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陈道长流浪那四年的真实经历。

453,听声音还挺渗人的,我本打算贴着墙根儿,悄悄绕到前面看一看,就在这时候,就听妇女又叫道:“道爷,你到底咋了,说话呀,你,你你你……”妇女最后居然发出了颤声。
好像发生了啥可怕的事儿,我旋即一寻思,妇女这么壮实、这么横,都能给她吓得口角结巴,那我还是别过去了,要是凑过去万一给他们发现了,那我不是自找倒霉嘛。
但是,我也不能在大殿后面呆着,万一他们要返回山洞,我就给他们堵在这里了。扭回头朝山体上的藤蔓看了看,只有这条路了,揪着藤蔓我又爬回了阁楼上,眼下真要发生啥事儿,上面至少比下面安全点儿,而且我不但可以顺着藤蔓再出溜下去,还可以从大门出去,两条路不至于被堵死。
这时候,就听妇女紧张地大叫起来,“道爷,你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一听,看来真的出了啥事儿,小心翼翼绕到阁楼前面,打眼朝下一看,就见山羊胡很诡异地扭动着身子,一步步正朝朝妇女逼近,妇女这时候面对着山羊胡,正一步步朝广场那里倒退,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十分紧张。
我心里疑惑,他们俩咋对上了呢?为了不让他们察觉,我扶着阁楼前面的木栏杆,悄悄蹲了下去,就在这时候,妇女再次对山羊胡发出警告,但是山羊胡像没听见似的,根本就置之不理。
妇女似乎被逼恼了,猛然“啊”地大叫一声,抡起粗壮的胳膊,“啪”地甩了山羊胡一个巴掌。这一巴掌力道可不轻,给一般人打上,估计要口鼻窜血,但是山羊胡居然连头都没扭,就像一块木头桩子似的,继续朝妇女一步步逼近。
我一看,这山羊胡明显像变了个人,难不成在山洞的时候出了啥意外?
妇女收回巴掌以后,大惊失色,她似乎这才察觉到不对,随即叫了一声:“好哇,原来是个邪物,我当咋回事儿呢,就凭你也敢来姑奶奶跟前折腾,活腻歪了吧!”
妇女这话并没有吓住山羊胡,依旧朝她一步步逼近,妇女迅速朝后倒退几步,十指交叉放到胸前,单脚猛地朝地面一跺,大叫了一声:“黄大虫奶奶仙临!”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妇女要干哈,我一看就明白,妇女这是要请仙家上身,只会,“黄大虫奶奶”是个啥玩意儿呢?
妇女一连喊了三声,跺了三下,眼看山羊胡就要逼到近前,妇女突然像触了电似的,身子猛地一抖,紧跟着嘴里“嗷”一声怪叫,声音奇大,几乎响彻夜空。
阁楼上的我闻声顿时一激灵,这叫声,咋他娘的这么像老虎呢?黄大虫,记得《水浒传》里称老虎就叫“大虫”,这粗犷娘们难道请来的是虎仙?“虎仙”好像在《西游记》里才有的吧,现实里真的有虎仙吗,咋从没听奶奶提起过呢?
霎时间,妇女也像变了个人,开口冲山羊胡威胁道:“小小蛇精,还不退去,想要本大仙亲自动手吗?”妇女的声音变得越发粗犷,听上去就好像没经过嘴,直接从喉咙里发出的。
山羊胡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妇女一眼,山羊胡这时背对着我的,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估计,他也不会有啥表情。
“还不退去,非要本大仙赶你走吗?”妇女口气威严,山羊胡却依旧站着没动,妇女见状,也没跟他再客气,抬起手一巴掌,朝山羊胡打了过去,这一巴掌跟刚才妇女那一巴掌可不一样,速度和力道明显加大了不少,这要是给普通人打脸上,估计半张脸都得变形。
“啪”地一下,山羊胡直接翻在了地上,不过,山羊胡并没有站起来,身子在地上一拧,像条蛇似的,快速窜到妇女脚边,一把抓住了妇女的脚脖子,身子又朝前一拱,张嘴就咬妇女小腿。
“孽畜!”妇女顿时大骂一声,抬起另一只脚就踹,不过,还没等妇女踹到山羊胡身上,山羊胡猛地把妇女的脚脖子朝怀里一扯,妇女一声惊呼,“噗通”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山羊胡趁势朝妇女身上游走过去,真像条蛇似的,没等妇女从地上爬起来,已经缠在了妇女身上,妇女大急,怒叫一声,抓住山羊胡的后脖领子,想把他从身上拎下来,谁知道,山羊胡缠的太紧,没能拎下,妇女随即一把搂住山羊胡的后腰,两个人在地上翻滚起来。
山羊胡明显是给啥东西附了身,妇女喊他“蛇精”,应该是一条蛇。妇女这时候,明显是请仙上身了,好像是只老虎精。
我见他们在地上翻滚,心里纳闷儿,这些东西附到人身上就是这么打架的呀。
两人在地上你来我往翻腾了好一会儿,就见妇女一抬胳膊,又揪住了山羊胡的后脖领子,一声咆哮,把山羊胡从身上扔了下来,她自己也迅速从地上站起了身,抖抖身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小小蛇精,胆敢冒犯本仙,今日必要你魂飞魄散!”
说罢,妇女一跺脚,传来“咚”地一声,与此同时,我就感觉整个大殿都晃了一下,地动山摇,这就是仙家的实力么?我做梦都没梦到这样儿的。
山羊胡似乎也恼了,不过,他好像不会说话,从地上站起来朝妇女扑了去,没几下,俩人又缠在了一起,你来我往、拳脚相加。
不过说真的,在我看来,他们跟普通人打架真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他们的力道都特别大,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恐怕非死即伤。
或许附在山羊胡身上的蛇精,没能完全适应山羊胡的身体,也可能道行不如妇女,渐渐地,山羊胡落了下风,被妇女打的连连倒退,又过一会儿,只有闪躲的份儿了。
不过,妇女没有山羊胡身子灵活,打三拳勉强有一拳能挨着山羊胡的身子,两个人顿时陷入胶着状态。
我这时蹲在阁楼的栏杆后面,大气儿都不敢喘,看俩家伙玩命的样子,没一个好惹的,要是给他们发现了我,搞不好他们俩会暂时休战,一起过来对付我,别说他们联手,一个都够我呛得了。
又折腾了好一会儿,俩人好像都累了,但是,都没有停手的意思,应该是打红眼了吧,这时候,妇女冷不丁一个扑身,从正面抱住了山羊胡,山羊胡架不住妇女的块头,两人一起朝地上摔了下去。
山羊胡在下,妇女在上,“嗵”地一声,妇女把山羊胡压了个结结实实,山羊胡在地上挣扎几下,没能把妇女从身上甩掉,妇女骑在山羊胡小肚子上,抡起胳膊左右开弓,朝山羊胡头上、脸上乱打了起来。山羊胡用手抱住脑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妇女猛地在山羊胡头顶天灵盖重重一拍,吼了一声:“滚出来吧!”
山羊胡顿时一激灵,身子软了下去,与此同时,妇女霍然从地上站起身,扭头朝观门口看了一眼,大叫一声:“你跑的了吗!”
我连忙朝门口看去,因为黑,也看不大清楚,好像门口出现了一条小蛇,正准备逃出观门,妇女大叫着朝它飞奔过去,地上的蛇似乎受了重伤,跑的不是很快,刚到门口,被妇女从后面撵上,弯腰拎了起来。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8-29 08:50:12 +0800 CST  
可能是拎了起来吧,因为我这里距离观门有些远,加上天色黑暗,只看见妇女弯腰从地上拎起个啥东西,紧跟着,抡起那东西,照定院门的墙上,像抽鞭子似的可劲儿摔了起来。
啪啪啪一口气摔了能有几十下,妇女这才停了手,扔掉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过了没有三秒钟,身子朝后一倾,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这就完了么?我在阁楼上等了好一会儿,见山羊胡和妇女都不再动弹,小心翼翼从栏杆后面站起身,眺眼又看了看,蛇精似乎死了,妇女请来的虎仙似乎走了,也可能身受重伤爬不起来了。
别看这虎仙口气挺大,其实跟蛇精半斤八两,只是气势唬人,蛇精吃亏应该吃在了山羊胡身上,山羊胡本身是有道行的,蛇精附在他身上肯定会受到强烈的抵制,虎仙就不同了,是妇女请它过来的,你情我愿。蛇精跟虎仙的对战,其实对蛇精来说,那就是内忧外患,要是山羊胡的身体它也能完全适应,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眼下看来,俩家伙应该是两败俱伤,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
在阁楼上又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还没动静,我转身摘掉阁楼上的八卦镜,抡起来扔到了广场上,“啪嚓”一声,传来八卦镜碎裂的声音,不过,山羊胡和妇女躺在地上连动都没动一下。
我当即乐了,老天开眼呐,看来真的是两败俱伤。
转下阁楼,走出殿门,我小心翼翼蹭到广场,朝地上的山羊胡看了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就见山羊胡整个脸上横七竖八数不清的血道子,就好像给啥猛兽的利爪挠烂的,而且口鼻流血,我又朝他手上看了看,十根手指头八根都是血呼啦的,这应该是给石床压的。
蹲下身子,我给山羊胡试了试鼻息,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看样子,好像是活不成了。
我又走到妇女跟前,朝妇女看了看,妇女也没好到哪儿去,大盘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里、嘴里都冒着白沫,身上的衣裳更是凌乱不堪,有些地方都破了口,好像给啥动物咬住撕烂了。我也给妇女探了探鼻息,勉强比山羊胡的情况好点儿,她应该没受啥伤,这时候不省人事,应该被是虎仙身上导致的。
虎仙利用妇女的身体,跟别人生死相斗,对妇女的伤害和消耗是极大的,这就是为啥“顶仙”“出马”的人,寿命都不长的原因。依我推断,就这一场仗下来,最起码能消妇女五年到十年的阳寿,估计等妇女醒来以后,最少半年之内不能再请任何仙家上身,要不然她的身体就得崩溃。
在这里顺便说一句,那些所谓的,出马仙、请仙上身啥的,其实,请到身上的都是修成道行的精怪,只是尊称他们一声“仙”,有些道行浅的,连仙都不敢自称,都是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自封的。
我又走到门口那里,就见门口地上瘫着一条已经稀烂的长条物件,看着像是一条蛇,因为黑,在加上蛇身已经给摔的惨不忍睹,我也就没细看,转身又回到妇女那里,从她身上摸回我的打火机,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抽着烟离开了道观。
这俩家伙都不是啥好东西,这就是他们的报应,我也没打算救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我不知道他们都做过啥恶,不过,从他们对我的凶残态度来看,不会是啥好人。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8-29 08:50:3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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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8-29 08:51:28 +0800 CST  
454,离开道观,直奔罗家,强顺跟傻牛还在他们手里,我得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不过,罗家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周围不但有罗二罗三的鬼魂守着,里面还有一阵落魂大阵,我要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还得被困住。
一边走我一边琢磨,罗二罗三不是啥大问题,主要是那座奇怪的大阵,得想法子把阵先给它破了,可是,咋破呢,童子尿?黑狗血?管用不管用呢?
