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一具女尸,爷爷带我走遍大江南北

《家族没落》之《人,魂,鬼》
卓飞死后,客栈濒临末期。第二天中午,我在二楼摆香台,疑惑胡诗怎么还未回来。突然,楼下传来道清丽的声音:“我家姑娘,赠挽联一幅。”转身一看,一位女子,递了幅挽联我。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车马乱世沉箫,乱葬山野悲歌。”我把挽联卷起来,道:“你家姑娘,还好么。”女子点头笑道:“好着呢,姑娘今天摆了酒宴,请客栈贵宾一叙。”我大喜,把草原门敲了敲,道:“草原姐,出来,古竟月请客。”草原从屋内出来,惊讶道:“她?难得,难得啊。”随后喊上赵先生,明伯,来到古竟月妓院。
古竟月在楼上客厅,摆了桌酒席。随意坐下后,古竟月给草原敬酒,道:“草原姐,妓院乃客栈邻居,小妹却未曾拜访,特敬酒一杯,以示仰慕之心。”草原哑然,道:“啊,你说啥,喝酒喝酒。”随后一饮而尽。我道:“古姑娘,牢里的犯人,受苦受罪。临死之际,就会吃顿好的,叫断头饭。你这是什么饭?”古竟月笑道:“大哥说得哪里话,这饭,可比断头饭丰盛多了。”我端起酒杯,把赵先生杯子一碰,道:“黄泉路上见。”赵先生一愣,沉默会,一饮而尽。明伯吃的不亦乐乎,笑道:“好好一桌饭菜,被你们整成这样。可惜,可惜啊。”
这顿饭,也只是情谊之餐,很快就散了。下楼时,却见门口停下一辆轿车。梁城从车内出来,脸色阴暗,匆忙看了我们一眼,上了楼去。我心中一动,问旁边的迎宾女,道:“今天几月几号?”迎宾女道:“五月十八。”我点点头,道:“哦。”
回到客栈后,各自回房午休。夜晚时分,简单吃了顿。我来到胡诗灵位前,暗自琢磨。突然,面前蜡烛,闪动了两下。转身一看,不由惊在原地。只见一个人影,犹如鬼魅,双手捧着个东西,从我房门走出来。我屏住呼吸,拿起蜡烛,缓缓走过去,不由寒毛倒立,如入冰窖。却见花姐,眼珠黑漆,犹如僵尸,捧着卓飞冰冷头颅,站在原地。我小心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眼珠一动不动。随后,缓慢拖着脚步下楼。
我也不敢阻拦,小心避开。听闻脚步,似乎下楼后,我抓起烛灯,来到楼梯口,喝道:“孽畜站住,胆敢回头,看南岸灯火。”花姐慢慢转过身,死灰的眼神,回头看了眼,继续下楼。草原,赵先生听到我喝声,也来到楼梯口,见了这等场景,面面相觑。我擦干冷汗,对赵先生道:“失魂了,你去找强光灯来。”赵先生连忙回屋,找到个强光手电筒。我们追到楼下,黑夜下,她的身影,已经到了大门口。
赵先生,赶紧打亮手电筒,照了过去,道:“花姐回头。”花姐再度回头,强光照射下, 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很快暗了下去。我大惊,道:“不能走。”随后大步过去,猛的一耳光,扇在花姐脸上。花姐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呆滞的目光,凝视着泥土。我捏着她脸颊,用灯光照了照,暗淡无光。赵先生道:“还有救没。”我摇摇头,道:“难说,看她还有痛没。”随后,抓起一旁的木条,猛的插进她手腕,鲜血溢出,花姐犹然不动。赵先生擦了擦额头冷汗,道:“不痛了。”
“嗷。”花姐突然发出声低沉吼叫,眼神忽亮,犹如野兽,朝我脖子咬来。我大惊失色,连忙散开。花姐又抱起卓飞头颅,木然般的,走出客栈。赵先生看着她远去身影,道:“杀不杀?”我沉吟会,道:“最后试一次。”随后,我赶了上去,一角揣在花姐后膝上,然后抢过卓飞头颅。
花姐趴在地上,朝我爬来,口中发出咕咕的声音。我托着卓飞头颅,怒视着她。花姑跪在地上,伸出双手,喃喃道:“还,还我。”我退了步,道:“你想要?”花姑愣愣点点头。我把头颅扔在地上,道:“吃了它。”花姐捧着头颅,“沙沙”啃了起来。我道:“好吃么?”花姑咬下卓飞耳朵,嘿嘿一笑,把头颅递给我,道:“一起吃。”
我接过头颅,道:“看。”随后扒开卓飞眼皮。花姑抬头一看,陡然见到,卓飞眼珠,直勾勾盯着她。吓得惨叫一声,口中的血肉,全吐了出来,不住干呕。我把卓飞头颅,放在地上,猛的一掌,拍在花姐天灵盖上,吼道:“回答我,你是谁!”花姐突然大哭,跪在地上,道:“我是废品站花姐,花姐。”
突然,我似乎苍老很多岁,轻声道:“你回来了?”花姐哭着点头,道:“嗯。”突然,见到卓飞残缺头颅,又忍不住抱着,泪流满面,直摇头,哭道:“我害了你,我害了你。”我手一颤,摸了摸她脸颊泪水,身子晃了晃。草原把我背心一拍,道:“嘿,站稳点。”我深吸口气,对花姐道:“汝,何去何从。”花姐神情凄迷,道:“死期将至,怨不得人。只求和卓飞,同葬一墓。”
突然,林中犬吠四起,我们大吃一惊。只见无数幽光,在林中闪亮。很快,一群恶狗,口中滴着唾沫,团团围住花姐。花姐惊恐难安,抱着卓飞头颅,紧紧缩成一团,随之闭目,抱着头颅,道:“罢了,我随你一起走吧。”赵先生,心中恻然,道:“要不要就她?”我也于心不忍,道:“你可愿,死于狗舔之下?”花姐听之,眼中再度含泪,拼命摇头。
我掏出枪,头冒冷汗,道:“难道,又要来场人狗大战?”草原悄悄拉了拉我,示意别动手,道:“快走,杀不完的。狗吃了她,就轮到我们了。”我叹了口气,一行人,正欲离开。突然,林中刮起一阵阴风。群狗突然发出惊恐的鸣叫,然后垂下尾巴,匆匆散去。我惊疑不解,望着夜空,道:“奇怪。”赵先生眉头紧锁,掐指算了算,道:“贵人相助。”我恍然,再往旁边看去,花姐垂头抱着卓飞头颅,坐在地上。
我走过去,道:“生否?”花姐摇摇头,道:“请葬。”我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既然拉你回来,且送你归去。你往西去,我在护城河码头等你。”花姐鞠了躬,抱着卓飞头颅,消失在林中。我对赵先生道:“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赵先生点点头,道:“你注意点,刚才天色有异,虽帮助我们,但不知来意善恶。”我呵呵一笑,道:“回头见。”
随后,大步而行,来到护城河边,下了码头。河水静悄悄,月色迷人,清澈的河面,呈现夜的倒影。许久后,花姐孤零零的身影,出现在月色下,逐渐来到码头,我道:“到了。”花姐欠身行礼,我伸出手,道:“他交给我,你由此去。”随后指了指码头。花姐惊了下,恳求道:“不能带他去?”我闭上眼,摇头道:“不能。”花姐泪花莹然,把卓飞头颅交给我。随后擦干眼泪,缓缓上了码头,再抬头看看夜空,随后一跃而下,跳进河中。我默然转身,看着湖面,溅起一圈水花,很快水依旧,流依旧。我手一甩,把卓飞头颅,也扔进护城河,随后合掌,对河面作了个揖,道:“各安天命,生者不息。”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41: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无题》
离开码头,我往回走去。突然听闻,林中似乎传来哭泣声,凄迷低伤。我环顾一周,夜黑林静,不见人影,定了下心神,继续赶路。哭泣声,陆续传来,似就在身边。我一愣,疾步而行。陡然,林间传来轻轻的女音:“先生于心何忍耶。”我止步,林间野风刮过,树叶萧萧直响,道:“是对我说话么?夜深林静,实不敢逗留。”空荡的林间,女音在飘荡:“先生请我而来,然避而不见,却是何故?”
我大惊,四处张望,只见身后的杂木林间,站在个白色鬼影,似乎飘荡在空中。我错愕半响,道:“胡诗?”鬼影道:“区区冤魂。”我仔细看了看,不见她面容,只见一团白影,道:“怎么不去客栈找我,半路拦截。”胡诗道:“客栈戮气太重,不敢靠近。”我恍然,怪不得不见她来,原是血屠缘故,于是道:“我请你来,是先前两年,一直找不到你遗骨。今旧案重翻,请伊回乡,好做个了结。”
胡诗道:“当真了结?”我点点头,道:“当真。”林内,突然传来凄笑,胡诗道:“我是了结,但我那孩子,该如何了结。”我一愣,道:“那你想怎么办?”胡诗道:“陶盈牢狱之灾,算还我清白。但霍为举续弦,今喜得子,一家欢乐,我实不忿。谁怜我的孩儿,受无边之苦。”我默然,道:“霍为举,并不开心。”胡诗冷笑,道:“有妻有子,怎会不开心。”
我抿抿唇,道:“此事暂放,你且告诉我,尸骨埋于何地。”胡诗道:“若无公道,我必不相告。”我大笑,走上前,道:“冤冤相报,何谈公道,随我走吧。”胡诗身影,飘到一旁,声音愈冷,道:“先生好生歹毒,妙手杀生灵。”随后手伸进腹中,掏出一个婴儿,搂在怀里,哇哇哭声,划破夜空。胡诗呵护着他,轻声道:“孩子乖,妈妈给你看坏人。”
我怅然一叹,道:“罢了罢了。”随后摇头,起身离开。胡诗冷笑道:“你请我来,就这样走了,不觉可笑么。”我一愣,止步回头,道:“我手拈三昧真火,你若再相激,烧你去娑罗世界。”胡诗嘴角闪过丝冷笑,不再言语。我茫茫然,走出林间,后面又传来凄迷哭声。
回到客栈,上楼一看,二楼仍摆着胡诗灵位。我把灵位打翻,道:“我呸!”草原,赵先生听到响动,从房门出来,道:“怎么啦,天怜。”我吐了口气,道:“没什么,各自念经,念着念着,撞到一块了。”赵先生一笑,道:“你又念啥经了。”我道:“刚才助我们的,是胡诗,她回来了。说了那么多,也看不开,还是要霍为举的命。”草原大笑,道:“看得开,说得轻巧,你看得开?”我哼道:“看他妹子,要不是这么多破事缠身,早就扯旗走人了。“
第二天中午,我给雅芳打了个电话,道:“你在哪?”雅芳道:“在家。”我道:“你夫妻两个,去寺庙避一避,现在就去。”雅芳惊道:“为什么。”我道:“没有为什么,听我的话,快去。”雅芳沉默会,道:“大哥让我过去,必是有原因的。能不能见一面,雅芳有事相告。”我点点头,道:“好。”
来到寺庙门口后,雅芳大腹便便,搭车而来,却不见霍为举。我道:“他人呢。”雅芳神情焦急,道:“我让大哥来,就是为了这事。他这两天,魂不守舍,做事也丢三忘四,不知怎么了。”我道:“他知道你,来这了吗?”雅芳点点头,道:“知道,他说我来这也好,他说过几天来陪我。我感觉怪怪的,总是心神不宁。”我沉吟会,道:“也好,你在这养几个月,我去找他。”雅芳拉着我,道:“大哥,究竟出什么事了。”我看了看她腹部,摇头道:“没事。陶盈听说你怀孕,可能对你不测,所以让你躲着。”雅芳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你告诉为举,让他小心点。”
我和雅芳,走进寺庙,见到那群孩子,除了小丽,都剃了个光头,穿上小和尚服,在院内打水劈材,不觉大乐,对雅芳道:“你们这次,是大难。要是渡过去了,让霍为举破点财,给这些小僧人,买点衣服穿。”雅芳点头道:“一定,一定。”进院子一看,一个小僧人,眼清神明,坐在台阶上。小丽替他整理衣襟,道:“听好咯,你现在,是寺里的小圣僧。不能像他们一样,就知道玩。台上听师傅的话,台下听姐姐的话,知道吗?”其他小和尚,都捂嘴偷笑起来。小圣僧把小丽一推,嚷道:“你们走开,走开啊。”
小丽大怒,叉腰道:“姐姐的话,你都不听,是不是!”小圣僧撅着嘴,垂头不语,小丽大喜,道:“嗯,今天就到这了。你们几个,还不去做事。”其他小和尚,连忙吐吐舌头,跑到别处去了。我走上前,拍了拍小圣僧肩膀,他抬头,委屈道:“叶叔叔。”我呵呵一笑,道:“不错,挺好的。”小孩眼睛直眨,快要哭了,道:“叔叔…我…”我摸了摸他脑袋,道:“没事的,师傅的话要听,姐姐的话,也要听。等你长大后,想做什么事,也没人拦你。”小圣僧点点头,道:“嗯,叔叔。”
随后,我去后堂,把雅芳的事,对老僧交代了下。然后要了霍为举电话,出了寺庙,给他打过去,道:“你在哪,我有事找你。”霍为举惊道:“原来是叶兄,你去找家餐馆,我去找你。”我道:“不用,我找你,见见就走。”
半个小时后,我按照霍为举所说地点,来到一所高中,里面铃声不绝,读书声朗朗,不少学生,在校园运动。没多久,就发现霍为举,在操场树下发呆。我走过去,笑道:“你一声不响,跑到这,不怕触景生情?”霍为举一笑,道:“还好,找我有事么。”我道:“当然有事,我妹妹,快临盆了。你可不能,丢下她跑了。”霍为举一愣,道:“叶兄何出此言。”
我点燃一根烟,道:“那你何必,多此一问。”霍为举轻轻一叹,遥望远方,并不言语。我道:“你的事,我也知道点,背着不少罪。但雅芳这儿,很急,你走不开。沉着点,别乱了阵脚。”霍为举脸色不悦,道:“你这算,教训我?”我摇摇头,道:“不算,算给你吹东方。南风斜,人欲倒。东风缓,人心暖。”霍为举摇摇头,道:“你吹什么风,都对我没用。”我道:“你想什么,也没用。雅芳母子平安不明,你须得留下。胡诗母子损命,乃陶盈作祟,怨不得你。时至如今,雅芳的事,你是拿得了主见的。”
霍为举大惊,道:“你怎知道这些。”我道:“你多虑了,我把妹妹嫁给你,定要知你底细。”霍为举犹然惊慌,警觉看着我。我缓缓道:“你可知客栈卓飞,我和他,是好朋友。他兄弟卓光,是当年陶盈,派去暗杀胡诗的凶手。但凡乡里邻居,也有谣传,我若真心探你身世。其间的事,我得知一二,也不足为奇。更何苦,还有卓飞这个知情者。”
