的金鹿刀就追了过去，气势汹汹，加上她原本就生得华贵，这一怒，正有几分神怒之威。
那厨子实在是没猜到剧情还有这种展开，怔了片刻，重叹一气，丢了那把剔骨刀，也跟了上去。

那两个流氓三拐两拐，就钻入了利人场一隅的赌坊里。乌烟瘴气之中，拐入二楼一个酒间，冲破那烧烟酒气，扑到一个虬髯大汉面前哭道：“大郎！那鸟儿被人发现了！”
虬髯大汉大吃一惊：“这是如何？！”
那提刀的流氓啼哭：“还不是他这个冤种！见到一位很有颜色的小娘子，非要去追，结果，结果那小娘子好生厉害，竟然一眼看破，像是有妖术一样！当头就喊出火鼠皮来！”
那虬髯大汉大怒，一脚揣进那为首的流氓的心窝：“你这败事的种子！这等妙手偶得的局面也能被你坏事！早不如黄汤尿死你算了！”
为首的流氓挨了这窝心脚，疼的满地打滚。
那提刀的流氓看着虬髯大汉：“大郎，那今晚我们……”
虬髯大汉啐了那提刀的流氓一脸：“干！怎么不干！你没听那郭家小哥说，这是火神的崽子，留太久了是个祸端！咱们现在就放鸟，等火烧起来，该摸该拿，都不要少了，尤其是那胡姬丽儿，一定要掳到手中！等金银美人入手，咱们趁乱逃走，岂不是便宜！”
“烧杀掳掠，这计划的确不错。鸟儿在哪里，交出来，我这刀，就不必见血。”鹿玖的声音阴仄仄地从虬髯大汉身后响起，一把形状奇怪的金刀抵在那虬髯大汉的喉咙，她刚才趁着混乱，藏在这屋子的烟气里绕到了这大汉的背后，一套计划，倒是听了个全本。
虬髯大汉只觉得脖子发凉，低头一看，皮肉里已经有血丝渗出，见血性起，梗着脖子破口大骂。
鹿玖手里使劲儿，那把金刀入肉，带着一种诡异的剧痛，仿佛这虬髯大汉的灵魂都在受到鞭挞一般。
一听这般惨叫，那提刀的流氓脸色大变，嚎着：“莫伤我大哥！”说着，爬到虬髯大汉脚下，推倒一个酒坛。
鹿玖一看，那酒坛坛口未封，被那流氓一推，没有漏出酒水来，却露出火鼠皮一角，里面隔着坛子和火鼠皮，能听见极其微弱的哔哔叫声。
正是那只雏鸟！
鹿玖脚尖一挑，酒坛入手，反手一倒，她就把那里面的火鼠皮小包裹，给抱在了怀里。

这一番手段虽然灵活，可毕竟另一只手还握着刀，这一下刀刃松了松，被那虬髯大汉抓住空隙，反身就抓向了鹿玖的脖子。
可惜，这一抓，虬髯大汉抓到的不是鹿玖，而是一把滚烫的物件儿。
一块儿烧得焦黑的木板子！
原来鹿玖见自己一个人鲁莽行事，在刚才的酒间里讨不到好，索性心一横，又回了那女楼。
一去一回，还不过眨眼之间，可那只雏鸟因为在鹿玖这个年族怀中，没能来个过去见未来，也是中规中矩地被抱在了火鼠皮里。
十二族之人，自有自己的时间线，就算是回到过去，也不过是一个转弯，最常见的情况，类似于自己回到自己过去的身体里，身犹然是，灵魂经年，有几分像是返魂重生，但有时因为一些变化，又比返魂重生灵活复杂些。
十二族如此，被十二族挟持之物也是如此，比如毕方雏鸟和这个虬髯大汉，因为被鹿玖抓在手里，无形之中也受到年族的法术影响，原本该在地上啼哭的鸟儿入了包袱，原本该在外面烧杀掳掠的贼人，被烫得惨叫，仰倒在地上。
鹿玖一脚踩在那虬髯大汉的要害，脚跟狠狠一捻：“这鸟儿，是谁给你的？”
那虬髯大汉也是骨头硬，被踩的哇哇怪叫，还不肯告饶：“管你什么手段！这是神火！你避不开也熄不灭！还不是跟老子一样要死！老子死了饶上你一个美娇娘也不亏！”
鹿玖心说自己要想逃走还是可以有的，她只是不忍心看着利人场化了灰，一时焦急，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来圆这场火——毕竟她也只剩下一样法术了而已。
正焦急着，突然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
鹿玖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雪。
点滴晶莹的雪花，片刻之间化作鹅毛漫天，落在那毕方火上，那火瞬间就没了，连一丝烟都没冒起来。
不仅是那虬髯大汉，就连鹿玖，也看不明白这蹊跷关要了。
于鹿玖而言，火能熄灭总是好事，她看着脚下那贼人，心一横，使出大力一踩，那碎蛋之痛，让那贼人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好，没有捣乱的，她能看个究竟了。
此时的利人场，天依旧在夜，繁星满天，毫无阴霾雪兆，可那大雪纷飞，吹在脸上，是实打实的冰寒，落在地上，也是真真切切地熄灭了天上毕方火。

