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坟 地 惊 魂


一、月黑风高盗墓贼
在刚分田到户的时候，康小四因为盗窃文物而被逮捕，坐了四年牢，虽不光彩，但他也是从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刑满释放回来的那天晚上，父母为他做一桌好菜，请了他的堂兄姑妹，围一桌坐了。老父亲从屋里抱出来一坛好酒，堂兄康大军连忙站起来接着，抱在怀里给康小四倒酒，说道：“小四，回家了就好，你老父老母也省心了，今后出息点，哥给你倒酒了。”
康小四慌忙站起来，端起满满一杯酒说：“谢谢哥经常到沙阳看我。我不在的日子里，也感谢哥帮着照顾我老父老母。这杯酒我就先敬哥了，我先干为敬。”
“好，我也干了。哥只希望你这次回来了不再做犯法的事，好好做一个本分人，今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哥，哥一定帮你。”康大军干了酒，请小四坐下，又给小四倒满了酒。
“好，我听哥的。”康小四说着，接过酒坛回敬给堂兄倒上酒，又问道，“我从岗上走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岗上新添了一座坟，是谁家死了人？”
康大军告诉他说：“是康老幺的新媳妇出车祸死了，昨天晚上才埋了的。”
康小四放下酒坛，喝口酒后又问道：“才娶的新媳妇怎么就出车祸死了呢？”
这时候，姑妹接着说：“康老幺娶的新媳妇可漂亮了，已经怀了他家的种，八九个月了吧，真的快要生了。就在昨天，他的新媳妇想吃萝卜，喊康老幺去田里扯。康老幺没去，两人吵了嘴，他的新媳妇就挺着大肚子犟着自己要去田里扯萝卜，刚拐过他家门口稻场边上的草堆，就被刘赖子开的汽车撞倒了，当场就撞死了。”
康小四说：“这么惨啊！哪个刘赖子撞的？”
姑妹说：“刘家大湾的，你不认识呀？”
康小四点头：“哦，认识认识。”
老母亲在一旁叨唠着：“只可惜了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没生出来，昨天就一起埋了。”
康大军说：“听说康老幺的老妈哭得天昏地暗，怎么也舍不得她的好媳妇，让她媳妇把祖传的那只玉镯也给带走了。”
康小四一听到玉镯，不禁问道：“什么玉镯？带哪里去了？”
康大军说：“问你姑妹吧。”
姑妹津津乐道：“你没听说吗？康老幺的老妈年轻时从娘家嫁过来，手上带有一只飘花的翡翠玉镯，传说是大周皇帝武则天曾经戴过的，后来赏赐给了她娘家的先人，就这样一代一代传了下来。他老妈在刚嫁过来时还戴过一阵子，后来就不再戴了，也不示人了，把那只玉镯藏起来了。康老幺娶了这个新媳妇，他老妈喜欢的不得了，就把那只珍贵的传家宝贝送给了这个新媳妇，新媳妇就一直戴在手上，死了也让她带走了。”

问好朋友

康小四听了，连连说道：“是这样呀，那可是只宝物啊！”
姑妹说：“是啊，武则天戴过的，当然是宝物了啊！”
“好了好了，你们光记得说话，菜都凉了。”康小四的老父亲忍不住，举起筷子说，“快吃吧。大军，你喝完了倒酒，倒酒，你们兄弟今晚就喝个痛快。”
康大军举杯又和小四一起干了。
这顿饭吃了两个时辰，才把康大军和姑妹送出了门外。他们的家都住在同一个村子里，都不是很远，天虽然黑，但他们很快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
等康小四的老父老母收拾好了，才叫他早些去睡。康小四已经酒有七分，带着满身的酒气睡在厢房里，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是在想着那只武则天曾经戴过的玉镯。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呢？那真的是只宝物啊！如果能得到手，凭他过去盗卖文物的经验，只要出手，绝对卖个好价钱，他结婚讨媳妇的钱也就有了。想到这，他不禁心动，想去盗那个新媳妇的坟墓了。今晚是个绝好的机会，新培的坟包，土都是新鲜的，挖开了再堆上新土，不会被发现。如果过了今晚，明天就是三天圆坟的日子，再去盗坟，再怎么也堆不还原了，错过了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罢、罢、罢，不如趁此夜晚，小发一笔吧。

