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听闻2》——半夜在医院,我“偷”走了一个死人的皮包......

这件事我憋了整整15年。
为何今天说出来,肯定有原因,你们看了就会知道。
都知道我姓邓,原单位昆明“泰丰药材公司”,15年前也就是2003年,我跟舅舅来到贵阳,公司在这儿有个办事处,调他过来当主任。
当时说心里话,我们很不想过来,原因很简单,之前舅舅是公司采购,虽说没什么实权,“油水”却不少,但当时他得罪了一个领导,明升暗降,就调了过来,不过在火车上,舅舅拍胸脯,说小峰你放心,这都是套路,咱们先在贵阳“窝”半年,他再找人说情,一准“打回”昆明去。
说完这句,舅舅摇头晃脑,唱“胡汉三,老子又回来了。”
闲话少说,反正当时就是这样盘算的,但有句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到贵阳第二天就出了个事,不但彻底打乱我们的计划,我还差点丢了命。
我清楚记得那天是9月7号,因为第二天是我女友生日,当时办事处一个叫“老万”的请我跟舅舅喝酒,地址在“贵钢宿舍”附近,办事处也设在那一带。
喝到晚上10点半,老万说附近有一家按摩店,手艺不错,跟老板娘也熟,他请客,请我们过去消费。
舅舅当时喝多了,头晕,不想去,指着我说“小峰还小,别整那些。”
我叫邓峰,舅舅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老万是个胖子,有近一米八,贵阳本地人,他笑嘻嘻拍着我说“放心。他想,我还不敢呢。”
舅舅于是回宿舍了,老万就带着我朝一个巷子走,现在想来,如果有后悔药,我当时绝对不会去。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2 21:36:35 +0800 CST  
接着说。
当时很快到了按摩店,是个小门面,在一栋老式宿舍的底楼,进去后老万跟一位卷头发妇人低语几句,就带着我往里走,这是一个一套二住房,进了右边屋子,里面光线昏暗,中央并排有三张小床,铺着白色床单,两张空着,左边靠墙那张上面睡了一个男顾客,脸朝下,一动不动,旁边站着一个瘦瘦的小妹,正在给他按摩背部。
我就在右边床上躺下,老万躺中间,很快进来两个女的,都是三四十岁,浓妆艳抹,开始给我们按摩,老万不停跟她们说笑,神态放肆,看得出来他是常客。
我因为喝多了,头晕,就没怎么说话。
过了大致10多分钟,听到有个女人说“要得啰。”
扭头一看,那瘦小妹已经直起身子,正等着那位男顾客起来给钱,那男的却纹丝不动。
“睡死啰。”给老万按摩的妇人笑道。
这时那男的像听到了,身子扭了一下,缓缓坐起来。
我不由扫了他一眼,他30岁左右,长了个“纺锤形”的脑袋,脸色青幽幽的,大热天的穿了一件深棕色西服,黑色长裤,身子微微发抖,像是得了病。
“好多——钱?”他开口问,中间吞了一下口水。
“60。”瘦小妹回答。
“厕所——在——哪儿?”他吞了两次口水,很费力的样子。
瘦小妹一愣,朝门外一指:“出去右拐。”
男顾客抖抖索索站起来,朝门口走,边走身体还在发抖,走出门,朝右一转,不见了。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老万笑嘻嘻说。
“肯定有病。穿这么厚。”给他按摩的妇人说,此人长了个圆脸,身材丰满。
“你的意思你穿的少。”老万伸手去摸妇人胸口扣子:“我看看,穿了几件?”
圆脸妇人吃吃笑:“讨厌!”打了老万手一下。
“嘘嘘。”给我按摩的妇人说道:“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人家哪儿有病,人家是才下了火车过来的,肯定是坐累了。”
“坐火车?”老万问:“你咋知道?”
“你没闻到?他一身的方便面味道。”
这时那瘦小妹收拾好床铺,走出去。
“小何,你去看一下。”圆脸妇人提醒她:“别让他偷跑了,60块钱哪。”
“他不会跑。”叫小何的瘦小妹朝左墙角一指:“他皮包还在那里。”
说完她走了出去,老万问:“你们这里还有偷跑的?”
“怎么没有!”圆脸妇人义愤填膺:“上次就有个男的,按了两个小时,说上厕所,最后从后门溜了。”
“那你当时在干啥?”老万不怀好意的笑:“肯定脱光了在铺盖里头,是不是,嘿嘿。”
“脱光你个鬼!”
二人一阵调笑,又按了接近十分钟,只听门外面有人“喂喂”了几声,又“蓬蓬”好像敲了几下门,听声音是瘦小妹小何,像在招呼什么人。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2 21:43:34 +0800 CST  
紧接着脚步声急响,小何快步走了进来:“不对呀,曹姐!”
圆脸妇人抬起头:“怎么了?”
“那人还在厕所里面——”
老万嗬嗬一笑:“上个厕所你都要管?”
圆脸妇人也满不在乎:“人家肯定在拉屎。”
“他没拉屎!”小何似乎有点害怕:“他一直站在里面,没声音,怪吓人的。”
“站着?”圆脸曹姐哼一声:“人家肯定在洗手吧。”
“好像没有。”小何道:“没听到水龙头声音。”
“那就在照镜子。”老万说。
“不是。”小何很害怕的样子:“他样子怪怪的,我叫了他两声他没反应,我不好进去,要不你们哪位师傅进去看看。”
“小峰!”老万招呼我:“要不麻烦你……”
“好。”我答应一声,坐起来,走到门口“哪儿?”