霍为举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了。这几天,我一直坐恶魔,胡诗母子,找我索命,坐立难安。又恐雅芳知道,动了胎气,于是就避开她,四处走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沉吟会,道:“胡诗的事,你放不下,故地重游,也可理解。但当务之急,乃陪着雅芳,渡过这段日子。岂能弃生者不顾,追死者而去。母子平安后,你何去何从,旁人也只能柬,不拦你了。”霍为举道:“叶兄言之有理,我回去了。”我喊住他,道:“雅芳已被我送至寺庙,你也进去,几个月内,不要出来。”霍为举疑惑道:“我既然定了心,送她去医院静养,不是更好么。”我沉吟良久,才道:“胡诗回来了。你心定神明,是暂时的,她一现身,你必乱,危及雅芳母子,还是去寺庙躲着吧。”霍为举脸色陡变,喃喃道:“她…她回来了?”我点点头,道:“对。”霍为举咬咬牙,道:“那我去了。”随后,大步出了校园。我心口,突然阵痛,不由大惊,抬头一看,树上,挂着条白布,在风中飘荡。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47:00 +0800 CST  
哈哈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48: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梦囚》
一切,都安静起来。客栈底下的魔爪,逐渐延伸开来,渗透客栈每一个角落。大门口,停下一辆面包车,走下几个人。我并不在意他们,盯着一楼大门,那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喂,你们,这么还在这。”一个西装男,走过来,把我肩膀一拍,脸色不善。
我一愣,茫然回头,道:“你是在对我说话?”西装男沉声道:“问你们,什么时候搬。”我眨眨眼,看着他,道:“你不是死了么。”西装男先是薄怒,随即迟疑,道:“你疯了?”我搓搓脸,气息不平,道:“对不起,我这几天,精神不好。哦,我们很快就搬。不…哎,我的头,又疼了。”随后咬咬牙,揉了揉太阳穴。
西装有些惊疑,脚步往后挪了几步,道:“你去医院看看吧,尽快搬,我们够客气了。”我道:“客栈下面,有具古棺。听老主人说,最后离开客栈的人,要把棺材带走。不然的话,就会遭来厄运。对不起,我的头,又开始疼了。”随后抓着脑袋,使劲摇了摇。西装恍然,道:“哦,是这个原因,你们才没搬走。那把棺材拖出去呗。”
我的脑袋,似乎没那么痛了,道:“我们没找到,那具棺材。”西装男正欲开头,身后的手下,把他拉到一旁,耳语几句,随后,西装男走过来,道:“什么年代的棺材,装着谁呢。”我沉思会,道:“清代的吧,听说,是个官宦人家的千金。父母很疼她,早逝后,就厚葬了。”西装男道:“走,我们帮你找找。”我点点头,道:“好,好。”
随后,来到大门前,我轻轻拍了拍,尘土唰唰落下,我道:“好久没来,都腐朽了。”接着,“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阵凉风,从门内灌了出来。陡然,一个银白色,毛茸茸的脑袋,从门口伸出来,几个人,吓了一跳。我拍了拍胸口,惊道:“明伯,你怎么在里面。”明伯眼珠直勾勾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背着布袋,装着几个圆鼓鼓的东西,从屋内窜出来。走了几步,又回头,闪过一丝恐慌,看了大门一眼,匆匆上楼。
几个人,也被他吓住了,西装男紧张道:“他在干什么?”我摇摇头,眼泪差点留下来,道:“不知道,我的头,真的好疼啊。”随后在门上,猛的撞了起来。几个人,连忙把我拦住。我大喘几口气,道:“没事了,进去吧。”随后,带他们进了杂物间,把灯泡拉燃,再点了盏油灯,道:“这里面,原来堆着杂物。听说藏着棺材,就封了起来,再也没人来了。”
几个人听了,就四散开来,在里面寻找。一个瘦脸汉子,爬上杂物堆,把东西往下掀。突然,他突然惨叫一声,慌不择路,从上面甩了下来,嘴里直喊:“死…死人。”西装男脸色大变,爬上杂物堆,从里面,抓住一个骷髅头,对我道:“怎…怎么会有,这个。”我吃了惊,正要答话。门口,突然传来草原的喝声:“谁让你们进来了,出去出去!”西装男指着我,道:“是他让我们进来的。”
草原大步走进来,见到西装男,抓着个骷髅头,先是一愣,随后大笑道:“哦,哈哈,没事没事,你们继续。”随后出了杂物间,缓缓关上门,屋内,只剩灯光闪亮。我犹入冰窖,手忙脚乱,狂奔到门口,拼命扣着门。几个人,也慌忙跑过来,道:“怎么回事。”我脸色苍白,蹲在一角,垂头道:“我们都要,死在这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跑到门前,猛的踹了几脚,门却纹丝不动。西装男,把我拧了起来,咆哮道:“你们到底搞什么鬼,门为什么打不开了。”我把他推开,怒道:“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死!”西装男一愣,呵呵一笑,道:“我真的是一头雾水,你能说清楚吗。这门,能打开,对不对。”我靠着杂物堆上,道:“这一切,都是骗局。客栈原本,有很多人。但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以为,他们都走了,其实,都死在这了。哈哈。”
几个人,脸色逐渐苍白。我茫然道:“其实,我是为寻宝而来的。那个棺材里面,陪葬品很珍贵。我千方百计,接近草原,就是为探听古棺的下落,想不到最后,还是被她害了。”西装男表情僵硬,道:“那为什么,说是我害你你们。”我冷笑道:“草原做得一切,都天衣无缝,连我都瞒住了。你刚才要不是抓着那个死人头,草原也不会发现事情败露,提早下毒手了。我死不足惜,你把自己兄弟,也害了。”
其余几个人,都脸色冰冷,盯着西装男。西装男冷汗直流,手一松,骷髅头掉了下落,愣愣盯着它,道:“你…你的意思,他是被草原杀死的?”我点点头,起身道:“嗯,他应该叫红叶,进来寻宝,被草原杀害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西装男喃喃道:“庄桐。”我闭上眼,道:“过几天,这里就多了个死人,叫庄桐。”
“沙沙”里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只见过道内,光亮闪动。一个瘦小的身影,持着蜡烛出来,赫然是明伯。庄桐疑惑的看着他,道:“他,他不是在外面么。”随后大喜道:“我们有救了。”赶紧跑到明伯身边,道:“说,你怎么进来的。”明伯犹未听到,茫茫然,突然跑到地上,把骷髅头捡起来,装进布袋,然后瞪大眼睛,四处寻找。
庄桐脸色阴寒,把他猛的一推,道:“老东西,老子问你话,听到没。”明伯蹲在地上,恐慌道:“别打我,别打我。”我起身,来到庄桐旁边,道:“这个老家伙,像个傻子。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庄桐神色一动,道:“什么事。”我沉吟会,道:“他既然能进来,就一定能出去。我们到时跟着他,就能逃出去了。现在,我们可以联手,找那具古棺下落。”
庄桐眼神闪烁,对其他个道:“你们,继续找。”几个人面带喜色,在杂物堆上翻了起来。不一会,一个人惊呼道:“又是这个。”随后,把一个骷髅头,扔在地上。明伯赶忙爬了过去,小心翼翼,把骷髅头捧了起来,打量一遍后,茫茫然的,把骷髅头,放进布袋中。庄桐冷道:“继续找。”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49:00 +0800 CST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50:00 +0800 CST  
半个钟头口,地上杂物,七零八落。我们站在地上,看着满地骷髅头,沉默不语,气氛渗得逼人。明伯趴在地上,拾起一个骷髅头,看了眼,扔在地上,又拾起一个,最后,爬上骷髅堆上,大哭起来。肩上的布袋,也掉了下来,几个骷髅头,滚了出来。庄桐脸色铁青,吼道:“老不死的,哭什么哭。”随后瞪着我,道:“那具棺材,在哪?”随后一步步,逼了过来。
我恐慌不已,喃喃道:“我记得,是有的。”慌乱回头一看,却见到个暗门,不由大喜道:“看,那还有道门。”于是大步跑了过去。几个人,也跟着跑了过来。仔细一听,古怪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庄桐冷道:“把门打开。”我惊慌不已,摇头道:“不,不。”庄桐怒道:“把门打开。”我抖着手,小心把门打开,不由呆在原地,毛骨悚然。
昏暗的灯光下,赵先生弯着腰,正锯着板凳上的一个骷髅头。白花花的灰屑,顺着锯齿,掉了下来。耳中传来,刺耳的锯条声。庄桐惊在原地,道:“你…你是…”不经意间,却看见赵先生身后,躺着具棺材,不由喜道:“在那。”
我们几个,小心来到暗室内,见赵先生,犹如木偶,锯着骷髅头。准备绕过他,走进棺材。突然,背后传来响动,回头一看,只见明伯不知何时跑了过来。看着板凳上骷髅头,转涕为笑,道:“给我好吗?”赵先生脸色死沉,扔锯着骷髅头。明伯跪了下来,伸出双手,乞讨道:“求求你,给我,给我。”
锯条逐渐锯了下去,明伯老泪纵横,摇头道:“别。”慢慢的,明伯脸色,逐渐犹如死灰。“碰。”的声,骷髅头,被锯成两半,明伯睁大的眼瞳,光亮消逝,缓缓倒在地上。我咽了咽口水,对庄桐道:“他是不是死了。”庄桐盯着地上明伯,身子抖了下,道:“别,别管他,我们开棺材去。”我呵呵一笑,道:“他死了,我们怎么出去。”
几个人,脸色煞白,面面相觑。突然,庄桐大喜,盯着赵先生,道:“喂,你怎么进来的,出口在哪。”赵先生放下锯条,指了指旁边的棺材。庄桐长大嘴巴,直点头,大喜道:“洞口在棺材里,棺材里。”我们闻言大喜,聚在棺材边,我道:“我要拿了珠宝,逃得很远很远,再也不回来了。”庄桐直点头,道:“我也是,我们都是。”随后,一起挪动棺木,却丝毫不动。我道:“被钉子封上了,怎么办。”庄桐擦了擦冷汗,道:“找他借锯条,借锯条。”
“咔嚓。”一声脆响,赵先生,木然把头扭过来,直勾勾看着我们。随后缓缓抬起手,把锯条递给我们。我们接过锯条,小心锯了起来,我边擦汗水,边到:“他扭头,怎么像木头一样。”庄桐道:“别管他,我们快点锯开,逃出去。”
“嘿,一二一,一二一。”我们小声喊着口号,拉动锯条。不知过了多久,棺材被我们锯开。我抚摸着棺木,笑道:“我的珠宝。”庄桐嘴角闪过丝冷笑,把我手拿开,道:“那是我的。”我慌张无比,点头道:“是你的,你的。”庄桐满意一笑,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一起把棺木推开。随后拿起蜡烛,往里面照去。几个人,脖子吱了声,似乎有什么声音,没喊出来,就僵在原地,脸上逐渐布上层死灰,已经毙命。只见里面,躺着赵先生尸体。
我哈哈大笑,拍了拍赵先生脸庞,道:“起来吧。”赵先生也大笑,从棺材里爬起来,把庄桐几个,推到在地,道:“这招如何,活生生,把人吓死。”我笑着点点头,突然疑惑,道:“不对啊。”赵先生道:“有什么不对。”我道:“你刚才,明明在外面锯骷髅头的,怎么突然间,就跑进棺材里面了。对了,明伯不是在外面么,从哪进来的,是不是,真有啥洞口。”
赵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突然,笑容越变越诡异,森然的冷笑。我大惊,往后退了几步,道:“你,怎么了。”赵先生摇摇头,眼珠迸出,骇人不已,沙哑道:“因为,我不是赵先生。”
我惊恐不已,退了几步。身旁,又传来“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赵先生站在身后,锯着木椅上的骷髅头。我看了看他,又转眼看着棺材里的赵先生,惊得退在墙角,道:“你…你们是?”地上的明伯,也缓缓爬起来,棺材里的赵先生,也逐渐爬出来。旁边的赵先生,放下锯条,三个人,走在一起,慢慢朝我逼过来。
我大惊,抓起油灯,转身就跑。慌不择路,突然,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草原眼睛直直的,面无表情,挡在我前面。我咆哮一声,撞开她,来到大门附近,使劲敲门,叫道:“开门,开门啊。”门不见打开,不知不觉,手中的油灯,开始熄灭,转身一看,它们已经朝我逼了过来。我抓着油灯,坐在角落,低头不语,苍老了一生。
“啊。”我大叫一声,从床上爬起来,深深吐了口气。明伯被我吵醒了,道:“怎么啦,又做噩梦了?”我点点头,道:“我出去走走。”明伯道:“去吧去吧,你说你,成天东想西想,不做噩梦才怪。”我披上衣服,来到大厅。草原也没睡着,在窗边站着,我走过去,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草原戏谑一笑,道:“哟,作诗啊。”我摇摇头,道:“拆迁的事,怎样了。”草原道:“他们还算客气,没催。先不搬,耗着吧。”我坐在窗边,看着天空夜景,很迷人,笑道:“其实,我喜欢李白,要不要知道,为什么。”草原大笑,道:“你说。”我靠在窗檐,大笑道:“哈哈哈,我欲卸甲随东风,云里回首笑佳人。”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50:00 +0800 CST  