康小四想到这里，翻身起床，早把堂兄的话忘在一边。他蹑手蹑脚地拿一把短刀，扛起铁锹，神不知鬼不觉地开门出去了。已经是深夜，昏沉的月亮滑进厚厚的黑云里不见了踪影，天地一遍浑朦，仿佛到处都是蠢蠢欲动的黑影，像了饿鬼，跟在了康小四的身后，飘忽不定，不紧不慢。康小四摸着赶路，一会酒劲就冲上了脑门，全身一阵燥热。康小四闪开衣服，因为过去盗墓练就的胆量，他只顾走他的路，就像长了夜眼睛，走路如飞，也不往后面看，直奔山岗而去。起风了，北风吹上康小四的脸，黑黑的树枝随风起舞，就像是亡魂的手臂，伸向走在田间小路上的康小四。康小四经风一吹，酒意全没了，叉开他的手指使劲扬起，折断了面前挡路的树枝。一滴露珠溅在了他的脸上，凉飕飕的，就像亡魂滴出的血，这时候他心里也感觉到了一阵惊恐。康小四朝前走得更快，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很快就来到坟地里，找到了那座新坟包。
康小四没有多少犹豫，吐一口唾液在手心搓了，手握铁锹，猛力朝面前的坟包铲去，一锹一锹地把坟土掀翻在一边。他年轻力壮，很快就铲平了坟包，见到埋在下面的棺材。棺材是用杂木做成，上面刷一层黑黑的油漆，原来是为康老幺老妈准备的。康小四跳到棺材上伸手扒开棺盖上的泥土，然后慢慢撬开棺盖。当棺盖滑开的一刹那，一道浓墨似的气团直冲了出来，冲上了康小四的脸，冲上了天。康小四感觉到了左脸一阵焦热，伸手摸去，又一阵刺痒。康小四顾不了许多，他强忍着，低头看去，棺材里躺着一位漂亮的新媳妇，像是睡着了一样，双眼紧闭，蛾眉不展，樱口微翘，黑黑的头发飘散在肩后棺材壁上。新媳妇没有穿衣服，全身赤裸地用红色绸缎裹住身子，只见腹部高高隆起，躺在棺材里显出尊容华贵。康小四看着下面的新媳妇，不敢欣赏新媳妇的美艳，开始急着找她的那只大周皇帝武则天戴过的飘花的翡翠玉镯。康小四蹲在棺材壁上，伸手探到新媳妇的左手婉，一下就摸到了那只玉镯。康小四一阵激动，抬起新媳妇嫩滑的手臂，很顺利地取下了那只玉镯，拿在手上借夜光看了看，只见荧光闪烁，却是皇家宝物。康小四很小心地把玉镯放进腰包里，心里一阵切喜。已经如愿获得宝物，康小四刚要重新盖上棺盖，突然看见新媳妇隆起的腹部鼓动起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把他吓得跌倒在棺材里，两手撑在棺材壁上，头抵上了新媳妇的头，嘴吻上了新媳妇的嘴，他感觉到了新媳妇的嘴唇有一丝的温热。康小四爬起来就跑，跑着跑着，从他身后传来的啼哭声越来越大，在夜色中十分娇嫩清晰，又似乎背后有人在拖住他的腿，使他两脚越跑越沉重，越跑越慢了。康小四终于停下来，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他拉回坟地。当康小四明白婴儿的啼哭声就在这个棺材里时，就在新媳妇的两腿间，这时候他小心地跳进棺材，叉开两腿紧靠棺材壁站稳了，他摸到了新媳妇的胯下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在不断蠕动。康小四俯身小心翼翼地扯开裹住的红色绸缎，一个婴儿的头已经从新媳妇的胯下露出来……

@迷失的洛娃 114楼 2014-06-23 18:34:00
老乡，顶一个，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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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老乡辛苦，问好老乡！

梦缘传奇：http://bbs.tianya.cn/post-culture-854862-1.shtml

@zjlfamily 120楼 2014-06-24 09:17:00
精彩！期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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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好朋友

