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疑】《飞星密咒》揭秘八卦阴阳源头 追寻华夏文明真相 探索历史宇宙规律

好半天,赵时珙方从美梦中悠悠转醒,砸吧砸吧嘴,侧头便瞧见睡得香呼呼的梅童,全然一副成年男性的骨骼棱角,明朗而俊美。赵时珙伸手在梅童脑门上弹了几下,将他闹醒,抱怨道:“都怪那个铜石村的老母也叫童童,我梦里她都和你长一样。”
梅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长一样不行么?她有没有托梦告诉你什么线索?”
赵时珙压在梅童身上,用力拉扯他左右脸颊,盯着他睡意朦胧的双眼,声情并茂地将梦中的详情一五一十描述,听得梅童时而咯咯咯直笑,时而骂骂咧咧“卧槽、奶奶的”。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5-31 07:52:00 +0800 CST  
第六十一章 天涯追随

两人闹完,又睡了一会儿,天边开始蒙蒙亮,大家都钻出帐篷准备干活,赵时珙钻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有生姐,我们忘了带刮胡刀了。”
元有生点点头:“我没有刮胡刀。”
梅童在一边笑岔了气,伸着脚板不停地踹赵时珙屁股:“你别什么事都找有生姐,问巴图哥他们借去。”
巴图扔给两人一盒崭新的手动刀片,两人又没带镜子,便互相帮忙着把脸刮干净。巴图摸了摸下颌的胡茬,对梅童和赵时珙在野外还要臭美的行为于内心表示了不屑。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04 13:42:00 +0800 CST  
突然,元有生抬起头,大家顺着她的目光,瞧见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天边,巴图立刻往空中打了一颗信号弹,元有生抱臂仰视着那架缓缓降落的直升机,面无表情,赵时珙瞄了她好几眼,不知道她是喜是怒。
飞机终于降落在空地上,陆续下来的人里,有好几号熟悉的面孔,有白鲨,有海东青,还有强子。
元有生瞅瞅海东青,海东青立刻解释:“阿有,这不是我不取自用,是强子非要来。”
赵时珙围着直升机转了一圈,总算认了出来,这不就是元有生的私人飞机么?据说前不久刚运回国内,一直停在长三角的某个私宅里,正在办理各种手续。想来被强子强行征用,黑飞来了铜石山。
元有生倒也没表示什么不满,只是淡淡地道:“知道了。”
大家都是熟人,互相打过招呼后,各自站开,这下梅童和赵时珙总算看出来了,飞机上下来的其他陌生面孔都是强子带来的人,感情海东青就带了一个白鲨。
看到海东青和白鲨的现身,梅童和赵时珙都有些诧异,赵时珙等了片刻,上前与海东青握了握手:“徐哥,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上周?”
赵时珙在海东青眼里虽然是个未出茅庐的小子,可这小子比海东青足足高了大半个头,虽然面孔青嫩,但形体高大硬朗。就这么随意漫步过来单刀直入地开问,配合上严肃的表情,让人很有几分不经意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让海东青不舒服,他仔细端详赵时珙:一张干净得甚至略显秀气的脸庞,要是咧嘴笑开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可一旦收敛笑容,便是高高在上的疏离感,拒人于千里之外、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其他人。
海东青嘴角下拉,拍拍赵时珙臂膀,以紧闭的双唇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梅童在一边目睹这一切,有点替赵时珙尴尬,赵时珙本人倒是一贯脸皮练就城墙厚的态度,半点都不在乎。而且看他那不屑的表情,似乎还在责怪海东青不识抬举,却不知反思自己的问话有多么不合适。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04 13:57:00 +0800 CST  
“阿有,”强子蹭到元有生身边,“这事儿太危险,都死了多少人了,你就单个儿带他俩来?”说着强子伸手指了指梅童和赵时珙。
元有生倒很笃定:“你放心,他不会有事,我能照顾得过来,人多了反而免不了见血,你要真想跟着下去,也行,别的人就算了。”
强子听元有生这么说,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地,点点头,把自己的兄弟们召集到一边单独吩咐去了。
海东青和白鲨对着元有生大眼瞪小眼,赵时珙此时也不知道这两人跑来是唱哪出戏,还是纯粹凑热闹的。
不过元有生方才与强子说的话,海东青都听到了,只是怀疑真的有那么危险么,还是元有生故意要吓退他。权衡片刻之后,海东青还是决定放弃这次价值尚不明确的冒险。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07 09:53:00 +0800 CST  
“阿有,你怎么确定入口就在这树根下?”海东青搂着手看大家热火朝天地挖树根。
“我并不确定,只是这棵树昨天正好被雷劈倒了,动手比较方便。如果不是,那再试试别的树。”元有生倒也回答得干脆,虽然这个答案挺打击人的。
“这树根这么深,这树得好几十年了吧。”梅童抹着额头上的汗。
“这棵是旁枝新发的,也就一百多年。”元有生答道,梅童埋下头去继续奋斗。
挖着挖着不断地有碎石等被刨出,梅童疑惑地盯着不平整的地下土层和一些岩石快道:“感觉像地基的遗址似的。”
赵时珙凑过来瞅了瞅,半点没看出和地基有啥关系,其余的人也没在意梅童话。梅童拦住大家道:“等等,我拍两张照,请相信我专业眼光,八成是以前地基遗址,你们看这儿是夯土的结构,这一片的石块有人为修整的痕迹,再看排列……。”
赵时珙顶梅童的针:“去年底去广西的时候,你还考古不在行,现在就成专业眼光啦?”
