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梦境——别轻易将你的梦境告诉别人

这一本会有些慢,却是我认为最有意义的一本。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0 23:32:00 +0800 CST  
请大家加我微信号,咱们聊聊呗,交个朋友也好。来,约起。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3 22:08:00 +0800 CST  
二维码要是不管用,加微信号:chengzengyong01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3 22:11:00 +0800 CST  
4月6日,天气依旧没有转晴。
我还在迷迷糊糊的回忆消化昨天看的内容,就被依波吵醒。
“快起来,有案子了。”
我看了一眼闹钟,还不到凌晨四点。
街道上的车辆很少,依波根本不看红绿灯,一路飞驰。七公主简单给我介绍了案情。
死者周志鹏,28岁,男,未婚,海龟。3个月前回国,心理健康,阳光开朗,无重大疾病史。回国后,一直陪祖父住。凌晨12点多,家中保姆听到室内有物品落地的声音,开始没当回事,没想室内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到有家具倒地的声音,这时死者祖父和家中工匠也闻声赶到。打开门,他们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他们看到周志鹏一会站着,一会躺着,双手不断抓住身边的物品物件,把他们统统拽下来,统统拽倒。这时候,感觉他是看不到的,他自己也不断被桌椅床绊倒。他的样子很痛苦,似乎在死亡边缘挣扎。
周的祖父和工匠马上上前将其按住,哪想到此时的周志鹏力大无比,很快反过来抓住他们,死命的往下拽。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状况,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做,还是周的祖父有经验,急忙对工匠说,赶快将他打昏。没想到,工匠还没来得及动手,周志鹏已经不动了,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这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到当时的画面,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想知道?”七公主卖了个关子。
“那当然,你快说吧。”
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那你以后要听我的。”
我应承下来,点点头,感觉谁让我听她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
“待会到那边呢,警察的侦破方向肯定是药物所致,到现在,法医的初步鉴定也应该出来了,我猜会和溺亡的症状很像。”
“溺亡?你是说,他的梦境里正在溺亡,反应在身体上就是你讲的画面?”
“要不要打赌?”
“我相信你说的。”
“没意思。”七公主说。
“我说你能不能别在新手面前秀你那点本领好不,谁猜不出来,这不明摆着的嘛。”依波插了一句。
听他们说的轻松,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没多少难度。
来到案发现场,像七公主说的那样,警察正在家中检测有没有不该出现的药物,法医走过来,对负责的警察直摇头,表示不可思议。
“怎么了?”
“从各种特征来看,都像溺亡,全身乏氧发白,口唇青紫,看上去惨白,有浮肿现象,鼻子、耳道均有血迹,四肢舒展,并不僵硬。如果要确定的话,我们要回去进行硅藻呈阳性检验。”法医如实汇报。
负责的警察在法医离开后,拍了一下脑门,“哪来的什么溺亡,又怎么可能有硅藻泥沙之类的玩意。”他看到我们,马上迎了过来,看上去很恭敬的样子。
“是杨警官吗?”他伸出了手。依波姓杨,大家平时都不叫他的姓。
依波一点也不客气,好一会才伸出手,“嗯,我们就来看看。”
“杨警官,我们已经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会全力配合您的调查。”负责的警察毕恭毕敬的说道。
这时,站在后面的七公主干咳了一声。
负责的警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完全想不到这个打扮时尚的姑娘家会是什么来头,之前他只听说有个杨警官会带人过来。
依波的笑打破了尴尬,介绍说:“哦,这位是王警官,比我高半级。”他不介绍还好,介绍过后,那位警察更加尴尬了。他连忙伸出手,“王警官,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心里想着,这上头怎么回事,怎么介绍个下级,不介绍上级,而且这黄毛丫头能有这么高的级别?比我都高出三级?
“不用了,你们都回避好了。”七公主手一挥,感觉像个女王。
房间里就我们三个人,尸体还没有移走,依波关上了房门,查看了一下屋内是否有摄像头之类录像设备。
“梦中的溺亡,生理现象也会体现在身体上吗?”我好奇的问道。
“你说呢,你当意识是摆设啊,别总被身体决定意识这老掉牙的理论给误导了。”七公主慵懒的说道,她似乎对这个案子的兴趣并不大。
“那硅藻检测真的会呈阳性?会在肺部检测出泥沙等残留物吗?”
“你书呆子啊。”七公主说。
“你书呆子啊。”依波跟着重复了一句,他接着说道:“只是生理表征,又没有真的溺水,怎么会呈阳性,又怎么会有泥沙,你啊,就和那法医一样笨。”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4 14:51:00 +0800 CST  
三个人各自找了最容易入睡的方式。
周志鹏的梦境简单,到处破绽,比常人设计的梦境好不了多少。
我们很容易就走了进去,远远就看到一个的大坝,周志鹏孤零零的站在大坝上,一直往下看。四周一片静寂,空无一人。
我们朝他身边靠近,想进一步观察细节。他似乎不受任何人影响,心底早已拿定主意。只见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接着听到扑通一声。
我向下看去,他的双手在水面上挣扎,扑通扑通想要抓住什么,可惜他什么也抓不住,只有任由水流将他冲的越来越远。挣扎的景象让我想到保姆看到的画面。
我还在盯着周志鹏看,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
“怪,太怪了。”七公主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睛四处打量,显然,她的兴趣已经被全部调动起来。
我也觉得奇怪,根据之前的经验,这里不应该只是周志鹏一个人,这是谁设计的梦境,谁带他到了这个地方,那个人在哪里?
