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阴匠》---万物皆有魂,只等命中人。

后者也没猜到我们的身份,哥哥低声给他说了好些林家宅子的风水,刚开始还靠点谱,后面越说越扯淡,最后把这宅子损的比墓地还阴,对面老头听的越来越入神,烟头快烧到手指了都没反应,我赶紧扯了扯哥哥低声给老头说道:“老爷子,这林家风水有问题,我们哥俩就是来给他干这个的,不过干我们这行的,除了能把差风水修好,”说道这里故意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也能把好风水给弄没。”
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结结巴巴说道:“两位小兄弟别别别怪我眼拙,这人老了眼拙,没想到两位这么大能耐,你们刚才问那林家是吧?那老太太为什么这么早下葬我不知道,但是别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的,要要要不我给两位传传闲话?”
哥哥看老头就范了也客气起来,给他倒上一杯水示意他继续说。
老头颤颤巍巍的喝了一口想了一会儿说:“那林家有两兄弟,大少爷叫林充,二少爷叫林兵,不过那林充有点古怪,当初不知道为什么他爹没让他接触家里的生意,十几岁的时候给送到外地学音乐去了,他爹死了以后才回来。”
“送到外地学音乐去了?”我皱着眉头问到。
“嗯,那林兵倒是一直跟着他爹学做生意,几年下来也学了几招,所以后来虽然林充回来了,林家的生意也几乎是林兵一个人在照看,那林充完完全全就是个花花公子,每天除了造钱什么事儿不会干。”
送到外地学音乐去了?我挠了挠脑袋没想明白为什么,那老头点上烟继续道:“前些日子林老太太身子骨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病了下来,也是林兵一个人操前顾后,他哥哥除了在老太太床前守了几天也没干什么,所以我估计那个传闻是真的。”
“啥传闻?”哥哥摸着鼻子问他。
老头低下头凑过来低声说:“据说那林家老太不会生孩子,林家这两个孩子都不是她生的。”
我听了一愣,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林家这关系够复杂的,那林家这两兄弟是怎么来的?
老头一脸得意道:“这事儿换别人还真不知道,你俩今天算是运气好碰到我了。据说那林充才是他爹亲生的,林兵是林家老太抱来的孩子。”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0 12:56:00 +0800 CST  
把老头打发走我和哥哥回了酒店,他在床上抽着闷烟问我怎么想的。
我摇了摇头:“那老头的话先不说真假,光是林老太这么着急给埋了就肯定有问题。如果他说的那个传闻是真的,当初为什么让林兵这么个抱来的孩子接手自己生意,把自己亲生的送去学音乐去了?说不通。”
哥哥站起来把烟灭掉冲我乐了乐:“看来咱俩明天该去会会那个林充了。”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林家大宅,打听了一下林兵还在处理一些后事,估计没功夫搭理我俩,就直接去找了林充。
房门前敲了半天才有人打开门,门一开就看到一个男人穿着内裤站在门里,屋内床上躺着两个全身赤裸的姑娘,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示意要等他收拾好我们再进来。
没过多久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从门里出来,出门时候还冲哥哥抛了个媚眼,我浑身一哆嗦赶紧进了里屋。
这会儿林充已经收拾好坐在桌边,身上一件简单的格子衫,一条卡其裤,我看着觉得别扭,这一身文艺的打扮穿在这么个40多岁的男人身上总觉得不伦不类。
我心里叹了口气,估计这林充是个难缠的人。文艺青年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和他们交流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文艺青年从来不会听你说什么,在他们眼里交流是一种你说完话我说话的交谈方式,他们从来不会理会你说的是什么,哪怕你告诉他“你妈炸了”,他听完也能笑着给你说“好了,你说完了,该我了。”
我冲他尴尬的笑了笑就和哥哥坐到了他对面,林充倒没他弟弟那么不客气:“我听林兵说了你俩,那个镯子就是你们给整的吧?,我妈死之前可是说半夜总有人在她屋外索命,你们可给我赶紧查出来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这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0 13:22:00 +0800 CST  
我听了暗自仄了仄舌,家里白事儿还没办完自己就找姑娘在家过夜,家里死人的事情一句话没问,只想着自己的那点破事儿,这些都让我对林充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哥哥沉的住气,笑着对他说:“我们哥俩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毕竟洗阴的是我们,怎么说也有责任,前些天我们在周围看了看这宅子的风水,是大吉大利之象,林少爷不必担心恶鬼索命之事,有我俩在这里必定让它不能动你分毫。”
林充听了大喜,想了想好像又觉得不怎么合适,把笑收起来感叹道:“我娘从小把我和林兵拉扯大,虽然我在外求学几十年没怎么回过家,但是也没忘了家里的老母亲,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就走了。”说着脸上居然摆出一幅要哭的样子。
我一看你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学音乐的还顺带学了表演?不禁心理一阵恶心,哥哥倒是没什么反应拍了拍林充肩膀道:“林少爷不必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咱们好好过日子就是对她最好的慰祭了。”
林充一看有台阶下了点了点头问我俩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问的。
扯了半天终于到正题了,哥哥回道:“我们是听说老太太生前身子骨还算硬朗,怎么会突然就卧床不起了?是怎么个过程?”
