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凶笔记之看不见的凶手  猜到凶手有奖

“是周先生叫我来的。”
“周先生?”快递员想了想,又问:“哪个周先生?”
“就是之前叫你去孙记米粉店里取包裹的那个周先生。”
“哦,是他啊。”快递员有些疑惑的看着陆可儿,道:“那份资料我不是遵照他的指示,已经放在了他专门指定的地方了吗?怎么他还没有拿到吗?”
“你已经把案卷送出去了?”陆可儿有些惊讶。
“是啊,他没告诉你吗?”快递员慢慢变得警惕道:“你到底是不是他派来的。”
“我是南平支队的。”陆可儿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警官,我……我没做过坏事。”快递员听到陆可儿是警察,立马就怂了焉了。
“做没做过,我们会调查的,你现在和我说说那份案卷的事。”
“哪个案卷?”快递员有些迷糊了。
“你少给我装糊涂,就是两个小时前你从孙记米粉店门口取了一个资料。”
“哦。”
“是谁叫你去取的。”
“周先生。”
“他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他是打电话叫我去取的,还说做好后会给我五百块钱现金做酬劳。”
“他在电话里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就是叫我去孙记米粉店取一份资料,然后他会再打电话告诉我,将资料送到什么地方。”
“你把资料送哪去了?”
“亿丰商城。”快递员又补充道:“准确说是亿丰商城二楼的厕所里。”
“亿丰商城二楼的厕所里?”陆可儿有一点吃惊。因为她记得,他们的人当时跟着快递员进入厕所后,厕所里根本就没有人。
“是啊,亿丰商城二楼的厕所,当他叫我把资料送到那去时,我也很奇怪。”
“你当时是怎么把资料带进去的。”陆可儿记得,快递员进入亿丰商城时只拿了一个纸箱,而且一进商城,就交给了一个卖化妆品的柜台。
“用密封袋包好后,塞在衣袖里的。”
“你为什么要把资料塞在衣袖里?”陆可儿问了一个看似很正常实际很明显的问题。
“当然是周先生特别吩咐过,不然我没事把它塞衣服里干嘛。”
陆可儿红一脸,又假装镇定道:“进入厕所后,他叫你把资料藏在了什么地方?”
“冲厕所的水箱里。”快递员想了想,又补充道:“钱,我也是在从那里拿到的。”说着还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那五百块钱。
陆可儿问到这里,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基本上都已经弄清楚了。
我叫陆可儿,再仔细核实一遍快递员的身份,如果没问题就把人放了。
“那我们怎么办?”朱大山问。
“收队吧”
“亿丰商城那边呢?还用通知技术科的人去看一下吗?”
尽管理智告诉我,这事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绑匪那么精明,应该不会在那留下什么线索,但我还是决定让技术科去碰碰运气。
“让他们看一下也好。”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8:03 +0800 CST  

第二天,南平市大雨。我们一直等到下午五点,仍旧还是没有一点人质的消息。看来绑匪应该是不打算释放人质了。吴正倒还好,神情如常,看不出喜怒。他妻子朱贞就有点情绪激动,她一边哭着喊着她儿子吴晓峰的名字,一边斥骂我们警方无能,居然连个小小的绑匪都抓不住,她严重怀疑我们的工作能力,还威胁我要到省里去投诉,俨然已经没有了平日里冷静决策者的形象。我知道自己再待在这里,也不会再有多少收获,反倒可能招来朱贞更多的不满,于是就随便找了一个支队还有事的理由,向吴正提出了告辞。吴正没说什么,只是有气无力的摇了摇手,倒时他助理黄苏怕我心生不满,特意亲自将我送出了门。
“林队,请你不要太介意,嫂子她也是一时心里难受,才说出那些话的。”黄苏嘴里的嫂子自然是指朱贞。
“不会的,事情变成这样,确实让人心里难受。”
“也难为这时你还能这样想。”黄苏停顿一下,又继续道:“林队,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晓峰的事,还麻烦你多费点心。”
“黄秘书,请你放心,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会竭尽全力把人质救回来的。”人质怎么样了,现在谁也不知道,我不敢百分之百保证自己能将人质完好如初的救回来,但至少我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会尽全力去营救。
黄苏点点头,道:“救晓峰自然是最重要的,但绑匪你也不能让他给跑了。”
“这个当然。”
我和陆可儿回到支队时,高大山他们也紧跟着回来了。
“怎么样,你们这有什么发现没有?”我问的是高大山。
绑匪费尽周折绑架走人质,最后却找警方要了一份十年前的交通事故的原始案卷,这中间的原因着实叫人费解。虽然不排除这有可能是绑匪的故弄玄虚,但为不错过任何线索,我还是叫高大山带人去调查了一下十年前923案的情况。
“大的发现倒没有,我们今天走访了死者孙琳生前所在的学校以及案发时的报案司机,目前来看大致情况基本与案卷上记录的相似。”高大山打开记录本,看了下自己走访时记下的笔记,然后接着介绍道:“据当年教过孙琳的老师介绍,孙琳读书的时候就属于那种比较顽皮的坏学生,在学校时经常欺负弱小同学,在社会上结交了不少青年混混,私生活比较混乱,抽烟喝酒样样精通,爱出风头,爱打架……”
“我们不是纪律纠察队,死者的作风问题就别过多介绍,你还是直接说说你们发现了什么吧。”高大山刚到警队时,曾谈过一个交往好几年的女朋友,后来因为那女人朝三暮四、爱慕虚荣,就跟着别人跑了,从那以后高大山对于作风不正的被害人,都喜欢着重阐述与说明一下。
高大山老脸一红,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故作镇定道:“我们只发现了一点,那孙琳出事之前,就已经失踪了三天。”
“你是说,她是先失了踪,然后才出了车祸?”隐约中我好像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又不是很清楚。
“是的,孙琳的老师是这样子说的。”高大山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我觉得这个目前还不能成为疑点和线索。因为据孙琳的老师介绍,孙琳在没出事之前,就经常有逃课行为,因而当发现她失踪时,学校方面也认为她是逃课了,所以当时也并没有太在意。”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高大山说得没错,死者生前生活混乱,逃课是种常态,所以她出事之前的失踪难保不是为了逃课,就目前而言它确实还不能成为一个疑点。
“孙琳的父母有找到吗?”中午的时候,高大山曾向我做过电话汇报,说是因为死者生前所住的小区拆迁重建了,所以他们当时没能打听到死者家属的信息。
“还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托人去联系孙琳生前的一个闺密了,我估计从她那里,也行能打听到孙琳的父母信息。”
“这事要抓紧一点,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行的,我知道。”高大山说着合上了记录本。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没有?”
“有是还有一件事,不过我不知道,它和孙琳的交通肇事逃逸案有没有关联?”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8:37:14 +0800 CST  
“什么事情?”我忽然有了一点好奇。
高大山犹豫了一下,才道:“今天我们在走访报案司机时,偶然听说到,当年给孙琳做尸检的法医,在事故发生后的一个星期也出交通意外。”初听上去,这事确实与我们要查的案子关联不大。
“也死了吗?”我不太确定高大山所说的意外是不是死亡。
“对,也死了。”
“有这么巧吗?”
“就是因为太巧了,所以我才不知道他的死与我们要查的923案有没有关系。”高大山的怀疑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你有什么想法。”我右手托着下巴,看了看高大山,问道。
“我不知道。”高大山摇摇头道:“但如果这两件事之间有关联,那923案很有可能就不止是一件交通肇事逃逸案这么简单了。”
难道923案里真有问题?我摇了摇头,又自我否定道:不可能,如果真有问题,那当时的办案人没理由看不出来。可如果没问题,那绑匪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呢?难道他与923案有关?如果有关,那他又是属于哪一方的?难道他是肇事司机?这更不可能,如果是他肇的事,他都已经逃了十年了,他应该没理由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翻出来啊?可是如果他和923案没有一点关系,那他为什么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呢?他难道真是想把我们警方当猴耍?
“林队,你没事吧?”高大山看到我阴晴不定的脸色,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没事。”我想了想,又对高大山说道:“你说得没错,这事太巧了,确实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那我们要不要去查一下?”他指的是法医之死。
“不用,现在还是着重先查923案,如果从923案中发现相关的疑点,再查不迟。”法医原本属于我们内部人员,如果他的案子也有问题,那就可能会牵涉到我们内部人员,目前而言,一个吴正就够我头痛了,如果再牵出我们系统内的人,那这个案子的复杂性,就完成超出了我能掌控的范围了。我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没事给自己找事。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8:37:25 +0800 CST  
10
孙琳的闺密也姓林,单名一个雪字,和香港一个很胖的金牌配角明星同名同姓。
当晚高大山就从委托人那儿拿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我叫陆可儿联系上她后,就约定第二天上午去了她的公司拜访她。
林雪,大约二十七八岁,个子不高,身材却很苗条,长相不算很出众,却也经看耐看。
“林小姐,这是我们刑侦支队的林队长。”在林雪公司的会议室里,陆可儿介绍完自己,便又介绍我道。
“你好,林队长。”林雪很大方的和我握了握手。
“你好。”
“林队长,请问你是哪里?”我还没开口,林雪就向我发了问。她可能在生活碰到的林姓人比较少,因而刚一见面就急忙想确认我的姓与她的姓有没有渊源。
我告诉了她我故乡的地名。
“哦,那个地方我知道,听说那儿的蜂蜜很有名。”林雪并没说错我故乡的特色。
“我们林队的林姓可能与你不是一个宗祠,但他的名字却是与你的极像。”我和她属于不同地方的人,因而陆可儿判定我们同一个祠堂的机率很小。
“哦,是么,那林队叫什么?”林雪眼睛一亮,表现出很兴趣的样子。
“林雨,下雨的雨。”陆可儿偷偷瞄了我一眼,说道。
“呵,那确实是有蛮像的。”林雪也笑了。
我轻咳一声,言归正传道:“林小姐,请问你还记不记得你高中时候的闺密孙琳。”
林雪的神情突然变得忧伤起来,眼角也挤出了不少的皱纹。
“当然记得。”她想了想,又反问道:“你们怎么突然对她的事,感起兴趣了?”
“我们手里有一件案子,可能与她有一点牵连。”我并没有隐瞒,因为这事本身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她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出车祸死了吗?现在怎么可能还有案子与她有关啊?”林雪把我的意思理解错了,她以为我们是怀疑孙琳犯了事才来找她的。
“我不是说她犯了事,只是说她与我们现在案子有一点关。”我不知道林雪听没听得明白,但我能作出解释的真的不多。
“没犯事,那怎么会与案子有关?你把我都绕糊涂了。”林雪果然没听明白我的话。
“先不说这个了。”我选择暂避难得解释的话题,继续问道:“你个人觉得,孙琳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林雪眼珠看了看上方,她在回忆她记忆中闺密的形象。
“或者说,你对她的为人处事方面有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没?”陆可儿补充我的话道。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我记得她出事的时候,我们才十七、八岁,在那个年纪(对世界充满着好奇),又碰上那样的大环境,所以当时她有一些荒唐的行为举止,现在我个人觉得也并不是不能理解。”
“你能具体说说,她当时都有一些什么样的荒唐行为吗?”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08:59:05 +0800 CST  
林雪淡淡的笑了笑,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早恋啊,打架啊之类的事情,现在不是很普及了吗?”最后一句,她是在反问我。
“那在她在出事之前,你感觉她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没?”
林雪想了想,答道:“这个应该没好,但又不好说,我也不清楚你到底想问什么?当年她本来就比较调皮,有事没事偶尔搞出几个恶作剧,这应该也不能称为异常行为吧?”
“那她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失踪了三天,这个你还记得吗?”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读书的时候她就总是经常偷偷的逃课跑出去玩,次数多了,我们对她的在与不在,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没心思作多留意。”林雪喝了一口水,猛然想起了什么,又对我们说道:“不过,你刚才说起的异常行为,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来,不知道它算不算你指的范围。”
“什么事?”
“在她出事前的一个星期,她好像不知从哪得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有多少钱?”
“具体数目,我不清楚,总应该不下几千。”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她自己告诉我的,当时她说最近发了一笔不小的财,还几次扬言要带我去当时我们那最好的酒店里吃饭。”
“所以,当时你并没有亲眼看到那笔钱,对吗?”
“对,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但她当时买了不少值钱的衣服鞋子,我相信她应该没有骗我。”
“除了你外,你知道她还和什么人来往得比较密切吗?”
“男女朋友算吗?”林雪看着我问。
“这个也算。”
林雪点点头,道:“她当时有个男朋友,是社会上的混混,好像叫什么焦皮之类的。”林雪只说了一个青年混混中比较流行的外号。
“你知道他的大名吗?还有他当时是在哪片地方打混?”
“这个不好意思,我只知道他叫焦皮,别的我都不太清楚。”
“没关系,这个我们应该能查得到。”
“林队,我能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到底在查什么案件?”如果警方突然向我问起一个死了十年的人的信息,我也会很好奇他们到底想要查什么?
“这个,对不起,我目前还不能说。”
“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林雪吐了吐舌头道。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孙琳她父母现在住哪吗?”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08:59:19 +0800 CST  

