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凶笔记之看不见的凶手  猜到凶手有奖

故事导读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34:58 +0800 CST  
谁也不播种罪恶,但世上还是充满了罪恶。

3月2日傍晚,南平市公墓。
一个戴墨镜的男子,静静的伫立在一块老旧的墓碑前,久久未动。
看管员老赵,巡视墓地看到了,就心生同情主动向前与他打招呼。
“你没事吧?”老赵问。
男子默不作声,仍旧静静的看着墓碑。
“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生活嘛就是这样子的,有生才有死,应该放下的还是得放下。”老赵安慰道。
男子依旧一言不发,依旧静静的看着墓碑。
“哎……”老赵本还想说着什么,但看到男子的面无神情的脸色,知道自己一时也劝不动他,便没再往下说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便就往回走。还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对男子说道:“今天时候不早了,我们马上就得关园了,你看你是不是……”
男子还是没说话,他迟疑了三秒,朝着墓碑鞠了三个躬,推了推墨镜,转过身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下老赵一个人,在银灰暮色中静静的发着呆。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2:18 +0800 CST  
01
2015年3月22日,罗城市大雨。
雨是从昨天半夜开始下的,断断续续的,没完没了。南方春天的雨就是这样子,量度不多,却很缠绵多情。
因为前一天的抓捕失败,我和陈杰只得窝在罗城城北的一家宾馆里,一边等待着罗城警方的排查消息,一边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我叫林雨,今年35岁,现任职于南平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陈杰是我的助手,他跟了我5、6年,私底下管我喊作师傅。
一个星期前,我和陈杰因为追缉一起命案的犯罪嫌疑人,出差来到了罗城市。一开始,行动进展很顺利,在罗城警方的通力协助下,我们很快就掌握了嫌疑人的具体住址信息

。本以为只要稍微做一下布控,就能迅速将疑犯抓捕归案的。然而谁也未曾想到,当我们悄悄抵达现场,正式准备行动时,抓捕现场却发生了意外,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突然

出现在嫌疑人的住处,为了不伤及无辜,给人们财产造成损失,罗城警方只得临时调整了方案,暂缓了抓捕行动。这一暂缓本是无可厚非,若换成我自己做现场指挥,十有八九也

会下达同样的命令了,但是也恰好是因为有这一个暂缓,不小心打草惊了蛇,给嫌疑人留出了反应时间,让他伺机逃走了。
“师傅,要不我再上罗城支队一趟,去催催他们。”
我没有好脸色的瞪了陈杰一眼:“你又不是头一天当警察,这事是能催得来的吗?”
“那也总比坐在这里干等,要强吧。”陈杰小声的嘟囔着一句。
“你在那瞎嘀咕什么?”我并没听清楚陈杰的小声嘀咕。
“没什么。”陈杰想了想,又道:“对了,师傅,昨天吴记者打电话找你了?”
“哪个吴记者?”
“还有哪个?就是省电视台那个。”
“是她!”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齐耳短发的年轻靓丽女人形象,又问:“她找我干嘛?”
“给干嘛?还不是为给你做专访的事。”陈杰一脸羡慕的道。
“我不是答应她,等我有时间再说吗?”我不以为然道。
“她说,她足足等了你两个多月,可结果你老人家毫无动静,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催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履行承诺。”
“你告诉她,等过一阵子,不忙了再说。”我拿起一份资料看了看说。
“还要过一阵子啊?”陈杰有些吃惊道。
“再过一阵子怎么了?我又不会跑掉。”我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对,又道:“你小子是不是被她收买了,我怎么感觉你总在向着她说话。”
陈杰尴尬的笑了笑:“这哪能啊,我可是……。”
就是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从衣服口袋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显示屏上跳动的号码,人便有些犹豫了。
“谁啊?”陈杰感觉到了我的犹豫。
“是宋局。”我轻声回答道。
“需要我接吗?”陈杰凑近身子问。
自从来到罗城,我为躲清静,就把家里的事情,都丢给了陈杰去联系和处理的。
“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沉思半刻,我做出了决定。
我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食指轻轻的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不一会儿,他们领导独特而浑厚的嗓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们那边的案子,处理得怎么样呢?”简单的客套寒嘘过后,宋局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简明扼要向宋局汇报了一下前天的抓捕过程,重点解说了因为意外而暂缓抓捕行动的原因。
“这么说,你们一下子还回不来?”听完我的汇报,宋局不轻不重的反问一句道。
“是的,短时间内只怕还回不去。”我也毫不拐弯抹角的应答道。
宋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是下定一个什么决心,清了一下嗓子,然后继续对林雨说道:“这样吧,这个案子你留小陈在那边继续跟进,然后下午你坐第一班飞机回来。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2:55 +0800 CST  
“啊?”我一下子并没马上反应过来。
宋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我感觉宋局的话没说完,这么着急的召着我回去,十有八九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张裕昨晚出了交通事故,他手里头的案子现在没人主管。”
张裕是南江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平日里他和我各负责一个重案组,我们两人的关系是既合作也竞争。
“怎么出了交通意外?伤得严重吗?”毕竟是平日出生入死的战友,我很关心的问道。
“具体原因还在查,初步判断是刹车系统被人破坏了,他早上刚做过手术,短时间内没法下床。”宋局似乎并不想说太多,简单的交待林雨几句,然后再三叮嘱他要在今天之