林充脸上飘过一丝狐疑但是马上消失了:“对啊,我也很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有点感冒,我们就熬了点药给她喝,结果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后来就说半夜有东西在她屋外向她索命,估计是受了惊吓,从那以后就卧床不起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林兵马上就去找你们去了,没想到就那几天老太太没撑过去走了。”
我刚想要打断他问为什么那么着急就给埋了,哥哥在桌子底下捅了我一下让我先别问,装出一脸悲伤的表情问道:“林少爷方不方便带我们去看看您母亲当时的病房?”
林充一听马上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哥哥在我耳边低声用方言说了句:“盯仔细点,这林充绝对有问题。”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0 14:06:00 +0800 CST  
六:鬼影
林充把我们带到一间大屋子前刚要推门进去我赶紧把他拦住:“先别着急开,老太太走了以后这屋子没人住过吧?”
他哼了一声:“那还敢有人住呦,清洁工都不敢进。”
哥哥嗯了一声道:“那就好,这人和人的气场不一样,就怕有人进去过扰乱了这房间原来的气场。”
我心里暗自乐了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说的一套一套的。这房间哪有什么气场,人都走了那么久了,估计里面除了灰什么都没落下。
林充倒是一幅很相信的样子:“两位放心,这房间绝对没人进去过,怎么着?两位是准备干什么?”
我看他上套了一挑眉毛:“林大哥,的确有件事情要拜托您,我们哥俩准备在这房间里面住几天。”
林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皱着眉毛问到:“这当然是没问题,不过这房间里面可是闹鬼,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我们林家可不负任何责任。”
为了让他放心,哥哥干脆和林充签了一份协议,如果我俩在这房间期间出了任何事情,林家不负任何责任。我俩把名字签上,林充放心的拿着一纸协议估计心里都乐开花了:“两位也别在意,这万一出事儿了我们也担待不起。”说着小心翼翼的把协议收起来继续道:“那从今个儿起两位就住这屋里吧,待会我让人把两位的被褥拿来。”我摆摆手让他不用管这些,等下我们自己去拿。
把林充打发走我粗略看了看,这屋子看得出的确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桌椅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这样子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干脆自己动手和哥哥两个人先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趁着收拾房间的时间我也仔细观察了房间的情况。这房间冲正北方向,老太太睡觉的床则是冲正南,这样正好和地球磁力线同向,而且窗子朝向正东,保证屋内不会潮湿,否则对老人的关节不好。
这间房子位于林家大宅的西北侧,这房间最早应该是林家老兄弟父亲的房间,在古语中西北方代表家中老父的位置,利于老人的运势。
屋内的装饰也很简单素雅,两张藤椅一张书桌再加上墙上几张字画,位置都摆放的很考究,看的出来是用了些心思。
房间边边角角比较多,我们两个人收拾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弄妥当。坐在藤椅上擦了擦汗问哥哥他什么打算。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0 17:39:00 +0800 CST  
他本想点根烟想了想又算了,这屋子几乎所有材质都是木头,还是别见明火。哥哥把烟收起来笑到:“啥都不用干,我估计咱们这几天晚上就能看到那个索命的恶鬼了。”
我一想也对,那林充既然能允许我们住在这里,还郑重其事的签了个协议,肯定是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我给林兵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调查有些进展了,估计这几天就能有结果。
把电话收起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哥哥道:“你说那恶鬼索命是怎么回事?”他听完一拍脑袋立刻起身走到门外,我跟着走出来看到他正弯着腰在窗框上摸索着什么。
我凑近一看,原来是窗框上有一些像是绳子割过的浅浅的痕迹,这窗框也是木头的,这些痕迹也很明显,哥哥嘴角一扬:“我大概知道这恶鬼是个什么东西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闭门不见客,幸好这屋内还有些古籍,也不会太过无聊。
我们住到这屋子里的第三天,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已经变成狂风大雨,屋内不知道为什么断了电,我在屋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几根蜡烛, 屋内朦朦胧胧的亮度再加上屋外的鬼天气,气氛居然有些诡异。
哥哥正抱着一本《金瓶梅》看的滋滋有味,我敲了敲桌子:“行了,要是喜欢回去我给你买一套带彩画的,你到时候慢慢看。”
他放下书乐了乐:“要说你这人就是没文化,这字儿和画的感觉能一样么,这种东西文字表达出来是不一样的,我给你说我对这方面可有研究……”
我摆摆手让他别扯淡:“我说这林家这么大个宅子,不能这么点风就把电给断了吧?”