“就那儿。”小何朝过道一指。
我一看,过道里阴森森的,尽头处有一扇玻璃门关着,里面亮着灯,应该就是厕所。
我快步走过去,走近,果然发现里面直耸耸的立着一个黑色人影,肯定是那个男的,因为是毛玻璃,看不太清,但应该是背对我,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在干啥。
我“蓬蓬”敲了两下:“喂,师傅!”
“黑影”似乎动了一下。
小何这时也走了过来,躲在我后面看了一眼,低声道:“刚才就这个姿势,是不是好怪!”
我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可能屎拉在裤子上了,在擦。”
“扑哧!”小何笑了一下,很快又板起脸:“我觉得不对!你看他的头。”
我定睛一看,心里微微疑惑:门里面,那人明显低着头,但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蓬蓬!”我又敲了两下:“师傅!”
黑影还是不动。
我伸手抓住门把手,一扭,居然没关,一下开了,果然是刚才那男的,他背对我,离我不到一米,正耷拉着脑袋站在镜子前面。
“喂!”我拍了他背部一下。
他一声不吭,双手放在胸前,似乎在抬什么东西。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很怪异的地方:从我这个角度看,竟然只看见他的脖子,竟然看不见他的脑袋,就像他的头被切去了一般。
顿时我的冷汗就下来了,之前总感觉不对劲,原来就是因为这点。
我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住他左肩,“喂!”
边说,边用力一掰,那人“忽”一下转了过来。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2 21:46:08 +0800 CST  
好,继续!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12:05:40 +0800 CST  
昨晚上说到,我当时用手一掰,把那人掰了过来,只看了一眼,我“哇!”的惊呼出声。
“妈呀!”身后小何也尖叫一声,声音凄厉。
不怪我们吓成这样,因为眼前的画面实在太恐怖:只见那人的脑袋就像从脖子处砍掉一样,垂在胸口,露出整个后脑勺。
而最诡异的是,此人双手死死捧着自己的脑袋,正往上抬,我当时真担心他一松手,脑袋就要掉下去。
我心里“蓬蓬”乱跳,这是人是鬼?
“咳咳”,此人咳嗽两声,左手仍捧着脑袋,右手突然松开,在半空中胡乱抓了几下,一把抓住我左手胳膊,我吓得一挣,却被他死死抓住。
“兄——弟,帮个——忙。”他用后脑勺对着我,声音从他脑后传来,显得无比诡异。
“放手!”我狠命一挣,还是无法挣脱,此人的手就像一个铁箍。
“兄——弟——帮个忙——嘛”此人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帮——我把——脑壳——提——起来。”
我早就惊魂失错,哪里敢去碰他,“放手!”我吼了一声,膝盖狠狠一顶,顶在此人腰间,他似乎吃痛,手一软,我左手一下扯出来,“腾腾腾”的,我倒退三步,退出玻璃门。
这时身后脚步声凌乱,只听老万在大声问:“怎么了?”
回头一看,老万,曹姐,还有按摩我的那个妇女全部出来了,小何缩在墙角,双手捂住嘴巴,露出一对惊恐万状的眼睛。
“咋了?”老万首先冲过来,一眼看见那男的,“哦!”他惊叫一声。
“呀!”“妈哟!”曹姐二人也同时尖叫。
“他怎么了?”老万厉声问。
“不知道!”我喘不过气:“打开门就这样了。”
这时那男的又“咳咳”,咳了两声,左手依然捧着自己脑袋,右手在半空中一阵乱抓,抓住了门框,只见他身体一阵急剧抖动,腿一抬,竟然走了出来。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12:07:25 +0800 CST  
“出来了!妈呀!”小何尖叫一声。
“快跑!”曹姐吼。
三个女的连声尖叫,“腾腾腾”朝后躲,全部躲到客厅墙角,停住,朝这边看。
这时那人已经晃悠悠走出厕所,脑袋垂在胸口,一阵乱晃,就像吊了一个马蜂窝,他右手扶住墙壁,晃悠悠的,竟然沿着过道朝客厅走。
“妈呀!过来了!”那三个女的吓得疯狂朝外跑,全部跑到大门口。
我跟老万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跟在那人后面,只见他扶着墙壁,已经走到客厅,“蓬”一下碰到电视柜,停了一下,右手一阵摸索,摸到了电视机,缓缓绕开,又扶住了墙壁,缓缓朝大门口走。
那三个女的又是一阵惊呼,一下散开,跑到了街道上。
我跟老万紧紧跟上,离此人也就不到两米,只见他左手捧头,右手抓住门板,停下来,停了几秒钟,突然转了过来。
我心里“突”一下,赶紧停住,老万也停住。
“兄——弟”那人脑袋后面发出声音:“把——皮包——给——我”
“什么包?”老万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一个——黑——皮包”那人竟然抬起右手指了一下。
“嘿嘿!”老万干笑两声:“你自己去拿。”
“我——拿——不到。”
“嘿嘿!”老万跟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面看见了恐惧。
“兄——”那人身体突然一晃,一下滑到地上。
这下来的太突然,我跟老万都是身体一抖,却都不敢上前,只见此人已经倒在门边,背靠着门框,脑袋兀自垂在胸口,双手软绵绵的垂在两侧,像是昏迷过去了。
就这样盯了足足半分钟,老万胆子大,走上前,踢了此人一下:“喂!朋友!”
