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密档——解密上古神话中的隐匿密码

谭教授看出我不信他的话,于是朝我上铺的蒋道长说:“蒋道长,这孙子不信我说的话,你来跟他说说,你应该比我更能说得清楚。”
蒋道长却用很不屑地口气说道:“跟这大逆不道数典忘祖的孙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到时候把他当炮灰一样用了就完了。”
一听蒋道长说这话我顿时就来了气,刚要冲上铺的蒋道长冒火,谭教授却抢在我的前头朝蒋道长说:
“道长,目前还真不是说气话开玩笑的时候。要不是因为有这孙子的存在,你现在的处境应该还在你们大队捡狗(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呢,哪有你坐首长级别的大轿车,睡卧铺的福利?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该让这孙子知道,不然到时候你真的一语成谶了,这孙子不是太冤了?做人,要厚道。”
谭教授的话居然也有戏谑的成分,而且一口一个孙子的叫我……
他两人还真把我当孙子了?
不带这样侮辱人的!
但谭教授的话却让蒋道长正儿八经起来,他居然手脚灵活地从上铺翻身下来,站到我面前,说:“既然怕你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那我现在把一些事情跟你交代一下。孙子,把你的手掌伸出来。”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6 21:44:37 +0800 CST  
像蒋道长这么一个干瘪的老头,我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更不会听他的任何吩咐。可是,见蒋道长说得如此作古正经,我还真的手心朝下地把手掌伸到他的面前。
我之所以要手心朝下地把手伸到蒋道长面前,是完全出于一种本能。因为我的手掌跟普通人的手掌根本就不一样,这是我私底下自卑心理的一种自然反应。
“翻过来,”蒋道长说。
我很不情愿地只好将手掌翻过来。
我的手掌没有掌纹,干净得像一张抻开的面皮!
我爷爷的手掌也没有掌纹。
我父亲的手掌也没有掌纹。
这个家族遗传性的缺陷,几乎在我们那儿已经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同时也是我有自卑情绪的根源所在,总觉得在同龄人中,自己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所以自打我知道自己的手掌没有掌纹的那天起,从来都是拒绝跟人玩剪刀锤子布的游戏的。
而同龄人中,总有几个喜欢跟我抬杠的家伙,要用这个遗传缺陷来挤兑我。
我也因此跟人干过几回架,而且是头破血流的那种。
我干架出手重,心肠狠,在同龄人中是出了名的。无论是砖头瓦块石头,抓在手上就朝对方招呼,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因此我在周围混了一个姚莽子的诨号。
而我每次跟人干了架后,我爷爷总是朝我夸赞道:“莽子,你娃娃有个性!打架就得这么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少废话,直接干!先干赢了再说!擦屁(股)的事,有爷爷给你包办。”
我爷爷有时候也叫我莽子!但大多的时候都叫我传奇。
只有我父亲,对爷爷的这种教育引导方式充满抱怨,说他会把我朝班房里送的。
我爷爷却朝我父亲骂道:“你懂个屁!你都被你妈惯成窝囊废了,你还要莽子成窝囊废?”
我父亲当然不服气,说:“你凭什么说我是窝囊废?”
我父亲文墨好,文质彬彬的,一脸的书卷气,写得一手好的毛笔字,在方圆十里是出了名的迂夫子,都喊他姚秀才,他也很享受这种尊称,所以我爷爷这么说他,他当然是不服气的。
可是我爷爷却说:“你要是不是窝囊废,那你哪天当着我的面出手打一顿你婆娘,你要是敢出手打你的婆娘,我这话就算是信口开河地污蔑你。”
我爷爷教唆我父亲去揍我母亲,也就是他的准媳妇,这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6 21:44:56 +0800 CST  
尽管我母亲是出了名的泼妇,但也不至于轮到我爷爷挑唆我父亲去教训她啊!
这简直就是犯浑了嘛!
在传统老规矩比较多,很讲究礼数的东山客家人里边,像我爷爷这样的公公,简直就是一个另类的存在!
不过似乎也情有可原,我母亲出生贫农,没念过一天书,干农活是一把好手,甚至可以顶一个半全劳力。她生性彪悍,脾气暴躁,吵起架来根本没有老幼尊卑之分,我父亲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一个受管制的四类分子。就连我爷爷也吃过她几次亏,被她用棍子撵得满院子跑。
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和教训,我爷爷是不敢跟我母亲发生正面冲突的。
我爷爷大概是寄希望于我父亲替他出气,可是我父亲却是一个在我母亲面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窝囊废。
在这一点上,我爷爷对我父亲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俗话说利与弊往往是捆绑在一起的。
由于我母亲性格彪悍脾气生猛的原因,虽然我们家家庭成分不好,可是却很少有人敢欺负到我们家门口的。
这都得拜我母亲所赐。
就是抄我们家,要不是我亲自带队,恐怕还没人敢带头干这件事。
我母亲横起来,敢提菜刀去砍大队书记全家!
这种彪悍的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农村妇女应有的品格界限!
而我的性格,就有点随我母亲……
记得每当我爷爷唆使我父亲去揍我母亲时,我父亲就忿忿地说:“没有你这么挑唆儿子的?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你亲儿子?”
我爷爷却说:“还真不好说……”
我爷爷有时候说话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6 21:45:14 +0800 CST  
于是我父亲就被我爷爷这句不负责任的话激得暴跳如雷,朝他吼道:“那我的手板心(手掌)是咋回事?”
我爷爷于是就被问得无话可说了,只好说:“反正你就是个窝囊废!”