他看我没兴趣去听他的研究成果有点无趣又把书拿起来:“那可不,我估计就是今天晚上了,咱可得演像点。”
我从书架上找出来一本《山海经》刚翻了没两下眼皮就沉重起来,不知不觉居然睡了过去。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0 18:48:00 +0800 CST  
没睡多久就感觉有人在摇我,我把眼皮抬开正看到哥哥食指放在嘴边让我别出声,抬了抬下巴意思让我看窗外。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抬眼望去,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不过外面这会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清,从身影来看应该是个女人。我精神一振马上清醒了很多,哥哥看我清醒了扯开嗓门大喊了一声:“卧槽,阿夫快起来,把家伙拿出来!”
我捂着嘴差点没笑出来,他入戏还挺快,只能配合起来在屋子里面倒腾起来,弄出来很响的声音,外面听起来就像是在翻箱倒柜找东西一般。
折腾了一会儿我也累的够呛了,示意哥哥赶紧换下个场景,他点了点头又扯开嗓门喊道:“快点过来,先把门堵上,真他妈晦气,没想到还真有脏东西。”
我和他把桌子往门口推去,桌子角在地上摩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很是难听。把桌子推到门口的时候我把脸趴到窗户上像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正巧外面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屋外犹如白昼一般,这一下我才看清楚那影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玻璃那边正贴着一张女人的脸,脸色惨白无色,两腮摸了很重的腮红,嘴唇更像是刚喝过鲜血一样殷红可怖,一身白衣正在风中飘来飘去。
我和她的脸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我在屋内好像已经能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那股子寒气,不巧的是就在那闪电闪过的一瞬间,我还在仔细观察她脸上的东西,那女人的眼睛就一下睁开了,两个毫无生色的眼眶中没有眼珠,只剩下黑洞洞的眼眶,像要把我吞噬一般。
尽管早有心里准备,但这突然来的一下还是把我吓的够呛,大叫了一声赶紧往后退去。哥哥没去在意那屋外的东西,听到我的叫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到:“那东西好像不是咱们想的皮影儿,好像真他娘的是个女鬼。”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0 19:50:00 +0800 CST  
哥哥听了愣了一下,扭头再看的时候窗外那女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他把我扶到床上倒了杯茶让我先把水喝了,冷静一下再说刚才怎么回事。
几口热茶下肚我也冷静了下来,但额头的冷汗还是不停的往外渗着,我把刚才看到的东西给他详细描述了一遍,哥哥摸着腮帮子问我是不是肯定刚才外面那东西绝对不是个皮影。
我点了点头:“绝对没看错,你见过哪个皮影还会睁眼的?距离那么近我他妈绝对没看错。”
他看我如此肯定也不再言语,自顾自的在屋内转起圈来。之前我俩以为老太太那时候看到的恶鬼肯定是林充用了什么东西吓她的,想来想去最可能是皮影之类的东西,加上今天早上在外面发现的那几处痕迹,几乎已经确定就是我们想的那样,只不过没想到今天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那“女鬼”彻底把我们的推论否定了。
我想到来之前爷爷给我说的话: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今天之前我是一直不信的,不过今晚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去思考这鬼神到底是不是存在。
哥哥看我在床上发愣,过来拍拍我的肩道:“你别多想,就算不是咱们之前想的那样,也还有别的可能,我给你保证,绝对不是什么恶鬼,肯定是那个林充的鬼把戏。”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反正除去女鬼我是想不出来别的可能了,他让我吃了点安眠药,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桌子已经从门口移了回来,哥哥也不在屋内。我起来穿上衣服到门口一看,他正半蹲着盯着窗框。我走过去问他有没有发现,他指了指窗框道:“你看,这里出现了一道新的痕迹。”
我凑上去一看,在上次发现的痕迹旁边真的又有了一道新的像是绳子割过的裂痕,只不过这个痕迹比前一个深的多。哥哥叹了口气:“咱们猜的没错,林充用来吓唬林老太的应该就是个皮影,但是你昨天看到的那个东西”,说着抬眼看了我一眼:“估计是个女尸。”
我脑皮一紧,女尸?尸体还会睁眼?他看我呆在那里继续道:“昨天那女尸应该是林充为了咱俩专门准备的,不知道又是谁家姑娘遭了殃,眼睛还被挖出来了。昨晚她能睁开眼,应该是眼皮上有细线连着,当时环境太暗你肯定注意不到。”
我心里一阵怒火上来,刚准备发作哥哥对我摇了摇头:“咱们现在还没确凿的证据,得抓到实实在在的把柄才能治的了他。”说着拿出电话给林兵打了个电话,接通后连招呼都没打冷冷的对那头说:“我们要验尸。”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0 20:50:00 +0800 CST  
晚安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0 22:52:00 +0800 CST  
七:真相
20分钟后,林家宅子大堂。
我和哥哥坐在正中央,周围坐满了林家的人,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俩,一幅准备严刑拷打的样子。
林充第一个站起来:“我是不会同意他俩开馆验尸的!娘辛苦了一辈子,走的时候也不轻松,现在好不容易下葬安生了,绝对不能在去打扰她老人家。”说着扭头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俩一眼:“我看你俩是不是根本查不出来原因,难不成是想趁着开馆对尸体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想张嘴解释,哥哥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先别说话。
林充话音刚落门口一位白发斑斑的老太太压着嗓子道:“我看现在的后生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这人死入土为安,姐姐走的这么突然,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你们卓家手艺不行。林家大气大量没找你们麻烦,现在居然瞪鼻子上脸还想开馆?我老太婆只要有一口气在,你们就别想动那棺材板!”