那人纹丝不动。
老万蹲下来,盯着此人的脑袋,我心中好奇,也走上前,蹲下查看。
这下看得真切,那人后脖子竟然被拉长了有5厘米,皮绷得紧紧的,露出一截一截的骨头,就像随时要撑破,而中间出现一个恐怖的“凹陷”,有鸡蛋大小,也不知道是不是颈椎断裂形成的。
老万小心伸出手,用指尖碰了一下此人的后脑“喂!朋友!”
那人脑袋晃了一下,没反应。
“死啦?”我问,只觉喉头无比干涩。
老万附耳过去听了一下:“没有。还在呼气。”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曹姐跟小何已经围过来,另外那位妇女不在了,二人在离我们有两米的地方停住,脸全部都吓白了。
“喂!死……死没有?”曹姐颤声问。
“快打120!”老万命令。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12:10:57 +0800 CST  
曹姐赶紧摸出手机。
这时两个女人跑过来,是那妇女跟“卷头发”老板娘,“卷头发”跑近,“哇!”的尖叫一声。
“小声点!”老万低喝一声“打通没有?”他问曹姐。
曹姐放下手机:“通了。马上来。”
“你咋说的?”
“我……我就说我们铺子门口有个人突然倒下去了。”
“说得好。”老万道:“千万不要说是在你们这儿按摩的!”
“对对对!”卷头发忙不迭说:“千万不能说!万哥你们赶快把他抬对面去!赶快!”
“先不慌。”老万像想起什么:“何娟,去把那个包拿出来。”
“什……什么包?”小何怯生生问。
“就他的皮包。你不是说在床底下吗?”
小何身子朝后一躲:“我……我不敢。”
“胆小鬼!”老万骂:“小曹?”
曹姐抓住小何,朝屋里推:“快去!你的客人,归你管!”
小何不停挣扎,都快哭了:“我不敢。”
“我去我去!”另外那妇女跑进去,很快跑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皮背包,“咚”的一下,丢在我们跟前,我听出包里似乎装了什么金属重物。
“来,小峰!”老万伸出双手,死死抓住那人的两只胳膊:“把他脑壳抬起来。”
我心头一跳:“什么?抬——”
“快点!一会儿120来了不好交代!”
我心头砰砰直跳,伸出右手碰了一下此人后脑,只感觉上面凉幽幽湿淋淋的全是汗水。
“快点!”老万催促。
我咬了咬牙,右手扯住此人头发,一提,只感觉此人脑袋无比沉重,手一滑,脑袋又垂下去,“叩叩”,发出牙齿叩击声。
“快点!一会儿真要死了!”
我一凛,赶紧双手捧住此人脑袋两边,只感觉他皮肤滑腻腻的,冰凉,说不出的恶心,也没时间多想,双手用力,缓缓把脑袋抬起来,只见他双眼半睁半闭,脸色比之前更青,一只鼻孔里流出一道清鼻涕,有血丝,嘴巴斜斜张开,嘴角全是白泡。
“扶好!”老万吩咐一声,松手,扯住那人双脚,缓缓往下拉,此人身体慢慢倒在地上,我双手死死抱住他脑袋,不敢松手,只感觉他脖子软绵绵的,就像拉长的面团,看样子颈椎肯定是断了,不然他的脑袋绝对垂不到之前那个位置,就不知道他气管断没有,要是也断了,那这人多半已经死了。
这时老万已经把此人扯到地上,整个儿躺下。
“把脑袋放好!”老万道。
我点点头,把此人脑袋抵住墙角,只见那脑袋晃了一下,一歪,抵在门框上,就此不动。
老万站起来,喘口粗气。
我也站起来,只感觉手上全是此人的臭汗,在裤子上擦了擦。
这时巷子口有警灯在闪,出现一辆白色车子,120来了。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12:14:18 +0800 CST  
继续。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13:27:09 +0800 CST  
救护车停稳,跳下来两个白大褂,一男一女,男的背了一个大箱子,女的推了一辆架子车,快步而来。
“怎么回事?”男医生问。
老万站起来:“不知道。突然就倒下去了。”
男医生蹲下来,伸手探了探那人鼻息,又去摸他脖子,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小心!”老万突然叫。
“怎么?”男医生回过头。
“哦!”老万干笑两声:“他颈椎好像断了。”
“颈椎断了!”男医生吃了一惊,女医生赶紧也蹲下来。
男医生伸出双手,张开,小心翼翼按在那人两边脸颊,轻轻动了一下。
“咋样?”女医生很紧张。
男医生不答,歪着头,去看那人侧面。
“咋样?”女医生又问。
“不好说。钩锥翘起来了,应该是断了。”
女医生一惊:“怎么会断?从楼上摔下来的?”
男医生不答,又探了探鼻息:“还好,有气。快!扶上去!”
二人站起来,这时救护车司机也跑过来,女医生从架子车上卸下一个担架,平放在地上,她小心翼翼扶住那人脑袋,其余二人轻手轻脚,将人抬了上去,男医生随即取出一个夹板,小心翼翼固定在那人脑袋两边,随即抬上架子车,推进救护车后箱。
男医生环视我们数人:“这人你们认不认识?”
