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被安排到太平间实习,感动不?不敢动啊

接着尚三杆又打听起今天下午领导视察的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蒋正就把经过说了一遍。而他说完后,尚三杆表情古怪的看着我没说话,我读懂他的眼神后,有点心虚的低头吃菜,假装没看见他。
“你今天…见着金牡丹了?”尚三杆还是点破了这层窗户纸,我只好有点尴尬的说:“啊…他跟着那个什么一个县秘书来的,就来看了看,没啥特别的,我这一时就把他给忘了…”“见就见呗,瞅你那样吧,我又没说啥,德性。”
尚三杆打断了我的话,同时举起杯跟我碰了一下。我喝了口酒后说道:“其实确实没啥,就是不愿意提他,提他我也烦。”尚三杆笑了笑没说什么,蒋正插嘴问道:“听这意思,这兄弟跟那个金老…金牡丹认识?”尚三杆答道:“啊,算是吧,话说回来,既然他来了,那你们今天这是来看啥的?看…风水?”
尚三杆有意的转移了一下话题,蒋正也很配合的顺着尚三杆的问题说道:“啊,是,就是因为要搞这些封建迷信嘛,所以今天来的时候特别低调,没安排太多人。知道为啥只带了我跟任科不?其实就是因为当时单位里正好就我俩在闲着,就直接拉过来充人头了。呵呵,其实县里也没把金牡丹他们当回事,只是有些老人比较信这些,就走了今天这么个过场。”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0-31 10:56:51 +0800 CST  
“哦,那难怪了,不是说还有个人,是谁啊?金牡丹的朋友?”尚三杆问到。蒋正知无不言的说:“不是,是当时我们找人先去问的金牡丹,毕竟这方面他在咱们县里还算是有点名气的嘛,但是问到他时,他说恰好风水这部分东西他不擅长,不敢乱给看。那我们就联系了外地这么个人,说是专门研究风水的。然后把这人请来了以后,金牡丹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了消息,非说既然是外地同行来本地了,那自己理当尽个什么地主之宜,所以就自己硬跟着我们来了。”
尚三杆“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什么,但我却不由得对蒋正有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么个第一印象挺腼腆的人,却这么会说话。刚才他原本提起金牡丹时还客客气气的,但是看到尚三杆对金牡丹的态度不是很友好后,再提起金牡丹时,就也很自然的带出了几分贬义,我想通过这简单几句话,此刻的尚三杆对蒋正肯定也是很有几分好感的。
基于某种默契,接下来我们便有意识的转移话题瞎聊了起来,一会儿我和尚三杆说我们小时候的农村生活,一会儿蒋正讲他小时候的城里生活,大家越聊越投机,期间蒋正时不时会接起任科媳妇打来的电话,询问寻找手串的进展。蒋正要么就说正在审问我,要么就说正和我一起在医院院子里找。
其实我们仨已经帮任科捋过了,他那个手串要么就是丢在了他小舅子的饭店里,要么就是落在了送他回家的那辆两块飞上。反正肯定跟我无关,要是明天任科酒醒了非把这事儿赖在我头上,蒋正可以帮我作证,我根本没时间也没有机会偷他那串破手串。如果任科非要胡搅蛮缠,那蒋正就会把这事儿捅到修秘书那里,那样的话任科肯定会怂,因为任科不可能敢让修秘书知道昨晚的具体经过,尤其不敢让修秘书知道我们吃的都是什么,昨晚那顿即使放在我们市中心的饭店价值都不会超过一百块钱的菜,记账时,写的是三百。
不知不觉,我们就喝到了深夜…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1 10:11:16 +0800 CST  
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时,门岗室里只有我一个人。还好昨天没断片,我起床洗漱了一下就凭着记忆上外面找尚三杆,这货昨晚最后原本要睡驼叔的床,我没让,因为我觉得驼叔那人会很计较。我说分他床被子让他打地铺他还不乐意,最后他自己钻回自己车里过的夜。而蒋正昨晚喝完酒后步行离开了县医院,他说他住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大老爷们的,也不怕走夜路。