二、吸血的鬼儿
康小四没有来得及多考虑，两手扒开新媳妇的两腿，轻轻捧住婴儿的小脑袋，伴随着新媳妇腹部又一阵蠕动，又一声清脆的啼哭响彻夜空。婴儿终于顺利生出来了，是个男孩。康小四抽出短刀，割断脐带，用他的衣服把婴儿包起来，跳了上去。婴儿好像懂事似地不哭了，康小四就把小家伙放在旁边的草地上，回身又去用手试探了躺在棺材里新媳妇的鼻息，确定是个死人后，他才又重新盖好棺盖，重新培上坟土，看不出什么破绽了。康小四丢下铁锹走到草地上抱起婴儿，借着月夜昏暗的光，仔细看着用他衣服包住的婴儿，婴儿睡觉似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康小四以为婴儿死去了，用手拧一下婴儿粉嫩的屁股，婴儿又“哇”地一声嚎哭起来。康小四哄着婴儿，他突然后悔了，自己该怎么办？如果把这个婴儿抱回家去，他又怎么对家人说呢？自己盗坟的事不就被暴光了吗？还会不会又要进监狱坐牢？如果在当时不去理会这个婴儿，果断地盖上棺盖，和他死去的母亲一起埋了，万事大吉，谁能发现？可是现在，婴儿已经生出来了，就抱在他怀里，不能再去挖一次坟包啊！再说，这个婴儿还活着，自己不能活活地把他逼死在棺材里吧。他也是一条人命，自己虽然挖人坟墓，但不能害死一条生命。康小四就这样抱着婴儿想着，素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婴儿抱回家，然后再做打算，能卖给人贩子，就再好不过了，也是一举两得，岂不美哉。想到这里，康小四就决定把这个婴儿抱走。

一路脚高脚低，康小四在夜色中匆匆行走，很快摸到了家门。他没有走大门，而是蹑手蹑脚地推开厢房的门，刚扯亮房间的电灯，怀抱中的婴儿就又啼哭起来，很快吵醒了他的老父老母。老父老母披衣起床，寻声来到厢房，看到康小四怀抱婴儿站在房中摇晃哄逗，老父老母十分惊诧地围住了他，一起问道：“你刚才去了哪？哪里弄来的孩子？”
“噢，噢，噢，我憋不住尿出来小便，在外边捡到的。”康小四继续摇哄着婴儿，这样说了。
老父亲看一眼他妻子，问康小四道：“在外边什么地方捡到的？”
康小四说：“就在门外边。”
“你管他什么地方捡到的。这孩子多可爱，我看看，让我看看，男孩还是女孩？”老母亲乐着说，从康小四手里抱去婴儿，扯开包裹的衣服看着婴儿的胯丫，“带把的，是个男孩，像刚生下来。谁家这么缺德？这大黑的天一生下来就不要了？也不怕天打雷劈。”
老父亲也低头去看婴儿，说：“一定是我们村的人，不会太远。”
“村子里没有大肚子的媳妇啊！就是康老幺媳妇怀了孩子，可是她昨天就被汽车撞死了，还能是谁？老康你看，这孩子是用小四的衣服包裹的，难道是被光溜溜地扔在外面？要让他喂狗去？”老母亲说着，总觉得不对劲，天底下哪有这般狠心的父母，孩子生下来后一寸纱也舍不得给？又怎么会用小四的衣服包裹着呢？就又喊了康小四，“小四，这孩子真是你在门外边捡的吗？门外边哪里，带我们去看看。”
康小四指着房间门旁说：“有什么好看的，就在房门的旁边，我听见了哭声就开门抱进来了。”
老母亲问：“这孩子就光溜溜地躺在地上哭，身上一寸纱都没有？”
康小四说：“这不是用衣服包裹着嘛。”
老母亲说：“这是你的衣服。这，这包裹的就是你的衣服。”
老父亲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是不是那女的……”
康小四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蹲在牢房里，哪里去找女人。”
老母亲已经看出来什么，忍不住说：“告诉我们，孩子怎么来的？你要说实话。”
康小四一阵沉默，从小到大，他在老母亲面前从没有撒过谎。
婴儿还在不停地哭，老母亲抱在怀里怎么也哄不好，老父亲就急着说：“他妈，这孩子哭个不停，又没奶水，怎么办？”
老母亲说：“去倒杯热水来，先喂点水孩子喝。”
老父亲跑着去端来热水，拿汤勺挑半勺吹冷了喂。婴儿却把喂到嘴里的水都吐了出来，还是哭个不停。
老母亲忽然抬头看见康小四的左脸上红肿起了水泡，又赶紧问道：“你那边脸怎么了？怎么起了水泡，成了这样？”
康小四这才感觉到了左脸焦灼肿胀，伸手摸去，真的起了水泡。想到了那团从棺材里冲出来的黑气，是不是被那黑气薰了的？一定是了。这时候，康小四左脸的肉是钻心疼，只得跟他老父老母说了实话，把去挖康老幺媳妇坟墓，棺材里抱回婴儿的事，一一说了，还把那只飘花的翡翠玉镯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老母亲听完，顿觉天昏地暗，大叫一声：“你这个天煞的……”

