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里出生,一出生就被村里老神棍抱走


时隔半个月,再见到他,我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点灯庙镇,十字路口下头的墓时,他身上还能稍微看出南台子村那个忠厚道士的模样。
可现在,明明是一张脸,他的眉锋犀利,目光阴郁,一点也看不出之前的模样了。
我压下心里的涩然,说:“你的目的到底是啥?”
其实我大概明白,萧煜折腾这么久,他是想要复活某个人,可老余头的目的,我始终猜不透。
他看着水中的蛟龙,眼中有狂热,“当然是为了这条蛟龙,真没想到,我屠尽常五一族,都没找到的蛟龙,竟然藏在夔牛山。”
我惊在原地,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常五奶奶说她的仇人是门主,是门主杀了她的儿子们,可门主到底还是听老余头的。
“你找蛟龙干啥?”我问他,跟他说话的时候,铜钱剑震动的越来越厉害,还在往水池里使劲,我用了大力气,才勉强压制住。
老余头看向天空中圆月,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么一会功夫,这月亮竟然变得血红。
老余头冷笑着说:“龙者永生,虽然这蛟龙比不上真龙,然而华夏之中,龙者,只存在传说之中,千万年来能有这么条蛟龙,已是不易。”
永生……
我心中诧异之余,却也明白了,他这是不想死,想要活的更久。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1 12:08:15 +0800 CST  

正经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心性豁达,通过各种方法,的确是能活的更久,但能活到一百多岁,也是极限。
他竟然想要永生。
“爸,这是我不可能的事。”我说。
他目光冰冷的看向我,“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他就往湖里跳。
我忙着上前去拦住他,可铜钱剑根本不听我的话,也跟老余头一样,往湖里使劲。
我看着湖里的东西,那东西在我眼里就是个大长虫,看一眼,我都后背冒凉风。
而且,我看着那东西的身体似乎动了动,我更是起了个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余头似乎是被我缠的烦了,突然伸出右手,往我身上抓,我连忙后退,脚下猛地一滑,再加上有铜钱剑这破玩意儿往水里使劲,我直接朝后栽到了水里。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我整个人呼吸都停了,脑袋里都是我被一条比我还粗的大长虫缠死的惨样。
“不!”老余头突然喊了声,目呲欲裂的盯着水里。
我愣了下,也觉察出不对劲来,咋掉了这么半天,还没掉进水里?
我咽了口唾沫,转头去看,就见铜钱剑直接戳进那长虫的身体里,无论是水面还是那条长虫,都给玻璃一样,裂了几条缝,风一吹,化成一阵阵碎片,消失了。
那是假的?
还没等我松口气,后背突然撞上一个尖锐的物件,疼得我呲牙咧嘴,而后朝下,摔到地上,激起一阵尘土,呛得我咳嗽半天。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1 13:08:30 +0800 CST  

我忍着疼,从地上起来,发现铜钱剑正插在一面铜镜上,铜镜的镜面上都是裂缝,隐约能看出画了条龙。
本来是血红色的龙,颜色竟然逐渐变浅,等到那条龙的红色彻底消失,铜钱剑跟个废铁一样,掉在地上。
我把它捡起来。
刚一转头,就见身后有一尊雕像,跟我在死地看见一模一样,一个跟我长的一样的女人,手持铜钱剑,身下盘着一条龙。
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条蛟龙。
在雕像后头有个石台子,上头摆着一个蛇脑袋,上头还有两个触角。
还没等我上前,老余头突然掠过去,想要去抓那蛇脑袋。
我立刻拿着铜钱剑冲上去,他脚步一停,突然放弃那蛇脑袋,招式狠辣的朝我打过来。
“用你这阴龙的血和魂祭奠蛟龙,我就能利用蛟龙重新活过来。”他狞笑着说。
铜钱剑格外的兴奋,几乎是它在控制着我,跟老余头打。
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想要松开铜钱剑,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想被粘在上头,根本拿不下来。
不经意扭头,我看见那双眼被抠掉的女人坐在蛇脑袋上头,控制着铜钱剑跟老余头打。
在她的怀里,是那只被我打瞎眼睛的猫。
她双眼是血窟窿,我却感觉她仍旧能看见我,跟我的目光对上,她勾唇一笑,突然跳到地上,右手一抓一握一推,铜钱剑带着破空之势,直接穿透老余头的手掌,刺入他的胸膛。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1 14:08:45 +0800 CST  