“再倒回去往前看看,看他接触了什么人。”依波说。
从这个梦境中出来,我们再也无法找到其他时段的梦境,只好再次入梦观察。
七公主来回踱着步子,她思索着,一点点变的焦急。
“日了鬼了!靠,怎么会这样。”依波来回擦着手心。
“要不,回去问一下程子,看他有什么解释?”我小心的说着。
“妈的,也只好这样了。”依波说。
七公主还没有停下来,她摆了摆手,“再等一会。”她更加专注了,我们也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影响到她。
“来,看这里。”七公主说。
我们赶紧围过去,顺着七公主指的地方,看到大坝的护栏上刻着一个“2/7”样子的图案,这里正是周志鹏刚才一跃而下的地方。
“刚才怎么没看到?”我说。在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可是认真检查过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是我们刚才离开时新刻上去的。”七公主说。
“就在那一片刻,他来过这里?”依波问。
七公主没有做声,手放在嘴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
等了一会,七公主说:“他现在可能就在某处盯着我们呢。”
毛骨悚然。
“有意思了,是个高手。”七公主说。
依波不自觉的靠近七公主,做出保护状。
“我说,朋友,既然来了,就现身呗,别整的跟上轿的大姑娘一样,遮遮掩掩的。”七公主对着空气说。
等了一会,没有回应。
“好吧,看来他已经走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等下去,撤吧,两位护花使者。”七公主拍拍手说。
“那个图案会是什么意思?”出了梦境,我问。
“你没看过连环杀手的电影?”依波反问。
我不确定真的像电影一样,“会像电影一样?”
“可能吧,不过之前我们并没见过1/7这个图案。”七公主说。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房间要回去的时候,我注意到,角落里有一颗纽扣,它黑的发亮。这显然是周志鹏临死前从桌子或者书架上碰掉的。先前我们只注意梦境并未留意现场。“看看这个。”
七公主和依波都同时沉默了。
“是他?”依波像是在问自己。
“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七公主说,显然,这一次,她少了很多底气。
我们彼此看了看,依波将纽扣捡起,装了起来。这个案子必须要回去好好商量一番。
打开门,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我,被门前的老人吓了一跳。
他看上去憔悴极了,即使重新换过的衣服,重新梳理过的头发也无法掩饰他的憔悴。这个本就枯木将朽的老人硬是用意志力站在这里。
“三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必瞒我。”老人说,看得出,他久经沧桑。
我们三人又看了彼此一眼,等待一个人拿主意。
最终还是七公主开了口:“老先生,我们现在还不确定。”
老人没有动,没有让我们出去的意思。
负责的那个警官走过来,搀了一把老人,却被他拒绝了。
“周老,我们第一时间给您答复,您先休息一下。”警官说。
“我有权知道我孙子的死因,你们要为你们的工作负责,为你们的身份负责。”老人倔强的有些像孩子,他的声调高了起来。
“好吧,既然您愿意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你家宝贝孙子是在梦中跳水溺亡的。”七公主的语气显示她对这个老人并没有好感。
老人后退一步,差点倒下,“怎么可能?”警官赶紧上前扶住他。
“怎么不可能,他一个人跑大坝上,我们都看见了。”依波说,别看他平时总和七公主作对,在外人面前,他又是那么地维护她。
听到大坝,老人震惊了一下,他的潜意识里似乎回忆到什么。这个神情一闪而过。
“你们走,你们走!”老人咆哮了,“他不可能自杀,不可能。”
回来的路上,开始我们都没说话,一方面因为这个纽扣杀手再次出现,同样没有留下线索,二是忙了一早上,竟然被老人赶了出来。
“这老人是谁?周老周老的,似乎很有背景。”我没忍住,问道。
“周天启,退休老干部,之前是厅级干部,牛逼的很。”依波说着一声叹息。
“我最讨厌这种政客的嘴脸了,本来我还对他满怀同情,谁知道他一开口说话就一副给你扣帽子、高大全的嘴脸,我最是看不惯这种人了。”
“哎,我们也和他犯不着,你们有没有注意,刚才他听到大坝,好像神情变化了一下,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事。”我最相信情绪短暂的变化所带来的心理反应。
“我没注意到,估计就是不相信他孙子会在大坝上自杀吧。”七公主说。
“估计是。”依波附和。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4 16:43:00 +0800 CST  
自己顶一下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4 17:08:00 +0800 CST  
回到梦园,只有程子在,七公主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不说一句话。依波也安静的出奇,玩起了手机游戏,我也不便多说。
程子递过来一瓶水,说:“看来这趟并不顺利,有什么线索吗?”