那大雪下的肆意，将这一片的毕方火全数熄灭，可却片刻也不存，一落在什么上，立刻就消失不见，连一滴雪珠儿也不肯留。
下面的人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己脱险，店铺得救，都爆发出欢呼来。胡姬们甚至当场歌舞，分发起葡萄美酒，一派热烈喜乐之相。
鹿玖看见人群之外，有个人站在那里，可就那么站着，鹿玖就觉得那人身影孑然孤寂，不容于这十丈软红，带着一股子迫不得已的置身事外。
就像是这晴好的星夜里的雪，突兀孤绝，不合时宜，不合情理，带着一种天地万物皆与我无关，连一片雪花也不肯留下的凄然。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鹿玖的视线，抬起脸看过来，一张俊逸的脸，并不似夜九思或者黄飞鸢那般美到极致，却胜在十分清贵，大雪之中，仿佛传说里守在天地交汇的玉门那亘古而立的神鸟天问的雕塑，一双眼睛看过来，只一眼，流韵闪过，带着星光，像星光那样冷，也像星光那样璀璨。
这份璀璨后面，还带着淡淡的孤寂的忧郁，要不是他这身利索的打扮，还真的一时间分辨不出来，这个人就是刚才出手救了鹿玖的厨子。
嗯刚才那个围裙还真的是尴尬哈哈哈。鹿玖无语。
不过一个人要是像他这样清，这样贵，还这么眼神深邃而忧郁，好像有点小怪癖，也可以原谅几分。
倒是这一双眼睛，鹿玖觉得哪里见过，年族记忆火光电石间拉她回到天津卫复兴公园，鹿玖仿佛看见绒线帽子下面，也有这么一双好眼！
那人提着俩满当当的购物袋，还提醒她附近不干净来着！
想起这俩购物袋，鹿玖顿时觉得这厨子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好感度大增，探出半个身子挥着手对着那人，扬着笑脸，学着黄飞鸢和绮思喊：“星星——”
“咣当。”
鹿玖一回头，房间门口赶过来的黄大美女，已然滑倒。

次回预告：

1.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2. 养家糊口，取舍之道。

3.鱼香肉丝？！

@奈何六尘 2017-01-11 10:17:00
那个不喜欢人碰的厨子是男主吗？还是那个逗比老板？
厨子好高冷呀~ 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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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呀~~