那时候我小,根本不懂我父亲跟我爷爷之间这样吵架的根源所在,后来我才知道,这俩父子的争吵里,竟然大有玄机!
蒋道长把我的右手抓过去,在眼皮底下像看工艺品似的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撇嘴说道:“姚泽川这辈子也是该有这样的报应,被自己的亲孙子打断腿杆,说出去都是个天大的笑话。就这样的品种,他居然敢纯粹拿来散养,啥也不教,根本就成了一个野物了嘛!要是再不给这孙子套上笼子,这么好的品种兴许就真的废了!”
蒋道长说出的“品种”两个字,在我听来非常刺耳,这就跟说我是畜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这简直就是带着严重侮辱性质的词汇!
而且,这“品种”俩字儿,显然是特指我拥有这双有别于一般人的手掌!
关键是,我父亲,我爷爷,甚至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是这样的一双手掌!
这不就是在骂我祖宗十八代吗?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6 21:45:29 +0800 CST  
蒋道长放开我的手,朝我问道:“知道你的这双手掌为什跟人家的不一样吗?”
我摇头,但眼睛里对这蒋道长已经充满了敌意。
蒋道长当然看出我眼珠子里有火星子在闪烁,继续朝我挑衅地说:“你用凶神恶煞的眼珠子瞪老子做啥?老子跟你交个底,现在,除了老子能够保护你,谁都保护不了你。别以为你六亲不认地连你爷爷都可以动手,你就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不信你动老子试试?没规没矩,缺乏调教的东西!”
“老子动你又咋样了嘛!”我终于被蒋道长彻底激怒了,嘴里说出这句话的功夫便已经扬手一巴掌朝蒋道长的脸上狠狠拍去。
“啪”地一声爆响,蒋道长的那张瘦脸结结实实地挨了我一巴掌。
也许是我出手太过突然,猝不及防的蒋道长被扇得有点发懵,瞪着眼睛看着我,失声吼道:“孙子,你还真敢冲老子动手?”
我也有点发愣,没想到蒋道长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这巴掌被我扇得非常瓷实,由于反动用力,连我的手掌心都有点隐隐泛疼。
可是,蒋道长的脸上却没有出现该有的手指印,连一丝红色的迹象都没有。
这老家伙的脸皮也忒厚了一点。
我心里正生出这个念头,一旁的谭教授却呵呵朝我笑道:“孙子,他可不是你爷爷,可以由着你性子来,这回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谭教授的话音还没有落,我突然眼前一花,啪啪两声脆响,只觉得左右两边脸颊火辣辣的一阵剧烈地疼痛,蒋道长已经左右开弓地在我脸上报复性地扇了两耳光。
蒋道长的手掌是真硬,我的脸就像是被铁板狠狠地拍了两下,一时间眼冒金星,脑子嗡嗡地响,里面的脑花儿就像豆腐脑似的被震散了……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6 21:45:54 +0800 CST  
我多久吃过这么大的亏?尽管震荡的脑子还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但却本能地伸手去抓手边任何趁手的东西……
可是狭小的卧铺包厢里没有一件可以用来当做自卫和反击的家什。
实在没有办法,气急败坏的我顺手抓过床上的那个帆布包,兜头就朝蒋道长砸去。
蒋道长抬手将我的帆布包格挡开,另一只手一记黑虎掏心的老拳,又准又狠地擂在了我的小腹处。
这记老拳的力道令我终身难忘,势大力沉,就像有一柄油锤狠狠地擂在我的小腹处,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感瞬间传递至全身,我哀嚎一声,身子一下子就痉挛般地卷缩了起来,顺势倒在了地上。
心狠手辣的蒋道长竟然还不摆手,朝着地上的我一阵爆踢,如同踢装着一包沙子的麻袋,边踢边骂:“妈-的个巴子,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姚泽川惯你,未必老子还惯你?老子今天踢不死你算你命大!我曰你祖宗!”
我身上承受着蒋道长的疯狂暴袭,但却根本无力反抗,甚至连哼哼的气力都失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看来今天是要死在这老畜生的腿脚底下了……
就在我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外边却有人大声喊道:“946,1007,1748,1749,抓紧时间收拾一下,首长要亲自接见你们……”
卧铺包间的门是关着的,外边喊话的人没有进来,喊完话就走了……
听到喊话声的蒋道长终于住了手,有点气喘吁吁的余怒未消道:“算你小子命大……”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只能睁着一双复仇者的眼睛盯着蒋道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老子要弄死他!”
就在我的脑子里在生成这个念头的时候,对面上铺那个一直用背对着我们的身影这时翻身坐起来了,我的眼前立马出现了一张简直可以用沉鱼落雁来形容的年轻姣好的面容。
一直用背对着我们的人居然是一个绝色美人!
我身上的疼痛感立马就消失了,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美人的脸上,挪不开了……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6 21:46:18 +0800 CST  
第五章 绝色美女的黯然神伤

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我还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确切地说是在现实中平生第一次见到。
图画上也有,但不真实。
女子很随意地拢了一把微微卷曲的长头发,长头发乌黑油亮,养眼得很。那双拢长头发的手则更加养眼,纤巧白皙,如同用白玉雕琢出来的一般。
仅仅就这一双玉手,就已经让我怦然心动了。
其实,属于那个年代的年轻女性,都是喜欢把头发剪成干练的齐耳根的上海式的。而眼前这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年轻女子,却留着微微卷曲的长发,这就显得格外洋气了。
年轻女子对我受到的虐、待显得一点也不奇怪,倒是对刚刚海扁了我一顿的蒋道长说:“蒋叔,你把动静弄那么大,一会儿隔壁还以为我们这边发生地震了呢!”
