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十羊九不全,我属羊,偏不信这个命!

“这……”
我又本能的看向墙壁,留下水渍的地方也是一层黑绿色的霉灰,受潮了似得,在墙面上留下片片菌斑。
“有东西进来了?”
大奶奶似心下了然,没等我说话就挎着黑包上来,手对着任心的眼皮一翻,“她被碰到哪了?”
“左面肩膀。”
我怔怔的,没想到大奶奶这都能看出来,忙不迭的补充,“是个女鬼碰的,她爸身上的,可是……任心昨晚还好好的,我们俩还说了好久的话……”
大奶奶没多问,一脸严肃的从随身挎着的黑包里拿出一卷红线,量了一下任心肩膀的宽度后裁断,然后将红线捆绑在任心的中指上,示意我将她搀起,“先回卧室。”
我哦了一声,说来也奇怪,大奶奶这线一系完任心就轻了不少,眼睛虽是闭着,但脚下会配合着我上楼,喝多了似得。
搀着任心去了我的屋子,将她放平躺好后大奶奶就去了老仙儿的牌位屋,燃香默念后将香拿了出来,“精卫,你拿着。”
我在大奶奶的示意下掐住香尾,让香烟冲着任心的左侧肩膀,转眼,大奶奶又将一张红纸垫在任心的左肩下,香灰正好可以落在红纸上,虽有不解,但我乖乖的照做。
随后,大奶奶又端了一杯酒出来,看了我掐着的香火一眼,“辨!”
她说的简明扼要,我却意会非常,盯着香头看了几秒,“香火忽明忽暗,说明事主多变,不稳。”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09:47:15 +0800 CST  

“嗯。”
大奶奶的脸凛着,蘸了蘸杯子里的白酒,对着任心的手心就搓了起来,“再辩。”
同一时间,我手里的香火就冒出了红头,渐渐明亮,闭着眼的任心也蹙起眉头,嘴里发出吃痛的低音,我有些欣喜,“香火柔和明亮,主事主吉利……”
大奶奶没看我,认真的用酒给任心搓着手,讲真,我是真没明白大奶奶啥意思,她既没问我昨晚发生啥了,又没多说什么,上来就让我辨香是啥意思?
关键是,我看的也不准啊。
正寻思着,大奶奶的声音忽的柔和起来,一边搓着任心的手一边说着,“任心啊,别乱跑啦,在家待着,任心啊,精卫就在这儿了,别乱走了知道吗,在她身边好好的……听仙婆奶奶话……”
大奶奶反复的重复,任心的眉头也是越皱越紧,脸越来越红,汗珠子大的像玻璃球一样顺着太阳穴往下淌着……
我明白大奶奶这是在叫魂,以前她给夜哭的小孩儿就这样看的,:“大奶奶,任心这是……”
“魂魄不稳,你不是从香头上都辨出来了吗。”
大奶奶回着,手上还在忙活,瞄了一眼我手里烧到一半的香火,“可以了,去把剩下的香送到老仙儿那屋。”
我点头,回来时看到大奶奶用银针刺破了任心系着红线的中指,挤出的第一滴血是黑的,她没用,嫌脏一样的甩到地上,然后再挤……
出来红色的液体后滴到剩下的酒里,随后,大奶奶将任心肩头下的红纸裹住香灰拿出,点火,红纸包和解开的红线一起点燃,灰烬与酒水混合,用中指点蘸,拉开任心的衣领,将黑乎乎的东西点到任心的双肩,额头——
一套程序下来,任心的眉头就已舒展,面色粉润,除了仍在出汗,神态倒如熟睡般安然。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0:27:15 +0800 CST  

我定定的看,等到大奶奶用被子把任心盖好,脑子里莫名有了答案……固魂。
大奶奶是在固定住任心的魂魄,先用红线定住她,香火观察,再把任心不稳的魂魄叫回来。
最后,用香灰,指尖的阳血锢住肩头三火,以防有变。
这就是传说中的……虚实同治?
“大奶奶,我不需要固下魂儿吗?”
我试探的问,指了指自己右肩膀,“昨晚儿,我也被抓了……”
“你需要吗?”
大奶奶替任心掖好被角,眼都没抬的回了我一句,我呛了下,好像,是不太需要,除了这一身忘记换的破烂秋衣,精神上,还蛮活力四射的……
“任心睡一会儿汗出透就没事了。”
大奶奶收拾好东西,特帅的拽过把椅子坐到床边看我,“说吧,昨晚发生什么事儿了,从头说……”
“昨晚发生老多事儿了,你看我这衣服刮得!!”
大奶奶一问我就急了,关键她太淡定了,“大奶奶,昨儿我晚自习一回来,先按你的吩咐去门口施食……半夜时任心就来找我,说她爸不对劲儿……”
我表达的欲望很强烈,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放过,关键自己也有很多没弄懂的地儿啊。
为啥在山上时只有我自己看到那女人了,而任心却什么都没看到,回到家了,我们却能一起看到?!
“这是脏东西的原因,他们想让你看,你才能看,他们不想让你看,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大奶奶面无表情的解释,“你那手电能从脏东西的脸上穿过,就说明她不想让你看,但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的命格星宿?”
“井宿,朱雀?还是那个破军?”
“破军。”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1:07:14 +0800 CST  