一边走一边想,突然,就感觉前面树林里人影一晃,我这时就像只惊弓之鸟,连忙钻进了身边的草窝里,稳住神儿以后,拨开草叶子朝外面一看,就见前面出现一高一矮两条人影,朝我这边过来的,似乎并没有发现我,走的还挺急。等两条人影走近以后,我心头顿时一阵悸动,这俩人影咋这么像强顺跟傻牛呢?
等再走近一点儿,我激动了起来,纵身从草窝里跳出来,大叫一声:“傻牛哥!强顺!咋会是你们呢?”
两条人影真的是强顺跟傻牛,两人闻声全是一怔,扭头朝我看了过来,强顺看见我也激动起来,“黄河,你、你真的在这里呀,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呢?”我长长松了口气,一直在合计怎么进入罗家救出他们俩,没想到,这是咋回事儿呢?
我赶忙问他们:“你们不是给罗家抓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呢?”
强顺笑了,“俺们逃出来咧!”
我大惑不解,“你们咋逃出来的?”
强顺嘿嘿嘿笑了起来。
原来,山羊胡和妇女押着我离开以后,皮包骨和小年轻就押着强顺出了山谷,两个人在谷口林子里找了找,最后把昏迷在草窝里的傻牛找到了。
他们俩一合计,打算把傻牛和强顺先押回罗家,不过,俩人谁都背不动傻牛,于是,用绳子牵着被捆的强顺,合力抬着傻牛。
谁知道,刚走到谷口,傻牛突然醒了过来,一脚蹬翻一个,一拳又打趴一个,随后,傻牛给强顺解开绳子,两个人撒腿跑路了。
一开始,他们是朝木屋方向跑的,不过,跑着跑着,傻牛突然停了下来,抬手指着道观方向,嘴里嘟嘟囔囔的,意思是让强顺跟他去道观,强顺心里纳闷儿,但是,他也知道傻牛有时候和寻常人不一样,俩人就掉转方向,朝道观这边过来了,强顺没想到真能跟我遇上。
听强顺说完,我也笑了,真是老祖宗保佑,让我们几个有惊无险呀。
随后,我问傻牛,是咋知道我在道观这里的,傻牛看看我,摇摇头,一个劲儿的傻笑,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在我看来,这就是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善良正义的一方,冥冥之中自由天佑!
全都安然无恙,每个人都长松了一口气,强顺问我,“黄河,咱现在去哪儿呀?”
我说道:“还能去哪儿,赶紧回木屋,陈道长肯定已经等着急了。”三个人一起朝木屋方向走了起来。
路上,我忍不住问强顺:“你是咋给罗家人抓住的?”
强顺砸砸嘴,一脸惭愧。
离开木屋以后,强顺一开始走的并不快,不过,天彻底黑下来以后,感觉有些害怕,就一路小跑起来,眼看快要跑到山谷那里的时候,就感觉身上一凉、眼前一黑,跟着就啥也不知道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在一间房子里,双手被困着、嘴巴也被勒着。
房子里,还有好几个人,山羊胡、粗犷妇女、皮包骨和小年轻,当时他们四个正在商量着啥,见强顺醒来,几个人不再说话。山羊胡给小年轻和皮包骨使了个眼色,他和妇女先出去了,没一会儿,皮包骨和小年轻拿上手电,押着强顺出了罗家大门,到了门外,皮包骨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紧接着,我就出现了。
听强顺说完,我点了点头,下意识朝傻牛看了一眼,强顺刚才说的,昏迷的遭遇,似乎跟傻牛挺像,傻牛应该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昏迷的,记得山羊胡老道士好像说过,傻牛是中了他的“迷魂咒”,难道说,强顺也是被山羊胡迷住的?很有可能,不过,山羊胡现在已经非死既重伤,已经不用再担心他了。
不过,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们咋知道我们过来了呢?强顺过来被抓,我跟傻牛过来又被埋伏,这应该不是巧合吧,难道说,他们中间有人能够卜卦预测?就像罗四眼一样,现在罗四眼要是还活着,我们可没这么轻松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终于回到了木屋,陈辉似乎一夜没睡,居然在木屋门口坐着,一脸的着急。
见我们三个回来,他连忙从门口站起来,问我们怎么才回来,我们陪他一起在门口坐下,我把夜里惊心动魄的遭遇,详详细细给他说了一遍。
我说完,陈辉一脸愁闷地说了一句,“罗家请来的这几个人,看来都不简单呐!”
陈辉这次到没责备我们,随后,给我们说起了他打听来的消息,也就是他带着傻牛出去这两天的事情。其实他们到罗家看了看以后,就在附近打听起了山羊胡、粗犷妇女和那个皮包骨的底细。
不过,山羊胡和妇女的底细,他没打听到,附近的人对他们两个似乎并不了解,尤其山羊胡老道士,听都没听说过,至于粗犷妇女,很多人只知道她是从东北来的,去过她家的人,都知道他们家里供着一对虎牙,妇女还自称自己能请虎仙下凡,但是,谁也没见过。
之后,陈辉带着傻牛又去了皮包骨所在的那个小镇子,在镇子上,打听到一些关于皮包骨的信息。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02 09:12:18 +0800 CST  
皮包骨是他们本地人,汉人,表面看着不大,其实已经三十岁出头。五六年前,皮包骨突然得了一场怪病,迷迷糊糊不省人事,家里人给他四处寻医问药,不见好转。后来,镇上来了个瞎子,自称姓罗,也不知道瞎子是怎么弄的,居然把皮包骨的病治好了。
皮包骨醒来以后,就有了过阴的能力,他只要往藤椅上一躺,要不了几分钟,就像睡着了似的,等他醒来以后,就会告诉大家,他都看到些什么。
听陈辉说到这儿,我打断了他,分析道,救皮包骨的瞎子,一定罗四眼,罗四眼就能过阴,皮包骨之前的状态,像是丢魂了,应该是罗瞎子过阴以后,把魂给他找了回来,可能又因为啥机缘巧合,皮包骨也学会了过阴术。
陈辉点头表示赞同,瞎子应该就是罗四眼,皮包骨现在到罗家,可能就是在报答罗四眼的救命之恩。
陈辉继续说道,后来,皮包骨能过阴的事儿,在镇子上传开了,有一次,有人找到皮包骨,想让他到那边看看老娘,那人想知道老娘过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啥东西。
皮包骨就过阴到了那边,等他醒来以后,告诉那人,他老娘过的还可以,就是有个心愿没了,说是在他老娘生前的床板下面,藏着个黄手帕,手帕里包着几样他老娘的嫁妆,因为这人他爹好吃懒做不务正业,他娘就把嫁妆偷偷藏了起来,临咽气的时候,并没有把这事儿说出来。
这人一听,回家里把他老娘生前的床翻过来一看,就见在一块床板上,确实捆了个黄手帕,取下黄手帕打开一看,里面确实包了几件首饰,虽然也不是太值钱,好歹也是几个物件儿。
自打那次以后,皮包骨在他们这一带彻底出了名,很多人慕名过来找他,让他过阴问故去亲人的事儿,当然了,皮包骨过阴看事儿可不是免费的,至此,皮包骨啥活儿也不再干,专门用这个挣起了钱。
皮包骨过去并没有这么瘦,瘦是因为经常过阴,消耗命元太厉害的缘故,皮包骨可能不知道,像他这种没有师承、没有荫佑得来的能力,不但伤及自身,还对家人不利,两三年的功夫,皮包骨的父母先后得病暴毙,之后,他娶了个老婆,但是,没过两年也死了。
虽然挣下不少积蓄,但是,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而且,也没姑娘敢再嫁他,镇子上的人都说,这家伙是孤星命,逮谁克谁,虽然有时候需要请他帮忙,但是,没一个人愿意跟他交往。
听陈辉说完,我轻轻点了点头,过阴这个,听奶奶说过不止一次,实打实去偷窥天机的,不过,相比山羊胡和妇女请仙的能力,这家伙算是最没本事的,只是,罗家人能知道我们的动向,会不会就因为这家伙会过阴呢?他只要到那边,问一问附近的鬼魂,差不多就能知道我们在干啥了。
单就皮包骨的过阴术,我和陈辉讨论了一下,陈辉的意思,我们再出行的话,务必要更加小心,而且,也不见得罗家就是用过阴术来探查我们的动向,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法子。
陈辉这话,叫我忧心忡忡,感觉自己这次私闯罗家,真的是闯了大祸了。
这一天,我们三个狠狠睡了一大觉,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又跟陈辉商量,是不是继续去罗家监视,在木屋里这里呆着,老觉得心里不踏实。
陈辉一听,坚决不同意,我就苦口婆心地给他解释,我们就这么躲着,等到破铜牌那天,罗家指不定还要耍啥花样儿,搞不好再请几个高人过来,更加不好对付了,最起码的监视他们能做到知己知彼。
陈辉听我这么说,出于无奈,最后勉强同意了,不过,必须我跟强顺、傻牛三个人一起过去,而且不许进村子,陈辉主要是担心皮包骨,怕皮包骨的过阴术真能知道我们的动向。
我点头答应陈辉,绝不进村,带着强顺傻牛离开了木屋。
前半夜的时候,我们又回来了,一路上非常小心,不过,还算可以,并没有遇上埋伏,估计罗家暂时顾不上我们,应该正给山羊胡和妇女疗伤治病呢。
来到村口,在村口旁的林子里蹲了一会儿,我见没啥事,就招呼强顺傻牛,三个人又悄悄溜进了村里,毕竟蹲草窝里不如房子里舒服。
这一次,我们又换了地方,之前村口那座房子不敢再呆了,换到了离村口稍微远一点的、和罗家大门呈三十度角,位置虽然不怎么好,但视线还不行,而且这家不错,不但房子大,还有院子,院子里有果树,之前可能还有蔬菜,不过由于荒芜太久,没人管理,蔬菜和野草一样的疯长,一眼看过去,满院子的野草,几棵果树也没人修理,跟蔬菜一样疯长,都成了野果树了。
走进屋里一看,跟之前那俩屋子也不一样,里面还有几个单间,还有两张床,只是整个屋里也是空荡荡的。
三个人这次过来都没拿行李,只拿了些吃的,见房子还可以,就暂呆了下来。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02 09:12:36 +0800 CST  
455,一连蹲守了好几天,罗家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大门依旧敞开着,但是不见任何人出入。
我不知道山羊胡和妇女现在都咋样儿了,或许在罗家家里疗伤、或许还在那座道观里,也或许,带着伤自行离开了。不过,我这时候敢肯定罗老大、皮包骨、还有那个小年轻,一定都在家里,搞不好又在策划着啥。
接下来的日子里,居然异常安静,这叫我感觉很不好,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样,罗家每天静悄悄的,不见人出来,也不见人进去,门可罗雀,死一般的沉寂。
一转眼的,十多天居然过去了,这时候,农历八月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半儿。
八月十五这天夜里,我们三个摘了些野果子,看着月亮,啃着果子,啃着啃着,强顺眼泪居然掉了下来,我问他咋了、啥意思这是?他哽咽着说,想家咧……
强顺一句话,叫我心里狠狠抽搐了一下,那些诗词都是咋说来着?算了,一个都想不起来了,不说了,我长长叹了口气,安慰强顺,再忍忍,再有半个多月,就能破掉铜牌,咱就能回家了,咱都忍忍,别看咱今年八月十五吃野果子,等来年我给你买一大堆月饼吃,强顺哽咽着点了点头,虽然他眼神里充满了不确定。
吃完果子,肚里凉凉的、心里也凉凉的,强顺想家,难道我就不想吗,安慰他的同时,其实也在安慰我自己,一时间,踌躇满志、痛上心头,想想这几年,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都是为了个啥?