我看哥哥脸色变的差了点,大概是因为阿婆那句“卓家手艺不行”。
老太婆说完话屋子内一下炸开了锅,好像所有人一下子知道了害死林家老太的元凶,所有矛头直指我俩,隐隐约约我还听到有人在暗中骂骂咧咧。
哥哥蹭的一下站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林家的人,对面的人估计被他的眼神吓着了,慢慢安静了下来。
“这棺我们是必开无疑,”哥哥的话像是一颗颗钉子一样一字一句的打在林家人耳朵里,“我和卓夫虽然不是老手,这修阴也是个偏门,但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行规,我俩也肯定要按着规矩行事。”
说着用目光把屋子内所有人扫了一遍:“我也不瞒在座的各位,昨天晚上我和卓夫的确在老太太的屋子里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几个年轻的女人好像屁股底下长了钉子一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安静继续道:“修阴人的责任我们肯定会担到底,只是这不干净的东西留一天在这宅子里,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林家奶奶也是受这到了这东西的惊吓,据我所知那个镯子也和老太太一起葬了对吧?”
我看了看林充,他似乎有点别扭的点了点头,哥哥看他点头微微一笑道:“各位,我今天把话撂到这儿,开棺3天之内,我们兄弟俩绝对把这事儿处理干净了。”
“如果处理不好呢?”一直没说话的林兵阴森森的看着我问到。
哥哥听完拉着我的左手,也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对林家人说道:“三天,开棺三天之内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俩按照规矩自断这洗阴的左手!”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1 11:39:00 +0800 CST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有了这规矩。
林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身对在场的几位老人和林充深深鞠了一躬:“各位,这事儿我也有一定责任,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斗胆替各位做个主”,说完转身对我俩说:“我就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候查不出个水落石出可别怪我们林家不讲道理。”
林兵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一来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得自己处理;二来这话说的也够客气,表面上是在替别人担麻烦,实际是在告诉这些人这林家现在当家的是他,其他人别瞎掺和。
哥哥看这事儿已经定了下来,朝其他人一拱拳:“今晚我俩准备准备,明天早上挑个好时辰开棺。”
是夜凌晨2点多,宅子内大部分灯都已经熄灭,只剩下院子内几处路灯还亮着,暗黄色光线刚发散出来就被周围的黑暗吞噬,整个宅子散发着阵阵阴森之气。
忽然东北角的一间屋子门被悄悄打开,一个黑影从房间内鬼鬼祟祟的钻了出来,背上似乎还驼着不少东西。
他望了望周遭的环境,大半夜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好像松了口气,紧了紧背包,猫着腰悄悄跑到了宅子外,朝北面林子中就跑去。
就在他出门不到30秒,宅子里的一间屋子门也被轻轻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人,聚到一起轻声说了些什么东西就快步朝第一个黑影追去。
后者好像背了不少东西,每走一段距离就要停下休息一会儿,再加上山路难走,他一直走了有2个小时才到了一个小山坡面前停下擦了擦汗打开背包开始往外拿东西。
收拾了一会儿拿着几件东西翻过了小山坡,开始对着地上一方土下了铲子。
刚铲了没几下忽然身后一道强光照来,他微微一愣撂下铲子把腿就想跑,不料黑影中冲出来另外一个身影一脚踹在了他肚子上,前者闷哼一声躺在地上就不动了。
我把手电晃了晃,林充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看来哥哥这一脚踹的够狠的,我耸了耸肩膀问旁边的林兵现在怎么办。
他有些厌恶的看了林充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等天亮。”
林兵把我叫醒的时候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靠着树睡了几个小时腰酸背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才看到林家人差不多到齐了,都在交头接耳的嘀咕着什么事情,不时的抬头看看坐在角落的林充。
我看这人也到的差不多了,拍拍屁股走到他们面前拍了拍手道:“各位,按照咱们昨天的约定今早开棺”,说着回头看了看林充:“现在的情况各位也知道了,所有事情开棺以后就都清楚了。”