老母亲这一声叫，就跌坐在康小四的木床上。
老父亲走在床边扶住他妻子，一眼又看到康小四腰间插的那把短刀，伸手去他腰间抽了出来，愤愤地说：“你还带了刀？”
“这是防身用的。”康小四说道，就去他老父亲手里夺那把短刀，不料，被锋利的刀口刺伤了他的手指，流出了鲜红的血。康小四本能地一抬手，一滴鲜血正好滴在婴儿的嘴唇上，婴儿马上停住了哭，稚嫩的小唇抿动，在舔噬小唇上的血滴。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老父老母好奇地低头看着婴儿的嘴唇抿动，一会就把那滴血舔噬干净，就又开始啼哭起来。这时候，康小四被刺伤的手指头也突然剧烈疼痛，疼得他直摆手，似乎有一种魔力使他刺伤的手指头移向婴儿稚嫩的小嘴，被婴儿一口含住。婴儿就又不哭了，开始很有节律地吸吮康小四手指的血，就像幼儿吸吮母亲的奶。
“邪门了，这孩子怎么就喝人的血？不是个好兆头，就是个鬼胎，生了个鬼儿。”老父亲说着。
康小四的手指头又不疼了，就从婴儿嘴里抽了出来。可是刚一离开婴儿的嘴，他的那只手又疼起来，又是剧烈疼痛，让他难受。他试着再把手指头喂进婴儿嘴里，让他吸吮，似乎只有这样了，他才感觉到了舒服。
“小四，你怎么了？”老母亲缓过神来，必竟还是自己的儿子，看到小四那样，又心疼他了，轻声问了他。
康小四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手指头被短刀划伤，突然疼得厉害，好像喂到小家伙嘴里，就不疼了，才会感到舒服。妈，没事了。”
老父亲听了说：“还没事？那是在吸你的血呢。你还说舒服？快别让他吸了，这怎么得了！”
康小四就把手指头又抽了出来，可是又剧烈地疼了。实在没办法，他又只好喂进婴儿的嘴里，让他吸个够。一个时辰过去，婴儿吸饱了，才把他的手指头吐了出来，他才感觉到不再疼了。从此，只要婴儿一啼哭，康小四的那只手就会剧烈疼痛，他就要刺伤自己的手指头后，让婴儿吸吮血液，只有这样他才感到舒服。婴儿吸饱了，他的手指头才会不疼了。
老父亲摇了头，直看着他妻子说：“邪门了！太邪门了！”