“爸!”我红了眼睛,大叫一声。
我恨老余头骗我,我也想活出个人样,摆脱他的控制,可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了他。
从来没有……
女人又对着铜钱剑抓了一下手,铜钱剑极其听话的在老余头身体里转了一圈。
老余头双眼不由得瞪大,看向那女人,“你……骗我……”
女人顶着一张跟我姥姥一样的脸,走到老余头身后,冷笑着说:“骗你什么?你本来只有二十年的寿数,我让你活到六十岁,你赚了。”
老余头满脸的惊诧,砰地一声,一道气浪从他胸口荡出来,我被震的一屁股摔到地上。
女人对着铜钱剑一挥手,铜钱剑脱离我的手,直接横到蛇脑袋上头。
她走近我,挑起我的下巴,摩挲着我脸上的皮肤,“这张脸,本来应该是我的。”
我心头一颤,无论我怎么用力,手腕上的小瘦龙都没反应了。
我这才明白,无论是身体里的龙气,还是铜钱剑,都不是听我的话,而是听她的。
“你到底是啥人?”我颤声问她。
她蹲到我跟前,“我和你一样。”
她撸起袖子,我身体猛地僵住。
在她的手腕上也有一条龙形状的黑痕,而且比我的还要粗壮。
她叹息道:“你的绝望、痛苦,我都经历过,无论是你,还是我,或者是余钰,都不过是赝品。”
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知道为何我手腕上的龙痕比你的粗么?”
我下意识的摇头。
她回道:“人有三魂七魄,我是一魂七魄,而你和余钰都是一魂而已。”
我心里越来越凉,“啥意思?”
“你的这具身体,不过是容器,是萧煜养魂的容器。”她缓缓道:“待你身体的这一魂长好,便是你的死期。”
我脑袋里一片混乱,连连摇头,“不会的,萧煜不是这样的人,他爱我,他是真心对我好。”
女人像是听见到了天大的笑话,“真心爱你?他的确有真心,却不是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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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1 15:09:00 +0800 CST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不住的摇头,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女人伸手在自己的脸颊摸来摸去,最后手指突然抠进自己的皮肤里,狠命的一撕。
我呼吸一窒,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脸上的那张皮撕下来,露出血淋淋的一张脸。
她随后把手上的面皮扔到地上,脸色的血已经凝成胶状,也不往下落。
“知道我的双眼是被谁挖掉的么?”她逼近我,问。
我摇头。
“知道我这张脸皮是被谁撕掉么?”她再次开口。
听着她话语中的咬牙切齿,我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想承认。
女人凑近我,冷笑着说:“是萧煜。”
说话的时候,女人一直在我脸上抚摸,“他说,我不配用这张脸。”
她的脸离我特别近,我甚至能看清她血肉下的血管。
“为啥?”我艰难的问,手伸进口袋里,摸着兜里的桃木钉,我心中稍安。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绝望,却不再说话。
我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到地上的脸皮上,“你为啥会有我姥姥的脸?”
姥姥意外死亡,我一直以为凶手是鬼面或者是鬼道,可没想到她竟然有姥姥的脸。
她手上使劲,捏着我的下巴,冷笑着说:“她八字与我相合,可惜她那张脸太老,我实在是看不上,这才取了她的魂,靠着龙气得到那张脸皮。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2 09:15:00 +0800 CST  

我恨恨地瞪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也就是说,是你杀了我姥姥?”
“愤怒?何必呢,就是个村里老太太罢了。”她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弄死你。”我大吼一声,也顾不上恶心,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一头撞在她的脑门上,同时把桃木钉拍进她的肩膀里。
她也不躲,冷笑一声,抬头捏住我的手腕,我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右手瞬间失了力气。
她凑近我,“想杀我?你用的这些,都是当年我玩过的。”
她伸腿在我右腿踢了一脚,立马疼得我直哆嗦。
本来这腿就没好利索,现在更是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抓着我的右手腕往雕像后头拖我,“龙脉之上,三魂归位,从此再也没人能控制我。”
上了夔牛山,看了这上头的风水,我才反应过来,这山之前说的邪乎,真实情况却没有那么离奇。
龙脉,分为干龙和支龙,干龙主要有三条,分别是长江以南向东南方眼神的南龙,长江、黄河中间的中龙,黄河、鸭绿江之间的北龙。
而夔牛山就在黄河与鸭绿江中间,我在师祖的屋里看过一本书,名字不大记得了,里面写着北龙阴而浊,性属阴。
在本性就属阴的夔牛山上养着阴龙命格的魂,还真是好谋算。
况且,这夔牛山上阴气四溢,煞气密布,更是阴上添阴。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2 10:45:15 +0800 CST  