年轻女子居然亲昵地管蒋道长叫蒋叔,难道她跟蒋道长是一伙的熟人?
我颇感意外的同时,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绝色美女不光没有同情心,而且是没有原则性了。
这个时候,她应该很仗义地替我说句公道话的。不管她跟蒋道长是不是熟人。
蒋道长很客气地对绝色美女说:“不好意思,姑娘,影响你休息了。不弄出大动静,我心里憋着的这口恶气出不了!你……怎么知道管我叫蒋叔?”
女子居然莞尔一笑,嘴角边一左一右极其对称的两个梨花酒窝把她那张美妙绝伦的脸衬托得越加妩媚。
她从上铺很灵巧地翻身下来,居然冲蒋道长伸出那双嫩葱一般的手说:“其实我就是闭目养一会儿神而已。先介绍一下,我叫——陶璎珞。”
绝色美女表现出的大方和干练同样是令我钦佩的。
蒋道长用他那双又糙又粗而且长满了老茧的手跟陶璎珞的玉手握了一下,说:“贫道蒋志阳。你怎么知道管我叫蒋叔的?”
蒋道长纠结着和我同样的疑问……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7 19:03:44 +0800 CST  
陶璎珞咯咯笑道:“蒋叔,你不用那么严肃的。临来的时候我爷爷就已经跟我说起过你了。是他让我管你叫蒋叔的。还给我看了你穿军装的照片,和我爸爸一起照的。”
蒋道长恍然大悟,呵呵笑道:“哦?你爷爷早就跟你说起我了?呵呵……陶镇山是你爷爷?陶炳贤是你父亲?”
“如假包换。”女子颇显调皮地说。
“呵呵,原来如此,我说嘛,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地直接管我叫蒋叔……你爸跟你爷爷他老人家都还好吧?”
“嗯,都还挺好的。听说你的境遇不是很好?”
“我有啥境遇好不好的?我入的这门行当讲的就是修行,修心修性,道法自然。再说,各人有各人的命,我想得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都得拜你爷爷所赐,呵呵……”蒋道长一副乐天派的样子说。
“为什么会拜我爷爷所赐?蒋叔,你这好像话里有话?”
“临来的时候你爷爷没有把这事跟你说道说道?”蒋道长语气颇为逗趣地说。
“还真没说。”
“那你爷爷没跟你说,我就更不能说了。要不然你爷爷会说我背着他搬弄是非。呵呵……对了,你爷爷和你爸背着我,没说我什么不好听的话吧?”蒋道长接着又问道。
“没有,不过说的那些关于你的事情,我还是有点不相信的,就跟听神话故事一样。”
“什么叫神话故事?本来就是真的!不过,你不相信也正常,谁听了都不会相信的。再说,现在宣扬的又是唯物主义无神论,你们打小受的也是这种思想的洗、脑。不过,这次到了昆仑山,经历了那些事情后,你就会相信的。你爷爷也真敢下注的,居然把你派过来了。我还以为他会把他的徒弟——蔚图南派过来的。”
这时,陶璎珞的神情却突然间暗淡下来,显出一丝黯然神伤的落寂,说:“也许正因为蔚叔叔他来不了,所以我爷爷才把我叫来的。我还正随总政文工团,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代表祖国跟外国友人作交流演出呢,我是被组织紧急召回的。”
蒋道长的目光贼毒,他从陶璎珞的神情里看出了某种不好的信息,问道:“哦?你说什么来着?蔚叔叔怎么不能来了?未必他……也被限制人身自由了?”
“要是被限制人身自由就好了,几年前,他……和沈嬢一起寻短见,走了。”
“啥?你说蔚图南和沈玉珍两口子死了?自杀了?”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7 19:50:36 +0800 CST  
陶璎珞点头。
蒋道长重重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说:“哎!他两口子咋就这么想不通呢?有啥过不了的坎,非得要走这一步?那……他们的儿子尉巴托呢?”
“听说也失踪了?我爷爷托了所有的关系,也跟他联系不上。”陶璎珞说。
“什么?尉巴托失踪了?”
“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失踪的。也许是知道蔚叔叔和沈嬢离世的消息,接受不了打击,也自杀了,不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德国那边,他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那边的驻华使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哎,蔚叔叔和沈嬢,原先多好的一对鸳鸯!年轻的时候,我跟你爸都羡慕得不行的一对神仙眷侣。两口子还都是留洋高材生,当初两人是夫唱妇随,都怀着一颗百废待兴报效祖国的赤诚之心回国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种结局……还真是世事无常啊!”蒋道长不无感慨地说。
陶璎珞这时收拾了脸上的情绪,回身朝谭教授伸出手说:“教授,你好。”
谭教授也跟陶璎珞握了手,却说:“你蔚叔叔和沈嬢还有尉巴托的事情,在官方组织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我们都暂时不要去议论,相信国家会给一个正式合理的说法的。特别是尉巴托失踪的事,国家更不会坐视不管。尉巴托可是关系到我们国家、安全战略而不惜花外汇储备金重点培养的特别人才……”
“我知道的,谭教授。我只是跟蒋叔透露一下这个消息。毕竟蒋叔跟蔚叔叔还有我爸有过不浅的交情。他应该知道的。”陶璎珞说。
“这我可以理解。不过,遭遇这样的境况,换做谁都会接受不了的,何况尉巴托。我宁愿相信尉巴托还在……”谭教授颇为感慨地说。
见陶璎珞跟谭教授和蒋道长成了熟人,倒把依旧躺在地上的我晾在了一边,心里说不上是吃醋还是气愤,冒火地盯着他们仨。
就在我心里感到忿忿不平的时候,陶璎珞这时却朝我伸出了那双令我怦然心动的玉手,说:“起来吧,蒋叔揍人是有分寸的,不会伤筋动骨的,只是让你吃点皮肉之苦而已。”
我一把抓住了陶璎珞朝我伸出的这只玉手,一股软绵绵的暖流瞬间充盈了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浑身的疼痛感立马就消失了。
趁着陶璎珞伸出的手势,我很爷们地站了起来……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7 20:47:54 +0800 CST  
第六章 懵懂的罗曼蒂克

我站起来的时候,倒是把陶璎珞惊得打了一个愣神,她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说道:“嚯,果然壮得就跟一头犀牛似的!”
