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算命先生(非原创,实体书手打版)

所有人都惊呆了,祖爷默默地看着腾腾的烟火。突然,他拿起一把枪,嘭的一
声,将四坝头打死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放下枪,祖爷仰天长叹,心中说:“阿弟,小妹,你们安息吧。哥哥不可能杀死
所有的人!”
突然,张丹成指着祖爷,大喊一声:“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
劫富济贫的天地会分支:江相派
祖爷一惊。
周震龙也是莫名其妙,“师父,这是为什么呢?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张丹成依旧大喊:“绑起来!”
周震龙不敢抗命,与两个小脚一拥而上,把祖爷绑了起来。
张丹成冷冷一笑,对祖爷说:“我们非亲非故,你冒死相救,你和四坝头无冤无
仇,却要点他天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祖爷心里一阵打鼓,什么也没说。
张丹成绕着五花大绑的祖爷走了一圈,突然指着祖爷的脑袋说:“你就是那个跑
掉的叫花子!”
周震龙吓得后退两步,愣愣地说:“是……四坝头说的漏网的那个小子?”
祖爷双眼一闭,心想:罢了,罢了。随即,他从容地说:“既然你们识破了,痛
快点,我也可以和家人团聚了。”
张丹成长吁一声:“知思不报非君子,留作千古骂罪名。我张丹成行走江湖几十
年,就靠一个义字活着,你救过我的命,我杀你就是不仁不义,我不会杀你,但……
也不会放你!”
张丹成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太狠了,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
祖爷就这样被囚禁了,堂口后院有个地下牢房,专门关押犯错误的阿宝。
关押后的第二周,就来了一个专门看守祖爷的人,约摸五十来岁,是个瘸子,祖
爷实在搞不明白,堂口那么多有胳膊有腿儿的阿宝,张丹成为什么非派个瘸老头子
来。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18 10:44:00 +0800 CST  
后来才知道,这个瘸子不是一般人,跟了张丹成几十年了,四坝头造反时,他并
不在张丹成身边,听到小静跑来报信后,立马赶到堂口,但已经晚了,寡不敌众,干
掉几个阿宝后,趁乱翻墙拖着瘸腿跑了。张丹成杀回堂口后,他又回来了。
人瘸,但技术不瘸。他也算堂口的一流杀手了,他的技术不在腿上,腿是当年与
黑帮发生冲突时为了保护张丹成被打瘸的,他最厉害的技术是“飞钉”,手上运力,
十几米外,能把一根铁钉打入木头,深入几寸。这套技术据说源于中原地区的“燕子
门”,后来好多传言版本都把“飞钉”的技术演化为“飞刀”了,因为“飞刀”更精
彩,更动人。其实那个年代就是“飞斧子”都不会“飞刀”的,首先“飞刀”不是随
便就能得到的,工业革命前没有大规模的刀片切割技术,所有的飞刀都是手工打磨
的,要制作薄如蝉翼的飞刀既费时又费力,即便好不容易制作了几把得心应手的飞
刀,真正实战起来,也不太顶用,因为扔出去的飞刀不可能马上拿回来,至多杀死几
个人,然后就只有等着被杀了,而且一般飞刀多是暗中发力,发完赣跑了,这样下来
耗费几十天制作的飞刀打一仗就没了,下次再行动还得重新磨制,根本不现实。
而钉子很好弄到,但当时的钉子也不是现在的钉子。现在的钉子叫“洋钉”,
和“洋火”“洋油”一样,都是漂洋过海的舶来品,古时候的钉子比较大,都是铁匠
自制的,直径是现在钉子的三到四倍。钉子的供应量也比较大,一次能带几十颗,功
力好的高手,弹无虚发,一次火并,至少能够毙掉十几人。下次再行动,依然装一兜
子,不需要为工具担心。
祖爷对我说,如果没有亲眼见,你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高人,那瘸子手一扬,铁
钉“嗖”地飞出,“崩”的一声就扎迸牢门的术柱子上,祖爷被震住了,也明白了张
丹成为什么会派这么个人来看守他了。
“师父说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让我不要怠慢你,更不
要相信你。”第一天见面,那瘸子就这样对祖爷说。
一开始两人是互有戒备的,一个坐在牢门里,一个坐在牢门外,也不怎么说话,
后来熟了,逐渐开始交谈。
那瘸子名叫涂一鸣,是张丹成出道后的第一批弟子。腿瘸后,张丹成基本不再安
排他外场的事了。他这条腿是为张丹成断的,张丹成当着堂口的弟兄发誓要养他一辈
子。其实根本不用养,涂一鸣在堂口干了这么多年,银子一大把,不缺钱。
祖爷问他为什么不趁机脱离堂口,去个别的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涂一呜呵呵一
笑:“你不懂。一个人在堂口混了几十年,堂口就是家了,这份感情是拿钱换不走
的,生是堂口的弟兄,死是堂口的鬼,习惯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日子了。我残了以后,
虽不出外场了,但幕后出谋划策还是少不了的。我这个人闲不住,更不愿意吃闲饭,
正巧你来了,师父要我看守你,说你这个娃子是个危险人物;”
祖爷心里一阵苦笑,随后一段时间,祖爷过得也算舒服,每日三餐都有肉,逢初
一、十五还能喝两口米酒。张丹成这招太绝了,时间可以抹平一切,祖爷心中的怒火
和压抑开始慢慢消减。夜里,祖爷常常自言自语,他提醒自己记住仇恨:弟弟妹妹虽
不是张丹成亲手杀的,但他是堂口的主事人……我当初要是不救他们……可他现在并
没有杀我……每天夜里,祖爷都会带着这些想不开的结儿入睡,梦里时常回到以前,
回到父亲母亲身边,一家人有说有笑,醒来后屋子空空,又是一阵发呆。
褪爷也曾想过撞墙角,死了算了,但又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死?已经家破人亡
了,自己不该让香火继续下去吗?他也想过绝食,但为什么要绝食呢?仇人的饭不能
吃吗?吃饱才熊活着,活着才能出去,出去才能报仇,不但要吃,而且还要吃好!
每隔十天半个月,祖爷就会戴着脚镣从地牢里出来放风,涂一鸣就坐在院子里看
着他,袖子里藏着铁钉,有时祖爷会说:“你不必紧张,我不会跑的,”
每当这时,涂一鸣就会笑着说:“别人不会,你会,lo岁就敢杀两个人,点一个
人的天灯,如果不小心,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其实,涂一鸣是打心眼里喜欢祖爷的,他常对祖爷说:“娃子,如果你不是我们
的仇人,那我们肯定会成为好兄弟;你也别整日想着报仇,说句公道话,师父当时做
局时并不知道那是你的弟弟和妹妹,四坝头在街上转悠时,就偏偏碰到你们了……”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18 10:46:00 +0800 CST  
@蒙奇D路飞V 24楼 2013-03-17 19:23:00
好书!更到底!顶到底!
-----------------------------
谢谢顶我! 我会坚持一直更新的 谢谢!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18 11:10:00 +0800 CST  
“不要再提这事了!”祖爷打断他。
“不让提我也提,我告诉你,师父早就派人去唐里把你弟弟妹妹的尸骨泥人拿回
来了,买了两口大棺材,下葬了,还立了碑,月月都派人烧纸,现在堂口的兄弟都主
张杀了你,师父就是不应……”
“别说了!你这个瘸子!”祖爷骂道。
涂一鸣呵呵一笑,“你这个小子,要是在大街上有人这么说我,老子一镖封了他
的喉。”
祖爷跟这个人生不起气来,“张丹成准各把我关多久?”
涂一鸣摇摇头,“说不定,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也许几十年,只要师父活
着,除非他老人家死了,死了也不会放,你是我们整个堂口的敌人,你出来,我们就
别想活,所以,我估计你会老死在这里了,这不挺好嘛,有吃有喝的,等你再长大
点,师父没准儿还会给你找个妮子……哈哈……”
祖爷一阵迷茫,这辈子就这样了吗?
日子一天天过,祖爷已下定了活下去的决心,每天吃饱后就在牢房里伸胳膊蹬
腿,有时还会倒立,锻炼体力和耐力。涂一鸣无聊的时候就会走上去,坐在院中,把
铁钉一颗颗打入大树里,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拔下来,再一瘸一拐地走回来,再
打,再过去,再拔。
有一次,祖爷对涂一呜说:“喂,不如你教我打铁钉吧?”
涂一鸣眼睛一眯,笑着说:“你当我老糊涂了?我教会了你,哪天你一镖打在我
脑袋上,我找死啊?”
祖爷也笑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是感性动物,时间久了会产生感情,相互的提防力也会减轻。有一次涂一鸣来
了后,唉声叹气,祖爷趁机问:“怎么了?”
涂一鸣说:“师父发脾气了!差点漏局!这群杂种,太贪了!”
祖爷一笑:“说说。”
涂一鸣看了祖爷一眼,租爷又是一笑:“我也算是堂口的人了,我又跑不了,听
了也会烂在肚子里,不用这么紧张吧。”
涂一鸣一声长叹:“也罢,现在的阿宝队伍和以前不一样喽……”
祖爷问:“怎么不一样,不都是骗子吗?”
涂一鸣摇摇头:“失道了,失道了。”
祖爷说:“骗子有什么道?”
涂一呜脸一沉:“你懂什么!我们‘江相派’,一拜天为父,二拜地为母,有情
有义桥下过,无情无义刀下亡,劫畜济贫天为证,贪财贪色天报应!你说骗子有什么
道?师父明知你会杀他,他却不杀你,反而养着你,这就是道!”
祖爷一愣,立即说:“那杀人也是道?”
涂一鸣说:“杀坏人是道,杀好人就是失道。”
祖爷沉思了一下,“杀无辜的人呢?”
涂一鸣知道祖爷又想起了弟弟妹妹,低头片刻,说:“这是失道;人有时很难把
控自己,为了堂口的利益,有时顾不了那么多……”
祖爷一听怒了:“颐不了?顽不了就滥杀无辜?都是孩子啊,什么都不懂,跟你
们无冤无仇啊!”
涂一鸣也怒了:“谁知道那是你弟弟妹妹?你看看大街上有多少叫花子!不是饿
死,就是冻死,早晚都得死!就现在,就今晚,有多少乞丐冻死,你知道吗!你管得
过来吗?这就是个吃人的世界!他们不被阿宝吃,也被这个世界吃!”
祖爷冷冷地说:“这就是你们的道?”
涂一鸣叹口气说:“你以为师父不仟悔吗?你知道堂口每年会拿出多少银子救济
穷人吗?f,尔知道师父每年光汤药就送出多少副吗?你知道这十里八村的人都拿师父当
活菩萨吗?几个叫花子的命换来一大群人的温饱,不值吗?”
祖爷说:“如果死的人是你女儿或你儿子呢?”
涂一鸣不做声了。
祖爷说:“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涂一鸣说:“你不知道,师父这是好的,你看看外省的几个堂口,都成什么了?
骗财骗色,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啦,畜生啊!”
祖爷说:“你们和畜生也差不多。”
涂一鸣大怒:“你……”右手一抬。
祖爷说:“要打我?畜生!就是畜生!畜生!”