地上的石块蹭的人很疼,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想通这夔牛山的阴邪之处,我更加着急了。
不管她说的养魂啥的是不是真的,可她明显是盯上我的躯体,甚至是我的魂。
我拼命的使劲,想要反抗,却一点用都没有。
这女人很厉害,别说是我,就是居然居后院那几个鬼来了,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她拖着我越过摆着蛇脑袋的桌子,来到一间人工凿出来的山洞,山洞很矮,我这一米六多的身高,站起来都能碰到脑袋。
来到一个黑漆漆的坑口前,她松开我的手,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她冷笑一声,屈腿压在我的背上。
手指在我放到我的下巴上,叹息道:“这么多年,我的脸终于要回来了。”
说着话,她手掌一翻,掌心里竟然躺着一把小刀,放在我的下巴上,手放在我的下巴上,小刀刺进皮肤里,缓缓的滑动。
我全身都在颤抖,又疼又怕。
我从头到尾都被她压制,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住手!”萧煜突然出现,他直接掐着那女人的脖子把她扔到一边。
“土子,你没事吧?”他弯腰要把我扶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下巴在不断的往下滴血,萧煜一碰我的身体,我忍不住哆嗦。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已经顾不上别的,问他。
他动作一顿,脸上的担忧缓缓消失,直起身子,意味不明道:“你都知道了?”
那女人倒在地上,疯狂的大叫说:“你听见了么?他没有否认!”
那一刻,我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萧煜,你怎么能这样?”
他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走了几步,神情晦涩不明。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2 12:15:45 +0800 CST  

我身上有了点力气,几乎是颤抖着从地上起来,可还没等我站稳,萧煜突然身形一晃,转手就拽着那女人的胳膊把她扔进了坑里。
只听噗通一声,那女人的惨叫传了上来。
我吓得浑身哆嗦的更厉害。
萧煜再次走到我跟前,手指在我下巴上摸了下,“你若是不来,便不会这般痛苦。”
看他的表情,我就感觉自己会落得跟那女人一样的下场。
“我若是不上夔牛山,你就不会杀我,对么?”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
他低头看着我,缓缓道:“我永远不会杀你。”
我心里的石头刚要落地,他突然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我扔进了坑口……
“萧煜!”我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他的裤脚,一边哭,一边恳求的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掰开我的手,眼睁睁的看着我往下掉。
那一刻,我真的绝望了。
我直接掉进水里,冰凉,腥臭,下头黑压压的,啥都看不见,我挣扎着想往边上靠,双手划拉几下,突然摸到一个滑腻腻的东西,似乎还在动。
“啊!”
我尖叫一声,原本平静的水瞬间动了起来,像是有啥东西在游动。
眨眼的功夫,我双腿突然被缠住,紧接着是腰,然后是胳膊……
身上的骨头仿佛被一寸寸的挤断,我大张着嘴,有东西顺着我的骨头缝往身体里钻。
耳边是那女人的压抑痛苦的叫声,隐约还有余钰的。
“三魂归,七魄全,自此不相欠。”我听见萧煜不断的重复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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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2 13:46:00 +0800 CST  
身上的东西缠的越来越紧,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我没了挣扎的力气,仰头看着坑口,眼前开始冒金星。
萧煜还会下来救我吗?
可直到我晕过去,他也没下来。
我感觉自己浮浮沉沉,全身上下都是针扎的疼,像是骨头被一点点敲断,疼的晕过去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缠在我身上的东西猛一用力,直接把我拽入水中。
腥臭的水钻入口鼻,我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被水呛得彻底没了力气。
“真的成了么?”
突然有人声传入耳中,我听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这说话的人是谁。
我努力睁开眼睛,往四周看,四面黑漆漆的,啥都看不着。
我头皮一麻,我不会还在夔牛山上吧?
双手往身下摸,我愣住了,不对,我身下是木头。
我心里的紧张少了下,试探着伸手往旁边摸,后背一层的冷汗,生怕再摸到那滑腻的东西。
等到碰着两边的木板时,我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我水里出来了。
我得去找萧煜。
我连忙从起来,身子刚直到一半,脑袋就撞到木头上,我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我这是在棺材里!
难道萧煜把我埋了?
“有人吗?”我大喊着说,棺材盖子好像已经钉上了,我推不开,就只能拼命的拍打。
“终于醒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3 08:26:45 +0800 CST  