更奇怪的事发生了。
看着婴儿睡去，他们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处理这个从棺材里生出来的婴儿，只要一说到送人，或是说卖给人贩子，谁说谁就会头疼，直到承认自己说错话了，头疼才会好。就是想也不能去想那些对婴儿不利的事，不然，头就会疼得厉害。
他们无奈了，束手无策，丢又不敢丢，养着吧，可是个吸血的鬼儿。特别是对外人怎么说？怎么会突然抱了个婴儿养着？他们都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都怪康小四贼心不死，引出这么一个麻烦来。
“孩子我们养着，如果有人问了，我们就说是在门外边捡的。这棺材里生出来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吉利事，我们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不能露半点风声。特别是康老幺家，今后我们都离他远点。”老母亲终于说话了，抱起婴儿和老父亲一起走出康小四的房间，回到他们房间里去了。
康小四的半边左脸又是火烧般的疼，怎么也睡不安稳。没睡多大会，天就大亮了。他疼得熬不住，起床找到镜子看，他的左脸起的水泡全部破溃，流出了脓水。他不得不去看医生，医生给他擦净了脓水，上了药。
这些天，康小四家捡到婴儿的事被炒得沸沸扬扬，说他康小四刚刚坐牢回来，就突然冒出一个婴儿出来，实属怪事。有人说他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人家生下孩子后丢给他走了；有人说他康小四是不是太监了，就想抱养一个；人们纷纷猜测，一时间在他屋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康大军和姑妹也来了，看到他们康家有了儿子，还是满心喜欢。有一天，康老幺去给他媳妇上坟回来，闻声赶了来看，他从人群后面挤到康小四老母亲的身边，看着老母亲怀抱中熟睡的婴儿说：“真的还捡了个白白胖胖的婴儿呀！”
有人对他说：“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你还这样大惊小怪的。”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
“带把的，是男孩。”
这时候，婴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康老幺看。
“康老幺，快去抱抱，你一来，就把婴儿吵醒了。”
“去抱抱他，婴儿的鼻子像你呢。”
面前围着的人都在喊，康老幺就伸手去抱，从老母亲怀里抱起婴儿。只见婴儿一双稚嫩的小手握住了康老幺的一根手指头，很快就咬住了那根手指头。康老幺顿时感到一阵绞心的疼痛，他的那根手指头被咬破了，婴儿又像吃奶一样吸吮康老幺的手指头的血。康老幺怎么也挣不脱，好像这婴儿有了神力，婴儿的眼睛也渐渐变成了血红色。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们一时惊惶失措，一哄而散。
康老幺走又走不脱，丢又不敢丢，只是婴儿刚咬着手指头的那一刻感到了绞心的痛，现在婴儿吸吮着他手指头的血，手指不痛了，似乎还有点麻麻的感觉。两个时辰过后，婴儿吸血吸饱了，才吐出了康老幺的手指头。老母亲连忙从康老幺怀里抱走婴儿，板着脸对他说：“别人抱他，他没咬别人，就专咬你。”
康老幺苦着脸不服气地说：“不是也专门吸小四的手指血吗？还真邪门了，真吸血呀。哪里捡来的鬼儿子呀？”
“看你才鬼呢。滚滚滚，滚回去。”老母亲赶走了康老幺。
这时候，老父亲走近裂开婴儿的小嘴看，婴儿嘴里已经长了两颗尖牙，牙上还沾满了血色。“不祥之物啊！”老父亲从他妻子怀里抢过婴儿，就要把婴儿扔了出去。可是刚迈出一步，头就又疼痛难忍，连连说道：“不扔了，不扔了，我们好好养着。”
老母亲急急抱回婴儿，康小四连忙扶住老父亲。婴儿一声啼哭，康小四就赶紧将手指头刺伤，喂到婴儿嘴里，素性给婴儿取了个鬼儿的名字，不想惊动了一个人……

