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网警,说说这些年我在网上缴获的各种小鬼!


刘美女的第一个意思,就是让我跟老彭,还有同花顺保持联系。虽然不清楚老彭为什么突然辞职,但老彭那个人,就算坏,也不至于会伤害我。同花顺呢,我跟他的交情,哪怕算不上是君子之交,至少还算是酒肉朋友。在这个社会,酒肉朋友那也是朋友啊!
老彭和同花顺的突然离开,如果真是为了调查五小鬼背后的真相,刘美女觉得,在坚持原则的前提下,配合一下他们,兴许从他们那儿能够尽快抓住头儿想要的线索,这样一来,只要把骆宾王和他带来的那两个助手打败,立功不说,咱们也算出人头地了。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天晚上骆宾王竟然会主动打电话来请我喝茶。
出于礼貌,出于工作,我总不能拒绝吧?于是就单枪匹马来到那个叫“还望天”的茶楼。
骆宾王坐在茶楼的包房里,我进去时,就他一个人,并没带任何助手。
“大冬兄弟,请坐!你看,要喝点什么茶?”骆宾王彬彬有礼地对我说。
我点了杯白开水,情敌见面,本该七分眼红,三分怒火。不过像我们这种情况,还真不知该怎么说。有时候,我还得感谢骆宾王,感谢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请你过来,没别的意思,就聊聊工作上的事。”骆宾王慢悠悠地喝着茶。我总算松了口气。“我在国外待的时间长了,见过的事情多,相信的和不相信的事,都多!”
我揣摩半天,都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表达什么。
骆宾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继续说:“很多,很多你们头儿不相信的东西,我都相信。你相信鬼魂的存在吗?你肯定不相信!可是我相信,因为我见过……”
这话听得我一口白开水喷出来。万万没想到啊!骆宾王竟然会相信这东西。
“这没啥惊讶的!我在中东就认识几个美国科学家,专门研究灵魂的!五小鬼是吧?这个,恐怕是神秘学的范畴。所以,工作归工作,以后要是碰到神秘学方面的东西,大冬啊!你一定要告诉我,咱们兄弟两个,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这次谈话就这样紧张开始,轻松结束。骆宾王开车送我回去时,在车上还叮嘱我,一定要对刘美女好。他说他一直都是把刘美女当姐妹看待的……
当我把骆宾王的意思传达给刘美女时,刘美女至少沉默了五分钟。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4-12-29 20:44:00 +0800 CST  
接下来的事就有趣多了,老彭和同花顺退出警方,就连警方请来的骆宾王,都不算是正规警察,从刘美女那儿,我得知因为骆宾王在中东的经历,反而让警方对他少了一些信任。这项原本得来不易的荣耀,却让骆宾王这样的优秀人才,在职位上徘徊不前。
我还听说,头儿之前跟骆宾王的老爸是同事,觉得骆宾王在上级闲着可惜了。
五小鬼这事儿,说实在的,因为太邪门,这方面,上级的领导不一定会重视。这次他们派骆宾王过来,一方面可能是应了头儿的请求,一方面大概也是想敷衍了事。
这下倒好,一群人扎堆在一起,都成了警方“聘用”的半吊子,一个个鬼头鬼脑的。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摸头不着脑地问刘美女,希望她出个主意。
刘美女想了想:“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咱们都是搞情报信息侦查这一块的,得发挥咱们的优势。老彭和骆宾王不是找过咱们嘛!咱们先看他们的动静!”
说到这里,刘美女又皱起眉头:“当然,头儿那儿,我也会盯着!”
一切就这样定下来了,咱们这个“抓鬼班子”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成立。虽然各怀鬼胎,但从目前的力量分布来看,确实是一个“非常”团队。同花顺是市井小流氓,社会上的小道消息,比如哪里打架,哪里砍人,哪家的姑娘偷了哪家的老公,他一清二楚。
老彭曾经是治安警察,能够很快从同花顺手上的那一堆事儿中获取有效线索。我则知道网上网下的一些事,比如哪些人最近在网上发表了什么帖子,都聊些什么。刘美女呢,上级下级,只要是这个系统里的人有什么动静,她准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至于骆宾王,那就相当厉害了,文武双全,英文牛逼,古今中外全球通。
三天后,刘美女突然传来消息,骆宾王让汉堡包帮他找紫桐的一些黑户账号。所谓的黑户账号,就是“黑户”在警方留下的案底。相当于国外UFO目击报告。
刘美女告诉我,在国内,一旦有那类怪人出现,警方就会为他们在网上建立一个账号,相当于一个数据库。只不过,这个数据库相当复杂,不是我这种“网警”所能破解的。
至于汉堡包为什么会有那个数据库的安全钥匙,我和刘美女他们都不知道。
这不得不让我们,包括老彭在内,重新审视汉堡包,韩龙宝这个人。如果他真有“黑户”的账号,能够拿到那份资料,他在警方的身份,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刑警。
像他这种人,在国外好像被称为特情科要员,就是官方专门收集和调查特殊案件的部门。一般“特情科”的组成人员,本身就相当特殊。如果大家看过美剧《越狱》,就应该知道里面有个警方的警员名叫马宏。我感觉,汉堡包,搞不好就是马宏那样的角色。
汉堡包喜怒无常,曾经甚至还因为办案,犯下一些让人帮忙擦屁股的事。可他不但没有被开除,而且还得到了领导的重用,凡是紫桐市发生的大案子,没他不行。
就像前几年那个无恶不作,喜欢爆头的家伙,听说,都是栽在汉堡包手里。
因为担心电话被监听,刘美女亲自来找我,两人翻云覆雨之后躲在被窝里咬着耳根交谈。
我问刘美女:“真有黑户账号这种东西存在?紫桐到底有没有特情科?”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4-12-30 13:34:00 +0800 CST  
刘美女告诉我,特情科无论国内国外都存在。因为大自然太过于神奇,未解之谜太多,一些不法分子,就会借助科学的空白,兴风作浪,或是害国害民。ZF是职能机构,总不能放任这些不稳定因素持续发展,于是就出现了这些类属于民间与官方结合的特殊组织。
无法破解黑户账号,无法得知老彭他们,还有骆宾王他们的意图,我和刘美女只好静下心来,除了上班,完成单位上的事,回来两个人就过起了小日子,倒也其乐融融。
大概在半个月后吧!一天早晨,我发现屋内空气不大好,就准备出去买几盆花回来。不想先后狂了两家盆景店后,突然就在大街上碰到一个手捧花束的女孩。我还没有出声,对方已经把我给认出来了。而且还是用一种见鬼似的惊讶表情,上上下下打量我。
“罗大哥!”那女孩含羞,且忧虑地说,“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你是?哦!雨田妹子,最近……花店的生意,还好吧?”