看多文,看个美女休息休息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51: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记事》
五月过完,到了六月初。一天早上,钟文提了几瓶酒过来,放言不醉不归。我成天躺在屋里,足不出户,不见如月山河。钟文把酒放下,道:“叶哥,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摇摇头,道:“不去,又没啥好玩的。”钟文道:“我老家,今天请土地爷,我挑土。”我大喜,一跃而起,道:“啰嗦个啥,去去。”随后赶忙穿好衣服,随钟文下楼,道:“怎么今天,请啥土地爷。”钟文道:“这几年,田越来越少,天灾又多。村里老人说,请土地爷出来看看。”我道:“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农民做天下之事,却地位最贱。不哭圣人,唯哭土地爷。”
下楼后,明伯正在打扫院子,见我们并肩下楼,笑意盈盈,道:“钟文,晚上来这吃饭。”钟文笑道:“不来了,晚上有酒席。”明伯道:“好,你们去吧。”出了客栈,上车后,出了市区,走上条乡村小道。一路绿意迥然,鸟语花香。很快,车驶进一个小村庄,钟文把车停下,门口一位老妇,正在晒被子。见了钟文,道:“你咋现在才来,他们都去了。”钟文连忙跑进屋,去换衣服。我在门外抽烟,遥望田野。老妇人亲切道:“年轻人,进屋坐坐。”我摇头一笑,道:“客居人,不登三宝殿。”
很快,钟文穿着身暗黄色长衫,从屋里跑出来,还戴着顶奇怪的帽子。我见状大笑,道:“咋像古代钻出来一样的。”钟文抱着一箱鞭,急道:“别说了,快走。”随后拧着长衫,一路疾跑,我也跟着跑了过去,上了田埂。茫茫田野里,只见远处,一间庙宇,屹立在天地中央。进去一看,里面五六个人,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其余都是中年庄稼汉,在里面打扫雕像。里面,却有几尊神仙,其中一座,却是土地爷,已经被搬了下来。一个汉子,见了钟文打扮,惊讶道:“你穿这个干嘛。”钟文疑惑道:“不是规矩么。”汉子嘴角一笑,哼道:“现在,谁还穿这个。在外闯了这么多年,这么越过越糊涂了。”旁边的老人笑道:“算了,一样的。”
庙宇很冷清,布满蜘蛛网,尘土,估计好几年没人打扫过。几个人,把庙宇清理一遍,随后,把土地爷绑在椅子上,用布匹罩着,插上木棍,几个人扛着,抬了出去。钟文也挑担,走最前面。老人见我无事一身轻,把鞭炮塞给我,道:“年轻人,你来放鞭。”我顺手点燃一截,扔在庙门口,一行人,抬着土地爷,出了庙宇。
走了一程,出了田间。路上冷清如也,碰到的几个行人,都路过匆匆,不由感慨万分,道:“我小时候,村里请土地爷,不说热闹非凡。单那后面跟着跑的小孩,就能排上一条街。”汉子呵呵一笑,道:“现在的人,都赚大钱去了。”没过过久,到了村头,都是洋气的楼房,也不知有人看没。我跑在最前面,点燃一截鞭炮,大喊道:“桂花台村,土地神,到此一游,求神啦,求神啦。”身后的老人,颤巍巍的跑过来,直招手,道:“错了错了,不是到此一游,是五谷丰收,风调雨顺。”我改口喊道:“土地神进村,五谷丰收,风调雨顺啊。”
很快,一栋楼房,门被打开,一位妇女探出头,很快把门关上。我哑然,道:“这个死娘们。”随即,门又被打开。妇女拧出一条鞭点燃,扔在家门口。老人招招手,土地神,停在她家门口。妇女点燃几根香,敬在土地神香台前,然后掏出点钱,递给老人。
一路从村经过,或多或少,还是有人祭拜。身后,不知啥时候,跟了几个小孩。我无聊异常,对一个小孩招手,道:“小家伙,过来。”小男孩楞手楞脚,跑到我身边,我笑道:“知道我是干啥的么?”小男孩乐道:“知道,你们是土地神的人。”我点点头,指着钟文,道:“知道他,为什么穿成那样吗?”小男孩眨眨眼,摇了摇头。我道:“他是田鼠精转世,生前吃得庄稼太多,土地爷为了惩罚他,就罚他穿成那样,天天抬轿子,受苦。”小男孩一惊,看着钟文背影,显然有些害怕。我道:“你别怕,土地神在这,他不敢乱来的,否则,就用鞭子抽他。”小男孩点点头,道:“我不怕。”我道:“你是不是小男子汉。”小男孩把胸膛一挺,嘴巴撅了起来。我笑道:“是男子汉,就该降妖除魔。那个田鼠精,天天吃地理庄稼,你去教训他一顿。”小男孩跃跃欲试,突然盯着我,道:“你怎么不去。”我道:“我是大人,做这种事,土地爷要怪罪的。你不一样,小孩子嘛,土地爷会很高兴的。”小孩点头道:“哦。”我把鞭炮递给他,道:“你把鞭炮,塞进他裤裆里,点燃就跑,知道吗。不要被人抓到了。”小男孩机灵点头,拿着鞭炮,悄悄走到钟文身后,扯起长衫,把鞭炮塞进去,撒腿就跑。
我大笑不已,钟文大惊,扛着土地爷,回头一看,把鞭炮抓出来,扔在地上,骂道:“哪个王八羔子。”我憋着笑,走过去,道:“顽童燃鞭戏钟文,土地点香哭穷庙。”钟文一笑,道:“乡土人间。”一路走走停停,傍晚时分,几个人,抬着土地神,回到寺庙。此时暮色渐晚,整片天地,笼罩在金灿灿的落晖下。老人给了点钱我和钟文,当做辛苦费。剩下的钱,翻修土地庙。之后,钟文回到家里,换了衣服,和老妈作别后,一起上车离去。我道:“为什么,回来抬土地神。”钟文道:“我是土生土长的人,虽然不种田,但对土地,有很深的感情。”我掏出一包茶叶,道:“这是你老妈送给我的。”随后撕开,把手伸出窗外,车驰风劲,茶叶一片片飘散。钟文沉吟会,道:“你不喜欢?”我摇摇头,把茶包扔在路边,道:“此情太浓,人难却。见惯打打杀杀,生死离别。赠君浓茶一包,怎泪流满面。”钟文呵呵一笑,猛的转了个弯。
钟文送我回客栈后,就开车走了。却见到,门口站着个人,头发邋遢,无精打采,竟然是梁斌。见我到来,连忙走近,道:“你来得正好,带我去见古竟月。”我疑惑道:“你不会自己去?”梁斌似乎沮丧了很多,摇头道:“你带我去。”我点点头,和他绕过街道,来到古竟月妓院,上楼后,我把门敲了敲,道:“古竟月,梁斌来找你。”古竟月道:“请进,门没锁。”我把门推开,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回去了。”梁斌点点头,默然进了房门。我把门关上,离开妓院。
深夜时分,客栈一片寂静。我在大厅内走动,来到窗边。只见对面楼上,古竟月抱着条白狗,孤零零站在月色下。随后坐在围栏上,仰天望着星空。我喊道:“古姑娘,你这样,可坐不得。”古竟月淡淡一笑,道:“那该怎么坐。”随后从栏杆上下来。我笑道:“漫漫长夜,何不来段露水情缘。”古竟月笑道:“有情。”
我离开客栈,来到妓院。夜晚妓院声音不错,几个坐台女子,都出去了。上楼后,把门推开。古竟月正坐在沙发上,垂头绣一件衣服。我抓起旁边的衣服,小巧玲珑,道:“绣给谁的。”古竟月全神贯注,道:“夕儿的。”我抓起她手中衣衫,看了眼,道:“这件恐怕不是夕儿的吧,这么大。”古竟月一笑,把针线放下,道:“你说是谁的,就是谁的。”我暗暗一叹,道:“你这种人,应该像个泪人似的,却不见你一滴眼泪。”古竟月脸色一黯,随即释然,笑道:“哭了多难看,给人笑话。”
我走进一步,握着她手,道:“我能不能走近,你三尺之内。”古竟月拿起绣花针,插进我手指尖,道:“我会扎死你。”我一笑,把针拔出来,道:“依我以前性格,扎死我,我也会飞蛾扑火。”随后来到窗边,手抓着窗檐,手脚开始冰冷起来。古竟月走过来,道:“你怎么了。”我打了个寒颤,道:“我好冷,每次见到你,就更冷。”古竟月一笑,道:“请回吧。”我点点头,道:“能不能知道,梁城近况怎么样。”古竟月沉吟会,道:“胡诗的案子,开始查了。梁城这段时间,疑神疑鬼,怕霍磊东窗事发,把他也连累了。”我道:“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梁城父子。”古竟月道:“他抛弃了我娘。”我抓起桌上酒杯,掷在地上,转身离去。
君马亦,萧沉。千年往事,纷飞蝴蝶,何处落花。且与你万载的千秋,转身的年华。燕人犹记,来年有你。只是那逝去的岁月,带点惨淡的色彩。心中的往事,还是有点心酸。恋者如初。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52: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最后的客栈》
农历五月十五,很快到临。一大清早,就来了一大批人,团团围住客栈,还有一辆铲车。为首的上楼,劝说无效后,又威逼利诱,都无功而返。不少混混,都拧着铁棍,围在门口,准备驱人。钟文搭车赶到,找到负责人,道:“你们赶人可以,不要动手,伤了人。”随后上了二楼,道:“你们还不走?”我拉枪上膛,道:“走?狗急了都会跳墙。”钟文沉默会,掏出两把手枪,放在桌上,扭过头,道:“当我没来过。”之后,便匆忙下楼,搭车离去。
草原抓起枪,笑道:“这个怎么玩的。”赵先生也抓起枪,放在怀里。我推开一旁的方面,里面香火弥漫,明伯摆上自己灵位,正在敬香,我道:“哪有自己,祭奠自己的。”明伯道:“你又不肯走。我孤老头子死了,没人祭拜,只能活着时,给自己点几根香呗。”敬完后,对我道:“你们在这呆着,我出去买点东西。”
明伯走后,很快到了下午,楼下的一批人,接到指令。拧着铁棍,就往楼上闯。我来到楼梯口,开了枪,道:“你们上来一个,就毙一个。”几个人大惊失色,止步不前。后面的人,喊了一句,一行人,又下了楼,堵在大门口。两个小时候,门外停了辆车。燕楚从车上下来,上了楼,道:“有人动枪了?”我冷冷一笑,道:“有十几个人,都提着铁棍呢。”燕楚沉吟会,道:“听我的劝,走吧。都是朋友,我也很难办,不想刀刃相见。”草原道:“再给点时间,考虑考虑。”燕楚望了望外面,道:“六点,还不见答复,就强拆了。”接着轻叹一口气,下楼而去。
我抽着闷烟,草原,赵先生,锁眉沉思。终于,六点到临。草原突然叹了口气,道:“算了,我放弃了。认输吧。”我和赵先生一惊,面面相觑。草原走到楼梯口,朝下喊道:“我们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我默默然,回到房内躺下。许久后,草原推开门,道:“咦,你没收拾东西啊。”我摇摇头,道:“刁然一身,没啥能带走的。”草原把一个包裹扔过来,道:“这个给你。”我拾起起身,来到门外,赵先生,也一脸黯然,背着个包裹。草原大笑,拍了拍我们肩膀,道:“都苦着个脸干嘛,开心点。”下楼后一看,燕楚的车,早就离去了。只剩十几个混混,守在门口。见我们下楼,都拧着铁棍,面露警惕。草原大笑道:“防着谁呢,我们不是服了嘛。”
出了大门后,草原拍了拍我们肩膀,小声道:“小兄弟们,保重。别回头。”随后把我们轻轻一推,回到客栈,把大门关上。我和赵先生面面相觑,转身看时,草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门外的负责人见了,大喝一声,道:“扣住他们。”十几号混混,就围了上来。我和赵先生一惊,不约而同,就抓起腰间手枪。
“谁敢扣人!”身后突然一声大喝。钟文带着几个小弟,突然冒了出来。十几个混混,都不敢动手了。钟文脸色铁青,走到负责人面前,冷道:“他们都出来了,还扣什么人!”负责人喃喃道:“他们有…有枪。”钟文道:“我也有枪,你要不要扣我!”负责人连忙道:“不敢不敢。”钟文走到我旁边,看了看客栈,在暮色中落寞,正欲说话,我摇摇头,道:“走。”
几个人,正要离开。负责人突然惊呼:“着火了。”我们亦惊,回头一看,客栈冒起滚滚浓烟,我惊道:“草原姐。”负责人也吆喝起来,道:“救火救火。”我和赵先生,带头冲了进去。只见滚滚浓烟,从一楼房门涌出来。几个混混,把门踹开,道:“拿水,拿水来。”乘他们灭火之际,我和赵先生,跑到楼上。只见草原,站在窗口,余晖下,身上朦着淡淡光芒。草原回头,笑道:“你们咋回来了。”
我走过去,道:“是你遗弃了我们,还是我们遗弃了你。”草原眨眨眼,没有回答,指着天际彩云,道:“天怜,你看,那像不像我们大草原,广阔无边。”我点点头,道:“像。”赵先生道:“很美。”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55:00 +0800 CST  
再看个风景吧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56:00 +0800 CST  
突然,楼下传来几声惨叫。我们大惊,来到楼梯口一看。却见十几个混混,神志不清,面目狰狞,互相殴打着,从杂物间钻了出来。很快,彼此打得头破血流。负责人见了,惧道:“你们,你们使了什么妖术。”随后赶紧逃出大门,打了个电话。钟文见情况不对,带着弟兄,要进来。我连忙喝道:“别进来,他们中邪了。”
随后,我赶紧下楼,混混们,仍打成一团。我找了块布条,用水打湿后,捂着鼻子,钻进了杂货间,里面浓烟呛眼。越往里走,举步维艰。最后,来到暗室,把门推开,不由惊得魂飞魄散。只见无数鬼魅,浑身火焰,室内挣扎,舞动。后面的棺材,传来轻轻响动。接着,棺木被缓缓推开。一只枯老的手指,搭在上面,接着一个脑袋,伸了出来,冰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我双手冰凉,悄悄往后退去。