有时候,我也想放弃,找个山沟把铜牌往里面一扔,管他娘的呢,撒手回家,但是,再想想老蛇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于心不忍,我要是真撒了手,谁还能救他呢,为了我自己的逍遥快活,让他永世不能翻身,恐怕我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呀。
思绪万千,三个人正愁闷着,突然,村里的小路上出现了一条人影,借着月光望去,人影身材不大,后背佝偻。
强顺眼尖,立马儿冲我轻叫了一声,“黄河,是疤脸!”
“疤脸?”我整个人一震,心里的愁绪一扫而空,打起精神朝人影仔细一看,还真他娘的是疤脸,疤脸的驼背在月光下尤其的显眼。
我和强顺随即相互看了一眼,心里同时生起一股不好的想法,这家伙伤都好了吗,啥时候下的床,既然他回来,那陈辉呢?
我们这半个月来,一直都在罗家村子里守着,从没回木屋看过一眼,我们之前离开的时候,疤脸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才半个月过去,居然没事人似的回来了。
强顺冲我着急地低叫了一声:“黄河,陈道长不会出啥事儿了吧,疤脸会不会把陈道长打死,跑回来啦?”
他奶奶的,很有可能,陈辉不会放疤脸回来,要是把他放回来,我们就彻底暴露了。
我们三个顿时都沉不住气了,傻牛当即就要从屋里冲出去抓疤脸,强顺也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我连忙拉住了他们,“你们俩先别动,咱这时候不能暴露!”我心里其实比他们俩还急,疤脸这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东西,白他妈给他洗裤衩了,陈辉要是出了啥事儿,我非弄死他不可!
疤脸走的速度很快,看着就像在逃亡,一会儿的工夫,到了罗家门口,不过,他并没有着急进去,一转身,从罗家门前对面的草窝里,捡起一根竹竿子,“邦邦邦”在敞开的大门上敲了三下。
我一看,这家伙咋又敲门呢,之前背着罗瞎子的尸体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敲过,这一次又敲。我转念一寻思,难道这是暗号,敲了门以后,再往院子里进,就不会被里面的法阵困住了么?
一会儿的功夫,小年轻从门里出来了,紧跟着,隐隐约约听见小年轻的说话声,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好像根本没想到疤脸还活着。
疤脸被雷劈了以后,他们就没再去过青秀山峰,显然已经把疤脸放弃了,疤脸这时候回来,无疑给了他们一个巨大的意外。疤脸也激动地冲小年轻“啊啊”两声,小年轻连忙把他引进了家里。
等两个人进去以后,我们三个坐不住了,我招呼了强顺跟傻牛一声,赶紧回木屋那里看看!
三个人几乎同时从房间里冲出来,朝木屋方向一路狂奔。我这时候打心眼里埋怨自己,早知道是这样儿,就该留下一个人陪着陈辉,就算不陪着他,也该隔三差五回去看看,半个月没联系,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也不知道陈辉现在咋样儿呢?
其实当时呢,我们三个都有叛逆心,都不想跟牛鼻子老道士呆一块儿,因为,太受约束,哪怕一个坐相,坐的姿势不好就要被数落半天,都希望脱离了陈辉的视线,放飞自我,所以,半个月都没回去看一眼。
三个小时后,我们跑回了木屋,冲进屋里一看,就见陈辉在床边躺着,一动不动,我们心里一跳,不会是给疤脸打翻了吧!
“陈道长!师父!”
我们三个几乎同时大叫一声,地上的陈辉顿时一激灵,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我们三个瞬间冲到了他跟前,朝他看看,我心急如焚地问了一声:“道长,您咋啦,您没事吧?”
陈辉一脸茫然地看看我们三个,似乎没搞清楚状况,“你们……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我们没理会陈辉这句话,着急地叫道:“您没事儿吧?”
陈辉看看我们三个,“我能有什么事,我挺好的。”
“啥?”我们三个一愣,相互看了一眼,我连忙吩咐强顺,“快把屋里的蜡烛点上!”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04 11:42:43 +0800 CST  
强顺去点蜡烛,陈辉从地上站起了身,我朝他身下一看,地上还铺着个单子,还有一个棉衣卷成的枕头,心里顿时疑惑,好像不是给疤脸打翻的,是躺在床边地上睡觉呢。
强顺很快把蜡烛点着了,陈辉借着光亮扭头朝床上看了一眼,顿时一怔,随即厉声问我们:“哑巴呢!”
强顺回道:“跑咧,已经跑回罗家咧。”
陈辉闻言,没看强顺,把眼睛直接朝我盯了过来,眼神里冷冷了,似乎带着一丝怒气,陈辉说道:“哑巴根本起不来床,他怎么会跑掉呢?”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道长,您、您是在问我么?”
陈辉一脸阴沉,“说吧,你带着他们俩把哑巴扔哪儿去了?”
“啥?”我顿时一脸冤枉,“道长,我、我没有扔疤脸呀,疤脸自己跑啦,现在已经在罗家了!”
陈辉一脸的不相信,因为我有扔尸体的前科,他这时候居然怀疑是我把疤脸扔了。强顺连忙说道:“道长,黄河没有扔哑巴,是哑巴自己跑咧,俺们三个都看见咧。”
陈辉瞪了强顺一眼,又看了傻牛一眼,“你们三个想联合起来骗我对不对?”
强顺顿时跟我一样,露出一脸冤枉,“道长,俺们没有呀,俺们在罗家那里看见哑巴,进了罗家的大门,俺们怕你有事,就、就赶紧跑回来咧,俺们没扔哑巴。”
强顺说完,傻牛点点头,傻乎乎地附和一句:“没扔,跑捏……”
陈辉不相信我和强顺,却非常信任他这徒弟,因为,他这徒弟从不说瞎话,陈辉看向傻牛问了一声:“真的没扔?”
傻牛又傻乎乎地点点头,“没扔捏师父,真捏……”
陈辉似乎松了口气,脸上也好了很多,又看看我跟强顺,问道:“哑巴一直在床上躺着,不见好转,怎么突然自己下床回到了罗家呢?”
我跟强顺对视了一眼,我们都半个月没回来了,我们哪儿知道呀,我说道:“弄不好他早就能下床了,一直在骗您,今天趁着您睡着,他下床跑了。”
陈辉微微蹙了蹙眉,“最近几天,我感觉身体乏累,这几夜都没做晚课,睡的也比较早,没想到……”话没说完,陈辉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叹啥。
我说道:“照顾一个不能动弹的病号,当然累了,前两天我跟强顺两个人照顾他,都把我们也累坏了,更何况您一个人呢。”
陈辉闻言,看了我一眼,没理会我这句话,又轻轻叹了口气,“哑巴何苦还要再回罗家呢,还要回去为他们家里挡灾吗?”
我不明白陈辉这话啥意思,疑惑地问道:“您这话啥意思呀道长?”
陈辉叹息着说道:“哑巴身上那些伤,其实都是为罗家兄弟挡的灾,若是没有他,罗家现在可能已经灭门了。”
听陈辉这么说,我突然想了起来,连忙扭头问强顺,“强顺,先前在咱青秀山峰的时候,疤脸挨了两下雷,你当时说啥来着?”
强顺闻言,眨巴两下眼睛,居然反问我:“我、我说啥啦?”
“你忘了么?”我提示道:“你先说,当时你看见天上有啥?”
强顺回道:“白头发老前辈呀,他在天上,雷还是他劈下的。”
我又问道:“他就只会劈雷了吗,说啥没有?”
“好像……”强顺怔愣了一下,“对咧,好像说啥……替罪童子。”
“对,替罪童子,疤脸就是替罪童子。”我扭头看向陈辉,接着说道:“疤脸其实是罗家的干儿子,罗家五兄弟的爹,就是他干爹,要依着您说的,那他们爹收这个干儿子,就是给几个兄弟挡灾顶罪的,要不然,疤脸身上不会有那么多伤!”