大奶奶淡着声儿,“一破到底,就成大器,只要你八鞭子挨完,踏道以后,你可以做到随时开眼探阴阳,但你去年只挨了一鞭子,本该也看不到的,可你和任心推搡造成肩膀意外划伤,间接地,应了破的命格,阴眼自然就开了……”
啧!
我恨不得一拍大腿,就说么!
“大奶奶,可只有一小会儿啊,十几秒而已,手电光就从那东西脸上穿过去了。”
“这是自然,能看的长短,和你意外受伤的深浅有关。”
我咝了口气,这么说,我这肩膀划得轻了啊,回来后伤口不流血了,那东西又想让我和任心看了,我们俩才看到的都是黑影?
“那大奶奶,为啥任心被抓了一下这魂儿就不稳了,我却啥事儿没有?她爸是同时抓着我们俩的啊。”
我好像变成了昨晚的任心,无视她此刻躺在我床上哗哗的流汗,追着大奶奶狂问。
“脏东西抓的是你右肩膀……”
大奶奶很有耐心的样子,“你那肩膀挨过鞭子,即便没挨满,也算要入道之人,四灵气足,不会有不适之感,相反的,还会……”
语气一顿,大奶奶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你当时什么感觉?”
“我害怕……”
我老实的回,对着大奶奶的眼,猛地又一挑眉,“但马上我就兴奋了!一个回手啊!我就拉开了她爸,特别帅!真的,要不是她爸闪得快我都准备给他来个大背!她爸好像还挺怕我的,然后……”
大奶奶没待我说完就笑了,起身过来摸了摸我的脸,“精卫啊,你知道我刚才为啥要让你辨香吗?”
我摇头,“不知道。”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1:47:15 +0800 CST  

“你蹿窍了。”
大奶奶轻声的说着,我一愣,“蹿窍?开窍?”
“没错,这里有东西了。”
大奶奶点了点我的额头,眼底跃起欣喜,“果然是老天爷赏饭吃的,都说四灵遇强则强,会有先天悟性,我信了……”
我有点懵,听着大奶奶继续,“寻常孩子,遇到这些事儿早不得吓得失魂落魄了?精卫,你告诉奶奶,你为什么还能和任心在家安安稳稳的等我回来,而不是追到任心家探个究竟?不好奇吗?”
“好奇!但是……不能去啊。”
我皱着眉,“我感觉他爸不会有大事儿,女鬼只是骑着他爸脖子,要命早要了!我和任心去了,反而会有危险,我又不会您的本事,去了不小送么,而且,我还挺害怕她的,她长的,巨恶心……”
“巨?”
大奶奶失笑,看着我,却赞许的点头,“怕没关系,怕是人的本能,不怕,是身为先生的责任!要记住,当先生一定要知道深浅,你连自己都顾不得,如何照顾旁人?精卫啊,奶这辈子能培养出一个你出来,就算没有白活啊。”
“奶,您是夸我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连香头都看不准呢,昨个……明明是献瑞香,可却发生了那么多糟心事儿。”
“不是你没看准,昨个,的确是献瑞。”
我不懂,“奶!那还叫献瑞啊!那东西都进来了啊!还把寿衣摸脏了,没法卖了!”
大奶奶微微的勾唇,“是献瑞,香头在说,我的小精卫啊,遇邪事,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她啊,终于跨出了要入道的一小步,蹿窍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不是献瑞是什么?”
“……”
我怔怔的,合着,是这个瑞?说我有灵感了呗。
哇喔~这就有意思了哈!
正说着,床上的任心醒了,“仙婆奶,您回来了……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现在没事了。”
大奶奶回身就到任心身边安慰,温柔的我都嫉妒!
“仙婆奶,我爸他……”
任心着急的爬起,“现在几点了啊,他别……”
“大民不会有事的!”
大奶奶加重了下语气让她宽心,“精卫都说了,情况我也都了解,你醒了咱们就可以去你家看看,放心吧,只一晚,你爸不会有问题的,那东西这么闹腾,八成是你爷茔地出了问题。”
……。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2:27:15 +0800 CST  
任心听完就一骨碌下地,看来是真没事儿了,“仙婆奶,那咱现在就走吧!”
大奶奶示意她先不用着急,压场般先去老仙儿牌位那屋又上了炷香,随后便下楼将昨晚被脏东西碰过的寿衣用红布包起放到墙角,连带着,将脏了的墙面也一并收拾了。
我趁着这时间段就把衣服换了,这身粉秋衣连缝补的必要都没有,直接下岗。
任心陪我换衣服时还挺内疚,生怕大奶责怪,我连挥手说着没事儿,这衣服大奶连问都没问,不是事儿!
墨迹的快到中午了,大奶又看了一遍香头,这才点头跟任心说,“走吧,去你家看看。”
任心早就等不及了,害怕才不敢自己先回去,我是啥事儿没有,心里还有点喜的滋儿的……
为啥?
一来是我昨晚没出差头,二来,则是蹿窍这一说,无师自通的感觉不要太爽,不但推理得完全正确,还得到了大奶奶的官方认证,能不高兴么!
“仙婆,您有事儿?”
任心家就在后街的平房巷子里,刚到她家门口,耳旁就传出女声,我看过去,不是别人,任心她妈妈谭美凤回来了!
瞄了大奶奶一眼,我好像忽然懂了她在家拖延时间的用意……
对啊,大奶奶还一直在看香头的,这说明她是故意掐算着谭美凤回来的时间点来的!
大奶奶以前说过,看事儿这东西得掌握火候,任心她爷这坟是谭美凤点的,谭美凤又是一悍妇,既然推断出是坟茔地的事儿,本尊没在,你说处理就处理了?
回头,在费力不讨好了呢?
做人都是道道啊。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3:07:15 +0800 CST  