陶璎珞的脸上出现这种吃惊的表情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我一米八五的身高和两百来斤的体重,处在当时粮食资源还很紧张的年代,是极其罕见的。
不光我是这样的体格,我爷爷和我父亲都是这样的体格,我爷爷一米八三,我父亲一米八六,只不过我爷爷和我父亲没有我这般魁梧,而是显出一种玉树临风般的清瘦。
也许是真的得益于遗传,我们家这种几代单传的身高,在周围是出了名的。甚至还流传出一些带有侮辱性质的传闻,说我们家的血统不纯正,有可能带着洋人的血统。
虽然这是一种让祖上蒙羞的流言蜚语,但是,我私底下也通过镜子端详过我的五官,同时也研究了一下我爷爷和我父亲的五官,还真的是高鼻子大眼睛的,而且眼窝还深,跟周围邻居们的五官,区别不是一般的大。
基于这样的原因,我无形中就失去了要跟这种流言蜚语去作一番斗争的勇气。
再加上我还有一双没有一丝纹路的手掌,这就越加让我缺乏底气和勇气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跟一般人不同的异类!
原本,这种鹤立鸡群的身高和魁梧的身子骨是可以成为藐视别人的本钱和底气的。可是,落到我们爷仨的身上,倒成了挺不起腰杆说硬气话的根源了。
有时候,现实中身不由己的处境,真的是很拧巴很别扭的,让人憋屈。
说实话,从女人的身高方面来讲,陶璎珞已经算是鹤立鸡群的很高挑了。在我目测看来,不会低于一米七,但是,此时的她站在我的面前,一下子就显得单薄而且羸弱。
见陶璎珞露出这样一副吃惊的表情,而且这种表情显然还是发自内心的,我内心突然就找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一丝轻微的得意瞬间就在心里滋生了出来。
能让陶璎珞这样的绝色美女在自己的面前瞬间露出这种吃惊的表情,那是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享受。
蒋道长这时在一旁气哼哼地说:“像他这样的体格,每顿一个人不吃掉三个正常人的口粮才怪!我没弄明白的是,六零年过粮食关的时候,姚泽川这一家子咋就没有被饿死!当时饿死的,都是他们这种胃口大的人。”
谭教授这时插话说:“传奇他们一家在粮食关的时候没有被饿死,还不是要感谢传奇的妈——朱大姐。他们生产队仓库里的粮食,只有朱大姐敢去一簸箕一簸箕地偷回家。他们家有朱大姐这样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主,还真就没怎么饿过饭。”
谭教授居然连我们家的这点底细也知道,我颇感吃惊,同时也很脸红。因为谭教授说的的确是我们家当时的实情。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7 21:37:18 +0800 CST  
我母亲因为盗窃,也被游街批斗过,可是,游街批斗过后,该到仓库里去偷还得偷。
因为屡教不改,最后大队和生产队也就懒得管我母亲了,保管仓库钥匙的经济保管员有一天晚上甚至偷偷来我家,私底下跟我母亲打招呼,说只偷够一家子吃的就行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好交差,不能把窟窿弄得太大,还说这也是大队书记的意思。
我还记得当时我爷爷在一旁,经济保管员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爷爷冷不丁地说:“我这媳妇不去仓库里偷点回来能行吗?他李山猪未必敢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家子被饿死?我就是借他二十四个狗胆,他也不敢!”
(李山猪是大队书记的诨号。大家只敢背地里这么叫他。)
我没弄明白我爷爷当时为什么敢当着经济保管员的面说出这么硬气的话。他老人家当时可是被批斗专-政的四类分子啊!
我还弄不明白的是,当时无论是大队书记还是生产队长,以及专门管仓库钥匙的经济保管员,都挺怕我母亲的。
我那穿着上邋邋遢遢,头发始终显得有点乱糟糟的母亲,在他们眼中,根本就和一头母老虎无异。
谭教授的话却让陶璎珞感到好奇和意外,追问了一句:“什么?他的母亲还有这么不好的道德缺陷?”