“一般!刚从云南买了些花过来,要不到我店里看看?”
于是两人开始并肩往前走,雨田依然是上次相亲时见到的那种模样,比较安静,话不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先后两次说到我的脸色问题,我想,这丫头莫非是学医的?
雨田的花店,位于紫桐市一个退休老干部住所的附近,不远处还有一所省级重点中学,平时来逛花店的,都是一些来接学生回家的家长,还有一些退休老干部。
花店的面积不大,也就三四十个平米,装修倒是挺精致,而且里面摆着许多我不认识的花。雨田指着其中一盆冰雪一样透明的花,微笑着向我介绍:“这是灵魂之花,从国外弄来的种子。放家里,除了观赏性,还有医疗保健作用。罗大哥,你闻一闻,看感觉如何?”
我把鼻子凑过去,猛地一吸,顿觉心旷神怡,由于用力过猛,不小心把花粉吸进鼻子里去了,还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把花架上的一株鲜花的花瓣都吹飞了。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忙向雨田赔礼,都不知那花值多少钱。
雨田显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被我弄坏的花束上,而是怔怔地看着那盆灵魂之花。
我扭头过去,大吃一惊,刚才还雪白透明的花瓣,竟然黑了一半。
“这是,这是咋回事?这花的颜色,咋就变了?”我问。
雨田将我拉到镜子面前,又把那盆灵魂之花端起来,放在我的脸旁。眨眼之间,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透过那面镜子,我发现自己墨绿的脸上正散发着黑色雾气。
我像没了魂似的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是得了某种绝症那样。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1 12:39:00 +0800 CST  
雨田将我拉到镜子面前,又把那盆灵魂之花端起来,放在我的脸旁。眨眼之间,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透过那面镜子,我发现自己墨绿的脸上正散发着黑色雾气。
我像没了魂似的瘫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像是得了某种绝症那样。
雨田拉了根凳子,在我的面前坐下,用一双清醇的眸子看着我。我好半天才回过神,忙问她,刚才从我脸上冒出来的黑烟,是怎么回事,雨田回答:“那是邪气!”
“天地间自古以来就有正邪之分,第一次见到罗大哥的时候,我就感觉罗大哥身上邪气很重,一定是有一群不良朋友,所以才……今天再次见到罗大哥,我才通过手中的鲜花看出,这股邪气似乎不同寻常……我也说不上来,你看,这些花,这些花在躁动……”
雨田说着,屋檐下的风铃便叮叮当当响起来,我抬头一看,屋内所有的花都在随风摇曳,整个屋内,瞬间被一股寒气包围。这种感觉,和电影里演的鬼魂出没十分相似。
“妹子,到底咋回事?我是不是撞鬼了?”我木头似的坐着。
雨田摇头:“这样,我带你去我爷爷那儿,兴许他可以告诉你一些事!”
“你爷爷?他也在紫桐吗?”
“嗯!就在旁边小区!”
两人把花店的卷闸门关了,我就跟着雨田去了那个叫蕙兰小区的地方。
蕙兰小区同样是退休老人居住的地方,由此可见,雨田的爷爷,以前可能也在某个部门工作。果不其然,刚踏进雨田他们家,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毛主席的肖像画。
一般情况下,家中挂着毛主席画像的人家,多少都是有点背景的。
“爷爷!我回来了!”雨田往书房里边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个拿把太极扇,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就从书房微笑着走出,看到我的瞬间,他的微笑突然在脸上凝固,用扇子指着我,表情惶恐地问:“这……这是?”
雨田向爷爷介绍:“他叫罗大冬,是薛阿姨她们单位的,上次,薛阿姨还跟你提起过他。”
老人想了一会儿,突然哦了一声,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他啊!难怪上次回来,你啥也不说。这娃心底不错,就是,见了不该见的东西。罗大冬,是吧?”
我习惯性地摸了摸脑袋:“前辈好!来得急,啥礼物也没带!”