陈辉点了点头,“不错,哑巴这些天,和我讲了不少他自己的事,也讲了不少关于罗家的事……”接着,陈辉就给我们讲起了疤脸和罗家的事儿。
疤脸不是贵州人,到底是哪儿的人,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北方人,疤脸十岁那年,家里人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全死了,只剩下疤脸一个,村里人帮忙把他们家里人下了葬,疤脸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死去活来的哭。
过了没几天,来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人就是罗家五兄弟的父亲,男人满嘴蹩脚的普通话,让哑巴认他当干爹,说要把他领走,还给他买了很多吃的,当时哑巴不懂事,见男人和蔼可亲,又给了他那么多好吃的,就认男人做干爹,随后,就跟男人来到了贵州。
当时,罗家五兄弟,除了罗老大,其他几个兄弟还小,罗二也比疤脸小一两岁,疤脸到了他们家里以后,就像一个下人似的,照顾着罗家这几个兄弟。
他那位干爹呢,对他还算不错,就每天都要给他讲一些保护罗家之类的话,就像洗脑一样,说是只有他能保护他们这几个兄弟,要疤脸把几兄弟当亲兄弟一样看待。
疤脸没了家,很想有个家,这位干爹也确实给了他一个家,疤脸就把罗家五兄弟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处处维护,就连比他年龄还大的罗老大他也维护,对几个兄弟关爱有加、无微不至。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04 11:43: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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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04 11:54:45 +0800 CST  
456,一转眼的,十多年过去了,疤脸和罗家几个兄弟都长大了,除了疤脸以外,罗家几个兄弟先后娶了媳妇成了亲,只是,除了罗二生了个儿子,取名罗林,其他几个都没能生下一男半女,不过,罗林母亲在生罗林的时候,难产死了,死了以后,家里几个媳妇也相继得怪病一个个暴毙,几个兄弟的父亲见状,不许几个兄弟再娶,罗林就成了罗家唯一的独苗。
两年后,也就是罗林两岁那年,罗老大带着罗林父亲、疤脸,三个人一起出门办事,当时疤脸并不是哑巴,身上也没有伤痕,也不是驼背,模样长得还算不错,只是对他们当地的语言一直不太适应,只会听,不会说,这或许跟他的记忆有关,也或许他一直没有忘记十岁之前的一些事情。
在办事的路上,三人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突然,从路边林子里钻出一伙人,这些人个个手里拎着柴刀,二话不说,朝他们冲过来直接就砍,嘴里还喊叫着,让他们血债血还,似乎是罗家之前得罪的啥人。
因为事发突然,三个人都没防备,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一通乱砍,罗二当场被乱刀砍死,浑身冒血,罗老大被人砍断一条胳膊,疤脸身前身后也被砍了数刀,不过,疤脸的命奇硬,生命力特别顽强,最后居然从来人手里夺过一把柴刀,整个人跟疯了似的,拎刀砍跑了一群人,最后,背着断了胳膊的罗老大回到了罗家。
半年后,罗老大和疤脸的刀伤还没养好,一天夜里,天上突然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下来,落在了罗家的房顶上,过去他们住的都是木屋,房子被雷劈中以后着起了大火,而且火势很奇怪,几乎瞬间蔓延至整个院子,院子里所有房子全部烧了起来。
疤脸第一个察觉,冲出房间喊醒众人,等众人惊魂未定地跑到院子里一看,少了罗三和罗五,疤脸大急,先冲进罗五的房间,当时罗五已经被烟呛的昏迷不醒,而且很多火星子溅到罗五脸上,把整张脸全给他烫成了麻子。
救出罗五以后,疤脸又冲进罗三的房间,去救罗三,结果到屋里一看,罗三已经被火烧的浑身漆黑,疤脸没管这些,从冒火的灰烬里抱起罗三就朝门口冲,但是,这时候整个房子都被大火吞没,火势太大,疤脸抱着罗三冲了几次都没能冲出去。
最后一咬牙,硬着头皮钻进了火堆里,炙烈的火焰导致疤脸浑身上下大面积烧伤,等他抱着罗三黑漆漆的尸体冲出房门的一瞬间,直接昏死了过去……
前后两次血光之灾,让罗家损失惨重,用他们父亲的话说,家里的“天罚五行劫”已经度过了三劫,还剩下两劫。
所谓的“五行劫”,也就是金木水火土,他们这时已经度过了金劫、火劫和土劫,所谓的“土劫”,是那几个暴毙的媳妇挡下的,按理说,土里埋的应该是罗家几个兄弟,但是,那几个倒霉的媳妇替他们李代桃僵了。
在这里顺便说一句,其实干我们这行的,尤其是男人,基本上都克妻克子,不是我们本身克妻克子,而是我们所做的那些事、窥到的那些天机,都在我们身上留下了“债”。
我们背着这些“债”没啥事儿,但是,这些“债”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水满则溢”,会像病毒一样扩散开来,首先影响的,就是你身边最亲近的,尤其是同床共枕的夫妻。
换句话说,“债”就像“病毒”,我们这些都是带天命的人,身体里就像有“病源抗体”一样,这些“病毒”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但是,我们身边的人没有这种“抗体”,久而久之,就会病痛或者夭折。
其实干我们这行的,没几个好下场的,能一辈子平平安安,家里人也平平安安的,那就是最好的下场了。
换句话说,那些作恶多端的、心术不正的人,他们也背着一种“债”,这些“债”,同样也会蔓延到他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
书归正题。
家宅烧没了,罗家父亲召集剩下的几个兄弟商量,这里不能再呆了,不但有仇家还有天罚,得再找个更好的地方,于是,罗家全家迁移,最后来到了现在的山谷里,等他们进谷里一看,十分的满意,而且,罗家父亲相中了谷里的一块地方,说那地方非常好。不过,谷里还住着那么十几户人家,全是少数民族,可能是苗族的,就像过去那种部落似的,这十几家都是一个部落的,里面还有族长。
罗家父亲就去找族长商量,想在山谷里落户,这位族长人还可以,并不排斥外人,本来已经答应罗家父亲,但是,当罗家父亲提出,要在山谷里某块地上建房子的时候,族长立马儿把脸拉了下去,因为罗家父亲选中的这块地方,是他们族人的圣地,已经存在好多年了。
试想,他们罗家能看出那块地方好,人家也能看出那地方好,多年前就在那里围了个屯子,盖了几间木屋,建成了一块圣地,里面供着一个什么神,疤脸不知道那是个啥神,可能是这些族人自己的神吧。
罗家父亲见族长不同意,也没说别的,直接撂了狠话。族长有三个儿子,小儿子当时才十五岁,罗家父亲就对族长说,你要是不同意,你小儿子三天之内就没命了。
这位族长并没有惧怕罗家父亲的威胁,把罗家父亲赶出了门,然而,第三天一大早,族长的小儿子居然没能再从床上起来,七窍流血而亡。
晚上,罗家父亲又去了族长家里,族长依旧不同意,罗家父亲又撂下狠话,你二儿子,两天之内没命。
两天后的一大早,族长的二儿子居然莫名其妙吊死在了家门口的树上,像是后半夜自己起床吊死的,发现的时候身子早就硬了。
当天晚上,罗家父亲又去了族长家里,言说,明天一天之内,要了族长大儿子的命,族长这次真的害了怕了,连两个儿子的丧事都没来的及办,连夜召集所有族人,商量对策,当时罗家所有人、包括疤脸在内,也都在场,一群人虎视眈眈,就这么要赤裸裸、硬生生的想要强占。
很多族人听了都不同意,给罗家让出圣地,就好像被罗家打了脸,是在践踏和侮辱他们,商量来商量去,族里的所有人都沸腾起来,他们在人数上是罗家人的好几倍,吵嚷着一涌而上、群起攻之,谁知道,罗家父亲早就有防备,见这些人骚动起来,立马将疤脸喊到身边,在疤脸头顶轻轻一拍……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07 09:48:52 +0800 CST  
接下来,疤脸啥也不知道了,等疤脸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见自己身边脚下,横七竖八、男男女女,躺的全是人,而且全是山谷里的人,罗家父亲呵呵冷笑着,坐在他对面的族长,吓得脸色煞白、抖若筛糠。
就这么的,这些人把圣地给罗家让了出来,罗家拆了那几间木屋,在上面里修建起了现在的大宅院,为了防止再被雷火劈中,房屋全部模仿了中原的建筑模式。
罗家搬进山谷半年以后,某一天,山谷里那些族人突然过起了啥节日,因为罗家跟他们根本不交流,也不知道是啥节日,不过,他们的族长这次居然带着族里的几个老人,亲自登门请他们罗家人一起去吃酒赴宴。
罗家父亲倒也想跟他们缓和一下关系,不过,还是交代兄弟几个,这次过去,肯定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但是,不去也不合适,关系不能一直闹的这么僵,到时候你们多留个心眼。
当时罗家全家都去了,罗家父亲、罗老大、罗四眼、罗五、疤脸,还有三岁大的罗林。
酒宴还挺丰盛,族长带着几个老人,频频给罗家人敬酒,但是,罗家人没一个端酒杯的,最后族长带着全族的人,一起给罗家父亲敬酒,罗家父亲推让不过,接过酒杯,但是,他说他不会喝酒,让儿子代替,结果,把疤脸喊到了跟前,让疤脸喝下了酒。
疤脸把酒喝下以后,也没啥事儿,族长又带着人敬罗老大,罗老大的酒,也让疤脸代替了,等族长又带着人给罗四眼敬酒的时候,罗四眼居然闭着眼睛、掐着手指头,不知道在算着啥,众人见状,不敢打扰他,转而去给罗五敬酒,罗五的酒也让疤脸给代替了。
等疤脸喝完罗五的酒,罗四眼这时候把眼睛睁开了,不再掐算,族长又带着人返回去给他敬酒,罗四眼接过酒杯居然一饮而尽,嘴里还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天意如此呀。”随后,又对族长众人说道:“你们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送你们一句话,我们家里人不是好惹的,你们害的是你们自己。”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疤脸的喉咙里就像着了火似的,想惨叫,却怎么都叫不出声,第二天,疤脸的喉咙哑了,烧伤的脸上变的扭曲了,后背也隆起了一个大疙瘩,成了现在我们所见到的这幅吓人模样儿。
而罗四眼,第二天起来,一双眼睛瞎了,他对他父亲说,昨天的酒里有蛊毒,这就是咱们家“天罚五行劫”里的“水劫”,虽然咱们有“替罪童子”,但是至少还得有一个应劫的,如果没有人应劫,那替罪童子就会死在“水劫”里,替罪童子一死,接下来的“木劫”,也就是最后一劫,可能会要了咱们全家人的命,所以,我选择喝下毒酒,应这个“水劫”。
而且,罗四眼早就算出来了,他是土命克水,应“水劫”不会丧命,要是让罗老大或者罗五应“水劫”,他们今天早上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07 09:49:09 +0800 CST  
457,罗家父亲听罗四眼说罢,阴森森冷笑起来……
几天后,山谷里这些族人,先后暴毙,一死就是一家,前一天夜里都还好好的,第二天就不见再醒来,十几家族人,无一家幸免。
之后,罗家父亲带着罗老大、罗五和疤脸,在自己家院子中间,挖了个大坑,把所有人的尸体埋进了坑里。深坑回填以后,又找人在上面用石条铺平,中间修了个水池,水池里压了一块大石头,也就是假山,而且,假山上面通身用朱砂抹了一遍,罗家父亲还刻意交代兄弟几个,每隔三个月,就要把假山用朱砂抹一次,镇魂用的。
至此,山谷里的这个村子,只剩下了罗家一户,多年以后,山谷外面的人,逐渐淡忘了这个村子。
罗林十九岁那年,罗家父亲去世,去世之前,把罗家的传世铜牌传给了罗林,铜牌就像掌门令牌,谁有令牌就得听谁的。
罗林二十岁那年,在谷外认识了一个女孩,带回家以后,罗四眼要了女孩的生辰八字,给他们俩算了一卦,说这两个人不合适,罗林要是跟这女孩在一块儿,罗家就完了,祖上留下的那句谶言也会应验。
至于什么谶言,疤脸并不清楚,由罗老大带头,全家人反对罗林跟女孩在一起,虽然罗林手里拿着传世铜牌,但是,兄弟几个都是他的长辈,再者,他们是为了家族,所以,没一个听他的,除非他爷爷在世,要不然,拿啥都白搭,罗林不顾兄弟几个反对,就是要跟女孩在一起,几兄弟死活不同意,事情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后来,罗五竟然悄悄找到罗林,教了罗林一个法子,他让罗林带着女孩私奔到河南境内,把铜牌也拿走,再给家里人留封书信,就说自己走了,要跟女孩在一起,你们要是敢去找我,我就把铜牌毁掉……
陈辉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忍不住心里的疑惑,问陈辉,“罗五不是也反对罗林跟女孩在一起么,他咋会让罗林带着女孩私奔呢?”
陈辉说道:“罗五心思不纯,表面反对,其实他是别有用心,他让罗林带女孩私奔,是想从罗林手里夺取铜牌,罗五对罗林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铜牌,据哑巴说,铜牌不只是一件传世信物,更是罗家最厉害的法器。”
我听了连忙又问道:“疤脸是咋知道这些的,罗五让罗林私奔,肯定是很秘密的事儿,不可能让疤脸知道吧?”