11
孙记米粉店的装修很简单。它只有一个门面,一跨过贴有欢迎光临字样门条的玻璃门,就可以看到店铺的全貌。东西两面墙比齐墙腰处一字各摆有四张简易的长方形铁制桌子,墙上贴着价目表和菜品海报,再往里便是塑料板材隔建起来的透明的厨房。
孙记米粉店上午的生意,明显要比下午的好。我和陆可儿抵达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四十多,店子里头还坐着三、四桌吃粉的人。
“老板,是你啊。”孙老板居然还记得我。
“你还记得我。”他走近时,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他的面相确实与案卷上孙琳的照片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半个小时前,当林雪告诉我们,新火车站孙记米粉店的老板就是孙琳的父亲时,我还大吃了一惊。现在想想,那天绑匪应该是特意把我引到孙记米粉店的,现在看来,他向我们警方要的923案资料,也不是全信口开河随便胡要的。
“记得。”孙老板点了点头,道:“前两天,你在我这点了一碗粉,吃了两口就走了,当时我还以为是我们的东西不符合你的味口了。”
“那天,我刚好正有事,所以走得比较匆忙。”
“今天还照旧吗?”孙老板看了看陆可儿,又问我道。
“你现在忙吗?”我看了一眼,店里正在吃粉的三桌客人。
“还好,不算忙。”孙老板并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
我朝陆可儿点了一下头,陆可儿心领神会就从挎肩包里掏了一本警官证。
“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我姓陆,这是我们林队长。”
孙老板听了陆可儿的介绍,先是一愕,旋即颤颤的问道:“两位警官,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找你来了解一个情况,我们先坐下再说。”陆可儿笑着说道。
“好,好,两位警官,请坐。”孙老板说着就要帮陆可儿拉椅子,后者当然表示感谢了。
“你也坐吧。”陆可儿坐下后,看到孙老板还在站,就招呼道。
“哦,好。”孙老板给自己了拉开一把椅子,与我们隔着一长桌子,对面而坐。
“林队,你问吧。”陆可儿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又将主动权交还给了我。
“孙老板,你大名叫什么?”
“我叫孙四海。”孙老板回答道。
“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我拿出了烟,并分给了孙四海一根,他颤颤的双手接过烟,说了声谢谢。
“就剩我一个人。”孙四海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只剩你一个人了?”我知道他女儿十年前死了,但是没想到,他老婆也不在了。
“是啊,只剩我一个人了。”孙四海勉强的苦笑了一下。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08:59:50 +0800 CST  
“你老婆呢?”问话的是陆可儿,她似乎也和我一样很吃惊。
“八年前,得了癌症走了。”孙四海平静的说道。
“你以前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我虽然也挺同情孙四海的,但我是警察,我有我的工作。让人痛苦是一回事,但还人真相才是我最应该做的。
孙四海惊讶的看了看我,点点头,然后语气悲凉的说道:“是的,我以前还有一个女儿,不过早在十年前,她就出车祸走了。”
“那你还记得,在出车祸前,她有过什么异常行为吗?”
“林队长,你们是为我女儿的事来的吗?”孙四海眼睛一亮,问我道。
“是。”我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又道:“但也不完全是。”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孙四海两眼疑惑的看着我。
“你不用管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只需要回答我,我问你的话就行。”我不想和他解释得太多。
“我女儿的案子,是不是真有什么隐情。”孙四海直直的看着我,像要逼我承认什么似的。
“你为什么这样说。”孙四海的表述,似乎话中有话,或者说他好像知道点什么我们不什么的真相?
孙四海闭眼,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然后突然睁开眼,像下定决定的似的,对我说道:“十年前,我就感觉琳琳的案子并不像你们警方鉴定的那么简单,什么交通肇事逃逸案,我才不信了,但是我没有证据,而恰巧当时我老婆又得了病,两头我只能顾及到一方,所以我虽然怀疑,但却也什么都没做。”
“你为什么怀疑那不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我很想知道他的理由。
“我女儿出事前,就已经失踪了三天,这个你们知道吧?”
“这个,我们听说了,学校认为那时她可能是逃课出去玩了。”
孙四海摇摇头,然后很坚定的说道:“我这个女儿,虽然平时是比较胡闹喜欢玩,但是那一次,她绝对不可能是逃课了。”
“你为什么这样说,你当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突然好奇了起来。
“发现什么?”孙四海还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是的,我没发现什么。”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肯定,她不是逃课而是失踪。”
“我不知道她的老师,她的同学是怎么看她的,但是有点,我想他们谁也不否认。”
“哪一点。”我突然觉得孙四海比较喜欢打哑谜。
“她很孝顺,特别是对她妈很孝顺。”孙四海自豪的说道。
“孝顺。”我没料到孙四海冷不丁的,抛出这么一句话来,又问他道:“这和你肯定她当时不是逃课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她出事前的一天,刚好是她妈的生日,她很早的时候就和她妈说好了,她会在那天请假回来给她妈过生日。”孙四海的怀疑有一定的道理,但也不是百分百的证据。
“她有没有可能,因为当时玩得比较嗨,一下子给忘记了。”我说出了一种假设。
“不会,她出事前几天还给她妈打过电话提过这事,我想她肯定不可能忘记。”孙四海很肯定的说道。
我没有接孙四海的话,他说的线索,有不小的可能性,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还有一件事,我想也能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孙四海见我半响没说话,又开口说道。
“什么事?”我急需更有力的证据。
“在琳琳出事后的一个星期,有一个自称是警察的人曾私下来找过我。”他停顿一下,看了看我,神色严肃的说:“他告诉我,说琳琳的死并不是交通事故造成的。”
“不是交通事故造成的?”这话的信息量很大,我一时没能完全理解过来。
“他是这样子对我说的。”
“那他告诉你,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这个他没说,他只是告诉我,这事背后可能牵涉了很多东西,还再三叮嘱我暂时别向外声张,否则将会给我带来许多麻烦。”
“你还记得那人长得什么样吗?他有什么明显的长相特片没?”孙四海说的线索很重要,如果当时我们内部的人就看出了923案的问题,那他可能就真的知道一点什么,我需要马上找到这个人,向他了解当年的真相。
“我开始并不记得,但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当时给琳琳做尸检的法医。”孙四海说出一个惊人的信息。
“你能确定吗?”我当然是指法医那个人。
孙四海点点头,道:“我敢百分百确定,而且我还知道,他在找过我后没过多久也出了交通事故死了。”
“这事,你还跟谁说过。”
孙四海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我谁也没敢说。”然后又解释道:“法医刚跟我说完琳琳的死不是意外,他自己就死了,我害怕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孙琳出事之前,她从别的地方得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这事你知道吗?”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有这事吗?这个,我真不知道。”
“那你知道她曾经交往过一个社会上的男朋友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事,她很少向我说起。”
就在这时,有一桌客人喊孙四海买单,孙四海看了看我,我觉得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就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去照顾生意。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09:00:08 +0800 CST  
12
“林队,923案,似乎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太简单。”从孙记米粉店出来后,在回支队的路上,陆可儿一边开车,一边向我说道。
“我知道。”绑匪利用人质,引着我去查十年前的923案,这当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那我们接下该怎么办?”陆可儿快速瞄了我一眼,又转过头,继续注视着前方的车辆,问道。
“你觉得呢?”我反问陆可儿道。
“我不知道。”陆可儿轻声道:“但我有一种感觉,绑匪这次的目的就是引着我们去查923案的。”
“你的感觉没有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从我们暂知的线索来看,绑匪似乎就是这个目的。
“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他为什么对923案这么关心?难道923案背面隐藏什么对他有重要的东西?亦或者他就是专门来替923案的被害人翻案伸冤的?”陆可儿的疑惑也正是我目前的疑惑。
“你说的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我之前也怀疑绑匪与923案有关,或者至少是与被害人有关联的人,但现在看来,这种机率应该不是很大了。”
“是因为孙四海的嫌疑已经排除掉了吗?”陆可儿很聪明。
“不错。”我停顿了半秒,接着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绑匪既然是冲着923案来的,那他就极有可能是923案被害人的重要关联人。但是通过今天的走访看来,孙琳的身份背景并不复杂,能做她重要关联人的人,目前来看也都不具备作案条件与能力,所以我猜想绑匪和孙琳之间,应该并无太多联系。”
“这个结论会不会下得太早了一点。”陆可儿并不同意我的观点,她道:“我们现在不是还没找到孙琳的男朋友焦皮吗?他也算是重要关联人啊!也许这事可能是他做的。”
我点点头道:“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为什么?”陆可儿转了一下方向盘,超过一辆车。