叫醒尚三杆去洗脸,我趁机把昨晚的残羹剩饭收拾了一下,以前父亲就跟我说过,他这工作真的是轻松至极,比如偶尔有哥们来一起聚个餐,或者打个通宵麻将什么的都是常事,没人会管。所以这张放着监视器的办公桌的抽屉里,平时就备着不少一次性筷子纸杯之类的东西,昨晚我们仨在这里吃饭其实也就没啥大不了的了,不算渎职。
把餐具收拾好放进尚三杆后备箱的一个塑料收纳箱里,我便让他先回我家,准备一会儿驼叔来了交接完我就也回家。
尚三杆走后,我喂狗喂龟的又忙活了一阵,不多时驼叔便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医院大门口,看着他有些蹒跚地步伐,我远远的冲他喊道:“驼叔,还没醒酒啊?”驼叔笑呵呵的边朝我这边走边说:“是啊,岁数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能喝了。”
听到驼叔恢复了往日的说话习惯,我心里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了,我还真担心他从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之后,从此就会一直让自己处在模仿任科的状态中拔不出来,那我往后的日子可就又得多一份郁闷了。
看他这状态我也没多说什么,简单聊了几句便急匆匆的闪人回了家。
此地不宜久留,久留的话驼叔肯定又要跟我提相亲的事。
沿途买上早饭返回家,尚三杆正在沙发上斜躺着专心玩手机,电视机开着,正滚动播放的《还珠格格》。
我把早饭放到茶几上说:“靠,不用花自己家电费不心疼是吧?”说完我就关上了电视,尚三杆放下手机坐起身,边翻早饭边说:“这不就是图个热闹嘛?一个人在家很寂寞无聊空虚的。”我说道:“啊,那你要是无聊的话,今天陪我出去一趟呗。”尚三杆问道:“去干啥?”我说:“去看看那个老太太的葬礼举行的怎么样了。”尚三杆愣了一下追问道:“哪个老太太?”我说了两个字:“金牙。”尚三杆又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的说:“哦…就是让你意淫的那个老太太是吧?”“靠,你说话真恶心。”我不由得冲他翻了个白眼,尚三杆接着又问:“你去看人家葬礼干啥?”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2 10:09:32 +0800 CST  
我想了想,便说了自己的想法,我其实就是想看看她那俩儿子有没有啥特别反应,尤其是那晚被我吓跑的那个。尚三杆依旧坚定的觉得我那天的经历是幻觉,所以对我的想法没多大兴趣。但是我俩今天白天又确实没什么事儿干,他今天没预约订单,我又是休息状态,所以权且当作打发时间了。
吃过早饭休息了一会儿,我便叫上尚三杆出了家门,他开着车带着我一路直奔我们的第一站,也就是老太太家所在的那条街。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3 09:56:16 +0800 CST  
一条普普通通的街道,干净,安静,没有葬礼必备的那种会把路都挡住的大棂棚,没有响彻云霄的刺耳哀乐,没有任何跟葬礼有关的痕迹。
这就是之前我问驼叔打听出来的那条街道,那个老太太家就在这里,不会有错。尚三杆把车开到这条街道的路口就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我说道:“咋样?我说的没错吧?”尚三杆不解的问:“你说啥了?”我说:“这老太太肯定有问题啊,不是跟你说了嘛?她是先火化后办葬礼,按照咱这儿的风俗,那这都是要大操大办的,结果呢?这才两三天就收摊了,肯定有毛病啊。”尚三杆想了想说:“有毛病确实有可能,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你那晚装鬼时吓着人家了,人家当真了,怕诈尸,所以就抓紧烧抓紧给葬了,这完全说的过去啊。你觉得这能说明啥?”