第十一章 暗闻歌吹声，龙膏美酒夜成精
穷。
非常穷。
身无分文的穷。
鹿玖的细软在那场毕方火里烧了一个精光，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和那把卖了脑袋也不能卖了它的金鹿刀，鹿玖已经一无所有。
哦不，刚才她还吃了人家静夜宵一碗味增拉面当夜宵，还倒欠了一碗面钱呢。
“会员卡还在，夜老板，能把金条退给我么？”鹿玖摆出自己最好看的笑脸来，当年她就是用这张脸从七个哥哥手里骗宝贝的。
夜九思懒洋洋地坐在胡床上，半眯着眼睛，五根手指捏着琥珀杯，晃啊晃啊，看着晃荡着的绛色酒面，对鹿玖媚态横生地一笑，花儿似地：“想来郡主是没有好好读会员说明，退是万万不能退的，你找谁也没有用，最终解释权还在我手里呢。不过郡主这种情况，我觉得以后吃饭是应该打八五折的！绮思啊，改成八五折的卡吧。”说完，夜九思还打了一个呵欠。
鹿玖被噎住，倒是没有注意，夜九思正从睫毛缝儿里正打量着她自己，她现在满心想的都是没有一点基础投资基金要怎么办——夜九思这语气的确很欠，可想想吧，这飞来横祸，也不能怪夜九思，是她自己不小心，没把细软放妥当。
这样一想，鹿玖笑容未变，干脆地回答：“那就算了，我自己找一份工，大概也能赚个温饱。我看对面胡姬酒肆推销酒的胡姬，那份活无非是品酒推销，我也做得来。”说着，她很干脆地起身，还没忘对夜九思拱拱手。
“夜九思！你的审美是被天狗吃了！？！你怎么忍心！”黄飞鸢痛心疾首。
“咔吧。咔吧咔吧咔吧。”骨头交错的声音，来自面含微笑捏手指的绮思。
“我呢，其实没所谓，多一个养眼的包身工，又不差那一份银钱。”夜九思转头对厨房方向努努嘴，只是我们的CCO性格孤僻，这大半年，他半个新人也不让加，宁可自己累死，这能怪我吗？”
“CCO是什么？”鹿玖好奇地问。
“Chief Control，哦不，Cook， Officer呀。”夜九思顺手在鹿玖的头发上摸了一把，笑容糖里有玻璃渣。
“是星星，哦不，星迴。我们这里，是绮思和九思俩人投资的，不过这船却是星星的，股份也有星星一份。所以谁能上车，哦不，上船，谁必须下去，都是星星说了算。”黄飞鸢压低声音对鹿玖说，“加上他还管着厨房里的事情，说话比绮思和九思要好使，基本上是说一不二的。”
“哦……就是这儿的房东加行政总厨。”还是那种占有大朵股份的行政总厨，鹿玖立刻明白，一家餐厅，虽然也许牵头入股的大东家是这个夜九思，主管是绮思，但行政总厨，那是灵魂人物，餐厅的奥义，说到底，还是好吃不好吃。
这种灵魂人物不能惹啊。
“既然这样，你们也别为难了。天地之大，哪怕在这利人场，我一个年族，我还能饿死？”鹿玖看得很开，她好歹是个年族不是。
“不要啊玖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可不能回利人场偷金条啊！”黄飞鸢一把抱住鹿玖。
“谁说我要偷金条了？我只是要推销葡萄酒……”鹿玖被黄飞鸢勒得透不过气来，艰难解释，唐朝葡萄酒不好卖，回上海的2016去卖也不行么。
“可是玖玖，那胡姬……只怕你不知道，这行当，就算是东都会，女孩子，也难免被占些便宜的。”绮思语音颤颤，带着十分担忧。
鹿玖看着黄飞鸢和绮思，觉得她们俩的演技有点过，闹的意思比认真多。
“要不然我送你去我老家？罗马还是很开放的！没有什么贞洁观念。”老沙高兴地提议，回手指着西边，好像马上就能启程上路。
“你这是什么鸟屎建议！”黄飞鸢恨不得咬上沙烈那兴奋地挥舞的胳膊。
“不是我不一定非要在这里打工啊，同样是连锁餐厅我觉得我去清平馆也不是不行的老板娘还好说话……”鹿玖还没说完，就看见黄飞鸢和沙烈都在对她挤眉弄眼，一抬头，那系着一条印着“鱼香肉丝”字样的白色围裙的厨子，出现在厨房门口，缓步向这边走来。
敢情宫保鸡丁那条已经被换掉了。
黄飞鸢反手要去拽住星迴，可被人家洁癖厨子侧步躲开，抓了一个空。
这一身厨房里干净利索的打扮看上去，倒不似刚才大雪纷飞里那样惊艳，尤其是围裙上印着龙飞凤舞的“鱼香肉丝”四个乌黑大字，衬着星迴那天生清贵的气质，实在有点惹人笑。只是凤凰落魄到底也是凤凰，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寒星一般亮，那副气度，还是那样清贵，只是这会儿的清贵不是山端雪，而是那山涧溪，少了点儿清冷，多了几分清澈，这样就符合了他那一把音色，看着有沉稳持重的气质来。

