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想象王伯王大娘是怎么死的，看到王伯那张狰狞的面孔，我疯了般的逃回了中药铺子，关上门，把昨天吃过的饭全都呕了出来。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开了中药铺的门去街上打听消息，刚在一街边小摊上坐下，就听到 有人在说王记包子铺的事。
“真惨，一家三口一天一夜之间都死了，也不知是哪辈子造的孽……”
“是啊是啊，听说是上吊自杀的，却又不像是自杀啊……”
“这话怎讲？”有好事的人在问。
那人压低了声音，“你见过哪个上吊自杀的是脚踩在地面吊死的？他们两口子不仅是活生生站着吊死，而且脖子还被勒得凹进去变了形，嘴里的半截舌头都没了……所以啊，这事说不好……”

我虽然从未亲眼见过有人上吊，但电视里看过啊。电视里那些上吊的场面基本都是离地三尺，双脚一蹬，然后吊死在房梁上。
可这些人说的话……王伯王大娘双脚是着地的，凭着本能反应怎么会被吊死？
更何况就算小玉突然死了，他们伤心难过想不开，也不至于一心求死啊！
我扒了两口面，没一点胃口，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中药铺子。

结果刚一开门，我就看见铺子里坐了两个人，只一眼，我感觉头皮一麻，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坐在铺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天亮前吊死在王记包子铺里的王伯王大妈。
王伯王大妈是我从小到大都天天见着的，跟梦中的那个女人有着截然的差别。
突然见到两个已经死去的人出现在面前，我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在一眼看到王伯王大妈那一瞬间，别说是逃跑了，我连喊救命的勇气都没有，浑身上下都像是受控制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王伯王大妈两人的那张脸比生石灰还要白，毫无一点生气，两个看我的眼神无比的诡异。
“啊……”
王伯忽的张了张嘴，发出几个音节，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因为只有半截舌头的缘故，根本就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王伯……王大妈……”我壮着胆子说，“小玉她不是我害死的，你们的死也跟我没有关系，我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们来找我有啥事啊……”
王伯听到我说的话，忽的就不啊啊的叫了，死死的盯着我，盯得我毛骨悚然的。
他盯了我大约两三分钟，我的身子好像能动了，往后慢慢挪动身子，打算找个机会逃出去。
哪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王伯猛冲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把硬生生的拽住了。
“王伯，你……你想干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杜若 2018-03-30 15:03:07
好像不错，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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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我挣扎着想摆脱王伯那只冰凉的手，忽的就听到铺子阴暗的角落处响起个阴森的笑声来。
“大胆，小胜你也敢动？嘿嘿……”
一听到那个声音，王伯的身子猛地一抖，直接松开了我的胳膊，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了。
我抬起头朝发出声音的角落一看，看到一个蒙着轻纱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那，背对着我跟王伯，就像站在一层白雾里，朦朦胧胧的，说不出的妖异。
“若再不滚，老娘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女人骂声一落，王伯惊恐的拉着王大娘往门口跑，带起一阵阴风，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身子突兀的消失了。
“你把他们两个咋样了？”我看着那女人，问。
“没咋样啊，就是把他们吓跑了不要缠着你而已……”女人笑着转过身，还是看不清她的面孔，“小胜，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我？”我嘿嘿的冷笑了几声，“你每次都这样不声不响的出现，我没被你吓死就不错了，还保护我？……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有多远就给老子走多远行吗？”
我指着门外恶狠狠地，“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从哪来就回哪去！”
女人身子一怔，抖了一下，轻纱下似乎有眼泪流了出来。
好一会她才幽幽的说，“小胜，我就这么讨你嫌吗，你说这话可不要后悔……”
“后悔？”我看着那女人，心一软刚想说句好听的话，但立刻就忍住了。
我死死的盯着她，提高了声音，“我后悔啥？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再缠我，彻底消失我就万幸了！不对，你还不能进入我的梦！”
“哈哈……好一个连梦都不能入……袁尧胜，你还真薄情寡性，算我修罗看错了你……哈哈，你会后悔的……”
凄厉的笑声中，那女人也不见怎么作势，身子一转，连着围绕在她身边的那团白雾一起消失了。
终于都走了，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无力的瘫坐在一张椅子上。
听那女人的口气，从今往后不会再来找我，我是彻底的放松了。终于摆脱了她的纠缠，我才懒得管她是修罗还是修白。