“碰”的声巨响,棺木四处飞溅,血屠握着屠刀,朝我追来。我撒腿就跑,冒着滚滚浓烟,来到大院。却见十几个混混,都躺在地上呻吟。几辆消防车,防暴车,堵在客栈门口。一个警官,喝道:“站着,不许动。”我一声不吭,跑到楼上,见到草原,赵先生,道:“血屠出现了。”草原淡淡点头。我握着枪,来到楼梯口。只见血屠衣服阑珊,手起刀落,地上十几个混混,统统闭目。
客栈外警官见了,大惊失色,道:“开枪,开枪。”“砰砰砰。”枪响不绝,打在血屠身上。血屠目光寒,拧着刀,冲了过去,一跃而起,砍掉警官的头颅。其他警察,四散而逃,不忘开枪回击,血屠一路追了过去。我默默不语,只觉火光冲天,不由大惊,却见楼下,火势蔓延,已经热浪逼人了。我走过去,道:“草原姐,楼要塌了。”草原点点头,道:“你们走吧,别管我。”
我靠着墙壁,沉默不语。赵先生拉着我,道:“走啊。”我推开他的手,道:“你走吧。”赵先生咬咬牙,瞪了我眼,绕过草原,从窗口跃下。草原看着我,道:“你不值得。”我呵呵一笑,靠在墙壁上,道:“亡命天涯,命陨今宵。”
“碰”一声巨响,一根木桩,被人撞开。血屠浑身鲜血,站在我们面前。我掏出枪,相持而立。寒光一闪,血屠扑了过来。我心惊,躲在一旁,避其锋芒。“碰,碰。”二声脆响,血屠眉心崩裂,站在原地。我惊疑不已,只见张瀚元,持枪站在门口,不由哑然,道:“翰元哥。”张瀚元大怒,喝道:“叶天怜,你想死么。”不一会,明伯也跑了上来,大乐道:“哈哈,收拾你人来了。”
突然,血屠转身,挥刀朝张瀚元头顶劈去,张瀚元头冒细汗,连忙避开。我赶紧道:“他是杀不死的,用东西困住。”张瀚元恍然,飞速转身下楼,血屠提刀追了上去。我也跟过去,却见张瀚元,钻进了一楼杂物间。下去一看,里面四处火星。跟着进去后,只见两个身影,在火光中闪来闪去。我见张瀚元被堵在一角,情况危机,连忙开枪相助。血屠胳膊被击中一枪,身子晃了晃。张瀚元趁机逃出,把一旁杂物,顺手一带。轰然一声,统统倒下,火光耀起。血屠浑身火焰,把杂物劈开,朝我们逼来,脚步却缓慢了。张瀚元道:“走。”随后一路走,一路拉扯杂物,把血屠,彻底埋在火光中。
来到外面,我正欲上楼,张瀚元拉着我,道:“你还上去干什么!”我沉默不言,跑到楼上。只见草原,静静站在窗边。我道:“你真不走?”草原摇摇头,道:“我本该,死在前行的路上。这样死,虽不是我想要的,但也是个结局。”我黯然一叹,张瀚元已经冲上来,把我拽着,匆匆离开。一个小时候,客栈陷入火海中,消防队再度赶来,把火扑灭。
出来后,钟文早已等着,我浅声道:“保重,要是见到赵先生,也转告声,珍重。”随后一言不发,和张瀚元,明伯,搭车离开这儿。明伯见我一声不吭,道:“想什么呢?”我摇摇头,道:“没什么。”张瀚元把车停下,冷道:“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再开车。”我冷哼一声,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将坚守,热血沸腾。我将离去,全身乏力。”张瀚元道:“谁说你离去了。”我沉吟会,道:“没人说过,但我有这种感觉。”张瀚元默然,道:“你先休息一段时间。”我点点头,车离开了城香区。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56: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逃不离》
我穿梭过大街,荒无人烟的居民区,在路边逗留,有一家客栈,在雨中若隐若现。我站在树下,察觉到了冷意,于是裹紧衣服,来到客栈门前。我抚摸着客栈墙壁,这是草原的客栈吗,显然不是,它似乎更古老。我使劲拍门,叫道:“开门,开门啊!”
许久后,客栈门打开。一位残缺得不成人形的老人,把门打开,双手悬浮在空中,不住摸索,眼睛空洞洞的,竟然是个瞎子。我赶忙扶住他,道:“您瞎了?”老瞎子点点头,张开嘴巴,牙齿都掉光了,道:“你...你住宿吗?”我扶着他进屋,道:“雨太大,我想休息会。您怎么瞎了?”老瞎子扶住墙壁,慢慢前行,道:“看到的太多,后来就瞎了。”老瞎子抓着我的手,停住脚步,道:“你气息不稳,手也好凉,有急事吧。”我默然点头,道:“有人在追我,我很怕。”
老瞎子和善一笑,道:“那去歇歇,我泡点茶给你喝。”随后慢吞吞,往厨房去了。我心神不宁,缓缓走进大厅。里面很昏暗,窗户都关闭着,桌子,木椅,都七零八落。我扶起一张椅子,擦干上面灰尘,坐在桌旁,趴着休息。
“喝茶。”和善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回头一看,老瞎子正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连忙起身,道:“谢谢。”老瞎子一笑,把茶杯递给我,我赶紧接过来,胡乱喝下,身子这才暖和点。突然,我手一凉,杯子掉在地上,残缺得玻璃渣上,布满血迹。我抓着老瞎子肩膀,恐慌道:“我刚才喝的,是血吗?”老瞎子愕然道:“那是一杯茶。”我用手摸了下嘴唇,摊开掌心一看,鲜血艳丽,不由喃喃道:“是血,真的是血。”随后身子忍不住哆嗦,全身寒冷起来。老瞎子抓着我手,道:“那只是一杯茶。”我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让他抚摸我的脸庞,道:“你能感受到吗,我的手,好凉。脸开始苍老,胡须也有了。我好小的时候,爷爷就告诫我,不要跟魔鬼走。后来爷爷死了,我一路被人追杀,没人收留,可怜我。有人试图收留我,她也被杀死了。我为了抗拒魔鬼的诱惑,受尽折磨。看,这是我的末路了。我所触及的,都是血红一片。”话音刚落地,外面响起“碰碰”的敲门声。我惊慌不安,拉着老瞎子的手,道:“看,她们又追来了。你千万别告诉她们,我来过这你,求你了。”随后四处张望,找了个角落,躲了进去。
老瞎子摸到门前,把门打开,道:“你们来投宿么?”姑拉着小玉,都满头雨水,头发凌乱,道:“雨太大了,我们进来躲躲。”老瞎子道:“哦,进屋,进屋。”姑和小玉坐下后,小玉突然趴在桌上哭了,良久后,抬头哭道:“妈,你说哥去了哪里?”姑抱着她,摇了摇头。我躲在角落,忍不住看了她们一眼,又垂下头。
老瞎子道:“你们在找人么?”姑点点头,忍不住哽咽起来,道:“我有个侄子,他病了,在我那躺了几天,突然就走了,信都没留下。”老瞎子道:“他说不准,出去几天,就回去了呢?”姑拭干眼泪,摇头道:“他不会回来了,我们能找到他,就最好。找不到,就算了。”眼泪,又流了下来。姑回头看了看屋外天色,拉着小玉,起身道:“雨小了,我们再去找找。”正欲起身,老瞎子拦着她,道:“等等。”姑大喜,拉着老瞎子手,道:“怎么?”小玉也满脸期盼,看着他。老瞎子沉吟会,道:“刚才有个人,来过这。他不肯让我告诉你们,他去了哪。”我躲在角落,缓缓闭上眼睛。姑和小玉,对视一眼,喜道:“那一定是他了。”随后急忙道:“那您告诉我,他去了哪?”老瞎子摇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们,再说了,他要走,你们也找不到。”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求求您,告诉我吧。那个孩子,孤苦伶仃的,没地方去,我真怕他死了。”老瞎子沉吟会,望着我这边,道:“他...”姑和小玉,不约而同,看着我躲藏的地方。我欲要出去,却还是静静靠在墙角。姑赶紧爬起来,朝我这边过来,道:“天怜,天怜。”
很快,姑找了过来,凝视着我,道:“你怎么躲在这?”我把头扭到一旁,道:“我不想见到你们。”小玉也说不出话来。姑有些失望,道:“你究竟怎么了。”我遥望着她,眼神在闪光中破碎,道:“所以的一切,都走了。我曾自诩死亡,在死亡的关头,我避开了,心安理得的避开了。但是现在,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咆哮,我该死掉。”随后猛的起身,跑出客栈,来到树下,落雨不绝。姑牵着小玉,追出来,痛心道:“你就这么想死?”我单膝跪地,仰头望着她,道:“是,罪人求死,赐我一死。”姑缓缓摇头,无力道:“你不是那个天怜了。”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2:59:00 +0800 CST  
我垂头道:“对,曾经的他,充满力量,爱心。现在的我,风中孤立,铁血无情。”小玉眼泪直流,抱着我,哭道:“哥,你抱抱我好么,像以前一样。呵护我,关心我。”我把她推开,默视着她,道:“我做不到。”小玉一愣,眼泪慢慢流干,面无表情,站在那儿。风雨萧条,雨水淋湿她们冰冷的面容,我单膝跪地,垂着头,一言不发。姑冷冷道:“你想走,我们会放手。”随后牵着小玉,沿着树林,慢慢走远。我五指插进泥土,把泥水拧了个稀巴烂。
“妈!”小玉突然惨叫起来。我大惊,抬头一看,姑倒在地上,小玉推着她身体,惊慌失措。我飞速跑过去,扶起她。她嘴角溢出鲜血,声音微弱:“你不是走了么?”我手忍不住颤抖,道:“我走了。”姑轻轻推开我,闭上双眼,道:“走吧。”随后躺在了雨水中。小玉大悲,哭道:“妈,妈妈。”我脑袋似乎开裂,忍不住嚎叫起来,扯烂上衣,在雨中摇晃。随后跪在地上,额头撞击着泥土,撞着撞着,轻轻哭泣。许久,我摇晃着,来到姑身边,小声道:“姑,我不走了。”姑终于睁开眼睛,眼中一闪光亮,渗透我内心,道:“那以后呢,还走么?”我摇摇头,道:“以后也不走了。”姑嘴角溢出笑容,道:“扶我起来。”
我赶紧扶着她,拉着小玉,来到客栈前。老瞎子察觉到我们回来,笑道:“回来了,好,好。”我扶着姑姑来到座椅旁,道:“没事吧。”姑摇摇头,道:“没事,被你气成这样的。”我让小玉陪着她,在屋内转了圈,对老瞎子道:“你这有斧头没?”老瞎子直点头,道:“有,有,在厨房。”我来到厨房,找了把斧头,回到大厅,道:“小玉,跟我来。”小玉沉着脸,一声不吭,跟我来到屋外。
我在外面树林,转了圈,选了根木头,伐了起来,道:“你恨哥哥么?”小玉沉默许久,摇了摇头,轻声道:“哥。”我一愣,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眶不禁湿润,随后扭过头,把木材劈好,道:“知道,我在做什么?”小玉摇了摇头,我沉默会,道:“给自己立碑。”小玉惊呼一声,摇头道:“不懂。”
我拿着木头,往客栈走去,道:“刚才我狠心走掉,你天怜哥,还是那个叶天怜。我既然没走,曾经的叶天怜,是死绝了。立这个碑,往事也过去了。现在的我,就只是一种守护者,守护在你们身边。”随后,我拍了拍她肩膀,道:“你性格太真,长大后,也会重演我的过去。在生死边缘,要记住,有人在守护你。”小玉似懂非懂,轻声道:“哦。”
回到客栈后,我找老瞎子,要了根铁锥,在木头上,刻上“叶天怜之墓”。姑在一旁见了,调侃道:“要不要我们母女,给你哭坟三天?”我瞪了她一眼,道:“我不会自己哭么!”随后在墓碑上,雕了一个头像,嚎啕大哭。雕完后,我不禁感慨道:“兄台,你哭得真伤心。”
弄好后,我们三人,打开客栈后门,来到空旷之野。放眼一看,雨泻如洪,天地水雾苍茫。我把墓碑插进泥土,跪下,道:“诚,以我之墓,葬我之过去。叛逆半生,今宵死绝。奈何,奈何。”随后站起来,屹立良久。最终忍不住,摇着墓碑,嚷道:“你死得好惨啊!”小玉在一旁,小心道:“哥,拔出来了。”我一愣,把墓碑塞进泥土,道:“走吧。”
客栈门口,和老瞎子告别之后,我们冒着雨,搭车回到姑的住处。这是市区外围的楼房,居民较少,很安静。楼下公园内,雨水滴在树叶上,落在地上。转弯一看,霍为举站在楼梯口,不住彷徨,显然心事重重。见我们回来,打量我一遍,惊讶道:“你怎么这样了?比落汤鸡还惨。”我道:“和你一样,渡劫呢”霍为举脸色一怔,道:“那...那渡过来没。”我点点头,道:“差不多了。”霍为举停了,脸色更沉。姑道:“站着干嘛,进屋坐啊。”霍为举摇摇头,道:“你们先休息,我有事找天怜谈谈。”姑一笑,道:“那我先去休息。”随即带小玉上楼了。
见霍为举不说话,我道:“雅芳出事,还是胡诗。”霍为举心神不宁,道:“雅芳母子还好,胡诗来找我了,似乎就在寺庙周围。”我沉吟会,道:“你先躲着吧,等孩子出世。”霍为举闭上眼,摇头道:“躲着也不行,寺庙渗血了。这几天,寺里天天诵经。要不,我随她走吧。”我抿唇,道:“这个女人,真狠。明天我去看看。”霍为举松了口气,很快钻进雨中,消失在小区门口。我正准备上楼,忽觉旁边的树有异样,于是走过去,却见一缕血水,顺着雨水,从树干上流了下来。再回头一看,霍为举远去的背影,身后留下一串串血红脚印,很快被雨水洗刷干净。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6 23:00: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寺庙》
第二天早上,我来到寺庙。一切依旧,废品站的小孩子,也在寺院走动。对我的到来,他们挺开心,我和小丽聊了会,小僧人,都被师傅叫走了。我则一旁的楼阁走去,那是几间厢房。进屋后,一张床,木凳,桌子,简单物品,别无他物。雅芳躺在床上,离临盆也不远了。霍为举端着汤,在一旁照顾。见我到来,雅芳欲起身,道:“叶大哥。”我摆摆手,道:“你躺着。”随后打量她一番,脸色红润,道:“身子还好吧。”雅芳一笑,道:“托大哥洪福,都很好。”转眼一看,霍为举心不在焉,手中的碗斜着,汤水溢了出来。我呵呵一笑,道:“不开心?”霍为举一愣,连忙点头,道:“开心,开心。”随后替雅芳盖好床单,道:“你躺会,我和叶兄出去聊聊。”雅芳会心点头,道:“去吧。”