“因为时间。”不等陆可儿开口,我继续解释道:“如果这事真是焦皮做的,那他应该不会等上这么久的时间。混混这类人,你可能不太了解,说白了,他们就是社会上的寄生虫,混吃等死不说,做起事来也有头没尾、朝不顾夕。你要叫他耗上十年时间来做一件事,我想他应该没有这么好的耐心,另外一点,能策划出不留痕际绑走人质计划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的等闲之辈,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一个小混混能做得到。”
“那焦皮还要不要去找?”
“找,当然还要找,现在这些还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们还要等见过焦皮本人后,才能做判断。”
“那张权呢?如果绑匪与孙琳之间没有关联,那他有没有可能与张权有关,是张权的重要关联人?”张权是给孙琳做尸检的法医。从孙四海的描述来看,张权的车祸,好像与孙琳的死存在着某种说不清的关系。
“这个也有可能。”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从张权开始查起吧?”
“这事,我要请示一下宋局”张权毕竟是我们内部的人,我不能说查就查。
“有这个必要吗?”
陆可儿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陈杰的号码。
“师傅,是我,陈杰。”电话一接通,听筒里就传出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嗯,我知道。”我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那边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陈杰叹了口气,道:“唉,别提了,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的气。”
“又怎么了?”
“今天上午罗城支队把负责在外面摸查工作的警员都撤回去了。”
“这是为什么啊?”这事确实有一点过分。
“昨天,他们这里发生了一件案子,他们怕人手不够,就把外面的人全都调回去了。”
“那也不能全撤掉啊。”
“我也是这样和叶队说的,可他告诉我,这是他们上面决定的,他也没办法。”
“他们那发生了一件什么案子。”
“听说,是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板被人杀了。”
这事是有一点奇怪,难道那老板背后还牵连出什么重大问题?我静静的想着。
“师傅,我听小刘说,你们现在手里的案子,也比较棘手。”见我没有作声,陈杰又问道。
“是不太好弄。”我并不否认。
陈杰沉默了半秒,才说道:“师傅,我想回来帮你。”
“那你那边的案子怎么办?”
“现在罗城这边也出了事,我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也抽不出人来帮我,所以我想,先回来帮你把家里的案子弄完,然后再回罗城这边。”
“嗯,我考虑一下。”
“那你要早点给我答复。”
“行的,我知道。”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08:5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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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局本名叫宋滨,他不是南平市本地人。一年前,原南平市公安局局长郝建国因病突然去逝,省厅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将当时还是省警察学校副校长的宋滨空调来了南平市,出任南平市公安局代理局长一职。因为他是空降领导,下属根基不稳,局里很多小头目都对他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因此他的工作也十分被动与苦恼。
我将这两天的案情进展情况,大概的向他做了汇报,他听完后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这么说,十年前的923案,确实是有问题咯。”良久后,他问我。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应该是这样子的。”
“那张权的死因,是不是也有问题?”
“如果我们能确定923案有问题,那么张权的死,我想它也肯定不是简单的交通意外?”
宋滨点点头,道:“这两件事之间确实存在某种联系。”
“那接下来,我们还查吗?”我有些不太肯定的问宋滨道。
“你认为呢?”宋滨又把问题抛回给了我。
“从现在已知的线索来看,这次绑匪的目的很明显,他就是冲着923案来的。”
“你想说什么?”宋滨皱了一下眉,问道。
“我是想说,既然绑匪是目的是923案,那么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只要我们把923案查清了,绑架案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
“你的意思是,只有查清923案,绑匪才会放了人质。”
“我估计应该是这样子的。”
“那你有几成把握。”
“至少七成。”我和绑匪通过电话,直觉告诉我,这次的绑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我想只要让他达到目的,他应该会释放人质。
宋滨沉默了一会儿,才下决心道:“那你继续查吧。”
“可是923案,可能会牵涉到我们内部的人。”我提醒宋滨道。
“我知道。”宋滨明白我想说什么:“如果没有我们的人从中操作,那两个案子的尸检,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定性。”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但是现在还不清楚,这个案子背后到底都牵涉了什么人,所以你在追查的时候,一定要务必小心一点,千万别冲动,更别做不必在的牺牲。”
“我知道的,我会小心的。”
从宋局办公室里出来没多久,我就接到了一个下属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林队,我是南城派出所的陈富。”电话一接通,听筒里就传出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嗯,我知道。”从林雪那儿知道孙琳有个当混混的男朋友后,我就给第三职业中专辖区所在的西城派出所打过一个电话,让他们帮我查一下,他们那儿有没有一个叫焦皮的混混。
“你叫我们查的那个人,现在有消息了。”
“哦,是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他原名叫袁三,现在就在我们这儿的大富豪酒吧里当大堂经理。”
“行,我知道了,麻烦你,陈所。”
“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对了,林队,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要不要我陪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我们只是找他问几句简单的话。”
“那行,如果到时有什么需要,你就告诉我一声,我随叫随到。”
“好的。”
“是有了焦皮的消息吗?”挂掉陈富的电话,陆可儿便问我道。
“没错。”我把手机又收回了口袋。
“他在哪?”
“南城大富豪酒吧。”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09:04 +0800 CST  
14
袁三很矮,我目测估计他应该也就一米五出头。如果矮是他的第一个致命弱点,那么胖就可以算成他的第二个弱点了。他的脸是圆的,胳膊手臂是圆的,肚子腿是圆的,乍一看去,他就活脱脱的像个行走的肉球。他又矮又胖,还学着斯文人戴着一幅金边眼镜,乍看上去,真与我印象中的混混形象,相差甚远。我们到达大富豪酒吧后,陆可儿就去前台询问袁三的信息。刚一开始,他们前台小姐还不配合,一口咬定死活不承认知道这个人,直到陆可儿威胁他们要调扫黄组的警察来抽查他们的经营环境,他们中的一个小头目,才偷偷的躲在一旁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跟我们解释道,他们并不知道焦皮的大名,现在也没人叫他焦皮,熟悉他的都喊他三哥,并告诉我们,袁三现在有事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如果我们愿意等的话,他可以先带我们去他们的会议室。陆可儿同意了他的建议,我们就在一个服务生的带领下坐进了大富豪酒吧的会议室里。十五分钟后,袁三就敲着门进来了。
“二位,警官找我有事吗?”袁三一边笑咪咪的向我们敬烟,上下打量着我们,一边问道。
“你就是三哥?”我接过袁三的烟,入乡随俗的称呼道。
“不敢,两位警官喊我袁三就行。”袁三在我们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了。
“两位警官,是在哪个部门任职?市局的吴副局长,我们和他很熟。”我没开口,袁三就入先为主的问了我们。
“我们是南平支队的,这是我的证件。”陆可儿毫不客气的把警官证递给了袁三,后者稍稍的看了一眼,又立马还了回来。
“没想到,刑侦的警官也有这么漂亮的。”袁三恭维的夸了陆可儿一句。
“这是我们的林队长。”陆可儿毫不在意袁三的恭维,转而又向他介绍我。
“原来是林队长,久仰您大名了。”袁三立马起身向我握手。
我本不想和他握,但出于礼貌还是握了一下。
“不知,两位领导找我有什么事?”袁三很快就适应了我们的身份。
“十年前,你是不是在第三职业中专,交往过一个女朋友?”我开门见山的问道。
“十年前?”袁三有些犹豫。
“没错,十年前。”
“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记不太清了,也许有,也行没有,我不知道。”袁三开始装傻充愣。
“你最好少跟我们打马虎眼,否则就算吴局来了,我们要办你也照样有办法能办得了你。”陆可儿没有好话的斥喝道。
“我真的不太记得了。”
“那我给你一点提示,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孙琳。”陆可儿继续说道。
“孙琳。”袁三跟着重复的念叨了一遍,想了想,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你记起来了吧。”我问。
袁三点了点,道:“我记得了。不过,她很早以前不是已经出车祸死了吗?怎么你们……”
“她死之前,你跟她的关系怎么样?”我换了一种问法。
“马马虎虎吧。”袁三点燃了烟。
“那关于她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你想问什么事?”袁三警惕的问道。
“她死之前,曾经失踪了三天,这个你知道吗?”
“这个。”袁三眼珠向上扬起,想了一会儿,才道:“我记不太清楚了。”
“那她死之前,曾经得到过一笔数额不小的钱,你知道吗?”
“这个,我也不太记得了。”
“你最好想一想,再回答我。”我对袁三敷衍的态度有些不满了。
袁三知道我不信他的说辞,假装想了想,又道:“林队,我真的不太记得了,这事过去了这么久,真的很难记得清楚。”
“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陆可儿问。
袁三摇了摇,道:“是没多少印象了。”