“你说吧。”七公主对我开口。
我看了一眼依波,“这趟,我们还是有收获的。依波和七公主都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
程子坐下来,看了他们一眼,眼睛里平静的像一潭清水。他有强大的内心,无论是何种困惑,到他这里都可以波澜不惊。
依波收起手机,掏出那粒纽扣,抛给程子。纽扣在半空中旋转,程子的表情也跟着旋转,待到他接到纽扣时,神情又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是亚侨发现的,年轻人能像他这样谦卑,我挺喜欢的。”依波说,背地里给我竖了个大拇指。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现了,这倒出乎我的预料。碰到这样的对手,没有多少线索也正常,这绝不是一个案子就能抓到他的。来,我们的七公主,说说另一个线索是什么。”程子的这些话有极大的平抚作用。七公主懒懒的从沙发中坐好,“发现了他在案发现场刻了七分之二样子的图案,还是在我们一不留神时刻的,惭愧啊。”
程子沉吟一下,继而说道:“看来,这是专门留给我们看的。”
“谁说不是呢,可这没头没尾的,如果是连环杀手,也该是七分之一才对啊。”依波说。
七分之一,这肯定是已经发生过的。按照程子的说法,这10年来,他一直没有动静,我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疏忽?不对啊,既然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又怎么可能存在疏忽的可能。
程子也在思索着同一个问题,“你们说这图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依波把当时的情况说了。
“这么说来,在他行凶时,并未有此打算,只是临时起意?看到我们过去,他目空一切,来进一步的挑衅?如果是这样,那他之前的七分之一也并没有写,现在一定会加上。”程子分析着,“走,去看看。”
这一次,随程子来到10年前的梦境,那个小楼。木质楼梯发出咚咚的声响,我们跑了上去。梳妆台前的女孩似乎活在另一个世界,无法察觉室内的我们。他将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仔细的涂上唇彩,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接着走向那条早已放好的白绫。摆好凳子,站了上去。她温柔的抚摸着白绫,将它放在脖子底下,又是一笑,她踢开了凳子。只见她开始挣扎开来,踢掉了鞋子,手上一点力气也用不上,她的脖子青筋爆出,脸由红转紫。看的我有些反胃,更别说是程子。这么多年来,他经常一个人查看这样的画面,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遍遍在自己面前重复着自杀。
我看了程子一眼,他还是很平静,只不过随着面前这个女人一次次的抖动,他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抖动起来。我能感觉到,疼痛在他的内心,强忍着。
女孩咽了气,身体不动了,只随着白绫摇摆,像是挂起来的猪肉。
“快看,快看。”七公主惊叫。
此时的镜子上赫然出现了“1/7”的字样。那字样是那样的红,就像女孩的唇一样。
不单是我,七公主和依波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梦境,出来后,我们都小心翼翼的看着程子,生怕他接受不了。程子挤出一个笑容,“没事,这也好,起码线索又出现了。”
“现实中,她也是这样走的吗?”我忍不住问。
“嗯,现实和梦里一样,他就是通过操控婉儿的梦境,让她在现实中自杀。”
原来,那个女孩叫婉儿。
两起案子的作案手法一致,都是通过梦中的情形来影响现实。到现在我也真切的体会到,如果你无法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梦中,那么,梦中所遭受的一切都会在现实中呈现,婉儿会在现实中做和梦里相同的事,周志鹏会在现实中遭受和梦里一样的痛苦并死去。
“只是凶手在哪里?”依波和七公主同时问道。
我想起了盗梦空间中的情节,不禁说道:“在自杀现场,他们似乎都对我们没有察觉,这和别的梦不同,莫非,是梦中梦?凶手已经进入到我们查看梦境中的梦境?”
程子投来赞许的表情,接着,他又否定了我的想法。“我之前也这么考虑过,所以我经常呆在梦境里等待,如果是梦中梦的话,他一定会从较深的那个梦中返回到上一层梦境,这样的话,我就一定可以在梦境中发现他的踪迹,可是我一直没有发现。不过,你这个思路我还是喜欢的。”
依波歪着头,自顾自的想着,他突然说:“有了,既然不在梦境中,也不在更深的一层梦境中,那一定是上一层了,也就是现实中,通过控制他们现实的思维,让他们编织一个自杀的梦境也不是不可能啊。对头,一定是这样。而且,这粒纽扣就是现实中找到的啊!”
“也不是,如果是现实中,那么他们一定会在案发时出现在现场,像催眠那种。可是这两件案子,从警方的资料来看,都是一个人在自己密闭的空间,没有他人进出的可能。又不可能远程控制,远程控制就是梦境交互了。至于你说的纽扣,完全是为了给我们看的,他知道在梦境中,不会让我们看到他们,索性放一枚纽扣在现实中,当然,这粒纽扣可以通过多种渠道送到周志鹏手中,这条线索很难查下去。”程子也否定了依波的想法。
七公主微张着嘴巴,吃惊的呆在那里,再看依波也是同样的表情。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掌握了纽扣的信息?”七公主问。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依波慢了半拍。
是啊,知道这粒纽扣还是两天前的事,而这些事作为机密,是不可能让外人知道的,知道的只有我们七个人。
开始七公主为自己发现了线索感到兴奋,很快,她的脸沉下来,在我们身上扫射一番,接着问道:“他们几个呢?”
我感觉莫名的紧张,手心不断渗出冷汗。
程子迟迟没有说话,只见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说:“先不要瞎猜,还有其他可能。”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感觉到气氛越发紧张了。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5 16:31:00 +0800 CST  
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感觉到气氛越发紧张了。
程子摇摇头,我们太敏感了,逻辑不是这样的,他说。他解释道,刚才他的理解有误,这个人留下纽扣的线索,是基于连环杀手的心理习惯,也许和我们并没有关系。而且,在冷萧萧的残留的梦中,我们和他们有交手,他们有理由相信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一特征。
程子的解释不无道理,难道是我们太紧张了?应该是这样。
我回到房间,这个案子让我实在没有头绪,没想到刚接触的案子就有这么大的挫败感。林灵、荣儿、胡胡直到快傍晚才回来。他们在追查一个金融案子,犯案人通过控制某上市公司的决策行为从中获取高额利润。对这个案子,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袁沅合上书,也被这个案子吸引,她正在想这个凶手会是什么人。老孙推开门,“袁姑娘,你的脚没事吧。”
“好多了,孙师傅,给您带来麻烦了。”
“哪来的话,我们这太过简陋,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老孙看了一眼袁沅手里的书,“袁姑娘看的什么书?”