我和霍为举,慢慢走到寺院中,在古木下漫步。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我道:“胡诗的案子,在重审了,你有什么看法。”霍为举沉吟会,道:“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吧。我有过错,但陶盈行的凶,作为活人,我不希望她死的。”我把一旁的树皮剥开,道:“你不希望她死,有人想的。”霍为举听了,默然垂下头。我呵呵一笑,道:“你说寺庙流血,在哪?”霍为举道:“白天没有,晚上才有。我带你去看看。”随后走上石道,来到寺院墙壁前。墙壁很古老了,长着苔藓,下面长着些杂草。
霍为举抚摸着墙壁,道:“就是这些地方。”我仔细一看,墙壁上,有细微的裂缝,延伸开来。在那仔细找了圈,四周的墙壁上,有不少这样的裂缝。不一会,我们来到寺院外面,旁边都是树木。我们来到墙角下,杂草茂盛。我扯着杂草,道:“你发现没,这里的杂草,比里面茂盛很多。”霍为举一愣,道:“确实是的。”我起身,道:“你在这等着,我找把铁锹。”随后回到寺庙,寻到一把铁锹,再度回来,在墙角挖了起来。
挖了一会,没挖出啥。沿着墙角,慢慢挖下去,终于,似乎铲到什么东西了。挖出泥土一看,不少残缺的骨架,掺和在泥土里,零星散落着,不少佛珠,都很破旧了。霍为举脸色惊慌,道:“这是什么。”我拿起骨架,打量一会,道:“胡诗的怨气,是渗不透寺庙的,应该还有其他东西。”霍为举惊疑未定,道:“就是这些。”我沉吟会,道:“再看看吧。”随后,又挖了几处,挖出一些零星骨架。最后,我收起铁锹,道:“不用挖了,应该还有不少。”霍为举脸色越发沉重,一起回到寺庙。不少小僧人,在寺院做活。我找到小丽,道:“他们平时,在哪尿尿?”小丽一愣,道:“茅坑呗。”我道:“以后让他们对着墙角尿。”小丽眼睛一亮,闪过兴奋的光芒,道:“出什么事了?”我白了她一眼,道:“多事。”小丽脸色一变,道:“姓叶的,你越来越拽了。”我一笑,道:“对,我就是这么拽。”转眼一看,霍为举,已默然回到厢房。我抬头一看,天色晴朗,但又似乎染上一层阴谜。我眨眨眼,低头对小丽道:“从现在开始,不要相信这里的一切,包括我,等会去转告那些小孩。”小丽正色道:“为什么?”
我再看了看寺院,道:“寺院摇摇欲坠,不久的将来,你看到的一切,都是诡。”小丽歪着头,犀利的眼神,凝视着我,道:“你在胡扯什么。”我一笑,转身离去,道:“记住我说的一切。”随后来到主庙后房,老僧正在打坐,细读一本经书,笑道:“施主,别来无恙。”我坐在他对面,道:“我无恙,你有恙了。”老僧放下经书,道:“何出此言。”我道:“你不知道,墙壁渗血了?”老僧沉吟会,道:“知道,以不变,应万变。”我沉吟会,道:“墙壁外,有很多枯骨。”老僧得之,脸色这才慎重,良久沉思,叹息道:“我佛慈悲。”随后对着门口,喊道:“普智,你进来。”一个中年僧人,闻言进来,合掌道:“方丈。”老僧道:“你去通告,今天开始,到了晚上,所有的僧人,不得走动,在大佛堂打坐休息。另外,找几个僧人,守着霍为举夫妇,有什么异样,速来佛堂转告。”普智正欲出去,我喊住他,道:“晚上的话,那些小光头要尿尿,让他们去墙角尿。”老僧挥挥手,道:“这条也带上,去吧。”普智点点头,出去了。
老僧对我道:“施主是避开,还是留着。”我一笑,道:“方丈不撵人,我便留下。”老僧道:“哪里哪里,施主请便。”随后静坐在那,眉头紧锁。我道:“方丈心忧此事?”老僧点点头,道:“施主可知,寺外尸骨,从何而来。”我摇摇头,道:“不知。”老僧其实,在一旁书架上,翻出一本残旧的经书,递给我,道:“此乃寺庙史经,记载一些典故,施主且拿去看看。”我默然接过书,告辞后,离开主寺,来到霍为举隔壁厢房。随后躺在床上,翻开经书,却是记录着,寺庙的起落兴衰,以及一些故事,录着各代撰书僧人的批语。初读无感,细读心慌,坐立难安,随之,忽觉平静,豁然开朗。最后,把典故,批语,连通着读,不由大汗淋漓,震惊不已。不由把书扔在床上,来到外面。却见霍为举从房间出来,相视一笑,霍为举道:“你流了很多汗。”我点点头,道:“看了一本书,批注太甚,扰人心神。”霍为举惊讶道:“什么书,我去看看。”我道:“你心中有事,还是不看为妙。”霍为举恍然点头,道:“嗯,那就不看了。”
走了会,门口突然传来欢呼声,原来明伯,不知啥时溜过来了。一群小和尚,全都围了过去。明伯逗他们玩了会,脱身走过来,道:“天怜,总算找到你了。张翰元让我告诉你,霍磊从外省回来了。胡诗的案子,已经开始初审,陶盈也被警局传唤过了。你在外面,要小心啊。”随后瞪着霍为举,道:“这个娃是?”我递了个眼神,道:“霍为举。”明伯惊大嘴巴,随即道:“他们没找你麻烦吧。”霍为举默默摇头,低头走开了。我道:“你不要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啊。”明伯鬼鬼祟祟,走过来,拉着我衣袖,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我疑惑道:“什么事?”明伯沉吟会,道:“你翰元哥,貌似不对劲。”我大惊,道:“怎么了?”明伯眉头紧锁,发须也白了很多,道:“好像要走了。”我不由想到,十多年前,竹林一幕。我年幼,他也风华正茂。时至如今,却都变了。我咬着嘴唇,道:“您呢。”明伯大笑,道:“你管我老人家干嘛。”我呵呵一笑,遥望着寺内小僧人,道:“前人虽去,后人必铁骑践踏。他早,唯山河举,朽木必摧。”明伯看了我一眼,摇头道:“人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晚上之后,明伯也没回去,留在寺庙。很快,夜黑了,两个僧人,拿着蜡烛,放在我们房里,然后都在门口坐禅。我过去,道:“不用了,你们守着霍为举吧。”僧人合掌作揖,去了霍为举房间。明伯一骨碌爬了起来,道:“怎么啦,怎么啦。”我披上衣服,道:“妖魔。”接着出去,来到大堂。里面摆了不少铺盖,小僧人们,都躺着睡了。几个中年僧人,守在一旁。我走过去,小声道:“方丈呢。”一位僧人答道:“后院。”我绕开地铺,来到后院。月光下,方丈枯荣的身体,正在墙角旁。我过去时,他正抹着墙壁裂缝,仔细一看,鲜红的血迹,不住涌出来。突然,一缕鲜红,顺着他手指,流了进去。方丈眼神一凝,道:“近我者,圆通禅心。远我者,孽海苦魔。”随之,手中红色,渐渐褪去。我走过去,笑道:“方丈高明。”方丈摇摇头,道:“施主见笑了。”
随之,老僧人转身,慢慢来到井旁,我也跟着走过去。月光下 ,古井不波,一轮明月,映在水面上,漆黑的四周,传来虫鸣声。没过多久,井中明月,逐渐消失,一张苍白的人皮面容,浮在水面上,散发诡异的笑容。我心中一惊,道:“这也有。”随后转身看了老僧人一眼,不由惊的毛骨悚然。之间旁边,站着个鬼魅,披着袈裟,脸色苍白,眼珠血红,正朝我狞笑。我头冒冷汗,一把掐住它脖子,慢慢捏紧,喝道:“谁?”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7 12:51:00 +0800 CST  
它咳嗽两声,道:“施主,孽由心生。”我再定眼一瞧,却把老僧人喉结掐住了,不由连忙松开,道:“得罪了。”随后喘了几口气,再度来到井边,犹豫会,往下望去,刚才人皮面孔,已经消失不见。皓洁的明月,躺在水中央。我疑惑道:“是我的错觉?”后来传来老僧人慈祥的声音:“阿弥陀佛。”我手扶着井沿,心不在焉,陷入沉思。老僧手搭在我肩膀上,道:“施主,回去吧。”我点点头,睁开眼,不经意间,瞟了水面一眼,不由骇得一动不敢动。月光下,水面倒影,两只锋利的爪子,搭在我肩膀上,背后一张惨白诡异的面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笑容。我缓过神来,大喝一声:“狗屁!”随后按住它爪子,弯腰一甩,“扑通”一声,它掉进井中。在水面挣扎几下,渐渐沉了下去,井水又陷入平静。
我惊疑未定,擦干冷汗后,回到大堂内。明伯也不知啥时起床,在堂内逛来逛去,见我着神情,笑道:“出啥事了?”我摇摇头,没有答话。环顾一圈,小僧人们,大都睡着了。年长的僧人,都在打坐。正疑惑时,老僧人突然从侧门出来,合掌道:“施主们,还没休息?”我走过去,打量他一遍,道:“你没出去吧?”老僧也一惊,道:“在外面巡视了一圈,施主遇见什么了?”我点头道:“遇到了,修行很高,差点被它骗了。被我扔在井里了。”老僧脸色凝重,道:“现在天色已晚,施主还是回房休息,恐生不便,明早再看个究竟。”我舒了口气,和明伯回到房里。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明伯嚷道:“别动别动,睡觉。”我缓缓起身,拿起桌上木鱼。烛灯下,明伯舔着嘴唇,似乎在做美梦。我握着木鱼,朝他头上砸去,道:“妖孽。”明伯听到声音,猛的醒了,滚在一旁,骂道:“小兔崽子,欺师灭祖啊!”我拦住了他逃路,冷道:“我不信任何人。”明伯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我,怒道:“你…你…”随后脖子扭了扭,把头伸过来,满不在乎,道:“你砸啊,砸啊。”我手一挥,木鱼扣在他脑袋上,明伯一愣,一声不吭,倒在了床上。我怔了会,把木鱼扔在地上,摇晃着他,道:“明伯,明伯。”没多久,明伯悠悠转醒,见了我,怒不可赦,蹦了起来,抓起一旁的木条,劈头盖脸,朝我身上抽来,大骂道:“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气死我了!”我赶紧避开,来到门外,把门堵上,辩解道:“这里太怪了,我试试嘛。”明伯在里面喘息道:“门打开,我不打你。”我犹豫会,把门打开,一道棍影,从门内闪来,我大惊,赶紧溜到寺院。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明伯追上来,道:“这里什么怪怪的。”我环顾下四周,树叶在夜风中,沙沙掉落。慢慢走近明伯身边,望着墙壁,道:“感觉都是假的。”明伯眼睛澄亮,道:“我也是假的?”我一笑,道:“对。”明伯沉思了会,道:“休息去吧。”我摇摇头,道:“等等,您帮我找件东西。”明伯一愣,道:“什么东西。”我道:“井里的东西,刚淹死在水里了。”
我们商量会,回到房内,找到跟绳索。来到寺院一看,大堂内灯火辉煌,有僧人守护。于是从侧路绕过去,偷偷来到后院井边。我把绳索系在一旁树上,另一端,正要系在腰上。明伯把我推开,道:“我来。”我一愣,明伯已抢过绳子,系在腰上,扯了扯,道:“拉紧。”我用劲拉着,把明伯放下去。没多久,明伯临近水面,朝我做了个手势,慢慢钻了进去。不知过了多久,明伯从水面出来,小声道:“找到了,拉上去。”我赶紧把尸体拉上来,放在一旁。再把绳子仍进去,把明伯拉上来。
趁明伯休息,我仔细打量着尸体,尸体披着袈裟,身材和老僧人差不多。把尸身翻过来,月光下,我不由惊得寒气直冒,面前的尸体,赫然是老僧人。明伯也张大嘴巴,半响才缓过神,喃喃道:“那刚才的方丈?…”我蹲下来,把尸体检查一番,确定是老僧人后,沉吟会,道:“回去吧,天快亮了。”明伯点点头,和我把尸体,又扔进井中。趁黑回到房内,明伯换好衣服后,彼此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门外僧人敲门,道:“叶施主,方丈有请。”我和明伯,随着他,来到大堂。小僧人们,早就醒了,开始干活。老僧人,迎了过来,道:“叶施主带老衲去看看。”我们一行,来到后院。老僧让一位年轻力壮的僧人,爬下了井。没多久,打捞出来具尸体,披着袈裟。老僧把袈裟拿开,却是一具尸骨,残缺不全,不知死去多久了。老僧合掌道:“阿弥陀佛。普圆,你去把尸骨火化了,念段经文。以后,这口井,用石头封起来。天黑之前,去外面打水。”普圆点点头,抱着尸骨去了。
我和明伯,默不作声,跟着老僧人,回到经书房。坐下后,老僧道:“不知施主,看了我寺史经,作何感想。”我摇摇头,道:“没能深看。”老僧点头道:“这次寺庙不幸,乃各个年代,所摧恶魔,由胡诗血引,凝聚成形,欲毁寺庙矣。”我点头称是,道:“那方丈如何应对。”老僧沉吟会,道:“凭老衲微薄之力,勉强应之。若危急,则放火毁寺。令僧人,带那些小孩,投奔别处是矣。”正谈论间,普圆走进来,道:“方丈,门外有香客求见。”
老僧道:“此段日子,概不应客。”普圆道:“方丈,那人不肯走。非要见方丈一面。”老僧一愣,起身道:“我去看看。”明伯眨眨眼,道:“我们也去。”随后,我们陪着老僧,来到寺庙门口。一位三十出头的香客,不住彷徨,见我们过去,急忙走上前,道:“方丈,我罪孽深重,愿皈依我佛,请方丈替我受戒。”
方丈推却道:“施主缘何想不开。入我佛门,得忘前生因果。等闲之心,老衲实不能留。”香客“噗通”跪下,道:“方丈,我是真想好了,非一时冲动。若不收留,长跪不起。”老僧摇头道:“去吧,近期庙门有危,不能留你。普圆,关门。”正欲关门,香客上前一步,跪在门槛内,道:“方丈,佛门慈悲为怀,奈何拒我?”方丈眉头紧锁,面露忧色,道:“送客。”香客脸色一沉,从地上站起,面带杀气,冷笑道:“你也不留我。”随之步步逼近,貌似要动手。方丈面色一正,道:“你戾气太重,佛门如何留你。”