内务必赶回去,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宋局说什么了?”看到我放下了手机,陈杰连忙关心的问道。
“张队出了交通意外,宋局让我立马回去接手他手里的案子。”
“啊。”陈杰听到这样的命令,也很意外。他沉思了半刻,忽然又对我说道:“师傅,这事好像有点不对。”
“什么不对?”我并没马上明白过来陈杰的意思。
“张队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碰上一个棘手案子,就出了事,这事背后肯定有猫腻。”
陈杰口中所说的棘手案子,是大前天,也就是3月19日发生在南平市富山公寓的绑架案,被绑架者是南平市副市长吴正的儿子。因为人质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给侦破工作

带来很多掣肘,从而让案件变得异常棘手起来。
我心里虽然也有些疑问,但却不能顺着陈杰的想法去怀疑上级,于是淡淡的道:“行了,这事你少胡说八道,我下午就回南平了,这边的事也不能停,你到时多和叶队他们沟

通沟通,争取早点将嫌疑人抓捕归案。”
叶队是罗城刑侦支队的负责人,年纪与我相仿,人很精明能干,这次的罗城之行,他曾给予过我们不少帮助。
“可是,师傅……”
“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这事我自有分寸。”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3:10 +0800 CST  

南平机场坐落在南平市东郊四十里外的一处小镇上。二十五年前这儿还是一片荒地,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后来随着南平市被列为国家旅游城市,大量的资金,产业,人

口就开始源源不断的流入进来。只用了短短的二十几年,南平市就俨然发展成A省第二大经济体和省域副中心城市。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我拿好行礼,走至出口,便看到我的同事陆可儿正站在接机的人群等我。
陆可儿和陈杰一样,也是省警察学院的学生,长相清秀,身材苗条,但骨子里却有一股一般女生不曾有的拼劲。她入职比陈杰晚两年,她来的时候,我刚好当上副支队长。
“林队。”陆可儿和林雨打过招呼,就伸手来帮他拿行礼箱。
“怎么是你来了?”我朝她身后看了看,问:“老高呢?”在罗城上飞机的时候,陈杰告诉我,南平这边他是通知老高来接机的。
老高叫高大山,他是一名老刑警,我还没来支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那儿工作了许多年。
“他临时被宋局派去吴副市长家了。”陆可儿避开一个行人,回答道。
“绑匪来过电话了吗?”
“目前还没有。”
穿过拥挤的人群,他们来了停车场,趁陆可儿摆弄行礼的时候,我抬头看一眼天空,天色渐渐有些阴下来,心想难道南平也要下雨。
“回家还是去支队?”车子驶出南平机场,开上301大道后,坐在驾驶座上的陆可儿稍稍偏过头,问林雨。
“张队在哪家医院?”我反问一句。
“市人民医院。”陆可儿脸上明显露出一个厌恶的神色,但稍纵即逝,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先去医院。”
“你要去看张队?”陆可儿觉得有些不可思异。
“你去看过了没?”我又反问了一句。
“今天支队很忙。”言外之外就是还没去,或者还不想去。
“你手里有案子吗?”去罗城后,我并不太了解队里的事。
“只有几个盗窃案。”陆可儿打了一个方向盘,超过一辆黑色的日系车。
“那不是治安大队的事吗?”我们是重案组,并不负责偷窃扒类及民事纠纷的案件。
“他们调查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掌目人(偷盗的首脑人物),所以宋局特别批示我们组友情支援一下”
医院很快就到。无需过多打听,只问了导诊台的护士,昨晚送来的警官在哪,我们就很快找到了张裕的病房。
“林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张裕比我大几岁,个子不算太高,但很强壮。对我的突然出现,张裕显然吃了一大惊,他没料算到我这么快就回了南平。
“我刚下飞机。”我边说着边走近张裕的病床,张裕老婆见了立马起身给我让坐。这是间独立的病房,只住着张裕一个病人。
“真是不好意思,这次又得让你帮我收拾烂摊子。”张裕歉意道。
“哪有你说得这么言重了。”我不以为然道。
张裕看了一眼陆可儿,又把目光收回来看向我,然后正色道:“林队,这次的案件可能不简单,你在正式调查时一定要小心点。”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张裕脸一红,尴尬道:“实不相瞒,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一点发现。”不等我问起,他又继续解释道:“正是因为没有一点发现,所以我才更加肯定,这次绑匪可能不是为

了简单的绑架勒索。”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3:32 +0800 CST  
“现在吴副市长的情绪怎么样?”我换了一个话题道。
“目前还算稳定。”张裕并没感觉太多的唐突,他和我合作了多年,他早摸透了我的脾性。
“听说绑匪最开始联系的是吴副市长的妻子。”我开始发问了。张裕的妻子见我和她丈夫开始谈起工作,就声称要去打点热水来,很自觉的退出了房间,。
“没错,3月19日,朱贞女士在她公司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截人类的手指和一张写有‘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你可以选择报警抓我。’字样的A4纸

条。”
“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你可以选择报警抓我”我重复了一遍纸上的内容,问张裕道:“他这是想向我们警方宣战吗?”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
“那包裹的来源有做调查没有?”
“查过了,可以肯定是快递人员送来的,但那张快递单却并没收录进快递公司的公共网络,换句话说就是那个快递是个假件,因而寄件人是谁,是什么时候寄的,已经查不到