“她可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陆可儿加重语气的问道。
“曾经,是曾经的女朋友。”袁三纠正道。
“那也是女朋友。”陆可儿继续打抱不平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冷冷的看着袁三,问道。
“确实不太记得了。”袁三毫不躲避我的目光,他想了想,又问道:“林队,我能插嘴问你一句,你们为什么突然要问起十年前的人和事?”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理由。”
“实在很抱歉,我不能帮到你们。”袁三开始逐客了。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故意不想告诉我们。”陆可儿死死的盯着袁三,不死心的问道。
袁三淡淡笑了笑,道:“对不起,陆警官,我是真不记得了。”
袁三的态度很坚硬,看来在他这里,估计是不能问出什么东西来了。我和陆可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起身离天了大富豪酒吧。
“林队,袁三肯定在说谎?”走出酒吧,陆可儿愤愤不平的对我说道。
“我知道。”我继续往前走。
“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揭穿他,逼他说出他知道的事?”
“他要是这么容易被人逼迫,估计他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这里,先放一放,等我们查完其它线索再说。”我停顿半秒,又道:“虽然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但至少有一点可能肯定了:这次的绑架案肯定不是他做的。”
“为什么啊?”
“因为他在刻意回避923案,这和绑匪的目的不符。”
“他会不会是故意装成这样子的。”
“他为什么要装?”
“故意混浑视线,让我们放下对他的怀疑啊?”
“如果是这样子,那他更应该配合我们才是,他这样躲躲闪闪,不是更加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吗?”
“说得也是。”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09:16 +0800 CST  
15
张权死的时候,才三十七岁。据以前和他共过事的同事介绍,张权这人,做事比较认真,但为人十分呆板,不会变通。他一生未婚,没什么比较亲近的女性朋友,也似乎没多少能谈得来的男性朋友。张权死后,他父母因害怕睹物思人,选择搬去了外地,现在支队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张权的尸检是谁做的。”看完张权的基本资料后,我问高大山。
“是他当年的助手杨坤做的。”在我和陆可儿去找袁三的时候,我特意吩咐高大山去查了一下张权的资料。
“杨坤?”我记得现在的法医科里,没有人叫这个名字,又问:“他现在人在哪?”
“听说是在南城。”
“南城?”我没想到杨坤居然还在南平。
“嗯,当年他从市局辞职后,就在南城开了一家小药店。”
“查到他,当年为什么要辞职吗?”
“他辞职报告上写的是他女朋友嫌弃的他的职业,不愿和他结婚,但具体情况,还得见过他后,问了才知道。”
“他是什么时候辞职的?”
“就在张权死后的一个月。”
事情牵连的越来越多了。张权一死,他助手杨坤就辞职了,这两者中间,要说它们没有一点关联,只怕说了谁也不会相信。
“你这次去交通大队取张权的案卷时,马宏宇有没有为难你。”我合上文件夹,问高大山。
“没有。”高大山想了想,又道:“对了,马宏宇还让我替他为上次的跟你道歉。”
“跟我道歉?”我吃惊不小。
“他是这样子和我说的。”高大山淡淡说道。
“算了,他的事,我们懒得说了。”我又看了一眼案卷,问高大山道:“923案那两个出现场的交警,你找他们问过话了没有?”
高大山点点头,道:“大概的问了一下,他们都声称没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你感觉他们有没有说谎?”
“我是分开找他们问话,他们的说法基本一致,如果是说谎,那他们应该早就统一过口径。”
“过两天,再找人去问一遍,多问一些细节,看看他们是不是还一致。”
“好的。”
“处理张权事故的交警呢?他们有说些什么没有?”
高大山摇了摇,道:“他们也说只是寻常的一般情况,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事。”
“那撞张权的肇事司机,现在还能找得到吗?”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我听人说,他好像已经去了外地。”
“派人出去找找,我要知道他当时撞张权时的所有情况。”
“好的,这个我马上就去安排。”
“富山公寓那边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这个要问司马亮,现在这事都由他在负责。”
“你让司马亮现在来见我。”
高大山走后没多久,司马亮就敲门进来了。
“林队,你找我?”司马亮一边随手关门,一边问道。
“你先坐。”
“谢谢,林队。”司马亮坐到了高大山刚才坐过的椅子上。
“张队现在好些了没有?”自从正式接手这个绑架案后,我就没去医院看过张裕。
“好多了,已经可以下床做小范围活动了。”司马亮欣慰的说道。
“那就好,我最近比较忙,都没时间去看望他,你下回去时,记得替我向他问好。”
“好的,我知道。”司马亮满口就答应了。
“富山公寓那边,你们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司马亮摇头摇道:“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我带人走访了那里的大部分住户,也调查了现场的所有监控,但目前还是一点发现都还没有。”
“人质失踪前那天晚上,你们确定他是回了富山公寓吗?”我现在有点置疑这个线索。
“我们查过他的行车记录和最后的电话信号定位,他确实是回了富山公寓。”司马亮有点不太高兴,他没想到我会置疑他们线索。
“那当时有什么目击证人没有?”我没时间管他高不高兴,我现在最需要的是证据。
“那天晚上公寓值勤保安说他亲眼看见人质开车进入了公寓。”
“他确定看清楚了是人质亲自开的车吗?”
“他没走近看,但从身型和穿着上基本能确定。”不等我提问,司马亮继续解释道:“而且,我问那天晚上和人质在一起聚会的人,他们都声称亲眼看到过人质开车离开。我算过从他们聚会的地点到公寓的距离,就开车而言需要的时间,与人质出现在公寓的时间,刚好是吻合的。”
“那行,你就按着这条线索继续查吧?”司马亮说得有板有眼,我基本也不好再怀疑什么了。
“林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司马亮很认真的看着我问道。
“你说。”我微微坐直了身子。
“这次的923案,是不是真的牵涉了我们内部人员。”我一直安排司马亮跟进绑架案,因而他对923案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这个目前还不知道。”我不承认也不否认。
司马亮想了想,忽然神情严肃的对我说道:“林队,我申请参加调查923案。”
司马亮的突然表态,让我有点猝不及防。在我们系统内部,一直有个不成文的俗约,但凡涉及到内部人员的案子,大家都出奇一致的想办法的避而远之,像今天司马亮这样的,实属比较罕见。
“绑架案不也是923案的一部分吗?”我不知道怎么和司马亮解释。
司马亮摇摇头道:“林队,我虽然清楚你们都查到了什么,但我看得出来,绑架案只是一个导火引子,绑匪的真正目的是923案。”
我没接话,司马亮继续说道:“一开始,绑匪提出要923案案卷时,我们都以为他在故弄玄虚,但随着这几天你们越来越频繁的调查,我相信923案里肯定隐藏了什么。我想我既然加入你们的调查组,我就应当分担所有压力,参加所有的调查。”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事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就是因为知道它不简单,所以我才更需要和你们有难同当啊!”
“现在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想一下,如果我们都陷进去了,假若再出现突发情况,那还谁来帮我们说话,谁来继续调查。”
“林队,你是想……”司马亮一脸的不太相信。
“这事,我本来是准备和张队说的,既然你已经提出来了,那我就先和你讲下吧。”我停顿一下,想了想,继续说:“虽然923案的案情目前还不是很明了,但这么多年来从警经验告诉我,它的背后肯定隐藏了什么。我不知道和它的对决最后能不能招架得住,所以我想,如果一但我出了事,我希望你和张队能接着我的线索继续查下去。”
司马亮郑重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林队。”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09:29 +0800 CST  
16
杨坤的药店名叫葵花子大药房,它位于南城五源路中段,交通便利,人流量大。我和陆可儿来到他的药店时,他正在给一个老人配药。
“两位,要点什么?”送走老人后,他问我们道。
“你是不是叫杨坤吗?”我问。
“我是杨坤,二位是?”杨坤有些疑惑。
“我们是南平支队的。”陆可儿向他出示了警官证。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知道我们的身份后,杨坤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了。
“你这药店是什么时候开的?”
“八年前开的。”杨坤没料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先是一愣,惊诧半秒,最后还是回答了我。
“这么说,离开法医科后,你还从事过别的工作?”我环顾着看了看药店的四围。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杨坤有些不耐烦了。
“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你从事法医工作时的师傅张权?”我直截了当的问道。
“记得。”杨坤闭着眼睛回神了半秒,然后回答我道。
“他出事后的尸检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杨坤没有否定。
“那他当时的致死原因是什么?”我直直的看着杨坤,问道。
“我在尸检报告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杨坤毫不避开我的眼神,淡淡的回答道。
“我想听听,尸检报告以外的信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坤有着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他真是死于交通意外吗?”我没和他兜圈子了。
杨坤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我道:“是的。”
我冷冷的看着他几秒,又问:“那他当时的死亡诊断,你还记得吗?”
“胸部外伤,双侧血胸,左侧多发性肋骨骨折,心包积液,肝脏挫裂。”杨坤开口就来。
“都已经隔了十年,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杨坤表情痛苦的说道:“他是我师傅。”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忍不住的再次确认道:“他真的是死于交通意外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诉你,他真的是被车撞死的。”