三、变了阴阳脸
康小四左脸被那棺材里冲出来的黑气薰了，焦灼肿胀，起包流脓，医生给上了几天药，十天半月后，才开始结痂，然后掉下一层皮，新长出来的皮肉就成了一块黛青色的胎印，像了水浒里的青面兽杨志，一边脸白一边脸黑，成了阴阳脸。老父老母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这样，这阴阳脸丑啊！往后怎么找媳妇？开始担心康小四的婚事了。再说了，又养了这么一个吸血的鬼儿，谁家姑娘又愿意嫁他？
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女人，还烫了发，花衣服卡叽裤，细皮白肉，显得十分俊俏，她风摆杨柳似的跨进门就喊：“小四，你在家吗？”
老母亲怀抱鬼儿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来客，心里就慌忙起来，一手抱住鬼儿，一手去搬椅子，口里说：“是师娘啊！稀客稀客，请师娘坐。小四和他爹去田里了，就要回来了。”
女人是北上红赛村的人，三十多岁，是康小四师傅的娘子。
康小四初中毕业后就跟着师傅学木匠，后来师傅走邪道，带着康小四一起盗窃国家文物，被公安机关抓获后，康小四判了四年，他的师傅判了十五年，现在还在监狱服刑。师娘一个人在家苦等着他，好不寂寞。听说了康小四回来，十里八湾的还传说捡了个吸血的鬼儿，今天有空，特地赶来看看。师娘没有坐，而是走上前去看望老母亲怀里的鬼儿，只见鬼儿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笑了。师娘笑逐颜开，从老母亲怀里抱过来，逗着鬼儿继续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呀？长得这么可爱。”
“他叫鬼儿，小四给取的。”老母亲告诉她说。
师娘用手指头轻轻点着鬼儿的鼻子说：“怎么取这么个名字？不吉利。我给取一个吧，你就叫福娃。”
老母亲听了高兴起来：“福娃，好听的名字，吉利，以后鬼儿就叫福娃了。”
正说着，康小四从田里回来了。
师娘看见康小四，不觉大惊，问道：“小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的脸在哪碰了？怎么这边黑那边白，变成阴阳脸了呢？”

康小四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脸上长疮，好了就成这样了，听天由命吧。师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师娘逗闹着怀抱里的福娃说：“还什么风呢，就是这小家伙福娃呀。”
康小四听了叫福娃，好奇地望着师娘问：“福娃？你是说鬼儿叫福娃？”
老母亲抢着说：“你师娘给鬼儿取了名，叫福娃。”
康小四呵呵笑着：“师娘取的名字就是好听。”
师娘这时候问：“哪里捡来的孩子？听说吸血像吃奶一样？都是吸你的血？”
康小四显出一脸的无奈，回答说：“就在外面捡的，把我的手指头当奶吸，我叫他鬼儿。”
老母亲连忙纠正说：“不叫鬼儿了。刚才你师娘改了名，叫福娃。”
“哪有婴儿不吃奶的？可能是他从生下来就没碰着奶吧。”师娘说，喊着康小四的老母亲，“老嫂子，你有奶瓶吗，去打个米糊糊来。我试着喂他奶。他光吸小四的血会把小四吸成个枯材。”
老母亲告诉她说：“没用的，我们早就试过了，福娃只吸小四的血。”
“看这福娃躺我怀里多可爱，我来试试。老嫂子，还是去打个米糊糊来我喂福娃吃。”师娘又说。
“哎哎哎，我这就去。”老母亲喏喏而去了厨房。
师娘手抱福娃，抽出一只手来解开她胸前的衣扣，露出一对丰硕饱满的大奶。“可怜的没妈的孩子，你也来闻闻奶香，吸我的奶。”师娘说着，也不顾康小四就站在旁边，毫无忌违地托住一只大奶，将奶头送到福娃的小嘴。福娃一下就含住了奶头，吸了起来。师娘看着福娃躺在自己怀里吃奶，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一位母亲，因为她和康小四的师傅结婚后，一直未能生育。
“小四你看，福娃在吃我奶了。”师娘喊着康小四。
康小四本来就离师娘很近，看到师娘一对白花花的大奶，心里怦怦乱跳。平时师娘胸前高高耸出的曾经担心要撑破衣服的大奶，今天就像一对小白兔突然蹦了出来，让他看了心慌意乱，听到师娘的喊声，他挨近了师娘。可是，师娘哪有奶水？福娃吸着吸着，含住奶头哭起来，康小四的那只手又开始剧烈疼痛了。
“来了来了。”这时候，老母亲拿着装满米糊糊的奶瓶从厨房跑着出来，将奶头喂到福娃嘴里，福娃含住了奶瓶，慢慢吃着米糊糊，也就不再哭了，康小四的那只手也不疼了。
福娃被老母亲接过去，躺在老母亲的怀里吃米糊糊。只要福娃开始吃米糊糊了，就不会再吸康小四手指的血了。老母亲看着怀中的福娃，这真要感谢师娘，师娘来了，福娃才肯吃了米糊糊呢。这是不是师娘喂奶的缘故，让福娃闻到了母乳的甜香？还是师娘帮着改了名字，让福娃灵动感知？不得而知，总是很奇怪。从此以后，福娃也就不再吸康小四手指的血了。
师娘边扣胸前的衣服边问康小四：“你师傅在沙洋还好吗？”