我心里啧啧,忽的对上了大奶的眼——
她好像一直就在观察我,见我看她,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笑意,无声的吐出,‘鬼机灵。’
“妈!你可算回来了,我爸出事儿了,不是,是我爷!!”
任心当然顾不上我和大奶的心灵相通,看到自己妈就一副要哭的样儿,“昨晚可吓人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谭美凤狐疑着,“你爸出啥事儿了?”
她个不高,不到一米六,微胖,站那跟小地杠似得溜圆,这点任心绝对是随她妈的。
“他,他被个女鬼骑着脖子去踩我爷的坟!”
任心着急着比划,“精卫看见了,我也看见了……我爸还抓我肩膀,还有黑影……我还发烧了……”
“什么乱八七糟的……”
谭美凤听着直皱眉,转眼看向大奶奶,有些无语,“仙婆,您是为这事儿来家的啊,我家大民脖子上骑着女鬼?”
“进去看看吧。”
大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你家大民撞邪了。”
“仙婆,您别逗我,这怎么可能啊!”
谭美凤像捡了了个笑话,打开大门就朝屋里走,“他撞人我信,邪是那么好撞的?”
我跟在大奶奶身后,没应声,她妈说话就那德性,犯不上一般见识,再说,旁观者么,就是看看热闹。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3:47:15 +0800 CST  