老爷子哈哈一笑:“你带来,恐怕我也不敢要。小伙子,你遇到我孙女,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要不然,就你这脸色,怕是熬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这话把我吓得不轻,看来眼前这老头,像是个懂道士那一行的。
老爷子摸着胡须:“最近,你身边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活动!这样,我给你一盒朱砂,这可是至阳之物,你买几块贴膏,照着这几个图案,用毛笔蘸了朱砂画上去。”
“朱砂?这不就是古代用来画画的玩意么?”我心里开始犯嘀咕。
老爷子用扇子敲我的脑袋:“玩意?同样的脑袋,长在不同的人身上,咋就有聪明和愚蠢之分?这朱砂先不说是哪个高人留下来的,就这几个图案,你都琢磨不透。”
老爷子见我半信半疑,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你知道不干净的东西是啥?是鬼非鬼,是人非人。准确说来,它只是一种信号,一种信息而已。娃儿你知道无线电的原理吗?发射源与接收体之间,总要有个渠道。你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就等于被狙击手的红外线锁定。不管你走到哪儿,都会有不同的东西以不同的方式来攻击你,懂了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心想,这老爷子,到底是干嘛的?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2 02:53:00 +0800 CST  
“雨田,吃过饭后,你带大冬去老屋。用你奶奶教你那招,先帮你罗大哥驱驱邪。”老爷子才说完,就见雨田羞涩难当地低下头,红着脸小声嘟囔:“爷爷!”
老爷子微笑:“羞啥羞,这过碳头的法术,用来驱邪最好啦!以前爷爷不信,后来过了几次,走路脊背后头就没东西跟着了,挺好使!大冬啊!你别嫌臭,忍着点!”
我傻愣在那儿,都不知道这一老一少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老爷子把我们送到楼梯口,还特地跑出来,在雨田的耳朵边说了一些悄悄话。我看雨田的脸更红了。我心里美滋滋地想,没准儿,这小老头是看上我了,这会正在做他孙女的思想工作。这老爷子看上去虽有点不靠谱,但从他说的话来分析,倒是有几分道理。就像他刚才说的,邪气是一种类似红外线、能够锁定目标的东西,我立马就想到前阵子和刘美女在南桐公园被苍蝇咬的事。就在我们以为紫桐将面临重大苍蝇灾害时,全城却静悄悄的,别说苍蝇,连关于蚊子老鼠一类的新闻,都没见到半条。这么说,那苍蝇的攻击可谓有的放矢啊!
可是,我身上的邪气,到底从哪儿来的呢?难道真是那件寿衣的问题?
寿衣能有什么问题呢?要说离奇,我感觉最离奇的事儿,并不在于庙小倩是怎么收到寿衣的,而在于那件寿衣是怎么跑到小鬼身上去的。这事儿,恐怕得问陈姐。
陈姐是谁?陈姐就是管五小鬼库房的大姐,法制部门的。
一边想一边跟着雨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类似城中村的地方。我看周围的房屋都被拆掉了,就剩下那几十栋古朴的老屋没有被拆除,看模样应该是受到了保护。
“罗大哥,这就是我们家以前住的地方了。”雨田向我介绍。
我看那儿古树苍天,奇石点缀,若不是周围因拆迁凸显出来的残垣断壁,略带沧桑,这地儿绝对是个很好的去处。于是我问:“你们家?现在还有人住这?”
雨田摇头:“没了,我们家,其实就我和爷爷两个人。”
看雨田的表情,我知道这背后,怕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没追问下去。
两人沿着青石小路,走到一座四合院前面,我看外观有点北方四合院的风格。按道理说,在紫桐这样一座南方城市,不应该有这样方方正正的四合院才对。
进了屋子以后,雨田用一把巨大的钥匙把房门打开,让我坐在院子里等她。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半个多小时之后,只见雨田端着一个火盆出来,盆里烧着煤炭。把火盆放下,她又转身走到屋里,用一个葫芦瓢端了一瓢水出来。
“罗大哥,等我泼下去,你就往火盆上面跨过去。我泼三次,你走三次……”
我感觉那玩意没啥奇怪的,就点头表示同意。不想雨田刚把葫芦瓢里的液体泼下去,我顿时就闻到一股尿骚味。突然之间,我才想到雨田为什么会脸红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憋了三口气,在噗噗的烟雾中来回穿梭……
这就是老爷子的驱邪仪式了。从雨田她们家的老宅回来,一路上,雨田都是默默无语,红着脸低着头往前走。我呢,也不方便多问,回到老爷子家,才听老爷子说:“效果不错!这下,有了我孙女的味道,以后,看那些小鬼,还敢不敢再来欺负你!”
“小鬼?”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那样,看着老爷子。“前辈,你刚才说,小鬼,莫非,你也知道什么是小鬼?您老以前是哪个单位的,还有,您老去过泰国吗?”
老爷子摇着扇子,像是陷入了沉思:“这个嘛!不说也罢!总之,这个世界上,鬼和人之间,一定有联系。鬼作恶,既是人作恶。明白这个道理,就好。鬼上身,人作恶。人养鬼,鬼作恶。这鬼和人,天地万物,说来不过一傀儡。背后那几根线,才是关键!”
这番话对于我罗大冬这样的智商来说,确实算是深奥了那么一点点。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2 04:28:00 +0800 CST  
离开雨田他们家,我刚回来就躺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老爷子那句话。如果说天地万物真是一傀儡,那么,是不是只要斩断或者截获那条线,就能避免或者控制一些事情?