梅童懒得瞅赵时珙:“不允许我从那时起开始恶补啊?”
虽然梅童分析得很详细,可这一堆外行还是看不出门道,只管看热闹。
“我看看,”冷不防元有生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元有生蹲下身子,仔细在刚刚被洛博士专业鉴定过的地基上四处摸了摸,又抬头目测了下周围平地面积:“从结构来看,这儿应该是院落大门之处,我猜想下去的入口应该在地窖里,而地窖的入口可能在大门两边耳室附近。”
梅童回忆了一下昨天参观铜石村的情景:“铜石村的房子都没有地窖,只有祠堂那儿有一个,挖得特别深,据说是当年他们祖上藏金银财宝的地方,地窖入口有两个,一个在耳室里面,还有一个在院外。”
众人巡视了下整片连绵不绝的山头,虽然树木葱郁,但也能看出那密林里地势的平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片地方这么大,谁知道原本有多少宅子,有多少大门耳室,这样一片片挖,得挖到猴年马月?”
元有生闭上眼计算了一下,指定了两处地方,亲自上阵:“先挖这两处。”
众人刚收拾了家伙,打算挪过去开工,元有生却又开口:“不,等一等,我再想一想。”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08 06:04:00 +0800 CST  
只见元有生捡了根树枝,紧锁着眉头,在泥土地上勾勾画画,赵时珙和梅童凑过去歪着头看了会儿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寅卯。
突然,元有生抬起头问赵时珙:“当初在广西的时候,你说星云密码里,仅次于日月的就是牛郎星和织女星最重要,你还没有想出原因么?”
赵时珙摇头:“以前的做的笔记早不知道在哪片纸上扔哪儿去了。”
元有生不置可否,诱导赵时珙和梅童:“铜石村的赵氏祖先,很可能与广西的铁杖赵将军有渊源。”
这么一说,梅童和赵时珙便觉得有必要告诉元有生一声王家凹十七号墓坑的发现:“有生姐,王家凹古墓群里的残碑上有个铁杖将军叫赵骓,广西的那个铁杖将军十有八九叫赵时珙,灵浴寺被偷盗的九寒图作者叫骓,很有这能这些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人。”
赵时珙立刻附和:“所以,王家凹赵氏祖先和铁杖将军有关是铁定的。我和梅童猜测,那个叫赵骓字时珙的铁杖将军,他的尸体埋在广西洞里,碑出现在王家凹墓坑里,他曾是那位和有生姐长得很像的五郎的室友,而且这个赵骓还画了一幅九寒嬉水图,九寒嬉水图上同样的太尉之印又恰巧出现在我家的老者对弈图里。”
元有生静静地听着,轻轻地点点头。
强子彻底听明白了:“这么说,铜石村的人是铁杖将军后裔?”
元有生很坚定地皱眉:“不是。王家凹的赵氏是当地人,起码从元代初年就已经生活在王家凹,直到明末清初被屠戮,死的死,走的走。而铁杖将军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属于王家凹的赵氏。”
“那有证据证明他不属于王家凹的赵氏么?”梅童反问。
元有生在梅童的反问下,陷入长久的沉默,直到赵时珙再次问起:“有生姐,既然你认为铁杖将军不属于王家凹的赵氏,那你方才又说二者有渊源,是什么意思?”