没说滚我已经对她算是客气的了，我指着门外恶狠狠地，“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从哪来就回哪去！”
女人身子一怔，抖了一下，轻纱下似乎有眼泪流了出来。
好一会她才幽幽的说，“小胜，我就这么讨你嫌吗，你说这话可不要后悔……”
“后悔？”我看着那女人，心一软刚想说句好听的话，但立刻就忍住了。
我死死的盯着她，提高了声音，“我后悔啥？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再缠我，彻底消失我就万幸了！不对，你还不能进入我的梦！”
“哈哈……好一个连梦都不能入……袁尧胜，你还真薄情寡性，算我修罗看错了你……哈哈，你会后悔的……”
凄厉的笑声中，那女人也不见怎么作势，身子一转，连着围绕在她身边的那团白雾一起消失了。
终于都走了，我长长的吁了口气，无力的瘫坐在一张椅子上。
听那女人的口气，从今往后不会再来找我，我是彻底的放松了。
终于摆脱了她的纠缠，我才懒得管她是修罗还是修白。

傍晚的时候，老爷子背着个褡裢回来了。
他刚在铺子里坐下，我立刻走了过去，说，“老爷子，小玉死了，王伯王大妈也死了。”
老爷子点了点头，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好像我跟他说的不是命案，而是死了一只小鸡小鸭，“咋死的？”
我叹了口气，“小玉跳了天桥，王伯王大妈是在包子铺吊死的，警察局定性了说是自杀，但是……”
“但是啥？”我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打断了我的话，淡定的看了我一眼，“三个早就该死的人，你凑啥热闹？而且警察局都定性为自杀了，哪还有那么多但是？”
小玉一家三口是早就该死的人？这话怎么这么奇怪？
我缓了缓神，鼓起勇气又说，“老爷子，我就想不明白，王伯王大妈若是自杀的话，双脚肯定是离开地面的啊，但他们是站着吊死的，而且嘴里只剩下了半截舌头！”
“半截舌头？”老爷子眉头一皱，表情顿时就难看了起来，“看来这事是有蹊跷，害死王伯王大妈的凶手就是想让他们变了鬼也说不了话！”
老爷子这话顿时就让我想起今天白天王伯依依呀呀叫说不出话的样子来，我浑身一抖，说，“老爷子，那他们是不是让鬼给整死的啊？”
“鬼？”老爷子看着我，眼睛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神色，“估计是得罪人，被人给阴的……”
“得罪谁了啊，那么狠，简直就是灭门啊……”我小心的说了句。
“我咋晓得？”老爷子叹了口气，“但我跟你是说实话，小玉一家确实是让脏东西给害的，你跟小玉之间本来就有扯不明的关系，还是别掺和这事了，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好吧。”
老爷子这话说得是有点道理，我挠了挠头，没吱声。
老爷子说完后见我还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生气了，“你还站在这干嘛，赶紧给老子睡觉去！赶了一整天的路，我也累了。”
跟了老爷子六年，他从来就没这么大声音跟我说过话，我一愣，立刻乖乖的上了楼，在床上躺下了。
在睡过去之前，我一直在想老爷子说的那句小玉一家三口是早就该死的人这句话。难道老爷子未卦先知，早就知道小玉一家人会死？
这也太离奇了吧？
甚好的是，从睡着一直到第二天我醒来，居然没有做梦，更莫说还梦见那个女人了。
看来，那个女人被我骂了顿，真的不再来纠缠我了。
一觉睡到自然醒，真他妈的爽！