刚想到这儿,刘美女就来电话说:“大冬啊!你去几家茶楼,利用他们的电脑,分析全城网络搜索引擎,看除了咱们警方的人,还有谁在搜索与“黑户”和“傀儡”有关的关键词。一旦找到这类用户,马上给汉堡包打电话,咱们三人先去调查……”
“网络方面的东西都没问题,问题是要不要通知老彭他们?”我问。
刘美女的语气有点急迫:“咱们的行动,一律不让老彭和骆宾王他们知道。至于原因,以后再慢慢跟你说。现在谁好谁坏,都还说不准,先走一步算一步!”
放下电话,我看着窗外,忍不住点了一支烟。很明显,直到现在,刘美女都还有事瞒着我。其实这群人中,好像除了我之外,谁都知道自己正在或者即将扮演什么角色。
我发现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而且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愈发显得奇怪、微妙。
晚上七点半,我在单位开始收拾勘察箱。把网络侦查必备的几种设备放进去之后,我还特地放了把远程电击器,以防万一。没办法,像我这样的家伙,是没资格佩手枪的。好在有刘美女和汉堡包陪同,这两人一个是拳脚功夫厉害,一个是枪法厉害,不然这种事情,我还真不敢单枪匹马去做。别的不说,就上次那群苍蝇,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一切准备就绪,我开始在大脑中快速将紫桐的茶楼搜索一遍,根据网络侦查对计算机硬件的基本要求,很快锁定一家名为“似神仙”的茶楼,准备把那儿作为我的临时办公场所。
刘美女让我这么干,自然是不想让同部门的小河南他们知道我们在干这事。
在茶楼包间坐下,点了杯毛尖。趁服务员不在,我将身后的帘布拉上,三下五除二接上设备,开始利用自己的笔记本秘密潜入互联网。刚开始从国内几家主要的搜索引擎下载而来的搜索数据都比较正常,直到二十分钟后,全网的搜索进程才开始变慢。
“没错!就是这家伙!”我兴奋地站起来,等着屏幕上跳出的那窜红色汉字。
很快,搜索进程便结束了。我看在紫桐,最近半个月之内,黑户一词的搜索记录一共有三十五条。其中五条位于郊区城乡结合部。三十条集中在明州路一带,而且分布地点呈现出的是条状分布;傀儡一词的搜索量总共有五十条。其中二十条分布在西桐中学,三十条分布在明州路。为什么五条黑户数据会在城中村?我推测,大概与逃避计划生育的外地人有关。
至于西桐中学那二十条关于傀儡的搜索量,估计是某个年级的教科书上刚好出现这么个生词,所以部分课上没专心听讲的学生,才会在课后通过电脑给自己补课,从而留下痕迹。
现在,困扰我的是,明州路一带的搜索数据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三十条黑户的搜索量,三十条傀儡的搜索量,为什么会分布在那儿?为什么会是条状?
我给刘美女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明州路一带的市民,是不是一个群体。
刘美女刚开始不明白,在电话里问我半天:“你说啥?啥群体?”
“我是问你,居住在明州路的市民,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特别关系?比方说,某些小区,居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某些城区,居住的都是某个省份的外地人……”
刘美女算是听明白了。在电话里说:“好像没啥特别的关系。不过,明州路,以前叫冥州路,冥冥之中的冥。我听说,那儿以前是个古战场,有条护城河,护城河里死过很多人。”
我的头皮一麻,突然就想到上次同花顺曾说过的那个故事,那个传说。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5 01:05:00 +0800 CST  
一群葬身大漠的阴兵,突然从地下钻出,与敌军大战。这种事情,也只有出现在影视剧里才合乎情理,现实中要真有这样的事,日本鬼子杀了那么多中国人,收复钓鱼岛,仅靠一群阴兵就够了。所以我觉得,搜索数据集中在冥州路,应该和古战场没关系。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一觉睡到傍晚,迷迷糊糊就被刺耳的电话声吵醒。没多久,就听院子里有汽车鸣笛。我披着衣服走到阳台上往下看,发现刘美女和汉堡包在一起。
我穿好衣服,下楼去,上了车,顿时觉得气氛凝重,原来车里还坐着两个狙击手。
一般像我们这种区县级单位,是没有狙击手的。每次面临特大案件,需要狙击手的时候,就得向上级或者部队要人。眼前这两人一身黑衣蒙面,和反恐精英里面的人装扮神似。从他们的服装,完全看不出是警方的人,还是部队,或者从某个组织调来的。
“是不是有行动?头儿呢?”我看了看汉堡包他们,不禁问道。
那两个抱着狙击步枪的汉子坐在那儿纹丝不动,对我的问话,像是没听见一样。
汉堡包说:“头儿没来,这次是秘密行动,直接通过系统发出的命令。”
所谓的系统,其实是国内一个比较隐秘的东西,为了防止武装单位个别人员出漏子,一般某个核心单位会通过一种极为隐秘的网络渠道,直接对某个人员发出指令。
一般这种指令普通的士兵、警察是接收不到的。哪怕是到了省级也不一定能接收到。我也是干了网警这行才知道有这玩意的存在。据说许多干了几十年警察的人,都不知道这种事。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说话。看来这里边的事儿,并不是我罗大冬应该了解的。
车子缓缓地驶入明州路,在一个地下通道面前停下。
我看了一眼车牌,才知道那辆车不是汉堡包和刘美女的,也不是单位的,而是从外地征来的民用车辆。这么做,估计也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来个乘其不意。
五人进入地下通道,通道的上面是一座废弃的火车站。以前的老铁路通往这地方,但后来据说因为各种原因,铁路部门干脆重新建了一个火车站,这老站便被搁置了。
自从火车改了线路以后,火车站广场前面的公路基本也废了,公路地下通道很快成了公共厕所。附近的民工,还有半夜吃夜宵喝多了的人,都跑到里边方便,长此以往,风一吹来,顿时一大股骚臭味。就在我叫刘美女他们准备撤离时,突然听到前面有空旷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黑影慢慢靠近,走路的姿态不紧不慢,快到眼前我才看清,是个清洁工。
那人头上戴着连衣帽,过来也不打招呼,径直走到通道中间的铁门处,掏出钥匙往里面扭了一下。咯吱一声,铁门便开了。汉堡包招呼大家:“大家跟上!”