元有生抬起头,直直地盯着赵时珙:“一些非血缘的传承,比如王子宽王子义他们家守护的神像,以及和神像有着同样拘魂符的棺椁。”
赵时珙和梅童同时摸摸下巴,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用眼神交流:看来有生姐是相当在意那个神像、那个棺椁、那个刻画在神像和棺椁上的拘魂符。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15 12:40:00 +0800 CST  
突然,梅童敲敲脑袋:“我想起来,王氏兄弟说,他们祖先在王家凹守护神像的那个庙叫九韩庙,相传是九户韩姓家族建的,可是我最近翻查了地方志,附近并没有韩姓村落或是韩姓名门望族的记载。会不会,九韩庙的韩其实是寒冷的寒,九寒九寒,九寒嬉水图,那个庙难道供奉的是九寒嬉水图里的那位九寒少年?”
强子一听来了劲:“完全有可能,你以前还和我说过一个典故:唐代的杜甫,曾官至左拾遗,后人替他建了座杜拾遗庙,结果老百姓以讹传讹,在庙里塑了十个姨婆形象,拾遗成了数字十、姨妈的姨。后来幸亏在庙那儿挖出了唐代的庙碑,才明白原来是杜甫庙,这才将十个姨婆像推倒重修成杜甫像。王家凹的九寒被讹传成谐音字,再被想象力丰富的老百姓杜撰出九个韩姓家族,多逗人。”
梅童扭头看向强子,有些疑惑,似乎并不记得和强子说过这个故事。强子接受到梅童的目光:“兴许不是你说的,是听别人告诉我的。”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23 09:40:00 +0800 CST  
第六十二章 失魂

元有生站起身:“赵公子,梅童,你们两个随我来。”说完,径直朝山脉密林深处而去。
强子听闻,上前跨了几步也要跟去,元有生捻指扬手,一枚钢钉直拍强子下身,强子痛得栽倒在地。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元有生一左一右将梅童和赵时珙拦腰夹住,已提足远去。
海东青面色严肃地目睹这一切,飞快出手制止住了白鲨意欲悄悄尾随的冲动。
不一会儿,元有生将惊魂未定的二人放下,两人瘫在地上浑身僵硬,梅童勉强扭头看看来时的方向,已然不知所踪。
元有生在二人身上推拿拍打疏通穴脉,梅童注意到元有生在给赵时珙揉后心的时候,贴在他耳边低声不知说了一堆什么,令赵时珙的表情相当精彩。可惜梅童自己还动弹不得,无法凑过去听一耳。好一会儿之后,二人方慢慢缓过劲,生无可恋地抱膝坐在地上,仰头直直地看着元有生。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23 11:32:00 +0800 CST  
元有生双臂抱在胸前,闲散地靠在树干上,居高临下有一搭没一搭和二人聊天,有些对话令梅童感觉莫名其妙,赵时珙倒是配合得很好。
突然,元有生道:“赵公子,你躺下歇着。”话音刚落,赵时珙便直直地躺倒在地,别提多听话。梅童终于觉得不对劲,欲伸手去拉赵时珙,可是却被元有生挡住:“别急,他没事,你等着看就好。”
赵时珙眼珠转了转,觉得有些意识恍惚,像做梦一样,只听得元有生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赵公子,你还记得很久很久之前,有人告诉过你这片山谷的秘密么?”
赵时珙闭上眼:“很久很久之前,是我小时候么?不记得了。”
梅童轻声问元有生:“你是说有人在珙子小时候告诉过他什么?然后你现在要唤醒他潜意识里面的记忆?”