我想了想尚三杆说的话,不由有点泄气,是啊,眼下其实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无论人家怎么办葬礼,我都无法从这方面来证明我那晚的遭遇不是我的幻觉。
可我还是心有不甘,琢磨了一阵,趁着尚三杆有车,方便,我干脆让他开车再带我去趟火葬场,打听一下老太太火化时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被我的执着劲搞得十分郁闷地尚三杆骂了我一路,我全程不卑不亢的目视前方,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此刻的我还没意识到,这件本就不太讲理的事情,已经让我原本的无神论世界观开始坍塌了。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3 14:19:25 +0800 CST  
火葬场距离我们县城有些距离,其实这火葬场和所有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有不短的距离,这也很好理解,我想就是再不信鬼神不怕鬼神的人,也不会愿意住在火葬场附近的。毕竟天天看着那个景闻着那个味儿,往后还怎么有勇气面对烧烤?没有烧烤的人生怎么能算是完整的人生?
火葬场矗立在一大片农田包围着的一小片荒地的中央位置,外面是红砖围起的高大围墙,远远看去围墙里有几栋挺高大的房屋,其中最高大的那栋房屋的顶上还坚挺的竖着一根直插天空的烟囱,那就是焚化间了。
车子一直开到火葬场大门口,这里的正门非常大,比县医院的正门大了一倍都不止,我知道这是为了方便各种车辆出入。
我带着尚三杆一下车他就问道:“你想咋整?”我说:“这里有专人看守啊,咱去问一嘴呗,放心,不用你说话,哥我自己就能搞定。”尚三杆一耸肩,没说话。
大门没关,我率先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在和我上班的那个门岗室位置相仿的地方,有个和我门岗室造型相仿但是个头要大许多的破旧房间,这房间墙上同样有个窗口面对着我这边。
我走到那个窗口前,一个挺瘦的老大爷正在里面看着我。我客气的冲他打听道:“你好啊大爷,我姓金,我们姓金的有个老人快不行了,没几天了,家里派我先过来熟悉一下流程,我们这来烧人的话需要注意什么啊?”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4 10:21:40 +0800 CST  
说完我扭头看了一眼尚三杆,尚三杆很满意的冲我扬了扬眉毛,我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大爷。
那大爷平静的说道:“先预约好时间,然后家属带着人带着死亡证明带着钱来烧就行,别的不用管。”
“哦,这么简单啊?”我本来也不是真要打听,所以敷衍了一句便转移话题问道:“那大爷,不会出什么差错吧?”看门大爷有些不满的说:“能有什么差错?我在这儿都烧了几百人了,你看有哪个烧完了敢说我服务的不到位?哪次不是烧得灰是灰渣是渣的?”
看来这大爷以为我是在怀疑他的手艺,为了避免误会,我赶忙说道:“不是那个意思,大爷啊,我这不是听说前两天有兄弟俩过来烧他们娘,好像听说是出了点问题嘛…不是您的问题啊,您那手艺我们肯定是放心的,是说那俩兄弟闹矛盾了还是咋的我也记不清了,大爷,是有这么档子事儿吧?您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不?”
我说这话纯粹是在诈他,诈准了就算赚了,诈不准也无害。这回看门大爷想了想才说道:“啊,我想起你说的是谁了,那个…也没啥啊,那兄弟俩在我这儿时,临他们娘进炉子前,哥俩还吵了几句嘴,是因为啥来着?对了,是那家大儿子说想起他娘嘴里还有两颗金牙,就寻思先给拿出来哥俩分了再火化。但是小儿子不同意,非说那两颗金牙是他们娘当年陪嫁时的嫁妆打的,就该陪着她娘走。唉,没看出来,这小的比大的还懂事啊。”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5 16:41:41 +0800 CST  
我回忆了一下,那晚来偷金牙的是小儿子。于是我点点头说道:“对对,就是这事儿,后来咋着了?是个啥结果来着?”