所有人都赶紧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这样。”男医生皱了皱眉:“你们配合一下,去一个人。”
老板娘赶紧摇头:“不去不去!我们根本不认识他!”
“不是这个意思。”男医生解释:“主要是万一有什么意外,配合登记一下,到时候好给派出所交代。”
“不去不去不去!”老板娘不停摆手。
“我去。”老万道。
老板娘一愣:“你去干啥?你认识他?”
“配合人家工作嘛。”老万笑道:“行了,别耽误了,走!”
说完拍我一下:“走,一起。”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16:00:43 +0800 CST  
我一愣:“我也去?”
“走走走!”老万朝地上一指:“包!”
我来不及思考,一把抓起那个黑包,一提,只感觉一沉,至少有十一二斤。
也没管,赶紧跟着男医生上了救护车,那人一动不动躺在担架上,已经戴上了氧气罩,车子很快发动。
一路上都没说话,拐了几个弯,开进一道大铁门,我一看,一栋黑沉沉的门诊部大楼,门口牌子上写着“贵阳市XX区XX医院”。
停好车,架子车很快被推进急诊部,男医生叫我们先坐一下,待会儿要做个例行登记。
我跟老万在一排椅子上坐下来,老万摸出烟,丢给我一支。
我抽了一口,长长吐一口出来,问老万:“为什么要过来?”
“也不是必须。”老万嘿嘿笑了一下:“主要想看一下稀奇。”
说完他凑过来:“你不觉得太恐怖了吗,脑袋都快掉下来了,居然能说话,还能走路!”
我又有些紧张:“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老万古怪一笑:“正常人脖子断裂成这样,呼吸肌麻痹,早死了,这人居然还能从厕所走到门口,走了十多米,居然还能转身跟我们要他皮包,太吓人了!对了,他的包……”
老万边说边指了指我,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身上居然背着那个皮包,赶紧取下来,放在地上,仔细一看,是一个单肩黑皮包,外面跑业务的背的那种,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皮包边缘基本都脱皮了,露出里子,看出来用了很多年了,两边还沾了很多黄泥。
老万提了一下:“哇,这么重!”
边说,他边拉开拉链。
我赶紧道:“喂!人家的包。”
老万嘿嘿一笑:“看一下也不打紧,再说了,要是有身份证工作证之类的最好,到时候好通知他家人。”
我一想,也对,就没阻止。
这时老万已经拉开拉链,露出一个黑色塑料袋,体积很大,基本把皮包胀满了,袋子皱巴巴的,外表全是黄泥,跟外面的黄泥一个颜色。
老万“咦”了一声,把袋子提起来,里面七拱八翘的,像是装了榔头之类的工具,老万晃了晃,轻轻放在椅子上,包一下就空了,我凑过去一看,里面有个巴掌大小的记事本,一小包用白塑料袋包起的东西,还有一部铁灰色翻盖手机,一看牌子,是“爱立信”。
“爱立信T28!”老万很兴奋,一把抓起手机,把玩几下:“哼,看不出这人还有钱呢!”
“我看看。”我接过手机,心头不由疑惑:这部手机我知道,才上市没多久,2000多元,看那男的衣服穿着,就是一个普通市民,居然身上揣了这么贵一部手机,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时听到老万发出“忽忽”的嗅东西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他正把那小包东西放在鼻子底下,“忽忽”的嗅,神情有些怪。
“怎么了?”我放下手机。
老万不答,嗅了几下,放下来,我发现袋子上打了一个结头,老万解了几下,却没解开。
“妈逼!”他低声骂了一句,伸手一扯,把袋子撕开一个口子,伸出一根食指进去,一钩,钩出一块奇形怪状的东西。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16:09:44 +0800 CST  
那东西从缝隙里钩出来,一下掉进皮包里面,发出“噗”一声轻响,声音很木。
老万伸手进去,摸索一阵,小心翼翼拿出来,只见他两指捏着一块灰扑扑的东西,形容不出形状,像一截朽木,大小如鸽子蛋。
“什么东西?”我问。
老万不答,把那物放在鼻子底下,无声无息的嗅,双眼来回转,转了十多下,突然闪过一道怪异的光。
“啥东西?”
我一阵狐疑,赶紧凑过去,鼻子里面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我不由“忽忽”一嗅,那气味类似晒干的墨鱼,但又夹杂了一股说不出的异香。
老万突然一收,把那东西从缝隙又塞了进去,这时脚步声响,两个人从急诊室方向疾步走来,都穿白大褂,其中一人是之前那位男医生。
“收收收!”老万低喝一声。
我赶紧提起黑口袋,丢进皮包,瞥眼间,老万却把那小包东西揣进了他的裤兜。
“喂!”我不由提醒他一声。
老万不理我,三两下把拉链拉好:“背上!”
我不明就里,只好把皮包背上。
这时两个医生走过来,我跟老万赶紧站起来。
“那人怎么样?”老万首先问。
两个医生脸色都很差,那位男医生额头上都是汗,另外也是个男医生,梳了一个大背头,像个领导,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大背头”依次看了看我跟老万:“是你们先发现的?”
“是是。”老万回答。
“当时是什么情况?”
“哦!”老万顿了一下:“我们在按摩店按摩,听到外面有人叫,就出去看,结果看见那个人倒在按摩店门口。”
大背头眉头一皱:“这么说,你们也不是第一目击者?”