陈辉微微一点头,“哑巴是后来知道的,这些是在罗四找到了罗林以后,罗林背着罗四告诉哑巴的,其实在罗家,罗林除了他爷爷,就跟哑巴最亲近,罗林父亲死后,基本上算哑巴把他带大的。”
陈辉说罢,继续给我们讲了起来:罗林带着女孩私奔以后,罗家兄弟有了危机感,罗五自告奋勇,要到河南找罗林,不过,罗五真正的目的是夺取铜牌,并不是真的想要找罗林。
兄弟几个开会一合计,由罗老大在家守着,罗五赶往河南找罗林,罗四眼带着疤脸,也进入河南境内,把河南境内所有能破掉铜牌的地方找一遍,防止罗林毁掉铜牌。
商量好以后,罗四眼居然提出了反对意见,他建议,罗五带上疤脸一起去找罗林,罗四眼的理由是,罗林等于是疤脸一手带大的,跟疤脸最亲近,让疤脸一起过去劝劝罗林,或许罗林能回心转意,要是能把罗林劝回来,也就不用跟罗林撕破脸皮了。
罗五听了,心里极不情愿带上疤脸,但是,他又怕罗老大和罗四眼察觉到他真正的意图,只能咬牙答应带上疤脸。
其实,罗四眼早就看透了罗五的心思,他让疤脸跟着罗五,就是想要疤脸监视罗五,罗四眼私下还交代过疤脸,找到罗林以后,保护好罗林和铜牌,防止罗五做出对罗林不利的事儿。
其实罗家几个他们兄弟之间,也不是太和睦,他们父亲活着的时候,兄弟几个经常背着他们父亲明争暗斗,主要就是争夺铜牌的继承权。谁知道,继承权居然直接落到了侄子罗林头上,在他们父亲临终的时候,还留下遗训,让他们团结一致,保护好罗家,把这门方术传承下去,他们看了遗训,加上铜牌传给了罗林,之间的关系这才缓和了一些。
罗五带上疤脸找罗林的时候,暗中把能破掉铜牌的物件儿,也带在了身上,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手,万一他从罗林手里拿到铜牌以后,罗老大和罗四眼跟他翻脸,他就能以破掉铜牌来要挟他们俩,不过,罗五肯定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破铜牌的物件,也落到了我手里。
罗五离开以后,罗四眼找来一个引路童子,他这时候眼睛瞎了,引路童子就是给他当眼睛用的,罗四眼带着引路童子,扮成算命先生,也进入了河南境内。在罗五寻找罗林的同时,罗瞎子也在河南各处寻找能破铜牌的地方,画草图、做标记,顺带着也找一下罗林。罗瞎子当年带的那个引路童子,就是现在罗家家里那个小年轻,这小年轻从哪儿找来的,具体跟罗家什么关系,疤脸不是太清楚。
返回头再说罗五,就在罗五用撒米找到罗林具体位置的时候,偏巧我们出现了,不但拿了罗林的铜牌,还把罗林脑子弄傻了,罗林傻了以后,跑出医院,不知所踪。
罗五呢,对罗林漠不关心,他关心的是铜牌,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得知铜牌在我们身上,撇下罗林,开始了对我们的一系列追踪和威胁。
再后来,罗五死了,疤脸伤心欲绝,罗五在罗家兄弟里是最小的,疤脸当年对他照顾的也最多,他们罗家人心是黑的,但疤脸心是红的,而且从小被他干爹洗脑,灌输那种家族观念、亲情观念,罗家几个兄弟,在疤脸心里是第一位的。
疤脸背着罗五的尸体回到家的时候,罗四眼早已经把草图拟好了,见疤脸背着罗五尸体回家,又听闻铜牌居然落到了河南的一个小毛孩子手里,而且这小毛孩子也有家族传承,罗老大和罗四眼顿时大惊失色,随后,罗老大问了罗四眼一句:祖上传下来的那句祖训,也就是谶言,是不是要应验了?
罗四眼翻着白眼仁掐指一算,居然啥都没算出来,这叫兄弟俩越发揪心,最后又一商量,罗老大还在家里看家,罗四眼带着疤脸出来找我们。
我们拿着铜牌的目的,就是为了破掉,除了罗四眼之前找到的那些地方,罗四眼还担心我们找到别的破铜牌的地方,于是,就故意把草图留给了我们,让我们按照他的套路走。
我们从罗四眼手里得到的那张草图,上面所标注的地点,倒也不假,只是被罗四眼动过了手脚,唯一没动过手脚的,只有小岛上那个地点,因为隔着一条河,当时罗四眼找到地点以后,没找到过河的船,后来掐指算了算,也就放弃了,等我们过去的时候,罗四眼也过去了,而且,这时候河面上有一条筏子一样的船,于是罗瞎子赶在我们前面,把那里也破坏掉了。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12 08:39:01 +0800 CST  
后来的发生的事儿,我们自己也都经历了,也就不用陈辉再做陈述了,不过,当时罗林跟我说的,唯一能破铜牌的地方,在他们家里,这是因为他也知道家里的祖训谶言,他更知道在中原地带我已经破不了铜牌了,唯一的希望,只有去他们家里。
罗林为啥希望我破掉铜牌呢?因为他恨这个家,他恨这门邪术,我当时体会不到他的恨,但是,在我二十二、三岁那年,我也遇上了一件事,当时导致我也恨特别我们这个家、恨家里这门传承,只不过,我的生命轨迹并没有像罗林一样,出现一个能帮我摆脱枷锁、帮我摆脱家庭的禁锢“刘黄河”。我遇上的这件事事儿呢,具体详情请看《末代捉鬼人》。
听陈辉讲完,我长长吐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结合我们这几年的经历,再结合罗家家里的这些事儿,弄到一块儿,够写成一部小说了……
随后,我问陈辉:“罗家人……为啥非要在河南境内找破铜牌的地方呢?就因为罗林在河南吗?山水之间、阴阳之地,全国应该哪儿都有吧?还有罗五为啥非要罗林往河南境内跑呢?”
一连串的问题,导致陈辉连连摇头,我又问:“罗家那句啥……谶言,到底说的是啥呀?”
陈辉又摇了摇头,“哑巴没说,可能他也不知道。”
“哦”我从身上摸出两根烟,递给强顺一根,抽了几口烟,我的思绪逐渐从罗家回到了现实,随即一愣,扭头对陈辉说道:“道长,现在疤脸已经回到了罗家,咱们呆这里恐怕已经不安全了,还是赶紧换地方吧。”
陈辉微微点了点头,叹息着说了一句,“希望哑巴有朝一日能够醒悟,不再为虎作伥。”
听陈辉这么说,我冷冷说了一句,“他就会罗家的一条忠实走狗,狗改不了吃屎,您还是多想想咱们自己吧,别再替他考虑了,以后咱要是跟他见了面,还是仇敌!”
陈辉又叹了口气,并没有理会我这句话,转而吩咐强顺傻牛,收拾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几个人离开木屋以后,一时间不知道该上哪儿去。
陈辉建议,回道观那里的山洞,我一听,连忙对陈辉说道:“道长,山洞那里恐怕也不再安全了,那个山羊胡老道士跟那妇女都知道那里是咱们藏身的地方。”
陈辉看了我一眼,心有成竹地说了一句:“现在那里才更安全呢。”
我一愣,不明白陈辉这话啥意思。
后半夜的时候,我们赶回了道观,刚一走进道观大门,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儿,像是啥动物的尸体腐烂了。
等走进院子里一看,广场上有一个黑漆漆的人形轮廓,我顿时一愣,记得之前好像是山羊胡老道士翻倒的地方。
闭着气到跟前一看,正是山羊胡老道士,还在这里躺着,还这么大的味儿,说明早已经死了。这时候,距离山羊胡跟妇女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几个人点上蜡烛一照,老道士的尸体已经发了尸,从里到外腐烂的,整个像个发面团似的,又肿又胀,不但奇臭无比,还爬满了苍蝇驱虫。
强顺见状,“哇”一声就吐了,撒腿跑出去老远,陈辉见状紧紧蹙起了眉头,招呼我跟傻牛,从包袱里拿出条被子,给这位同修裹上,找地方埋了吧。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12 08:39:20 +0800 CST  
458,强顺知道恶心,我跟傻牛当然也知道,两个人远远跑开,从包袱里拿出一条破旧被子,憋着气忍着恶心,返回来给山羊胡盖在了身上。
山羊胡这时候,身上的皮肉都不敢碰,一碰就冒出油一样了粘稠臭水,不但恶心到极点,还能把人熏得两眼发黑。
被子裹上以后,气味勉强淡了一些,但是,俩人谁也不愿意往肩头上扛,最后没办法,又狠狠心拿出一条单子,别看这些单子被子都是又脏又破,但是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其珍贵的。
将裹严实的山羊胡放到单子上,两人一人一头,拎上单子的四个角,把山羊胡提留了起来,拿上铁铲筢子,拎到道观外面的树林子里,在林子里随意找了块地方,把老家伙给埋下了,我还招呼傻牛,两个人一起在老家伙坟头撒了泡尿,我还送了老家伙一句话:这就是你助纣为虐、跟俺们对着干的下场,下辈子再投胎,做个好人吧!
等我们返回道观的时候,陈辉正带着强顺从香炉里往外挖香灰,我们俩赶紧过去一起帮忙,从香炉里挖了一多半香灰,把山羊胡留在广场上的那片油渍一样的恶心污秽遮盖了一下。
在道观里,我们并没有找见粗犷妇女的尸体,估计妇女应该活了下来,搞不好这时候正在罗家养伤呢。
我又刻意走到院门口那里看了看,之前那条被妇女摔烂的小蛇也不见了,我敢确定那小蛇已经死了,半截身子都摔没了,不过,山羊胡的尸体既然还在,小蛇的尸体上哪儿去了呢,难道被妇女临走的时候拿走了?据说成精动物的血肉,吃了可以强身健体,修行的人吃了还能增强功力,妇女不会把死蛇拿回家炖了吧,这些所谓的无稽之谈总是有人会信的。
几个人收拾好广场这里以后,拿上行李进了山洞,点上一根蜡烛,借着光亮朝洞里一看,还是之前的老样子,陈辉朝石床打量了一眼,扭头问我:“黄河,那位同修是被石床压过双手以后,才被蛇精附身的吗?”
我点了点头,“我猜的,我感觉应该是这样儿。”
陈辉一脸疑惑,又看了看石床,“难道这下面有什么东西?”
强顺接口说道:“道长,有东西呀,过去里面封着一条大蟒蛇,就是……就是咱上次埋掉的那条没头的大蟒蛇。”
陈辉闻言,看向了强顺,强顺接着说道:“我都说过好几遍咧,你们就是不相信我,咱们之前把石床抬起来过,从里面跑出来一条大蟒蛇,咱们跟它打了一夜,后来,那个白头发老前辈从天上放下一道雷电,把大蟒蛇的头劈没咧。”
强顺话音没落,我立马儿说道:“我可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一直想不起来了,其实那天夜里,我也感觉发生过啥事儿。”
陈辉又朝我看了过来,说了一句出乎我们意料的话,陈辉说:“把石床抬起来看看就明白了。”
我连忙说道:“道长,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咱抬起来再出事儿呢。”
陈辉一摆手,“既然强顺之前说,我从里面拿出过一道黄符,那咱们把它抬起来,一看便知。”
我盯着陈辉眨巴了几下眼睛,这老道士,经常叮嘱我们别闯祸、别惹事儿,别得罪人,他今天咋想来事儿了呢,看来,有好奇心的不止我们年轻不懂事儿的人呀。其实我也想把石床掀开看个明白,就怕陈辉说我胡闹,这时候,算是不谋而合了。
我们依着之前的法子,陈辉到外面找来一块石头,我们三个抬住石床的一头,同时一起使劲儿,缓缓把石床抬了起来,陈辉趁势把石头塞进了石床下面,撑起了石床的一角。
强顺见状,露出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远远地躲开了,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我蹲到石床掀开的一角,朝里面看了看,乌漆嘛黑的,好像啥也没有,不过,隐隐约约能闻见一股子淡淡的腥腻味儿,只是这味儿跟刚才山羊胡尸体发出的味儿比起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辉从石桌上拿过蜡烛,放到石床边上照了照,里面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对陈辉建议,不如把石床完全翻过来,掀个底儿朝上看看。
陈辉一听,居然点头同意了,他似乎也想探索问题最后的答案。我连忙招呼强顺傻牛过来,三个人再次抬起石床一头,陈辉趁机把撑在下面的石头拿开,我们三个旋即再次加力,往侧面一翻,把石床朝外掀了底儿朝天。
这一下,石床的内槽和石床下面,完全暴露在了我们眼底,陈辉举着蜡烛,几个人借着光亮一看,石床里面确实是空的,翻过来以后就像个大石槽,就见石槽壁上,贴着五张黄符,石槽上部和下部共四张黄符,都是对称的,中间只有一张,在一侧石槽壁上贴着,另一侧壁上应该也有一张跟它对称,不过,似乎被人揭下了,上面只剩下一片淡淡黏贴的痕迹。
我扭头朝陈辉看了一眼,陈辉脸色稍显愕然,我对他说道:“道长,看来强顺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这里少了一张黄符,应该……应该是被您揭下的。”
陈辉蹙了蹙眉头,一脸茫然不知,他跟我一样,一直想不起那晚到底经历过啥事儿,至于强顺是怎么记起来的,始终是个迷。据我推测,那一晚,我们应该是魂魄出窍,跟大蟒蛇恶战了一场以后,魂魄又回到身体里,在回身体的过程中,这段记忆丢失了。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13 09:22:38 +0800 CST  
看罢石槽,再去看石床下面,几个人都是一愣,就见石床之前所在的位置那里,有个大腿粗细的黑窟窿,几个人蹲到窟窿跟前,用蜡烛照了照,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不过,隐隐约约从里面冒出一股腥味儿。
“这小洞里似乎有东西。”陈辉话音刚落,就听见窟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鳞片摩擦石壁的声音,强顺顿时惊叫一声:“还有一只!”