“那在张权出事前的一个星期,也就是9月23日,他是不是做过一个交通事故的尸检。”
“是的。”杨坤神情很镇定的回答道。
“那个尸检,你参加了没有?”我看了一眼陆可儿的笔录,又问杨坤道。
“没有,那回,我刚好去了我老婆那里。”
我点了点头。根据案卷记录,杨坤那次确实没有参与。
“关于,那次尸检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尸检的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师傅自从做完那个尸检后,好像整个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你能再说得细致一点吗?他都怎么变了。”
“开始的时候,他变得很沉默,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后来隔了两天,他又开始变得神神叨叨的,一个人不停的自言自语,最后就是他出事的前两天,他突然开始整理东西,好像是准备要出远门一样。”
“你没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我当然问了,但他没和我说。”
“那几天,他还有什么特别的行为没有?”
“你是指哪方面?”杨坤好奇的看着我。
“比如突然交样什么东西给你,或者叫你去办一件不属于工作范围内的事情。”
“这个好像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这事对我们很重要。”
“你们现在在查十年前的923案吗?”杨坤反问我道。
“是的。”我没有否定。
“你们发现了什么?”杨坤反向我提起问来。
“这个,我们暂时还不能说。”
杨坤点点头,道:“我明白。”他想了想,又说道:“你说的事情,他确实没有吩咐我做过,不过,有次我偶然听他说过一句话,可能对你们有点用?”
“什么话?”
“他说,心脏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能死两次。”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不知道,但我猜想,这可能与他做的那次尸检有关。”
“你是说,923案的那具尸体,在出车祸之前,就没有心脏的?”我有些激动与兴奋,孙琳的真正死因,可能要浮出水面了。
“我不知道。”杨坤道:“但我想,他肯定在那次尸检中发现了什么,要不然解释不了,他后来的那些奇怪行为。”
“你说得不错,这两件事之间肯定有联系。”我想了想,又说:“你现在和我说实,你觉得你师傅的死,到底是不是一个意外?”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杨坤扶了一眼眼镜,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他是被车撞死的,至于是意外还是谋杀,这个就得靠你们去查了。”
“那你当时是不是就已经怀疑这事中间有疑点?”
“我怀疑又有什么用,我手里又没什么证据,再说交通大队那边早就做好了事故鉴定,我根本没有说话权。”
“你后来辞职,是不是和这事有关?”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另外我老婆也真正不喜欢我做法医。”
“对了,在你的印象中,你师傅生前有没有什么交往得比较好的朋友?”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他的事,他从来不和我说的。”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09:42 +0800 CST  
17
“你们说,绑匪是怎么知道923案有隐情的?”问话的人是陈杰,上午他刚从罗城回来,一回来就把我们这些天调查到的线索,通通都认真读了一遍。我之所以把陈杰叫回来,是因为923案的案情愈加愈庞大了,后续需要调查的东西很多,而我手底下人手不够,所以只得暂时把他召了回来。
陈杰问的问题,我以前也考虑过。一开始,我以为绑匪与被害人之间有关联,所以他知道那个案子中有隐情,但后来证明不是。然后我又以为是张权发现923案中死者的死因有问题后,他把这一结论偷偷告诉了别人,然后十年后绑匪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从第三方人那里得知到了这个隐情。但这两天通过对张权社会关系的走访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也变得很小了。所以绑匪是怎么知道923案中有隐情的,目前来说我暂时真的还想不出来。
“我们要是把这问题弄清楚了,估计这案子就能破掉一大半了。”见我们都没有回答,陈杰自已接着说道。
“这还让你说,哪个不知道啊?”陆可儿嗤之以鼻道。
“你光知道有什么?”陈杰对陆可儿轻蔑不以为然,道:“关键是的有行动。老话不是说,想万遍理不如做一遍事,它说得就是行动比想象要实际要有理。”
“你这又是从哪里胡谄的老话。”陆可儿对陈杰翻了一个白眼。
“你管我从哪择来的,只要它讲得是这个理就行。”陈杰一向对陆可儿的嘲讽充耳不闻。
“哼,你就耍嘴皮子利害。”陆可儿气得直发抖。
“你管我。”陈杰扬着下巴道。
“行了,你们两个别耍嘴皮子了,说正经事了。”我现在没心情看着他们吵嘴。
“老高,张权的父母现在联系上了吗?”我问高大山。
“我已经托他们的亲戚去打听了,应该快有消息了。”
“撞死张权的那个司机,也要尽快找到,他现在很有可能涉嫌的是故意谋杀,我要知道他是受谁指使的。”
“好的,我会安排人去查的。”
“阿杰,你暂时帮老高去跟踪这两条线索。”
“嗯,好的。”陈杰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儿,你再去查一下孙琳的社会关系,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她出事前失踪的三天到底是去哪了?还有就是她得到的那笔数额不小的钱是怎么回事?”
“那袁三那里,我还需要继续跟吗?”自从上次没能从袁三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后,我就让陆可儿派人暗中去调查袁三,是想等抓住他的把柄后,再以此来胁迫他。
“这事你暂时不用管了。”
“好的,我知道。”
“林队,袁三那里可能是一个突破口,直觉告诉我,他肯定与923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陈杰误以为我要放弃对袁三的调查。
“你说的我知道,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他不开口,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陈杰阴狠的说道。
“你想干嘛?”我倒不怕陈杰胡来,一是相信他不会知法犯法,二也相信他本性善良。
“我想做一个假设。”陈杰坐直了身子,继续道:“假如,袁三是923案的参与者,那他应该就知道不少内情,当然像他这种小混混,肯定也成不了上层的决策者,也操作不到我们内部人员,我估计他上面一定还有人。”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陆可儿打断道。
“我是说,既然我们现在猜测,张权可能是因为发现923案中有问题被人灭的口,那么我们是不是可能借此方法,故计重演,那袁三作为当年案子的知情人之一,他是不是也可以被他上面的人灭口?”
“你想杀他?”陆可儿嘴巴张着老大,一脸惊讶的看陈杰。
“只是装装样子,假装一下。”陈杰一脸淡定的说道。
“不行,林队,我不同意这种计划,这是知法犯法。”我还没开口,高大山就直接提出了反对。
“老高,你说得也太严重了,这只是非常时候使用的非常手法而已。”陈杰还想说服高大山。
“反正我不同意。”高大山摇摇头道:“万一这事被人知道了,我们很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到时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你这胆子也忒小了一点。”
“老高说得没错,这事确实不行。”我也不赞成陈杰的建议:“首先,从法律角度来讲,通过这种手段取来的证据,以后是不能成为呈堂证供的。其次,假如你的假设是成立的,那也可能出现第三种情况,这些年来,袁三和他上级之间一直是保持联系的,他们之间彼此很信任,你这样一来反倒适得其反,打草惊蛇不说,反而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坚定。”
“那也只是假设。”陈杰并不死心。
“就是因为它只是一种假设,我们反而要更加小心。一招不慎,可能导致满盘皆输,太冒险的事,我们暂时不能做。”
陈杰没再说了话,高大山低头看了自己的笔记,陆可儿静静的看着我。
“另外,根据杨坤的说法,张权在923案的尸检中,很有可能发现的是死者在出事以前就被人摘除了心脏。”我继续说道:“这说明了什么?”他们没有回答,我接着说道:“这说明,我们这次碰上的案子,极有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伪装杀人案,你们可以想想,通常情况下,什么样的凶手,杀完人后还会摘除掉死者心脏的?”
“什么样的凶手?”陆可儿问道。
“你能想到吗?”我问陈杰。
陈杰眼睛一亮,道:“你是说,凶手也许是为了那颗心脏才杀死被害人的?”
高大山瞬间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你们排除这种可能吗?”我反问道。
陆可儿和高大山都摇了摇头。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我们查一下十年前市里的心脏移植手术,是不是就可能大概的锁定到凶手范围。”
我摇摇头,否定道:“如果这个手术能有记录可查,那他们也就用不着杀人来解决了。”
“黑市器官交易?”杨杰自己被自己的猜论吓了一跳。
“这只是一种猜测。”我确实不敢肯定自己说的是对的。杀人理由这种东西,一百个凶手有一百种说法,什么千奇百怪的都有。几前年不是还有一个狗屁教授,说什么弹琴弹久了,可以激情杀人吗?
“是不是这样子,我们都可以直接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啊?”陈杰有些兴奋道。
“没一点证据,没有一点线索,你往哪块查。”
“器官移植啊。”陈杰说得很轻松,他道:“如果我们的假设是成立的,那他们肯定不只做过一件器官移植案,我就不相信他们每次都做得那么干净,从不留下一点痕际。”
“你从警这么多年来,你有听说过南平市里有黑市器官移植吗?”
陈杰想了想,回答道:“这个,好像是没有。”
“器官的线索,目前还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如果查它,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这个也不太现实,所以我想大家还是先把自己手里的线索理清楚再说,如果最后确实证明它与器官移植有关,那我们再来查也不算迟。”
大家听后都点了点头。
“那袁三呢?他怎么办?”陈杰还没忘记袁三的事。
“这事,你别管,我自有打算的。”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09:54 +0800 CST  
18
接下来的两天,过得比较平常。案情也没太多的进展,大家都各自照着自己手里的线索,不停地忙着各种走访与调查。其间黄苏打来过一次电话找我,无非也就替吴正夫妇问