“哦,一本小说,打发时间而已。”袁沅不自觉地将书握的紧了。
下午的气温很烦躁,一点风丝没有。袁沅只好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这样也好少散发点热量,也让自己凉快一些。随着她的呼吸越来越轻,不一会,她睡着了。
梦境开始。
袁沅听到门外正下着暴雨,雨点打在屋檐上,像黄豆落在盘子里。一道闪电划过,她看清眼前的景象,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不过是几十年前罢了。轰隆隆的雷声逐渐靠近,袁沅看到一束强光扫过,紧接着一辆车停在了院子里。又是一道闪电,袁沅看清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差不多30来岁,打着一把黑伞朝里面走去。
袁沅不自觉地跟了出去,前面一间房子亮着灯,门口站着两名警卫。警卫看到来人,敬了个礼,来人回礼便进了屋。跟着后面的袁沅发觉警卫并没留意到她,她一步步靠近,他们还是没有察觉,难道自己是透明的?梦里的袁沅心想。
既然是这样,她就索性进去看个究竟。
她想推门,却发觉自己扑了个空,自己的手直接穿门而过。不想那么多了,袁沅想跟着这那个男人一探究竟,似乎,梦中的她,意识受到了牵引。
屋内虽然简单却并不简陋,一切用具都规整的有条不紊。一张八仙桌靠在后墙,墙上挂着一幅大的毛主席画像。八仙桌两侧有两张椅子,左边坐着刚下车的那位,右边是一个年龄比他偏大一些的男人。右边的男人给左边男人递上一根烟,划了火柴,嗤的一声,给他点上。
“老刘,那件事怎么样了,他还是没改变看法?”
老刘摇摇头,啪嗒啪嗒的抽了两口烟,“这是块硬骨头。”
“我看你是没用心吧!”左边的男人语气一点也不友善。
“周秘书,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向领袖起誓。”说着,老刘站起身来,对着主席画像举起了右手,握紧了拳头。
“行了,老刘,你也别紧张,这些知识分子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们对身体上受的苦并不在意,你再试试其他办法,比如……。都说我们搞破坏,不建设,这次的水库大坝必须要搞起来,要堵住那些别有用心人的嘴。这可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建设,立场上,你可要站稳了。”周秘书盘算着,他似乎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大坝上插满了红旗,在春风下迎风招展。
“周秘书,你放心,该做的我一定会做。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我不是没有这个觉悟。只是,他都被抓起来了,怎么还需要他的意见?”
“谁让他是专家,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比我们所有人都好使。我们还是尊重个人的意见的,不是吗?”说着,周秘书笑了,谁知道他心底想的到底是什么。
老刘没在说话,虽然是雨夜,他的额头还是渗出了汗水。
周秘书猛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狠狠的掐灭,像是无时无刻不在证实自己的力量。
“好了,下面就看你了,别让局长等太久。”
“你放心,放心。”
看着周秘书的车子发动起来,开远,老刘才回到屋里。一脚将凳子踢开,骂道:“周天启,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就靠他妈的喊几句口号,操,断子绝孙的事让我做,你他妈的净享受功劳了。”
袁沅听到周天启这个名字,顿时坐了起来,衣服已经湿透了,看了一眼窗外,太阳正毒辣辣的照着。
这个梦好奇怪,周天启是小说中刚提到的,周志鹏的祖父。除此之外,梦里他们还提到了水坝,小说中的这个案子,周志鹏就是在水坝上自杀的。
袁沅的心揪在一起,为什么要让她知道看到这些?她害怕了,同时,内心却有一股力量在驱使着她。梦中的周天启和老刘提到那个人是谁?她问自己。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6 16:52:00 +0800 CST  
简单写了一些文革的事,千万别给我和谐掉啊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6 17:20:00 +0800 CST  
她能够确定这本书一定和自己有关系,她读的这些情节,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切似乎都要告诉自己一个秘密。
在刚刚的梦中,她可以确定“周天启”这个名字,要不要问一问老孙他们?不行,周天启并不是农场的人。如果老孙他们不知道,自然得不到答案,如果老孙他们万一知道,贸然问出,无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个人和农场的关系。目前和不能确定老孙他们会不会牵扯到这个梦中,更无法确定他们的立场。
外面的树枝动了,老孙一个人拿着蒲扇在树底下乘凉。袁沅一瘸一拐走了过去。老孙连忙起来扶住了她,把自己坐的小方凳递给袁沅,自己则坐在一个老树根上。
“起风了,你出来透透气也好。”老孙说。
袁沅接过老孙手中的蒲扇,缓缓的扇着老孙的后背,“孙师傅,我来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老孙看这女孩如此懂事,忙说,“有啥麻烦的,这荒山平时也没个人来,你来了也显得有些人气。”
袁沅顺着老孙的话题说下去,“现在的确是荒凉了,以前一定很热闹吧。”
老孙叹了一口气,“哎,这怎么说呢,不能用热闹,应该说是闹腾吧。”她不知道怎么和这个90后女孩说起以前。有时候,他也想和年轻人聊聊那段历史,毕竟他们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段了。
“我听说以前这里关着好多人。”
“嗯,很多,什么人都有,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有资本主义复辟、修正主义、机会主义、反党反人民的,有三反分子,还有很多主义,左倾机会主义、右倾机会主义、唯心主义、投降主义、分裂主义,也有很多分子,反共分子、反革命分子、变节分子,很多阶级,剥削阶级、资产阶级、反动派、托派、特务、叛徒、工贼、内奸、地主、富农等等,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袁沅听了这些罪名,不禁一身冷汗,这些主义、分子、阶级的划分太过主观,也太过草率了。“他们都是怎么定罪的?”