“啥?”三个人同时看向强顺,强顺又叫道:“道长、黄河,赶紧把石床翻回去吧,窟窿里面可能还有一只蟒蛇!”
强顺话音刚落,猛然间,一颗人腿粗细的蛇脑袋从窟窿里探了出来,非常突然,几个人猝不及防全都大惊失色,强顺更是“啊”地一声惊叫,撒腿就往洞外跑。
我由于受到条件反射,不由自主朝大蟒蛇脑瓜顶踢了一脚,傻牛见状,抬起脚也朝大蟒蛇踩了下去,大蟒蛇这时候好像还没搞不清状况,迷迷糊糊的,给傻牛一脚踩上去,“哧溜”又缩回了窟窿里。
陈辉这时连忙招呼我们,“快把石床盖回去!”
三个人迅速转到石床侧面,搬住石床一叫劲儿,就在这时候,大蟒蛇又把脑袋探了出来,而且这回它似乎清醒了不少,咝咝吐了两下红信子,眼睛朝我们盯了过来,我们心里都是一跳,紧跟着大蟒蛇身子朝外一挺,钻来能有二尺多长。
我们三个顿时大急,按照蛇身的粗度目测,这条大蟒蛇应该在四五米长,这要是叫它出来,我们几个就倒了霉了,三个人咬紧牙关再次一发力,我跟傻牛还同时发出“啊”地一声大叫,石床“噗通”一声被我们掀了回去,不偏不倚落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紧跟着,就听石床下面传来“咚咚”几声闷响,里面的大蟒蛇似乎在用脑袋撞石床,石床发出几下剧烈的颤动,我见状一拧身子,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上面,傻牛见状,跟着我也坐在了上面,陈辉一脸凝重,也坐了上来。
我们三个的重量压在石床上面,大蟒蛇顶了几下以后没了声音,似乎又缩回了窟窿里,又停了一会儿,见真的不再有动静儿,三个人长长松了口气,也就在这时候,强顺大叫着从洞外冲了进来,在他手里,还拎着一根一米来长的木棍,见我们几个在石床上坐着,就是一愣,“大蟒蛇咧?”
我抬手朝屁股下面的石床指了指,“以后你别那么胆小,幸亏我跟陈道长傻牛哥能抬动石床,要是没抬动,你拿俩木棍过来都是白搭!”
强顺舔了舔嘴唇,“上次,上次我就是到外面找木棍咧……”
我从身上掏出一根烟扔给了他,“按你的意思,咱们今天再把上次的事儿重演一遍呀?”
强顺不再吭声儿,点着烟闷头抽了起来,陈辉从石床上站起身,朝石床整个看了看,疑惑道:“那黑窟窿应该是一条蛇洞,只是……这石床下面,怎么会通着一条蛇洞呢?”
我跟强顺都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们当时一直没闹明白,后来,回到家里,我一问奶奶,奶奶对我说了一句很特别的话,奶奶说,这个不稀罕,咱们家过去,还住着一家鼠仙呢。
奶奶虽然没给我明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人和蛇精,是一起在山洞里修炼的,人知道蛇精的存在,蛇精也知道人的存在,或许他们之间还是相辅相成的。
结合我多年来的经验判断,其实这山洞,应该是一处人与蛇精同修共存的道场,当然了,这不是正经的修炼方式,属于歪门邪道,原本这道观里的道士,就不是啥正统道人,供的仙家也跟正统道士的不一样。我估计,道士的寿命没有蛇精的长,和蛇精一起修炼的道士们死绝了以后,蛇精就出来折腾了,想要独占这地方,后来被白头发老道士用石床困在了下面,而且不止一条蛇精,搞不好是雌雄两条,要不然,附在山羊胡身上的小蛇是从哪儿来的呢?当然了,这都是我个人推测的,真实的情况,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我跟陈辉一商量,石床下面压着这么一个东西,夜里还咋睡觉呀,要不到别处再找个地方吧。
强顺一听,非常赞同我的提议,不过,陈辉却摆了摆手,陈辉的意思,只要不把再抬起石床,里面的东西就出不来,山洞里又凉爽又没蚊虫,上哪儿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呢,只要等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把这山洞封死,别给人发现就行了。
我们几个一听,真拿这老道士没办法,我敢睡成殓了死人的棺材,人家比我还厉害,敢睡封了蛇精的石床。
不过,强顺死活不愿意睡山洞里,他在山洞前面的大殿里找了个地方,但是,又胆小怕黑,拉着我一起过去,陈辉担心我们俩呆一块儿再折腾出啥事儿,让傻牛陪他睡大殿,把我留在了山洞里。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13 09:22:56 +0800 CST  
459,在观里住了几天,居然相安无事,石床下面的大蟒蛇没再折腾,罗家也没人过来找麻烦。
不过,有那么一句话,闲人出余事,啥意思呢,也就是说,人在闲到无聊透顶的时候,自己就会没事找事儿干。
这天一大早起来,我在心里核算了一下日子,已经是农历八月二十二了,距离九月九重阳,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
这时候,我心里有点儿按捺不住了,想出去走走,还想到罗家那里看看动静儿,只是,我找不到出去的合理理由,因为陈辉这几天一直在反复的叮嘱我们,农历九月之前,不许踏出观门半步,他是怕我们出去节外生枝,这几天的食物都是他一个人出门找来的。
傻牛还行,呆在观里还挺老实,我跟强顺可就不行了,都是属猴子的,坐不住,再加上这几年心都跑野了,几天不让出门,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吃过早饭,我在心里合计着理由,问陈辉,“道长,您之前为啥说这里现在是最安全的呢,那妇女说不定就在罗家,罗家人肯定知道咱们住在这里,难道您就不怕他们过来害咱们吗?”
陈辉看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看出我问这话是有目的的,陈辉说道:“这几天不是也没事嘛,那妇女在这里吃了亏,还敢再过来吗,再说他们不傻,这里既然已经被他们发现,他们会认为咱们还住在这里吗?”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说的也对,我们住的地方给罗家人发现,我们肯定要换地方,罗家人指定想不到我们还留在这里,难道说,这几天罗家没找过来,就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们不可能再住在这里了么?
我旋即转移话题,循序渐进,又对陈辉说道:“罗家现在也不知道咋样儿了,咱不知道他们家里现在的情况,感觉心里很没底。”
话音没落,陈辉顿时把脸沉了下去,“你是想出去吧?”
我连忙摇头,“不是,我在观里呆着挺好的,清净还没人打扰,我就是觉得吧……让您一个人到外面找吃的,心里过意不去。”
陈辉打量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顿了顿,陈辉说道:“我这几天,倒是找到几颗果子树,上面结满了果子,只是树太高大,我爬不上去,你们今天可以跟我出去,摘些果子。”
“真的呀!”我一听,想咧开嘴笑,但是又怕陈辉坐实了我的心思,把笑脸憋回去,绷着嘴点了点头,不过,强顺在旁边一听,裂开嘴笑了起来。
几个人拿上一个大单子,跟在陈辉后面离开了道观,朝道观的西南方向,走了能有两个小时,前面出现一座小山头,这时候,天上居然稀里哗啦地又下起了雨,整个山头被雨一淋,看着碧绿青翠。
陈辉朝山腰一指,对我们说,那几棵果子树就在半山腰上,结的是一种拳头大小的青色果子,但是几棵树长的又高又别扭,对他来说,想爬上去很困难。
等我们随陈辉爬上山腰一看,奶奶的,几棵树长的果然别扭,一般山体上的植被,山体虽然是倾斜的,但是植物却是笔直朝上长的,这几棵果树倒好,顺着山体的倾斜角度,斜着长的,这导致树冠上的果子离山体距离特别远,如果顺着树干往树冠上爬,不小心掉下去,直接就摔到山底下了,怪不得陈辉说不好爬,他那老胳膊老腿的,爬起来肯定费劲,就算勉强能爬上去,等下来的时候就费劲了。
我们走过那么多的山、见过那么多树,还从没见过这样儿的,而且几棵树都长得这副德行,难道是物种的原因,也或许不想人够到它的果子?
陈辉、傻牛、强顺,三个人拿着单子绕到树下面,把单子在树下展开,我小心翼翼爬到树上,摘掉树干上的果子,一个个扔到展开的单子上面。
说真的,当时爬上树冠摘果子的时候,有一种在悬崖边上摘果子的感觉,下面是悬空的,自己孤零零地踩在树上,感觉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而且,这么一个倾斜的角度,让我把整个小山下面看的一览无余。
差不多摘完一棵以后,我从树上倒退下来,换到另一棵上面。在另一棵树上正摘着果子,突然,我发现山下绿色丛中出现了一条不协调的黑影子,影子一闪而逝,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居高临下又仔细一看,透过无数绿色间隙,我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在草丛里蹲着,感觉上来说,个头还不小,好像是个人。
第二棵树上的果子摘完以后,差不多大半单子了,陈辉招呼我可以了,下树回去。
从树上下来以后,我又朝刚才那地方看了看,看不见了,视线完全被茂密的植被遮挡住了。
一边帮着陈辉他们三个用单子包果子,我一边对他们说道:“一会儿下山的时候,咱都小心点儿,我刚才在树上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山下的草窝里蹲着,好像是个啥厉害的动物。”
陈辉闻言说道:“这个可以放心,这里没有能攻击人的猛兽,你看到的或许是一只穿山甲。”
“穿山甲?”我顿时不解,“穿山甲有黑色的吗?”陈辉瞥了我一眼,居然没再理会我。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16 16:13:39 +0800 CST  
果子包好以后,几个人抬着单子下山,来到山下,我刻意让陈辉他们停下,自己在山地下找了找,还算不错,被我找到了那片地方,不过,那黑东西已经不见了,等我把地面上翻到的植被仔细检查一遍,心里顿时一跳,根本不是啥穿山甲,是一个人留下的痕迹!