刚进屋,大奶奶就扯着我的手朝她身后别了别,我有点纳闷儿,刚要发问,谭美凤已经拉开了卧室的门,窗帘拉着,屋里有些昏暗,鼻息处当时就闻到一股猫叫秧子的味儿……
朦朦胧胧的解释不清楚~
正合计着,大奶奶又朝我身前挡了挡,不让我看的意味明显,但她个矮,即便是环境暧昧昏暗,我还是看的真切!
稍微探头,就见那任大民平躺在炕上,小薄被子搭在下身,露出的上身和脸都是果的,遍布的,还有红色的雪茄道子,一看就是昨晚被树杈给刮得,奇怪的却是,任大民现时的状态……
看着,就让人脸红——
“任大民!你个王八犊子!!”
没等我问任大民干啥呢,谭美凤说炸就炸了,她不顾任大民脸和身上的伤口,对着他就是一顿降龙十八掐啊!
“不出去蹬车你在家给我发什么梦!梦到哪个小贱蹄子了!起来!你给我起来!!!”
“妈!!”
任心见状就去拉扯她妈,但是根本就拉不住,看的我是目瞪口呆啊!
“任大民!你给我起来!!”
谭美凤疯了似的练了一阵武林绝活,任大民却全无痛觉反应,好像,还蛮舒坦的样儿——
“这……”
谭美凤折腾了几分钟品出了不对味儿,上手呼啦掀开了任大民身上的被子,当即就是一声惊叫,“要命啦!你要死啦!任大民!你让我后半辈子怎么过啊!!”
大奶奶的手在谭美凤掀开被子时就把我眼睛捂住了,我莫名,眼前漆黑的只听着大奶奶冷声回了几三个字,“鬼交媾。”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4:27:15 +0800 CST  
鬼啥玩意?
没听懂!
等到大奶奶手放下时谭美凤已经把被子给任大民盖好了。
我本能的看向任心,想问问她任大民咋得了,可任心没看我,杵在炕边呆呆愣愣的,似乎看了啥不该看的。
“仙婆,那那……咋招惹上的啊……”
转头,谭美凤就迅速换了一副嘴脸,她好像明白大奶的话,看着大奶就紧张的询问,“这么下去大民不得玩完啊!”
“那得问你自己。”
“问我?问我啥啊!”
谭美凤一脸无辜,又急又气的指着任大民,“我又不会让他和,和……”
“别说了!”
大奶沉了口气,忌讳的样儿,几步走到炕边,指甲对着任大民的眉头中间一抠,任大民配合的就发出一声低哼,大奶随即就点了根儿烟叼到嘴里,一裹到底后眼睛一闭,浑身触电似的一阵激颤~
我直着眼看,清楚的瞧见个人影从门口蹦跶的就进来了,‘刷’~的一下就进到了大奶的身体里,速度快的,幻影似得!
大奶的腮帮子当时就鼓的老大,眼睛眯着,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像有气泡,张口,发出而却是浑厚的低沉男音,“出来!”
“妈呀!!”
任心没见过这个,惊悚的看了大奶一眼直接缩到了谭美凤旁边,胳膊一伸,母女俩取暖似得抱上团了!
我倒是常见,请仙儿了,大奶奶这道行的已经不需要念啥了,以烟为号,仙儿都跟着的!
只不过,蹦跶的影子我却是头一回看到,心下,也是一惊。
躺在炕上的任大民没有回应,眉头紧皱着,忍着疼的样儿,大奶没有睁眼,嘴上叼着烟就拎起了任大民的一条胳膊,掌心从任大民的小臂内侧一路划到中指,出手一掐,声音又沉又浑,“我认识你,出来!”
认识?
我看着大奶那叼着烟还能气鼓鼓的腮帮子,难不成,请来的是……蛤仙儿?
正寻思着,炕上的任大民忽的一跃而起,挣开大奶奶的手就盘腿而坐,嘴角诡异的牵起弧度,音儿又尖又细——
“呦,是老熟人啊,记得五十年前发水,你还和我有过露水姻缘呢,怎么着,您这是一朝得道,翻脸就要不认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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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5:07:15 +0800 CST  
“妈,我爸他,他他他……”
任心抱着谭美凤哆嗦着直磕巴,就连一向彪悍的谭美凤都吓傻了!
这种时候,谁都看出任大民已经不是任大民了,他就是掐着嗓儿,也出不来这么媚的女声啊,跟从窑子里出来的似得!
“修要造次!!”
大奶奶声音变得更彻底,妥妥的男低音,靠近她都能感觉到一股子湿寒肃杀之气,“五十年前我只是从你棺旁路过,念你孤魂不易,凄苦可怜,可你今日居然还敢磨人精气,说!谁给你的胆子!!”
说话间,大奶就是一蹦,鼓着腮帮子一跃就到了炕上,任大民的眼同时睁开,铜铃似得瞪得溜圆,手一指,直冲谭美凤,“你问她!老娘我百十年来住的好好的,她居然弄个老头子压我上头!这口气,我岂能咽下!!”
“啊?!!”
谭美凤被指的一个战栗,抱着任心就要朝大奶的身后躲,“我,我……”
“你什么你!!”
我发誓任大民一辈子都没这么能耐过!
‘他’居然一跃到了谭美凤身前,对着她‘啪!’就甩出了个耳光子,“要不是你老娘会受这种窝囊气?!!”
干脆利索的~
凉风带着我脸颊一麻,我当即就别开眼,不为别的,任大民的被子掉了啊,苍天啊,太刺眼了!!
“啊!!”
谭美凤被打的惊叫一身,伴随着的,还有任心的尖叫,我忍不住好奇,眯缝着眼看,巴掌刚落,谭美凤的半张脸就如馒头一般肿起,半秒里增肥了至少十斤,皮儿红的渗血!!
“你这个贱女人!!!”
‘任大民’疯了似得,无视着大奶奶就要朝谭美凤继续出手!
讲真,我头回见这么猛地脏东西,正常情况下,这些鬼祟之物,只要是听到老仙儿的动静就哆嗦老实了,这半张脸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
能耐啊!
“放肆!!”
大奶奶身上的男声发飙,脸一凛,在半空中抓住了‘任大民’抬在半空的手腕,扯着他就朝着炕上甩去,“我岂容你目中无人!!!”
“……”
我真是傻了一般的看啊,咋说那任大民也是一米七多的大老爷们,竟然被大奶奶掐着手腕直接腾空的飞到炕里,若不是有窗户拦着,他个果男都要飞出去了!!
虽说我清楚此刻对战的不是大奶奶和任大民,而是老仙儿和女鬼,可看着,还是觉得玄幻噻~!
‘哐当!!’
窗框被任大民撞的山响,玻璃嗡嗡了几声呈菊花状发出炸裂纹,奇怪的是任大民不知道疼,他瞪着血红的眼就看向大奶奶,“你当老娘怕你个癞蛤蟆啊!后山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是老娘看着成事儿的,今儿给你个面子!三天时间,如果你们不把那个老头弄走,就别怪老娘让这一家子下来陪我!!”
话音一落,我只觉鼻尖一阵儿凉风,肩膀一刺,瞬间又看到一个‘人形身影’从任大民的头顶上钻了出来,四肢一弹,仍旧跟猫似的,‘嗖嗖’~的就从高墙角处窜出去了!
快的啊~我心服口服!
于此同时,光不出溜的‘任大民’也软踏踏的瘫倒在炕上,眼睛闭着,身上都是红道子,感觉上像被人糟蹋过似得,貌似,他好像真就……咳咳~宝宝还小,捂眼不懂噻~
“妈!妈!!”
转过脸,谭美凤已经瘫坐在地,半张脸肿的光亮又醒目,任心搀扶着连哭带叫的!
“大奶奶……”
我刚要去帮任心,就看大奶奶眯着眼又是一个激颤,触电似得,一道人影也从大奶的身体里蹦跳的出去了。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5:47:15 +0800 CST  