涂一鸣看着祖爷,把手里的铁钉悄无声息地缩回袖子里,“我不和你一般见
识!”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18 14:39:00 +0800 CST  

两人都默不作声了,良久,涂一鸣说:“你要恨就恨,但我告诉你,真正的阿宝
不是畜生!当年滋门五祖之一方照舆祖师爷创立‘江相派’时,与各路绿林好汉遥相
呼应,劫富济贫,反清复明,黎民百姓无不暗中叫好!祖师爷仙逝后,其下乾、坤、
坎、离四大房的弟子个个都谨遵师训,心怀善念,不贪财,不贪色,惩恶扬善,劫富
济贫;”
祖爷沉默了,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因为祖爷的祖上也是天地会的,天地会就是
洪门,祖爷小的时候,爷爷经常给他讲天地会反清复明的故事,只不过“江相派”这
一支与天地会渐行渐远,爷爷很少提及;
涂一鸣见祖爷不说话,不知他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祖爷沉思了好久,心情沉重地说:“其实……我祖上也是天地会的……”
这一句如同惊雷,把涂一鸣震得身子一抖,在他眼呈,祖爷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叫
花子,先前张丹成也曾让他问过祖爷的真实姓名和身世,祖爷不说,他们也没办法,
后来干脆不问了。没想到还同出一门!
封建社会最讲究认祖归宗,涂一鸣赶紧迫问详细情况,祖爷有条不紊地讲解起
来,讲到当年祖上如何反清复明,后来又如何加入太平军等等,唯独没说他父亲的事
儿。
这就足以让涂一鸣目瞪口杲了,他怯怯地问: “娃子,你知道到你这一辈,占什
么字吗?或者,你知道你父亲占什么字吗?”
所谓占什么字,就是封建族谱中每个人所起的名字中的那个固定的字是什么,一
般指中间那个字,这个字直接反映一个人的辈分。这些字由最初的老祖宗订立,并设
定好顺序,一辈辈地往下传,比如某人姓张,到他这一辈正好占“云”字,那么他和
他的兄弟就都叫张云什么,如张云山、张云腾、张云烈等等,下一辈如果
是“庆”字,那么这些人的下一代中间那个字就是“庆”,如张庆文、张庆财等等。
同族的人,一看名字就知道谁的辈分大,谁的辈分小。
辈分是纲常伦理的基础,三纲五常又是整个封建社会的思维基石,所以乱了辈分
就是大逆不道,打骂长辈、杀死长辈、与长辈通奸,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祖爷记得自己这一辈的字,他占“观”字,他父亲占“临”字,祖爷如实相告
了。这一告不要紧,涂一鸣的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跑到张丹成那里报信了。
祖爷入道
张丹成听后大惊,赶紧拿来天地会族谱查询,一直上推到雍正年间,果然都如祖
爷所言,所有的名字都能对上号,张丹成傻了,这么推下来,他占的这个“丹”字正
好在“观”字后面,他比祖爷矮一辈,祖爷是他的师爸才对!
普通家庭重辈分,堂口更重辈分,张丹成现在等于关押了自己的长辈,而且还杀
死了两个叔父辈的人,这要传出去,他也别在江湖混了;想副这儿,张丹成的冷汗都
出来了。
“怎么办,师父?”涂一鸣问。
张丹成思索了良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作孽啊,作孽啊,”
祖爷倒没太在意这个事儿,只是听涂一鸣提起天地会,有一种亲切感,所以就将
祖上的事说了,涂一鸣走后,他愣愣地发呆,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突然,地牢的门开了,紧跟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丹成率领周震龙、涂一鸣还
有几个阿宝进来了。祖爷一看,吓一跳,都光着上身,后背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还
没等祖爷说话,扑通都跪下了。
“‘江相派’木子莲堂口第十三代掌门人张丹成拜见师爸!晚辈有眼无珠,犯下
滔天大罪,今日特携众弟子前来领罪,请师爸执行家法!丹成引颈谢罪!”张丹成低
着头伸着脖子,将大刀举到祖爷面前。
祖爷懵了,脑子急速运转,突然明白了:都是天地会的后代,自己的辈分肯定比
他们高!
一时间,祖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地牢里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祖爷赶紧上前搀扶张丹成,毕竟七十来岁的人了,光着膀子就在
那跪蓍,祖爷于心不忍。
张丹成死活不起来,说:“这是大罪,罪不可赦,砍下我的脑袋,以祭奠两位长
辈在天之灵!”
祖爷百感交集,想起弟弟妹妹不觉流泪了,默默地淌了好久,这种情况,怎么下
得去手,“老先生请起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张丹成抬起头,对祖爷说:“师爸宅心仁厚,算上这次,已是两次救命之恩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罢,将左手担在木凳上,右手举刀,咔的一声,将自己的
小拇指剁下,殷红的鲜血随即喷了出来。
“师父!”周震龙、涂一鸣等人跪着拥在张丹成周围。
张丹成拾起自己的断指,举起来,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照做。”
周震龙与涂一鸣相互看了看,也将手指担在木凳上,刀光闪过,地上又多了两个
断指。剩下的几个阿宝,相互看来看去,最后一咬牙,全都剁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祖爷被这套纲常伦理深深震撼了,他流着泪搀扶起张丹
成,说:“大家都起来吧,还是那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所有的事一笔勾销吧。”
周震龙哭着说:“是啊,毕竟是一家人啊,”
张丹成说:“赶快传话设宴,我要和师爸开怀畅饮。”
已是夜半子时了,管家又把厨子喊起来,大起炉灶,烹鸡煮鹅,很快一桌酒席就
弄好了。
张丹成让祖爷坐上座,自己居右,周震龙居左,涂一鸣居下。
祖爷这才敢把真实身世透露出来,讲到军阀刺杀全家的事情,
火星,“王八蛋!这些军阀跟满清一个操行!”
酒过三巡,张丹成一声叹息,说:“师爸接下来作何打算?”
这一问,把祖爷问住了,前段时间,满脑子都是替弟妹报仇,
了,接下来就是父母的大仇了,可现在去杀军阀,那根本不可能,
了.
张丹成眼珠子直冒
如今,这段仇消
他也不知作何回答
张丹成见祖爷不说话,问: “师爸何不留在堂口?”
祖爷一惊,留在堂口?傲阿宝?行骗?
张丹成说:“不瞒师爸,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是个枭雄,有胆有谋。我老
了,再过几年就七十三了。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到。我经营这个堂口几十
年,却经营得这番惨淡,有何脸面去见祖师爷啊。唉……想当年,我张丹成何等威
风,那时候东有张丹成,西有段金山,南有乔五妹,北有康少华,四大堂口遥相呼
应,大清权贵俯首帖耳,江湖好汉争相追随,谁能料到我会漏局?结果不仅把自己弄
成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还连累其他几个堂口的兄弟一同跳场,唉……”
周震龙和涂一鸣听到这,备感惆怅,“师父。”
张丹成说:“震龙,一鸣,你们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忠心耿耿,我没有几年活头
了,堂口总要有个人来打理,祖宗的基业不能断在我的手里,四坝头造反后,我心里
更加难过,眼下无人了……震龙宽厚老实,为人中肯,但太过仁慈,妇人心肠终归统
领不了大局,还会给自己带来灾祸;一呜武艺超群,但谋略不足,行事太过冲动,也
难以坐镇堂口,为师整日都为后事着想,难啊。”
周震龙和涂一鸣面现惭愧,“师父。”
张丹成继续说:“师爸,今日晚辈当着我俩徒弟的面,请求你留下来,无论如
何,我们是一家人,我死之后,由你主掌堂口,有震龙和一鸣辅佐你,你意下如何
啊?”
还未等祖爷开口,周震龙和涂一鸣一同说:“谨遵师父教诲,我们定效犬马之
劳!”
祖爷迷茫了,思绪一片混乱,莫说别的,就张丹成一口一个“师爸”,就叫得自
己冷飕飑的,封建社会,侄子把叔叔看大的有的是,但这种年龄小辈分高的事真发生
在自己身上了,还有点不适应,“我考鹰考虑吧。另外……老先生比我年纪大多了,
就oq我名字即可,否则……”
“不行,不行,以前不知道,怎么叫都行,如今知道了,再乱叫,岂不是大逆不
道!”
祖爷无语了,
祖爷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反复思考,他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弟弟妹妹,他们死于
这个堂口,现在自己却要加入这个组织,他们的在天之灵,怎么看?
如果不加入,自己去哪几?家没了,如果认祖归宗,这儿就是家,张丹成满腔真
诚,又如何拒绝?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18 23:10:00 +0800 CST  
没人顶啊 ...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19 09:50:00 +0800 CST  
但这终归不是正道,是骗,自己从小就读四书五经,常讲礼义廉耻,“江相
派”虽出自天地会,但如今已经失道….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涂一鸣来了,涂一鸣是个粗人,但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他
的几句话让祖爷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你不是问什么是道吗?你继承了师父的大位,
这就是道。现在整个阿宝群体都失道了,需要一个人扭过来,你自己的弟弟妹妹死
了,你想过没有,如果堂口被没有良心的人执掌了,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杀?多少
无辜的人被骗?这些阿宝还会作多少孽?大道中兴,就看你了!”
这句点到祖爷的心坎上了,大道中兴,断其恶气,扬其善气,恢复当初洪门五祖
劫富济贫的道义,让阿宝们从畜生变回人,这或许就是自己追寻的道。
祖爷终于加入阿宝的队伍了。穿过刀林阵,喝过鸡血酒,一拜天为父,二拜地为
母,祖爷入道了。
《佛偈》上说:“为人美作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
早与来迟。”五年后,张丹成去世了,去世前饱受瘸苦折磨,但终究有人守护,祖爷
在他身边。他走的那天是腊月初七,人已经被瘸魔折磨得不成样子了,枯瘦如柴,肚
子塌陷,两排肋骨凸起,脑袋像断了一样抬不起来,只能靠祖爷用小勺喂水。
当晚亥时,进入昏迷状态,三呼一吸,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有时偶尔会支起
胳膊,好像要推开什么,又像是挣脱什么,死时,眼角流出一行泪;祖爷知道,他无
后,人死无后,最为凄凉,他一直想要个孩子,年轻时风华正茂,忙于行骗,后来想
要孩子时,又被人切了睾丸,连男人的自尊一同被切走了。弥留之际,他曾有一阵回
光返照,紧紧抓着祖爷的手,勉强挤出两个字,弱弱的,但祖爷听清了,是“报
应”。
张丹成走了,祖爷“登基”了;五年间,他学会了一个阿宝所应具备的一切本
领。此外,他还有一般阿宝所没有的品质,超人的智慧、非凡的胆略,尤其是那根深
蒂固的善念,让他从里到外部成了无与伦比的大师爸。
张丹成走后,周震龙也看破了红尘,他跟了张丹成三十多年,摸爬滚打,风风雨
雨,此刻,他感觉自己也该离开了。周震龙向祖爷请示离开堂口,祖爷问他打算去哪
里,祖爷并不是想阻止他,而是怕他老了,没人照顾。他说他已经想好了去处,将来
会告诉祖爷;祖爷也没再问,临行前,祖爷给他准备了大量金银,他没要,他要求袒
爷把所有他的东西都散发给周围的穷人,就这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了;
涂一呜没走,他始终把堂口当做家,他的“飞钉”功夫早已传给了祖爷,现在没
事就陪祖爷喝茶,有时两人会切磋一下镖法,祖爷会让着他,让他开心。
祖爷坐镇堂口后,进行了一次人事上的大洗牌,废除了延续几百年的堂口等级制
度,设立了新的奖惩制度。由于祖爷开了“江相派”的一代新风,作风与为人都与当
年洪门五祖相似,有的小脚提议对新掌门人改称“祖爷”,这样既尊敬,又亲切,于
是祖爷的称谓就这样诞生了。与此同时,王亚樵那边也传来消息,当年下令刺杀祖爷
全家的那个军阀已经死于内部争斗,据说中了七枪,头上一枪,胸口六枪。
那年年底,祖爷带着几个小脚回了老家,打听后才知道,当年那些杀手走后,还
是乡亲们帮着埋的家人尸体。租带在邻居的带领下,来到那块墓地,一家人就埋在那
个大坑里,坟地多年无人打理,已经长出很多蒿子。祖爷扑通跪下,仰面朝天,泪流
满面。
祭奠完后,乡亲们都邀请祖爷去自己家里吃年夜饭,祖爷没去;他给了乡亲们一
些钱,还是回到自己的家中,白天已经让小嘟们打扫了灰尘,房子干净了许多。
坐在空空的屋子里,祖爷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亲人们的音容笑貌在瞄海中翻
腾。夜空寒寂,交子除夕,远处传来降阵爆竹声,家家户户都欢天喜地、辞旧迎新,
祖爷走出屋子,站在院中仰望苍穹,天边绽开的烟花点缀着他孤独的世界,他陷入了
无尽的惆怅。
茶楼受辱
祖爷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给我讲述他的过去,讲完时,天都快亮了。
我从未听过这么惊心动魄的故事,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他为什么会告诉我这
么多,我傻傻地坐着,茶杯的水早已凉透。
“傻亮,”祖爷说,“现在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我当初还不如你了吧?我只是
个叫花子,现在都成爷了,你好歹还是个堂倌,你说你是不是也可以做爷?”