我洗了脸走下楼，看到老爷子背着个褡裢准备出门的样子。
我喊了句，“老爷子，你这是要去哪？”
老爷子回过身看了我一眼，“咋的啦小胜？”
我嬉皮笑脸的笑了笑，“老爷子，你神出鬼没的，我问问也不行吗？”
连续出了这样的事，有老爷子在身边还是感觉安全些。
“我神出鬼没？”老爷子的脸沉了下来，“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揍你？”
我举起手，“信，老爷子就是大义灭亲我都信！”
我就知道，只要我一嬉皮笑脸的，老爷子准的投降。
果不其然，老爷子阴沉着的脸就舒张开了，用手撮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就你贫嘴，你若不好好给我守店，看我回来咋收拾你！”
我赶紧连声答应了。
老爷子走后，我把转满中药材的抽屉柜台抹了一遍，正忙的时候，从店外走进来一个人。

一看，是镇上的铁哥们矮子。
矮子大号银桂元，镇上的人都喊他银矮子，我跟他从小长大，干脆连姓都省了，直接喊他矮子。
在整个落魄镇，除了他就没人知道我后背有张鬼脸胎记这个秘密，就连老爷子我也一直都瞒着。
“哎哟，胜哥，忙啥呢？”他嬉皮笑脸的问我。
我直起腰，白了他一眼，“你弱智啊，没看到我擦柜台吗？你来干嘛？”
矮子嘻嘻一笑，走过来搭着我肩膀，“胜哥，我这不是见你相好的一家三口突然都死了，来看看你吗？”
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看着他说，“说啥呢矮子，谁相好啊，你嘴巴积点德行不行？”
说实话，小玉喜欢我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我们纯粹就是在一起玩玩开开心而已，哪像矮子说得那么难听。
而且小玉刚死，我是真不想听有人提她的名字。
矮子笑了笑，“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走，哥请你吃早餐去！”
“不行，老爷子让我看店呢。”我耸了耸肩。
矮子往店铺里四处瞅了瞅，确定老爷子不在店里后，一拍胸部说，“就只出去吃个早餐而已，吃了就回来，你家老爷子神仙啊，这个也知道……”
我肚子正饿得咕咕叫，又不想一个人弄早餐，便跟着他出了门。

...

吃过早餐回来跟矮子路过王记包子铺的时候，警戒线早已经撤除了，曾经门庭若市的包子铺冷冷清清的。
老爷子说小玉一家是得罪了人让人给阴了才都死了的，我就想不明白，王伯王大妈平时慈眉善目的，而且做的又是正当生意，能得罪谁，而且还招来杀身之祸？
我拉住了矮子，把嘴附到了他的耳边，“矮子，我总觉得小玉一家死得蹊跷，敢不敢跟我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你不怕啊，胜哥？”矮子一听脸都白了。
这货平时总在我面前吹嘘他胆子如何的大，哪知道到了关键时刻就成了银样镴枪头。
我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怕就别去，算我看错了你，哼！”
我说完就往王记包子铺的大门走，身后传来矮子的喊声，“胜哥，谁他妈的怕啊，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两个瞅了瞅王记包子铺门口没人，立刻像兔子般跑了进去。
说实话，跟小玉在一起玩了那么久，我还从来就没来过她家。这一走进去，才发现她家的房子大得离谱，门面后是一个偌大的院落，院落后才是房子，一正两横的，看上去非常宽。
我跟矮子刚一走进院子，立刻感觉浑身发冷，阴气极重。
这种冷，不像冬天那种直拍到脸上的冷冽干涩，而是一点点渗透到骨髓里面的阴冷，从里到外的凉。
矮子冷得打了个哆嗦，压低了声音，“胜哥，这院子咋这么冷，你确定还要进去？”
我看着矮子，低声说，“你忍会，咱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看看有没有啥蹊跷？”
我跟矮子轻手轻脚的穿过院子，走到一间房子前，还没等走近，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就从房子里往外渗。
我冷得呼呼的抖了两下，对矮子说，“这房间里咋有冷气渗出啊，一定有古怪。”
矮子点了点头，用手拧了拧锁着的房门，纹丝不动。
我说，要不用石头砸吧？
矮子摇了摇头，神秘的一笑，“这个还难不倒哥……”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铜丝来，塞进锁眼左右一捣鼓，那把锁应手而开。
矮子还有这一手我从来都不知道，我说，“矮子，你咋会开锁啊，是不是想改行做贼了？”
矮子擂了我一拳，笑道，“说啥呢，你还不了解我啊胜哥，我这是闲着无聊跟农贸市场一个修锁的老头学的。厉害吧，啊？”
看他那个得意劲，我真的无语，“好了好了，有啥事咱回头再说。”
我们两个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又把门给掩上了。
房间里除了门是通气的地方外，整间屋子居然没有一个窗户，黑咕隆咚的，就跟个储存库一样。