那人钻进铁门,开始快步疾行。我在后面喘着粗气,在积水中啪啪追赶。
跑了十几分钟,前面的通道才宽敞起来,耳边尽是轰隆隆的流水声。刘美女用电筒往四周照射,只见四根巨型管道向下瀑布似的排放着这座城市的污水。
四股水流汇集成一条翻滚的地下河,汹涌澎湃,真滔滔不绝向东流去。
“几位爷,久违了!”那人突然说话,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咯咯的冷笑。
那两位狙击手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对,抬起手中的狙击步枪,瞬间将红外线对准了那人的脑袋和心脏。那人好像丝毫没有把大伙放在眼里,只见他伸出两只毛茸茸的手,突然仰天长啸,瞬间用手将自己的身体撕成了两半,血管里喷出的血还溅了汉堡包一身。
几人顿时乱了阵脚,一阵慌乱叫喊过后,几人才各自找了一根水泥柱子做掩体。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就只听彼此呼呼的喘气声。过了一会儿,才见汉堡包往那堆尸块走去。
“他妈的!真是活见鬼……你们过来看看,这玩意的心脏还在跳呢!”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5 12:44:00 +0800 CST  
刘美女俯下身子,戴上手套,快速打开工具箱,和汉堡包两人对地上散发着血腥味的尸块进行快速检测。关于臭活方面的东西,我一点儿都不懂,也不知道刘美女在进情报处之前,曾在刑警队待过,而且还和汉堡包有过合作。我看这两人倒真像是一对最佳拍档。
汉堡包像捉田鸡那样,一把抓住地上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让刘美女用注射器将心脏里边的血液抽出来。我看得心惊肉跳,反而是刘美女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注射器就扎进那颗心脏里边去了。只听“岌!”地一声,心脏里边的血顿时飙进针筒,灌了满满一支。
刘美女将血液推进一个装有少量白色液体的试管,轻轻摇晃,然后摇头。
汉堡包站起来,将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头脱下,扔在旁边的臭水沟里。
“怎么样?有没有兴奋剂的成分?”汉堡包问刘美女。
刘美女叹气:“和以前一样,啥也没有!”
“以前?”我不禁脱口问道,愈发感觉刘美女有事瞒着我了。
汉堡包看了我一眼,毫不遮掩地说:“没错!前几年我们就调查过一次!”
刘美女接着说:“黑户账号,就是那时候建立的。”
我抓了抓脑袋,感觉有点委屈:“那你为啥不告诉我?”
汉堡包说:“你和老彭他们关系不错,刘美女对你有防范。刚才看你被吓得屁滚尿流,想必老彭他们还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所以,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其实老彭他们,是敌是友还未知,还得进一步观察!”刘美女说。
汉堡包将工具箱整理好,过来和我握手,表示友好:“这次,多亏大冬,把范围锁定在明州路一带。要不然,咱们哪怕十天半月都不会找到这地儿来。”
我心有余悸地问:“这地上的人是咋回事?咱们一下子就把自己撕成两半了?”
汉堡包回答:“谁知道!这些人的身上,都附着一股巨大力量,以前有些同志说是鬼上身,也有些同志说,是打了兴奋剂。这事儿,现在都还是个未解之谜。”
“还有,这家伙到底是人还是鬼?会上网搜索黑户资料,应该不是鬼!”
刘美女摇头:“说不好!谁说鬼魂不会使用电脑?如果是僵尸呢?”
汉堡包感觉气氛不对,忙打哈哈说:“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僵尸,别迷信……”
把要取的样本都取了,汉堡包挥了挥手,继续带着那两个机器人一样的狙击手跟着大家跑。五人沿着那条足足有十几米宽的人工地下河,一口气走了几公里。
看着周围到处都是渠道,到处都是各种闸门,我觉得新奇的同时,也觉得恐惧。从未想过,这座我再熟悉不过的城市下面,竟然是这样一种骇人听闻的复杂结构。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初对这座城市进行规划的时候,规划师一定是土木工程方面的高手。
“龙宝哥,你是土生土长的紫桐人,这是怎么回事?”我问汉堡包。
汉堡包一边带着我们往前走,一边向我介绍:“紫桐这座城市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楚汉相争时,就在这儿修建工事。加上地质不稳定,泥土被水流侵蚀严重,不管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建筑工匠,都是谙熟风水土木的人,史料记载,唐朝袁天罡都曾来过这儿!”