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指得是快递是假件的事,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快递出假的事,并没有听说过:“快递公司的人员有什么解释没有?”
“他们初步估计可能是有人趁快递人员上门送件时,偷偷塞到快递车上的。”
“能查到是在哪儿被塞上去的吗?”
“我让司马亮查过那天快递员的送件路线,三十二个停车点中,只有十一个地方有监控,所以基本上已经查不到它是从哪儿被塞上车的了。”
司马亮是张裕的助手,在一组身份相当于我们二组中的陈杰。
“快递单上的寄件人是怎么写?”
“就是随便写了一个子无虚有的名字。”
“手指上的伤口切面有做鉴定没?”我换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我让齐寒检查过,伤口的切面比较粗糙,有明显的重物辗压痕际,初步怀疑是钝口剪刀或者是虎口钳子之类的东西造成的。”
齐寒是法医科的主任,他还有个徒弟叫小尹,与陆可儿是同学。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旋即又问:“那张A4纸呢?鉴证科的人有做过分析吗?”
“分析过,就是普通的复印纸张,满大街都是,到处都卖得到。”
“那墨粉呢?”
“也是一般的常用硒鼓。”硒鼓是用来装打印机墨粉的容器。
“那几个字是什么样字体?”我仍不死心道。
“就是普通的大宋体字。”
“听说人质是在他自己的公寓里被人绑架走的?”
“没错。”张裕微微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继续道:“根据我们小范围的走访和调查,初步判断人质3月18日晚上参加完朋友聚会活动后,一个人驱车回到了公寓后,然后

就再也有出去过,之后隔一天,张贞女士就收到了匿名包裹。”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3:49 +0800 CST  
“公寓现场的搜查有什么发现没?”
“也没有任何发现,现场没有打斗痕际,门锁也完好无损,周边邻居也没听到异常声响,所以人质要么是梦中被绑架的,要么是自愿跟绑匪走的。”
“自愿跟绑匪走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瞎猜测,毫无理论依据的。”
“人质为什么没跟朱副市长他们住一起?”我没在张裕的个人猜测上过多纠结。
“据张贞女士说,他不太喜欢市委大院里的那种气氛。”
“绑匪一直都没打来过电话吗?”
“没有,一个都没有。”张裕想了想,又道:“这也是这个案件最奇怪的地方,人质都他被绑去好几天了,目前为止,绑匪没向家属提出过任何要求,我们一直也不清楚绑匪

到底最终有什么目的。”
“张队,你觉得人质还活着吗?”我冷不丁的问出了一个谁都不想也害怕回答的问题。
“这个……”张裕果然不敢回答。
“那行,你安心好好在这养伤,我们先走了。”说罢,我就起身准备离开。
“林队。”我刚没走出两步,张裕忽然喊道。
“还有什么事吗?”我转过身,望着张裕问。
张裕又言欲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他只道:“那你们慢走。”
我淡淡的笑了笑,没再说话,叫上陆可儿就离开了病房。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4:05 +0800 CST  

回到支队时,已经是晚饭时间。胡乱的在食堂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我就让陆可儿通知二组剩下的人员以及司马亮(前期调查是他做的,他要求继续跟进这个案子,宋局点了头

,我也只能答应了), 一个小时后,到小会议里开会。陈杰不在,会议暂时由陆可儿主持。她简单的将案情的经过以及这几天来一组调查到的结果一一给大家做了介绍,然后就很

自觉的把主持权交还给了我。
“好了,案情基本情况可儿已经说完了,你们有什么想法,现在可以开始讨论了。”我习惯性的点上一烟,陆可儿轻轻的皱了一下眉,还是给我递上来一个烟灰缸。
“这个案子好像不简单啊。”一个警员说道。
“如果简单,人家A组早点破了,哪还会轮到我们。”另一个警员接着嘲讽道。
“也不能这样说,毕竟A组还是调查出了几个用‘暂时不知道的’做结论的线索的。”第三个警员有意的往司马坐的方向瞟了一眼,后者则一脸的尴尬与坐立不安。。
我知道大家对A组临时甩手给我们的案子有些心里不平衡,但毕竟司马还在会场张裕还在医院,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种不利于后面团结行动的话,得适可而止,于是就开口制

止道:“行了,你们几个都给我闭嘴。”虽然我平时对下属很和善,他们也都真心与我打成一团,但当我真正发起火来,我的下属还是都很怕我的。我话音一落,大家果然就都没

说了话。
“司马,你别往心里,他们也就嘴巴有点臭,并不是针对你,也没什么恶意的。”收拾好自己的人,我又安慰司马亮道。
“没事,我能理解的。”司马亮勉强的笑道。
“对于,这个案件,你有什么想法?”我仍旧是和司马亮说。
司马亮微微坐直身子,想了想,才道:“林队,我是这样想的,现在案件能确定的信息有限,而现在又不适宜做大规模的正式调查,也许快递那条线索可以跟进,我建议继续

组织人员摸查包裹是什么时候被塞到快递车上的,如果运气好找到了人证,我们应该就能锁定到绑匪的身份。”
快递这条线索要做的工作量很大,因为不能做正式调查,能投入的人力也有限,所以查它不一定能有结果,目前而言不合适再做跟进。但是司马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不好直接

否决,就对他说道:“那好,这条线索,你就带着你的人继续跟进。”
“好的。”得到了我的支持,司马似乎很高兴,脸上也慢慢露了一点笑容。
“你们谁还有什么想法没?”我继续问二组的人员。
“林队,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说。”陆可儿有点犹豫的说道。
“有什么不可说的。我们做案件侦查,其实就和科学家做实验是一样的道理,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没有谁能百分百保证什么线索有用,什么方法是正确的。”
“嗯,我觉得富山公寓那边的线索,还可以再查查。”
“哦,你继续说。”我又点上一支烟。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4:35 +0800 CST  
受了我的鼓励,陆可儿慢慢放下了犹豫,于是继续说道:“就目前而言,关于人质是怎么被人悄无声息绑架的,绑架后又是通过什么方法带出富山公寓的,我们还都一概不清