看门大爷接着说道:“后来来帮忙的亲戚里道的也都觉得小儿子够孝顺,就都帮着小儿子说话,三说两说的,就没把那什么金牙给拿出来,直接给他们娘推进去烧了。结果呢?烧完以后就是俩儿子亲手收敛骨灰装骨灰盒嘛,骨灰装完后,俩儿子说啥也不肯把骨灰盒放进灵骨堂,哥俩都说舍不得娘,抢着想把骨灰盒拿回自己家去供着,抢的都快打起来了,唉,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孝顺的孩子了…”
“灵骨堂”就是我们这里的骨灰存放处,当初禁止土葬改成全民火葬后,就建了这么个大堂,用来存放村里人的骨灰。
当然,这个不像必须火葬一样,不是强制性的。家属要是愿意把骨灰放在灵骨堂就放在灵骨堂,要是不愿意的话,或者拿回家自己供着,或者撒海里海葬撒山上天葬或者拿回家拌饭都随便,只要不土葬,不和地产开发商们抢土地就行,外人不会管。
听到看门大爷说那俩人孝顺,我不由得问道:“大爷,火化一个人一般要多长时间啊?”看门大爷答道:“不同价位的套餐火化需要的时间也是不一样的,就说刚刚说的这老太太吧,从烧完到冷却完,前后四十多分钟吧。”
嗯,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让这大爷忘记了老太太进炉子前,那哥俩因为金牙吵架的事。金子是不会被烧的蒸发的,那哥俩究竟为啥非要把骨灰抢回自己家,真实原因还真是不好说哟。
我又冲这大爷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大爷,那那哥俩最后是咋解决这事儿的啊?”看门大爷答道:“啊,最后哥俩一起抱着他们娘的骨灰坐车走了,上车时还谁都不肯撒手,也没在我这儿商量出个结果。”
看起来这大爷已经把他知道的全部内容都说出来了,但是因为没听到我想听的内容,所以我垂死挣扎的追问道:“那,大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家就没有其他的和别人家办葬礼不一样的地方?”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6 12:46:16 +0800 CST  
看门大爷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一阵,摇了摇头。我叹了口气刚想发表结束语,大爷忽然说道:“对了,还真有一点特别的。”我赶忙问道:“是啥?”大爷接着说:“不是那兄弟俩特别,是他们…他们还带了个扇骨婆来,这可是挺少见的。不过那个扇骨婆来了也没干啥,就是全程陪着而已。”
“哦…”我应了一声,没再多问什么。
和大爷道了个别,我叫上尚三杆便上车准备回家。沿途我俩一直在聊这事儿,我说从这哥俩火化老太太的流程就能看出,这事儿确实透着怪异。但尚三杆很坚定的认为,一切怪异都是因为我装鬼吓人造成的,不存在任何灵异问题。至于那个扇骨婆,根据他们这个职业的功能来说,让他们这类人陪着,十有八九是怕下葬时老太太突然发生还魂诈尸之类的事情,到时候可以让他们来帮着处理。
能打听到的都已经全打听到了,要想再知道的更详细的话,那就只能是亲自去问那哥俩了。但是我还没疯狂到这个地步,所以对我来说,这件事可以暂时先告一段落了。
回家的路上尚三杆正在跟我继续讲解着扇骨婆的事,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拿腔拿调的“嗯啊”了几句,挂掉电话后这货便冲我说道:“我来活儿了,得回去一趟。把你送到你家门口我就先撤了啊。”我很好奇的问道:“啥活儿?方不方便兄弟我跟着去看看热闹?学习一下您老先进的忽悠人经验?”尚三杆答道:“没啥劲,小买卖而已,你爱来就来呗,别多嘴就行。”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7 15:07:06 +0800 CST  
听到尚三杆的话,我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于是便问道:“对了,尚三杆,你说那哥俩有没有可能找到你让你帮些超自然的忙?”尚三杆答道:“谁?你说你追查的这哥俩?一般不会,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定位的客户群体都是年轻人,按你说的那意思,那兄弟俩少说也得四十岁往上了吧?吃了年轻的亏啊,我在他们这个年龄层没啥影响力的。他们就是找肯定也找金牡丹那个年龄段的选手,不过按这哥俩的经济实力,肯定找不到金牡丹本人头上。”
我点点头刚想问点别的,忽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蒋正。我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对面蒋正便说道:“一江,跟你说个事儿,任科的手串找到了,你不用再惦记了哈。”我听着蒋正有些古怪的语气不由得问道:“你这语气咋跟憋着笑似的?啥情况?在哪儿给他找到的?”