“袁天罡?他来紫桐做什么?”我继续问。感觉这事儿越来越玄乎了。
“我小时候经常听我姥爷说,紫桐是一座城中城。民国时期,有位将军到一座老宅里搞搜查,和一群士兵掉进一个漏斗那样的地窖。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将军开始吃他们的肉。最后怎么出来的,我不记得了。”刘美女说。
我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了,忙问:“咱们,不会迷路吧?”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6 12:42:00 +0800 CST  
刘美女和汉堡包过来,一人挟着我的一条胳膊,拖着我往前走。汉堡包告诉我,咱们不会迷路,因为那个把自己撕成两半的清洁工,也是“系统”派过来的。而且为了防止内部出乱,汉堡包昨晚还连夜通过他在紫桐的关系,弄了一份紫桐市的地下结构工程图。
刘美女说:“从咱们刚才的快检结果来看,那清洁工的确来自729!”
所谓的729,我在单位也曾听一些老同志说过。这个组织目前已经不存在了。但在文革以前,这个组织的人异常活跃,说白了,和特务机构差不多。后来国际形势稳定了,组织里的工作人员才散落民间。有些进了警局,成为普通警察,运气不好的则当了下岗工人。
总之,那是一个表面上已经不复存在,实际上还跟咱们这种单位多少有点联系的人。
一般情况下,在特殊事件面前,这些人偶尔会被警方征用,他们就像我这样,以雇佣关系协助案件侦查。如果说,那位清洁工真是729,被“系统”指派也合乎情理。
正走着,前面的管道转了个弯,耳畔突然就传来低沉的、嘭嘭的撞击声音。而且在管道的另外一端,还有一丝光亮忽隐忽现。我心想,莫非是地铁施工?可转念一想,不对呀!前一晚紫桐新闻频道还在播放,说本市的地铁建设,正在招标,要到明年才开建。
如果不是地铁施工,除了咱们,这个时候,谁还会在这种阴森森的地下管道里?
汉堡包于是挥手,让其中一位狙击手前去探路。五分钟后,那人不紧不慢过来,挥手让我们过去。四人一阵小跑,前面的撞击声越来越大了。大概十多分钟后,总算来到那盏忽隐忽现的灯光面前。大伙瞪眼一望,这才看清那是一盏被安装在一辆油罐车上的探照灯。
地下管道里边,怎么会出现油罐车?那当然不是真正的油罐车,而是一所外形酷似油罐车的建筑。就在大伙瞠目结舌时,“油罐车”的盖子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头戴安全帽的老人,年纪大概在六十岁左右。看他胡子拉杂的模样,应该很久没出去了。
“喂!你们几个小子,哪来的?这儿是地下禁区,不要命了是不?”老人板着脸喊。
汉堡包走过去,掏出警官证:“老人家,我们是紫桐警方,正在追捕逃犯呢!”
老人家看了看汉堡包的警官证,这才揉了揉鼻子说:“这儿到处都是监控探头,老头子天天坐在这里看着,哪有什么逃犯进来?这管道通往大洞水库,你们去不得!”
刘美女看了看老人,问他:“老伯,您老是哪个部门的?”
“我啊?我是大洞水库的管理员,这管道归谁管我不晓得,反正我们几个在这里,就是为了专门看管你们这些不要命的小鬼。上个月,还来几个小老外,说是探险队的!”
这时,“油罐车”里面又爬出一个虎头虎脑,满身油腻的汉子。
老人家指着那汉子向大家介绍:“这时我娃!我们一家几口都住在这里。”
汉堡包往前走了几步,用警用手电照着前方一道高达五六米的铁门,铁门上边,还用红色油漆刷着一个大大的禁字。刘美女问:“老人家,我们就进去看看成不?”
汉子瞟了我们几眼:“有啥好看的,不就几个大齿轮……”
老头笑着说:“你们都是警察,那我就放心了。要看看可以,我把门打开,你们就站在边边上,不要往里边走,这种地方,你不晓得哪个时候会坍塌!”
老人说着,就让汉子用钥匙给大家开门。那汉子一身肌肉,一看就是搞机械维修这一块的师傅。他将锁打开,一连推了几下,都只见那门咯吱响几声,挪出半尺的距离。
大伙见了,都跑过去帮忙,喊着号子推了大半天,才把那道铁门推开。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6 17:51:00 +0800 CST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6 17:58:00 +0800 CST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6 17:58:00 +0800 CST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6 17:59:00 +0800 CST  
满快过年了,忙了一阵子,现在轻松下来了,猴哥狂更,大家狂顶吧!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6 18:22:00 +0800 CST  
在探照灯的光芒中,大伙很快发现铁门背后的景象,和之前所有人想象中的场景有着天壤之别。没有水泥管道,没有砖墙,甚至就连汉子说的大齿轮都没有见着。里边黑乎乎的一片,用电筒往里边直射过去,除了滚动荡漾的水流,啥也看不见,仿佛无边无际似的。
见大家迟疑不见,老头走过来带路,笑呵呵说道:“我看,你们办案是假,出来玩是真吧?瞧你们一个个缩头缩脑的,和我孙子放鞭炮一样,又怕又爱!”
这话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汉堡包指着水面问:“这水,咋回事?”
汉子说:“地下湖,知道吗?这儿是山体内部,湖面的位置要比这儿低好多!”
地下湖,俗称暗湖,这我当然知道。一般都是由地下河流入山体内部的巨大洞穴形成。比如云南的六郎洞,还有广西的一些溶洞里面,也存在着一些类似暗湖的水塘,但湖面的广袤程度,绝对没有咱们眼前这片水域大。从地理位置看,紫桐并没在云贵高原的范围,出现这样的地下湖的确让人匪夷所思。我问老头:“这湖对岸都有些啥?老人家你们都去过吧?”