“目击……”老万笑了一下:“反正我们出来就看见他睡在门口,然后听他们说这人走着走着,突然脑袋就垂下来,然后就睡下去了。”
“脑袋突然垂下去?”大背头重复一句:“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他们是谁?按摩店的员工?”
“当时很乱,好像有吧,还有两个过路的,我也不太清楚。”老万顿了顿,笑了一下:“怎么了,那个人有没事?”
“有没有事……哼!”大背头把文件夹递给男医生:“这样,你给他们登记,我去通知派出所。”
说完他匆匆离开。
“派出所?”老万干笑一声,问男医生:“怎么了?”
“他死了。”男医生道。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17:11:04 +0800 CST  
我脑袋“嗡”的一声。
老万干笑一声:“真……真死了?”
男医生不理我们,阴着脸,摸出一只笔,看看我跟老万:“来,登记你们哪位?”
老万看我一眼:“我。”
“姓名?”
“万朝斌。”
“单位?”
“昆明泰丰药材公司驻贵阳办事处。”
“你云南的?”
“贵阳的。”
“住址?”
“XX区XX路135号。”
“留个电话。”
“小灵通。8858XXXX。”
男医生点点头,合上文件夹:“这样,你们先回去,资料我们会交给派出所。”
“没这么严重吧?”老万干笑一下:“又不关我们的事。”
“关不关不由我们来判断。”
“也是,嘿嘿。”老万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对了,那人怎么死的,呼吸衰竭还是脑干损伤?”
男医生瞟了他一眼:“你们请便。”
说完转身朝里走,很快消失。
老万站在那儿,看着男医生背影,嘿嘿冷笑。
我赶紧问:“你就把你的电话住址全部给他说啦?”
“说不说都一样。老万没回头:“警察真要查,迟早查得出来。”
我点点头:“也是。对了,那人怎么死得这么快?十分钟都没有啊!”
“快?”老万还是没回头:“嘿嘿,我觉得那人在按摩店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一愣:“啥意思?”
老万回过头,瞟了我一眼,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都12点过了,走!”
说完他抬腿就走,我赶紧跟上,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身上的背包。
“喂!”我叫住他:“这个包怎么办?”
老万迟疑了几秒:“走!出去说。”
我一愣:“出去干什么?人家的东西,还给他算了。”
“人都死了你还给谁?”
“那就给医院。”
“先不急。”老万鬼祟笑了一下:“走,先出去!我给你说件事。”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3 22:59:52 +0800 CST  
好,继续!
这里多句嘴,要是那天晚上我坚持把那个皮包交给医院,后面也绝不会发生那些事。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4 09:29:46 +0800 CST  
我不由心中起疑。
但当时那个情况,又不好问,老万这个人舅舅头天就给我说了,说他原先是贵阳某区卫生局药检员,后来出来自己做药材生意,办事处是98年设立的,原先主任姓姚,跟老万很熟,就把他招进来,后来姚主任辞职走了,老万却留下来,之前喝酒的时候舅舅把我引荐给他,又对我说,万哥在药材方面是行家,贵阳的地头也熟,是个老前辈,叫我多跟他学习,我当时还敬了他几杯酒。
所以当时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有事,也来不及细想,跟随他出了医院,一路都没说话。
在大门口老万左顾右盼,抬手一指:“走,过去坐一下。”
我一看,一百米开外的路边有个烧烤摊。
很快走过去,烧烤摊烟雾弥漫,有两桌人,老万点了几串排骨,两瓶啤酒,选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他又摸出烟,丢给我一根。
抽了几口,他像想起什么,从衣兜里小心翼翼摸出一个东西,正是那个小塑料包。
他又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几下,突然“嘿嘿”,很得意的笑了两声。
“啥东西啊?”我忍不住,再次问。
“你没闻出来?”
我一愣:“刚才闻到一股味道,有点怪。”
“嘿嘿嘿!”老万再次得意的笑:“这就叫运气,居然让老子发现了,运气!运气!”
说完他把小包轻轻放在小桌子上,伸两根指头进去,小心翼翼又把那物夹出来,扯了一张餐巾纸,铺在桌面,轻轻放上去,然后脑袋凑过去,“忽忽”嗅了几下,抬起头:“来,你来闻,看能不能闻出来。”
我赶紧低下头,鼻子凑近,“忽忽”一嗅,还是那股味道,墨鱼干味道里夹了一丝幽香,前者的气味是死的,而那个“幽香”却似有似无,很缥缈。
“闻出来没有?”老万很得意。
我抬起头,仔细端详,那物就是像一块朽木,周围参差不齐,灰扑扑的,夹杂了很多白色小点,光泽像蜡。
我不由用手指背碰了一下,滑溜溜的,像蜡,又用指尖一捅,感觉很轻,也很脆,稍微用力似乎就要捏碎。
“喂!轻点!”老万突然低喝。
我吓一跳,手一缩:“咋了?”
“嘿嘿!这东西碰烂了你赔不起!”
我愈发疑惑:“什么东西这么精贵,蜂蜡?还是什么松香之类的?”
“松香?”老万鄙夷一笑:“好,我问你,松香目前什么价位?”
我想了想:“一斤5元钱左右吧,广东松香要贵点,8块钱左右。”
“这个东西要贵点。”
“贵多少?”
老万比出5根指头。
“贵5倍?”
“5万倍。”
我一惊:“5万倍!我靠!”