问绑架案的事情。我告诉他,我们正在全方位的系统排查,他就叮嘱我们,一定要快一定要抓紧,他还说,这几天吴副市长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指不哪天他就突然爆发,如果

我们一直没有一点进展的话,到那时候我和他两个人就都吃不完得兜着走了。
又隔了一天,我正准备出门,前脚刚一走出一楼的接待大厅,耳边隐约中就听到一个纤细的声音在喊在“林队,林队”。我转过身一看,发现是孙琳的闺密林雪正站在大厅入

口左侧的一棵铁树旁向我招手。
“林队,你要出去啊?”林雪三步并作两步一边走近我,一边问道。
“嗯,我出去办一点事。”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今天穿着一套暗兰色工作制服,左肩挎着一个粉色的背包,便问她道:“林小姐,你怎么来了?是来支队办事吗?”
“我专门来找你的。”林雪远远的望了一眼招待大厅,又道:“你们这里,比我想像中的要漂亮一点,不像派出所那么呆板,死气沉沉。”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我功夫听她点评我们支队的建筑和人气,就直接开口问向她的目的。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林雪佯作生气的怪嗔我一句道:“你别忘了,我们可都姓林,五百年前一家。”
我一下子不习惯她的自来熟,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我是来找你有事的。”林雪看出我的不适应,就又故意化解我的尴尬道。
“什么事情。”我知道她不是来找我打情骂俏后,瞬间人也变得理智起来。
“你还记得,你上次走的时候,不是问过我,除了我以外,孙琳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这几天,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年除了我,确实还有一个人,她也和孙琳玩得比较来。”
“她叫什么名字?”我对林雪的话题,忽然有了兴趣。
林雪暗自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才说:“她的名字,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她当年也有一个外号,大家都喊她花姐。”
“花姐?”我想了想,又问林雪确认道:“难道她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
林雪点点头,道:“对,她不是学生,孙琳认她作干姐姐。”
“干姐姐?那她和袁三,也许就是当年的焦皮有什么关系吗?”光一听外号名字,我就立马把她和袁三联系到一起。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当年孙琳逃课出去玩,有很多时候是去找花姐的。”
“行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小姐,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很有价值。”
送走林雪,我又马上联系了,南城派出所的陈富,让他帮我打听一下,十年前他们那儿有没有一个叫花姐的小太妹。两个小时后,孙大富就给我回了电话,他告诉我,以前他