鹿玖一笑，想想这人算是三次出手帮她，头一次提醒，第二次出手击退流氓的救扶，第三次更是解了全城危机，就算是清，就算是冷，那也当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不然面对一个陌生的路人，他干嘛要多嘴说一句不干净呢。
说起来，她还得好好谢谢人家呢。
只是这山间溪的清澈还没保持多久，就听他沉沉开了口——
“你，九个月前，招惹上一女中色胚，这女人想要加入，我为何要同意？”星迴站在几个人一米开外，先看向了夜九思，语气很平静，像是教育子侄后辈似地，叙述着一个不争的事实。
鹿玖忍不住想笑，她双手交握，憋着笑意，只觉得这么滑稽的话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也很令人信服了。
夜九思晃酒杯的动作一顿，眼神也醒了几分，而后一手遮面：“求别说。”
“你，一年前可怜一个狐精，却不知人家只是想要你的神异，赠他几百年的道行。”星迴又转向黄飞鸢，有种面对耍赖的小女儿的无奈，黄飞鸢脸一苦，一头扎进鹿玖怀里哀嚎：“大哥我错了！我错了！”
“你，两年半之前你加入之时，我便说过，只你一个，决不能再多一个你的族人……”星迴看着沙烈，好像看着亲戚家调皮淘气，又不好说得的三岁男孩，无奈又重了几分。
沙烈咧嘴摊手：“哎呀我上回就是说说，随口说说！”
星迴又看着绮思，终于有了点面对成熟稳重的嫡长女的温和信任，刚要说一句话，就被绮思先开了口，她抿嘴一笑：“我可没有拉过什么人啊，我只是说咱们人手的确有点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白放着很多库存用不掉，这样做生意，到底是不划算的。”
“等金先生和茨木回来，也就不少了……”星迴说，可他还是看了看鹿玖，微微皱起眉头。
鹿玖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族里很有希望但又家世破落的族侄，星迴正在犹豫要不要帮扶一把。
帮呢，担心不明底细，招了一山中狼来，不帮呢，又可怜其才华，见之落魄，于心不忍。
这人哪来的这么多百转千回忧国忧民的想头？长这样气质这样，一般搭配的设定不是高冷鬼畜的输出吗为什么他配的是一个奶妈？
鹿玖十分无语。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啊。”绮思对星迴温温一笑，不再多话。
“无言以对。”夜九思又拿起一把团扇遮住脸收回半个呵欠，扇子骨的缝儿里兑鹿玖抛了一个媚眼。

“主公英明！”黄飞鸢做出一副崇拜的样子。
“吃瓜，吃瓜。”沙烈端来一盘子蜜瓜，可惜连籽也没刮，“好好当吃瓜群众。”
“谢谢！”鹿玖毫不介意地拿起一块儿蜜瓜，啃了起来。
星迴看了看鹿玖：“你是纪家三代全族几十口男丁里唯一的女孩儿，单名一个璟字，因为天生胎记，乳名牡丹。”
用的是陈述句。
这句话重读断句都十分绝妙，加上语速和缓，音色持雅，说出来了一种白纸黑字，不容怀疑的感觉。
不过这也的确是事实。
鹿玖鼓着腮帮子点点头，她不好意思往地上吐籽，只好把瓜籽都藏在左腮，这一点头，鹿玖自己也觉得这个形象，不好意思，有点像松鼠——算了，松鼠就松鼠吧，松鼠鳜鱼也是很好吃的。
“听说你，于食脍一道，很会品鉴。”星迴说，还是陈述句。
松玖，哦不，鹿玖点点头，还是不敢张开口。
“牡丹郡主嘛，一等一的精致上等，全族的独女，一群显贵们的掌上明珠，什么好的尖儿的没吃过啊。那是八荒九野出了名的会吃。”夜九思拖长了声音，懒洋洋地下注脚，拿扇子一指后厨，“这辈子恐怕重样儿的都没吃过吧。”
“也不是啊。”鹿玖把瓜籽吐在手帕里，再也忍不住，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哪有那么夸张，我昨天可就吃了两次味增拉面。”
“哈哈哈。”绮思掩口笑出声来。
不说还好，这一说，连夜九思都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难得全睁开眼，瞪着端出那第二次拉面的沙烈。
“唉唉唉你们中国人的典故我怎么知道！”老沙吓得直往后缩。
“喂喂喂你们这是骂我呢还是夸我呢。”鹿玖也觉得不对味。
“啊，钱塘妓女颜如玉，一一红妆新结束。问渠结束何所为，八月皇都酒新熟。就算是宋时女乐给新酒做广告，弹弹唱唱的，那也是辛苦活儿啊。”夜九思摇身一变，加入了绮思和黄飞鸢的痛心疾首党，人也不困了，呵欠也不打了，握着扇子敲心口，眉头是要多皱就有多皱。
夜九思的声音醇如美酒佳酿，吟诵之间，便仿佛展开一卷南宋风情图，长杆旗幡，打出新酿之酒的雅名，一众乐工女艺，或弹或唱，且歌且舞，营造出歌舞升平，花团锦簇的局面来，为新酒造势，引来宾客满盈。痴嗔婉转之间，金银落袖，沉甸甸坠着一段红酥手……