不由低头看了一眼,灰扑扑的,越看越像一块朽木。
我不由失笑:“开什么玩笑,5万倍!”
“我说的是去年的价位,今年听说又涨了。”
“到底啥东西?”
“你居然没闻出来?啧啧!”老万摇摇头:“但我一说你肯定知道。”
“什么?”
“龙涎香。”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4 10:46:17 +0800 CST  
“龙涎香?”
“对。听说过吧。”
“这就是龙涎香?”我不由低头又嗅了几下,幽香扑鼻。
我抬起头“龙涎香就这个样子?”我还是不大信“你没看错?”
“这个你就不要怀疑了,我万朝斌……”老万突然止住,原来摊主走了过来,把排骨放在盘子里面,离开。
老万凑过来,压低声音:“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把包拿出来?”
我一愣:“为啥?为了这块东西?”
“我估计它有七八克重,按去年的价位,就这小块,至少能卖7000元钱。”
“7000!”我不由咋舌“就这么一小块?”
“今年应该不止了,我估计现在拿去卖,应该上万了。”
“这么值钱?比黄金贵快三倍了!”我突然想起一事:“不对!你啥意思?这……这可是那个人的!”
“东西呢,肯定是他的。”老万有些阴阳怪气:“不过他运气不好,他死了。”
“你啥意思?”我瞪大双眼:“你想把它私吞了!”
“嘘嘘嘘!”老万朝周围看了几眼:“什么叫私吞?不要说这么难听,我这叫暂时保管。”
“暂时保管?你这就是——”我本来想说“你这就是偷”,碍于面子,把“偷”字咽下去。
“小邓你听我说。”老万凑过来,抓住我右肩膀:“你先别急。我呢是这个意思,这东西肯定是一块龙涎香你不用怀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这种东西在市面上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吧,我告诉你,2000年前,大概95年吧,我在我们贵阳‘花果园药材市场’,我见过两次现场成交的,那时候是一克70元左右,然后翻几年,2000年时候,价位猛涨,一克涨到500元,到去年,2002年,我没看见一次现场交易的,那时候价位已经快1000了,从那年开始,要买这东西,只能去拍卖。”
“拍卖?”
“对,就是由拍卖公司现场拍卖,竞价购买。”
“就像那些拍卖字画古董那种?”
“对,就是把这东西当成古董来拍卖!今年年初我参加了一次拍卖会,当时有一块13克的龙涎香,最后被一个大老板买走,你猜最后价位是多少?”
“多少?”
“11万8千。”
“11万8千!”我一惊:“哇,那算起来多少钱一克了?快一万了?”
“9千多。”
“怎么这么贵?你不是说去年最多1000元左右吗?”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说那块龙涎香是一块异种。”
“异种?”
“对。就是一种特殊品种,至于具体名字我也不知道,当时拍卖公司,卖方买方都是保了密的。”
我点点头:“那,你现在什么意思?”
“我是这样想。”老万摸了摸下巴:“都说奇货可居,能见到‘奇货’,我给你说小邓,这真的需要缘分,不是说你想见就能见到,现在既然这东西被我看见,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我哼一声,心想:这什么歪歪道理?
嘴上说:“你准备咋办?”
“我想这块龙涎香就先暂时保管在我这里。”
我一急:“这可是人家的东西!”
“你别急嘛。”老万鬼祟一笑:“东西肯定是那个人的,但他现在却死了,也算无福消受,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随随便便落在无缘之人手中是不是?我想这样,我明天去找熟人打听一下,那个医院我有个熟人,看能不能查出那人的身份情况,到时候——”
“——到时候你还给他家人?”
“这个——”老万干笑一下:“还——是一方面,主要是看能不能查出这块龙涎香的来历。”
“查来历?啥意思?”
“这个你就不懂了,你知不知道龙涎香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植物分泌出来的,像沉香一样?”
“差不多。不过龙涎香是一种鲸鱼分泌的。”
“鲸鱼?”
“对。”老万顿了顿:“算了,现在先不说那些,我就想先查出那个人的来历,然后看能不能问出这块东西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要是能问出这个,嗬!不是我夸海口小邓,你我那就发财了!”
我盯着老万,不语,心头急转:看他吞吞吐吐的,什么“有缘没缘”,就是一个字,贪!这人已经起了贪心!
我拍拍身上那个皮包:“那,这个包怎么办?”
老万一凛,盯着皮包,盯了几秒钟:“取下来,再看一下。”
我朝周围看了看,已经走了一桌人,另外一桌是两个小青年,没注意我们这边。
我取下皮包,放在地上,伸手去拉拉链,包里,突然一个东西急剧震动。
我吓一跳,手一松。
“怎么?”老万急问。
“有东西在动!”
“在动?”老万不解,一把把那个黑色袋子扯出来,就看见包底下,那部“爱立信”在“呜呜呜”的,急剧抖动。
有人打过来了。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4 12:06:49 +0800 CST  
老万一把将手机抓起,看了一眼,念:“13980……”
“谁?”我问。
“我怎么知道!”老万顿了一下:“这么晚打过来,肯定是那人的家人朋友。”
说话这当口,“爱立信”呜呜呜不停震动。
“关了算了!”我突然有些紧张。
“等一下!”老万眼珠一转:“来!你来接!”
我一愣:“什么?”