“认定呐,只要给你罗列几个证据就行了,有的证据牵强的不得了。有些罪名也滑稽的不得了。”老孙摇摇头,不愿说的太深。
袁沅想到之前读过一本书,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个村子,当年许多知青在此下放。有段时间,女知青们纷纷投诉,说总有人偷看她们洗澡。村里很重视此事,安排民兵和男知青轮流值班,终于破案,原来是村里一个二流子所为。案子到了法院,定罪又成了问题。其间,也有人提议定反革命流氓罪,可人家只是偷窥,没有动手啊。最后,还是一位军代表有见地,想了一个又贴合实际,又浪漫的罪名:反革命偷看青春罪。
即便你无法忍受折磨和精神压力,最终选择了自杀,也不会就此罢休,完全可以给你安一个“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
“为什么要给他们定这些罪?”袁沅问了一个很傻,又很深奥的问题。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大方向上我说不准,不过,我接触的很多人,都是被人利用了当时的氛围,对方打击报复自己的仇人,污蔑自己看不惯的人。当时,人心都是畸形的,整个风气就是这样。你想,当权者哪了解那么多,还不都是群众自己往上告的,那时候只要你被告了,就很难清白的回来了,哎!说白了啊,还不是利益,还不是私愤。”
袁沅听的认真,她明白个人意识在社会意识面前会变得极其脆弱。那时候,告密和定罪成了一种风尚,一种不自觉的风尚,每个人乐此不疲,否则就会被时代所“遗弃”,苦就苦了哪些始终坚持着本分“老实巴交”的人。
老孙继续说下去:“当时,我认识一个老伙计,个子高,一身正气。他曾经是一个地方的保安队长,散尽家财,陆续置办几百条枪,保一方平安,杀过不少土匪。可是他没有政治立场,国民党给他封过官,共产党也给他封过官。他的有些手下后来还都在部队做了大官。可是,文革一来,就被抓了起来,整个家庭几十年都翻不了身。”
“为什么?”
“被他杀的那些土匪中,他们的子女当时混不下去,好多都参了军,在军队里混出了名堂,解放后,都伺机报仇,直到文革到来,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各种帽子都扣了上来。”
袁沅心里一阵唏嘘,这种事情在当时应该有很多吧。
“那当时这里是不是关着很多有本事的人,比如您讲的这个人,或者专家?”袁沅将话题抛向了重点。
“嗯,专家有不少,哪方面的都有,他们一般冠以牛鬼蛇神的罪名,搞文学的,搞教育的,科技的,都有。”
“有没有水利或者建筑方面的专家呢?我辅修过这部分专业。”
老孙思索一会,“有,还真有。”
袁沅不着急问他的名字,而是说:“那他一定是个大师,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有机会能拜访他一下就好了。”
“这个愿望恐怕实现不了了,他的确是个大家,学问是一流的,可惜到这里不到一年时间就死掉了。”老孙还在回忆,似乎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深。
“他是怎么死的?”
老孙摇摇头,“这谁知道呢,那年头,吃不饱穿不暖的,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白天体力透支,晚上学习改造,再加上医疗条件几乎为零,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就他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吗?”
老孙再次回忆起来,“我就记得这么一个有名头的。”
袁沅确定梦里周天启提到的那个人就是他,同时觉得他不可能简单的死于疾病。
“哎,可惜了,也算是我们专业的前辈,他叫什么名字呢?”
老孙想了好久,还是摇摇头,“记不起来了,人太多了,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记不起他来了。这人上了年纪,好多事都记不起来啦。”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7 16:20:00 +0800 CST  
她能够确定这本书一定和自己有关系,她读的这些情节,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切似乎都要告诉自己一个秘密。
在刚刚的梦中,她可以确定“周天启”这个名字,要不要问一问老孙他们?不行,周天启并不是农场的人。如果老孙他们不知道,自然得不到答案,如果老孙他们万一知道,贸然问出,无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个人和农场的关系。目前和不能确定老孙他们会不会牵扯到这个梦中,更无法确定他们的立场。
外面的树枝动了,老孙一个人拿着蒲扇在树底下乘凉。袁沅一瘸一拐走了过去。老孙连忙起来扶住了她,把自己坐的小方凳递给袁沅,自己则坐在一个老树根上。
“起风了,你出来透透气也好。”老孙说。
袁沅接过老孙手中的蒲扇,缓缓的扇着老孙的后背,“孙师傅,我来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老孙看这女孩如此懂事,忙说,“有啥麻烦的,这荒山平时也没个人来,你来了也显得有些人气。”
袁沅顺着老孙的话题说下去,“现在的确是荒凉了,以前一定很热闹吧。”
老孙叹了一口气,“哎,这怎么说呢,不能用热闹,应该说是闹腾吧。”她不知道怎么和这个90后女孩说起以前。有时候,他也想和年轻人聊聊那段历史,毕竟他们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段了。
“我听说以前这里关着好多人。”
“嗯,很多,什么人都有,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有资本主义复辟、修正主义、机会主义、反党反人民的,有三反分子,还有很多主义,左倾机会主义、右倾机会主义、唯心主义、投降主义、分裂主义,也有很多分子,反共分子、反革命分子、变节分子,很多阶级,剥削阶级、资产阶级、反动派、托派、特务、叛徒、工贼、内奸、地主、富农等等,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袁沅听了这些罪名,不禁一身冷汗,这些主义、分子、阶级的划分太过主观,也太过草率了。“他们都是怎么定罪的?”