这种情况下开棺虽说是对死者的极其不尊重,但鉴于现在的状况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过该遵循的规矩还的遵循,我过去把站在棺材北边的人都请走,按照规矩开棺的时候北边是不能有人的,因为北斗七星为亡魂升天之方位,另外开棺时棺材内的冤煞之气往北散,站在北边会冲了这股气,犯煞。
林兵很快让下人把棺材挖了出来,接着冲着棺材深深的鞠了三个躬转身对我和哥哥说:“开棺!”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1 13:04:00 +0800 CST  
从广西回来的飞机上哥哥一直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发呆。我问他在想什么,他想了一会儿问我:“你一直没问过林充害死林老太的动机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当时开棺以后我一眼就看出来老太太不是病死的,倒像是中毒而死。还在她左手腕上发现两个十分细小的像是针孔一样的东西。
那镯子静静地躺在尸体旁边,哥哥小心翼翼的把它拿起来冲着阳光看了看,那镯子里面居然养着一只肥大的青蜈蚣。
应该是林充从林兵手里拿到镯子以后找人做了特殊处理,把镯子内掏空,又找了一只和镯子颜色相近的蜈蚣养在了里面,镯子上剜出两个小孔,让蜈蚣通过小孔吸食林老太的血。
这青蜈蚣虽说毒性不大,但奈不住林老太年龄太大,再加上受了惊吓,没多久也就驾鹤西归了。
后了林充怕林兵带我们回来以后发现他的秘密,只能不顾及规矩匆匆把老人下葬。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望阴期碰到的事情居然和修阴没什么关系,但是这林充到底为什么要害死林老太我还真没想过。
我冲哥哥摇了摇头,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没精打采的说道:“林家这么个大户人家,那林老太当初嫁进来之前也是个大家闺秀,算的上是门当户对,虽说自己不能生孩子,但也必定不会同意自己男人在外面生个大小子,我问过林兵,他的确是小时候被抱养来的。”
我心里颤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林充他爹那次生意失败之后可能也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不打算让林充走自己的老路,所以把他送去外地学音乐,家里的事情都交代给了林兵。可惜这林充心太恶,担心他爹死后怕林老太一旦死了,这自家生意可就全都落到了林兵手里,所以他着急害死林老太,是想要自己伪造一份遗嘱,把林家财产全都给自己。”
“可惜啊,唉”他谈了一口气,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伤感:“那林老太的遗嘱早就立好了,说到底林充才是林家的亲血肉,孰轻孰重老太太还是分的清的,她那遗嘱上本来就是林充的名字。”
回到家里我给爷爷说了说林家的事情,想让他开导开导我,从哥哥那里听到遗嘱的事情后我心里一直有点不舒服。
老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还记不记得走之前我给你说的那几条东西,干咱们这行久了,最见人心,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吧。”
说着好像想起了往事眉头微皱又对我说:“还有个东西我得给你说,你们这次虽然把这事情处理干净了,但方式不对。”
我摇着头问他什么意思,老头纠结了半天叹了口气:“咱们这行啊,话不能说太透,事儿不能做太绝。”
当时的我还没能理解老爷子这句话,直到几年之后我才渐渐明白这话的道理,也才慢慢发现自家这个“卓”姓中包含着太多的秘密。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1 14:15:00 +0800 CST  
八:金佛
回来之后几天我都在回想那件事情,虽然在广西那几天林兵也没给我们好脸色,这我也能理解,毕竟那时候看来他家里出的事情某方面来说是我们的责任,只是我心里一直替林兵不值。
回来一周后他从广西打来电话,给我们说了很多抱歉的话,语气间透露出无比的劳累,我也没忍心他林家现在什么情况,只能在心底默默祝愿他一切顺利。
我们回到家以后父亲也从广东回来了,原本还想让他好好给我们讲讲那个太师椅的故事,但看他进家门后就板着个脸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没敢去打扰他。
他回来以后只做了简单的收拾就去找了老爷子,没多久我就看到他们两个人都黑着个脸从后院进来,招招手让我和哥哥去大堂,有事情要说。
我隐约感到不妙,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能让他黑着脸的事情肯定是件严重的事儿。
果然还是广东邵家又闹出幺蛾子了,原本父亲在那边只是处理点善后的小事,结果越查越不对劲儿,碰到了棘手的问题,只能赶紧回来请老爷子再过去一趟。
老头咂巴咂巴烟嘴:“那棺材盖子到底是哪捞出来的?上次不是都弄干净了么,那邵家老三我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是不是借机讹我们呢?”