我不知该答什么,心想:谁能和你比呀,我杀只鸡两手都发抖,你杀两个人都不
眨眼,我可没这胆量和魄力。
祖爷见我不说话,接着说:“傻亮,想不想跟爷啊?”
我心里一惊,难道今天叫我来,是想让我跟他入伙?当骗子?我一阵冒汗,咱穷
虽穷,但伤天害理的事从小就不会干,也不敢干,我怯怯地说: “爷,小的没这本
事,也没这胆儿,小的有口饭吃就行了,可比不了您……”
“哈哈哈哈。”我还没说完,祖爷就笑了,笑得我毛骨惊然。
祖爷说: “你就想一辈子这样了?做一辈子跑堂的?就不想挣钱娶个媳妇?不孝
有三,无后为大啊。”
祖爷这句话说到我心坎上了,男人大了,谁不思春啊?每天客来客往,红男绿女
一大堆,我只有躲在门后偷看的份儿,有时漂亮姑娘来了,我给人家沏茶时会忍不佳
看几眼她鼓鼓的胸扣,然后佯装没事马上离开。晚上我也想,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洞房
花烛,传宗接代,但一想到自己是个穷光蛋,也只好挠挠屁股,抠抠鼻子,而后蒙头
睡去。
祖爷突然又问:“傻亮,你母亲怎么死的?”
我回答:“肺痨。”
祖爷说:“找郎中看过吗?”
提起这事,我就心痛,我说:“开始看过几天,后来没钱了,又没处借,郎中送
了几副药很快就吃完了,接下来就挨着,后来吐血了,再后来就……”
祖爷说:“死后如何下葬的?”
我感觉祖爷在揭我的痛处,这是我一生都各感辛酸的事。老娘死后,买不起棺
材,就用席子裹了,放进盛衣服的卧柜里,村里人帮忙抬出去,就这样埋了;老娘受
了一辈子苦,最后连身寿农和口棺材都没有,每次想起这事,我就不自觉地流泪。
祖爷见我哭了,递给我一个手绢,说:“如果你还想过这样的日子,你就回茶馆
吧,如果你想跟我,就回来找我。”
从祖爷府邸出来后,我一路小跑回到茶馆,祖爷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我不知该
如何抉择。我不明白为什么祖爷会选中我,我不聪明,长得也很猪头,而且胆子和老
鼠有一拼,这和阿宝格格不入啊。
白天,我依然跑堂,昨晚一夜没睡,两眼干涩无神,又加上脑子里想着祖爷的
事,整个人心不在焉;中午时分,祖爷来了,我不敢看他。他依旧一声高叫:“傻
亮,给爷来壶龙井!”
“来了!”我高声唱喏,为他沏了一壶上好龙井。
他依旧一把白纸扇,兀自地喝着,兀自地扇着。
我看了他两眼,他没搭理我,我忙着招呼其他客人。
过了一会儿,进来两个年轻人,吊儿郎当的,我赶忙迎上去:“两位爷,里面
请。”
“给爷上壶好茶!”
“好嘞!”我赶忙给他们去沏,沏好后,小心翼翼地将茶碗端到他们面前,“两
位爷,您慢用。”转身刚要走,只听“啪”的一声,茶碗掉在地上了,我不知怎么掉
的,可能是我刚才转身时,袖子扫的。
掌柜的交代过,遇到这种情况,要赶紧道歉,并查看茶水是否溅到客人脚上了,
如果客人静上洒上了茶水和茶叶,要立即用自己的袖子给擦干净。
我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住爷了,对不住爷了。”看到一个人脚上确实被洒上
了茶水,赶忙俯下身,想用袖子给他擦干净。
刚触副他的脚,没想到对方一脚把我蹬开,正蹬到胸口上,我感觉像岔了气一
样,疼得半天喘不上气来,
“妈的!你知道老子这双轻多少钱吗!就你那双脏手,也配擦这双鞋?”那小子
骂道。
我捂着胸口蹲在墙根儿,我知道今天又作下了,以前也碰到过这种情况,也挨过
巴掌,我只想着这事几能尽快过去就好,我不想争辩,也不敢争辩。
掌柜的一看事不好,忙从围桌里走出来,堆着笑脸说:“两位爷,您息怒,您息
怒,我这小徒弟不懂事,毛手毛静的,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今儿这茶水免费,算我
给爷赔不是了。”然后转身向我,“还不快滚进去!”
我起身刚要走,没想到那个小子说:“等一下,”然后冲我招招手:“你过
来。”
我估计他要扇我,我捂着腮帮子,慢慢挪过来,害怕地看着他;
他对我笑了笑,说:“你看你长的这副揍性!这样吧,你把我这鞍上的茶叶末子
舔干净,这事就算了,否则,老子今天把这茶楼连同你一块砸了!”
我知道我很贱,从小遭人奚落得也不少,但这种舔鞋的事却从来没有,看来人家
真没拿我当人啊;我无助地看了看掌柜的,掌柜的为难地点点头,示意我马上给他
藤。
我突然想起了祖爷,回头向他的座位投去求助的目光。我认为祖爷肯定会帮我,
他是侠义之人嘛!
没想到祖爷根本没往这儿瞥一眼,
里发生的一切根本没触及他一丝一毫。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0 01:11:00 +0800 CST  
我绝望了,慢馒蹲下,伸出舌头,
舔他的静,哈哈大笑,快乐到了极点。
他依旧扇着扇子,悠闲地喝着茶,好像这茶楼
把对方圆口布鞍上的茶叶舔干净;对方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一点尊严都没有了,舔完后,跑到后堂,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哇哇大
哭起来。
夜里,我悄悄地走向祖爷的宅府,走副半路,又迟疑了,往回走,回头走了一
阵,又转回去,反反复复几次,终于走到祖爷门前,
我站在门口,不知他睡没睡,伸手叩门,门开了,管家一看是我,说:“进来
吧,祖爷等你呢。”
我一愣,跟着管家进去了,祖爷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我来了,说:“想明自
了?”
我低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闷闷地说:“今天……您都看到了……我还以
为……”
“,你以为我会帮你,对不对?”祖爷截断我的话,“我告诉你,我可以立马杀了
那两个混蛋,但那是我,不是你,你自己要活出尊严!”
祖爷一声吼,我不做声了。
“你自己明白就好,这个世界,不是你老实就能生活的!明天开始,你来堂口
吧。”祖爷说。
我抬起头,“祖爷,我……”
祖爷说:“放心吧,杀人放火的事,我不会让你干的!”
就这样,我跟了祖爷,
我在师父堂口的岁月
跟了祖爷,就意味着衣食有了保障。堂口每隔一个月就有一次“食禄”,也就是
聚餐的意思。一般都是坝头资格的人参加,有时也会带一些表现好的小脚。
祖爷每次都会叫上我,二坝头当然高兴了,因为我是他的人,但其他几个坝头不
解,这么个笨蛋丑玩意儿,凭什么让他上桌?祖爷有话说, “傻亮以前是跑堂的,端
茶倒水他在行,让他上桌!”
其实,每次吃饭,都有专门的仆人伺候,根本不用我端茶倒水,但自从我来了堂
口,祖爷就让我干这些事,每次吃饭,我都累得要命,别人又喝又吃,我一会儿给这
个斟酒,一会儿给那个倒茶,刚坐下,又有人要抽烟了,我赶忙拿出火石给他打着,
一顿饭下来,肚子没填几口菜,还忙得腰酸腿痛;
但我不在意,至少,这都是自己人,不像在茶馆,别人拿我当狗使唤。在这里,
大家是兄弟,他们是坝头,是长辈,这是我应该做的,累虽累,但我高兴。
我发现祖爷是个很有定力的人,每次喝酒,他都不少喝,每个坝头敬酒时,他都
喝,但从没见他醉过,不像二坝头,每次都喝到桌子底下,又吐又拉,最后还得我给
他收拾。
刚到堂口那会儿,我感到这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我又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但吃了几次饭,我发现,每个坝头之间,甚至坝头和祖爷之间,都是有矛盾的。只不
过有些东西没有摆上桌面,但有时气氛很不对。有一次,二坝头差点和三坝头干起
来,就因为几句话。三坝头笑二坝头“土鳖”,说他该学学诗词歌赋,否则脱不
了“土鳖”的劲儿。二坝头当然不干了,说:“你他妈僵个屁!老于每年给堂口拿回
多少银子?你他妈就知道骗色逛窑子!”
每当这种时刻,祖爷都不说话,看着他们表演。当他们发现祖爷脸色骤变、真的
生气了,就都不傲声了。此时,祖爷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平和地说:“吃
菜,吃菜,喝酒,喝酒。”所有埂头都会面面相觑,疑惑地看着祖爷,祖爷依旧微笑
着说:“喝酒,喝酒。”所有人随着祖爷一饮而尽。然后祖爷便哈哈大笑,其他人先
是发愣,然后也跟着祖爷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懂祖爷,还是装懂。总之,祖
爷的心,我永远猜不透。
时间久了,我发现这里面有几层关系,首先是祖爷,他是堂口的老大,具有绝对
的权威,他一瞪眼,谁都不敢吱声。然后是大坝头和二坝头,他俩跟祖爷的时间久,
属于祖爷的近卫军,事实上,他俩关系也很好,而三坝头和五坝头最谈得来,都是文
化人嘛!四坝头虽然入堂口时间不如大坝头和二坝头长,但和二坝头关系不错,因为
他制作的道具二坝头用得最多。至于六坝头,天天在外边跑,看不出和谁远和准近。
七坝头就是二坝头的狗,一副奴才相,我懒得搭理他,
除了吃喝不愁之外,我还差点碰了女人。那是我加入堂口后一个月,有天开完堂
会,二坝头对我说:“大头,二爷带你去见见世面。”当时一起去的还有三坝头和五
坝头,还有几个小脚。
说真的,我活了20年,还没碰过女人的手,等到了妓院,我才明白,原来二坝头
说的“见世面”是这个意思。进门前,二坝头告诉我:“记住,现在你是爷!这里面
所有的姑娘都是伺候你的!不要手软!脸皮不要那么薄!”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看了看其他几个小脚,他们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
子。
进了青楼,老鸨笑着迎面而来,真客气;二坝头、三坝头、五坝头都是轻车熟路
了,很自然地端起了爷的范儿,我们这些小脚拘谨地紧跟其后。喝花酒时,分了两
桌,三个坝头一桌,我们这些小脚一桌。
几个坝头给自己点完姑娘后,让我们也点。我们哪敢,我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姑娘
们,最后二坝头说:“怂蛋玩意儿!我来点!”他一口气点了几个,那几个姑娘高兴
地来到我们身边。
坐在我身边的是小家碧玉型的,个子不高,但人很水嫩,皮肤很白,眼睛里波光
荡漾。刚坐下,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味迎面扑来,冲得我有点迷糊,她很快就抓住我的
手,我慌了,不敢看她,脸憋得通红。
事后,有个小脚对我说:“兄弟,你知道吗,当时你那个德性,整个脑袋就像一
个涨红了的牛蛋!”我心说:就你好!你他妈鼻子周围的肌肉老跳,就像拉完尿的牛
屁眼一缩一缩的。
二坝头看我们放不开,就冲我们瞪了瞪眼!他一瞪眼,我们就遥着自己放开了。
喝酒的时候,姑娘们会往你嘴里夹菜,我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这是第二个女人
给我夹菜。我心里明白,就我这个怂样儿,姑娘看的是我兜里的钞票。她们肯定想:
给谁夹不是夹啊,就当喂猪了。
喝了两个时辰的花酒,几个坝头带着姑娘上楼了。二坝头上楼前回头对我们几个
小脚说: “别他妈光颐着喝酒,往这来不是为了喝酒的!”