“奶,您没事儿吧。”
大奶奶头半低着,呼出口长气后摆了摆手,“是个厉害的,自杀走的,身前被曾被欺压,烟花女子,怨恨较重,这个东西得有百十来年了,在山头上小鬼也收了不少,要成事儿的啊……”
我张了张嘴,烟花女子?所以说话才那个劲劲儿的?
本能的又看向那个任大民,难怪‘他’刚才那么猖狂!
大奶奶以前说过,自杀走的很难投胎,要是家人当时没给化煞,怨魂就会在阴阳两路的晃荡,最后都能做到不怕日光,不畏先生,干成实体的都能出影子,邪乎的,和人一样!
简单来讲,这样的脏东西,就是hei社会,仗着死时对自己下手狠,谁招到他了,他弄谁!
厉鬼这词儿,就是打这来的。
“任大民!!”
大奶正念叨着,谭美凤好似回过了神,疯了似得冲上炕,对着已经人事不知的任大民又是一顿拳脚炮!
“你还敢打我!还敢打我!!能耐的你!打我啊!起来再打我啊!!”
……我无语了。
“美凤!!这事儿因谁而起!!”
大奶奶厉喝一声,“你明知道打你的不是大民!声没听出来吗!!”
我腹诽,可不么,刚才干啥了,你倒是上啊,跟古人磕一架,也算没白活。
“我……”
谭美凤的嘴一瘪,顾不得旁边的任心,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仙婆诶!我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气啊,你看我脸被打的!现在还是木的啊,我可咋出去见人啊!!”
我看戏似得站在旁边,此刻,倒是挺同情那任大民的,如果他被上身时有感知就好了,那么,他心里兴许也会暗爽滴~
摊上这么个媳妇儿,上哪说理呦~
“坟茔地这事儿不解决,那就不是被打的问题了,你们全家都得下去。”
大奶一句话让谭美凤的哭声倏停,惊悚的看着大奶,“仙婆,你是说……”
“你听的清楚。”
大奶懒得多说,下巴朝着门外一侧,“现在跟我上山,把这事儿赶紧处理了,惹到谁不好,惹了这么个东西!”
谭美凤不敢在微词,拿过被子给任大民盖上又有几分担心的看向大奶,“仙婆,那俺家大民不会有事儿吧,他可是俺家的顶梁柱啊……”
“你还知道大民是你家顶梁柱?”
大奶反问,“如果你不给任老爷子葬那么个地儿大民会出这事儿么,他本身就够遭罪了,还被你掐一通!我就这么和你说,如果这个坟不解决,那就不是任大民能不能出事儿了,你们全家都得被那脏东西缠吧上!”
“仙婆,那不是还有你么……”
谭美凤低眉顺眼的嘴还不闲着,也不道谁在外头说自己老头能撞车也不会撞邪的。
“我?”
大奶脸冷着,“我能弄她一个,到时她要整来一群呢!那东西可死了一百多年了!要成精啦!”。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6:27:15 +0800 CST  
谭美凤缩脖,彻底没了动静。
我心里直叹气,任大民是有多点背啊,媳妇儿点了个猛鬼穴,害的亲爹被踩,自己上身被当马骑,回头呢,又得被这始作俑者一通掐,简直是人间悲剧!
没废话!
大奶直接让谭美凤收拾收拾带她上山,任大民的事儿回头她在处理。
现时来讲,坟是放在第一位的,坟弄不明白,啥都白费!
谭美凤倒是配合了,找个围巾把脸一裹就跟着大奶出门。
本来是想让任心看家的,可经历这么个事儿,任心小胆儿早吓破了,咋说也不同意和她爹在家,非说怕任大民一会儿在发出女人声音来揍她,说死说活的也跟出来了。
路过店铺门口时大奶开门进去,出来后手上多了两个纸人和一袋子元宝烧纸。
纸人头部的位置还都是用塑料袋套着的,捂得很严。
我扫了一眼,不是童男童女,一是童男童女都做的会比较小,二来穿的也好辨认,红男绿女么,讲究我懂。
大奶拿出的这俩两个纸人有一米五那么高,都是穿着粉红色衣裤,应是从库房掏出来的陈货,其中一个女纸人袖口还被耗子给磕出个洞。
“大奶,你拿纸人干啥啊?”
大奶看了我一眼,“她不是抓了你和任心一下吗,可能是缺人伺候了,识相的话,我给她送俩使唤丫头过去,一会儿到山上一起烧了……”
讲究!
我点了下头品出不对味儿,“大奶,那包寿衣呢,不也得给她送去啊,都脏了,还卖谁啊。”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7:07:15 +0800 CST  