听陶璎珞这么问,我的脸一下子就挂不住了,有些恼怒地盯了谭教授一眼,觉得谭教授不该当着蒋道长和陶璎珞的面,把我母亲的这点事情说出来。
我在陶璎珞的面前原本就显得虚无缥缈的底气,顿时消失殆尽,身子骨也立马萎了半截,只觉得面皮子火烧火燎地发烫,而且一下蹿到了脖子根,连偷瞟一眼陶璎珞的底气也没有了,头一下就耷拉了下来。
只听谭教授朝陶璎珞说:“你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传奇的母亲。你没有在传奇所处的环境里生活过,你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就是在象牙塔里被宠着惯着的小公主,所以你当然理解不了传奇母亲的那种行为。你和传奇的境遇相比较起来,一个好比在天上,一个好比在地下。其实,传奇的处境和你的处境原本是该互换的,只不过是传奇的爷爷跟你的爷爷作了一次交换。所以,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传奇咋能跟你比?严格地说起来,你爷爷对传奇是有亏欠的。”
“什么,我爷爷跟他的爷爷交换?交换什么?我爷爷还对他有亏欠?教授,你有没有搞错?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绕?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故事?”陶璎珞半开玩笑半显诧异地说道。
“跟罗曼蒂克无关,但是跟你们的身世有关。既然你爷爷和传奇的爷爷都没有跟你们透露半点这方面的信息,我当然也不能透露。不过,该你们知道的时候,我想,你们还是会知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谭教授说。
谭教授的话也让我感到了几分诧异,云里雾里的有点蒙圈了。
我从谭教授的话里,也听出了些许罗曼蒂克的味道,虽然当时的我并不确切地知道罗曼蒂克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我却很敏锐地感觉到,谭教授的这番话里边隐藏着非常大的信息量……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7 21:37:39 +0800 CST  
陶璎珞显出几分急躁来,微皱了下眉头,朝谭教授说:“教授,你怎么说话云遮雾罩的?都快把人急死了!你能不能简单地说说,把我心里的疑问给解开咯?你这样把人家的好奇心吊得高高的,是否有点不厚道?求求你了,教授,你就当给我们讲一段跟我们大家都不相干的故事,好不好?”
陶璎珞开始用撒娇的口吻朝谭教授央求道。
谭教授却笑道:“对不起,我还真的不能把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说清楚,况且……况且我们是有组织纪律的。刚才的话,已经算我说漏了嘴了……”
陶璎珞无奈,一嘟嘴地说道:“你不说就算了,回去我就让我爷爷老老实实地交代!我就不信我还把这事弄不明白了……”
蒋道长却在一旁用不咸不淡地口吻说:“恐怕你还真的弄不明白。”
正说着话,车厢外边电闪雷鸣的间隙里,我仿佛听见了有直升飞机降落的轰鸣声。螺旋桨发出的巨大声响震耳欲聋!
于是我下意识地透过车厢的窗户朝外边看去,果然看见有直升飞机正在不远处,冒着倾盆大雨降落。几道手电的强光稳稳地将在暴雨中降落的直升飞机照射住。
接着这几道手电的强光,我看见军绿色直升飞机的机身上,有着我很熟悉的“八一”两个字的符号。
是一架军用直升飞机!
当我凑到窗户边,想看清楚从直升飞机上会下来什么样的人时,原本照射着直升飞机的几道手电的强光却突然间被掐灭了。于是只看见暴雨倾盆雷电交加的暗夜里,直升机的旁边有人影在急速地跑动。
蒋道长这时说:“赶紧收拾一下,恐怕是要见我们的大人物到了。”
谭教授这时从他随身携带着的那个帆布军挎包里,摸出一个红色塑料封皮的日记本。日记本显得有些陈旧,中间习惯性地夹了一只钢笔。
“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谭教授朝我们三人问。
我们三人都同时摇头。
我这才发现,我们这四人中,除了谭教授像是有备而来,蒋道长和我,还有姚璎珞,都如同白痴一般,显得有点懵懵懂懂的。
这时,有人轻轻敲响了车厢的门。
“请进。”谭教授说。
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干练的解放军战士站在门口,朝我们喊道:“946,1007,1748,1749,首长要亲自接见你们,请你们马上跟随我过去。
解放军战士在喊出这串对我们来说还显得极其陌生的数字时,他是把右手手掌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很显然,这几个数字对他来说也是同样陌生的,他是把这几个数字写在手掌心上,看着念才没有念错的。
我隐约感觉到,从此时此刻开始,我的名字——姚传奇似乎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它或许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编号——1479!
我们紧跟着这位解放军战士,大约经过了五节车厢,才进入到一个布置得相当豪华精致的专用车厢。
在我们经过那五节车厢时,车厢里端端正正坐着的解放军战士却是令我肃然起敬。
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们,虽然每个人的军装都被暴雨淋透,但他们却个个身体笔直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如同定海神针一般。
最让我心生敬畏的是,他们每个人手中握着的枪的枪管上,都在淌着雨水,雨水使得乌黑的枪管渗透出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深邃感!
而我们被带进的这节专用车厢,跟那五节车厢却是格外不同,车厢的地面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两边还有设红木茶几和工艺精致的藤椅。
这样的布置,看起来倒不像是一节车厢,而是一间很考究的小型会议室,或者说是一间大领导的办公室。
此时,虽然外边依旧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但这节布置豪华的车厢里,却出人意料地透着几分静谧和安详。
车厢里有另外两名专门负责接待的解放军战士,把我们四人分别安顿在藤椅上坐下,并手脚麻利地分别给我们沏上了茶。
其中一名解放军战士朝我们说:“你们稍等片刻,领导正在接一个从北京打来的电话,等一会儿就过来接见你们。”
听到“北京”这个在我心目中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名字,心里一下子就涌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精神气。
对于当时的我来讲,“北京”这个名字,是崇高而且神圣的。
不过,神圣归神圣,受到这种高规格的接待,当时的我还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心里早就露了怯。
我无意间偷瞄了一眼坐在我旁边的姚璎珞。
这女子显然是经常享受这种高规格的接待的,样子轻松而且自然,端起沏好的茶,有滋有味的抿了一口,动作和神情熟练中透着一股老练。
我再看蒋道长,蒋道长这时居然跟姚璎珞一样,也显出一副见过大场面的样子,神情出奇的坦然平静。
只有谭教授,趁着领导还没有到来的间隙,正见缝插针地翻看着手里那个红色塑料封皮的日记本。
车厢里,只有我显得既无所事事又惴惴不安……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11:03:04 +0800 CST  
等了大约不到一刻钟的光景,一个中等身材,年龄估摸着有六十多岁的老人,被五六个人簇拥着走进来。老人精神矍铄,眼神清澈敏锐,显出一种异于常人的干练。
谭教授和陶璎珞以及蒋道长肃然起敬地站起来,并且鼓起了掌。只有我的反应稍微迟钝了一些,身体和手上的动作比起谭教授和陶璎珞起码慢了好几个半拍。
当我幡然醒悟般地也站起来跟着鼓起掌的时候,脑子里却在竭力寻找着什么,因为出现在眼前的这个神秘大人物,我似乎在哪儿见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终于把眼前的这个人跟电视机里看见的一个人严丝合缝地重叠了起来。(因为具体的原因,我不可能说出这个大领导的真实名字,见谅!)