康小四挪动师娘身后的椅子，请师娘坐，说：“走的时候，师傅带过话，要师娘自己保重，在家好好等他。”
师娘没有坐，只顾低头扣衣服，又问了一句：“长头发了吗？”
康小四摇了摇头：“还没有。”
师娘就这么不经意地问了两句，扣好了衣服，抬头看着康小四的阴阳脸，大笑着说：“你怎么一回来就成这样？你这脸一边黑一边白，在我看起来还是很顺眼，很帅气。”
老母亲在旁边听了说：“师娘笑话了，他变成这张阴阳脸，还怎么找媳妇啊！”
师娘似乎没听老母亲说的话，她突然想到了过去算命先生曾经说过：你这一生，命里只有两颗米：和尚得财，阴阳见喜。第一句话，和尚得财已经灵验了。康小四的师傅原本满头黑发，在一次盗一座古代砖墓后，头上浓密的黑发一夜之间就全掉光了，成了和尚头；幸运的是他在坐牢之前，为师娘攒了不少钱，这几年师娘不愁吃不愁穿，日子过得悠哉游哉。第二句话，阴阳见喜，面前的康小四现在就是阴阳两张脸，这不是要送她一个大活人吗？

四、喜从何来
师娘朝康小四妩媚一笑，扭头朝他老母亲走去，伸手又逗正在老母亲怀里吃米糊糊的福娃，笑着说：“嫂子，我有事就走了啊。”
老母亲抬起头来，连忙招呼康小四留师娘吃饭。可是师娘坚持要走，刚跨过门槛，回头对老母亲说：“我家的饭桌断了腿，让小四去帮助修一下吧。”
“小四你去吧，去把大军的自行车借来，也好送你师娘回家。”老母亲吩咐说。
康小四就听了老母亲的话，去他堂兄康大军家里借来自行车，让师娘坐在后面，他一蹬脚，就骑上了去师娘家的路。
一路顺风，很快就到了师娘的家。已经有四年没有来师娘家里了。在四年前，康小四可是经常来师傅家，给师傅挑水扫地，他样样都干，总得师傅欢心。师娘也总是笑眯眯地在师傅面前夸他勤快听话，每次来了都会买鱼买肉，好好让他们师徒两人喝上几杯。原本回来后就去看师娘的，可是盗挖新媳妇坟墓，捡了个鬼儿，满脸长了十天半月的疮，就变成了今天这张阴阳脸。他害怕见了师娘，怕吓坏了师娘。可是今天师娘突然闯进门来，满脸高兴，并没有吓着她，而且师娘还夸他看着顺眼，帅气，主动请他到家里来帮她修理饭桌坏了的腿。
师娘高高兴兴地请康小四坐，去厨房倒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笑着对他：“小四啊，我看你这脸怎么越看越帅气了。”
康小四没敢去看师娘妩媚的眼神，低头喝水说：“师娘笑话了，我这脸没吓着师娘就是我的福了。”
“不会不会，看你壮壮实实的，就是可爱。”师娘打量着康小四，转到康小四身后说。
这时候，康小四仰起头一口喝完了水，手拿空杯走到靠墙的饭桌边，看了一下饭桌的四条腿问：“师娘，哪边腿坏了？”
师娘说：“没看出来吧，就是靠墙的那根，我随便用钉子钉了几下，还是不稳，只能靠墙放着。”
康小四放下杯子，把饭桌搬到堂屋的中央，才看到了那根断腿，轻轻一掰，就掰断了。师娘早就把锯子斧头拿来了，递到康小四手里。康小四找来一根杂木，就要锯。师娘马上蹲下来，帮助扶住。“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能行。”康小四这样说，才让师娘走了，自己锯起来。
当康小四做好那根饭桌的腿，天就黑了下来，他收拾好了，正准备回家，只见师娘已经弄出一桌的鱼肉来，请他吃饭，并开了一瓶白酒。
康小四盛情难却，只好坐下来，端起师娘满杯的酒。
“没想到你手艺还那么熟练，这么快就做好了。今晚师娘高兴，师娘也陪你喝几口。”坐在对面的师娘说，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先喝了一口。
康小四就放开了喝，几杯酒下肚，看着对面而坐的师娘满面红润，电灯光把她映照得更是妩媚动人。师娘喊了一声“好热了”，抬手就解了胸前一颗纽扣。康小四从前虽然多次在师傅家吃饭，师娘漂亮，可是他不敢多看师娘。四年清苦的牢狱天日，他好久没有见过女人，每当室友讲起荤话，他总会心跳过速，很快就一柱擎天，深夜了一个人睡在床上，一种欲望会无限澎涨。到了第二天，屋友们就会偷偷地掀开他的被子，看到床单上印上一大块脏物，就会大笑大叫地喊：“康小四又画地图了！康小四又画地图了！”