元有生未知可否,她蹲下来,凑近赵时珙的脑袋前:“你看看你旁边那位,他是谁?”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27 01:47:00 +0800 CST  
赵时珙迷蒙着双眼,困惑道:“梅童,是童童。”说着,赵时珙感觉自己慢慢站起了身,伸手拉住抱膝坐在地上的梅童,二人近距离对视,久久无言。
赵时珙的手指由梅童的耳畔渐渐滑向后背,从长长秀发中穿过,不知不觉已将人压倒在地。身下的梅童鬓发如云、浅笑如醴,她十指轻轻抓住床幔,温柔如水地看着赵时珙。赵时珙将人整个严丝合缝搂在怀里,心知分别在即,千种不舍,万般留恋,皆化作了连绵不绝地耳鬓厮磨、肌肤相亲……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6-27 07:17:00 +0800 CST  
窗外一轮明月渐沉,赵时珙依依不舍地从梅童身上爬起:“童童,天快亮了,收拾收拾带着孩子们先搬了吧。”
梅童转过脸:“我这一搬,一家子都不高兴,都怨你护短,白白生出多少闲气。”
赵时珙转身又将人搂住,轻轻吸着她的唇颊:“只要你清净就好,我这不是怕我走了,你若留在家里,不得痛快么。你搬过去之后大门一关,谁去找你也别搭理,有事我吩咐老王挡着,你一概皆不知。我这一去,短则数月,长则一年,定然回来接你。”
梅童伸手细细描画赵时珙的眉眼,叹道:“你既然说你算过一卦,这日月气数已尽,何苦还要带着人白白去送命。”
赵时珙目光凝重:“兴许这遭我没算准呢,总归要搏一搏。”
梅童自下而上搂住赵时珙宽阔的肩背:“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万个不甘心,但我总以为这世间的万般,只要你想,便有事成的那天,亦或是百年之后,亦或是来生来世。”
这话说得赵时珙一阵愣神,直勾勾地盯着梅童近在咫尺的双眸,像当机了一样,直到梅童猛推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7-08 06:08:00 +0800 CST  
一阵繁文缛节,人仰马翻之后,赵时珙终于启程远去,梅童失落地坐在新收拾好的别院回廊下,木木地直到夜深人静,一双泛着月光的星目深得能滴出水来。贴身伺候的老王的儿媳妇劝了许多次,才说动她回屋。
梅童安分地住在别院,赵府主屋那边赵时珙的其她妻妾们或打发人、或亲自来看过几次,都被老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拦在了内院之外,直到这一日赵时珙家中唯一的嫡亲长辈婶母过寿,梅童才打扮好,带着五个孩子回了赵府大宅。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7-09 13:28:00 +0800 CST  
赵时珙的堂弟赵时珏很快便领走了梅童十三岁的长子赵其飞、十岁的次子赵其月、七岁的三子赵其星去和子弟们玩耍,不一会儿赵其星脑门上顶着个逐渐鼓起的大包,哭唧唧地跑了回来。梅童第一反应便是被赵时珙其她妻妾生的孩子欺负了,当场便收了笑容,可也不好说什么,便将其星抱到怀里哄了哄。
不巧这时赵时珙的正妻问了梅童一句什么话,梅童光顾着哄孩子也没听见,虽然赵时珙的弟妹、嫂子们赶忙接过话头打岔了过去,可那表面融洽的气氛不由地暗地里陡然变味。
赵时珏紧跟着追了进来,知道梅童会误会,脚步刚跨进门便急忙解释是自己领着孩子们去逗狗,其星人小腿短协调能力差,边跑边回头,一不留神撞到了圆形石头拱门上,等大孩子们转身发现的时候,其星已经迈着小短腿飞跑回来找亲娘了。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7-09 23:23:00 +0800 CST  
众人用过午膳,赵时珙六十岁的婶母老寿星遣散众人去歇息,独独将梅童留下:“你那屋子一两个月没住人,你就带着孩子们在我这歇会,养足了精神下午陪我看戏。”
赵时珙的正妻原想今日好容易逮着梅童,找个机会给她立立规矩的,这么一来被老太太搅和散了,心中纵然添堵,也只好忍下,领着其她两个姨娘告退。
人一走,老太太便拉着梅童道:“我这阵子膀子不太利索,你往常在家,给我揉揉却是比他们都好。”