老万把手机递过来:“你来接!就说……就说你是‘辉煌’洗浴中心员工,对方要问,你就说手机是一个客人落下的。”
“不干不干!”我赶紧摇手:“你来!”
“我声音太老了!还有,我说不来普通话!搞快!”
我一愣:“要说普通话?”
“对对对!”老万把手机塞到我手里:“快!”
我有些喘不过气:“到时候说什么?”
“就说……这样,你先问对方是什么人,然后叫他(她)来领手机!就这样!快!”
我来不及思考,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一个“139”开头的号码不停闪烁,咬咬牙,摁开“通话键”。
我看了老万一眼,他正做手势叫我接。
我深深呼吸一下,把手机拿到耳边,正要“喂”,对面却传出一个男人声音:“喂喂喂!是不是秦师傅!喂!秦师傅!哎呀,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哎呀急死我了!”
此人一口贵阳话。
我吞了吞口水,嚅嗫道:“喂……”
“喂!秦师傅!喂,你怎么不说话!”
我定了定神,用普通话道:“喂,您好。”
对面却突然没了声音。
“喂,您好!”
“喂喂……你不是秦师傅啊!”
“喂,您好,我是‘辉煌’洗浴中心的,请问您是哪位?”
“辉煌洗浴中心?”对面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用这部手机?”
“哦,是这样,这部手机是我们一个客人不小心遗落的,请问您是他什么人?”
“客人?是不是姓秦?”
我心中一动:那男的姓秦!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们是前台,您是他的朋友吗?”
“算是吧。”那人顿了顿:“辉煌洗浴中心……是不是贵阳XX街那家?”
我一愣,眼望老万,一边念:“XX街……”
老万赶紧点头。
我赶紧说道:“对,是。”
“你是说——”那人突然厉声道:“秦……秦师傅在贵阳?”
我一愣,此人的口气怎么突然这么凶?
不由笑了一下:“是啊。我们洗浴中心在贵阳,他肯定也在贵阳。”
“你撒谎!”
我一愣,干笑一下:“我撒谎?这……这怎么讲?”
“他绝不可能在贵阳!”
我心头起疑:这人怎么说出这句话!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干笑一声:“这——”
“他几点去的?什么时候走的?”
“他——”我抠了抠前额。
“哼,你别装了!”
我一愣:“你说什么?”
“你别装了。”那人冷冷一笑:“你是王祥,是不是?”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4 13:56:46 +0800 CST  
“王祥?”我一愣:“谁?”
“哼哼!你倒会装!”
“你在说哪样?”我一急,说出昆明话。
“装不下去啦?哈哈!”那人笑了一下,又变严厉:“王祥我问你,你怎么用秦志江的手机,嗯?”
“秦志江?谁啊?”
“还在装!王祥我告诉你,你的事情秦志江早就给我——”
我实在听不下去,一摁,关闭“通话”。
“怎么了?”老万很紧张。
“他说我是一个人。”
“谁?”
“他说我是王祥。”
“王祥?谁?”
“我也不知道。他先把我认成什么秦师傅,对了,叫秦……秦志江,然后我就说我是前台,他又突然说,我是王祥。”
“王祥……秦志江……”老万喃喃重复。
“太奇怪了。”我看了看“爱立信”:“我用的是普通话,他怎么突然说我是王祥?”
“王祥……”老万皱眉,喃喃重复,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是他!”
“谁?”
“就那个人!才死的那个!”
“他?”我一愣:“他怎么了?”
“他也是30岁上下,跟你差不多!还有,我刚才一下想起来,他当时在按摩店不是跟何娟说了几句话吗,好像就是你们云南那边的口音!”
“是么?”我突然莫名紧张,立马回忆了一下,对,当时此人跟那个瘦小妹的确对了几句,但感觉不出是云南口音啊。
“那,你的意思——”我赶紧问。
“他原来叫王祥。”老万点点头。
“谁?”
“还有谁?就那个才死的人。”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4 14:25:13 +0800 CST  
“啊?!”我张口结舌。
“懂了,那人肯定就是王祥。”老万顿了顿:“不过奇怪,他为什么一上来把你当成那个什么秦……秦志江?”
我也奇怪:“是啊,他一来就秦师傅秦师傅的叫,好像我肯定就是那个秦志江一样。”
“不对!”老万摇摇头。
“怎么?”
“这部手机不是王祥的。”
“啊?”
“这部手机,应该是秦志江的。”
“秦志江……”我脑袋有些晕。
“对了,那人男的女的,什么口音,多大岁数?”
我回忆了一下:“男的,说你们贵阳话,大概50岁左右吧,瓮声瓮气的。”
“嗯。”老万点点头,盯着皮包里面,发神。
盯了十多秒,他伸手进去,把那本“记事本”拿出来,是一个硬壳本,封面是淡绿色的。
老万随手翻开,胡乱翻了几下,突然停住。
“甲秀楼对面——”他开始念:“——三楼左边第5间,小庄。”
我凑过去,只见翻开的那页上写了一段文字,字迹歪歪扭扭,内容正是他读出来的那句话。
“啥意思?”我问。
“不知道。”老万摇摇头:“可能是找人的地址吧。”
边说,他继续胡乱翻页,翻了几下,全是空白,他把本子一丢,又伸手进包,摸索一阵,摸出一些碎纸屑,看了看,丢在一边,又注视那个黑色塑料袋,上面有一个死结,老万朝我努努嘴:“我才剪了指甲,你来开。”
我朝周围看了看,没人注意,于是解开死结,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塑料袋,也是黑色,不过没有打结,只是胡乱搅成一坨。
我伸手一拉,拉开一个口子,一股恶臭猛的扑进鼻孔。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4 14:53:30 +0800 CST  
我心头一惊:我靠,怎么有这种气味!