“认定呐,只要给你罗列几个证据就行了,有的证据牵强的不得了。有些罪名也滑稽的不得了。”老孙摇摇头,不愿说的太深。
袁沅想到之前读过一本书,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有个村子,当年许多知青在此下放。有段时间,女知青们纷纷投诉,说总有人偷看她们洗澡。村里很重视此事,安排民兵和男知青轮流值班,终于破案,原来是村里一个二流子所为。案子到了法院,定罪又成了问题。其间,也有人提议定反革命流氓罪,可人家只是偷窥,没有动手啊。最后,还是一位军代表有见地,想了一个又贴合实际,又浪漫的罪名:反革命偷看青春罪。
即便你无法忍受折磨和精神压力,最终选择了自杀,也不会就此罢休,完全可以给你安一个“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
“为什么要给他们定这些罪?”袁沅问了一个很傻,又很深奥的问题。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大方向上我说不准,不过,我接触的很多人,都是被人利用了当时的氛围,对方打击报复自己的仇人,污蔑自己看不惯的人。当时,人心都是畸形的,整个风气就是这样。你想,当权者哪了解那么多,还不都是群众自己往上告的,那时候只要你被告了,就很难清白的回来了,哎!说白了啊,还不是利益,还不是私愤。”
袁沅听的认真,她明白个人意识在社会意识面前会变得极其脆弱。那时候,告密和定罪成了一种风尚,一种不自觉的风尚,每个人乐此不疲,否则就会被时代所“遗弃”,苦就苦了哪些始终坚持着本分“老实巴交”的人。
老孙继续说下去:“当时,我认识一个老伙计,个子高,一身正气。他曾经是一个地方的保安队长,散尽家财,陆续置办几百条枪,保一方平安,杀过不少土匪。可是他没有政治立场,国民党给他封过官,共产党也给他封过官。他的有些手下后来还都在部队做了大官。可是,文革一来,就被抓了起来,整个家庭几十年都翻不了身。”
“为什么?”
“被他杀的那些土匪中,他们的子女当时混不下去,好多都参了军,在军队里混出了名堂,解放后,都伺机报仇,直到文革到来,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各种帽子都扣了上来。”
袁沅心里一阵唏嘘,这种事情在当时应该有很多吧。
“那当时这里是不是关着很多有本事的人,比如您讲的这个人,或者专家?”袁沅将话题抛向了重点。
“嗯,专家有不少,哪方面的都有,他们一般冠以牛鬼蛇神的罪名,搞文学的,搞教育的,科技的,都有。”
“有没有水利或者建筑方面的专家呢?我辅修过这部分专业。”
老孙思索一会,“有,还真有。”
袁沅不着急问他的名字,而是说:“那他一定是个大师,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有机会能拜访他一下就好了。”
“这个愿望恐怕实现不了了,他的确是个大家,学问是一流的,可惜到这里不到一年时间就死掉了。”老孙还在回忆,似乎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深。
“他是怎么死的?”
老孙摇摇头,“这谁知道呢,那年头,吃不饱穿不暖的,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白天体力透支,晚上学习改造,再加上医疗条件几乎为零,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就他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吗?”
老孙再次回忆起来,“我就记得这么一个有名头的。”
袁沅确定梦里周天启提到的那个人就是他,同时觉得他不可能简单的死于疾病。
“哎,可惜了,也算是我们专业的前辈,他叫什么名字呢?”
老孙想了好久,还是摇摇头,“记不起来了,人太多了,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记不起他来了。这人上了年纪,好多事都记不起来啦。”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7 16:20:00 +0800 CST  
@翠绿的黄花蛇 2016-05-27 12:49:00
看到停不下来……现在只能坐等。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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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捧场哦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27 16:47:00 +0800 CST  
本人新书已经出版,如果喜欢,请移步至当当网购买,链接如下:http://product.dangdang.com/23960491.html

可以当做您的床头读本哦,别吝惜那点零花钱啦。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30 09:48:00 +0800 CST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30 09:49:00 +0800 CST  
@石1984 2016-05-30 15:03:00
@橙疯子 :本壕在您的项目 《交换梦境》,争取让我静下心来将你写完 赞助了10张 催更 (1000赏金),恭喜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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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豪,我们交个朋友吧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5-30 17:28:00 +0800 CST  
袁沅明白,人的记忆衰退是从一些符号开始的,比如名字,接着是图像记忆,比如之前的一个画面,然后是声音,再然后是逻辑记忆,最后是肌肉记忆。老孙记不起他的名字也很正常。
4月7日 阳光明媚,春天都要在一天呈现
周志鹏的案子毫无进展,大家都沉默了,没人愿意多说一句话。
我随林灵来到地下室,这一次,要学习筑梦。林灵给我挑选了一些卷宗,“这些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你慢慢看吧。”
筑梦和破绽本就是一对矛盾,破绽是矛,筑梦是盾。在筑梦和寻找破绽的过程中,双方不断提高,梦境设计的越来越完美,寻求破绽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只是,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盾,也没有无往不利的矛。