这下雨天的,那人蹲在山下草窝里干嘛呢?我又把附近找了找,周围的植被并没有被挖掘的痕迹,要说下雨天来这里挖草药,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周围的植被除了被踩倒一些以外,全都完好无损。难道是蹲在这里守猎的?这恐怕也不太可能吧,下雨天动物一般也都不出来的。我心里随即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弄不好是在蹲守我们呢。
在返道观的路上,我把自己的想法跟陈辉说了一下,陈辉一脸愕然,低声问我,“你是说,咱们被罗家人盯上了?”
我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您想,疤脸回去以后,肯定会跟罗老大说咱们在监视他们,咱们能监视他们,他们也有可能过来监视咱们呀。”
陈辉蹙起了眉头,我又说道:“他们现在可能不想和咱们硬的来了,跟着咱们,可能就是想趁机弄到铜牌,之前我被老道士和妇女抓住以后,他们没在我身上找到铜牌,肯定会认为铜牌在咱们包袱里,咱现在全出来了,他们会不会去拿咱们的包袱呢?”
陈辉的眉头蹙得更紧了,“铜牌现在在哪儿呢,真的在包袱里吗?”
我摇摇头,笑了,“不在我身上,也不在包袱里,我藏在道观里了,我就怕罗家人找来把咱们给堵上。”
陈辉闻言松了口气,“眼下看来,咱们真的要换地方了。”
我说道:“罗家人要是一直跟着咱们,咱换到哪儿都不行呀。”
陈辉扭头看向了我,“你说怎么办呢?”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也想不到啥好办法。
回到道观,已经是晌午时分,几个人拿出果子当午饭吃,这果子不是太好吃,又硬又酸涩,里面还有个圆圆的核,这果子具体叫个啥名,连陈辉也说不上来,反正是没毒能吃。
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着吐核,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心想,要是真有人监视我们,会不会也是二十四小时蹲守呢,那他们,也总得吃东西吧……
吃完果子,我跟陈辉商量,现在还不能真的确定咱们被罗家人盯上了,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点,您跟傻牛在道观里等着,我带强顺到外面转转,他们要是蹲在某个地方监视咱们,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要是能找到一些痕迹,说明咱们真的被监视了,到时候咱再想别的办法。
陈辉这次没有反对,吩咐我要多加小心点儿,罗家虽然只剩下了罗老大,还是不能小觑的,再者说,这么几天过去了,罗老大搞不好又到外面请人了。
陈辉说的没错,我点了点头。
带着强顺出了道观大门,俩人围着道观转悠了起来,我们俩可不是瞎转悠的,主要以我们自己为出发点,要是我们监视道观的话,会把地点选在哪儿呢,我们把我们自己感觉视线好、又隐蔽的地方,全部检查了一遍。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其中一个点上,我们找到了一串脚印,还有一些包装食品袋啥的残留物,从脚印和残留物来看,应该是这两天才过来监视我们的,而且,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个人感觉,不是疤脸就是皮包骨。不过,我们出来这么一转悠,监视我们的这个人,应该能察觉到我们已经发现了他。
我心下一合计,他现在会怎么做呢?要换成是我,我会再找个地方继续监视,要是这人胆子小,可能就会返回罗家,跟罗家人商量另想对策。
回道观里,跟陈辉一说,几个人一合计,感觉我们四个不能再呆在一起了,得兵分两路,监视我们的只有一个人,要是他现在还在外面,我们分开以后,那人监视我可能性很大。
陈辉这时不想我脱离他的视线,但是,眼下也没啥好办法,他跟傻牛一起,我和强顺一起,他们俩继续留在道观里,我跟强顺赶去罗家,他们在监视我们,我们也过去再监视他们。
罗家想要的无非就是铜牌,铜牌在我身上,我离开道观以后,他们再监视道观就没多大意义了。
我跟强顺回到罗家那里,监视我们的人要是没离开,肯定也会跟着去,他一旦发现我们又回去监视罗家了,肯定会想办法给罗家通风报信,我们在罗家门外守着,他只要一回去报信,就把自己给暴露出来了,我们就会由被动,再次变成主动。
天擦黑的时候,我们回到了罗家所在的山谷,这一次,我们重新又回到了村头那座房子里,这房子紧挨着路,又能监视到罗家门口,只要有人进村,我们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即便来人从别的地方绕过去,那他想进入罗家,也得从大门进去。
我还刻意交代强顺,咱们俩现在就像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着的,要是那人还跟着咱们,肯定看见咱们进了这座房子,咱俩都得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一见情况不对,就赶紧扔下行李闪人,而且,我还让强顺把阴阳眼弄开了。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16 16:13:55 +0800 CST  
460,罗家这时候,大门依旧敞开着,不过还是一副静悄悄、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让强顺在窗户边上盯着,自己从屋里出来,围着房子转了一大圈,感觉上,监视我们的人好像也跟着过来了。
随即转身返回房子,在刚要进门的时候,我大声冲里面的强顺说了一句,“强顺,现在没啥事儿了,你先睡吧,我守着!”
强顺闻言,转身离开窗户,真就要躺下睡觉,我赶紧进门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还真睡呀,那人应该跟着咱们过来了,他肯定会想办法给罗家通风报信。”
强顺瞥了我一眼,说道:“你到底啥意思呀,到底还叫不叫我睡觉咧?”
我没理会他这句话,继续说道:“咱现在在路边守着,他肯定不会回去,一回去咱发现他了,肯定想等咱们睡着以后,要不然,就是用另一种方法回去。”
“啥方法?”
“魂魄出窍,那人要是用魂魄出窍回罗家,等你睡着了,我可看不见他。”
强顺闻言,嘟囔了一句,“你叫我把眼睛弄开,就是因为这个呀!”
我说道:“不止是因为这个,罗家人也知道你有阴阳眼,我刚才进门让你睡觉,其实是说给外面那人听的,他要是真能魂魄出窍,一听我让你先睡,他肯定会放心大胆的把魂魄出窍进入罗家。”
强顺一听,疑惑地问道:“你是说,监视咱们的这个人,就是那个皮包骨么?”
我微微一点头,“不是疤脸就是他,那小年轻年龄太小,罗老大又不可能离开罗家,只有他们俩了,疤脸现在刚回到罗家,我感觉罗老大应该不会这么快让他出来,只剩下皮包骨了,要真是皮包骨的话,他听见我要你睡觉,肯定会用魂魄出窍进入罗家的。”
强顺又问:“要真是的皮包骨,他魂魄出窍去罗家,咱该咋办呢?”
我一笑,“该咋办咋办,你听我的就行了。”
一转眼的,夜深了,四下里静悄悄的,我和强顺都瞪大着眼睛,站在窗户边上朝外看着,大概又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强顺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黄河,来咧,真是的那皮包骨……”
我眨眨眼睛,朝路上一看,啥也没有,不过,真的给我猜着了,监视我们的家伙正是皮包骨,我们现在又回来了,他必须回到罗家,通知里面的人。
我对强顺说道:“等这家伙走进罗家以后,跟我说一声。”说完,我转身走到自己的包袱那里,从包袱里拿出一样儿东西。
这时候,就听强顺低低地说道:“进去咧。”
我连忙走过一拉他的衣裳,“快跟我走。”
“去哪儿?”
我把从包袱里拿出来的东西塞进了裤兜里,说道:“去找那家伙的肉身,应该就在附近。”
“啥?”强顺顿时一脸愕然。
两个人迅速走出房子,可着房子附近找了起来,不过,并没有找到,我连忙吩咐强顺,看看罗家门口,看那家伙出来没有,强顺扭头朝罗家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俩人又继续找了起来,在我们所在的这座房子旁边,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竹屋,也就一人多高,三四平米大小,竹屋似乎已经被人废弃好多年了,具体这里过去是弄啥的,不清楚。
竹屋屋顶上的竹杆都发黑了,整个不但破烂不堪,还被周围茂密的野草吞没了一大半,存在感很低,要是不留意的话,谁也不会在意这里。
我朝竹屋瞥了一眼,感觉越是被人忽略掉的地方,越有可能,随即一拉强顺,两个人朝竹屋走了过去。
竹屋之前可能有房门,不过可能早就烂掉了,走到门口朝里面门口一看,黑漆漆的,里面空间非常狭小,在竹屋的中间位置,盘腿坐着一个人,腰板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我们俩快速走进屋里,朝这人一看,正是皮包骨,我们俩进去,他依旧一动不动,我伸手在这家伙鼻子下面探了探,没有气息,魂魄应该全都出来了。
我迅速从裤兜里拿出鱼骨针,给自己手指头上扎了一下,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拿出之前那东西,用指血在那东西上面写起了“禁”字符,强顺不明白我这是要干啥,低声问了我一句:“黄河,你想干啥呀?”
我这时候正聚精会神地写字符,没有理会他,强顺朝我手里看看,又问:“你手里拿的这是个啥呀?”
这时候,我终于把字写好了,长长松了口气,答非所问:“别问那么多,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强顺居然又问:“那你这是想要干啥呀?”
我看了他一眼,“皮包骨不是喜欢魂魄出窍么,那我今天就叫他有去无回。”
“啥?”强顺顿时一脸愕然。
我抬起手把那东西往皮包骨的天灵盖上一拍,原本盘腿坐着的皮包骨,身子立马儿像没了筋骨似的软了下去。
强顺看看瘫软在地上的皮包骨,又问了我一句:“黄河,你到底是在干啥呀?”
我不乐意了,“你今天咋这么废话呢,别问了行不行!”弯腰把皮包骨的肉身从地上抱了起来,解释道:“人的魂魄都是从头顶的百会穴进出的,我把皮包骨的百会穴给他封了,他的魂魄再也回不到肉身里了,这就叫有去无回!”
“啥?”强顺顿时把眼睛瞪大了,“那、那他不就等于死了么?那你你你……你这算不算杀人了呀?”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18 09:44:00 +0800 CST  
我瞥了他一眼,“啥杀人呀,我可没杀他,这是他自找的,你快过来,把这家伙背到身上离开这里,罗家人应该一会儿就找来了。”
强顺顿时磕巴着叫道:“我我我……我才不背死人嘞!”
“还没死呢!”没办法,我只好把皮包骨背到了自己身上,这家伙身材不大,又瘦的根麻杆似的,最多不过六七十斤,对我来说,背上他轻轻松松的。
两个人没敢再停留,用最快速度离开了山谷,来到谷外以后,见没啥动静了,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追过来,估计皮包骨这时候还没发现他的肉身不见了。
强顺一脸不自然地问我,“黄河,咱、咱背着个死人,要去、去哪儿呀?”
我一寻思,道观指定不能回,要是让陈辉知道我让皮包骨变成了孤魂野鬼,肯定会不依不饶,这可比烧老鸹窝严重,这是条人命,我其实就是在变相杀人。
至于我用什么东西封住了皮包骨的魂魄,在这里我就不写了,这不是我们家的正术,是我从蓉蓉那里学来的邪术,顺便说一句,最近这几天呢,有好些人问我,怎么用法术给自己报仇,我听到这些就特别的反感厌恶,我个人认为,只有心术不正、心理阴暗的人,才会想用邪术给自己报仇,但是,不管你用邪术针对的好人还是恶人,都是在违背天道、都是在验证你这个人阴暗心理的另一面。
背着皮包骨,带着强顺,我朝道观的反方向走了起来,不过,走的不是很快,倒不是因为皮包骨的身子重,是因为我还有别的打算。
一边走,我一边让强顺不停地朝身后看,强顺问我,到底要他看啥,我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约莫走出去能有几里地,突然,强顺冷不丁地一缩脖子,把头扭向身后看了一眼,随即大叫:“黄河,皮包骨追过来咧!”