先前说话的那人再次说道,听着声音像是很开心。
脚步声由远及近,棺材上头一阵阵叮叮当当的敲打,下一刻,棺材盖子被掀开。
眼前一亮,我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李泰。
他满脸笑容的瞅着我,说:“你可算是醒了。”
我愣了一瞬,心里咯噔一下,扒着棺材壁从里头跳出来,看着南边墓壁上的棺材,皱眉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是在夔牛山么,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李家的祖坟里?
李泰回道:“是杨昊和丽雅把你送过来的,他们说你受了重伤,需要阴气滋养。”
说到这里,他捂着心口说:“当时没差点吓死我,你连呼吸都没有,身上也没人气,我都以为他们带了具尸体回来。”
我脑子乱糟糟的,顺着他的话问:“杨昊和丽雅呢?”
他说:“在家里,我带你回去。”
“谢谢。”道了谢,我跟着他走出墓地。
站到太阳下的那一刻,我看着地上的影子,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泪。
“土子,你咋哭了?”李泰着急的问我。
我眼珠动了动,伸手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没说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只是乍一看见太阳,有种压抑许久,重获自由的感觉。
李泰领着我去了他家,离墓地不远的四合院,古香古色。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3 09:27:00 +0800 CST  

院子里,丽雅正在和李景知说着啥,杨昊站在屋檐下,盯着门口。
一看见我,杨昊立马迎上来,试探着叫了声:“土子?”
我仰头看着他,心里发涩,一声“哥”脱口而出。
不光是杨昊愣住了,就连我自己都怔住了,这还是我一次在杨昊面前叫他哥哥。
我感觉有啥地方不对劲。
杨昊却是喜出望外,就差开心的抱着我转圈了。
“土子,你身上还难受不?”丽雅跑到我跟前,担忧的问。
我看着丽雅的脸,熟悉又陌生。
和她相识的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得,可就莫名其妙的有些陌生。
我压下心中怪异之感,笑着说:“我没事,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我的?”
这话一说完,李景知就皱起了眉头。
丽雅和杨昊却没什么反应。
丽雅回道:“就在咱们看见黑猫的那片空地上,我们过去的时候,你身上湿哒哒的,皮肤都泡白了。”
“是在空地上,不是在夔牛山上?”我追问道。
“没在山上。”丽雅满是遗憾的说:“我们过去找你的时候,根本没有山。”
我胡乱的点点头,“我能休息一下么,有点累。”
丽雅连忙点头,带我往后远走。
经过李景知的时候,我不经意抬头,跟他的目光对上,察觉到他眼中的审视,我扯扯嘴角。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3 10:27:15 +0800 CST  

“余壤,你身上还有其他的地方难受吗?”他突然问我。
我脚步顿了下,摇头,“没有。”
他点点头,让丽雅带我去后院。
丽雅看我蔫了吧唧的,也没多跟我说话,把我领到房门口,她就出去了。
我进屋后,立马关门拉窗帘,脱掉衣服,走到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的身体。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从腿到胸口,一圈圈青紫的勒痕盘旋而上,就像是长虫缠在我身上一样,眼中的地方都磨得破了皮。
可这具身体,还是我之前的身体,每一道伤痕我都知道怎么来的。
身上的伤应该是水中的那东西缠出来的。
那我在夔牛山上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我抱着膝盖,缓缓蹲在地上,萧煜往水里扔我时的淡漠无情,再次刺痛了我的心。
他说三魂归,七魄全,自此不相欠,是要跟我彻底划清界限么?
难道我一直以为的爱,都是假的?
我红了眼睛,不知不觉,眼泪掉了下来。
泪水流到右胳膊上,像是热油浇在皮肤上,烫的我浑身一哆嗦。
我低头看去,原来环在手腕上的小瘦龙已经不见了,反而是右上臂经过胸口,直到右边腰侧,有一条血红的龙痕。
这条龙栩栩如生,我甚至能看清龙身上的鳞片。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3 11:27:30 +0800 CST  