@兴观群怨2009 137楼 2014-06-25 16:03:00
鬼话连篇，在莲蓬鬼话算得上上乘之作，支持楼主，请版主赏个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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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外面下雨了，改了几段，等会就更。

这不能怪他，青春期的男人，总会有一种神秘的渴望。
他好奇地抬眼看着师娘粉红如花的脸，往下看到师娘修长的颈脖，衣领半掩的锁骨，被花衣服裹紧的白天曾经喂鬼儿——不，喂福娃的一对大奶，醉意袭来，他又举杯猛喝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说：“师娘今晚真漂亮。”
“是吧，师娘苦啊！”师娘端一杯酒站起来说着，绕到康小四身后，把酒喂到他的嘴边，“帮师娘喝了这杯酒吧。”
康小四扶住师娘的手，一张口就喝了师娘的酒。
“好小，小四爽快。我去了来。”师娘一把打掉康小四拧她的手，转身去了她的房里。
康小四望着师娘扭动的屁股，自己又倒满一杯酒，吃一口菜，独自喝一口酒，三口五口，把个杯底朝天。这时候，师娘从房里走出来，满屋弥漫了浓浓的香水味。当师娘靠近康小四的时候，康小四猛然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师娘，师娘的红唇迅速堵住康小四的嘴。
“去我房里。”师娘轻声说了，拉起康小四推开了她房间的门。
康小四满脸血红，青筋暴胀，迫不及待地把师娘压在了床上，折腾一会，额头就沁出豆大的汗珠。
师娘轻推了他一把，轻声问道：
“你真没碰过女人？”
“没有。”
“看把你急得。”
“师娘不嫌我这张阴阳脸？”
“师娘就喜欢看你的这张阴阳脸。”
说罢，师娘伸出两手，一手捧住康小四的半边白脸，一手捧住康小四的半边黑脸，再把他的头抱在她高耸的两乳中间。
康小四的身体沉了下去，师娘又探手一捞，猛力一挺，轻叫一声，拉灭了房间的电灯。

五、吊死的女鬼
康小四穿好衣服，从师娘家里出来，心里总感觉对不起师傅，一连几天，他都不敢往师娘住的红赛村那个方向看了。要是师傅知道了，要他还怎么混日子？现在回头是岸还来得及，第一次是晕头晕脑，一时冲动，可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最好不要再见师娘。没想到师娘三天五天来看福娃，康小四就躲她远远的，天快黑了，打听到师娘走了，他才敢摸黑回家。老母亲狠狠训了他，说你师娘来了怎么也得早些回来，留住师娘吃一顿饭。老母亲怎么会知道，康小四害怕再见师娘了，一日从师，终生为父，他深感愧疚，上了师娘的床，已经对不起师傅。他最好远远地躲着师娘，不能再有什么事了。正好他的一位牢友承包了一座水库养渔，请他去帮助照看，他满口答应了，福娃就有老母亲养着吧。可是那一夜的激情，师娘的柔情蜜意，温存体贴，总让他回味无穷，无法忘怀。在临走的时候，康小四把那只飘花的翡翠玉镯送给了她，独自去了离家三十多里远的绿水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