蒋正笑道:“哈哈,真是憋不住了,是这样,刚才任科他那个小舅子来了,就是昨天咱陪着吃饭的那个饭店老板,还记得吧?特意跑我们单位来给任科送手串,你猜那手串掉哪儿了?嘿嘿,就昨晚任科他们仨大人上厕所时掉马桶里了,然后他小舅子早上去店里打扫卫生时发现马桶堵了,掏着掏着就把那手串给掏出来了。小舅子一眼就认出那是任科的手串,于是就赶紧把手串洗干净就给任科送了过来。这倒没啥,关键是吧,小舅子大概是为了邀功,所以把手串还给任科时,当着一堆同事的面,他故意强调了好几遍那手串是掉进马桶里了,捞出来的时候要多脏有多脏,是他亲手给一点一点刷干净的,描绘的那个细致,听的我都差点吐出来。现在任科真的是相当尴尬啊,那手串他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拿在手里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哈哈…”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09 14:03:32 +0800 CST  
我听得不由也是一阵哑然失笑,这脑子,还真特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谢过蒋正给我通风报信,我便挂断了电话,之后我和尚三杆说完蒋正刚刚说的情况,尚三杆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同时我俩都很坚定的相信着一件事,那就是,那串手串,任科绝对不会因此就扔掉。
到尚三杆家后,我坐在客厅喝着饮料看电视,尚三杆换衣服化妆,同时让我客串他的师弟。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答应他在客厅里等了起来。和尚三杆说的一样,十分钟后就来了仨客人,都是年轻人,一男两女,其中一对男女都是一副满脸愁容的状态,另一个女的显然就是充当牵线角色的“熟人”,一进门就热情的和我瞎聊着天,聊了几句便问我尚大师在哪儿?我按尚三杆叮嘱的,让这女的领着那对男女上那个卧室改成的法堂去找他。那女的轻车熟路的把那对男女领了过去,之后便独自返回客厅,也坐到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着天。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声门响,尚三杆带着那对男女也来到了客厅。此刻那对男女和刚来时已经不一样了,两个人脸上不再是愁容满面,而是…而是直接开启了崩溃模式,女的在不停地哭,男的虽然没在掉眼泪,但眼眶红肿,哭意明显。
很好,看来尚三杆这单买卖又成功了。
一堆虚伪的互相客套后,那三个人一起离开了尚三杆家,听到门外的动静渐渐远去,我冲坐在沙发上给自己补水的尚三杆问道:“啥情况?你咋把人家整哭了?”尚三杆放下水杯没理我,而是先掏出了手机,我凑上前一看,这货打开微信界面,给一个人转了一百块钱。
看被他转钱那人的头像,虽然修图修的已经严重失真,但通过一颗大痦子的位置和变化不大的发型及发色能看出,正是刚刚帮他牵线那女的。
尚三杆刚把钱转过去对面就直接接收成功,同时发来四个字:谢谢大师。尚三杆回复道:不谢,种善因,得善果。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10 17:04:55 +0800 CST  
对面回复了个害羞的表情,尚三杆撇撇嘴收起了手机,这才对我说道:“唉…有的女人啊,真是没法说,看见刚刚这俩没?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问道:“啥意思?那男的打她给她打上瘾了?”尚三杆答道:“是啊,那女的独生女,家里条件还不错,父母也都对她非常宠,从小就是要星星不给月亮那种,从来没训过她,结果就宠的心理扭曲了。看那个屌丝男,就是有一回因为一点小事骂了这女的一句,这女的就觉得这男的很特别,就爱上了。这不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嘛?”