梅童赶紧跪到榻上,帮老太太揉肩,老太太与梅童叙了叙家常,说着说着便伤感道:“我这辈子只养了一个女儿,却早早没了。时珙虽不是我养大的,可自从他袭了爵位搬回府里,添了这么多孙儿们就像我亲孙一样。”
梅童宽慰她:“官人是您亲侄,便如亲儿子一般,府里的孙辈当然就是您亲孙。 ”
老太太往垫子上靠了靠,转到主题上:“这些孙儿女里,不怕说句偏心的话,我最疼你生的这几个,个个粉雕玉琢,这一两个月没见到,想得紧。”
梅童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便默默无声地给老太太捏着肩。
梅童一贯在家里就是少言寡语的形象,因此这不吭声倒合她的性子,老太太也不在意,继续道:“时珙说你那院子生蚁患,要全部推倒重修。我看如今拆得半半拉拉,东西一时也凑不齐,不知哪年哪月才能修好,不能总委屈你住别院那边,虽然宽敞,终归不成个体统,一家子人不能时常亲热。我让人把我这儿空闲的屋子整了整,你带着孩子搬回来,就住我院里。”
梅童在脑海中思索,不知道该想什么有效的法子拒绝。
老太太又接着说:“其月、其星挪到我屋里,其飞大了,单独给他收拾了个厢房,这就刚好住下,一家子乐融融。”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脱反而不合适。梅童想了想搬到老太太院里倒不算坏,她懒得搭理的那些赵时珙的其她妻妾们,还不至于有事没事专程送到老太太眼前来讨无趣,因此便应承下来。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7-12 03:11:00 +0800 CST  
不过,老夫人的意思一传出去,举家哗然,赵时珙的正妻大娘子气郁不已,私下抱怨家里乱了规矩,梅童作为一个小夫人,即便再得宠,也不至于蹬鼻子上脸搬到后院正室去住。只是老太太最要脸面的人,心思又细,她既然拿了主意,便容不得旁人指摘不妥。梅童答应搬过来,也有这方面的考量,若是推辞,怕惹得老太太不痛快,毕竟一家子和老太太并非母子亲骨肉,多了许多顾虑和计较。
“她如今和老夫人住一院,我每日去请安,倒像去拜她一样,她算个什么东西。”赵时珙大娘子对着前来串门的娘家人抱怨。
大娘子的娘家人便劝慰她:“你儿女都大了,童姨娘虽则生了五个儿子,却个个年幼,能不能齐全长成还未可知。你既无能将她母子六人赶走,还不如谦让着,省得争来争去不过白忙一场,倒落了个恶名头。”
大娘子心中苦闷:“且不说她这两三年一个地还能接着往下生,就她现有的五子,便是在寻常人家分家产,也足足占去五份,更何况我们府中这样的情境?而我只有二子傍身,一个性子软,一个 ……”
正絮絮叨叨抱怨着,便有下人来报梅童在门外,大娘子方才想起昨晚让人唤梅童今日过来织写经卷给赵时珙祈福。
“让她在外面候着。”大娘子听见梅童过来,心里越发添堵,正好这边也有客,便吩咐让梅童候在院子里。
正是酷暑之日,梅童这些日子茶饭倦怠,经不住这一热,便头晕眼花,赶忙扶着丫头找了个阴凉处坐下,片刻之后实在撑不住,于是让人传话身体抱恙,改日再来。
大娘子听了传话,只道梅童不给脸,故意拿捏她,更是气不打一处起,便招梅童进屋,晾在一边站着,许久方才让她坐。这二人本来就心里芥蒂很深,如此一来更是剑拔弩张。
当晚回去,梅童便有出血,延医切了脉,原来是有了孕,此刻胎气不稳。为了息事宁人,梅童严令禁止下人去老太太处搬弄是非,自己默默安胎了事。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7-17 12:52:00 +0800 CST  
赵时珙迷迷糊糊瞧见这一幕,异常心痛,他刚想上前去抚慰梅童,画面一转,便见村野之路,一片荒凉,偶有饿殍匐地,赵时珙的目光不停地搜索,恍惚中看见梅童身着血迹斑斑的白衬衣和牛仔裤,一头短发乱糟糟地支棱起来,开着家里的小车,带着五个儿子,风尘仆仆地赶路。
赵时珙连忙追上去,可总是差一截距离,有几次赵时珙的手都已经伸进车窗,摸到梅童的脖子了,但还是没能挤进飞速奔跑的车里。车里的音乐在放着两人高中时同台表演的那首李宗盛的《鬼迷心窍》,依旧是梅童唱错的歌词“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世我还忘不了……”
后座上的幼子们哇哇地哭,梅童紧抿嘴唇,偶尔揉揉疲惫的双眼,专心致志开车。突然,赵时珙听见梅童长子,也就是自己的第四个儿子赵其飞道:“娘,不是去奎娄之地么,为什么往京师走?是去北边找阿爹么?”