“那个先不用。”
大奶锁好门就让谭美凤拿着纸人元宝,顺便要了她五元钱。
这也是个讲儿,大奶既然是去给谭美凤平事儿,那不论是烧纸元宝还是纸人,谭美凤都得给钱。
就跟我们离家远上坟回不去让亲戚带纸去烧一样,钱无论多少,回头一定要给帮忙带纸的那人。
否则下面人收到钱还以为都是上坟那人送的呢。
打个比方,你烧香拜佛还要念念自己名讳呢,不然佛祖哪晓得是哪位弟子送的香火?
谭美凤懂这些说道,就是掏钱的动作有些不甘,慢动作回放似得,拿着纸人还很忌讳,“仙婆,没小点的啊,这俩纸人也太显眼了,这东西……意思意思就行吧。”
“我这大小都有……”
大奶回的直接,“要不,你到了茔地问问那个女人送个小孩儿行不行?或是,你给画一个?”
谭美凤被噎的没话,提了提自己的围巾不敢再吱声。
嘚瑟!
我真心觉得她就是找我大奶虐,五块钱都掏的这么费劲,没看我大奶这一肚子气啊!
谁家下葬能弄出这么膈应人的事儿?
尤其是想到任心他爷被马杀鸡那出,我都替老爷子疼啊!
……
一路谁都没话,遇到熟悉的邻居都有些疑惑,直问谭美凤大白天的拿俩纸人干嘛。
谭美凤尴尬的回,“那个,去看看我家老爷子,送俩丫鬟伺候伺候……”
邻居不明就理,笑着打趣,“行啊美凤,有心啦,任家老爷子这下可享福了,俩大姑娘伺候着,你婆婆可别急眼啊!”
谭美凤讪笑算是回应,跟在大奶身边低头走的飞快,生怕谁在多注意到她。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7:47:15 +0800 CST  

得亏现时天凉,没谁会觉得她包个围巾有啥异常,我和任心走在后头,上山后就和大奶谭美凤稍微拉开了距离,扭头,我看向任心小声的询问,“你爸那被子掀开你看到啥了?”
咱眼睛被捂住了么,就算后期我看到任大民是光腚的……谭美凤的反应还是让我很费解啊!
好奇。
真好奇。
任心一道都很安静,惊惊的,能看出她怕,手拉着我也紧,听完我的话就眼睛一垂,咬着唇道,“床单湿透了……”
“啊?”
我没懂,“你爸尿床了啊。”
介小破事儿至于让谭美凤那么夸张吗?后半辈子都扯出来了!
“不是……”
任心脸说红就红,难以启齿的,“精卫,你真不懂假不懂,没看过电视剧吗,我爸是和那个女鬼那啥那啥了……”
“哪啥哪啥?”
疑问刚出,我就瞪大了眼,前后一联想,脸也臊的通红,哎呦我去去去……
鬼还能扯这个呢~
长见识了!
难怪我奶不让多说呢,少儿的确不宜啊!!
“爹!你咋的了!!”
没待我从震惊中出来,谭美凤出冷子就是一嗓子,坐地上就开嚎上了!
抬眼,我也蒙了……就在昨晚任家爷爷的位置,此刻孤零零的只剩下一个墓碑,后面的坟包居然被任大民生生的踏成了平地!!
一马平川的!
小半脸脾气挺暴躁啊,骑大马跨羊刀,呱唧呱唧就是撂,一宿就给人房顶踩没啦!
要不是那碑文上写着‘慈父任天祥之墓’我真以为那就是一界碑呢。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8:27:15 +0800 CST  