我叹了口气,那女的虽然颜值不是很高,但是和那男的一对比,真算得上是癞蛤蟆跟天鹅的区别。
“那他们俩找你干嘛?”我问到。尚三杆答道:“女方家里不同意他俩的亲事呗,你想啊,那女的爹妈都有稳定工作,拆迁以后在咱县里也有两套房外带不少积蓄。那男的是外面村里的,家里要啥没啥,他自己除了会打女人骂女人别的又什么都不会,换你你愿意把自己闺女嫁给这种垃圾啊?可惜这女的鬼迷心窍,现在还在心理扭曲中无法自拔,在她看来,那男的对她是真爱,毕竟那男的每次打完她都会跟她保证以后就不打了,这还不够真爱吗?虽然俩人在一起花的都是女方的钱,但是那女的觉得他们之间是纯粹的爱情,钱花谁的都一样,毕竟那男的拿这女的的钱去嫖娼被抓住时人家说过,虽然人家是在嫖别的女人,但是当时人家脑子里想的全是这女人啊,那还不算是真爱吗?还有,人家…”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11 12:15:40 +0800 CST  
“行了行了行了,就是一渣男碰见一心理疾病严重的女人呗?听着真恶心,那你是咋解决的?咋把人家整哭的?”我打断尚三杆问到,尚三杆一耸肩说:“帮那姑娘做好事积德呗,我给他俩算了八字,完全不合,要是俩人非要在一块肯定会天打雷劈。他俩之前的事和眼下的处境我都说对了,关于未来的测算他俩就也信了。”
我追问道:“那女的可病的不轻,你觉得你能说服她?”尚三杆答道:“说不服,用说的谁也不可能说服她,她这个症状得用药。不过我把那男的说服了,我暗示他了,要跟这女的在一起,会破财,不光女方家里的家产他得不到,而且还要搭钱养活女方家里。你看着吧,这男的要不找茬甩了这女的,那除非当年武大郎跟潘金莲之间是真爱。”
我说:“嗯…起码武大郎对潘金莲是真心的。”尚三杆说:“那女的对那渣男也是真…不是,那女的还不如武大郎呢,武大郎那叫真爱,这女的这特么叫犯病。”
因为我俩都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所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这句话在我俩这儿没什么道理。而且我深刻觉得,尚三杆拆散他俩,这做的是一件好事。
虽然那女的可能一辈子都不认为尚三杆是个好人,甚至会恨上他。
下午我俩就在尚三杆家里聊天打发时间,晚上被留在了他家里吃饭。当晚他妈知道我在,特意准备了好多我俩小时候就很爱吃的菜。当他妈看到我们这失联了十年的小哥俩又走到了一块,能看得出,她老人家也是十分欣慰,仿佛时光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去。而当看到他妈那十年未见略添风霜的脸,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丝不便明说的酸楚,还好,起码现在尚三杆长大了,能自己赚钱了,他妈也可以轻松一些了。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12 10:09:45 +0800 CST  
席间借着酒意,尚三杆主动提出要给他妈找老伴的事,看他妈的反应,相信他俩之间经常谈起此事。而他妈的态度很明确,你尚甘先成家,我就找老伴。尚三杆的答复则是,当娘的不先找,那儿子就不找。
唉,也不知道这娘俩斗的这是哪门子气。
晚上我睡在了尚三杆家里,第二天早早醒来,我没打扰他们母子,独自悄悄离开了他家。昨晚跟他俩说过,今天我还要去上班。
到单位喂过自己还有狗和鳄龟后,我便在医院院子里跑起了圈。一直跑了一个多钟头后,返回门岗室拿起手机才发现六个未接电话,都是驼叔打来的。
毕竟是同事,这么紧急搞不好是工作的事。想到这里我便赶紧给拨了回去,驼叔接的很快,一接起来就冲我嚷道:“小江,你干啥呢?这咋半天不接电话?你在单位里不?”我说道:“我当然在单位啊,刚才交班时您不都看见了嘛?我刚刚在院子里没听见,咋了驼叔?有啥急事?”