楚。”她停顿一下,又接着道:“我想,如果我们能先弄清楚这两个问题,也许就能发现绑匪的遗留线索。”
陆可儿的想法,我基本是赞同的,我把手里的烟熄掉,说:“可儿的思路很好,富山公寓这条线索,确实有必要细查一下。”我停顿一下,看到大家并没有接我的话的样子,

就继续解释道:“绑匪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悄无声息的将人质绑架,之后还能不露痕际的将人带出富山公寓,这两点就足够证明,绑匪对人质和富山都非常熟悉,绑匪和

人质之间可能是熟人,绑匪也可能曾经是富山公寓的住户或者曾经长时间出入过富山公寓的人。”
“那我们具体该往哪个方向查?”一个警员问道。
我没接话,只是将目光看向陆可儿。
“我觉得,可以先查一下人质的生活圈子以及曾经与富山公寓有过接触的人。”陆可儿回答道。
“调查的时间点不用太长,跨度大概在半个月到三个月之内就可以了。”我补充道。
“为什么啊?”司马亮问道。
我笑了笑,继续解释道:“一般而言,不管绑匪是早有计划,还是事起突然,策划绑架一个人质的时间,通常都不会太长,否则万一人质的周边环境一变化,他所做的前期准

备工作,就可能全白废了。”
司马亮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陆可儿,富山公寓的线索就交给你来查,只是有一条,你要注意。”我开始分配工作任务:“目前而言,我们还不知道绑匪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也不清楚他对人质的最后会

做什么打算?为了先不惊动到他,我们现在所有能够展开的调查,都只能做小规模的摸查。”
“好的,我明白。”
“张队的交通事故,现在由谁在查?”我问的是司马亮。
“我们组的人自己在查。”司马亮想了想,又问道:“怎么,这个也和绑架案在吗?”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这事出现的时间实在太巧合了,所以也可以把它先当成一个线索来查。”
司马亮点点头道:“那要我叫我们组的人先撤出来吗?”
“不用,这事就由你们组继续查,正好你们也可以打着这个幌子,暗下里加大人手的查一下快递的事。”
“行的,我知道了。”
“另外,对于你们调查的结果,如果和绑架案有关,就并入绑架案继续查,如果与绑架案没关,你就直接汇报给你们队长或者宋局,不用再告诉我了。”为了不引起误会,于

是我又补充了一句。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4:46 +0800 CST  

吴正大约四十来岁,个子不高,体型偏瘦,圆型脸平头,本人上看上去要比电视上显老。
第二天上午,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真人时,他和他妻子朱贞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与一个年轻的戴眼镜的男子低声交谈着一点什么。
老高把我领到他们面前,单独的向吴正介绍了我。
“吴副市长,这是我们支队的副支队长林雨,案子接下来,都由他负责。”
“你好,林队长。”他站起身主动与我握了握手。
“你好,吴副市长。”我连忙打招呼道。
“这是我的秘书,小黄。”吴正又将戴眼镜的年轻男子介绍给了我。
“你好,林队长,我叫黄苏,大家都喊我小黄,你也可以喊我小黄。”朱正的秘书黄苏也友好的和我伸出了手。
“你好,黄秘书。”他虽然自我介绍得很客套,但我却不敢有半点托大。
“都坐吧。”吴正说了一句,就率先坐下了。黄苏看了一眼我,点了一下头,也跟着坐下了。
“吴夫人,你好。”虽然没人介绍,但我还是向吴正的妻子朱贞问了一声好。
“你好,林队长,请坐吧。”朱贞并没起身,但却伸了伸手,示意我坐。
“林队长,你来得正是时候。”吴正开口说道:“刚才,我正和小黄说着,晓峰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五天,但绑匪那边至今还没有一点动静,我们估计可能也是凶多吉少了……


“老吴。”朱贞对他丈夫的过言论,有些不满,轻声提醒道。
“再加上前晚张队的事,我的意思是,要不先把你们刑侦队的人都撤回去,等确实有了绑匪消息,然后再回来继续跟进,你看行吗?”吴正并没理会他妻子。
“吴副市长的意思,主要是不想给你们部门添加麻烦,平白浪费国家资源。”怕我听不明白,身为吴正秘书的黄苏立马向他补充解释道。
这是官场典型的以退制进的方法,为达某个目的,明面上不好意思说,因而就故意以退出为由,从而达到提醒负责具体事物的人注意事态细节和利益关系,以为自己谋求最大

的权益目的。
我虽然不善长官场九曲十八弯的模糊官词,但却不傻,一听就知道吴正的言外之意,是怪他们投入得不够,进展得不够。
“吴副市长,我觉得这样可能不适合案情的侦破进展。”
吴正没有接话,我想了想,继续说道:“虽说这次的绑匪确实有些异常于别的疑犯(一般的绑架案都是以勒索钱财为主要目的),但我相信他肯定是有目的,否则的话他不会

花这么多时间与手段来绑架人质,现在如果贸然将刑侦队撤走了,万一绑匪来电话,我们就不能第一时间接触到绑匪,从而也没办法对他做出定位和分析。”
吴正还是没有说话。
“而且,我们初步估计,这次的绑匪可能是熟人作案。”我继续说道。
“这个有什么依据吗?”黄苏对这个猜测很感兴趣的问。
我将我们昨晚开会的分析,大概的和吴正他们说了一下。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5:05 +0800 CST  
“那你有什么计划?”吴正问道。
“现在绑匪的目的不明,为不打草惊蛇,我们暂时能展张的调查也有限,所以我们准备还是先从绑架案的现场富山公寓以及那个包裹查起,只要找到绑匪遗留的线索,就应该