香客一愣,杀气尽消,再度跪下,恳请道:“若非戾气,何来投奔佛门。我心有杀孽,痛苦不堪。望方丈留我,除了这些戾气。弟子感激不尽。”老僧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施主,生前种下何恶果?”香客一怔,脸色黯然,随后低头道:“方丈能否不问?”老僧点点头,道:“你既不愿言明,我便不问,且收你入我佛门。近期佛门大难临头,不知施主,可曾考虑清楚。”香客大喜,道:“不用考虑,多谢方丈。”
随后,一行人,来到大堂。普圆拿出梯度法器,摆在佛祖面前。香客跪在蒲墩上,老僧拿起戒尺,道:“前世红尘,你可忘之。”香客垂头道:“已忘。”老僧道:“入我佛门,可还有杀戮之心?”香客道:“没有。”老僧点点头,手持戒尺,开始剃度起来。一缕缕头发,逐渐掉落下来,随风慢慢卷动。
“咔嚓”一声,香客身上,传来声脆响。一具白色骨架,眼眶血红,逐渐从他身上脱离,很快,头颅,手臂慢慢从香客脊背漏出来。它挣扎个不停,不愿出来,双爪拼命抓住香客,欲要钻进去。老僧道:“可有悔意。”香客摇摇头,道:“没有。”再一缕头发掉下来,骨架已经坚持不住了。从背后,狠狠掐住他脖子,狞叫道:“我们是一起的,一起的。啊,你抛弃了我,抛弃了我。他是个骗子,骗子。杀了他,杀了他!”老僧道:“它在呼唤你,可有杂念,可愿回去?”香客摇摇头,道:“无杂念,不愿回去。”骨架见再也绑不住他,发出致命的惨叫:“啊…啊…”随着最后一丝头发掉落,“咔嚓”声,骨架彻底从香客身上脱离,在大堂左突右闯。
方丈放下戒尺,道:“收了它。”僧人们,拿出佛经,正欲把骨架围住。骨架慌不择路,从门口撞出去,在寺院内打转。方丈道:“拦住它,别让它们一起了。”几个僧人,赶紧围上去。小僧人们见了,都大呼小叫,四处逃窜。僧人们,把它围在死角。突然,墙壁的裂缝上,伸出几只骷髅爪子,在空中乱舞。它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几只爪子,抓着他腿骨,把它拉进墙壁中。“吱”的声惨叫,骨架头颅,卡在裂缝里,掉了下来,在地上乱滚。随后,一只爪子,从墙壁内伸了出来,在地上乱摸。最后摸到头颅,生拉硬拽,死活扯进墙壁中。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一个胆大的小僧人,好奇不已。走到墙壁旁,摸了摸裂缝,愕然,一只血红爪子,从裂缝中伸出来,掐住他脖子,就要带进去。小僧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哭带嚎。老僧大吃一惊,挥着戒尺,朝血爪上斩去。血爪掉在地上,很快松开,渐渐变为白色手骨。普圆抱着小僧人,道:“受惊过度,昏过去了。”老僧道:“带回禅房休息。”随后对着香客道:“从今以后,你法号慧清,普智是你师兄。”香客合掌道:“是,师傅。”随之对普智道:“见过师兄。”老僧对普智道:“你带几个弟子,把佛像上金砂刮下来。佛身合上香灰,把所有内壁,都刷一遍。再用金砂撰写经文,封住裂缝。”普智得之,连忙带着几个僧人捣毁佛像。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7 12:53: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不知》
在那逗留一会,我和明伯,回到住处。霍为举一身轻装,正看着大堂一举一动。见我们到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道:“它们进来了。”霍为举一脸忧虑,道:“那雅芳在这安全么。”我摇摇头,道:“不安全,但目前为止,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霍为举叹了口气,道:“我先进屋了。”随后回到房内。
我和明伯,也回到屋内。我拿起那本史经,坐在窗前翻看。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我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也不知过了多久,逐渐醒来。睁眼一看,却是躺在床上。已近傍晚,明伯在一旁吃喝得不亦乐乎。我摸了摸额头,道:“刚才谁砸我。”明伯头摇得像破浪鼓,道:“不知道,没人砸你吧。”我走过去,也跟着吃喝,道:“明伯,要不你回去吧。探听那边消息。”明伯一愣,道:“我走了,那个方丈怎么办。”我沉吟会,道:“没事,你走吧。顺便帮我看看古竟月。”明伯抓了一把花生,起身道:“遇事逃命要紧。”
明伯出去后,我翻身而起,抓起桌上经书,一张张撕开,贴在墙上。晚上时分,四周墙壁上,贴满经文。“呼”的一声,冷风把窗户吹开,外面漆黑一旁,墙角杂草耸动。我把窗户关上,举着蜡烛,一张张看了起来。看了会,不知身处何处,彷徨张望。扯下几张,猛的撕烂,怒道:“一派胡言!”又忽觉惘然,拾起碎片,一张张拼好,又贴在墙上。如此反复,心力憔悴,啷当撞出门口。霍为举正在门外想着心事,见我摇晃出来,赶紧扶着我,道:“你没事吧。”我摇摇头,道:“没事。你没守着雅芳?”
霍为举放开我,道:“她睡了,两个僧人看着呢。”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满天繁星,一轮弯月,挂着天边,不由道:“快十五了。你知道,为什么,流血总在月圆夜么。”霍为举呵呵一笑,道:“你说。”我道:“月圆象征着团圆美满。不能团圆,就得流血。”说着说着,手不由颤抖起来,眼角布上一层灰色。霍为举一惊,道:“你怎么了?”我手逐渐冰冷起来,伤沉道:“我看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随后,我大步回到房内,木窗不知何时,被风刮开了。烛光闪动,满屋的纸张,在风中摇曳。一阵凄迷的声音传来,窗外,多了张面孔。面容秀丽,眼神很静,漆黑的眼眸,凝视着我,似乎唤我归去。“呼”,一阵冷风刮进来,她的头发,在风中乱摆,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澈眼睛,似乎伤心,愤恨。
满屋的经纸,被风刮落,在空中飘舞。我茫然张望,抓了一张,看了眼后,不由撕得粉碎,狂笑起来。霍为举听到笑声,冲了进来,惊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一惊,回头道:“别过来,我会杀了你。”霍为举一愣,看了窗户一眼,喃喃道:“诗…诗诗…”胡诗脸型,逐渐扭曲,眼睛血红,犹如鬼魅,渐渐消失在窗口。
霍为举连忙追到窗边,道:“诗诗…”喊了一遍,却不见踪影,不由靠着窗边,垂头道:“她走了。”我冷冷走过去,把窗户关上,道:“出去。”霍为举一惊,慌乱的看了我一眼,伤心的走开了。我沉声道:“你知道,我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也不知道。”霍为举呵呵一笑,道:“你说的,我不懂。”我一阵心烦,把烛台打翻,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霍为举咬咬牙,伤感道:“我一直当你知心朋友。”我突觉伤感,凝视着地上烛光,扑闪扑闪,沉声道:“胡诗说,你该死。我也觉得,你该死。”随后走过去,盯着霍为举,道:“那你给我个,杀你的理由?你比落叶凋零还惨!残叶欲入土,风不止,魂兮,无归。”
霍为举胸口一怔,吐了口血,脸色暗淡,悄然出了房门。我深吸几口气,拿起蜡烛,把地上经文捡起来,烧了个精光。没多久,门外来了个僧人,却是刚剃度的香客,法号慧清,声道:“刚才听到响动,方丈让我过来,看看发生何事。”我心中心中一动,道:“方丈在哪?”慧清道:“书房里。”我点点头,道:“你见着他了?”慧清摇摇头,道:“没有。他隔着门,让我过来的。施主,可有异动,小僧好禀明方丈。”
我摇摇头,道:“没啥,被一些鬼东西,乱了心神。”慧清疑惑,道:“小僧刚来,不知寺院,近期发生何事,方丈也不肯言明。不知施主,能否告知,小僧好尽一臂之力。”我沉吟会,道:“也就是,你的兄弟,投奔了魔军,要铲平寺庙。”慧清满头雾水,道:“我的兄弟?”我点点头,道:“嗯。白天剃度时,你的心魔,不是被驱走,魔军接收了么。寺庙从古至今,驱走很多心魔。它们的尸骨,封埋在围墙外。前段时间,一个女鬼,在那些骸骨上,流下一滴血,它们都复活了。你是不是,把她强奸过。”慧清脸色难堪,道:“小僧虽前生有罪,但非奸淫。”我一笑,道:“和你们出家人打交道,有一个好处。我胡说八道,你们得听我胡说八道。而且,不能动怒。可爱的光头们。”
慧清头一低,没有说话。突然,猛的抬起头,眼中冒着红光,五指犹如利抓,朝我抓来。我大惊,慌乱往后滚去。他如影随形,扑了过来,急忙一看,一具骨架,从他后背,镶进去了一半。我连忙抓起一旁的木鱼,砸在他头顶。慧清闷哼一声,头顶鲜血直流,倒在了地上。身上的骨架,挣脱着,爬了出去,钻出大门。我翻出床上手枪,道:“想跑。”随后追了上去。出门一看,它转了个弯,往墙角暗中走去。我赶紧跟上去,却见它,正要钻进裂缝。突然,身后传来身佛音:“阿弥陀佛。”接着一串佛珠飞过去,击在骷髅骨架身上。很快,骨架“唰唰”散架,落在地上,佛珠也散落在地上。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7 12:56:00 +0800 CST  
回头一看,老僧缓缓走过来,道:“施主,可好。”我点点头,正要开口,寺院后院,突然传来惊呼:“起火了。”老僧一惊,道:“施主稍作休息。”随后大步往后院赶去。我遥望后院,之间天际间,火光冲天,照亮了寺院每个角落。不经意间,却看见小丽,一声不响,站在树下。我走过去,道:“你怎么不在大堂呆着。”小丽看着我,眼神似乎惊恐无限,一步步,往后退去。
我疑惑不解,走上前,道:“你怎么了,这么怕我。”小丽眨眨眼,似乎没那么害怕了,脚步却还是往后移动,道:“你说过,这里的一切,都是诡。”我一愣,道:“你看到了什么?”小丽眼神,又恐慌起来,道:“方丈…方丈是个双面人,他有两张脸。”我一惊,不由站在原地。小丽连忙跑到大门口,拉开门栓,使劲推着门。我走过去,道:“你干什么。”小丽满头大汗,道:“带他们出去。”我把门一推,竟然纹丝不动,不由道:“别推了,门封住了。”小丽一惊,道:“那怎么办。”
正急迫之际,普智不知何时过来,道:“外面太危险,施主还是移步大堂吧。”我点头道:“门怎么封住了。”普智也愣住了,道:“封住了?”随后用劲推了下,惊道:“糟了。施主还是回大堂要紧。”我和小丽,来到大堂。一群小和尚,挤在一起,幼稚的脸上,不知发生何时,受惊过度的小僧人,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年长的僧人,则提着水桶,不住往后院赶去。
我也来到后院,却见后院几间柴房,火光冲天。被石头封住的井盖,也打开了。络绎不绝的僧人,从井中提出水,往柴房赶去。火势逐渐小了点,突然,里面传来声惨叫,火星四溅。一个火人,在火中扑腾,惨叫道:“救我。”僧人们大惊,道:“快,快,救人。”随后急速提水,往火势正旺的柴房中赶去。老僧沉声道:“不可。普智,清点一下,我寺多少人。”普智连忙清点一遍,又去大堂,霍为举房门,飞速回来,道:“后院十三人,大堂三十六人。霍为举房内四人,外加慧清。共计五十四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老僧凝视着柴房中火人,道:“算上此人没有。”普智摇摇头,道:“没有。”
众僧人大惊,盯着柴房,道:“妖孽。”随后都放下水桶,看着大火,渐渐把柴房烧光。里面的火人,也逐渐没有声音。许久之后,火势渐渐小了。老僧道:“普智,你再去清点人数。”普智领命去了,许久之后,他脸色苍白,脚步沉重走过来,道:“师傅,弟子清了三遍,只剩五十三人,少了普台师弟。”众人大惊,面面相觑。普智头冒冷汗,道:“师傅,刚才弟子清点的,确实是五十四人。”
老僧合上手掌,道:“阿弥陀佛。怨不得你,此人命中注定,必死无疑。把火势灭了,收起普台遗骨,都去大堂。”众僧人神情冷寂,一声不吭,都继续提水,把火势灭了,收起遗骨,依稀回到大堂。我和老僧走在最后,见到一旁水井,我心中一动,道:“上次我在这受诱,差点被妖孽害死。”老僧合掌道:“阿弥陀佛,心静神明,妖孽自除。”
我走过去,凝视着水井,依旧明月当空,我的身影,逐渐浮现在井水上。我凝住呼吸,一动不动,注视着水面。没多久,两只锋利的爪子,出现在水面,我倒影身后,一个怪异的头颅,也浮现出来。我沉喝一声,道:“就是你了。”随后反手一抓,弯腰一甩,欲把它甩进井里。未料抓了个空,我脚步不稳,犹如断线的风筝,往井中掉去,不由暗呼:“吾命休矣。”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我背心,道:“施主小心。”却是老僧,紧要关头,把我拧了上来。我扶着井沿,惊魂未定,盯着他,道:“方丈救了我?”老僧点点头,脸色凝重,道:“此井诡异莫测。我且令人,封了它。”我站起身,跟着老僧,来到大堂。老僧令几个僧人,把井封住。