们南城确实有一个叫花姐的女老大,不过两年前因为涉嫌组织卖淫罪和故意伤人罪被警察抓了,现在人就关在南平市看守所里。听到这个意外好消息后,我突然有种翩翩然、得来

全不费功夫的感觉,我急急切切的叫上陆可儿,几脚油门就直接赶到了南平市看守所。
花姐的年纪和我相仿,十年前,她就有二十五、六岁。她个子比一般女生要高,长相方面,算不上好看,也不算丑。不知是两年的服刑让她身上的戾气有所收敛,还是她真的

有洗新革命重新做人了,总之当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我感觉她就像一个寻常少妇,完全已没有街头混混的那种流里流气了。
花姐对于我们的突然探访,并没表现出太多的吃惊。她只淡淡的看了我们一眼,就安静的坐到自己的坐位上。
“你就是人称花姐的文玉。”在来看守所之前,我已经将警方收集到的有关于她的档案都全阅读了一遍。文玉是她的原名,一个很文雅优美的名字。
“我叫文玉。”花姐皱了一下眉,似乎已经有点厌恶花姐这个名号,于是她向我特别强调了自己的原名。
“我们是南平支队,现在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希望你能配合一下。”陆可儿先客套的向花姐表明了我们的身份。
“南平支队?”花姐有些吃惊,她似乎没有料到,我们会找她问话。
“我姓陆,这是我们林队。”陆可儿并没在意花姐的吃惊。
“你们要问我什么?”花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有点亏心,总之她的表情明显有点慌张。
“十年前,你是不是在南平市第三职业中专,结拜了一个干妹妹?”
“十年前?”花姐似乎没想到我会问那久之前的事。
“你还记得她吗?”我确认似的问了她一遍。
花姐的眼神有些躲闪,她慌慌的道:“你要问这个干嘛?”
“这个你无需知道,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我不记得了。”花姐拒绝了回答。
“你到底是不记得了,还是不肯和我说?”我冷冷的看她,问道。
“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花姐倔强的回敬我道。
“听说,你父亲今年的身体不怎么好?”经历过上次对袁三的问话后,我知道对于他们这类人,不能硬碰硬的威迫,于是又换了一种问话方式。
“你这话是什么?”花姐警惕的盯着我,冷冷的问道。
“你还有七年刑吧?”我知道她这次被判了九年有期徒刑。
“你少明知故问。”花姐仍旧防备心理很强。
“你父亲年纪也大了,现在又得了重病,你难道就不想回去照顾他几年?”从警方收集来的资料显示,花姐还是比较有孝心的,我思索再三,决定跟她打一张感觉牌。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花姐果然被我的话感染到了,她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乞盼。
“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根据你的表现,代表警方向监狱方面提出申请,让他们适当的帮你减减刑期。”
“你说的是真的?”花姐很是意外的看着我,她应该没想到我会提出这种交换条件。
“我从不说谎。”我很决定的回答她道。
花姐闭眼想半分钟,忽然对我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东西,你能给我减多少刑期?”
花姐果然很聪明,我只稍微提了一句,她就立马顺着我的意思往上爬,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要看你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有没有价值?然后对破案有多大的用处?”我并没直接的回答她,减刑这种事情,操作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关键在于它能提

供的价值。
“你们现在是不是在查十年前孙琳的交通命案?”花姐冷不丁的问我道。
“没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并不否认。
花姐摇摇头道:“我知道的不多。”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但三天前,焦皮来找过我,他交待我说,如果你们来找我,就叫我不要和你们说十年前的任何事,我就猜到

这事中间肯定有问题。”
“袁三,来找过你?”这事是我没想到的。
“袁三?对了,他现在叫袁三。”花姐一时还不太习惯袁三的名字。
“那十年前的事,你都知道点什么?”
“你们现在都查了什么?”花姐反问我道。
“我们知道孙琳出事之前,曾得到过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我介绍道。
“还有呢?”花姐听后点了点头,又问。
“还有,我们知道在这期间,她曾失踪过三天。”
“还有吗?”花姐又问。
“还有她被车撞之前,可能心脏就被人给摘走了。”
“什么?心脏被摘走了?”花姐听后瞪圆了双眼。我猜她可能不知道这一情况,我有些后悔和花姐说这个线索。
“你现在把你知道,告诉我们。”我不想和花姐讨论案情线索。
花姐想了想,才道:“那笔钱是我让焦皮交给孙琳的。”
“你给孙琳的?”我没想到,钱的线索这么快就有了:“那你为什么要给她钱?”
“初夜钱。”花姐淡淡的回道。
“初夜线?”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
“是的,当时有一个外地的老板看上了孙琳,就让我从中搭线。”花姐开始回忆道:“我本来开始是想拒绝的,但是谁知这事后来不知怎么的被孙琳知道,她亲自跑来找我,

告诉我,她愿意出卖,我劝了她,但她不听,还说什么同睡不是一样的睡,我没是办法,就只得联系了那老板,给他们俩的事做了中介人。”
“这事焦皮都知道吗?”我指的是被外地老板包养的事。
“他都知道。”花姐很肯定的说道。
“焦皮和孙琳不是男女朋友吗?”我忽然觉得袁三不止一点恶心。
“不是。”花姐给出一个意外的答案。
“那他们两个人之间是种什么关系?”我有些不太明白他们这类人之间的关系。
“焦皮是喜欢孙琳,但孙琳并看不上他,因为孙琳是焦皮带出来混的,所以外面的人都以为孙琳是焦皮的小马子,但我知道,孙琳从来没有答应过他。”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又问:“那你为什么要通过焦皮,把这钱转手给孙琳?”
“这是道上的规矩,毕竟焦皮是孙琳名义上的老大。”
“那对于孙琳出事前失踪三天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事具体的内情,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后来听人说,当时孙琳是被焦皮带去见平叔了。”
“平叔又是谁?”我这个名字不熟悉。
“他是焦皮的老板,以前焦皮就是在他手下做事的。”
“他的大名叫什么?”
“莫平。”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10:48 +0800 CST  
19
莫平的社会头衔很多,什么省人大代表!市政协委员!南平市著名企业家!南平市道德模范代表人物!南平市五一奖章获得者……凡是现代企业家常见的荣誉身份,他都拿了

一套。对南平市平常老百姓而言,张平绝对算得上是当地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他随便跺一跺估计都能让许多人胆颤心惊。
宋局一听我们要面对的人十有八九可能是莫平,他顿时就心生了怯意,不停的叮嘱我,一定要行事小心,一定要再三反复确定线索,一定不要抓错了人。我倒没什么,在南平

市我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个,反正光脚不怕湿鞋,他张平即便最利害,他也奈何不了我。倒是高大山他们几个,我稍微有点担心,我害怕万一这事失败了,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未

来与前程。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子,你们有什么想法,现在可能提出来。我个人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你们当中有谁不愿再继续参与调查了,我可安排你们暂时去别的地方工

作。”我将事情可能会出现的变数,都大概的和他们几个人讲了一下。
“不就是张平,有什么大不了的。”陈杰口无遮拦的说道:“难道他还能把我们所有人都灭了口不成。”说着他开始抱怨我道“师傅,我怎么感觉你自从经历过上次的案子后

,就变得婆婆妈妈的,有点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了。”他说的上次的案子,是一个涉嫌武警官员的案子,因为案情性质比较特殊,我在那个案件里,被各方势力压迫差点把自

己搞崩溃了。
“上次的案子我就是因为当时太冲动,没怎考虑后果,差点儿把大家都害到了,所以这次……”我话还没有说完,陈杰就直接打断了我。
“行了,你什么也不必讲,你要说什么,我们心里也都清楚,反正一句话,你是我师傅,你到哪我就到哪,你查什么案子,我就查什么案子。不管遇上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自