梅童微微侧头,眼神犀利:“我儿怎么知晓我们要去奎娄之地?”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7-18 01:22:00 +0800 CST  
第六十三章

梅童微微侧头,眼神犀利:“我儿怎么知晓为娘要去奎娄之地?”
赵其飞小脸绷得紧紧地,严肃道:“阿爹让人送回家的那幅画,娘您见之便打发人准备启程,我看了看,那画上的墨点相连之后,便是奎娄之宿。”
一边的赵其月七手八脚从箱箧中翻出那幅画,在赵其飞的指点下一瞧,果然是奎娄之宿。
赵时珙趴在车窗上伸长了脖子,瞧见两个儿子展开的正是赵爸爸在宣城两百块买的老者对弈图。正欲开口,只见赵其月抬起头,双目阴深深地转向赵时珙,死死盯住他,比日本鬼片午夜凶铃里的贞子还吓人。
赵时珙猛然受惊,被一股强劲摔到车轮下,五脏六腑几被搅碎,濒死地痛苦阵阵袭来,赵时珙张大嘴,模模糊糊瞧见视线上方映出梅童和元有生焦急的面孔……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8-15 13:09:00 +0800 CST  
“好了,好了,珙子,没事了……”梅童心有余悸地一遍遍大力顺着赵时珙的噗噗跳的胸口,不停地安慰他。
“童童,”赵时珙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音嘶哑,咽喉微痛。
元有生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塞到赵时珙唇齿里,扶起他的头,灌下去了几口。
甘甜的清水滑过喉咙,不一会儿赵时珙缓过劲,方才知道刚刚自己抽搐地有多么厉害,一边抽搐一边低声嘶吼,元有生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唤醒。
“看见一个死掉的小孩,还在那儿能说能动,特吓人。”赵时珙坐起身,斜斜地靠在树干上,慢慢回忆。
“你平常看恐怖片胆子不是挺大的?”梅童随口接了一句。
赵时珙摸摸头,也不明白为什么压根不值得害怕的场景,方才在梦幻里会造成一级恐怖片的效果。
“那死人孩子叫赵其月,是铜石村老祖宗的第五个儿子。”赵时珙道。
梅童想起铜石村祠堂里的祖先灵位:“铜石村有名可考的两位祖先,一个叫赵其飞,一个叫赵其星,都是那位姓名不详的赵姓老祖宗的儿子,和你梦中的赵其月这个名字还挺对称的。”
元有生抿了抿唇珠:“你还梦见了什么?”
赵时珙低下头,回味了半天,捡了个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细节:“我梦见我家的那幅画,画上的墨点连接起来,就像梅童以前发现的那样,是奎娄星宿。但我梦里那个叫童童的铜石村老祖母,看了画之后,却是往北京走,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元有生若有所悟:“他们居然去北京?他们去北京做什么?”
赵时珙摆摆手:“有生姐,我只是做梦,你不会当真了吧。”
元有生道:“你这个和梦不一样,况且梦也有寓意。”
梅童点头:“解梦也好,解释潜意识也罢,应该是个复杂的活计,比如梦见什么对应什么的,见仁见智,不太好说。”
元有生微微昂头:“如果我说,那个铜石村的赵氏老祖先,确实有个叫赵其月的儿子呢?而且这个儿子也确实早夭了。”
“你别蒙我。”“你别吓我。”赵时珙和梅童异口同声,不敢相信元有生的话。
“更巧的是,这个铜石村的老祖宗,本名就叫赵时珙,与你、与广西的那位铁杖将军,刚好同名。他祖父在明朝万历年间被封侯,生了他大伯和他父亲两个儿子。他大伯袭了爵位,没有儿子;他父亲自立战功,只有他那么一个儿子。后来他被他婶母接回家,承袭了他大伯的爵位。他一妻三妾,倒是生了八个儿子,好些女儿……”元有生简单梳理一遍所知的赵家谱系。
赵时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故作镇定:“他叫什么不知道,他们家爵位怎么回事也没梦到,一妻三妾八个儿子倒是合上了,但是,”赵时珙道,“我梦里他有好几个堂兄弟,还梦见他堂兄嫂,堂弟媳和他的老婆们一起吃饭呢,这就和有生姐你说的不太一样了。”
元有生眯着眼:“你记得你梦里他堂兄弟们的姓名么?”