酒是乱性的,喝了酒胆子就会变大。看着其他几个小脚拥着姑娘上楼了,我竟也
不由自主地随着姑娘上去了。
进了姑娘的厢房,又是一阵浓郁的芬芳,那屋子里的被褥和纱帐估计都被熏了
香,总之就是香,冲得人头晕。
姑娘对我说:“爷,洗洗吧。”说蓍将我拉到角落的盆架旁,架上有一个铜质洗
脸盆,里面半盆清水。
我想,是该洗洗了,头晕啊,低下头,撩起水就往脸上扑,洗了几把,清醒多
了。回头看姑娘,发现姑娘愣愣地看着我,傻了一样,我不解,问:“怎么了?有手
巾吗?擦擦脸。”
姑娘咯咯笑起来,把我笑傻了,“怎么了?”
姑娘掩面说:“爷,这不是让你洗脸的,是让你洗下面的。”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羞得满脸通红。洗下面的?也就是说有无数人用这个盆洗过
下面。我刚才却用它洗了脸,我感到一阵恶心。
姑娘边说边把外衣脱了,露出娇小的身体和红色的肚兜, “爷,我帮你洗
吧。”说着,要解我衣服。
我忽地躲开了,姑娘不解:“爷,怎么了?”
我说:“你多大啊?”
姑娘说:“+六,”
我从兜里掏出一把钱塞到她手里,然后一溜烟跑下楼去。身后传来姑娘的声
音:“爷,别走啊!”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0 01:12:00 +0800 CST  
事后,大家会合时,二坝头问我玩得怎么样,我说,挺好,挺好!二坝头笑着
说: “你个大脑瓜子,还挺好,以后二爷经常带你来!”
回到堂口后,过了段日子,有次开亮堂会,祖爷对我说:“大头,你留下,我有
话跟你说。”
其他人散去后,祖爷把我叫到屋子里,我不知他要干什么,下人端了茶上来,祖
爷说:“上好的龙井,你尝尝。”
我不知祖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茶杯,喝了两口。
祖爷打开扇子,扇着,笑着说:“你怎么没做啊?”
我一愣, “什么没做啊?”
祖爷咳嗽了一声:“和那个姑娘啊!”
我一惊:“啊?您怎么知道?”
祖爷哈哈大笑;
我恍然大悟:祖爷派人暗中监视我。
祖爷说:“说说,为什么?别不好意思,要说实话。”
我吞吞吐吐地说: “她才16岁,我当时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子,在家都是爹娘的心
头肉,谁也不是自愿的……”
祖爷收敛了笑容,凝重地说:“天下人谁无儿女?男人只知道嫖娼时的快感,却
不曾想过,假如自己的女儿也在别的男人胯下,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己所不欲,勿施
于人。大头,祖爷没看错你。”
印象中,这是祖爷第一次夸我。但一想到连这样的事情祖爷都了如指掌,我开始
害怕祖爷了;
在堂口的日子感觉过得好快,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当初那个堂倌也逐渐转变成名
副其实的阿宝,我也渐渐适应堂口的生活了。有天晚上祖爷又把我叫来,再次问我后
不后悔,我实在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
正在我踌躇间,祖爷拿起茶壶,笑着说:“这壶茶冲淡了,你再去沏一壹新的
来,你这个茶楼堂信自从来到堂口后,还没正式给祖爷沏过茶呢。”
听旁人说,祖爷对茶很讲究,每次品茶,些许的差异,他都能品出。我在茶馆干
过几年,茶道这个东西虽谈不上精通,但学过的和没学过的就是不一样,茶、水、
火、器、空,每样儿我都在行,早年跟茶馆的掌柜学艺时,没少挨训,没想到这些本
事现在还派上用场了。
我小心翼翼地为祖爷沏了一壶茶,给祖爷倒上一杯,祖爷品后,说:“几个月不
跑堂,手艺生疏了!”
我呆呆地立着,不知该说什么。
祖爷一抬手,示意我坐下。随后祖爷突然发问:“大头,你觉得祖爷我人怎么
样?”
我没想到祖爷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堂口的老大问自己的小弟他人怎么样,小弟除
了回答好之外,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我支支吾吾地回答:“挺好的,挺好的!”
祖爷冷笑:“好?杀人好?还是放火好?”
我头项一阵冒汗,“都好……”一言甫出,顿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祖爷,我
是说……”
祖爷哈哈大笑,笑得我莫名其妙。
祖爷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是杀过很多人,也骗过很多人,这当中有的罪有
应得,有的是出于无奈。如今时局动荡, ‘江相派’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四大堂口
命运未卜,现在是最难熬的时候。”
听到祖爷这番话,我心里一阵发堵,我感觉自己的命特别不好,刚出生没多久父
亲就死了,自己刚长大成人母亲就死了,好不容易加入了黑社会,还赶上堂口最难熬
的时刻,好像我走到哪儿,哪里就会没落。
祖爷所言不虚。前几天他刚参加了东、南、西、北四大堂口共同召开的大堂会,
就是商讨各个堂口的命运以及如何应付时局。四大堂口自从方照舆祖师爷创立之始,
几百年来遥相呼应,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大家彼此配合,走过了无数沟沟坎坎,这
才使得“江相派”绵延几百年,香火依然旺盛。
解放战争爆发后,国民党节节败退,东、南、西、北四大堂口的日子也越来越难
过,尤其1948年以来,国内形势动荡,国民党一溃千里,“江相派”能活动的地盘也
越来越少。情急之下,祖爷给另外三大堂口的掌门人发了邀请信,召集了这次大堂
会。
祖爷作为东派“木子莲”堂口的掌门人,带着几个坝头参加了这次会议,祖爷还
带去了堂口的大量金银,赠给其他堂口,用来渡过难关。其实,这种四大堂口掌门人
会合的大堂会,每年都有一次,其他几个堂口的“大师爸”都知道祖爷的传奇经历,
对祖爷还是较为尊敬的,所以这次祖爷临时召集会议,大家都予以配合。况且这次,
祖爷一下拿出这么多金银给他们,他们更是感动得唏嘘不已;
四大堂口都有自己的特点,每个“大师爸”也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们东派“木子
莲”堂口,真的就像朵莲花,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尤其是祖爷执掌以来,守
住了阿宝的道,劫富济贫,乐善好施。而我们的“大师爸”——祖爷,很儒雅,办事
利索,无论对手下还是对外人,都很文明。
南派的“越海棠”堂口,清一色全是女阿宝,当年张丹成所说的那个乔五妹,就
是“越海棠”的第十三代掌门人。后来乔五妹死后,堂口交给了有“冰美人”之称的
江飞燕。江飞燕12岁入堂口,聪明伶俐,31岁接手堂口,冷若冰霜,施美人计拿下了
黔、桂、粤、湘四地的高官和黑道,南方四省几乎被她趟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但
她定了一条戒律:堂口的姐妹永远不能结婚,在她们的眼里,男人是拿来用的,不是
嫁的。
西派的“龙须芽”堂口,阿宝们结构普遍年轻化,可能与西部多山有关,上了年
纪的腿脚不利索,老胳蹲老腿的,弄不好局还没做成呢,先把自己摔死了。他们那个
堂口的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养老了,所以造成堂口人员臃肿,老家伙们不干活,干吃
俸禄。时间久了,内斗就出现了,有时吃一顿饭,就会死好几个老家伙,为什么?年
轻的把老的毒死了,所以西派是最不稳定的堂口。他们堂口的掌门人,口q秦百川,个
子高,络腮胡,皮肤黑黑的,跟西部军阀素有来往;
北派的“雪萌草”堂口,整体很散,可熊跟八路军开辟敌后战场有关,“雪萌
草”从抗战以来就惨淡经营。解放战争爆发后,解放区的老百姓接受了解放思想,深
信鬼神的人不多了,所以这个堂口其实名存实亡了,“大师爸”钱霖跃带着几个阿宝
流窜作案,早就没有根据地了;
大堂会上,各大堂口掌门人得出一致结论:堂口不能丢,可以启动“出杀”,甚
至可以“杀言”,先渡过难关再说!
第三章生辰八字、赶尸、合阴婚后面的惊天秘密
“仙人手”的宿命结局
人生在世,总是要迈出步子的,就像我加入堂口,或对,或错,走了之后才知
道;我知道祖爷这些日子为了堂口的命运殚精竭虑,正想说几句为祖爷分忧的话,突
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一会儿管家领着一个人跑了进来,那人一进门就
喊:“祖爷,出事了!出亭了!”
我一看,是二坝头手下一个叫“贼猫”的小脚。他那时十多岁,既是二坝头的
静,又是二坝头家的门童。这小子因腿脚利索,上树爬墙的活干得漂亮,所以大家都
叫他贼猫。
祖爷对他慌张的样子很不满,脸一沉:“别慌!慢慢说!”
贼猫气喘吁吁地说:“祖爷,快去看看,二爷和七爷打起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不对啊,七爷可是二爷保举的人才啊,坐上位子没多
久,就敢造反了?
祖爷眼睛死死盯着贼猫,“究竟怎么回事?”
贼猫哆哆嗦嗦地说:“二爷一直和七爷在喝酒,突然七爷像疯了一样,把桌子掀
翻了,张牙舞爪地要去咬二爷,多亏二爷闪得快,抄起凳子把他砸翻了,几个家丁把
他捆了起来,拴在树上了!”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0 01:12:00 +0800 CST  
祖爷起身,“走,去看看,”
很快我们随同祖爷来到二坝头家里,院子里灯火通明,其他兄弟也到了,闹闹哄
哄的。
我一看,“仙人手”正被捆在院中的榆树上。他发疯般地挣扎着,眼睛里布满了
血丝,眼球要爆裂似的,两道寒光从眼眶里射出,惊恐愤怒地扫视着人群,嘴里被塞
了布,但依然能听出他闷闷的吼声,他在使劲嚼那团布,哈喇子从嘴角流出,一摊摊
地滴在地上。
二坝头拎着棍子站在院中,我悄悄走过去,问:“二爷,这怎么回事啊?”
二坝头愤愤地说:“他妈的装疯卖傻,想切了我?”然后走到“仙人手”跟前,
举起棍子,大吼:“说,谁让你干的?”
此时,“仙人手”更加狂躁不安了,嘴里发出眸眸的叫声,拼命地挣扎,晃得大
树都跟着动,二坝头顺手就给了他一棍子, “我再让你装!我再让你装!”
“仙人手”大躁,狂叫着往前扑,身上的绳子都把他勒出血来了,二坝头举起棍
子又要打。
“住手!”