星迴好像是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路来：“既然如此，你就来帮我尝尝，据说这一瓶是东安国随波斯商队过来的龙膏酒吧。”
鹿玖一愣，然后双手交握，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龙膏酒？那个龙膏酒？”
星迴看了看鹿玖捏在一起的手指，点点头：“那个龙膏酒。”
倒是黄飞鸢有点纳闷：“龙膏酒怎么了？”
鹿玖无奈摇头：“普通人类喝的龙膏酒是，嗯，壮那个什么的，而且因为制作工艺，嗯，稍微有点邪气，因此酒液若是陈年，很容易带着一股怨毒。如果是我们这个圈子里说的龙膏酒，那就更糟，因为有些特别的品种，不仅给普通人喝会中毒，还有的，嗯，容易，成精。”
鹿玖一向是大大方方的，难得这一段话说的有点含糊，众人一脸茫然，只有夜九思低头掩住笑容。
星迴示意鹿玖跟着自己去酒窖：“你跟我来吧。”
鹿玖对众人点了点头，招呼一声就跟着过去了。
星迴看着鹿玖没半分怀疑，就跟着自己进了厨房，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两人消失在后厨门帘子里，黄飞鸢松了一口气，瘫在胡床上：“总算是没白一番念唱作打。”
绮思一笑，顺手拿过夜九思的酒杯呷了一口：“星星本来就是个面冷心热，强忍着跳蚤，也会忍不住给流浪动物喂东西吃的人啊。”
夜九思一脸玄妙：“你们说，纪家出事，为什么单单就放过了牡丹一个？”
沙烈一愣：“What？你留下牡丹儿不会是为了奇货可居吧！禽兽！”
夜九思笑得很开心：“谁留了？这静夜宵我只出了股份，可不管经营哦……”
“我只是看场子。”绮思也一笑。
“对嘛。这里管人管事管吃管喝管往哪儿去的，是那位主儿，所以留人，也是那位留。”夜九思说着，靠在胡床的缎子搭盖上，“我，可什么也没留。”
瞧着黄飞鸢和沙烈都起身走了，绮思那张素来温良恭俭让的脸蛋，似乎也裂开了一条缝儿，露出几分难掩的兔死狐悲：“你认我当个妹子，我也就往实和你说了吧。她，只怕还不如我，能抬抬手，就抬抬手吧。”说到这里，绮思话锋一转，神色也显出几分凛冽来，“只是我总是心里有个疑影儿，好像有人在重重帷幔之后看着，还不肯放过她……这又是为何。”
夜九思却掩口吸气，似乎在抵抗睡意，又似乎在遮掩自己的表情：“你啊，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好意呢，说不定，我就是贪图她的美貌，想娶呀~”
“你？你还是老老实实找到那个人，然后顺藤摸瓜，娶人家闺女吧。”绮思笑得温柔可亲，然后伸手在夜九思的胳膊上，狠狠，一掐。

那边的两个人说得沉重，这边两个人说得却有几分妖异。
星迴喝完了一碗桂花杏仁茶，正在啜一杯底的清茶解甜腻。
他倒是知道龙膏酒可以补那个什么壮那个什么助那个什么，却不清楚这龙膏酒还有古怪。
这龙膏酒，是西域传来的名酒，号称“龙膏”，说是以龙的膏脂作为原料。不过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凡人酿酒嘛，膏就是油脂分泌物，凝而不流者为膏，较之脂来说，更高级一点点。至于龙，先秦的古人言驯龙食龙，说的都是鳄鱼之类的大型爬行动物。龙膏酒的龙，也是如此。
取上等美酒，以湾鳄为酒料，经过西域秘法泡制而成，非十年不成气候。最上等的龙膏酒，酒色宛若乌金，乍看是幽黑之色，细看去有淡淡磷光，颇有几分龙气，因此为权贵所喜，若非御赐，还得不着呢。
传说唐朝末年的长乐侯，私藏此酒，延年益寿，皇帝知道以后十分震怒，却也无可奈何，长乐侯死后还将龙膏酒陪葬陵墓之中。
这样的佳酿，放在眼下这个唐元和年间，也绝对是一件珍稀之物。
作为凡人，除了皇帝恐怕旁人也弄不到，但作为神仙妖鬼之类的，似乎也有更好的选择，没必要非弄这么一坛子圈里口碑有点诡异的龙膏酒回来。
星迴此人虽然清贵且很有洁癖，但只要离着鹿玖一米远，还是能好好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遣词造句也皆是符合事实，中正持和，初初给人的那种清冷，大概是长相和气质的问题，眼下交谈起来，印象倒是平和许多，有一种大家长的妥当稳当。
鹿玖还没喝这酒，不能立刻判断，便请星迴说说这酒的来历：“不同的渠道，不同的目的，也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此酒是进宫的，专供李纯的宴饮。”星迴玩着手里一个品杯，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大意就是夜九思前阵子进了一次宫，献了些果子点心方子给唐宪宗，哦不，人家现在还没死，还是唐皇李纯。
鹿玖品了品，这一段话里，没有形容词没有感叹词没有语气词，全是干货。
信息量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