老人家一边带着我们沿着岸边的沙滩走,一边认真介绍:“对岸,就是大洞水库的闸门,那儿相当危险,我看你们,你们就不要过去了。我们平时,平时也很少过去……”
老人家说这句话时的语速显得并不流畅,在警局搞过审讯的人都知道,这句话背后绝对隐藏着一些什么。就在大伙愕然之际,湖面突然闪过一丝光芒,绿幽幽的,鬼火一般。
老人家见了,骇然大惊,和汉子一同甩着手臂,冲我们大声叫喊:“走!快点走!”
见我们站着不动,这一老一小也顾不上大家了,撒腿就跑,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咱们身后。大伙傻愣在那儿,用电筒照了照,除了老头跑掉的一只拖鞋,哪里还看得见他们的身影。
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脱口骂道:“奶奶的!啥都不说,跑个锤子!吓死我了!”
汉堡包摸了摸腰间的枪套,叫我和一个狙击手往回走,到铁门边上,观察“油罐车”里的老头儿一家,防止他们耍花样,断了咱们的退路。又对刘美女说:“你跟我,还有大双到前边看看。要是能找到船只,咱们就到对岸去看看。这地方,邪门得很!”
我和那个名叫小双的一同退回铁门边上,眼睁睁看着刘美女他们离开。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6 21:16:00 +0800 CST  
五分钟后,湖面上有电筒光束照过来,光束中出现三条人影,正在逐渐远去。看模样,汉堡包他们确实找到了一艘小船。如果说,这老头一家真是大洞水库的管理人员,这地下湖的岸上,停放着小船才是对的。毕竟他们需要这玩意,对水库的底部进行维护。
刘美女不在身边,我的心顿时觉得空荡荡的,而且还显得十分不安。
“兄弟,你们是双胞胎吧?”我点燃一根烟,递给身边像根枪那样站着的狙击手。
小伙子摇了摇手,表示谢绝。他用云南口音说:“谢谢!我不抽烟呢!”
看他们训练有素,而且还是“系统”直接委派过来的,自然和我这种吊儿郎当的家伙不同。这两兄弟,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绝对的警惕,几乎达到人枪一体的地步。
十分钟后,“油罐车”的盖子十分谨慎地开了一半,老头探出个头,朝我们挥手,压低嗓门叫:“小伙子呢!还不快点过来,那里面有水鬼!会吃人呢!”
我大声问:“老爷爷,听你的口音,也是云南人呢?啥是水鬼?”
老头又急又怕:“毛茸茸哩,不晓得是啥子,喜欢剥人皮!”
小双把笨重的狙击枪端起来,对着湖面。我感觉脊背凉飕飕的,不觉间往墙体靠了靠。
见我们两人不理不睬,老头放下盖子,再也没有探出头来。
我看着手臂上的指针,一秒又一秒,一分又一分,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油罐车里十分安静。不!应该说是十分死寂,除了探照灯还亮着,一切死气沉沉。
见我显得不安,小双端着狙击步枪的手,稍微动了动。
我摸出手机,给刘美女打电话,发现半格信号都没有。小双见了,对着帽子上的耳麦呼叫:“后方一切正常!后方一切正常!前方请回答!前方请回答!”
帽子上的听筒里传来吱吱的电磁干扰声,不一会儿,只听有人在里面呼呼喘气。
“后方一切正常!后方一切正常!前方请回答!前方请回答!”小双继续呼叫。
这时,听筒里突然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而且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哭。大概三十几秒钟之后,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你们逃不掉的,一个都逃不掉!”
那声音,我当然比较熟悉,就是上次在电话里威胁我,说我斗不过他的那家伙。
小双放下耳麦,问我:“大哥,这声音,你是不是,听到过?”
我点头:“没错!这家伙是人是鬼,咱们直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每次出现,他都神出鬼没。有一次坐在我家,有一次坐在交警队的监控室。在交警队那次……”
想起上次在交警队,那家伙坐在地上吃毛豆的情景,我顿时浑身是汗,心想刘美女他们,此行恐怕凶多吉少。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家伙要是想杀我们,早该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如果说,一只动物在能够轻而易举杀掉另外一只动物的前提下,却没有杀它,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这只动物的肚子还不饿。第二个原因,它只想亵玩它。
想到这儿,一种沁入骨髓的恐惧感油然而生。莫非,对方是一个变态杀手?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6 22:34:00 +0800 CST  

这一等,又是几个小时。若不是前一晚我睡了一整天,这时候怕是要靠在铁门上打瞌睡了。我揉了揉眼睛,去看小双,发现他的腰板依然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困倦之意。
“兄弟,你再呼叫,试试看。这时候,也该回来了!”我看了看手表。
小双刚用手扶着帽子上的耳麦,远处的湖面突然火光冲天,蘑菇云那般升腾起一团红色火焰。接着,就是一连串哒哒的枪声。小双激动地说:“听枪声,是大双的!”想到刘美女身处险境,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一口气冲到湖边,四处寻找可用来摆渡的船只和泅渡工具。
然而,整个湖畔光秃秃的,要么就是乱石,要么就是沙滩,连根木头都没看到。
“大哥,别冲动!咱们的任务是守住铁门,你跑哪儿去干啥?”小双问我。
我心想果真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自己的亲哥哥生死未卜,他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回到铁门边,远处的枪声停下来了,我看小双在小声数数。数了一会儿,他说:“五十六发子弹,大双身上一共带了五十七发,现在,只剩最后一发了。”
战争片看多了,我顿时就明白了小双的意思。在战场上,碰到恶战,战士一般都是弹尽粮绝。如果将所有的子弹打出去,自己还留着一颗,那必定是碰到了无比凶残的对手。只有不想落入敌人的魔掌,才会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因为这样可以少些痛苦。
“咱们的敌人倒地是啥玩意?”我心急如焚,却只能在铁门边来回踱步。
大概两分钟后,湖面有风灌过来,我和小双同时嗅到一股香味,一股动物脂肪燃烧的香味。这种香味,在炊烟袅袅的农村,比较容易嗅到。那是杀猪烧肉的味道。
我心想,莫非,刘美女他们,已经被人扔进火海,给烧了吗?