能定位到绑匪身份。”
“这个,张队之前不是派人查过吗?并没什么发现啊。”黄苏插话道。
“张队做的只是边缘调查,我们这次投入的人比之前的要多。”我解释道。
“林队长,以你这么多年的从警经验看来,你猜测一下,这次绑匪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吴正问。
“这个真不好说,如果不是为了钱财,我估计那就应该是可能与吴副市长你有关,还有一种可能当然是和晓峰他自己有关。”
“那关于我们父子俩的社会关系,你也会展开调查吗?”
“晓峰的我已经派人在查了,只是吴副市长你这边……”我故意做出有点为难的样子。
吴正沉默几秒钟,才道:“这个,我允许你调查,但前提你必须给我保证,这事只能秘密进行不能惊动到任何人,而且还得让小黄全程参与。”
吴正为官一方,社会关系本来就复杂,再加上官场错综复杂,他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派个得力心腹来监督进展,这也是合情合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吴正转过头,对黄苏说道:“小黄,这事你配合一下林队长他们。”
“好的。”黄苏说着,就向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合作愉快。
接着我们又一起聊了一点别的内容,无非都是针对于绑架案本身或者是关于晓峰个人的话题。
不知过了久,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瞬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谈话,顿时面部的表情都变得紧张而严肃起来。
“是未标记电话。”技术科的警员,小步跑到我跟前,一边汇报,一边递给我一个监听耳机。
自从发生绑架案后,技术科的人就将吴正家里人的所有社交联系人电话都做了信号标记,以便用来区分和排除绑匪的信息。
“可能是绑匪。”我怕他们听不懂,就直白的跟他们解释道。
“现在就接吗?”电话就放在朱贞座位旁,她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一点哆嗦。
“可以接,但接听后,你要牢记两点,一是要不停的要求与人质通话,二是暂时不要答应他的要求,因为你们的通话时间越久,我们就能越准确的定位到绑匪的具体位置坐标

。”我快速的交待了朱贞几句。
朱贞点点头,表示明白,就轻轻的拿起了电话。
“喂,你好。”朱贞先开了口。
电话那头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喂,你好。”朱贞又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喂,你……”正当朱贞准备问候第三遍时,电话里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5:21 +0800 CST  
“你是朱贞吧。”声音很低沉,很闷耳,估计是使用了变声工具。
“我是朱侦,请问你是……”朱贞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应该猜得到我是谁?”绑匪开始表明身份。
“我儿子晓锋是不是在你手上。”朱贞忽然有些激动了。
“南平支队的人,现在是不是在你家里。”绑匪并没回答朱贞的问题。
“你说什么?什么南平支队的人?”朱贞有点慌张起来:“我家里没有其它人,就我和我丈夫。”
“承认吧,你的撒谎技巧很笨拙,都语无伦次了。”
“我儿子晓锋在哪,请你让我和他讲话。”朱贞避开了绑匪的逼问。
“你急什么,该让你们通话的时候,自然会让你们通话。”绑匪直接拒绝了朱贞的请问。
“那你想要什么,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我儿子。”
“这个我不想和你说。”停顿了一下,绑匪又说道:“我知道你们警方在监听这电话,既然都监听上了,就别缩头缩脑,派个管事的人,来聊两句吧。”
“我说了,我家没有警察……”
朱贞还没说话,绑匪再次强硬了打断了她,道:“你闭嘴,如果你还想让你儿子平安的活着,不缺胳膊少脚的话,你就给我安静一点,我说过了,接下的事,我不和你谈了。


电话接听到这里,确实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虽然也曾想过,绑匪可能猜测到警方会介入监听,但却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忽略掉人质的家属,直接来跟警方谈条件。
我看了看朱正,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后者闭眼沉思了片刻,才向我点了点头。
“我是林雨,南平支队副支队,也是这次案件的第一负责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哦,原来是林支队,我知道你,电视上说你破案很有一套。”绑匪居然听说过我,看来他应该研究过警方的情况。
“是么,那请问怎么称呼你?”绑匪不是一般的绑匪,我决定不按常规套路交流了。
绑匪沉默了几秒,才道:“你叫我X就好。”
“X?”我被绑匪的突发奇想的名字懵到了。
“怎么,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不是。”
“不是就好。”
“那X先生,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不想在他的名字上,多做纠结。
“当然是你最关心也最感兴趣的赎人条件。”绑匪倒还有点幽默,不过此时我确实顾不上他的风趣。
“你想要什么?”我也不与他说废话了。
“你说话算话吗?”绑匪话锋突然一转,又转到我的诚信问题上了。
“我很少食言。”这话我没有骗他,我虽说不上是一言九鼎,但也经常是说到做到。
绑匪又沉默了几秒,才道:“我姑且相信你。”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5:37 +0800 CST  
“在说你的条件前,我能不能先和人质通通话。”既然绑匪信任了我,我便抓住机会向绑匪提出了要求。
“你放心,他还活着。”绑匪知道我最关心的是人质安全问题。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并不满足绑匪的回答。
“因为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绑匪说出一个没有理由的理由,他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绑架到手,怎么可能什么交换条件都还没提,就先把