赵时珙道:“只梦见他一个堂弟,和他大老婆生的大儿子同岁。”
“赵时珏?”元有生不假思索道。
赵时珙吃了一惊,元有生继续道:“这些堂兄弟都是远房的,是他祖父兄弟们的后裔。”
梅童眼睛瞪得滴溜溜地大,握拳道:“简直神了,怎么都对得上,这些都是什么时候被储存到珙子潜意识里面的?还是说是珙子前世?有人说催眠可以催出前世的记忆,刚刚有生姐就是给珙子催眠了吧?或者说是珙子与古人遗留的磁场或是别的能量产生了共鸣,产生了精神感应?……”
元有生慢悠悠地起身往回走:“回去吧,我知道从哪儿下手了。”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08-15 13:28:00 +0800 CST  
两人跟在元有生屁股后面往回走,梅童还沉浸在惊诧中喋喋不休,赵时珙一边偏头听他说,一边注意观察着周边的环境。
“有生姐,这不是你刚刚带我们走的路吧。”赵时珙的方向雷达一直不错。
元有生的秀发和衣摆被温暖的春风轻轻吹起,她微笑着回头:“当然不是,我们这是在下山,我要下山打个电话。”
赵时珙抬头四处瞧了瞧:“有生姐你自己先走吧,我和梅童脚步慢就不拖你后退了,待会儿到强子那边汇合。”
元有生看了看赵时珙,也没多话,点点头,便飞速跑开了。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10-10 23:32:00 +0800 CST  
见元有生走远,赵时珙牵着梅童在深山里转悠。因为绝对信任赵时珙的方向感,梅童虽然早已不知身在何处,但却一点都不在意,反正赵时珙总能找到回去的路。
“梅童,我在想一个问题。”赵时珙抬头仰望着蓝天白云,“你说当初在广西,有生姐和陈哥带着登山绳跳过悬崖,然后又用一把古箭将登山绳从悬崖那头射给我们。”
梅童不知道赵时珙要表达什么,懵懂地点头看着他:“是啊,为了让我们顺着登山绳滑过去。”
“可是,”赵时珙道,“我就奇怪,以有生姐的身手,为什么不把登山绳一头在悬崖这边栓好,再带着绳子过悬崖呢?万一要是找不到古箭呢?”
梅童歪着头:“有生姐明显对悬崖那一头的云阳阁非常熟悉,她预先就知道那头有古箭可用。”
赵时珙努着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先把登山绳在悬崖这头绑好了,再带着跳过去比较省事。而且,还有一个细节,就是我们最后脱险的时候,是你提议用一个棍状的东西抛到洞口卡住后,有生姐才抽出她腰间的软剑和匕首缠成硬状棍子。以有生姐丰富的战斗经验,在你提议之前,她真的没有想到么?软件匕首都是她随身之物,我们其他人没想到情有可原,因为我们不知道她带了那么多把匕首,可她为什么非得等到你提出后才用那个办法?我一直挺信任她智商的,可在广西洞里,她一再让我对她的智商质疑。”
梅童揉着自己下巴:“除非有生姐是有意那么做的,有意拖延,有意怠工?”
赵时珙狠狠地点了下头:“我觉得有生姐在故意试探咱们俩,总是留一些机会让我们俩去想出办法,我们实在想不出了,她才行动。”
梅童道:“所以你认为,有生姐觉得我们俩应该知道如何过悬崖?然后有生姐也认为我们俩应该知道如何爬出洞口?”
赵时珙捏着自己指骨,脑洞大开:“或者她在期待我们俩对当时环境的反应,比如拖着不出洞口,直到你潜入水下发现那一套金属桌椅?”
梅童抱住赵时珙的手:“那这两天,她是不是也在试探我们?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值得试探的,你呢?”
赵时珙也摇摇头:“就算我有什么值得试探的地方,可到现在我还没有发现。”
楼主 六丈金  发布于 2016-10-11 11:06:00 +0800 CST  

楼主:六丈金

字数:153540

发表时间:2015-08-19 16:12:2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13 00:11:2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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