父亲在一旁抽着闷烟皱眉道:“他们打听说是南京老徐家从陕西一个墓里面捞出来的。我就觉得这陕西沙子里出来的东西就不能碰,您想想咱们接手过从陕西来的东西,哪个没出过事儿,你说会不会是……”
爷爷一摆手让他别再说下去了,用眼角偷偷瞄了我俩一眼:“行了,你们两个这几天就在家好好看家,有东西拿过来觉得能干的就干,不能干的就别接,我们还要再去一趟广东。”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1 17:47:00 +0800 CST  
趁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跑去给父亲说了说林家的事情,他听了也很感慨:“林兵也是个苦命人,我抽时间得去广西看看,”说着赞许的拍了拍我的肩:“这件事处理的不错。”
我还想给他说说爷爷给我说的那段话,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是别让他分心了,等到回来再说。
他俩走后的第三天,我和哥哥还在大堂中猜测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听见一阵猛烈的敲门声。
我有点反感,一般到我们这里的客人都是有钱人,基本的素质教养也都有,敲门更不会像这种催命一般。
我吐了吐舌头过去把门打开,刚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儿,一抬头就看见一个35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瘦弱的身体根本撑不起身上昂贵的西装,脖子上带着一根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梳了个大背头,嘴上吊着雪茄正乐呵呵的看着我。
我一边强撑起一张笑脸屏住呼吸把他迎了进来,一边在心里暗骂这人是不是喷了整整一桶香水。
他晃晃悠悠的进了门往椅子上一坐,把腿一跷眯缝着眼睛问道:“你们两位谁是当家的?”
这人说话的语气让人很不爽,我基本上已经看出来他是个暴发户了,低劣的品味已经把他出卖了。
看的出来哥哥也被他弄得很不舒服,也摆出一张笑脸:“我就是,不知道大哥有什么事儿?”
那人把袖子一撸,手腕上的大金表闪的我有点眼晃:“我听说这里可以处理些死人东西,我这里刚好有个贵重的物件,你们给弄好了,钱不是问题。”
哥哥脸一黑,强忍着怒火笑道:“看得出来这位大哥是个有钱人,这一身打扮也是气宇轩昂,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1 18:57:00 +0800 CST  
我扑哧一声差点笑出来,那人好像也没听出来不对劲儿的地方,反而几乎要把鼻子蹭到天上去高傲的说道:“哦,我看你俩也不大,叫我岩哥就行。”
我还第一次见人以这种方式自我介绍的,看来这人还真是个暴发户,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哥哥倒是没在意,客客气气的给他介绍了一下我俩,倒上一杯茶递给他问道:“不知道岩哥这次是有什么东西?”
那人的确很受这一套,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紫金的盒子打开递给我俩说:“我前几天花大价钱弄过来这么个东西,听说你们这里能给去去晦气?”
我嗯了一声接过那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纯金打造的佛像,大概有一只手的大小,我掂量了几下,看重量这含金量还不低。
把盒子递给哥哥问那暴发户道:“岩哥,我看这金佛也是个成品,您需要我们这边做改造么?”
那人听了直摆手:“不用不用,这东西是从墓里挖出来的,这死人的东西总归有点脏,我听说你们这里有办法。”
我有点奇怪,哪个墓主人会在自己墓里放这么个金佛啊?难不成这东西还是用来震自己尸体的?
我有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把盒子收起来对岩哥说:“那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只需要做洗阴就可以了是吧?”
那人皱了皱眉:“我也不懂你们这行的东西,反正你们给我处理干净就行了,别的不用管。还有你们这儿是怎么收费的?”
我刚准备给他报价钱,哥哥一把拦住我谄媚的问道:“这个我就得向您打听打听了,您这东西是多少钱收的呢?”
后者咧着嘴伸出右手做了个“七”的手势,哥哥也嘿嘿一乐:“我们这儿的费用,要按照物品价值的10%收取。”
我一听这又是哪门子规矩,哥哥从后面戳了戳我让我别管,继续给那人说道:“您看您这东西这么贵重,我们处理起来肯定是要小心翼翼给您处理干净了,到时候您把这东西拿回家摆在显眼的地方,岂不是刚好彰显您尊贵的身份。”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1 19:39:00 +0800 CST  
我叹了口气,暴发户最吃的就是这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果然“岩哥”听了以后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去了,痛快的开了张支票扔到桌子上到:“好,给你们一周时间,一周后我来取货。”
把暴发户送出门哥哥拿起支票亲了一下乐道:“我给你说,这种人就得让他吃吃亏,要不他还真以为全天下就他有钱。”
我想起来爷爷给我说的那几句话,心里有些不安,哥哥估计看出我脸色右边过来安慰我到:“你也别多想了,钱收了该干的事情咱们干好就行了,反正这钱也不是白收他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我过去拿起那个金佛还是有点想不明白,扭头问他到:“你说怎么会有人在自己墓里放这玩意儿?”