好在矮子平时是抽烟的，他掏出个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了。
“啊……”打火机点燃的一瞬间，矮子猛地失声喊了出来，吓得我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也看清楚了，屋子靠墙的四方桌上，竟然摆着五具巴掌大的棺材！
棺材按照东南西北中的摆放方法放置，每具棺材前都放置着一个酒杯，还供奉着一些鱼肉。
那些鱼肉已经长毛，但没有异味。
棺材的中间放着一个香炉，四周还有些零散的现金，每具棺材的棺盖上还有一些紫乌色的印记。一闻之下我就明白了，那些紫乌色的印记是风干了的人的血液。
矮子有些害怕的看着我，“阿胜哥，这太吓人了，咱还是赶紧走吧？”
也的确是有些吓人，我点了点头，跟矮子猫着腰走出屋子，重又把那把锁给锁上了。

出了那间屋子，院子里虽然比外面的温度感觉还是低那么几度，但在阳光下毕竟还是好多了。
我吁了口气，拉着矮子想出去，忽的看到有个人从东头一个屋子里闪身走了出来。
谁？王记包子铺刚出了事，怎么会有人在这？
我犯了个小心，一拉矮子朝那个人跑了过去。
“你在这干嘛？”我跟矮子在离那人大约两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问。
那人惊慌的一抬头，刚想转身就走，似乎是看见我跟矮子是两个半大的小孩，又站住了。
“那你们在这又是干啥？”他说的是普通话。
外地人？小玉一家的死不会跟他有关吧？
我立刻用普通话回他，“我们就是进来瞧瞧，我看你眼生的很，根本就不是咱镇上的，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那人一愣，一张脸立刻堆满了笑容向我走了过来，很自然的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哎呀，小兄弟，你们说啥呢，你们看我这样子像偷东西的吗？我只不过是来你们镇上走亲戚，听说这死了好几个人，好奇才来看看的……”
那人话一说完，松开我的手立刻拔腿就跑，飞快的跑出了王记包子铺的大门。
我刚想喊矮子跟我一起追，他早跑得没影了。
“胜哥，你说这是咋回事？”矮子问我。
“我咋晓得？”我看着矮子说，“你看见他跑也不说上去追一下？”
“他妈的他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矮子说。
也是，我不是也没反应过来吗？
我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拉着矮子走出了王记包子铺。
说也奇怪，一走出王记包子铺，整个人就感觉暖和多了。

跟矮子说说走走的回到中药铺子，我们两个一路说得最多的就是小玉家那间黑屋子为啥会摆着五具巴掌大的棺材。说来说去我们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
回到店里后，矮子坐了会就走了。
我闲着无聊，刚想把抽屉里的中药材拿到店外晒晒，猛地觉得刚才在王记包子铺被那个外地人握过的手掌有些痒。
我用左手挠了两下，没想到越挠越痒。那痒奇痒难忍，就像是从骨子里往外痒一样。
我抬起右手伸开一看，就发现了一件怪事，掌心起了一个芝麻大点的黑斑，我越挠那个黑斑就越大，最后都快布满了整个掌心，如同被墨染了一般。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好，一定是那个外地人在王记包子铺握我手的时候对我做了手脚！
意识到了这点，我是害怕得不行，跑进厨房把盐罐中的盐一股脑儿的倒在掌心，用力的挫，感觉才没那么痒了。
我在又痒又怕中一直盼望着老爷子快点回来，一直等到下午我整个人痒得快虚脱的时候，老爷子才终于回来了。
他一走进店子，用力吸了两下鼻子，脸色立刻就变了，“小胜，啥子味道？”
我不停地挠着右掌心，哭着一张脸说，“老爷子，我被人阴了！”
“啥？被人给阴了？”老爷子把肩膀上的褡裢一把扔在柜台上，三两步走到我的面前，拿起我的右掌一看，勃然大怒，“哪个王八蛋干的，欺到老子头上来了？”