小丽也躲在那群小僧人中间,看了方丈一眼,眼神恐惧无限,低着头,再也不敢看了。我沉吟会,道:“这里要是没事,我回去休息了。”老僧点点头,道:“施主定力非常人能及,老衲也不派僧人守护了。恐多此一举,反生变故。”我呵呵一笑,道:“很对。”随后大步走出大堂。老僧令年长僧人,都盘膝坐下,敲着木鱼,诵念经文。先前几日,念的经文,柔和慈悲,静谧祥和。今天的经文,却字字金刚,不败金身。
我才走出大门,小丽不知何时,悄悄溜了过来,跟在我后面。我转身,笑道:“干嘛跟着我,你不是常说,男女授受不亲么。”小丽却没心思玩笑,惊慌道:“我怕方丈。”我沉吟会,道:“他或许,没你想得那么可怕。”小丽摇摇头,眼神依旧恐惧,道:“真的,我没骗你。他有两张脸,背后那张,好可怕。笑得好诡异,看着心里发毛。”我沉吟会,道:“你找机会,用童子尿试试。先回去吧,见时机行事。你不是锐气十足的么,怎么越长大,胆子越小了。”小丽被我一激,道:“谁说的,我这就回去。”随后冷冷的,走回大堂。
我则回到房间,慧清仍躺在地上。我把他唤醒,慧清摸了摸头顶,惊异未定的起身,道:“我…发生什么事了。”我道:“没什么,心魔附身,被我赶走了。”慧清道:“多谢施主。要没事,我先回去了。”随后起身告辞。我在屋内辗转几圈,突然,隔壁传来雅芳的痛苦的呻吟声。我一惊,来到隔壁房门,两个僧人,站在门口。我敲门道:“霍为举。”
很快,霍为举把门打开,却见雅芳脸色苍白,满头细汗,捂着肚子,似乎很痛苦。我道:“胎气动了?”霍为举点头,道:“她察觉到气氛不对,门口的僧人,又天天守着念经。就问我怎么回事,我瞒不住,就把胡诗的事,告诉她了。”我怅然,来到床前,雅芳抓着我手,道:“叶大哥,她是不是来了。”我捏着她手,冰凉冰凉的,道:“没事,她进不来。”
雅芳满头大汗,道:“我的孩子,会有事么。”我一笑,道:“有我在,能有什么事。”雅芳点点头,安心了不少,恳请道:“大哥,为举待我很好的。你吩咐的事,雅芳做不到。芳儿本贱命一条,孩子出世后,任由大哥处置吧。”霍为举一愣,沉默不语。我感慨一笑,道:“以前我害怕失去,害怕背叛,把你扣得很死。如今都失去,也就不在乎了。放心吧,我不会把谁怎样的。”雅芳眼角含泪,欣慰一笑,渐渐睡着了。
我见霍为举,眉目担忧,道:“出去走走吧。”霍为举依言,我们来到大院,月光明亮,我道:“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霍为举静静听着,不发一言,我继续道:“其实,我是胡诗家人请来的。就是为了,澄清当年冤案。雅芳是我派去接近你,套取情报的。有两件事,我没料到。一件事,你和雅芳,有了恩爱。二件事,我们只是为了澄清案子,没想到,把胡诗召来了,她对你的怨恨,记忆犹新。你们的孩子,更加刺激了她。你可以说,我给你召来了麻烦。但不是绝对的,你也不想,在悔恨中,度过一生。嗯,就是这样。”霍为举摇头一笑,道:“你的来历,我其实能捕捉到一些,没过多去想。胡诗死后,我只是个随波逐流的人,浪花到哪,我就卷到哪。”我默默无言,点了根烟,道:“和你聊天,甚是无趣。”霍为举遥望夜空,良久无言。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7 12:57: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无题》
第二天清晨,我从房门出来,不由惊得一动不动。之间天地间,茫然一片。树木上,挂面了白布,在冷风中飘荡。地底下,不少枯骨,伸出泥土。腿骨,手骨,无数散落的骨架,横七竖八的,或插或斜,在各个角落。我走到寺院中央,冷风吹过,一张白布,落在我肩上。我扯下来,绑在手腕上,蹲在地上,扒了扒地上尘土,一个白晃晃的骷髅头,躺在泥土中。“咔嚓”一声,旁边竖立的骨臂,倒在地上。
我赶紧来到住处,见门口两个僧人,仍合掌蹲在地上,嘴唇微张,似乎在诵念经文,却听不到任何声响。我用手一碰,“碰,碰”犹如石雕,倒在地上,溅起一团尘土。我大惊,赶紧敲门,霍为举很快开门,见了寺院场景,怔在原地。我道:“你守着雅芳,别让她出来,我去找方丈。”霍为举连忙点头,把门关上。
我一路疾跑,往大堂走去。不小心,被骨架绊倒在地。抬头一看,一个孩子的头颅,摆着我面前,眼眶内,布满尘土。我摸了摸它头颅,道:“可怜的孩子。”随后连忙爬起来,大呼道:“方丈,方丈。”猛的推开大门一看,小僧人们,挤在角落,都索索发抖,相互依偎。方丈,寺院僧人,原地坐禅,不知是生是死。小僧人见我进来,都蜂拥过来,哭道:“叶叔叔,叶叔叔。”
我欣然道:“没事就好,好。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小僧人们,哽哽咽咽,哭道:“师傅们念经,念着念着,就不动了,摇也摇不醒。”我让他们,聚在角落,道:“你们在这别走。”随后在大堂内,仔细翻了遍。中年僧人,都一动不动,似乎没了呼吸。我来到老僧身旁,探了探他呼吸,道:“方丈,方丈。”
许久后,老僧睁开眼睛,声音苍老了很多,道:“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我大喜不已,道:“方丈,你还在的。”小僧人们,也欢呼不已,道:“方丈。”老僧缓缓睁开眼睛,道:“这些小孩没脱险,老衲如何能走。”仔细一看,老僧眉毛,一夕全白了,皱纹也深了很多。老僧拿出一串佛珠,飞速旋转,口中念念有词。许久后,突然沙哑道:“我佛慈悲,离者归来。”随之,连喊三声“归来”,一声比一声悠远,直传出寺院外。
很快,大堂中年僧人,遨游归来,十之七八,都醒了。坐在地上,合掌鞠躬道:“方丈。”老僧道:“你们一行,去了何处?”僧人们,各自递了下眼神,道:“漫游天际,云淡风轻,不知身处何方。忽闻方丈叫唤,便醒了。”老僧起身,苍老的眼神,打量几个未醒的僧人,摇头道:“他们几个,是回不来了。普智,你带几个弟子,且把他们埋了。”普智找几个僧人,把死去的和尚,抬到后院。开门一看,普智惊呼道:“方丈,佛门破了。”
老僧来到后院,见树上挂满白布,地上尸骨成堆,不由陷入沉思。我走过去,道:“我早上起来,就成这样了。”老僧吩咐道:“先把遗体火化了。在把院内尸骨,都布袋收起来,有多少,收多少。”普智带着几个和尚,处理同门遗体后。寺庙和尚,统统动手,清理地上残骨。
我也找了个布袋,在地上捡骸骨。很快,地上清理干净了。我点燃一根烟,坐在地上休息。见一旁插着根肋骨,顺手拔出来,扔进布袋中。随后叼着烟,陷入沉思。突然,耳旁传来个声音,道:“还有。”接着,一根腿骨,从地底冒出来。我点点头,拔出来,道:“谢谢。”陡然缓过神,一跃而起,盯着地面洞口,道:“还有么。”
“有。”一道声音,从地底传来。接着,又一具骨头,从泥土中冒出来。我大怒不已,骂道:“岂有此理!”随后把骨头踢开,蹲在地上,手插进洞口,猛的一抓,抓住它手腕。它慌乱使劲,要拉我下去。我冷笑一声,道:“臭骨架,和我比肌肉。”我使出吃奶的劲,猛的一扯。“咔嚓”一声,我倒在地上,再一看,手上多了根骷髅手。
我一愣,扔在地上,道:“跑了?”又把手伸进洞,抓住它头颅,不由大喜,狠命一带。拔了出来,仔细一看,不由毛骨悚然,之间手上,却是一个孩子的残骨。我冷冷的,把它装进布袋,一拳打在树上,怒火中烧。
旁边的僧人们,也发现情况不对,朝老僧禀告,道:“方丈,尸骨清不完。”老僧一看,墙角堆满布袋,地上尸骨,却犹未减少,不由道:“别捡了,都回来。”各自回到大堂内,老僧道:“我去书房,闭关几天,写金刚印,你们好好守着孩子。”又找普智交代几句后,对我道:“也施主,你随老衲来。”我跟着他,来到书房,老僧从书架底,翻出一卷纸经,用丝带缠着,递给我,道:“施主拿着,或许有用。”我放在怀里,道:“你闭关去了,寺庙怎么办。”老僧展开一卷白字,手为笔,佛像金粉为墨,开始撰写金刚印,道:“事有稳,以不变,应万变。事有危,以变应变。”我点点头,拿着经卷,出了书房。
却见普智带着师弟,给小僧人身上涂金粉。一个个小孩,犹如金蝉子转世。我走过去,提了桶金粉,回到住处。喊出霍为举后,把桶递给他,道:“你去把房子都涂一遍。”霍为举接过桶,用手捋了捋金粉,道:“这有用么。”金粉在他手中滑落,瞬间变成黑色,流进桶内。我大惊,道:“糟了,你是罪人。”赶紧抢过来,把黑色粉末,倒了出来,却倒掉大半了。地上些许金粉,也逐渐染成黑色。
我低耸着脑袋,道:“算了,留着别处用吧。”突然,房内传来雅芳呻吟声,低呼道:“为举,为举。”我们赶忙进去,却见雅芳满头大汗,疼痛难忍,虚弱道:“我…我好像要生了。”霍为举一惊,不见丝毫喜色,忧虑重重。雅芳见我们不吱声,道:“怎么办?”我沉吟会,道:“该出世的,总是要出世的。方丈给了卷经文我,可以保你母子无恙。”雅芳面带喜色,道:“真的?”我拿出经文,递给霍为举,道:“在这呢,放在床头。”霍为举把经文,小心放在她枕头下。雅芳安心多了,闭上眼睛,慢慢睡着了。
晚上时分,我在房内,摆了个道台,点上三炷香。烧了几张符文,道:“山人有令,常三现身。”连唤几声,不见常三踪影,不由大怒。折断两根香,道:“你再不现身,我就把你超度法事,做成逆法。来世为丐,后世为奴。”很快,香火飘过,一个淡淡烟影,悬浮在空中,道:“真人折煞我也。”我道:“当初说得好好的,我替你超度,你替我找胡诗下落。怎么唤你,不肯出来。”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7 13:00:00 +0800 CST  
常三惊恐道:“真人吩咐的事,小的也没忘。可佛门圣地,小的万万不敢来啊。更何况,胡诗带着大批恶灵,把寺院围得水泄不通。”我一愣,道:“水泄不通,那你怎么进来的。”常三道:“真人逆法咒我,小的拼死,不敢不来。”我一笑,道:“我咒你干嘛,逼你现身。说吧,哪里进来的。”常三道:“隔壁有子初生,鬼神不敢犯,从床头溜过来的。不知真人,招呼小人,所谓何事。”
我沉吟会,道:“原来是雅芳之子。”随后,对他道:“找你当然有事。你去查查,胡诗躲在哪。”常三低头沉思会,道:“小的去也。”我心中一亮,道:“等等,先去寺庙看书房看看,方丈在干什么。”常三点点头,香烟飘散,人影渐渐消失。
许久后,香台突然白烟直冒。常三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真人救我。”随之,常三浑身火焰,从白烟中滚出来。我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常三身上,一半炼狱绿火,一半佛门白火,烧得可见骨。很快,两股火焰,窜烧在一起,绿白相间。我赶忙把香灰倒在他身上,火焰渐渐熄灭。地上白烟阵阵,散开后,常三虚脱无力,躺在地上,不住呼吸。我道:“你没事吧。”常三摇摇头,道:“魂魄犹在。”我沉吟会,道:“你看到啥了?”常三惊慌未定,摇头道:“就趴在窗口,方丈在低头写东西。突然两股火,窜了上来,差点烧没了。”我道:“没死就好,去帮我找下胡诗。”常三大惊,二话没说,化成股烟,钻进香炉中。我拿起香炉抖了两下,道:“溜得真快。”
当夜小憩一会,第二天刚亮,起床一看,惊愕半响。之间四周墙壁,都被树根穿裂,鬼魅般的树根,延伸在各个角落。我赶紧起床,在满屋凌乱树根中,找到那桶金漆。推门一看,外面一片狼藉,无数树根,破土而出。最粗的,足有一尺,挂着不少树须。我提着桶,绕过树根。来到中原,“呱”突然一声叫唤,抬头一看,一直乌鸦,歇在枝头,凝视着我。我嘘了下,道:“走。”
“呱!”乌鸦高亢一声叫唤,扑哧一下。犹如离弦的箭,直直飞入天空。我遥望一会,低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一张死人面容,镶在树干中。我凝住心神,拿出桶,把金漆刷在上面。刷了会,逐渐发觉不对劲。赶紧回头一看,面前,却是一片狰狞树林,不见寺庙,厢房。我踩着树叶,往前走了几步,环顾一周。随后提着枪,往前走去。
绕过一片树林,却见空中,吊着一具尸体,在寒风中摇曳。我走过去,看着她面容,不由怔住了,道:“林凌。”我掏出火机,把她尸体点燃。一旁,突然传来琴声。仔细一听,如此熟悉,却遥不可及。我静静站在原地,似乎被什么牵住了。不一会,一个女人,抱着钢琴,从树旁出来,道:“你要死了。”我抬头一看,看着她,痴然道:“若希?”若希低着头,猛然拨动琴弦,犹如利剑,划破树林。又抬头,默然看了我一眼,抱着钢琴,绕到树后面,消失不见。
我头冒细汗,四处张望,紧紧抓住手枪。“别抓我,别抓我。”一记柔弱的声音,从林后传来。甯涵穿着衣裙,慌乱从树后跑出来,被树根绊住,倒在地上。娇弱的眼神,望着我,伸出手,道:“天怜,救我。”我心一震,把手伸出来。
“抓住她!”几个壮汉,凶神恶煞,从林后钻出来。随后按住她,把她拧走。甯涵挣扎回头,手在空中乱摆,欲语还休。我上前几步,却又止住。看着她,被抓进树林中。我冷冷抓着手枪,拉枪上膛,看着周围狰狞树木,却空无一人,眼睛泪花闪动,道:“我很伤心,呵。”随后,拿起手枪,凝视着它,用手擦了擦,道:“但那又如何,It’s my way。”随后猛的抬手,“砰砰砰”几枪,打在周围树上,道:“这就我给的答案。”随后眼神一冷,子弹连发,打在一颗树上,道:“不可饶恕!”