他忙着准备洗阴用的东西,我伸手让他先别着急,这金属质地的东西我们还是先问问老头子他们洗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注意的,毕竟之前接触过的只有木材和玉石。
他点了点头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那边好像在忙什么事情,说是没啥区别,仔细点就行。
他挂了电话对我耸了耸肩就往洗阴室跑去,我拿起相机想给那金佛拍个照,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底部居然有一些刻上去的字。
封存之内,不可移除,胆按天命,冲岁无常。
这些字应该是古汉字,好几个字我都看不懂,看来看去最可能的应该就是这句话了。
前两句我能看懂,只是这胆按天命,冲岁无常是个什么意思,想半天也没想明白,总之先得把这个拍下来,到时候能证明这东西不是我们刻上去的。这么好一尊金佛底下被刻上这些东西,品质一下就低了个档次。
我把东西拿去洗阴室让哥哥看了看底部的字,他拧着眉毛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让我快点和他准备东西,反正那玩意儿本来就刻在上面,和我们没关系。
这次那暴发户给的时间比较长,我们等到洗阴结束必须得仔细检查一遍。本以为这个活儿也只是个简单的洗阴,没想到在洗阴阶段就出了问题。
第二天晚上我刚从外面回来想问哥哥结果怎么样,就看他愁眉苦脸的坐在大堂中抽闷烟,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过去问他怎么了,他看了看我把我带到洗阴室指了指那个木盆说:“你见过这种情况么?”
我过去一看,本来应该是奶白色的糯米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血红色。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5-12-31 20:04:00 +0800 CST  
各位新年快乐 晚安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6-01-01 02:40:00 +0800 CST  
九:湿货
糯米磨成粉后如果没有妥善保管,受潮以后就会变成红色,再弄成糯米糊同样会是红色,所以我第一反应是不是家里的糯米粉受潮了。
没等我问,哥哥就冲我摆了摆手把装糯米粉的袋子拿过来:“你自己摸摸看,这东西绝对没受潮,不是材料的问题,这金佛有鬼。”
我是没见过这种情况,难不成是因为这金佛上面脏东西太多?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了,不知道在忙什么。
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洗一次,如果下次这红色变浅了,就说明洗阴有效果,在一点点的把脏东西弄下来。
哥哥也没什么招儿,只能把那金佛取出来重新准备了材料,把那东西沉了下去,只等明天晚上见分晓。
第二天白天我们也没闲着,两个人去老头屋子里去找他这些年总结来的笔记,想从里面找找看他当年也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
老爷子没读过书,年老的时候才被送去扫盲班学了几天字,那几天把他折腾的够呛,上了小一周就从扫盲班跑了出来,他说自己和那些纸笔打不来交道,还是和这些死人东西处的来。
所以读起来爷爷那个破本子的时候给我一种读小人书的感觉,这本子上字很少,大部分都是他当年画的东西,个别有字的地方都是实在画不出来才选择写字,里面还有不少拼音。
把那东西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想找的东西,一来这笔记记录的十分粗躁,好多画看起来都让我觉得老头这辈子还有点艺术家的味道,画的东西根本看不懂;二来时间上也不允许我们仔细去研究了,草草翻过去根本没发现洗阴出红是个什么情况。
等我们把那笔记翻完的时候天色已黑,我伸了个懒腰把本子放回去,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招呼哥哥直接去了洗阴室。
这次盆中的颜色浅了点,但和正常情况比起来还是一眼能看出来那红色。我把东西倒掉,木盆底沉着几个糯米团也是通体红色,把鼻子凑上去,上面似乎还有点淡淡的血腥味儿。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6-01-01 12:29:00 +0800 CST  
总之这颜色变浅了就是好的,说明这样洗也是有用的,刚准备重新准备材料继续,哥哥一把拦住我疑神疑鬼的问道:“你说这东西不会是个湿货吧?”
我摇摇头,那暴发户送过来的时候金佛上并没有沾上泥土,看起来像是有人简单的处理过,应该不会是刚从地下捞出来的。
不过为了保险我还是给岩哥打了个电话问他这东西怎么收来的,那头听声音好像在夜总会,扯着嗓子吼道:“这东西是我一个朋友从墓里拿出来的,直接就送到我手里了,这东西放身上不吉利,就赶紧给送到你们那儿去了。”
和他扯了几句把电话撂下拍了拍脑门直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多嘴问一句,这下倒好,湿货怎么洗我和哥哥都不知道,更何况还给洗错了,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这下我俩没辙儿了,想了想还是给老头子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办。
这次电话通了,爷爷那边接通电话问我们怎么了,听声音好像刚忙完什么事情十分疲惫的感觉。我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和哥哥收了个湿货,但是给洗错了,用糯米洗了洗。”
老头那边哎呀了一声:“你们先看看那东西有没有受损。”我把金佛拿出来仔细瞅了瞅,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给爷爷说没受损,只不过用糯米洗的时候那糯米糊变成红色的。
那边听完一阵沉默,等了半响才对我们说:“你俩把那东西先放好,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
我听他口气事情好像挺严重,只能诺诺答应下来,这个金佛我是不敢再碰了。
他俩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那岩哥只给了一周时间,现在这么个情况也不干让他把东西拿走,万一出什么问题又是麻烦事儿。
接下来得两天我和哥哥都在愁眉苦脸的想理由,到时候该怎么给“暴发户”解释,弄不好他还以为我们是想私吞他这东西。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6-01-01 12:57:00 +0800 CST  
第三天中午,我俩刚吃完午饭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声音沉稳有力,我放了放心,反正不是“岩哥”。
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30岁左右的男子,我还没打招呼他就直接进来坐下问我们道:“你们前两天是不是收了个金佛。”
我一听糟糕,该不会是踩水的吧?