二坝头一听是祖爷的声音,立马收住了。
祖爷走到“仙人手”跟前,“仙人手”歪着脑袋看祖爷,眼睛里充满猥琐,随着
祖爷的走动,他脑袋一会儿歪向左边,一会儿歪向右边。
祖爷看了一会儿,对二坝头说:“你过来。”
两人走到角落处。祖爷问二坝头:“老七最近被狗咬过吗?”
二坝头不明白祖爷什么意思,问: “狗?”
祖爷说: “一看就是疯狗病(狂犬病)!你拎着个棍子打什么!”
二坝头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 “噢,难怪这小于不要命呢,连我也敢打……
可他没被狗咬过啊,杀狗宰猪都是大坝头那边干,我们碰不到。”
二坝头这番话倒是大实话。坝头们都有自己的分工,堂口做“扎飞”局经常要用
到猪血、鸡血、狗血、猪尿泡等,这些东西都由大坝头来弄。当然,堂口对外发生冲
突要搞暗杀,或者对内要切人时,更是由他来做,我不知道他这双手沾了多少动物和
人的血。
我亲眼看过他整个杀猪的过程,以至于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吃猪肉,一想
那个场景就要吐。
他先让几个小脚把猪摁倒,摁的时候,有的抓猪耳朵,有的抓猪尾巴,猪嗷嗷大
叫。摁倒后,拿粗麻绳捆起来,前面两个猪蹄捆在一起,后面两个猪蹄捆在一起,此
时猪还是嗷嗷嚎叫。这时,大坝头会抄起一根杠子,高高举起,使劲砸向猪头,一般
三杠子下去,猪就叫得没那么厉害了。等猪晕了后,几个人将猪抬到磨盘上,拿一个
大盆放在猪脖子下面,大坝头抄起磨好的尖刀,一刀捅入猪脖子,这叫放血。一刀下
去,猪脖子划开个大口子,热腾腾的猪血哗哗流出,流到下面的大盆里,一只成年母
猪一般能放多半盆血,随着血的流出,猪的哼哼声越来越小,最后彻底不叫了,
血放干后,就开始开膛破肚。大坝头会把猪翻个仰面朝天,从上到下,一刀子将
猪肚子划开,此时一股腥哄哄的热气会散出来,熏得人阵阵恶心。划开后,开始掏五
脏六腑,尤其要把尿泡保存好,将来扎飞用得着。
第一次见这场面时,我腿部软了,看到其他人兴高采烈地看着,我感觉他们都麻
木了。三坝头还以此为题材作过顺口溜,是这样说的:“何谓人生四大红?辜猪刀,
杀猪盆,大姑娘的裤衩,火烧云。”
刚听时,我没反应过来,后来经小脚们讲解,终于明白了:辜猪刀、杀猪盆不用
说,沾了血都是红的,火烧云能烧红半边天,也是红的,唯独这大姑娘的裤衩,直到
小脚们说女子月经时,我才恍然大悟。真是骗子不可怕,就怕骗子有文化!
我问其他小脚,大坝头是不是生来就这么狠。他们说是,自从他老婆死后就更是
了。我问他老婆怎么死的,小脚们说被猪嚼了。
原来,几年前,大坝头和堂口的一个女阿宝结婚了,那个女的也是一脸恶相,擅
长扎飞,因为猪血、猪尿泡这些东西常用,所以祖爷让人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圈养了
十几只猪,以备扎飞之用。
有一次,大坝头的老婆带着一个小脚去那里挑猪,突然抽起了羊角风,一头栽到
猪圈里,浑身抽搐动不了,十几头猪一同奔来,要把她撅了,那小脚赶紧拿棍子打,
根本不管用,那些猪像疯了一样,叼着不放,很快就嚼碎了,那小脚吓得屁滚尿流地
回去报信,等人们赶来时,就剩了几块骨头了。猪虽是杂食动物,但猪吃人的事还很
罕见,小脚们私下里都说这是报应,因为大坝头两口子舍伙傲局,总杀猪,身上有杀
气,猪感觉到了,就攻击她了。
大坝头一怒之下,将十几只猪全部杀死,从此嗜杀成性,每隔几天如果不杀个东
西,就难受。这种经常杀生的人可能身上真有杀气,有一次我们一同出去办事,山路
上碰到一条大蛇,大家怎么驱赶都不动,后来大坝头从后面赶过来了,人还没到,蛇
滋溜一下就跑了,
大坝头杀狗时,一般人不敢在场,因为狗比猪灵活多了,必须先用链子拴住,然
后大坝头拎着棍子走过去,此时狗会发疯般地狂叫,做出拼命的架势,有时狗会咬到
大坝头,但最终还是被大坝头打倒。其实杀狗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直接套个回拉扣,
用绳子勒死,但大坝头觉得那样不过瘾,他喜欢血的味道,只有将狗头砸得脑浆迸
裂,他才高兴。
杀鸡就更不用说了,一般是一刀将鸡头剁下,没了头的鸡,驾着个身子还能跑出
十几米远,然后血流如注,扑腾几下就不动了。
看过这些血腥的场面,我晚上时常做噩梦。《三世因果经》上有一句:“今生短
命为何因,前世宰杀众生灵,”六道众生,
就有多恐惧,那死前的眼神,想想都后怕。
皆有灵性,人面对死亡时有多恐惧,动物
在我眼里,肉就是动物的尸体,没什么可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0 01:15:00 +0800 CST  
进广告。。。。。。
各位兄弟姐妹,叔叔阿姨,能看到就是缘分,不买也进来看看吧!帮个忙,捧个场,方便的话加个收藏!小弟不胜感激 http://xiongyaqi.taobao.com http://libaobei2008.taobao.com
小店经营男女精品外贸服饰,质量绝对过硬!在这个这酒好也怕巷子深的世道,不得以发发广告! 请各位谅解,,,,谢谢! 凭此消息来小店 内部价优惠哦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0 01:17:00 +0800 CST  
吃的了。
新中国成立后,大坝头被判了死刑,其实即便政府不判他死刑,他也被老天判了
死刑;1950年,他突然患了一种奇怪的病,是一种奇怪的皮肤病,浑身龟裂,皮肤一
片片的,像鱼鳞一样,很痒,一挠就破,流黄水,腥哄哄的,日子久了浑身都溃烂
了。祖爷为他请了当地最好的郎中,还是治不好。
平日里祖爷总是告诫大坝头杀狗时要注意别给狗咬到,所以今天看到“仙人
手”这个状态,祖爷首先想到了疯狗病。
祖爷冷冷地说:“遇事要冷静,不要动不动就打啊杀的,何况还是自家弟兄;”
二坝头堆着笑脸说:“还以为他装神弄鬼呢!”
祖爷说:“我看你是装神弄鬼弄习惯了,什么事都往那方面想!你仔细想想,最
近‘仙人手7出过什么意外吗?”
二坝头想了半天,“意外?没什么意外啊……哦!”二坝头大呼一声,想起了什
么,“前不久傲‘蝙蝠局’时,他被蝙蝠咬了!”
这个蝙蝠局大家都知道,是祖爷最近的得意之作。是两个仇家斗法,我们在中间
做的一次双面局。
算命史上第一个双面局
张家和李家都是临镇的大户,两家一直有仇,据说上下已经斗了三代了。最近矛
盾加剧,原因是张家的当家人张二狗清明节迁坟时,在他爷爷的坟堆里发现了东西,
是一块“压头石”;
所谓“压头石”就是压在棺材“财头”位置的一块石头,“财头”是棺材项部死
人脑袋所在的那个位置。古人下葬最注重棺材的摆放位置以及它上面是否有东西,如
果家人去世下葬时,不小心被人傲了手脚,用“压头石”压了“财头”,那么这家就
完了,一连三辈霉运不断,直到“压头石”被发现挖出来的那一天。
要给一个棺材弄“压头石”,必须多人合作,因为下葬时,死者的亲人都会在
场,一般都是先行孝礼,然后将棺材下到挖好的坑里。随后,所有亲属都围着土坑转
圈,一边转,一边抓土往棺材上洒,这叫“圆坟”,表示死者的后代都是孝顺的人。
等圆坟过后,周围的小工才会抡起铁锹大块大块地埋土,所以要想放“压头石”,几
个小工都要买通,趁人不备,把一块花岗石丢在“财头”上,然后赶紧埋上,就算搞
定了。
张二狗发现了这个“压头石”后,当时就开骂了,他认为这一定是李家干的。原
因就是他爸爸曾经算计过李家。李家在民国二十二年的时候曾经翻盖过房子,结果二
狗他爸瞅准了这个机会,买通了一个瓦匠,施了一个“鲁班门”的手法,想让李家埙
家荡产。
那时的房子,多是四合院,主宅最高最大,坐北向南.结构与现在的民房不同,
现在的“起脊”房,房顶中间高,两边都是斜坡,那时的房子房顶就是平的,房顶周
围砌一圈围子,东南西北各有两个流沟,用来排水,
“鲁班门”的技法很多,其中一种就是用木头做一个流水小马车。马肚子上钻有
风孔,趁人不注意,垒砖时,将小马车夹在流沟上面的砖道里,这样每次下雨,水流
从小马车下流过,空气对流,马肚子上的风眼就会呜呜作响,这种声音很细微,不是
内行人,根本听不出,这叫“财源流尽穷到底,马倒禄斜背到家”,风水学上是大
凶!一般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用这个损招的!
两家有何仇呢?说来话长。张二狗的爷爷曾是满清的举人,姓张,名鹤,字中
谨。张中谨中举之前,和李家的公子李文才是铁哥们,两人从小玩到大,一起念私
塾,一起参加童试,后来,一起爱上同一个姑娘,但彼此都不捅破这层窗纸,从小玩
大的兄弟,一旦把这事捅破,兄弟就做不成了,男人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唯老婆除
外。
那姑娘是赵家的大小姐,通琴棋书画,一般情况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
一年,岳麓书院的一位老夫子来当地助印佛经,在当地开坛讲法时,赵小姐随母亲去
听了,正巧张中谨和李文才也去了,这两个小子在人群里一下就瞄上了赵小姐。
但古人喜欢装斯文,尤其是文人,张嘴闭嘴都是仁义道德。两人听完法会回来
后,都文绉绉地作了一首诗,对赵姑娘大加赞美了一番。然后就开始玩虚的了,年龄
较小的张中谨说:“兄台貌若潘安,情似柳郎,如果此女能许配给你,真是天赐良缘
啊,必将在乡里成为一段流传甚广的佳话!”
李文才马上回敬一句:“哪里,哪里,贤弟学言五车,才高八斗,若能与赵姑娘
结缘,堪称郎才女貌啊!”然后两人相互深深鞠躬,作出谦让的样子,其实心里都在
骂:“你为什么不去死!”
后来,张家和李家都托了媒人去求亲,而且将生辰八字都带去了。八字舍婚,是
古人联姻必经的一道程序,如果八字不合,即便两人爱得死去活来,基本也成不了。
巧的是,张中谨和李文才的八字都与姑娘的八字相合,一时间赵家也是难以抉择。
于是,张中谨与李文才开始暗中较劲了,平日里来往也少了,见了面也是皮笑肉
不笑地施个礼,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乡试拉开了帷幕,两人同时参加考试,结果张中
谨中了举人,李文才落榜了,本来两人旗鼓相当,不分上下,这下差距立马拉开了。
最终,张中谨如愿以偿地娶到了赵小姐,李文才也只好哀叹一声作罢。
但是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从此两人形同陌路,连基本的面子也没有了。
李文才喜欢命理,平日里没事会找几个算命先生唠叨唠叨,出了这事后,更是将
一位道士请到家里,看看有何破解之术。谁知请的这个人是个假道士,真实身份
是“江相派”的阿宝。
那道士说:“唉,人都嫁过去了,还破什么啊!”