“瞎叫唤什么?!”
大奶呵了谭美凤一嗓儿四处看了看,“这地儿你怎么找的。”
“我,我看宽敞啊……”
我听着垂下眼,心里无语,镇zf更宽敞,你咋不点那?!
谭美凤哭的一抽一抽,“这周围还没有别人家的坟,我想地就占上,将来,还能值点钱啥的……仙婆,这坟咋没了啊……”
“还能给你剩个碑就不错了,在等一宿,你公公的棺材都得露出来暴晒!”
“啊?”
谭美凤擦着泪,恨不得去抱我奶的大腿,“仙婆啊,你快帮帮忙啊,谁知道这是别人的地儿啊……挖的时候也没看到别的骨头棺木啊……”
“地基下陷,棺木早腐烂了。”
大奶冷着脸,点根儿烟后弯腰捻了撮土端量着看,“你下葬时写破土文了吗?”
“啥文?”
谭美凤懵懂,“不就是起个方子埋了就成嘛……”
“不懂事的!!”
大奶从包里掏出三根香找了个方位点燃跪拜后看向谭美凤,“破土一定要先生书写文书的,要告诉山神,土地,城隍,有谁谁谁下去了,让阴司多加担待,葬身于此,若有打扰,望众神灵海涵,你连文书都没有就把人安这了,出事后土地都不会管的,你家老爷子这委屈受大了!”
“仙婆,我不是……”
谭美凤还想给自己辩解着什么,就见大奶奶紧着眉继续,“这么看,领魂鸡那时候你也没放吧!”
“我……”
谭美凤张了张口,嘟囔着,“镇上的活鸡都贵,得一百多,买回来在坟口放那一下我合计也没啥用,就……”
“别说了!”
大奶奶气的脸都要青了,“美凤啊,你这辈子就是要吃占便宜的亏啊!破土下葬一定要写文书,不写也得喊几声啊,第一锹要用鸡冠上血,滴在铁锹上,此为辟邪之用!鸡要叫,保证此乃凤鸣之地,婚丧嫁娶,自古都是大事,马虎不得,你稀里糊涂的就把人埋了,到最后,方的还是你们自己啊!!”。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9:07:15 +0800 CST  
“仙婆……”
谭美凤被大奶说得再次哭泣,“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想想,我家多困难啊,就靠大民蹬三轮,一天才几十块啊,我还得供心心上学……仙婆啊,日子难过呀……”
我没言语,知道大奶是被气急了才会突突她!
看谭美凤哭的委屈悲戚,内心也不觉得同情,这人啊,真不知道是精是傻!
现年来说,在镇上请个葬礼主持先生多说百十来块,那给你张罗的是明明白白,啥毛病不犯。
可谭美凤却硬要自己来,整的挺威风的,结果呢,因小失大。
大鹅咋叫的~该啊~
“仙婆,我不是一点不懂得,也会看点,你看这地儿,左面山高,右面山圆,不就是左青龙,右白虎么,我这……”
“再好的地儿也是被别人先占了!”
大奶打断了谭美凤的话,四处指了指,“你以为这镇上就你一个奸的啊,看看这周围,草都不生,所谓大树底下不长草,不毛之地,瘴疠之乡,这地儿是好,可下面有厉害东西顶着,煞的活物都躲着走,明眼人都是要避开的,谁像你上赶子给自己找麻烦!”
“……仙婆,我错了……真错了……”谭美凤嘴咧着,哭的彻底没声了。
“行了行了,”
大奶终究是心软之人,看谭美凤哭的难受也就没在多说,嘱咐她跪在墓碑后头,与石碑隔开了三四米的距离。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19:47:15 +0800 CST  

这三四米就是任爷爷当初那坟包,要是不辨别下土的颜色,真看不出哪像个坟,溜溜平的。
我见状就扯着任心的手上前,任心虽然怕,倒也好奇,畏畏缩缩的靠着我肩头卖呆。
走近了就见大奶从黑色挎包里拿出了个碗,摆到谭美凤身前后又变戏法似得从黑包里掏出水果矿泉水……
我心里唏嘘,大奶回趟店里东西带挺全啊,不造的还以为我们是来郊游的!
“仙婆,矿泉水是干啥的啊。”
谭美凤等大奶摆好供果,对着自己身前的大碗和矿泉水就心出疑虑,“您渴了?”
“渴什么渴!”
大奶奶僵着脸,把矿泉水拧开倒进碗里,“你当是在家啊,啥都现成的,我跟你上山是干啥的,不得啥都准备?”
谭美凤缩脖,下一秒,头上的发卡就被大奶奶摘下,她疼的咝了一声,“仙婆,这又是……”
“通阴。”
大奶面无表情的解释一通,准备水碗就是要立筷子了,这也是和下面人对话最简单的方法,但出门在外,没筷子,就用当事人身上的物件在水里立也一样。
能不能立起来,就看有没有东西了。
谭美凤听完就懂了,上点岁数的都明白这些道道,在场的,大概也就任心是第一次开眼。
中午的阳光很大,风簌簌的,吹着躺在地上的纸人都左右翻滚摇晃~
我们几个很有默契的保持安静,直看着大奶奶把发夹扔进碗里后又上了柱香,莫名的,我有些紧张,总觉得那个半脸女就藏在哪正在偷瞄着我们,标配着的,还有她那一脸抖搂不掉的蛆……
香烟一起,大奶奶就看向了我,“什么说道。”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20:27:15 +0800 CST  