他给弄死了,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好吧,我也暂且相信你。”我想了想,决定先稳定好绑匪,其它的只能等待机会慢慢再来。
“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绑匪问道。
“你说吧,我听着了。”
“今天下午三点钟之前 ,我要你把05年9月发生在白湖路的923交通肇事逃逸案调查到的所有原始档案都拿给我。”
“什么?”我万万没想到,绑匪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我相信你已经听清楚,如果没听清,你们也还有电话录音。”
“你为什么要那份档案。”我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那这档案我要怎么样交给你。”
“到时我会再联系你的。”
“你拿到档案后,是不是就保证放了人质。”
绑匪并没回答我,他什么也没讲,哐的一声,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要十年前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的档案干什么?”老高问。
不只是高大山,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懵了逼。一个穷凶极恶的绑匪处心积虑的绑架了副市长的儿子,到头来居然只是为了一份10年前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的档案,这无论是谁

也绝不可能想通其中的缘故。
“管他要档案干嘛,他要便给他就是。”黄苏的想法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绑匪的思维方式确实很奇怪,但此刻我还无暇顾及他究竟想干什么,因为还有另一件极重要的事,我急需马上知道答案。
“定位到他的具体位置没有?”我问技术科的警员。
“没有。”技术科的警员有些无奈的道。
“通话这么久,怎么还是没有定位到的他的位置。”常规的号码定位,一般只需半分钟即可。
“他使用了一种很复杂的镜像网络拔号,主号下边自动分衍出了无数的从属复号码,这种技术目前很先进,短时间内我们还没法破解。”
“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侧面证明他是一个电脑高手。”我捕捉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这对我们之后做犯罪心理侧写可能有帮助。
“这个……”技术科的警员犹豫了一下,道:“也不一定,也许他只是通过固定程序实现的。”
“固定程序?”我并不是很明白这个词背面隐藏的意思。
“我曾经听别人说过,现在黑市上有这种程序买,只要找到卖家,买到程序,哪怕是从不懂电脑的人,也能使用到这种手法。”
“真有这种技术吗?”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不过理论上是可以实现。”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5:53 +0800 CST  

回到局里,我便立马向宋局汇报了案情的进展。宋局听到我刚一接手这案,就马上联系到了绑匪,表示很高兴,但当他听到绑匪那个奇特的要求后,他也懵圈了。
“他要交通肇事逃逸案的档案做什么?”宋局问我。
“这个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猜,那起923案里可能有与他有关系的人。”
宋局点点头,也同意我的看法,他说:“这个线索可以派人细查一下。”
“这个只怕有一点困难。”
“怎么了?”
“交通大队那边不肯把档案交给我。”我苦笑着说道。
“有这种事。”宋局有点意外,但他并没过多表现出来,想了想,又道:“你把经过详细讲给我听一下。”
从吴正家里出来后,我就直接去了交警大队。他们的大队长到外地开会去了,接待我的是他们的副大队长马宏宇。简单的客套过后,我就开门见山的告诉马宏宇,我想向他们

借调一份05年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的原始档案案卷。
“你要那份案卷干嘛?”马宏宇张着他口黄牙问我道。
“我们有个案子,要用到当年那份案卷。”我实话实讲道。
“什么样的案子。”马宏宇盘根问底道。
“这个我目前还不能说。”虽然我们同属一个公安系统,但各有各的纪律,并不是什么东西能互通互告。其实就这个案子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不能往外说的东西,但是因为

它涉及到市政府领导,再加上宋局之前特别吩咐过,要注意这个案子的影响力,所以这里我选择拒绝透露这个案件的信息。
“你们搞刑侦,就是秘密多。”马宏宇有些不满,他笑呵呵的讥讽道。
“我们也没办法,端了一这碗饭,就得遵守这里面的规矩。”我只得陪笑道。
“这个我明白。”
“那这份案卷……”
“怎么,你要得很急吗?”马宏宇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有一点急。”
“那你先坐着等一下,我这就叫人去找,但这毕竟是十年前的案子了,找起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的。”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6:18 +0800 CST  
半个小时后,马宏宇回来了。
“林队,实在不好意思,你要的那份案卷,我们暂时没找到。” 马宏宇皱着一脸肥肉对林雨说道。
“没找到?”我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没找到。”马宏宇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马队,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马宏宇解释道:“林队,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交警队去年才刚搬进这办公楼,很多工作都还在整理规划中,现在管理档案室那边是几个新来的实习生,这种种原因累加到

一起,难免就出现一点意外。”
我并不相信马宏宇的自解之词,我单方面认为马宏宇这是在故意与我为难。我忽然记起前几年的一件事,马宏宇表弟在我手里犯了事,当时马宏宇四下托人来向我求情,希望

我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他表弟一马,但因为那个案子案情比较复杂,牵涉的人比较多,我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当时就没有理会马宏宇的请求。所以我觉得,马宏宇现在是逮到了

机会,他想借此报复我。
“档案真的没有了吗?”我冷冷的问道。
马宏宇仍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神,淡淡道:“不是没有了,只是暂时找不到。”他想了想,又道:“要不你看这样子行不,现在你先回去,我这边我会继续派人去找,等找

到了,我就立马给你送过去。”
宋局听完我的转述后,不急不慢的吸了一口烟,然后道:“会不会他们真是一时没找到?”
“这不可能,现在不管哪个部门的档案,都有一套系统而统一的归类法,除非是丢失遗落了,否则的话不可能找不到。”我否定了宋局和稀泥的说法。
宋局沉默片刻,才道:“我看那这样吧,案卷的这事我去给你拿,你当务之急马上去召集你的人,好好商量一下下午的布控细节,争取早点救出人质然后将绑匪抓捕归案。”
交通大队和刑侦支队一样,同样隶属于公安局管辖,做为两个部门的共同领导,宋局他有着一套自己的管理手法。他不想看到我和马宏宇起冲突,从而影响部门之间团结,于