李文才说: “那我也不能让他过安生!”
那道士说:“这事我不干!”
李文才直接把银锭往桌子上一拍,“只要能把这门亲破了,要多少有多少!”
那道士说:“这是怎么说的!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看来我又要下地狱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0 01:20:00 +0800 CST  
@林洛涵 38楼 2013-03-20 21:29:00
不错
-----------------------------
谢谢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1 08:52:00 +0800 CST  
了!”这话明显就是答应了,看来银子比地狱更有杀伤力。
那道士让李文才拿出赵小姐的生日,因为之前互换过八字,李文才有小姐的生
日。将八字铺开后,一看,道士笑了:“少爷不要担心,这个八字官杀混杂,是一个
容易红杏出墙的八字,只要贫道略旎法术,保管她来到你身边!只要你不嫌弃她是个
残房,你就收着!”
“残房”是算命的术语,就是指女儿家破处了,不是处女之身了,所以古代如果
说莱个男的娶了个“残房”,那是莫大的耻辱!在那个三从四德的社会,男人只会要
求女人如何守贞,却从不反省自己的淫贱。
李文才诡笑一下:“残房我入,但我不收!”
道士愣了一下,心想:这还是人吗?
于是道士玩起了“扎飞”,编了两个草人,给他们穿上红纸剪的小衣服,后背分
别写上两人的名字:张中谨,赵月娥。
那道士又用高粱秆支了一个楼子,把两个小人,一个放在楼子内,一个放在楼子
外,中间用杏枝分开,然后又编了一个草人,写上李文才的名字,让这个小人踏在杏
枝上,向楼子内的“赵月娥”招手。
看到那道士弄的这一切,李文才都乐了,“师父,这玩意能管事吗?怎么觉得这
么滑稽啊!”
那道士一看局要破局,马上严肃地说:“这只是一部分!关键是咒语,我把咒语
告诉你,你每日交子之时,站在楼子前默念,七七四十九日内,我保管赵月娥送上门
来!”
李文才赶紧俯首,听道士把咒语说清,深深记在心里。
一切都弄完后,道士吃过晚饭,要走了。李文才说:“谢谢师父了!如果此事能
成,文才定当重谢!”
那道士一听这话,好悬没气死!辜成之后?这小子太好了!连个预付都没有?这
是想白捞一粟啊!再说了,哪有事成的时候啊!本来就是“扎飞”嘛!那道士硬生生
地把火压下去了,笑着说:“吾与少爷乃忘年之交,怎么还谈这些世俗的事!贫道只
希望少爷得到赵姑娘后,能够善待她!”
李文才笑着说:“师父真是慈悲为怀啊!”
那道士灰溜溜地走了。但阿宝们都不是好惹的,这个哑巴亏吃不得,那道士没过
两天就去了张家,然后声泪俱下地说李家如何如何逼自己作法,自己良心上受到深深
的谴责,夜不能寐,所以来忏悔了,请求原谅。
张中谨小两口都听傻了,问:“这是真的吗?”
道士说:“你去他家东厢房,那楼子和小草人就在那里,如果他让你进,说明我
胡扯,如果他不让你进,说明有事。”
张中谨一昕有道理,但自己现在和李文才闹得这么僵,根本没法进门,那道士看
出张中谨踌躇来了,对他说:“贫道有一计。”
张中谨说:“何计?”
道士说:“将计就计!”
第二天,张中谨就修书一封,让家仆给李文才送去了。李文才一看,是邀请他喝
酒的,信中大致说:“小弟近日心里颇不宁静,本以为娶了赵家姑娘可以享受天伦之
乐,怎奈这女子每日心不在焉,纲常伦理不问,奇技淫巧常思……”
李文才乐了,看来师父的法术起作用了,于是也想套套实情,就来赴约了。两人
找了个酒馆,点了几个小菜,几杯酒下肚,张中谨眼泪就掉下来了:“仁兄啊,小弟
心里难受啊!遥想你我兄弟当年,吟诗作对,何等交心,何等快乐!为了一个下贱的
女人,弄得形同陌路,值吗?”
李文才肚子快乐爆了,使劲咬了咬舌头才疼得挤出两滴眼泪:“唉,贤弟啊,啥
也别说了,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你我兄弟一场,虽然我也对赵姑娘顺
心,但既然贤弟捷足先登,说实在的,开始我心里难受,可后来一想,只要贤弟幸
福,愚兄何尝不快乐?”
张中谨听罢,趴在桌子上用袖子埋着脸大哭,其实是偷偷把洒在桌子上的滔抹进
眼里,否则他实在哭不出来了。
两人对饮了一个时辰,张中谨醉醺醺地说:“仁兄,自从小弟成家以来,就不曾
去过哥哥家玩耍了!我怀念你我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啊!想当初,你我黄昏对饮,夜诵
《诗经》,困了后,同床共榻,大被同眠,何等快活啊!”
李文才说:“贤弟!走!今晚你去我那里!我们依旧月下对饮,醉后昏昏睡
去!”
于是两人歪歪斜斜地走向了李家。一进门把李家的家丁吓一跳,一看这俩家伙喝
得小脸红扑扑的,他哪知,两人脑子都是极度清醒。
进了大门后,张中谨歪歪斜斜地直接朝东厢房奔去,“伯母大人,张鹤前来问安
了!”
李文才一把将他拉住,“贤弟,镨了,错了,伯母在正房!”
张中谨佯装糊涂,指着东厢房说: “这不就是正房嘛!”说着一头扎向那里。
李文才紧跟几步死死把他拽住,“贤弟,你醉了,你醉了!”
张中谨笑着说:“我没醉,我要给伯母问安!来,我们一起去!”说着,拉着李
文才,眼看就要把门推开了。
李文才对家丁狠狠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你他妈傻啊!还干看着不动?”家
丁赶忙赶过来,与李文才一同将张中谨架到正房,
此时李文才的母亲和父亲也听到动静了,忙从里屋走出来,笑着说:“中谨来了
呀,快迸屋,快进屋!”
张中谨仰天大笑,笑得一屋子人毛骨惊然;然后他搂着李文才,将嘴凑到李文才
的耳朵旁,悄俏地说:“我和赵姑娘长不了,如仁兄不嫌弃,小弟让与仁兄。”
李文才脸上的肌肉一阵跳,“贤弟,你喝多了;”
张中谨笑着说:“没,我这就回家写休书;你等我。”说罢甩开李文才,径直出
门。李文才愣愣地站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张中谨回到家里,那道士正在等待,问张中谨:“如何?”
张中谨一摆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银子:“师父,恳请你再施法术,不弄他个家
破人亡,我誓不为人!”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1 08:54:00 +0800 CST  
赵月娥从里屋走出,说:“没这个必要吧。自己过自己日子,家和万事兴,这些
东西不信也罢!”
张中谨说:“不行!”
道士看看桌上的银子,心想这次还是先谈好价吧,别像上次那小子一样,就是晃
了晃,最后一个子儿都没拿到,于是镇定地说:“张少爷折杀贫道了!出家人慈悲为
怀!我就是良心谴责,才把这事告诉你的,现在你又要倒打一耙,让我良心何安?”
张中谨说:“以恶制恶,不是做坏事!难道师父眼看着恶人行恶而置之不理
吗?”
道士说:“这?”
张中谨又去屋里拿了几锭银子,全都塞到师父面前,“请师父趁展法术!”那师
父一看,这是真的,不是玩虚的,于是又开始“扎飞”了,画符念咒,布风水局,折
腾了半天。最后拿着银子开溜了。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道士又悄悄地去了李文才家,其实李文才正想找他呢,道
士说:“见效没?”李文才笑着说:“师父道法高深,才几天,就起效果了。师父还
能加把力吗?”
师父一眯眼,“唉,折寿啊!”
李文才看出来了,马上把几锭银子塞到道士的手里,那道士才煞有介事地折腾一
番。老道从李家出来,感觉两边都骗得差不多了,于是悄然消失了,从此杳无音信。
但张中谨和李文才都认为这是真正的法术,认为那师父不愿再干涉红尘中的事,
而隐居了。
后来事实证明,张中谨始终和赵月娥感情很好,李文才也不知道究竟哪出问题
了,等了几年,也没见赵月娥红杏出墙。
后来张中谨有一次和一堆朋友喝酒,喝酣后,一时语失,竟将这段旧事倒了出
来,结果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酒桌上正好有一个人和李文才关系好,结果把这娄子
捅出去了,李文才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法术失灵呢!”
从此,两人开始互写书信对骂!两家的仇恨更深了,大有不把对方玩死誓不为人
的气势!
后来到张二狗他爸爸这辈儿,因为二狗他爸闹革命,结果袁世凯抓革命党时,李
家第一个出来揭发,结果把二狗他爸给抓了,判了斩监候,二狗家花得顷家荡产,才
找了个替死鬼,把人从大牢里偷出来。从此二狗他爸逃到新疆,隐姓埋名。
二狗他爸虽远在新疆,但念念不忘报仇,暗中和二狗联系,只要有机会,一定复
仇!结果民国二十二年,李家翻盖房子,二狗他爸请了“鲁班门”的高手,制作了流
水木马,买通瓦匠打算给李家使阴招。
结果那瓦匠做贼心虚,把小马车放进砖洞时,手忙踯乱,被人发现了!结果被李
家人追着打,从房项打到地上,腿也摔断了,后来被绑起来,要送官,那瓦匠才如实
相告。张家知道局漏了,也准备着拼命了,一场血战一触即发。但,结果却什么都没
有发生。李家出奇的平静。
就这样过了几年,二狗的爷爷82岁,寿终正寝了。出殡那天,李家的当家人,也
就是李文才的儿子李启铭跑到张家吊孝,这太出乎意料了,李启铭趴在张老爷子灵
前,声泪俱下:“张老爷子啊,从您和家父开始,你我两家斗了三代了,几十年来,
你我两家算尽机关,各施毒计,斗得两败俱伤,家破人亡,这是何苦啊!都说冤家宜
解不宣结,如今您驾鹤西去,但愿您在天有灵,让两家结束这段仇恨吧!启铭给您叩
头了!望您在天有灵,保佑两家后世子孙和睦相处!永不再斗!”说罢,梆梆磕头。
这番话,说得在场的人无不黯然流泪,两家斗了这么多年,也许今天该是个了结
了。二狗也颇为感动,把李启铭让进屋里,两人又是一番感叹。
出殡时,李启铭带着子孙也都跪在旁边,帮着打下手。后来,二狗迁坟时,发现
了“压头石”,回想起当初爷爷出殡时的一幕幕,才觉得李家那是在做局,那是猫哭
耗子假慈悲,先用真诚迷惑你,再用一堆人乱哄哄地扰乱视线,趁人不备,下了“压
头石”!