己承担,不怪任何人。”陈杰平时喜欢嘻皮笑脸,老不正经,但真正遇上事情,还是比较有担当,有责任的。
“我也是。”陆可儿急忙也表态道:“林队,虽然你还不认同我这个徒弟,但我心底间也是把你当成师傅,所以我和阿杰的意见一样,你查什么案,我就查什么案,不管碰上

什么,我都绝不后悔。”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又问高大山道:“老高你呢?”
高大山摇了摇头,开玩笑道:“你们搞得都快发血誓了,我这时要是打退堂鼓,指不定以后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查吧,管他是张平还是黄平,只要他真的犯了事,我们就

绝不轻易放过他。”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样一种感觉,当你碰上一件不顺的事情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很多事情都诸多不顺,然一但当你,遇上一件比较好的事情的时候,顺利的事情也会接二

连三的出现。当时的我就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话说那天,我询问好组里成员的意见后,没过多久,已经销声匿迹多时的绑匪忽然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林队,923案里有惊喜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心理一直对绑匪是如何知道923案一事有不少疑问。
“这个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也是我很想知道的。
“这个也不关你的事。”
“那你是和孙琳认识还是和张权认识?”我又换了一个问法。
“你不是已经查了很多线索吗?你觉得我是认识他们当中的谁?”
“孙琳出事的时候,她还未成年,能交到的真心朋友也不多,我估计你应该不是为她来的。”我分析道。
“那她的亲戚呢?朋友不行,不是还有亲戚吗?”绑匪好心的提醒道。
“这个案子涉及这么大,而且也相隔了十年,所以我不相信会有什么亲戚出来为她冒险。”
“照你这么一说,那我就只可能认识的是张权咯。”
“张权生前性格怪异,朋友不多,父母早都搬到外地去了,在南平市里也应该没什么人会为他的事出头。”
“这么说,张平也不是咯。”
“我不知道。”
“林队,你觉得你活着累吗?”绑匪又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老是这么纠结一些毫不重要的细节,你难到活得还不累吗?”绑匪讽刺我道。
“你错了,这事对于你也许是不重要的,但它对于我来说却是十分重要的。”
“怎么就十分重要了?难不成你还想靠此来抓我不成?”
“你觉得你逃得掉吗?”我反问绑匪道。
“哈哈。”绑匪笑了笑,道:“我逃不逃得掉,你心里没有一点底吗?”
“你放心,我肯定会抓到你的。”
“那等你抓到再说。”绑匪很嚣张的说道。
“你这次打电话给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我不想和绑匪纠结一些还没发生的事。
“你不问,我差点都忘了。”他停顿一下,又说:“你们的人质现在在我这儿住得很好。”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他?”
“这个要看你的表现了。”
“看我?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我心里忽然一紧,真的生怕这个时候,绑匪又和我玩什么名堂。
“你别这么紧张,这回我什么都不会做。”绑匪安慰我道。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太多意思,就是想让你安心查923案,只要你把923案破了,我就保证放了人质。”虽然早就猜到绑匪可能是这个目的,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时,我还是欣慰了不少

,心里的第一块石头,总算落下来了。
“如果我破不了那案呢?”我提出了一个相反的结果。
“那他就必死无疑。”绑匪冷冰冰的说道。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11:00 +0800 CST  
20
张权的父母总算找到了。他们在领省的一个二级城市,经营着一家小卖店。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带着陆可儿,连夜就驱车赶到了那个城市。在去往张权父母居住的那城市的路

上,我一直有一个不太确定的想法:虽然923案案卷中的尸检报告是张权亲自签了字的,死亡诊断写的也是一般的交通意外致死,但从他事后的行为举止来判断,他当初做出这

样一个尸检报告,一定不是出于自己本意的,要不然之后他也不会有自我良心上的谴责,更不会跑去找孙琳的父亲孙四海告诉他一个模糊的真相。基于这些,因此我有一个大胆的

猜测,我想923案案卷的尸检报告,应该不是最初的尸检报告(或者是真正的尸检报告),在这假报告之前或者之后,他应该还做过一份真正的尸检报告。而通过对张权的社会

关系走访情况情问来看,他的朋友又不多,真正能承担得起他这份托付的人更是找不出来,所以我大胆的猜测,那一份真正的尸检报告,他应该通过某种方式交给了他的父母,让

他们两老口为他代其保管。
张权的双亲都已经七十多岁了,但老两口的身体都仍旧十分健硕。当他们知道我们是为张权的事来的时,张权的母亲当即就哭了。
“不好意思,你们别见怪,她就这样子,一提到张权,她就控制不住。”张权父亲向我们道歉道。
“应该道歉的是我们,是我们太唐突了,我们不该这样冒冒失失就来找你们了。”陆可儿一直很会这种人际关系处理。
“没关系,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没有那么敏感了。”张权父亲道:“倒是难为了你们,张权都去世那么久了,你们还记得他。”
“这个,我们都是后来才到支队的,一开始并不知道以前的事,要是早点知道,我们也会早点来看望您二老。”这话可能有点虚伪,但陆可儿说得很真诚,听得我都差点儿相

信了。
“你们这次应该不单只是为了来给张权上一柱香吧?”姜不老是辣,张权的父亲立马猜到了我们的来意不纯洁。
陆可儿脸一红,又故作镇定道:“我们确实还有一点其它的事情。”
“什么事?”张权父亲直接问道。
“这个,还是让我们林队来说吧。”陆可儿突然把话题又抛给了我。
张权父亲听了陆可儿的话,又把目光看向我。
“张老,是这样子的。”我多少也是见过一点世面的人,如何不会太慌神,很快我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进入了自己的角色:“我们现在手里有一件案子,它可能和张权法医

的事故案有一点关联,我们初步怀疑当年张权法医的死,可能有一点隐情,所以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张权法医在出事之前的一些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张权可能不是出交通意外死的。”张权父亲有些吃惊的看着我,张权的母亲也停止了流泪。
“不,交通事故还是交通事故,只是那起事故,可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是一场意外。”我说得点有绕,我不敢保证张权父亲有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
张权父亲沉思半秒,才有些激动的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起事故有人故意安排的,他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我点了点头。张权的母亲又开始哭了。
“你们想问我什么问题?”张权父亲只花了一分钟就消化了我带来的惊人信息,他冷静的问道。
“张权在出事之前,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或者是他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一些奇怪的话,或是交过什么东西给你们?”我也不确定张权死前做过什么,因而把我能想到的方式

都一一列举出来了。
张权父亲闭目沉思了一会儿,面露难色的说:“这个,我记不太清了。”
“什么也不记得了吗?”我确定式的问道。
“嗯,都不记得了。”张权父亲有些歉意的说道。
难道是我猜错了?张权根本就没把东西交给他父亲?那他又会把东西交给谁呢?
“我记得一件事。”这时张权母亲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事?”我急忙问道。
“张权在他出事前的两天,他曾交给过我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他还再三和我说,他在这个柜子里藏着一个大秘密,以后如果不是碰上非常值得我信任的警察,叫我都不要

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这事,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啊?”张权父亲抱怨道。
“张权出事后,我都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我哪还有心思去管这个,今天要不是林警官突然问起,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张权母亲解释道。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了,你太糊涂了。”张权父亲仍是不满的数落道。
“我……”张权母亲又欲言欲哭了。
“伯母,那把钥匙,你现在还记得在哪吗?”张权母亲的情绪说来就来,为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赶紧开口问道。
“这个,记不太清了。”张权母亲有些为难道。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弄丢了,你啊真是做不了一点事。”张权父亲仍旧很不满。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哪知道它会有用啊?”张权母亲辩解道。
“你弄丢了东西,你还理直气壮是吧。我可告诉你,这东西可能是张权用命换来的,你说你……”张权父亲没再往下说了,因为张权的母亲又开始哭了。
“张老,你先别急,事情也许还没坏到那一步。”我想了想,又问张权母亲道:“伯母,你还记得那个钥匙长得什么样,它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没有?”只要弄清它是哪家银行

的保险柜,有了我们警方的案情关系证明书,即使没有钥匙,也应该有权能打开那个保险柜。
张权母亲想了想,描述道:“它是三角形状的,钥匙头好像梅花,对了,上面还有一个英文字母B。”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7 16:11:41 +0800 CST  

楼主:五道痕殇

字数:42151

发表时间:2018-04-16 20:34:5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7 22:39:01 +0800 CST

评论数:3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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