事实上,那时候的电视机很少,我是每天晚上都要走几公里的山路,到页岩砖瓦厂的职工俱乐部,去看那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的。整个公社,只有页岩砖瓦厂有一台电视机,稀奇而且珍贵。外边的人,没有特殊点的人员关系,是根本没有资格混进去看的。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的大领导,就是我在电视新闻中看见过的那位大领导!
我恍若做梦!
这可是真正中-央层级的大领导啊!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12:14:26 +0800 CST  
所以,当时的我,作为农村最最基层的革命小将,破天荒地突然见到这么大的领导,内心的震撼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恍若做梦!
显然,谭教授和蒋道长以及陶璎珞,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位大领导,而且立时就兴奋了起来。
大领导的态度随和自然,迈出的步子不急不缓,他朝我们打手势示意停止鼓掌,然后用很浓重的方言说:“大家不用这么客气不用这么拘谨,都坐下说话,就当冲壳子,拉家常。”
等所有的人都坐下后,车厢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大领导扭头朝站在他身后的秘书模样的解放军战士问道:“机器都准备好了没有?”
秘书模样的解放军战士说:“都调试好了,随时都可以播放。”
“那就好。”大领导说。
大领导的话音刚落,跟随大领导一起进来的一个带着高度黑框近视眼的,颇有点学究气的中年男子,这时从刚坐稳的藤椅里站起来,说:“大领导,对不起,我不知道谭教授也会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有谭教授在,我拒绝参加今天的讨论!”
中年男子说话的声音显得有点阴沉,羸弱的身形也有种形销骨立的落寂感。
他说话的时候,和与他面对面坐着的蒋教授做了一次简单的对视。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17:10:12 +0800 CST  
谭教授不动声色,神情淡定。
大领导不急不缓地朝说话的中年男子问道:“为啥子喃?”
“我不想跟一个不安心搞学问,却喜欢弄一些异端邪说,靠哗众取宠博眼球的人一起讨论学术问题。我觉得这是对我所研究的学术的一种玷污。”中年男子很直接地说。
“嚯,你给谭教授扣的帽子还不小嘛!你有那点根据就可以断定谭教授搞的就是异端邪说?而你搞的就是正统的学术研究?你的依据是啥子?”大领导半开玩笑地朝中年男子问道,声音缓和中透着一股威严。
“我……”
“好了,你不要说了。你跟谭教授之间的分歧留到以后来解决,好不好?凡是都有个轻重缓急。今天把你以特邀嘉宾的形式请到这儿来,我是希望你跟谭教授之间抛开所有的成见,集思广益,解决现目前紧要的事情。至于你跟谭教授之间在学术上的分歧,就留到以后来解决。只要是真理,就能够通过辩论来解决的嘛!而不是意气用事地用赌气的方式来解决,你说是不是?”
大领导说话言简意赅干脆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啰嗦。
学究气的中年男子无话可说,只好又坐了下来。
谭教授仍旧没有说话,他又开始翻看他手上的那个日记本。
“你们哪个是姚传奇?哪个是姚璎珞?”大领导又问。
听到大领导直接点名,我和陶璎珞同时站起来。
姚璎珞首先说:“领导,我是姚璎珞。”
大领导微笑着点了下头,却朝我说:“那你就是姚传奇咯?”
我仍旧没有从那种不大真实的状态中彻底醒过神来,同时也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缘故,有点魂不守舍般的唯唯诺诺地应道:“对……对的,姚传奇是我,领……领导。”
我的过度紧张引得姚璎珞发出一声窃笑。
我怨恨地剜了姚璎珞一眼。
姚璎珞居然毫不客气地反剜了我一眼。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18:37:53 +0800 CST  
大领导朝我开玩笑地说:“嚯,你这个堆头,都可以去打篮球了!年轻人,不要那么紧张,放松点,我们这个不是啥子正式开会,就是一个简单的见面碰头会,你就把它当成平时冲壳子好不好?”
大领导和蔼的说话语气使我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短暂的缓解。
大领导招呼我和姚璎珞坐下后,然后朝谭教授说道:“谭教授,你现在把具体的情况跟大家作一个简单的介绍。你是不是一个月前就从磨床厂秘密召回到你们单位了?”