龙首对着我的胳膊肘,而龙尾则是从我腰上的那两个殄文字延伸出来。
就像是……这条龙是从这两个字里钻出来的。
我伸手摩挲着那两个殄文,这是萧煜弄到我身上的。
当初老余头和赵毅要对付矮包子上的六甲局,怕我坏事,就联合姥姥,把我骗到了姥姥的亲戚黄青家里。
后来萧煜去找我,带我回来的时候,在我身上弄了这两个字。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恶趣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用处。
我在地上蹲了很久,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捶腿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掠过镜中人的下巴。
上头赫然有道已经结痂的疤痕。
我倒吸口凉气,忙着凑到镜子前,微仰着头,下巴上有一道小指长的刀疤,低头的时候看不到。
这是那女人要剥我脸皮时,划出来的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突然一凛,女人说她是一魂七魄,我和余钰都是一魂,那萧煜说的三魂归位,难道是我们三个人的魂魄相合了?
我胡乱的套上衣服,咬破手指,在床单上画了道开阴眼的符咒,又在胳膊上画了道镇煞符。
起势念咒,等两道符咒的血色褪去,我又回到镜子前,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鬼气也没有。
镇煞符也没啥反应,身上再没有鬼魂。
我又掐着手指,用我的生日推算出生辰八字,以生辰八字推算命格运势。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3 12:27:45 +0800 CST  

过了很久,我扯扯嘴角,苦笑不已,还真是三魂全了。
虽然这阴龙命格没有破,却被我完全压住了,以前可是阴龙命格压着我的运势。
我叹口气,抹掉胳膊上的符咒,把床单团起来,躺到床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夔牛山上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绕来绕去,最后定格在萧煜冰冷淡漠的脸上。
我猛地惊醒。
刚缓过来些,就听丽雅在门外叫我,“土子,你醒了吗?”
“醒了。”我连忙穿鞋下地,打开门,就见丽雅站在门口,李景知站在她身后。
而丽雅手里拿着铜钱剑。
铜钱剑上的锈迹已经不见了,上头的红线颜色更加鲜艳,边缘也比以往锋利。
“这是你晕倒的时候,放在你手边的。”她说。
我接过,跟她道谢:“谢谢,还费心把这上头的锈迹擦掉。”
丽雅眨巴眨巴眼睛,摇头,“不是我擦的,当时在你身边时,就已经这样了。”
我拿着铜钱剑的手一顿,半晌恢复正常,“原来这样。”
想了想,我问丽雅:“你见过萧煜吗?”
“没有,怎么了?”丽雅问我。
我摇摇头,挤出点笑容来,“没什么。”
“丽雅,你去厨房跟周婶说一声,菜里别放花椒。”李景知突然说。
丽雅啊了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对,对。”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3 13:27:59 +0800 CST  

等到她走远了,李景知往前两步,说:“你变了。”
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杨昊和丽雅都没说这句话,他突然提起?
难道他看出我的魂魄全了?
他说:“你的语言习惯变了,或许你自己还没感觉,但变了。”
“我没变,我只是太累了。”我解释说。
他摇头,“而且,你如今眉宇间戾气极重。”
我彻底愣住了,他说的这些,我都没注意到。
他叹息道:“切莫入了邪道。”
他说完这话,深深地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站在房门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人眼真尖。
发了会呆,丽雅就来叫我吃饭。
吃到一半,外头突然有人敲门,李泰笑着说:“你们继续吃,我出去看看。”
李景知要去,李泰没让,说他这几天太累,吃完饭快去休息。
我顺势看了李景知一眼,他黑眼圈很重,眼里都是血丝,看着像是好几天没睡好了。
十来分钟后,李泰领着个缩头缩脑的中年人进屋,手里还拿着个黑布袋子。
看我正好吃完饭,他招招手,“土子,你过来。”
我连忙跟着他去了偏厅。
他把黑布袋子放到桌子上,拿出里面的东西,我顿时僵住身体。
这竟然是个冥器。
我往前仔细一看,这东西跟我在老黄皮子坟地里拿出来的那个是一对。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3 14:28:15 +0800 CST  