这些卷宗,矛和盾的交手中,几乎都超越了技术层面。看的出,寻求破绽的手段不断在后续的梦境设计中加以规避,就像不断完善的防火墙,不断更新的补丁。
这些卷宗,逐一看下去,我发现,如果是自己置身其中,很难找出破绽。不过,置身事外总是看的清一些,单从阅读这些,还是可以总结出一些规律。
1、 越是简单的设计,破绽越少
这是最简单的道理,设计的内容越多,你所要掌握的就越多,暴露破绽的机会也就越多。倒不如根据自己的专长设计一个简单的独立环境,对方在这个领域没有你懂的多,他就很难在这里找出破绽。这有点类似于沟通谈判,对方往往把你引入到他所擅长的领域,在这样的话题里,你只有崇拜的份。程子、林灵他们都设计过类似的梦境,而且,场景全都一致——监狱。在监狱里,人身受到限制,得不到应有的资讯,警戒森严,如果要想从这样的梦境中逃脱,和现实中的越狱差不了多少。看来,这是最有效的方式,程子他们也一定擅长此道。除此之外,时间是最大的敌人,在监狱里呆久了,你就开始适应它,相信它,依赖它,最终离不开它,也就逐渐将寻找破绽淡忘。电影《肖申克的救赎》正是讲了这样的道理。还有一点,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是最有利审判的,因为,在这里,你的意志力正逐渐消失。
我翻了翻卷宗,不见胡胡有类似的设计。问林灵,她说:“胡胡是一文艺青年,他不太能接受这种囚禁方式。”
2、 即使你找出了破绽,你的意志也无法相信这就是破绽
破绽是可以被忽略的,会被我们主观否认。现实中,并非一切都符合我们的认知判断,有太多灵异的事件,太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发生。我们甚至会有很多亲身经历,比如鬼上身,鬼打墙,预知能力,转世残留前世的印记等等,这些都和我们的认知体系严重冲突。梦境破绽被发现后,就获取了逃出梦境的机会。可是,现实中,我们对待这些灵异事件要不选择否认,要不选择包容遗忘在某个角落,即使相信这些,也仅仅是认为这些并非主流,还是无法逃离所谓的现实。梦境也一样,不可能没有破绽,这些破绽早就被其他真实的体验“中和”,天枰一直偏在相信这是真实的一面。除非被困在梦中的这个人非常的偏执,他一定要根据破绽找出个所以然来,很多疯子正是如此,没有偏执的精神,不可能发现颠覆现实的理论。
这种梦境的设计,偏重遵守世界观,每一项设计都用对方的世界观来衡量。另外,故意加上几条现实世界里不可解释的灵异事件,对方就会很快混淆起来,慢慢相信所处的世界就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如何,能不能经受住考验。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6-21 16:00:00 +0800 CST  
3、 图腾失效
我们所设计的梦境都是针对特定的人,他们就像猎物被引入事先设计好的梦境,大多数人只要进入这样的梦境都是真假难辨。然而,毕竟有一些人懂得筑梦,而这部分人在了解筑梦之后,自然会了解“图腾”的作用,这个图腾只有你自己知道。就像我一样,一早就给自己设计了一个。
看完这些卷宗,我才明白,图腾只是给初学者使用的。因为,我们去过的每一个梦境都是永远无法磨灭的信息,只要这些信息存在,就有可能被别人看到,别人就不难在你的梦境中找出你的图腾。
一旦这些图腾被对方掌握,他们就可以据此在梦境中设计出来。原因很简单,梦境中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包括你自己的身体(就好比有时候,我们在梦里看到的自己和现实中长的不一样,可以美很多。)。唯一可控也唯一真实的只有自己的思想。
高手一般不用图腾,因为他们知道,图腾是把双刃剑,它可以帮你辨别是否在现实世界,同样的,一旦你的图腾被对方获取并设计出来,你再以这个图腾作为辨别标准,只会让你确信所处的虚幻就是现实。这样,图腾就起来了反作用,进一步蒙蔽了你的双眼。
荣儿是破解图腾的高手,很多筑梦初学者都有图腾的“庇佑”,可惜被荣儿盗取后,他们很快在梦境中迷失了自己。
我打电话过去问她,我的图腾是什么?
“纹身啊。”她毫不掩饰的回答。
我已经冒出冷汗,进一步确认:“在什么地方?”
“在你最隐秘的地方,传宗接代的上面一点点。”她的语气就像医生一样,对这些毫不在意。
看来,这个图腾已经完全失效。
4、 缓冲过度地带
从现实到梦境往往都有比较大的跨越,比如我们正在家里,进入梦境后,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场景,这样,从一开始,我们的潜意识就开始有所怀疑,大脑中质疑的力量就会自行运转,慢慢就会发现破绽。
但是,如果所设计的梦境是和现实有衔接的,比方说,你正在家里看书,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当你进入了梦境,发现自己还在家里,并且从躺椅上醒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音乐还没放完,还是先前的那张CD,一切都和你在现实中的场景一模一样。你还会怀疑吗?
这时,再通过情节设计,让你自行进入设计好的另一个场景。
这种方式比较难,只有程子使用过一次。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6-22 10:38:00 +0800 CST  
看完这些卷宗,我被程子叫了去。我们几个之中,应属他心情最为沉重,不过,这些都没表现出来。他的嘴角依旧挂着笑容,熟练地泡着茶。
“怎么样,还喜欢这份工作吧。”他问。
我觉得不能用喜欢来形容。没有一份工作会让我喜欢,只是现在做的事情让我入迷,认识他们,接触这些案子,让我觉得比以往稍微跳出了一些框框,这个过程有兴奋也有不安。
“这份工作让我无法拒绝,它会让人着迷。”
橙子点点头,“林灵说你学的很快,看来我是没看错人。”
“那是她教的好。而且现在我也只了解个皮毛,远不知道如何操作。”
“筑梦和寻找破绽是极其复杂的,这两方面都永无止境,一直在以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方式在不断往前发展,要掌握这些,没有实际的经验是不行的。”
程子说的极是,这两者就是一个出题一个解题,永远都在对抗当中。这种看不见硝烟的对抗,你出一招,我解一招的境地让人兴奋。
我的眼皮不自觉的抽搐一下。
“看来你也的确适合这样的工作,没有兴奋感就没有创造力,这一点来说,我不如你。”程子说得平静,并不像是恭维。
“哪里,哪里,只有你的冷静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你对周志鹏的案子怎么看?”说完,他一脸严肃,这案子无法让他轻松对待。
我指了指自己,“我?”