谭教授点头说是。
“好,那你就把具体的情况现场说一下,等一会儿再安排大家看一部我们国-家-安-全部门,通过秘密渠道,从国外带回来的一部真实的纪录片。不过,大家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哟!”大领导说。
大领导说完这番话后,站起来的谭教授清了一下嗓音,然后把手上的日记本合上,说:“我知道,今天在座的有国-家-安-全部门的同志,也有我们秘密社团的人,比如我和蒋道长还有姚传奇和陶璎珞两位刚刚加入进来的年轻人……”谭教授说到这儿作了稍微的停顿,又解释道:
“我这儿就暂时把我们这个组织称为秘密社团,因为国家还没有给我们这个组织确定一个正式的名称。我们曾经也向相关组织慎重地提过这个事情,觉得有个正式的对外名称,以后对我们展开一些正常的工作,要方便点。但是,因为涉及到一些具体的原因,这件看起来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这点,我还是表示理解。因此,今天趁这个机会,我再次当着领导的面,提出我的这个诉求,望领导同志慎重考虑一下……”
“谭教授,这件事我会督促相关领导尽快给你一个答复的。我也是才接手这个事情没有好久,也算是临危受命,呵呵……对一些具体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你们提出的事情或者要求,我都会慎重而且重点考虑的。你还是说重点。”大领导打断谭教授的话说。
“好,我现在就说重点。”谭教授说道。
而我的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疑问——我什么时候就加入到一个所谓秘密社团里了?
既然是是秘密社团,那这个社团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于是我不得不认真地听谭教授马上要讲的重点话题……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19:08:55 +0800 CST  
“我再强调一句,今天我们讨论的事情,中间任何人不准作任何记录。”大领导趁谭教授酝酿的间隙说。
谭教授将思路和语言经过短暂的梳理和组织后,才说:“因为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过于复杂,甚至涉及到我们传承几千年的中国传统文化中最神秘的部分,带加上我以前收集的所有资料以及研究成果,因为具体的原因被查抄或者灭失,所以,要在今天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把整个事件做一次前因后果的梳理,显然是不现实的。所以,我现在就只能将目前正在发生的事件作一个大概的说明。”
谭教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整个事件其实在半年前就已经发生了,因为特殊的社会环境和一些人为的因素,事件发生时,并没有引起高层人士的足够重视,再加上发生事件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和闭塞,所以在信息的传递上也存在延误。直到两个月以前,整个事件已经酝酿成了群死群伤的血案,而且危及到了我们国家的一个秘密基地,才引起高层人士的重视。而在国家安全部门直接介入,并且将整个事件界定性为不可控的神秘事件后,这个事件的风险评估又拖延了一个月。也就是在一个月前,我才加入到这个事件的实际风险评估中的。”
“这里我要稍加说明的是,因为具体的原因,我所在的组织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被列为绝密级的档案材料也神秘消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原先的一个老上级,也就是姚璎珞的爷爷,在他的手上还保留着一份这个组织现存的几个重要成员的名单和资料,这才使得我们能够把蒋道长和姚传奇紧急招入到这个组织当中。虽然事态已经发展到有些失控的局面,但我觉得还不算为时已晚……”
谭教授说道这儿,刚才一开始就冲谭教授发难的黑框眼镜又发出一声冷哼,非常不屑地小声讥讽道:“又开始妖言惑众危言耸听,唯恐天下不乱……”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21:21:34 +0800 CST  
谭教授的陈述被黑框眼镜再次粗-暴打断,他颇有些无助地看着大领导。
大领导显然也被黑框眼镜粗-暴的发言方式弄得有点不耐烦了,朝黑框眼镜说道:“秦教授,你能不能用学术探讨的心态来面对谭教授的发言?你能不能等谭教授把他要说的观点阐释清楚,你再说明你的观点?这是辩论探讨,不是吵架,扣帽子!”
“对不起,当着在座各位的面,像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言论,我不可能用讨论学术的心态来面对。我不光不能用讨论学术的心态来面对,我还会向上级组织部门反映情况,是谁把谭教授这种学术骗子重新招进学术圈的?”被称作秦教授的黑框眼镜不依不饶地直接朝大领导顶撞道。
大领导这时一拍桌子,大声冲秦教授呵斥道:“是我直接点名把谭教授招回来的!你该不会直接针对我嘛?秦教授,我跟你说句老实话,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进爬出过无数次的人,先礼后兵这个成语你应该早就听说过。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来听谭教授把话说完,你要是再无理取闹地打断谭教授的话,我的脾气不会总是那么好的!”
