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妖非妖,道非道,一个道士的求道之路

张锦容吃惊道:“果真?”
“果真。”
“谁?”
张锦容对着韦从风身后,惊呼了一声。
韦从风回过头,脑后却是一股寒意袭来,连忙避让。
烛火噗的熄灭了。
暗下来的房间内,方才惹人怜爱的娇小姐双目通红,五指呈爪状,指甲倏地暴长数寸,对着韦从风咬牙切齿道:“我张锦容死也不嫁赵家的痴傻儿!”
爪风凌厉,韦从风不住闪避,见招招致命,耐着性子道:“张小姐,在下一片好意,府上若是得知——”
张锦容冷笑道:“你不过是我家寻来的一条野狗,少来狗仗人势!便是杀了你,也不值一提!”
她将手爪对着韦从风的胸口,五指用力一收拢,身后陡然生出条长长的狐尾来。
呵,化形聚煞。
看着眼前的情形,韦从风忽然有些明白,张家为何并不那么十分着急了。且不说常人,便是有些修为的,若是受不住,一腔子的心血此刻便喷薄而出。
韦从风一瞬间停了下来,对着张锦容负手而立,道:“府上难道不曾教过,狐假虎威?”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2:12:00 +0800 CST  
话音刚落,韦从风的双瞳化为金色的橄榄形,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声虎啸自他的喉咙里发出。
在他身后,墙上原本昏淡的影子顿时氤氲有光,化成一只下山虎,在墙上来回踱步。
万物有相克。
张锦容浑身一软,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韦从风,嘴角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烛火腾地重新亮起,韦从风也恢复原状,经过这一番折腾,他倒也不想再管张府的家事,只想知道这里的前因后果。
他走到张锦容面前,蹲下道:“府上说小姐已回去了,不知又为何在这里?”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2:24:00 +0800 CST  
他走到张锦容面前,蹲下道:“府上说小姐已回去了,不知又为何在这里?”
张锦容见韦从风并无恶意,便道:“你看来这里的,哪个是人,还不都是魂?他们找到了我的壳又如何,有本事便把那壳塞进轿子里。”
“那么,这里。。。。。。”
“我说的是实话,不曾诳你。你究竟是谁?”
“小姐以为在下是谁,在下便是谁。”韦从风不欲回答,又问道:“这地方几时出现的?”
“打从我小时候便记得有了,只是家中从来都不许来。再说,离魂也不是闹着玩的,若不是家里逼得紧,我也不会到此地。”
张锦容看了韦从风一眼,抱膝道:“你难道不曾发觉,临安的文人也好,才子也罢,都并不永年?也难怪,花柳繁华地,富贵温柔乡,红袖作伴,诗酒年华,我若是男子,便是少活二十年也肯。”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2:36:00 +0800 CST  
韦从风只得道:“神仙眷侣,亦是美事。”
张锦容面有不耐:“我祖爷爷给了你多少好处?”
“祖爷爷?”
张锦容失笑道:“自然,难道是我爹不成?对外人说起时才那样称呼。你可知道,赵家比我们张家活的还要久,只是不知为何,自前几代起,多有痴傻儿。不过,好歹也是人丁兴旺。至于我们家,直到我父母死了,除了有我一个丫头,竟连一个痴傻儿都生不出了。”
她说着,自己扶着桌子起身,慢慢走到床前打开一个抽屉,取了件法器出来,对韦从风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祖爷爷说找到我了,阁下也就不必再费心,只当没见过我就是了。”
韦从风起身道:“张小姐,你可曾想过自己为何能留在此地?”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2:39:00 +0800 CST  
张锦容笑了笑,随手打开一个箱笼,从里面抛出一叠信笺字画,最后索性用力一倾,一把把折扇从里面被悉数倒了出来。
美人图,相思词,不能一一尽数。
张锦容对着铜镜整理妆容,端详着嫣红的蔻丹,得意道:“我偶尔露个面,自有有眼福的人以一传十,也算是照顾了此地的生意罢。”
韦从风双手渐渐握拳,“你可知有人因此地丢了性命?”
“哦?玉楼赴召,也是段佳话呢。”
张锦容挑了挑柳眉,随即拿起管口脂,涂抹后轻笑一声,不屑道:“花下死,鬼风流。这可是那起才子们常常挂在嘴边的。既然死得其所,阁下又何必为一介凡夫俗子抱不平?再者且不说修得五戒十善方可为人身,此刻,那些在外头寻欢作乐自诩风流的文人雅士,便是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也都抛诸脑后了。须知若是以妖而言,要得人身岂止是千难万难,他们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九娘,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2:46:00 +0800 CST  
“说得好。”一个盛装美妇人在门外击节笑道。
“魏公子,真是山不转水转。哦,应该叫一声,韦真人。”
韦从风看向那个叫九娘的妇人,就是悦容庄遇见的那位女子,他不由脱口道:“如此说来,这里的小妖,都是那些去悦容庄与你交换的妖精所生?!”