二狗要报仇,通过线人介绍找到了二坝头,把他家和李家三代斗法的事一讲,二
坝头一听就乐了,这个事情《江相公案录》上有过记载。他还和祖爷讨论过,并为那
位“道士”前辈傲的双面局拍案称奇。眼前这位二狗就是超级肥的狍子,迷信思想深
入骨髓了,太好下千了;二坝头马上把此事汇报给了祖爷,祖爷听完,只对二坝头说
了一句话:也要做成双面局。
二坝头跟了祖爷这么久,他对祖爷最为了解,祖爷是个力求完美的人,做局一定
要做得高超、完美,他才高兴,他要把自己的事迹彪炳江相史册。
尸体里的烟土生意
二坝头是堂口的“扎飞”高手,这个局交给他做,祖爷放心。祖爷很难对一人放
心,二坝头也是经过一番锤炼才得到祖爷信任的。尤其是他配合祖爷做的“赶尸
局”,整个过程可谓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也正是那一次,祖爷彻底制服了二坝头。
1932年,日本海军陆战队进攻上海,十九路军奋起抵抗,战斗很惨烈,死了好多
人。
祖爷没想到这个事件会为他带来赚钱的机会。
十九路军撤离后不久,一个“特商”找上了祖爷,“特商”是黑话,就是贩卖烟
土的人。尽管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就发布了禁烟令,但烟土生意依然很猖獗,因为这
个买卖实在太赚钱了,甚至后来,国民政府货币贬值,高官巨贾竟以私藏烟土来应对
通货膨胀。
那“特商”姓贾,人称贾四爷,跟军阀和黑帮素有来往,也是祖爷多年的老友。
贾四爷神神秘秘地告诉祖爷,有一个大生意,问愿不愿意傲。
祖爷问什么生意,贾四爷说:“吆死人!”
祖爷一愣。“吆死人”是中原某些地区的旧俗,就是将客死他乡的人,尤其是战
场上死的人,通过招魂术,将尸体招回故乡,不至于让他们变成孤魂野鬼,在湘西那
又叫“赶尸”。
祖爷深知这“吆死人”的猫腻,其实都是活人干的活。先将死尸洗干净,用刀把
肚子剖开,将五脏六腑都掏空,再泡上药水,防止尸体腐烂,然后一个人将死尸背在
身上,换上一个大葬袍,将尸体和自己罩在一起,然后自己再戴上草帽,脸上粘上条
符,扮死尸,另一个人在前面一边摇摄魂铃,一边扔纸钱,两人一唱一和,一直将死
尸背到家为止。
如果尸体比较多,就会用铁丝从尸体锁骨下穿过去,然后绑在条棍上,穷成串,
五脏六腑都掏空了,只剩一个空壳子,也不太重,找两个力气大的人,将条棍架在肩
上,前后抬起来,驾着走。
赶尸是个力气活,更是个胆气活,一般人干不了。尤其是晚上走山路,月光下,
在山间的小路上背着死人一蹦一跳,山风乍起,老鸹哀鸣,遍地的纸钱飞舞,即便明
明知道背后是个死人,却老是感觉脑后有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祖爷发话道: “这活又累又没油水,四爷怎么想起这活来了?”
贾四爷在祖爷耳边密语几句,祖爷听了,脸色侵馒舒展开了。
贾四爷接着说: “只有这种方法,官不管,民不问,猫狗都躲着走。你手底下
玩‘扎飞’的人多,可以扮个招魂大师,天作之合!”
祖爷看着贾四爷胸有成竹的样子,问:“军方的人可靠?”
贾四爷说:“姚副官,你见过的,都是多年交情了。”
祖爷思考了一会儿,“好。”
祖爷作了周密计划,交付二坝头去实施.临行前,祖爷吩咐说:“一定要小心,
千万别出纰漏!”
二坝头一拍胸脯:“您放心吧!玩死人我在行!”
原来贾四爷要弄一批烟土到南方,当时风声太紧,又兵荒马乱,不敢明着走,怕
生交数,就与国民党的一个机要秘书商议,通过“吆死人”的方法,瞒天过海,名义
上是为了在淞沪抗战中壮烈牺牲的战士魂归故里,实际是借这些尸体运送烟土。为了
钱,人可以丧尽天良,其实人比鬼更可怕。
二坝头领命后带着五个“小脚”出发了,找到接头人后,他们先将五个有军衔的
死尸掏空了,把烟土用油纸包了,再用小牛皮包一层,放进尸体空荡荡的肚子,塞满
后,用线将肚皮缝好,人的肉是分层的,要一层层缝,否则会漏出来.
弄好后,小脚们背上死尸开始出发,二坝头在前面扮演招魂先生,左手拿铜铃,
右手撤纸钱,凡过往之处,人皆避之。
刚走了一天,小脚们就开始喊累了,背着一个死人,还是个肚子里满是烟土的死
人,上下七八十斤,时间长了,尸体的葬气味、药水味儿和活人身上刚冒出的汗水味
儿混在一起,熏得人恶心。
二坝头求功心切,大喊:“快走,快走!”
小脚们怯怯地说:“二爷,这太沉了,实在走不动了。”
二坝头气得鼻子直冒烟,“一群废物!”
尽管二坝头不停地喝骂,队伍还是越走越馒,二坝头开始想主意了,“我有一个
办法,可以减轻你们的重量……”
小脚们面面相觑,问:“二爷……有什么办法啊?”
二坝头微微一笑,将法子说了出来。
小脚们听完后,相互看了看,“主意倒是好,可万一出了事,祖爷遣问起
来……”
二坝头大喝:“出了事,我兜着!”
于是小脚们都依计行事,两天后,轻松地到达了目的地。二坝头将烟土交给接头
入后,去了客店,祖爷和贾四爷早就在那里等候了。
“没出意外吧?”祖爷问。
二坝头说:“一切顺利!”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1 08:57:00 +0800 CST  
进广告。。。。各位兄弟姐妹 支持一下吧。。
各位兄弟姐妹,叔叔阿姨,能看到就是缘分,不买也进来看看吧!帮个忙,捧个场,方便的话加个收藏!小弟不胜感激 http://xiongyaqi.taobao.com http://libaobei2008.taobao.com
小店经营男女精品外贸服饰,质量绝对过硬!在这个这酒好也怕巷子深的世道,不得以发发广告! 请各位谅解,,,,谢谢! 凭此消息来小店 内部价优惠哦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1 09:05:00 +0800 CST  
@dongjinbao0629 43楼 2013-03-21 10:45:00
很不错。继续更新啊!
-----------------------------
你们别只定我帖子啊! 帮忙顶下我的淘宝店子 方便帮忙加个收藏!!!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1 14:05:00 +0800 CST  
租爷看了贾四爷一眼,贾四爷满意地笑了。祖爷也笑了。
第二天探棺,死者的家属和姚副官都到场了。二坝头一身道袍,带着几个小脚,
围着棺材绕了几圈,又撒纸钱,又念咒,最后给死者的嘴里塞上铜钱,据说这是让死
者在黄泉路上打发小鬼的。一切整理完毕后,二坝头说:“可以探棺了。”
那些家属忍着巨大的悲痛,围着棺材,痴痴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可谁也没想到,
他们的亲人都只剩下了一颗脑袋!
探完棺,认完亲,接下来就是下葬了。此时,意外出现了!
一个老夫人实在忍不住内心的丧子之痛,竟扑向棺材,去摸儿子的身体,抓了几
下,差点把整套寿衣扯下,二坝头赶紧把她拉了回来,说:“夫人!万万不可啊!”
但为时已晚,那尸体的“腿”已露了出来,是一根树权。老夫人惊讶地大
喊: “我儿子的腿呢?”
这一喊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可都是姚副官钦点的尸体,只中有几枪,留得
全尸!姚副官快步上前,想要验尸,祖爷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眼睛死死地盯着
他!姚副官看出祖爷眼睛里有话,停住了。
现场空气凝固了。此刻,只听祖爷大声说:“沙场征战,枪林弹雨,这几位军官
为国捐躯,有的被炮弹炸掉了腿,有的被炸破了肚子,入稽之前,我这几个徒弟为他
们做了整理,目的就是不想让各位家属过度悲伤!”
姚副官恶狠狠地瞪了祖爷一眼,“哼!”但也不敢发作,因为他也有份。
祖爷接着说:“招魂的规矩大家都是知道的,如果各位再哭哭啼啼,到时候死者
灵魂不安,魂飞出窍,变成孤魂野鬼,可就枉费大家一片苦心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渐渐安静下来,不哭了。
二坝头赶紧对小脚们说:“下葬吧,”
棺材入土后,二坝头在墓地前画了个圈,将准备好的一沓沓纸钱放在圈中点着,
口中念叨:“赤条条来,赤条条走,前世不知今生事,爹生娘养混日头;冤亲债主不
再续,死后黄泉无对头;发——丧——喽——”
唢呐手吹响了唢呐,亲人们失声痛哭。姚副官忍不住也掉下了泪,毕竟这都是血
染沙场的抗日弟兄。人,尽管总是被物欲遮盖了双眼,但心底的那丝善念,却总会不
自觉地流出。
莠礼结束后,祖爷,姚副官,还有贾四爷,回到客店,
“二坝头!”祖爷把二坝头喊进屋里,“怎么回事?”
二坝头看了姚副官和贾四爷一眼,低下了头,很久之后,才发出“嗯”的一声。
“说!”祖爷一声吼,震得屋子嗡嗡作响。
二坝头赶紧将事情的原委倒出来。
“吆死人”是有规矩的,招魂回去的死尸,回到家先不让亲人看,等赶尸匠做完
法事,将尸体整理好入棺后,家人才能探棺,而且绝对不能哭,更不能摸尸体,否则
冤魂不安,会出窍,直到入土埋葬后,才能哭。二坝头就抓住了这条规律,竟然大着
胆子让大家把尸体的脑袋砍下来,把身子扔掉,然后弄几个背篓,把烟土都放在背篓
里,脑袋放在烟土上面,依旧罩上大莽袍学僵尸走,这就大大减轻了小脚们的负担,
队伍走得快多了,
到了目的地,二坝头连夜安排小脚们弄了五个木头桩子,给每个桩子都穿上崭新
的寿衣,又塞迸很多棉花,造出一个人形,衣袖和裤筒里也都支上树枝,最后用待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1 14:09:00 +0800 CST  
最后用粗号
铁丝把脑袋插在木桩子上,接茬处用布包了,和寿农舍在一起,天衣无缝;反正那些
家属只要看到死者的脸就行了,没人会检查死者的身体,这是“赶尸”的规矩。
祖爷听完后,冷冷地说:“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二坝头看了看祖爷,又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姚副官和贾四爷,低声说: “我自己
来!”
说罢,只见他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放在桌沿上,右手挥刀,咔!毫不犹豫地把手
指剁了下来!鲜血很快喷了一地,二坝头疼得脑门上都是汗,但未吭一声。
从此二坝头变成了九根手指,祖爷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一来,给贾四爷和姚
副官一个交代;二来,也灭灭二坝头的锐气,否则以后不好带。
多年后,祖爷再次聊起这件事时,还是心有余悸,如果当时这个局被揭穿了,那
国民党高层肯定震怒,祖爷,姚副官,贾四爷,还有二坝头和那些小脚,都得死!
阴婚
二坝头整天研究“扎飞术”,时不时地和祖爷探讨,祖爷很歇赏他的点子,有时
大家一起喝酒时,祖爷会当着其他坝头的面,夸奖他,二坝头总是和死人、纸钱、香
火、朱砂打交道,以至于我们总是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着葬气味,这种味儿似乎洗不
掉。所以逛窑子时,姑娘们都不太爱和他亲近,每当这个时候,其他坝头才会感到心
理很平衡。
二坝头玩扎飞,有一次把自己给扎了;这事说来,真的十分蹊跷……
民国二十五年,一个布衣店掌柜的女儿死了,为情而死。她爱上一位进步青年,
就是每天站在大街上发传单傲演讲的那种知识青年,老掌柜怕这种人会惹事,又穷得
叮当响,所以死活不答应这门亲事。那姑娘就央求他爹,老掌柜就是不点头。姑娘就
与那个男的商量,想让那个男的亲自找他老爹谈,实在不行就给他老爹双双下跪,一
直跪到同意为止。结果那男的倔上劲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跪天,跪地,跪
父母,其他人我不跪!”
女的流着泪说:“他将来也是你的岳父啊。”
男的说:“现在不是,他看不起我,贬低我,贬低我们之间的纯洁爱情!他就是
个买办资产阶级!”