我没回头,问道:“他一个人吗?”
“一个人!”
我顿时笑了,停下脚步,背着皮包骨的肉身,缓缓转向了身后,强顺这时候又冲我说了一句,“皮包骨在骂咱们俩呢,骂的可难听了咧。”
我笑道:“咱把他弄死了,他不骂咱们才怪呢?”打眼朝身后看看,啥也没有,低声又问了强顺一句:“他现在离咱俩有多远?”
强顺回道:“大概……有十来米远吧。”
我说道:“你叫他过来,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强顺扭头瞅了我一眼,“说、说啥呀?”
我舔了舔嘴唇,“你叫他过来就行了,你就说,只要他过来,我就还他肉身。”说着,我把皮包骨的肉身从背上弄下来,放到了地上。
强顺又朝我看了一眼,“你不会是想把他骗过来,把魂魄也给他弄住吧?”
我说道“别废话了,快点儿吧,罗家的人说不定也在后面追着呢。”
强顺随即冲着空荡荡的路上喊道:“哎,你过来,俺们把肉身还给你。”
喊罢停了一会儿,强顺冲我摇了摇头,我又对着空荡荡的路上喊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过来咱俩商量点事儿,只要你表现的好,我就把肉身还给你。”
喊罢停了一小会儿,强顺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过来咧。”
我低声又问了他一句,“现在离咱们有多远?”
“四五米远。”
我随即冲着四五米远的地方说道:“你的肉身已经被我用法术封住了,想拿回肉身,你就得听我的话。”
强顺说道:“皮包骨问你,想叫他干啥?”
我说道:“我也不想叫你干啥,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强顺说道:“他没吭声儿。”
我随即问道:“罗家家里,现在还有几个人?”
强顺回道:“加上皮包骨他自己,还有四个。”
我点了点头,罗老大、疤脸、小年轻,再加上这个皮包骨,四个,看来他们并没有再到外面找帮手。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18 09:44:20 +0800 CST  
460,罗家这时候,大门依旧敞开着,不过还是一副静悄悄、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让强顺在窗户边上盯着,自己从屋里出来,围着房子转了一大圈,感觉上,监视我们的人好像也跟着过来了。
随即转身返回房子,在刚要进门的时候,我大声冲里面的强顺说了一句,“强顺,现在没啥事儿了,你先睡吧,我守着!”
强顺闻言,转身离开窗户,真就要躺下睡觉,我赶紧进门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还真睡呀,那人应该跟着咱们过来了,他肯定会想办法给罗家通风报信。”
强顺瞥了我一眼,说道:“你到底啥意思呀,到底还叫不叫我睡觉咧?”
我没理会他这句话,继续说道:“咱现在在路边守着,他肯定不会回去,一回去咱发现他了,肯定想等咱们睡着以后,要不然,就是用另一种方法回去。”
“啥方法?”
“魂魄出窍,那人要是用魂魄出窍回罗家,等你睡着了,我可看不见他。”
强顺闻言,嘟囔了一句,“你叫我把眼睛弄开,就是因为这个呀!”
我说道:“不止是因为这个,罗家人也知道你有阴阳眼,我刚才进门让你睡觉,其实是说给外面那人听的,他要是真能魂魄出窍,一听我让你先睡,他肯定会放心大胆的把魂魄出窍进入罗家。”
强顺一听,疑惑地问道:“你是说,监视咱们的这个人,就是那个皮包骨么?”
我微微一点头,“不是疤脸就是他,那小年轻年龄太小,罗老大又不可能离开罗家,只有他们俩了,疤脸现在刚回到罗家,我感觉罗老大应该不会这么快让他出来,只剩下皮包骨了,要真是皮包骨的话,他听见我要你睡觉,肯定会用魂魄出窍进入罗家的。”
强顺又问:“要真是的皮包骨,他魂魄出窍去罗家,咱该咋办呢?”
我一笑,“该咋办咋办,你听我的就行了。”
一转眼的,夜深了,四下里静悄悄的,我和强顺都瞪大着眼睛,站在窗户边上朝外看着,大概又过了能有半个小时,强顺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黄河,来咧,真是的那皮包骨……”
我眨眨眼睛,朝路上一看,啥也没有,不过,真的给我猜着了,监视我们的家伙正是皮包骨,我们现在又回来了,他必须回到罗家,通知里面的人。
我对强顺说道:“等这家伙走进罗家以后,跟我说一声。”说完,我转身走到自己的包袱那里,从包袱里拿出一样儿东西。
这时候,就听强顺低低地说道:“进去咧。”
我连忙走过一拉他的衣裳,“快跟我走。”
“去哪儿?”
我把从包袱里拿出来的东西塞进了裤兜里,说道:“去找那家伙的肉身,应该就在附近。”
“啥?”强顺顿时一脸愕然。
两个人迅速走出房子,可着房子附近找了起来,不过,并没有找到,我连忙吩咐强顺,看看罗家门口,看那家伙出来没有,强顺扭头朝罗家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俩人又继续找了起来,在我们所在的这座房子旁边,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竹屋,也就一人多高,三四平米大小,竹屋似乎已经被人废弃好多年了,具体这里过去是弄啥的,不清楚。
竹屋屋顶上的竹杆都发黑了,整个不但破烂不堪,还被周围茂密的野草吞没了一大半,存在感很低,要是不留意的话,谁也不会在意这里。
我朝竹屋瞥了一眼,感觉越是被人忽略掉的地方,越有可能,随即一拉强顺,两个人朝竹屋走了过去。
竹屋之前可能有房门,不过可能早就烂掉了,走到门口朝里面门口一看,黑漆漆的,里面空间非常狭小,在竹屋的中间位置,盘腿坐着一个人,腰板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我们俩快速走进屋里,朝这人一看,正是皮包骨,我们俩进去,他依旧一动不动,我伸手在这家伙鼻子下面探了探,没有气息,魂魄应该全都出来了。
我迅速从裤兜里拿出鱼骨针,给自己手指头上扎了一下,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拿出之前那东西,用指血在那东西上面写起了“禁”字符,强顺不明白我这是要干啥,低声问了我一句:“黄河,你想干啥呀?”
我这时候正聚精会神地写字符,没有理会他,强顺朝我手里看看,又问:“你手里拿的这是个啥呀?”
这时候,我终于把字写好了,长长松了口气,答非所问:“别问那么多,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强顺居然又问:“那你这是想要干啥呀?”
我看了他一眼,“皮包骨不是喜欢魂魄出窍么,那我今天就叫他有去无回。”
“啥?”强顺顿时一脸愕然。
我抬起手把那东西往皮包骨的天灵盖上一拍,原本盘腿坐着的皮包骨,身子立马儿像没了筋骨似的软了下去。
强顺看看瘫软在地上的皮包骨,又问了我一句:“黄河,你到底是在干啥呀?”
我不乐意了,“你今天咋这么废话呢,别问了行不行!”弯腰把皮包骨的肉身从地上抱了起来,解释道:“人的魂魄都是从头顶的百会穴进出的,我把皮包骨的百会穴给他封了,他的魂魄再也回不到肉身里了,这就叫有去无回!”
“啥?”强顺顿时把眼睛瞪大了,“那、那他不就等于死了么?那你你你……你这算不算杀人了呀?”
我瞥了他一眼,“啥杀人呀,我可没杀他,这是他自找的,你快过来,把这家伙背到身上离开这里,罗家人应该一会儿就找来了。”
强顺顿时磕巴着叫道:“我我我……我才不背死人嘞!”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22 12:18:21 +0800 CST  
“还没死呢!”没办法,我只好把皮包骨背到了自己身上,这家伙身材不大,又瘦的根麻杆似的,最多不过六七十斤,对我来说,背上他轻轻松松的。
两个人没敢再停留,用最快速度离开了山谷,来到谷外以后,见没啥动静了,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看,并没有人追过来,估计皮包骨这时候还没发现他的肉身不见了。
强顺一脸不自然地问我,“黄河,咱、咱背着个死人,要去、去哪儿呀?”
我一寻思,道观指定不能回,要是让陈辉知道我让皮包骨变成了孤魂野鬼,肯定会不依不饶,这可比烧老鸹窝严重,这是条人命,我其实就是在变相杀人。
至于我用什么东西封住了皮包骨的魂魄,在这里我就不写了,这不是我们家的正术,是我从蓉蓉那里学来的邪术,顺便说一句,最近这几天呢,有好些人问我,怎么用法术给自己报仇,我听到这些就特别的反感厌恶,我个人认为,只有心术不正、心理阴暗的人,才会想用邪术给自己报仇,但是,不管你用邪术针对的好人还是恶人,都是在违背天道、都是在验证你这个人阴暗心理的另一面。
背着皮包骨,带着强顺,我朝道观的反方向走了起来,不过,走的不是很快,倒不是因为皮包骨的身子重,是因为我还有别的打算。
一边走,我一边让强顺不停地朝身后看,强顺问我,到底要他看啥,我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约莫走出去能有几里地,突然,强顺冷不丁地一缩脖子,把头扭向身后看了一眼,随即大叫:“黄河,皮包骨追过来咧!”
我没回头,问道:“他一个人吗?”
“一个人!”
我顿时笑了,停下脚步,背着皮包骨的肉身,缓缓转向了身后,强顺这时候又冲我说了一句,“皮包骨在骂咱们俩呢,骂的可难听了咧。”
我笑道:“咱把他弄死了,他不骂咱们才怪呢?”打眼朝身后看看,啥也没有,低声又问了强顺一句:“他现在离咱俩有多远?”
强顺回道:“大概……有十来米远吧。”
我说道:“你叫他过来,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强顺扭头瞅了我一眼,“说、说啥呀?”
我舔了舔嘴唇,“你叫他过来就行了,你就说,只要他过来,我就还他肉身。”说着,我把皮包骨的肉身从背上弄下来,放到了地上。
强顺又朝我看了一眼,“你不会是想把他骗过来,把魂魄也给他弄住吧?”
我说道“别废话了,快点儿吧,罗家的人说不定也在后面追着呢。”
强顺随即冲着空荡荡的路上喊道:“哎,你过来,俺们把肉身还给你。”
喊罢停了一会儿,强顺冲我摇了摇头,我又对着空荡荡的路上喊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过来咱俩商量点事儿,只要你表现的好,我就把肉身还给你。”
喊罢停了一小会儿,强顺低声对我说了一句,“过来咧。”
我低声又问了他一句,“现在离咱们有多远?”
“四五米远。”
我随即冲着四五米远的地方说道:“你的肉身已经被我用法术封住了,想拿回肉身,你就得听我的话。”
强顺说道:“皮包骨问你,想叫他干啥?”
我说道:“我也不想叫你干啥,我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强顺说道:“他没吭声儿。”
我随即问道:“罗家家里,现在还有几个人?”
强顺回道:“加上皮包骨他自己,还有四个。”
我点了点头,罗老大、疤脸、小年轻,再加上这个皮包骨,四个,看来他们并没有再到外面找帮手。
楼主 途中的旅人  发布于 2019-09-22 12:18:41 +0800 CST  

楼主:途中的旅人

字数:1662887

发表时间:2017-01-17 19:44:3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16 10:42:2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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