是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我理解宋局工作的难处,就点点头,表示答应了。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6:31 +0800 CST  

06年923交通肇事逃逸案的受害人叫孙琳,南平市本地人,意外发生的时候,孙琳才十七岁,正在南平市第七中学读高二。
我拿到案卷时,已经是下午二点四十二分,距离绑匪限定的最后时间,只差短短的十几分钟。虽然我自始至终不清楚,宋局取来这份案卷时,和马宏宇之间又发生了点什么,

但当他把案卷交到我手上时,我明显看到他脸上还生着气。
从案卷来看,这只是一宗简单的交通肇事逃逸案。案卷上记录着06年9月23日那天,南平市下着雨,大概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南平市交警大队接到报警电话,有人在3

02省道白湖路段发现了一个年轻女孩子斜躺在马路中间,生死不明。十分钟后白湖交警中队的值班交警就赶到了案发现场。通过对现场的初步勘察,值班交警很快确定受害人当

场死亡,而对于事故的性质,他们做出的鉴定是交通肇事逃逸案。因为当晚天色很晚,天上又下着雨,所以案发时,交警在事故现场并没有找到目击证人,因而对于肇事的车辆,

他们也完全一无所知。
“这不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案么?”司马亮看完案卷后问我:“林队,绑匪要这案卷干嘛?”既然已经联系上了绑匪,也谈好要做交易,那么之前计划要做的摸

查工作暂时就不需要了,因而我就将司马亮和陆可儿的人都撤了回来。
陆可儿听到司马亮的疑问,也好奇的看着我,等着听我的答案。
“不知道。”我简洁利索的回答了三个字。
司马亮听后似乎有些失望,他道:“我还以为林队能猜到绑匪的意图。”
陆可儿听到司马亮不冷不热的话,有些生气,她维护我道:“我们林队又不是神,凭什么他就非得知道每个嫌疑人的心里想法?”
司马亮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接陆可儿的话。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不想在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上做太多争论,于是就换了个话题问了陆可儿道。
“2点57分。”陆可儿看了一眼时间,回答我道。
“时间快到了,你通知大家都做好准备,让外围的兄弟多留心身边的动静,碰到可疑的情况,都别轻举妄动。”半个小时前,我将队里的便衣都派散出去了,以便应对与绑匪

交易时可能碰到的所有可能变数的行动。
“绑匪真会来拿这份案卷吗?”陆可儿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案卷,有些置疑的问道。
“不知道。”我仍旧回答了三个字。这个确实还是一个未知,谁也不能保证,这次的交易是不是绑匪与我们警方开的一个玩笑。
时间还在一秒一秒的跳过,短短的三分钟,那一刻,我居然感觉它很漫长漫长。
下午3点整,客厅的电话准时响起了。和上午一样,还是先由朱贞来接听。
“喂,你好。”
“怎么是你,林队长呢?”绑匪开口就提到了我。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6:46 +0800 CST  
“我在听。”主动权还在绑匪那,为不惹怒他,我只得出声回答。
“东西拿到了没有?”他当然指是的案卷。
“拿到了,现在就在我手上。”
“是原始档案吗?”
“我检查过,都是原始资料。”
“看来这次我猜的没错,他们果然不敢乱动,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把案卷交给了你。”绑匪似乎有一点意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绑匪话里有话,但我当时并没有听出来。
“这个你无需知道。”
“我怎么这案卷交给你。”
“你跑5公里越野,需要多少时间?”绑匪又问了我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啊!”我又被他天马行空的思维问懵了。
绑匪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很久没跑过了,可能十七、八分钟吧。”我大概的说了一个时间。
“你带上手机,现在就出发,跑步去西山公园,十八分钟后,我会直接打到你手机,告诉你下一个地点。”
“跑步去西山公园?”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他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要求。
“记住,不要让我看到你坐车,也不要让我发现有便衣跟着你,否则这次的交易就算你单方面想中止,之后我也不会再和你做任何交易了。”绑匪并没理会我的抱怨。
“真要,跑着去吗?”我几乎有点绝望的又问了一句。
“你还有十七分钟52秒。”绑匪直接给我算起了倒计时。
看来没有商量余地了,挂掉电话,我心一横,抓起案卷就往外跑,余光中瞟见陆可儿他们呆呆的站在原地,尽是一脸惊谔的表情看着我跑出了房间。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6:58 +0800 CST  

西山公园是一座集体育、景观、休闲为一体的城市综合性开放大型游憩公园。从市委家属大院过来后,我就沿着市中心平湖大道一直往西跑。因为现在工作比较忙,平时的训

练比较少,这5公里对于我来说,着实费了不少力气。前3公里还好,体力充沛,腿脚也有劲,除了要避闪来来往往的人群,别的倒没感觉太多不适应。等跑完4公里,还剩下最

后1公里里,我就明显感觉自己慢慢有点气喘利害,体力虚脱,每跑一步都很吃力,脚像在地底生了根一样,提起放下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完成。咬紧牙关最后好不容易跑完

了全程,还没来得急喘匀呼吸,手机又在限定的时间点准时响起来了。
“喂。”我仍感觉气喘吁吁。
“你跑得好像很吃力啊?”绑匪问。
“费……话……我很久……没这样……跑过了。”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四周观望,公园里到处是行走的路人,我们的便衣就藏在人群中,但现在要判断到绑匪的位置,