驼叔听完我的话才淡定了一些,他“哦”了一声便说道:“是这样,你相亲的事啊,不瞒你说,叔这次给你介绍的可不是一般人,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本事了。”我有点发愣的说:“好吧…那什么时候见面?”驼叔说道:“你不是在单位嘛?人家一会儿就去单位找你了。”我有点意外的说:“来咱单位?不是吧?”驼叔答道:“人家家里是大人物,大人物都忙,难得能抽出空来啊,你的情况我都和人家说了,你就等着就行,这次可一定好好表现啊,别辜负了叔的一番心意…”
电话里的驼叔又唠叨了一阵,我脑袋嗡嗡响的听了一阵,挂断电话后便寻思着,会是多么大户的人家呢?大户人家的姑娘该是什么样子呢?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13 10:56:59 +0800 CST  
我倚在床上等了很久,一直没人来,眼看快到午饭时间了,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出门给自己搞点吃的时,终于有人来了。
不是姑娘,是两个中年人,看样子是夫妻,都是普通农民扮相,粗布麻衣,满俩沧桑。那男的个头挺高,大概是身高导致的习惯吧,他的眼神中有着怎么看都难以掩饰的轻蔑。而那个中年妇女也没好到哪儿去,一脸莫名其妙的怒容,仿佛谁都欠她一沓棺材本似的。
这俩人主动自动的走进了门岗室,我赶紧坐直身子问道:“您二位是…”那男的没说话,那中年妇女用警察审犯人的语气冲我问道:“你就是赵一江?!”
我点点头,再次问道:“您二位是…”那中年妇女依旧没回答我,而是冲我皱了皱眉,脸上的无端愤怒中又多了几分鄙夷,接着她又冲我问道:“就是你想娶我们女儿是吧?切。”
我没再重复自己刚刚问过两遍的那个问题,因为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俩人是谁了。
那中年妇女没理我,和那中年男人一起自顾自坐到了驼叔床边,然后继续用那种很招人烦的语气冲我问道:“你今年多大了?”我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自己的年龄,这时的我已经决定了,有这么一对奇葩父母,不管他们俩的女儿有多优秀,我都不会跟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处对象。所以我很实在的敷衍着,只盼着这俩奇葩能赶紧说完赶紧走。
听到我的年龄,那妇女想了想说:“嗯,正好比我们家涵涵小三岁,女大三抱金砖,算是让你小子占大便宜了!”
大我三岁…靠,那不都奔三了吗?驼叔咋提前没说呢?
“好了,说说你家条件吧,家里几套房?都在哪儿?你准备给我们两口子还有我们闺女买什么车?”那中年妇女继续问着。我答道:“家里两套房,一套单元楼,二百来平米,一套咱们县的标准独院别墅,在县东头,车…我最近正琢磨去趟二手自行车市场…”
“就两套房?还都在这破县城里?”那妇女明显是相当不满意,不满意到都没发觉我最后那句调侃。我点点头帮她肯定了一下,那妇女忽然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一样,扯着嗓子嚷道:“就在这破县城有两套房就想娶我们女儿?!你知道我们女儿什么身份吗?啊?我们女儿那是正经的北京毕业的研究生!我们给她学数学花了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我们给她学英语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培养她上到研究生花了多少钱你知道不知道?!就县城两套房你就想娶我们女儿?你还要脸吗?!”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14 10:43:15 +0800 CST  
我挠挠头,心下打定主意,一会儿这俩神经病一滚蛋我就给我爸打电话,一是跟我爸汇报一下驼叔给我介绍的这俩对象都是什么玩意儿;二是让我爸跟驼叔说声,别特么再给我介绍对象了,我怕我忍不住揍丫的。
正在我这么琢磨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开口了,他用和那妇女类似的语气说道:“我老伴说的对,想娶我们女儿,最起码,先在北京给我们家买套房,我们闺女这么优秀,嫁给你这种人,这要求过不过份?你自己凭良心说,过不过份?!再说了,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家在张庄那是什么身份?我有五个亲兄弟,你打听打听张庄第一大户谁不知道?!”
我点点头,明白了,原来这所谓的“大户人家”说的不是这人家里的财力或者地位,而是指那姑娘…不是,是指那大姐她奶奶的生育能力…
楼主 天赐三千  发布于 2018-11-15 16:38:56 +0800 CST  

楼主:天赐三千

字数:105175

发表时间:2018-07-13 00:04:1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16 04:33:22 +0800 CST

评论数:191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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