九娘提起裙摆,袅袅跨进门槛,摊手道:“他们贪恋凡世,本就天理不容,小妇人也是做了桩好事。一双两好,何乐不为?”
韦从风冷笑道:“堕人福寿,还道好事?”
九娘走到张锦容身边,替她择了支珠钗插上,摇头道:“真人多虑了,何必皇帝不急——”
张锦容掩袖噗嗤一笑。
话不投机半句多。韦从风咬破中指,凌空画符。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3:12:00 +0800 CST  
楼下,灰衣老妪尾随而来,竟化成一只人首鸟身的妖怪,一路怪叫着飞了上来。
原来是只姑获鸟。
韦从风振袖道:“来得好。”
远处隐约有鸡鸣传来,天色却仍是一片漆黑。
张锦容看着韦从风,眨了眨一双丹凤眼,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方才听我一句便离开,也就不至如此了。”
韦从风心道:“难怪道其人行善不昌,其家还有余殃,古人诚不欺我。”
几人正在僵持,远处忽然传来惊叫之声,不一会儿,但见火光冲天,男男女女乱作一团。更有不少人自厢房匆匆跑出,衣衫不整,里面似乎还有断袖之癖。
九娘旋风一般下了楼,直奔起火之处,姑获鸟紧随其后,韦从风一路追赶,一时找不到九娘,便先将道符咒扔在姑获鸟身上,姑获鸟的翅膀登时着了火,飞到密林中。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3:16:00 +0800 CST  
“你这火不是天火,无甚大用。”
慌乱中,唯有一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石桌前,看着那些画幽幽道。
韦从风想起,她就是那天晚上的婢女。
“时辰不早了,你若还不回去,便有麻烦了。”婢女拿起镇纸,将那几张画捣的面目全非,重新摊了一张玉版纸,边画边道:“若我看的不错,你和他们不同,他们是在梦中离魂的,尚有时间。”
“姑娘——”
“火是我放的。”
婢女落下泪来,慌忙用手拭去,一抬头,对着韦从风身后唤了声:“田郎,你怎的还不走?”
说着,她便扔下纸笔,急急奔了过去。
韦从风望着火光,片刻后,果然感到一阵心悸,只得先回到肉身,再作打算。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3:22:00 +0800 CST  
牢房里早已空了。
两个狱卒正在喝酒,其中一个瘦子正擎着个鸡爪,吃的满面油光,另一个胖子打了个饱嗝,一抬眼,韦从风就在同伴身后,面色惨绿渗人。
“鬼。。。。。。。”他战战兢兢叫了声,奈何两条腿不听使唤,抖如筛糠。
“什么鬼,你喝多了吧?这些年死了多少江洋大盗,也没见个回来索命的。”瘦子吐出骨头,不屑嘲笑道。
韦从风两眼一瞪,胖狱卒则两眼一翻,直挺挺昏了过去。
“呸,你的酒量倒是越喝越回去了。”
瘦狱卒啐了口,发觉脖子一凉,像有人在吹气。他慢慢转过头去,正对着韦从风的脸。
“还我命来——”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3:25:00 +0800 CST  
瘦狱卒脸白如纸,膝盖一软,韦从风抓住他的衣领,惨然道:“还我命来——”
“不、不不、不干我、小人的事,是、是、是给你送、送饭时、见你不动、回去、禀报、玄元道、长、说、说你已经、气、绝、命人、把你、你的尸首、抬、抬走了。”
“抬去哪里?”
“大概、大概、是、李、李大人府上。”瘦狱卒结结巴巴说完,已吓得尿流不止。
韦从风还以为李家要鞭尸出气,然而等他找到自己的肉身时,却是啼笑皆非。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3:27:00 +0800 CST  
李府。
“公子,玉容粉。”
“放着。”
卧室中,一个男子对镜傅粉,镜中人赫然就是韦从风。
下人舀了碗燕窝,左左右右看着镜中自家的公子,端上前道:“公子,这西厢的老道士果真有些手段呢。”
“那也不过是有限。没听他说,本公子阳寿未尽么,这叫天意使然。”
“自然,公子历经此劫,必有后福。莫说状元,便是三公九卿也不在话下!倒是便宜了那个妖道!”