“老爷子，我受不了了，赶紧帮我想个办法啊……”那钻心的痒，痒得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胜，你别急啊，老爷子马上替你想办法。”老爷子蹬蹬地上了二楼，上楼之前那眼神就跟想杀人差不多，看得我心里直打哆嗦。
老爷子对前来就诊的病人向来是药到病除，他说帮我想办法就一定能治得了我掌心的怪斑。
不一会儿，老爷子就急匆匆的下楼，手里拿着一盏油灯还有一小捆血红的灯芯。
他在我旁边一坐下就用打火机点燃了那盏油灯，油灯立刻散发出一股好听的香味，是桐油。
老爷子用手指夹着一根灯芯点燃了，沉声说，“小胜，你忍着点。”
“嗯。”我点了点头。
我虽然不知道老爷子点燃那根血红的灯芯是干啥，但我知道，老爷子不管说啥话都有他的道理。
老爷子猛地一抬手，那根点燃的灯芯就被他按在了我的掌心。
“嗤嗤……”一阵皮焦肉破的声音响起，我的掌心就被热铁烙了一般，冒起了阵阵白烟。
“啊……”痛得我一声惨叫，差些没把屋顶震烂。

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带来的居然是说不出的舒服。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那根血红的灯芯在一瞬间变成了浓黑色，浓得就像要溢出墨箕来，还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
老爷子满脸的凝重，接连的换灯芯，每一根戳在我掌心燃烧着的灯芯都跟第一根一样变黑，有腥味散出。
但黑色越来越淡，腥臭味也越来越淡。一把红色灯芯被老爷子用完的时候，最后那根灯芯依稀还能看得见原来的红色，腥臭味也闻不到了。
短短的半个小时，对于我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去看掌心的时候，掌心的血肉一片模糊，已经看不见那个怪斑了，而且也感觉不到痒了。
我笑了笑，“老爷子，好了？”
老爷子一声冷哼，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柜台后面，翻箱倒柜的翻出十几味中药材，一股脑儿的捣碎了，贴在了我的掌心。

等老爷子包扎好我的伤口，我小心的问，“老爷子，是不是没事了？”
老爷子脸上的神色看上去很恼怒，“你个小兔崽子问东问西的干啥，有我老爷子在，就能保你没事，赶紧上楼给我睡觉去。”
看老爷子那个样子，我不敢忤逆乖乖的上了楼。
躺在床上，我一直不敢睡，老是担心右掌心又会痒。因为，我从老爷子的话里听出，似乎我掌心的这个怪斑他也没有完全的治好。
果不其然，我在楼上都能听到老爷子一直在药铺里唉声叹气。
老爷子应该是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晨我起床下了楼的时候，他叼着根烟站在门口，两眼充满血丝，我敢肯定他是在等我，而且还有话对我说。
我没料错，老爷子一见我下了楼，立刻就问我，“小胜，感觉好点没有？”
我皱了皱眉，扬起了捆着纱布的右手，“老爷子，没啥感觉啊，不痒了，估计是已经好了吧……”
老爷子哼了声看着我，“小兔崽子，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守店，不许你再到外面惹事，若是等我回来不见你，我非得剥了你的皮不可！”
老爷子这话说得凶狠，听在我耳里却非常的舒服。
我吐了吐舌头应道，“老爷子，我记住了。你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