女的说:“那我们私奔吧。我们走,走得远远的,走到天涯海角,再也没有人找
到我们!”
男的说:“为什么要走?大丈夫办事向来光明磊落!苟且之事怎么能做!”
女的说:“你们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男的说:“如果你死了,我也马上就死,生不能做夫妻,死也要在一起。”
男的说这句话时,没想到姑娘会当真。当晚,姑娘留了一封遗书,半夜就投井自
尽了。等尸体捞上来时,整个脸已经憋得发肿。
老掌柜好悬没哭死,他觉得愧对自己的闺女,可闺女已经死了,他决定要为闺女
大办一次丧事!周围的人悄悄议论着: “这种横死的,是不宣大办丧事的;最好是合
一个阴婚,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姑娘,”
那个年代,舍阴婚是很流行的一种丧办,意思是没有结婚的青年男女,如果死
了,那么他(她)在阴间就会孤单,如果没伴,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此时就要找一个
伴儿,将两人合葬,死者才能安息。当然,这种合葬的机会也不是随时都有,有的死
者等了好几年,才会出现年龄相仿的新死异性。
二坝头噢到了这个信息,知道这是个发财的机会。他向祖爷请示,祖爷仔细分析
这个事情后,允许二坝头牵头做局。
于是线人开始撺掇那个掌柜,说有位道长能够招魂,姑娘是委屈而死,魂魄游荡
不定,必须要傲个法事招魂,将魂魄安定了,再和一个阴婚可就“圆满”了,
老掌柜满脑子都是愧疚,很快就接纳了这个建议。这其实是个“千”,如果你直
接上门合婚,怕人家有猜忌,二坝头以道长的身份出现,会给人以信任感。
二坝头对老掌柜说:“自己出家前,家境很好,有个弟弟,后来得病死了,死时
18岁,自己的弟弟这些年也是孤坟独身,如果老人家不嫌弃,可以合一阴婚,”
老掌柜看到了希望,问二坝头: “道长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什么意见?”
二坝头说: “父母因忧郁过度,也先后去世了。如今只剩自己一人,所以才看破
红尘,捐出万贯家私,一心出家为道;”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1 14:19:00 +0800 CST  
老掌柜感觉这户门当户对,便说道:“道长这份机缘,真是救了老朽了!”
其实二坝头根本没什么弟弟,他派小脚们在荒山野岭找了个年久失修、无人祭祀
的孤坟,把人家挖出来,也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换了口棺材,就抬到了老掌柜
的家里。这真是行骗行到鬼头上来了!
其实这种横死的人做道场,一般道士是不敢接的,尤其是半夜死的女的,据说那
都是要变厉鬼的,但阿宝们不怕。
舍婚那夜,二坝头带蓍十几个小脚做法事。院子里摆了一口大红棺材,里面装着
所谓的他“弟弟”的遗骨。女孩的尸体穿着寿衣躺在木榻上,等做完法事就一同入殓
下葬。
二坝头点上香,拿着做好的符,贴了姑娘一身。然后披头散发地晃来晃去,口中
念念有词。
天上的月亮正亮,忽然有个黑影嗖的一声钻上了院子里的大树。众人一惊,一
看,不知道从哪跑来一只野猫,爬到树梢的位置,趴在一根树枝上,眼睛放着绿光,
看着下面。
二坝头继续作法。这时,姑娘生前养的一只家狗,从狗窝里爬出来,悄悄地溜达
到停放姑娘尸体的木榻下,趴了下来。
二坝头曾经和祖爷探讨过《扎飞秘本》,其中有一句话是:“云遮月,獾狗尸心
同一线,尸必诈!”说的就是阿宝们做法事时,千万要注意一种情况,就是当云彩遮
住月亮的时候,如果此时猫的心脏,狗的心脏,死人的心脏,三条心处在同一条线上
时,会发生诈尸的现象。诈尸就是尸体突然复活,跳起来,像恶鬼一样乱追乱咬,十
分恐怖。
法事还在进行,一个小脚围着尸体转时,突然发现了尸床下那条狗,一种不祥的
预感布满全身,他看了看树梢的那只猫,正瞪着幽灵般的眼睛看着这一切,这三颖心
似乎正在一条直线上。他拍了一下二坝头的肩膀,刚要提醒,一团乌云移动,眼看着
月亮没入云层。
还没等二坝头反应过来,那女尸腾地坐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张着大嘴,扑向
二坝头。二坝头懵了,一个激灵,吓得扔下桃木剑就往外跑,那女尸好像认人似的,
啊啊地叫着,支着两只手,朝二坝头追去。
几个小脚赶忙拿起棍子从后面追上去,用力打女尸的后背,女尸重重地挨了几棍
子,终于撑不住了,呃的一声,身子一挺,栽在一旁,阳气散尽,彻底死了,但死不
瞑目,眼睛死死盯着二坝头。
祖爷知道这个事后,立即告诉二坝头:“这个局别做了!天怒了!我们跟人斗,
不跟鬼斗!”
那时的医学没有这么发达,大家都不知道人死后偶尔也有缓过来的情况,祖爷认
为是老天怒了。
后来小脚们将那口装着不知是谁的尸体的棺材抬了回来,老掌柜也没再要求合
葬,把女儿单独下葬了。
祖爷命小脚把那口棺材连同尸骨抬到后山,重新起了个坟,将尸骨下葬了,烧了
很多纸钱,还把猪头肉、米酒等,供在坟前的案几上,当祖爷带着众兄弟三鞠躬时,
阴风四起,纸钱烟灰一同飘了起来,腾得很高……
吸血的蝙蝠
这次,祖爷又选中了二坝头。
但二坝头没亲自做这个局,他把这票买卖给了“仙人手”,因为“仙人手”刚当
上七坝头,根基不牢,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通过这个局,让“仙人手”在堂口立住
脚。
“仙人手”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他和二坝头分析了这个事,张二狗要
报仇,往死了整李家,但张家已经败落,拿不出太多银子,诚如祖爷所言,如果能做
成双面局,收二狗家银子的同时,再收李家的银子,这才是高超的做局手法,就像当
初的那位道士前辈。
后来的事件证明,“仙人手”够狠,够诈,够毒!这次做局启动了“出杀”的手
段,而且是“绝杀”,把人都弄死了。
‘‘仙人手”领命后开始布局,他先傲了一个“鬼敲门”的蝙蝠局,制造恐怖气
氛,用来吓唬李家的人。做局的手法也很高超,都是二坝头亲传的“扎飞”绝活。这
里面要用到一种道具,就是黄鳝。
黄鳝的血,腥味极浓,能将方圆几里的蝙蝠吸引过来。夜晚如果将鳝血涂在一家
的大门上,那么周围的蝙蝠就会闻腥而来,不停地拍打着翅膀,撞在大门上,这家的
人就以为有人敲门,披上衣服,打着灯笼走出来,一开门,灯笼一闪,螭蝠喜欢阴
暗,最怕光,忽的一下全都消失了,这家人一看门外什么都没有,就会以为自己听错
了,回到屋里,刚要睡下,又会听到同样的敲门声,再起来,开门看,还是啥也没
有,如此反复折腾几次,这家人就崩溃了!等天亮后出去看,还是什么都没有,因为
天刚蒙蒙亮时,蝙蝠就飞走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大门上血糊糊的大手印,就像鬼
手拍在门上一样,其实都是做局的人涂抹鳝鱼血时,故意描绘的形状。
为了保证这个局做得万无一失,“仙人手”亲自提着鳝血,带着两个小脚,摸黑
来到李家大门前涂抹。来的时候,盛鳝血的小桶是盖着盖儿的,打开后,腥气扑
鼻,“仙人手”用毛刷子蘸着鳝血,亲自涂抹。不到半炷香的工夫,就涂完了。
回来的路上,几个人格外轻松,刚走了没半里路,就感到有一群东西跟着自己,
在脑袋上盘旋,正要抬起头看,结果那群东西猛扑过来,几个人一下反应过来了:是
吸血螭蝠!大家赶紧扑打脑袋,一路逃窜,跑了一里多地,进了个铁匠铺,才算安
全。
其实,蝙蝠的牙齿很小,能把人肉皮嗑开的伤口也很小,并不像传说中那样一下
可以把人身体的血吸干,它们吸血很慢,只有人熟睡时,或喝醉时,赶上例霉,才会
被吸一点点,而且人感觉到疼痛后会立马醒来,蝙蝠也就无法继续吸了,“仙人
手”几个人之所以抱头鼠窜,还是感觉这东西太脏了,像幽灵一样,膈应人。
回到堂口后,“仙人手”发现自己脑门子被蝙蝠磕破了一块皮,出了点血,他仔
细回想为什么会把蝙蝠招来,傲局前小心翼翼,做局后那些道具都扔了,怎么蝙蝠还
会跟来?
后来那两个跟着去的小脚提醒说:“当时你往门上涂鳝血时,可能因为紧张雷汗
了,用手擦了额头,估计就是那时不小心将鳝血涂在额头上的;也可能是鳝血腥味太
浓了,涂抹大门的时候,气味沁到衣服里,一时间挥发不掉,将蝙蝠引来。”
“仙人手”一笑:“没事!这点伤算什么!”
这个“蝙蝠局”果真起作用了,李家人发毛了,本来就是迷信思想极重的家族,
经过这一折腾,李家又开始四处“求医问药”了。此时,六坝头“风子手”负责的线
人开始发挥作用了,告诉李家,说临镇有一个高人,专门对付这种邪门鬼祟的东西,
道法高深,可以请他来看看。很快,“仙人手”应邀出面了。
李家的当家人李启铭,向“仙人手”描述了整个事件的过程,还将大门上的鬼手
血印给“仙人手”看,“仙人手”心里一阵发笑,装模作样地晃着铜铃,在李家大院
里转了一通,然后郑重地说:“你这个宅子里进来鬼了!”
李启铭一听,吓得一哆嗦,“敢问师父,这东西从何而来啊?”
“仙人手”说,这我得看看香,李启铭赶紧把香炉找来,“仙人手”把一股香点
着,插在香炉里,过了一会儿,那股香烧成了圆井状,中间低,周围高,“仙人
手”沉思片刻说:“李先生,说句不当讲的话,你做过缺德事啊!”
李启铭浑身一震,“师父何出此言?”
“仙人手”看了他一眼,说:“这把香烧得中间低,周围高,压了香头,你肯定
做过大孽,压了某人的香头,或者压了某人的坟头……”说完,眼睛直盯着李启铭。
李启铭脑门子直冒汗,哆哆嗦嗦地说:“师父……果然厉害……我……我跟您实
话实说吧……”
于是,就像张二狗一样,李启铭把张李两家斗法的事从头到尾唠了一遗。“仙人
手”听得心里这个痛快啊,心想:这俩傻子!
最后,李启铭问,有何破解之法?
“仙人手”捋着假胡子说:“拿钱买命!你用压头石压了人家十几年,压得死人
不得超生,变成孤魂野鬼,活人霉运不断,灾祸连连,你这孽做得太大了!你刚才自
己不也说了吗,最近人家起坟发现了压头石,压头石一拿掉,张中谨的孤魂钻出来
了,来索命了!”
李启铭一听,吓坏了,“师父救命!”
“仙人手”说:“拿钱买命,这些钱一部分用在给张家修祖坟上!修个大祠堂!
另一部分,用在我帮你做法事上!你修祠堂,我驱鬼,里应外舍,把张中谨的孤魂请
回去!”
楼主 yaqi111  发布于 2013-03-21 21:54:00 +0800 CST  

楼主:yaqi111

字数:73321

发表时间:2013-03-15 17:55:3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24 19:31:20 +0800 CST

评论数:8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