“俗物!”
李清灏斥责一声,在铜镜前来回走动,愁眉苦脸,“功名富贵何名道?可惜了我自己的本来面目!”
“公子!公子!”一群年轻美貌的侍妾走了过来,韦从风眼睁睁目睹她们迎面穿过自己的魂魄,款款进了卧室。
下人知趣的退了出来。
好个借尸还魂。
临睡前,李清灏又对着镜子照了照,依旧叹了口气。
待他走后,镜上的人影仍在,自言自语道:“韦某还没死。”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3:32:00 +0800 CST  
李府书房。
韦从风坐在太师椅上一手支颐,看着对面的肉身正跪在地上,被李府台怒声训斥足有一个时辰。
那老道呆的西厢被布了咒,韦从风一时进不去,他听见李府的下人说,那老道被挽留再三,不得已答应再住两日,一日只用一餐,且只在晚上用饭时才开门。
这还魂之术甚是独到高明,解铃还须系铃人,韦从风只得耐着性子。
李府台训了半日,喘了口气,哆嗦着欲举杯喝茶,李清灏急急起身道:“父亲大人,茶凉了。”
“孽畜!你翻了天么?我让你起来了么!”
李府台举起藤条,高高抬起手,举了许久,终究只是狠狠一扫书案。
汝窑盖碗跌落在地,茶水溅了李清灏一脸。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6:44:00 +0800 CST  
与此同时,公文亦被扫了下来,其中竟有一沓厚厚的银票。
韦从风看了眼银票,又抬眼看了看那块“清慎勤”的匾额,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老爷,吴大人来了。”管家在窗外道。
“知道了,就说我在会客,让他稍等片刻。”
“父亲大人息怒。”
李清灏在地上膝行着将公文一一拾起,当他去拾那银票时,神色复杂的看了其父一眼。
韦从风一手抚摸着下巴,伸出脚,踩在其中一张上。
一百两,手笔不小。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6:48:00 +0800 CST  
“出息,才这么点银子便移不开眼?”
李府台见其子满面通红地握着张银票,久久不拾起来,上前踹了他一脚,亲自去拾。
韦从风看着脚下年过花甲的李府台面皮紫涨,他将这张脸和记忆里那个李孝廉反复叠加,却怎么都重合不到一处。
韦从风以手交额,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玄元道长,老爷正在会客,容小的替你禀报一声可好?”
门外,小厮着急叫道。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6:54:00 +0800 CST  
下一刻,当书房的门被踢开时,韦从风很给台阶地收回了脚。
“李大人,你为何——”玄元刚一开口,便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是儿子不孝,竟惹得父亲生如此大的气,父亲仔细保重,若有个闪失,儿子便是死万次也难赎其罪!”
李清灏及时反应过来,慌忙去扶摔得四脚朝天的父亲,因他跪得久了,尚有些摇摇晃晃。
小厮也赶紧上来搀扶。
李府台被扶起后惊魂未定,抚胸片刻,这才看着玄元,勉强笑道:“人后教子,让道长笑话了。”
说着,他悄悄把银票塞进衣袖,一脸正色地命儿子退下。
“慢着——”玄元唤住李清灏,打量了他的面色,暗暗摇头不已,低头捋须,瞥了他一眼,隐晦道:“公子还阳不久,须静养为宜。”
“谨记道长教诲。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李清灏与玄元擦肩而过,双目直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向右边的玄元有气无力地拱了拱手。
玄元对李府台难堪的脸色视而不见,只道:“贫道来此,只问大人一件事,为何还不下令移堤?”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7:08:00 +0800 CST  
“道长请上坐,来人,上茶。”
李府台看着玄元,手里的杯盖不住撇着,想了想,起身背着玄元,道:“道长对李家上下的恩德,李某铭感五内,只是,家事是家事,国事是国事——”
玄元重重放下茶盏,打断道:“李大人,钱塘水患屡屡不止,移堤则利国利民,贫道提此,也是为了临安着想,若说贫道借着令郎要大人因私废公,对贫道而言,又有何好处?这话,未免也失了道理。”
“道长误会了。”
李府台转身,直视着玄元,义正言辞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李某早已丁忧在籍,朝廷尚未授予官职,虽说如今临安的父母官是李某的门生,但钱塘之堤去岁才修整完毕,朝廷特派了钦差前来,一经勘验甚是稳固。若再重新整修,未免落了个贪墨的口实。”