“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现在你对我们的工作了解的还不是太深入,我需要新鲜的思维,而我们长时间拘泥于工作程序,一直很难找到新的思路。特别是我,本来就和这件案子有瓜葛,很难做到中立和清醒的判断。”程子说。
我不确定他的心里是否翻江倒海,单从他的语气和讲话内容来说,没有人比他更冷静,他像一个机器,遵守程序,尽量剔除感情要素对自己的羁绊。
想了想周志鹏的案子,我说:“对方一定是一个高手,可是他所设计的梦境严密性一般,找到破绽并不困难。这点我不明白。”
程子皱了皱眉,似乎这个问题也在一直困扰他。“我也不明白,或许他并不在意我们追查到这些,或许根本就打算将这些给我们看,他自信我们根据这些查不到他的踪影。很多高手作案都会设法留下点线索。对此,他们会觉得这是一种游戏,让他们觉得刺激。没有什么比看着他们留下了线索,又对这些线索无能为力更让他们满足。”
“这是犯罪心理学?”
“是,其中一种心理。”
“那这也可能是一条假线索,目的就是将我们引入歧途,是吗?”根据程子的描述,我本能的说。
程子的食指跳动一下,没有说什么。
我继续说:“我们看到的会不会就是他希望我们看到的?”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
“只是我们看到了所有与案件相关的梦境场景是吗?而且这些场景和又和案子完全相符,是吗?特别是婉儿的案子,你都检查800遍了,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是你没发现的,是吗?”我进一步说道,这些仅仅是根据逻辑上的完备性加以推断。
“你是说,我们看到的并非第一现场,而是对方布置好的画面?”
“我只是说可能。”
程子的思维像是被打开了,他有些兴奋,紧接着又好像有点恐惧。“你说的有道理,看来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估计我真的是被看到的一切左右了,一直走不出这个死胡同,看来,只在问题身上找问题是行不通的,必须后退一步。”
我只能说说假设的话,一切都是基于旁观者的推论,此刻并不清楚程子话里的意思。
“你发现什么了?”
“你说的不错,这些应该就是他想让我看到的,看到这些,我只会在这个场景里寻找答案,越陷越深,却忘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程子说着,握紧了双拳,这一刻,他没有掩饰自己。
“什么可能?”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通过被害者的信息寻找梦境,通过被害者找到凶手。可我还是忽略了一直可能。”程子还是没有说完,对一个豁然开朗的人来说,他是不会一下子就将整个答案抛出来的。
我又问了一句,什么可能?
“无论是凶手进入被害者的梦境行凶还是引导被害者进入凶手设计好的梦境行凶,往往都可以通过被害者的信息找到这些梦境。我们一直都是遵循这一点做事,可是,有一点除外。”
天呐,程子还没将什么可能说清楚,这不符合他的作风。也许他憋了太久,一时间想到答案,真不好一下全吐出来。
“哪一点除外呐,大哥?”
“被害者进入凶手设计的梦境时是无意识的,连被害者自己都没意识,我们就更找不到这些梦境信息了。”
“怎么可能,没有意识怎么能进入别人设计的梦境?”我表示大惑不解,看来,对梦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而且,这种梦境的设计手段是我看过的卷宗上从未提过的。
“无意识的梦境类似于进入一个黑暗的空间,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温度,没有重力,什么都没有,那一刻意识是空白的,你什么也感受不到。在这种状态下,你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去了何处。只有当你进入到对方设计好的梦境才能够重新唤起意识的感官。可是,正是这段无意识梦境的存在,让我们失去了追寻的的索引和路径。这也难怪我们无法根据被害者的信息找到被害现场。”程子耐心的解释,我还是不能完全明白。
“你并没说无意识梦境是如何形成的,也没告诉我在无意识状态下如何就进入了别人设计好的梦境。”
“当然是受控于别人的操控,在入梦前意识就被控制了,进入无意识状态,然后被带入设计好的梦境,就好像现实中,我们被捂住了眼鼻耳口被带入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在哪里,我们无法找到。”
我打算打破沙锅问到底,“如何被控制的?”
程子沉默了,他微微地叹了口气,说:“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试过。”
好吧,这个问题先放在这儿,我接着问下一个问题。“当被害者感官意识恢复后,也就是进入了凶手设计好的梦境,这些信息也是客观存在的啊,也和被害者有关联,为什么不能根据被害者的信息找到这部分梦境?”
“我们根据被害者信息查找的梦境都是相关联的,这些信息被一条条有规则的组合在一起,这些都可以查看,完全没问题。但这种无意识后进入的梦境,缺少了一段逻辑关系,属于被割裂的部分,也就无法查看了。目前,我只知道可以从凶手的信息调用这些梦境,可咱们并不知道凶手在哪。”
“这怎么像投胎前喝孟婆汤似得,喝了孟婆汤难道也是和前世的信息隔离开来吗?虽然都存在,就是不让你找到,嘿嘿。”
程子起身,拿起手机,“你就这么认为吧,反正我对这些没有研究。”说完,见我还在思考,他接着说:“走,跟我出去。”
“去哪?”
“找人解释你提出的如何被控制的问题。”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6-23 15:25:00 +0800 CST  
所有追更的朋友们,你们辛苦了,是我对不起大家,更的太慢了。容我反思一会。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6-23 15:50:00 +0800 CST  
顶一下
楼主 橙疯子  发布于 2016-06-23 18:15:00 +0800 CST  

楼主:橙疯子

字数:84491

发表时间:2016-03-21 22:21:0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27 09:09:06 +0800 CST

评论数:157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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