我刚想去把那冥器拿起来仔细看看,就被跟着李泰进来的中年人拉住。
“可不能碰,这东西邪性呀。”中年人说。
这中年人印堂发黑,眼白发黄,神情萎靡,一看就被啥东西缠住了。
“怎么个邪性法?”我问。
中年人看向李泰,得到李泰的允许后才说:“我叫田国福,是倒腾古董的,这瓶子是我半个月前淘来的,看着成色不错,打算清理包装一下,高价卖出去,可谁知道这东西邪性。”
田国福把事情仔细的说了一遍。
他一般淘到东西,都直接放在店里,从不带回家,毕竟老东西易成精,怕牵累家人。
而他得到这瓶子那天,正好赶上他老娘病重,他就没顾上把东西放回店里,但也特别注意放在厢房里。
谁知当晚他守着他老娘时,就听见一阵怪声响,像是和尚念经一样。
他走到屋门口,就看见他媳妇双手举着那冥器,仰头看着月亮,嘴里不听的念叨。
他做了这么多年古董生意,也遇到过一些邪事,就通过熟人找了个道士,做法坛,布法阵,可过去的都是都说家里没脏东西。
第二天晚上,他媳妇还接着举着瓶子念叨,后来又换成他儿子,最近这两天是他老娘。
他听的次数多了,觉得他们念得像是佛经。
“最瘆人的就是昨天晚上,当时我老娘坐在院子里,浑身都是汗,衣服都给打湿了,而且那晚的月亮竟然带着点红色。”他说。
我心中一凛,我在夔牛山上时,也看见过红月。
“那你为什么不把冥器带走?”我皱眉问。
他苦笑着说:“带走了,没用,我把冥器带到店里,可到了晚上,它又自己回去了。”
我打量着田国福,说:“这冥器看着很正常,一点鬼气都没有,你少骗人。”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他斩钉截铁的说。
我暗暗皱眉,再次把视线挪到那冥器上头,我从黄皮子坟里挖出来的那冥器就很正常,没有一点问题。
“你是在什么地方淘到的?”我问他。
他面上有些为难,好半天才说:“是从一个老头手里买来的,光看这瓶子的质地,至少值个十来万,那老头不识货,只要一千,我就给买下来了。”
“你家在什么地方?”杨昊突然问。
他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田国福说:“离这不远,我跟李泰是小学同学,昨天看他发朋友圈,才想起他是干道士的,所以特地过来。”
杨昊嗯了声,把瓶子收起来,边往外走边跟田国福说:“去你家,这东西认上你家门了,到底是啥东西,今晚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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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3 15:28:30 +0800 CST  
我一听杨昊这话,就知道他想管这事,忙着说:“我也去。”
没准我能通过这件冥器找到萧煜的下落。
杨昊皱眉,“你的身体……”
“让土子跟着一块去。”李泰突然说:“景知和丽雅也一块跟着去。”
杨昊这才没再说别的。
田国福家离这里不远,走路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路上,我问田国福:“卖给你东西的老头在什么地方?”
“那可远了去了,坐火车就得一天一夜。”他小声说:“我是听朋友说的,那地方以前有不少倒爷儿,啥都卖,吃的喝的用的玩的,赚钱的东西他们都卖,后来那行不好干,就都转行了,但手里存下不少好东西,我就想着去碰碰运气。”
说到这里,他冲我笑笑,不好意思的说:“这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还指望着以后去他们那块收东西呢,所以不能把他们的具体地址说出来。”
“田叔,你还过去?”丽雅皱眉问。
田国福点头,“干咱们这行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们手里的东西好,要价低,但凡我卖出去一件,三五年不愁吃喝。”
我暗暗摇头,怕是那些人不是简单的倒爷儿。
他不好详细说那些人,我也就没再追问。
到了他家,杨昊让他把玉瓶放回厢房,我们四个就坐在正屋。
丽雅小声问杨昊:“咱们坐在这里,那玉瓶里的东西还会出来么?”
“玉瓶里面没东西。”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4 11:40:30 +0800 CST  
杨昊解释说:“玉瓶里没有鬼怪,最多就是附着原主人的一丝念想罢了。”
怪不得我在上头看不出鬼气来。
一般会发生这种情况的,都是主人生前惯用的东西,可这玉瓶主人也太奇怪了些,活着的时候用冥器。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向空中,月亮很正常,没有多余的颜色。
正想着,李景知突然扯了下我的袖子,示意我看向田国福老娘的屋子。
屋里没开灯,但借着外头的月光,勉强能看见一道人影在晃动,我死死地盯着门,等着田国福老娘出来。
可左等右等也没瞅到人。
“哎,她怎么跑到院子里去了?”丽雅低声道。
我往院子里一看,就见田国福老娘正颤颤巍巍的往厢房走,走路姿势还算是正常,脸上挂着柔和的笑,身下也有影子。
还真看不出有啥不对劲。
她把冥器从厢房里抱出来,仰着脖子往天上看,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似乎在找角度。
好半天,她才停下,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捧着冥器,嘴巴开开合合。
我看了半天,就认出第一个字,南。
“她在念大悲咒。”李景知突然说,“她说的第一句是:南无喝啰怛那……”
我听着李景知念了几句,可我没接触过佛经,听不懂,更反应不过来他说的都是哪个字。
但是,看他的嘴型跟田国福老娘的嘴型是一样的。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4 12:21:00 +0800 CST  