李府台双手高举过头,向上拱了拱手,语重心长道:“当今圣上英明,不好鬼神好苍生,若只以道长所说的风水堪舆上奏,只怕会适得其反。”
韦从风放声大笑,冷眼死死看着李府台,连连击掌。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7:25:00 +0800 CST  
玄元眉头一皱,四下打量着房内。
“道长请看——”李府台取了案上的一册公文。
“不敢。”玄元推辞道。
“无妨。”
李府台道:“这是我写与那些门生的,里面详尽写了历代钱塘的水患与河工之事,与其逆龙鳞,不如详述积弊,委婉陈奏,或可奏效。道长也说了,长远方显祸患。再者,依李某愚见,天机虽可窥,然亦有天人感应一说,或明主贤臣天下大治,凶险之地,转危为安也未可知。正所谓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
玄元长叹一声,闭目道:“尽人事,听天命。”
李府台恭恭敬敬送走了玄元,冷下脸来,命管事进来。
“去,告诉方英,找人弹劾那个奏呈修堤舞弊的知县。”
“是。”
管事看着那公文笑道:“还是老爷英明,把这些给那起后生看了,眼见水患没了,银子也冲跑了,谁还会提移堤之事?可在明面上,却是以史为鉴呢。”
两人相视一眼,仰头呵呵笑了起来。
“啪,啪。”
李府台和管事尚未回过神,屋内刮起一阵旋风,几乎一瞬间,玄元座上的茶盏以及紫檀花架上的澄泥花盆无端掉了下来。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8:04:00 +0800 CST  
眼见玄元要进西厢,韦从风紧跟其后。
时值黄昏,余晖遍洒,伸进墙内的花枝上停着只伯劳,门前的水缸内种着丛粉白淡红的碗莲,将开未开。
这里虽不如李府别处精致,花木也并不十分葱茏,但韦从风分明感到有股鲜活的生机在四处流淌。
玄元站在门前定了定,一挥拂尘进了屋,并没有掩门。
咒术转眼间消弭,韦从风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哪里有人影。
“阁下所为何来?”玄元自屋外进来,自顾自坐下,拨弄着一架古琴。
“讨债。”
“人死债消。”
“天理昭昭。”
玄元笑了笑,弄弦道:“贫道身无长物。”
“道长尚有一身。”
韦从风见玄元似不知自己在何处,只凭声音获知大抵的方位,不觉奇怪,方才在书房是自己刻意施法隐身,此刻却并未如此,按理以其修为,开天眼应如探囊取物。
“阁下若是中意老朽这一身皮囊,有本事只管开口。”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8:44:00 +0800 CST  
玄元指法不乱,神色安然。
韦从风沉声道:“道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然己所欲之,亦勿施于人。”
玄元佯道:“你既侥幸逃脱,为何又折返回来?倘使不拘美丑贵贱,找个皮囊,料也不是难事。”
“冤有头,债有主。”
“道长所言极是,韦郎,不过一具肉身,有甚好争?!让给李公子便是了。改日,去我那处捡个俊俏的,可不好?”
墙头上,花枝间,忽然现出九娘的脸,笑嘻嘻地看着韦从风。
“妖孽!”玄元一声暴喝,墙上挂着的雷击木闪电似的飞了出去。
电光火石间,九娘纵声大笑,转眼便不见了。
树上的花瓣幻化成片片利刃,尽数向玄元飞来。
玄元已是愠怒之极,衣衫无风鼓动翻飞,花瓣尚未近身,便成了缕缕青烟。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9:02:00 +0800 CST  
只见玄元转过身,厉声对着韦从风道:“我原只道你后生家卖弄修为,不意酿成祸患,故而只夺了你的肉身,并未起意赶尽杀绝。谁知你竟自甘堕落,与妖为伍!”
韦从风挺直脊梁道:“在下确时常与妖为伍,但实未自甘堕落。”
“还敢狡辩!”玄元一拍案几,韦从风的背脊上忽然有如泰山压顶,浑身动弹不得。
“妖道!任你哪门哪派,师承何人,今日落在我玄元手中,我便要替天行道!”
韦从风强行站直了身体,脚下的青石砖渐渐生出蛛网一般的裂缝,直到咔擦一声,碎的四分五裂。
“孽畜!祖师爷在此,还不跪下现身!”玄元从身上取下刻有三清像的玉牌,眼前忽然黑了一黑。
原来玄元日前施借尸还魂法导致元阳未固,此刻他胸腔内亦是气血翻腾,然而他丝毫不肯收回法力,唯恐韦从风再次逃了去。
楼主 翠蔓扶疏  发布于 2015-04-05 19:56:00 +0800 CST  

楼主:翠蔓扶疏

字数:2929

发表时间:2015-04-01 05:32:5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31 14:51:2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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