“不行,咱们得过去看看!”我再也按捺不住了,独自跑到油罐车面前,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油罐车的铁壁疯狂地敲打。里边的老头儿在里边受不了了,才打开盖子,哭丧着脸说:“小哥!小祖宗!你就放过我们一家吧!那里面的水鬼,咱惹不起!”
我沿着楼梯攀爬而上,坐到了油罐车上面,掏出电击器对着老头:“你给我说清楚了,那水鬼到底啥玩意?湖对岸到底有什么?敢说半个不字,我送你上西天!”
老头儿和他的大儿子都被我吓坏了。那汉子便在下边仰着头说:“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根本就没有看清它们长什么样子,就晓得两只手很长,毛茸茸哩!我说警官,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在这儿,还不是混口饭吃。我们是黑户,没得身份证,出不去……我们,就是一条狗!有钱人养的一条大狼狗,我们在这里,就是给人家守工厂哩……”
汉子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我俯下身子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有台电脑。
原来!明州路一带的黑户搜索痕迹,居然是他们留下的!我恍然大悟。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7 13:02:00 +0800 CST  
发现油罐车里面有电脑,我就挥手示意,让小双继续留在铁门边观察,我先到油罐车里看看情况。到了油罐车底部,我看里边到处散乱放着一些方便面的纸壳,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药味。老人见我进来,慌忙将屋内所有的电灯都打开,请我坐下。
我看里边一共有四个小房间,两个卧房,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客厅。卧房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躺在那儿,眼神黯然,表情木讷,下半身耷拉在一边,应该是瘫痪了。
老人指着老奶奶说:“这是我婆娘!生小儿子时被计划生育的打断了腿。”
我四处看了看,回头问:“那你小儿子呢?你家就两个儿子,不算超生吧?”
老头嘟囔:“小儿子……小儿子,不听话,跑出去了。别的,别的都是女娃,生下来,不好养,死的死了,送的送人了。警官,把娃娃送人,不算,不算犯法吧?”
我摇头:“不是非法买卖就不算。那你小儿子在外面干啥?他多大了?”
“小儿子,小儿子二十多岁吧!我也不晓得他干啥子。我们都很久没有出去了。平常,水库的人,都是半个月给咱们送一次吃的过来。我们每个月,有三百块的工资。”
老头的大儿子指着那台电脑说:“这电脑,就是我弟弟弄来的!”
我走过去,摸着电脑的键盘时,心里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从键盘的磨损程度看,那小子不是电脑高手,就是游戏高手。也只有这样的人,能把键盘敲成这样。
“最近这三天,你们是不是用这台电脑,在网上查过关于黑户的资料?”
老头的大儿子说:“是的!我听说,有政策,我们这种人能上户。”
我看这汉子的表情,和他说话的口吻,不像是说假话。这个社会,像老头儿这样的家庭,其实在一些偏远地区还是有的。不过他们这类黑户,和汉堡包说的那类黑户性质并不相同。他们这种黑户,就是因为各方面原因,还没领到身份证的普通人。
而黑户账号里面的那些黑户,我感觉,应该就是老头说的水鬼。因为上次在南桐公园,我曾见过一双将庙小倩拖进墓穴的毛茸茸的手。这么说,刘美女他们是在和黑户交战?
如果黑户是长着毛茸茸手臂的怪人,那么,雨田她爷爷说的傀儡又是啥玩意?
“除了黑户,你还在网上查过傀儡这个词,是不是?”我问眼前的汉子。
汉子摇头,一脸的茫然:“什么傀儡?我不晓得什么傀儡……”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7 18:18:00 +0800 CST  
刚刚可能因为文中有些称呼不妥,所以被删帖了。这段是修改重发的。文中比如“官爷”这类古今混搭的称呼,可能大家有点不习惯,也是没法,避免被删才这样叫。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7 22:42:00 +0800 CST  
这两天会爆更,希望来看的朋友,看完顺便顶一顶。顶贴越多,越有码字的激情哦。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7 23:50:00 +0800 CST  
文又被删了,现在把896楼后面的内容全部重发一遍。希望各位鬼友见谅。猴哥也是无奈,不知道是涉及什么内容,还是啥的,今天一直被删段落。
楼主 我是猴三  发布于 2015-01-08 21:01:00 +0800 CST  

楼主:我是猴三

字数:180180

发表时间:2014-12-07 19:32:0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8-09 13:54:36 +0800 CST

评论数:315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