我本来手都摁在桃木剑上了,现在看着田国福老娘的样子,又缓缓松开。
这事看着邪乎,可那东西却像是没坏心。
想起田国福说的血月的事,我深吸口气,悄摸的往田国福老娘身后走,
她就像是个入定的高僧一样,丝毫不受外界的声音干扰。
我走到田国福老娘身后,从她的角度往天上看,立即睁大眼睛,从别的地方看月亮都很正常,可一跑到她身后,再看月亮,上面竟然带着浅浅的血红色。
“你来了。”她突然小声说了句。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手再次摁在铜钱剑上,试着应了声。
她叹息一声,面容慈悲,声音也很平和,就连田国福老娘的气色都很好。
我松了口气,不伤人,说明冥器上的东西是善的。
“我不能再陪你,往后万事小心,切莫再入邪途,为他人所利用。”她柔声道,声音是一道男声,清朗温润,如涓涓细流,不急不缓,听着格外的舒服。
我听着她的话,心头竟发涩,眼圈不由得红了。
我仔细回想,确定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声音,就连梦里都没听过,可心里就是难受。
田国福老娘把冥器放在地上,仰头看着血月,又说:“我曾答应你,为你诵经,去你身上戾气,奈何始终修为不够,怕是要食言了。”
“没关系。”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4 13:01:14 +0800 CST  
我哽咽道。
她长叹一声,“惟愿来世不再相见。”
说完这话,田国福老娘的脑袋突然耷拉下去,月亮中的血色褪去,好好的冥器也出现裂痕,最后咔擦几声,碎了。
我蹲在地上,泪如泉涌,莫名的悲伤自责。
“土子,你没事吧?”杨昊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我。
开始我还能忍得住,一听见杨昊担忧的声音,我彻底忍不住了,抱着他的腰,忍不住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为啥,心里特别憋得慌。
杨昊拍着我的背,轻声哄着我。
哭了好半天,我才缓过来,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把。
我从地上起来,看着那冥器说:“这东西没有恶意。”
现在我想明白为啥这东西上会有生前活人残存的念想了,冥器不是那个念经之人的,但他是给冥器主人念经,应该是死之前接触这冥器最多,所以才会留了一丝残念在上头。
我看了眼月亮,现在即使是从田国福老娘的角度来看,月亮上头的血色也消失了。
想了想,我试探着说:“这个冥器要是以往正常,这次回来突然出事的话,是不是因为这里恰好能看见血月?”
杨昊点头,道:“很有可能,很可能是血月的出现,唤醒了附着在冥器上的残念。”
我心里有了决定,还是要找机会从田国福嘴里套出他买冥器的地方。
李景知是学医的,特地给田国福家人检查了身体,说他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我们便收好冥器的碎片,离开了田国福家。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8-10-24 13:41:30 +0800 CST  

楼主:胡羊羊V

字数:569764

发表时间:2018-07-28 00:02:2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05 10:37: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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