“天怜,你在干什么!”突然,旁边窜出一个人,衣服阑珊,被树枝挂的破烂不堪,却是霍为举。我用枪指着他,道:“别过来。”霍为举一愣,往后退了退,道:“我出来找你,没在。听到枪声,就过来了。”我沉吟会,把枪收起来,道:“它们想困住我。”霍为举一惊,慌乱打量四周一遍,急道:“雅芳有危险。”我一惊,走过去,道:“走。”走了几步,不由陷入原地。面前一片树木,根本看不到归路。霍为举道:“我知道怎么走,跟我来。”我一愣,跟着他走去。
不知绕了多少个圈。总算走出树林,来到厢房前。霍为举大步走到门前,我犹豫会,站在后面,往旁边打量一下,惊愕一下。之间小丽躲在一棵树后,不住朝我摇头。霍为举推开房门,回头道:“怎么了?”此时,房内也传来雅芳的呓语声。我道:“你先进去,我观察下情况。”霍为举无奈,连忙进去。
我悄悄走到一旁,来到小丽面前,道:“你怎么在这?”小丽一脸慌张,盯着那间厢房,道:“他…他不是人。”我心中一惊,道:“那你呢?”小丽瞪着我,道:“你不信算了。”我怔了下,沉默不语。
突然,霍为举焦急从房门跑出来,道:“雅芳,她…”陡然见到小丽,惊愕在原地,脸色惨白。小丽慌乱躲在我身后,小声道:“他不是人,手上还有血。”我仔细一看,霍为举手上,布满鲜血。我盯着霍为举,道:“你到底是谁?”霍为举打了个寒颤,茫然看着自己双手,道:“我…我是谁?我是霍为举啊。”
小丽拼命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他是个恶魔,满手鲜血的恶魔。”霍为举一愣,盯着小丽,一愣不愣的。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脸,夺路而逃。我一愣,道:“想走?”随后疾步追了上去。霍为举慌不择路,逃到大堂前。突然倒在门口,浑身发抖。我持着枪,对准他,道:“看着我。”霍为举捂着脸,透过手指缝,慌乱看了我一眼,声线抖动,道:“杀了我,杀了我。”
小丽也来到我身边,道:“杀了他吧。”霍为举摊开双手,看着满手鲜血,眼中逐渐没了生机,靠在门口,一动不动。我沉吟会,没有轻举妄动。往旁边一看,不由寒气直冒。却见大门倒影,一个长发女子,和我并肩而立。我转过身,道:“小丽。”小丽抬头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道:“怎么了。”
我飞速抬起手,对准她胸口,就是一枪。小丽身子一震,身形逐渐变化。胡诗头发乱舞,眼珠血红,牙齿冒着寒光,狞叫道:“都去死吧。”随后抓着我胳膊,朝我脖子咬来。我大怒不已,抓着她,往墙上撞去,道:“死娘们,敢耍我!”
“碰。”的一声,木墙被撞破。我和胡诗,滚了进去。大堂内,一阵金光闪过。胡诗惨叫一声,幻化而逃。普智大惊,赶紧扶起我,道:“施主,怎么了。”我摇头道:“没事,霍为举在外面,扶他进来。”再转眼一看,一群小僧人,浑身金漆,都眼神清澈,看着我。我呵呵一笑,道:“佛门金蝉子。”
很快,几个僧人,把霍为举扶进来,却是被胡诗逼走了魂。普智几个,连忙打坐,诵念经文,许久,霍为举悠悠转醒,呓语道:“我是恶魔,我手上有血,我杀了人。”我摸了下他头颅,却高烧不断。找点湿布,盖在他头上后,才逐渐安静。半响,他又呓语起来,,道:“雅芳,雅芳。”突然,大叫一声,猛的起来。茫然看了我们一眼,摸着地板,起身就要往外走。我拉着他,道:“你要去哪?”霍为举似乎散了不少心思,喃喃道:“她…她要生了,我去陪着她。”随后孤单身影,绕开那些树根,去了厢房。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7 13:02:00 +0800 CST  
《家族没落》之《无字经文》
来到霍为举房门,我把烛灯放下。雅芳却已经昏迷过去,霍为举坐在床头,抚摸着丝发。我走过去,小声道:“她怎么样。”霍为举神情憔悴,道:“不怎么好。”低头一看,床单上有着不少鲜血痕迹,估计是动了胎气。霍为举蹲下来,找到脸盆,把手和脸,洗了洗。我沉吟会,道:“刚才谢谢你,带我出来。”随后又回到大堂,找到普智,道:“雅芳胎气不稳,好像很危险,寺里有人懂医么。”话音刚落地,慧清合掌道:“老衲懂得。”我大喜,道:“有劳师傅了。”
慧清随我来到房内,雅芳满头冷汗,呓语连连,慧清检查一番,皱眉道:“忧虑,惊吓过度。吃点药,调养下,就好了。但似乎,还有别的原因。”霍为举急道:“那是什么。”慧清道:“别急,我先去配药。”随后起身告辞,回到大堂。一个钟头后,慧清端着碗药水进来,给雅芳喂了下去。雅芳脸色,逐渐好转,冷汗也消失,却还是焦虑不安。
我沉吟会,道:“找找看,屋里有啥东西没。”随后三人,把屋里翻了个遍,却没发现任何异样。霍为举犹不死心,把床单掀开,却见枕头下,搁着一卷经文,是方丈给我的。我怔了下,拿起经文。没多久,雅芳安静很多,逐渐睡着了。霍为举惊疑道:“这不是方丈给的么?”我道:“我拿回去看看,你好好照顾雅芳。胡诗来了,就喊我过来。你怕她,我可不怕她。”霍为举黯然点头,我拿着经文,出了房门。慧清也随之出来,我一笑,道:“你以前,是个医生?”
慧清点点头,道:“本乃主治医生。后因病人家穷,不肯医治,至其死亡。被家属下了血咒,每晚噩梦不断,深感罪孽,特投奔佛门。”我一笑,道:“好运。”慧清合掌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随即回了大堂。
我也回到卧室,里面昏暗慌乱,树根已延伸在屋内角落。我爬过去,来到窗口,香炉,檀香却还在,倒在地上。我小心浮起来,放在桌上,点燃三根香。沉吟会,缓缓解开丝带,打开经卷。不由一惊,经卷上,却空无一字。翻过来,仔细一看,也是空空无也。我凝视着经卷,陷入沉思。
突然,觉得身后,阴风阵阵,冷的回头一看,毛骨悚然。之间身后树梢,黑暗角落内,藏着七八个骷髅骨架,伸出头颅,看着我手中经文。我盯着它们,缓缓把经文卷上,树木后的骷髅骨,逐渐消失不见。我抿抿唇,爬上树根,跳进房屋中央。周围阴森森的,凉风从窗外灌进来,不见任何动静。
我靠在树根上,打开了经文。眼神却四处乱逛,仍不见它们出来。不由疑惑不解,再度盯着经书观看。突然,我觉得不对劲了。缓缓转头,之间一个骷髅头,贴着我肩背,看着我手中经文。我手渐渐冰凉,转头往另一边看去,左边也有个骷髅头,在我身后。我头冒冷汗,四处张望一遍,却是无数骷髅头,用手臂吊在树梢上,伸出脑袋,把我团团围住。
我扭过头,盯着它们,它们缓缓扭着脖子,空洞的眼眶,盯着我。我吐了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经文,它们伸长脖子,盯着经文看。我捧着经文,不由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咔咔咔。”所有的骷髅头,下颌合动,骨架抖动,跟着狂笑起来,树梢,也被它们带动,轻轻抖动。我笑了会,突感悲伤,凝视着经书,泪流不已,手一松,书滑落,掉在地上。所有骷髅骨架,都轻微抖动,似乎在悲鸣。我冷笑声,掐住一个骷髅骨架,冷道:“你在笑什么,在哭什么。”
突然,手中骨架骨架,头一垂,四肢松懒,在空中晃动,似乎消亡了。我大惊不已,回头一看,周围骨架,都倒在地上,散了一地。我半响无言,手中突然一轻,赶忙回头一看。手中骷髅骨架,却已经消失了。满地的骷髅架,也逐渐消失。再转眼,窗外凉风吹进来,经书地上滚动,被慢慢卷起来。
我缓缓走过去,蹲在地上,拾起经书,用丝带缠好。突然身子无力,靠在地上,举起经卷,哈哈一笑,道:“原来,是白纸一张。”笑完后,胸口一怔,吐了口血。再缓缓打开经卷,凝视着白纸,倒在地上,眼泪流了下来。手轻轻一松,经文被风吹走。我倒在地上,眼神飘零,凝视着泥土,一动不动。
眼角余光出,一堆骷髅,蹑手蹑脚,从泥土中爬了出来。捡起经卷,来到我身旁,抓着我手臂,拖往别处。我一动不动,仍由它们拖着。只能看到,泥土在我眼中滑过。不知拖到何处,茫茫然,满地风沙。我开口道:“别拖了,放我下来。”
骷髅们大吃一惊,慌乱放开我,嚷道:“他还没死。”我爬了起来,坐在沙地上,道:“谁说我死了,不想动,让你们拖过来罢了。”骷髅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会,几个家伙,掰断身上肋骨,抓在手中,朝我走来。我冷然起身,道:“怎么,想动我。阎罗王都没这个胆。”
骷髅们,惊愕会,止住脚步。我伸出手,道:“无字经文给我。”骷髅们脚步缓缓后退,跃跃欲试,似乎要逃跑。我道:“给我,你们带不走的,小心烧死你们。”骷髅们犹豫会,把经文递给我,钻进沙土中。
楼主 叶天怜  发布于 2012-03-17 13:06:00 +0800 CST  

楼主:叶天怜

字数:714612

发表时间:2010-08-18 03:13:1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17 15:27:54 +0800 CST

评论数:6935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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