“?”
我愣了下,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大奶奶还会考我,调整了下情绪,中规中矩的回,“敲,敲门,不论是上坟还是祭拜,都要先点香,要让下面人知道有生人过来了,起到的效果就和敲门一样。”
“嗯。”
大奶点头,瞄了谭美凤一眼,“听到了?”
谭美凤咽着口水点头,我瞬间就明白了大奶的用意,合着她是要我说给谭美凤听节省自己的口水啊!
多奸~
“呀!”
没到三秒,谭美凤就惊呼了一声,沉到碗底的发夹立起来了!
诡异的,跟个小人儿似得,直溜溜的从水面上冒出尖儿,荡的碗里的水都起了圈圈的波纹。
“精卫……”
任心用力的搂着我胳膊,眼睛看着碗瞪得老大,“这,这……”
我‘嘘~’了下让她保持安静,有大奶奶在呢,一切都不是问题,这玩意再吓人还能有昨晚的‘大变活死人’吓人啊。
“来啦。”
大奶语气很平稳的看向碗里立起的发夹,闲唠嗑似得,“给个话。”
‘啪嗒~’
碗里的水珠跳跃而起,下雨似得弹到碗外,谭美凤跪的近,裤子被水花迸到,整个人抖得跟筛糠子一样,“仙,仙……”
大奶抬手示意她淡定,眼睛则一直看着碗里的发夹,气场安然却又强劲,“既然你来了,咱就好好聊聊,茔地的事儿的确是我们不对,今儿就在这和你道个歉,你多担待……”
话音没落,大奶就看向谭美凤,“磕三个头,说先人见谅,惊扰到她,是你的过错。”
谭美凤都要吓蒙了,碗里小发夹的角度就跟掐腰看她似得,起的效果不比本尊降临的效果差,她哪里还敢微词,‘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头,嘴里含糊的说着,“先人见谅,是我不懂事,不懂事,惊扰您了……您别怪罪……我给您烧纸,送,送钱……”
我嗓子也紧的慌,缩了缩脖,这气温啊,好像在发夹起身后就降了几分!
讲真,哪怕大奶坐镇我也哆嗦,就怕那半张脸觉得依托个发夹出来不过瘾,在从坟里爬出来亮个相玩个闪亮登场,那我真半个月都不用吃饭了!
“行了。”
头一磕完,大奶奶就扶住谭美凤的肩头,看着发夹继续张口,“你听到了?错认了,你气该消也得消了,我保证,明天午时之前,任老爷子的坟就会给迁出去,不会在压你一分一毫……”
说话间,大奶奶的眼猛然严肃,“想必,你也听过我黑婆子的名声,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仗!任大民的事儿,我暂且放过你,你摸过我孙女的事儿,我也不计较,相反的,这边还给你送去两个使唤丫头,但你也要答应我,磨人精血这种事,不可再有下次,否则,我黑婆子必定召众山头弟子之力,让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17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19 21:07:15 +0800 CST  
发夹没动,回应的,依旧是豆子般跳跃的水花。
“好!”
大奶却好似懂她的语言,沉了口气点头,“你痛快了我们都好过,只要你说话算话,我神秀山就是容人之地,回去吧。”
冷风掠过——
我打了个寒颤,瞧着那发夹就跟跳水运动员一样猛然跃起,甩了一路的水花‘哒~’的落到了地上。
“走了。”
大奶颔首,倒了碗里的水后转眼看向谭美凤,“点火,先把烧纸元宝烧了,回头别忘了,明天中午之前,把你家老爷子的坟给迁出去,送回老家。”
谭美凤早被刺激的魂不守舍,听着大奶的话不停的点头,手跟帕金森似得点火,“仙婆,那她不会,不会再来吓唬我们了吧。”
“不会了。”
大奶回着,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我觉得奇怪,按理说,这事儿到这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奶处理的也很干脆利落。
但大奶却不像舒心的样儿,心事貌似比处理前更重了。
我没空询问,还得小声安慰同样受到发夹惊吓的任心,告诉她,这和立筷子的道理一样。
如果是立筷子,筷子最后倒在碗口碗沿儿,说明脏东西不愿走。
一般北方的处理方法就是骂,啥难听骂啥,骂到筷子落到碗外头了,就表明没事儿了。
“任心,发夹飞出来就表示那女的走了,你不用怕了……”
我解释的明白,但看着大奶那样儿,仍觉得怪怪的。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20 09:24:15 +0800 CST  

正想着,大奶奶已经打开了纸人头上的塑料袋,递给谭美凤一把剪刀,指导着谭美凤给纸人开光。
这步是必须的,纸人放在我们那就是商品,空壳,烧之前必须得走开光这程序,不然送下去也是尸体一个,没灵气儿。
“拿剪刀,扎下耳朵眼儿,对,开耳光,让她们听真亮……在扎下鼻子眼儿,对,让她们闻色相……哎!你别拿剪刀动纸人眼睛啊!”
大奶拦住谭美凤的手,“会扎瞎的!”
“……啊?”
谭美凤懵懵的,“不是开光么……”
“谁告诉你拿剪刀给眼睛开光的!”
大奶紧着眉,“眼睛用你手指抹一下就行,不是啥都明白吗,那就别干糊涂事!拿剪刀把这纸人脚中间的绊线给剪开,让她们下去好生伺候……美凤啊,你这精神头要用在正地方!现在知道怕了?早寻思什么了!”
谭美凤是真老实了,被呲了也没多言语,规矩的给纸人开完光,起火后‘咔巴’声响,火势‘腾~地就起来了。
我看着纸人被烧的就剩竹架,人骨般一点点倒在了火堆里……
过程中我紧搂着任心的肩膀,很警惕的盯着火堆,就怕出了什么差错。
没有!
火光红亮,长舌席卷着元宝纸人,热气蒸腾的我都呛得慌~
这说明下面人东西收的很开心,我也没看到啥不该看的,可,大奶奶的脸色为何还这么难看?
“可以了,下山,别回头!”
……
东西一烧完,大奶奶就示意可以撤了,下午还得找人迁坟,一步步,事多着呢。
楼主 小叙V  发布于 2018-04-20 10:04:15 +0800 CST  

楼主:小叙V

字数:839515

发表时间:2018-04-17 00:07:1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31 11:18:09 +0800 CST

评论数:1328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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