基本还是很难。
“你这样可不太好,身为警务人员,居然不会跑步,你还怎么能够抓到罪犯。”他说风凉话也就罢了,居然还教训起我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不想和他争论,于是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还能跑吗?”绑匪又问出一个我后想掐杀他的问题。
我没回答。如果我说还能,鬼知道他接下来什么又玩出什么花样?如果说我不能,那更不知道他会再干什么名堂?
“放心,这次不用跑太远。”听到我没有作声,绑匪又说道。
“去哪?”我咬牙切齿道。
“新火车站,十分钟后,我会再打你电话。”
新火车站在西山公园东面,离我现在的位置,远倒不算很远,但也有将近2公里路程。
我正准备再次动身,这时,监听的耳机里传了来陆可儿的声音。
“林队,绑匪会不会故意在耍你?”
从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案卷,到5公里越野跑。自我们一开始接触到绑匪以来,他确实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因而陆可儿有这种怀疑,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你们现在马上去现场布控。”说完,我就又迈开步子,马不停蹄的往新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新火车站的人比西山公园的多得多。等我到达时,正好是一辆火车进站的时间,进站的人,出站的人,行色匆匆,很是热闹。
手机又响了。
“在出站口左手边有一家孙记米粉店,你看到没有?”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7:15 +0800 CST  
我按照绑匪描述的方向望去,很快就看到了那家粉店。
“看到了。”
“你现在走进那家粉店里。”
我照绑匪的指令,走了粉店里。
“老板,一位吗?”粉店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见到我走进了店里,马上招呼我道。
“先等下。”我回答完老板,又问电话里的绑匪道:“然后呢”
“你先点一碗米粉吃。”绑匪又提出一个让人匪疑所思的命令。
“什么?”我彻底有些无语了。
“跑了这么多的路,估计你也饿了,你先点一碗粉吃吧。”
“你到底想干嘛?”我强压住内心的怒火,质问绑匪道。
“几分钟后,我会再找你电话。”绑匪并没理会我,和之前一样,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来碗牛肉粉吧。”看到粉店的老板,还等着我下单,我随便点了一个。
“要辣椒吗?”
“放一点吧,但别太辣。”
“好的,请你稍等一下。”
粉很快就下好了,我拿起筷子,刚吃两口,这时手机又响了。
“怎么样,粉还好吃吧?”绑匪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案卷你还要不要?”我又重复了之前没问完的话。
“当然要。”不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道:“你现在朝门口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快递员。”
我抬头看了一眼门外,在道路路沿的护栏旁边,的确站着一个快递员,他手扶着护栏不停的东张西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是有一个快递员。”
“你现在过去,把案卷交给他。”
虽然我心里还存有很多疑问,但犹豫再三还是遵守了绑匪的指令,付完账,走出了粉店。
“是林先生吗?”快递员见我朝他走近,问我道。
“我是姓林。”我谨慎的上下打量了快递员,很快我就确定他应该与绑匪无关。
“是周先生,叫我来这找你取一份档案。”
“哦,我知道。”我确实知道,绑匪的电话还没有挂断,他一分钟前就把这事告诉了我,并还躲在背后监督执行。
“如果你没什么问题了,那就请你把档案交给我吧。”快递员微笑着对我说道。
在绑匪的不停催促下,我只得把案卷交给了快递员。他拿到我交给他的东西后,骑上电动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好了,案卷已经交给他了,人质你准备什么时候放。”看到快递员走后,我问绑匪道。
“你急什么,我还没亲眼看到档案,我怎么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绑匪强词夺理道。
“你……”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7:29 +0800 CST  
8
“快递正在中山路。”
“快递进了富豪酒店。”
“快递正在亿丰商城。”
“快递已经到月畔小区。”
……
坐在临时调配过来的指挥车里,听着便衣及时传回来的动态报告,我不经油生出一种不安的心理。
“林队,这事好像有一点对,都快两个小时了,绑匪还没有现身,这事会不会有变啊?”坐在我旁边的高大山也感觉事情不对劲。
“你接着说?”我假作镇定的问。
“我想我们可能被绑匪耍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要这份案卷。”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今天的事,确实有很多的不寻常,我也有许多地方搞不明白。
“你还记得绑匪在匿名包裹里留的那张纸条吗?”高大山反问我道。
“记得,他叫朱贞报警抓他。”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戏弄戏弄警方,从而满足他变态的自负心理”
“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转过头反问高大山一个假设问题:“你觉得那份案卷还在不在快递员身上吗?”这也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不会吧,我们的人不是一直在盯着快递员吗?案卷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高大山并不相信绑匪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取走案卷。说心理话,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单

凭我们主观的不愿意,这事真的就不会发生吗?我对此表示绝对的怀疑。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案卷应该已经被绑匪取走了?”我心里确实也是这样想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高大山并没质疑我的第六感,他很实际的问出了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正面接触快递员吧?”我思考再三,才下定决心道。
“直接将人带回支队审问吗?”高大山有些糊涂了。
“不,先让陆可儿佯装取件人去确定一下案卷还在不在?”我还是不敢百分之百肯定案卷丢了。
“如果还在呢?”高大山问。
“还在,就继续跟着。”我想了想,又道:“如果不在了,就亮明身份,直接问清楚东西是在哪儿被跟丢。”
猜测很快就被证实了,案卷果然早就被跟丢。陆可儿按照我的命令,假装成取件人正面接触快递员后,就有了下面这段对话。
“你好,我要取快递。”
“你叫什么名字?”
楼主 五道痕殇  发布于 2018-04-16 12:47:52 +0800 CST  

楼主:五道痕殇

字数:42151

发表时间:2018-04-16 20:34:5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7 22:39:01 +0800 CST

评论数:3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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