见大领导发了怒,秦教授只好规规矩矩地又坐了下来。
大领导这才朝谭教授说:“谭教授,你继续。”
谭教授却说:“事件我其实也交代得差不多了。如果还要朝下说的话,我觉得不光秦教授理解不了,可能在座的各位都会理解不了,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吧。还是放纪录片吧,也许看了纪录片以后,秦教授对我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21:49:39 +0800 CST  
一直在听谭教授陈述的大领导用威严的眼神看了黑框眼镜一眼,黑框眼镜就不敢做声了。
而谭教授却停止了陈述,显然,黑框眼镜男人这次的无故插话引起了谭教授的不满,他盯了黑框眼镜一眼。
“不要受他的影响,谭教授,你继续往下说。”大领导朝谭教授说道。
谭教授这才继续说道:“刚才大领导说的要放的一部纪录片,我在之前也看过了,一会儿大家看的时候,也许会引起心理上的不适,但是,我要说的是,也许我们这次遇到的事件,就跟这部纪录片上所记录的事件如出一撤。纪录片上的事件发生地是在美国的一个神秘未知山谷,而我们所面临的这次事件,却是发生在我们的万祖之山——昆仑山!既然说到这里,这里,我有必要对昆仑山的实际地理轮廓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山脉全长约在2500公里,平均海拔5500-6000米,宽130-200公里,西窄东宽,总面积达50多万平方公里。它横跨青海、四川、新疆和西藏四省。整座山脉大致可划分为西段,中段和东段。”
“西段从喀拉喀什河上游的赛图拉与叶尔羌河上游的麻扎通过的新藏公路,构成昆仑山脉西、中段的分水界。中段位于新藏公路与车尔臣河九个大坂山,即东经77°~86°,主脉向南略呈弧形;克里雅山口和喀拉米兰山口是该段联系新疆―西藏的通道。东段向东略呈扇形展开,分为3支:北支祁漫塔格山,其南隔以阿牙克库木盆地,东延为唐松乌拉山、布尔汗布达山。”
“我这里说的昆仑山的地理轮廓,是现在昆仑山的准确地理位置,但是,关于这次事件的发生地,我要说的是,它或许已经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位移。它或者不在我们已知的现实发生地,而是在一本古代典籍中所记载的发生地,这里,或许就涉及到了我们现今科学尚且不能解释的现象——空间的位移。这个我不做过多解释,仅凭现在的科学认知体系,也暂时无法解释………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半个月前,国家安全部门派往的一支特殊部队,现在已经跟我们失去了联系,那个事发地的坐标,也神秘消失了……所以,我们这次紧急调遣的这支部队以及我们临时组成的这个秘密社团,要抵达的目的地,可能并不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目的地,或者进一步说,我们也许踏上的,就是一条未知的危险之旅……”
这时,黑框眼镜再次站起来,语气颇有点亢奋地说道:“我抗议!谭教授在目前这种政-治环境之下,还在撒布他的异端邪说,什么古代典籍,什么空间位移,什么未知的危险之旅,这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妖言惑众,混淆视听!”
谭教授的陈述被黑框眼镜再次粗-暴打断,他颇有些无助地看着大领导。
大领导显然也被黑框眼镜粗-暴的发言方式弄得有点不耐烦了,朝黑框眼镜说道:“秦教授,你能不能用学术探讨的心态来面对谭教授的发言?你能不能等谭教授把他要说的观点阐释清楚,你再说明你的观点?这是辩论探讨,不是吵架,扣帽子!”
“对不起,当着在座各位的面,像这种极端不负责任的言论,我不可能用讨论学术的心态来面对。我不光不能用讨论学术的心态来面对,我还会向上级组织部门反映情况,是谁把谭教授这种学术骗子重新招进学术圈的?”被称作秦教授的黑框眼镜不依不饶地直接朝大领导顶撞道。
大领导这时一拍桌子,大声冲秦教授呵斥道:“是我直接点名把谭教授招回来的!你该不会直接针对我嘛?秦教授,我跟你说句老实话,我可是从死人堆里爬进爬出过无数次的人,先礼后兵这个成语你应该早就听说过。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来听谭教授把话说完,你要是再无理取闹地打断谭教授的话,我的脾气不会总是那么好的!”
见大领导发了怒,秦教授只好规规矩矩地又坐了下来。
大领导这才朝谭教授说:“谭教授,你继续。”
谭教授却说:“事件我其实也交代得差不多了。如果还要朝下说的话,我觉得不光秦教授理解不了,可能在座的各位都会理解不了,所以,我还是不说了吧。还是放纪录片吧,也许看了纪录片以后,秦教授对我的看法会有所改变……”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21:50:49 +0800 CST  
大领导这时扭头朝站在他身边的秘书小声征求意见道:“那现在就放这部纪录片?”
秘书小声说了句:“好,我这就去安排。”然后快步走出了车厢。
车厢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和沉默。
因为车厢里的几道窗帘是被拉上的,所以惊悚的闪电被隔绝在了车窗外,但隐隐的雷声仍旧从沉闷的天空不时传来,只是和振聋发聩的霹雳比起来,这样的声势已经小了很多,似乎老天那一股压抑已久的怨气正在逐步的平息。但暴雨却并没有停止,一场释放和宣泄还在继续……
大领导朝谭教授说道:“谭教授,你过来一下,我有个问题要单独问你一下。”
谭教授走过去,很默契地俯下-身,大领导附在谭教授的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谭教授也附在大领导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又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不一会儿,那个走出去的秘书有些急冲冲地走了进来,他在大领导的耳朵边嘟噜了几句,大领导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秘书一眼,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先前就没有一点征兆?”
见情况有异,谭教授颇为警觉地问:“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大领导恢复了脸上的平静,冲秘书说:“你先去协助周政委处理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秘书又脚步匆匆地走出去。
大领导这时才朝大家说道:“刚才发生了一件事,和我们一起过来的放映师出了点状况……”
谭教授从大领导平静的语言中已经预感到出的事情并不小,于是没等大领导把话说完,便着急的问:“出了什么事情?”
大领导犹豫了一下,说:“他自杀了!”
“什么?他自杀了?”
“是的。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不过,人还在抢救……”
车厢内立刻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大领导这时站起身,语气依旧平和地冲车厢里的人说道:“大家稍微等一下,我出去处理一下就过来。”说着便起身。
又对谭教授和秦教授说道:“谭教授,秦教授,你们两位跟我过去一趟。”
谭教授和秦教授作了短暂的对视,站起来。
楼主 缪热  发布于 2019-07-18 22:56:18 +0800 CST  

楼主:缪热

字数:97842

发表时间:2019-07-17 05:21:5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13 23:21:51 +0800 CST

评论数:109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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