踩水是我们的行内话,如果有黑市或者从墓里直接送来的东西被公安盯上,一路追查到我们这里,这警察就被叫做来踩水的。
哥哥很快镇定下来,嬉皮笑脸上去道:“这位大哥说笑了,我们这里小本买卖哪里收的起金佛那么贵重的东西,要不您上隔壁打听打听?”
那人没反应,停了一会儿说:“你们放心,我不是来踩水的,阿岩那个金佛是不是送你们这儿洗阴来了?”
听这话还是个行内人,我赶紧把白开水撤下去,端上一杯铁观音乐道:“听着口气大哥也是咱们这行的?”
那人瞅了我一眼,眼神中什么感情都看不出来:“我是来取货的,那东西你们不用动了,钱照付。”
“哎呦,这可不行,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谁送来的货,谁亲自来取,我们这儿可没代人取货这一说,您说这送来的都是贵重东西,万一出点问题我们可担待不起。”哥哥在一旁解释道。
那人好像没听见他的话,拿出手机递给我:“你们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证实一下。”说完端起杯子一幅不准备聊下去的样子。
我拿过电话给“岩哥”打电话问了一下,他的确是托了个朋友过来拿货,说是不用我们洗了。
挂了电话我向哥哥点了点头,他皱了皱眉毛对那人说道:“这位兄弟,这东西不是不让您拿,实话告诉你了吧,这东西现在有点问题,我怕您拿回去出事儿。”
那人还是像完全没听到哥哥说的话看都没看我俩一眼:“这个你们不用操心,只管把东西给我就行。”
这下可让我烦了愁,我还没遇到过这种主顾,一般人都生怕我们洗不干净, 这位倒完全反过来了。
我拉着哥哥到里屋商量了一下,我的意见是不要给他,毕竟从爷爷口气听起来这东西洗出红好像还挺严重,这么就把东西给他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传出去对我们名声也不好。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6-01-01 13:23:00 +0800 CST  
哥哥倒是觉得无所谓劝我到:“这东西放到这儿也不是个办法,难不成咱们还真得等老爷子他们回来?我看那人也是个不能惹的主儿,他刚从一坐下我就闻到那人身上一股子土腥味。”
“土腥味?难不成是个淘土的?”我感觉有点不妙,这种人可都是亡命之徒,杀人放火根本不在话下,要是今天真不给他这东西,估计他能把这房给拆了。
哥哥点了点头:“要我说咱们就把那金佛给他,把话给他说清楚,以后出了事情别来找我们,最好再能签个协议什么的。”
看来他是从林充那里学了一招,我想了想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先这样答应起来,再不济把这人的联系方式留下来,等爷爷回来以后再问问他该怎么办。
和哥哥从了里屋出来,那人正盯着大堂墙上那幅唐伯虎的字儿看的入神,哥哥凑上去讨巧道:“大哥好眼力,这屋子里可就数这幅字儿最值钱。”
我暗自摇了摇头,这幅画是我当时花了200块钱在旧市场买的个假的,放到这儿也就为装饰一下,爷爷曾经给我说过我们这行千万不能露富,说难听点我们赚的都是死人钱,见不得光。
那人没理他转身问我俩商量的怎么样了,我想了想郑重其事的说道:“那金佛给你是没问题,但是丑话说在前头,那东西现在还没洗干净,出了点问题,您拿回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概不负责,这种情况咱们的签一份儿东西,要不传出去不好听。”
那人点了点头,我拿出纸写了份协议递给他签字,那人看都没看接过去就签了字。我把协议拿过来看了看,那人名字叫徐豁。
哥哥从洗阴室把金佛拿出来,放到那个紫金盒子里递给那人,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对他说道:“我可要再交代您一下,这东西现在还不干净,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您解决不了,大可以来找我们。”
哥哥瞪了我一眼,估计是想让我别没事找事儿,但是我记得爷爷曾经对我说过的做事要凭良心,该负的责任就得有担当。
他接过金佛就往门口走去,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喊住他:“不知兄弟从哪里来?”
那人推开门头也没回的答道:“南京。”
楼主 申午君  发布于 2016-01-01 13:30:00 +0800 CST  

楼主:申午君

字数:73100

发表时间:2015-12-28 20:21:0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09 00:29:49 +0800 CST

评论数:207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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