迟疑一下,拉开袋子,里面露出几样东西,我看了一眼,不由大惑不解:是一把短铁铲,一把电筒,一根黑黢黢的钢筋,什么东西一晃,竟然还有一把菜刀!
“嚯嚯!”老万也吃惊不小,伸手就把菜刀提了出来,顿时带出那股恶臭。
我暗暗心惊,定睛一看,是一把普通的木柄菜刀,似乎之前疯狂砍过什么石头之类的硬物,刀刃全部翻了卷儿,还沾了两三根人的头发,有点凶案现场的感觉。
老万一翻,翻到另一面,又“嚯!”了一声,那面赫然出现一大块血痕,猩红色,发黑,已经干了,但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放下放下!”我心惊肉跳,朝周围看了看。
老万也朝周围看了看,把菜刀轻轻放回去,拿起那根钢筋,有30多公分长,明显是被锯短的,一头很尖,另一头缠了一块布,布上有一块黑色水印,也像是血,老万看了看,丢进去,又举起那把铁铲,比钢筋还要短两三公分,锈迹斑斑,铲头上全是泥。
老万举着铁铲来回看,疑道:“这王祥干什么的?怎么包里放这些东西?”
我凑过去,压低声音:“万哥,菜刀上怎么有血?”
“砍了肉吧。”
“头发呢?上面还有几根头发你看见没有?”
“咝——”老万轻轻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拿起菜刀,另一只手从上面扯出一根头发,看了看,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凑过去,嗅了嗅刀面上的血斑。
“是不是......人血?”
老万不答,又嗅了一下,摇摇头:“闻不出来。”
“他包里怎么放这些东西?”
“嘿嘿!”老万干笑两声:“这个王祥——不是一般人物哪!”
我有些紧张:“现在咋办?干脆,把包拿给医院,不管了。”
“你怕了?”老万哼一声。
我赶紧解释:“也不是怕,主要是……现在可是死了个人哪万哥,我怕万一查起来……”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老万面无表情说了一句,把黑袋子系好,塞进皮包,又把那本记事簿,还有“爱立信”全部塞进去。
我看他有些生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有拿起啤酒瓶喝酒。
接下来都没说话,默默喝酒吃排骨,各自想心事。
很快吃完,老万给了钱,说了声“走”,起身朝路口走去,我只好背起皮包跟上,走到路口,他站住,左看右看似乎在等出租车。
“万哥,我——”我忍不住开口。
“这样——”老万回头打断我:“你把包给我。”
我一愣:“给你?”
“给我吧。今天的事你就当没见过,嗯?”
我迟疑一下,心头想:他这么说,就是想让我退出,然后堵我的嘴了。
犹豫一下,点头道:“行。”
“那就说定了。”老万把包接过,背在背上:“你听好,这东西现在跟你没关系了,到时候万一有人问,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我点点头:“知道。”
“那就好。”他转过去,不再理我。
我只感觉很不自在,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好问,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只感觉肚子“咕噜咕噜”响,想拉稀。
“万哥,周围有没有厕所?”
老万回过头,朝墙角一指:“那儿!就地解决!”
我苦笑一下:“大的。”
老万左右一看,朝右边一指:“那只有那儿了。”
我一望,正是那个医院。
这时肚子一阵胀气,只感觉要拉出来了,赶紧朝那头跑,同时叫道:“那你不等我了,我自己回去。”
老万没吭声。
我也没时间搭理他,快步跑到医院,这才发现铁门居然关了。
不由大急,这时感觉憋不住了,心一狠,跑到旁边一个花园里面,两下把裤子拉下来,直接开工。
顿时“稀里哗啦”一阵拉,心头无比舒爽。
不由朝铁门处观望,里面,50多米开外,门诊部大楼黑沉沉的,只有几扇玻璃亮出灯光。
拉了一阵,正在想办法找纸,突听远处“蓬”一声闷响,像电灯泡爆炸,声音发自那座大楼。
我不由侧头去看。
“妈呀!”大楼里突然有人尖叫,声音凄厉,划破了夜空。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4 19:38:37 +0800 CST  
出事了!
我猛一下站起来,这才想起还没擦屁股,身上没纸,总不能用钞票,只好从旁边一颗灌木上扯下几片巴掌大的树叶,胡乱擦了擦,提上裤子,跑到铁门边上。
里面似乎没什么异样,整栋大楼还是黑沉沉的,只有一楼急诊室灯火通明,没看见一个人。
怎么回事?
我正在狐疑,远远的,看见急诊室里跑出两个人,都穿白大褂,晃了晃,就不见了。
“啊——”有人突然长声惨叫,是个女人声音,来自大楼楼上。
我一凛,抬头一看,就看见六楼靠右的一扇窗户里,灯光突然闪了闪,就像电压不稳,然后,窗口突然出现一条黑影。
明显是一个人,因为隔得太远,分不清男女,只见此人整个身体压在玻璃窗上,身体缓缓扭动,似乎在往窗户上爬。
我心头“突”的一跳:这人干什么?想……跳楼自杀?
不由死死盯住那人,只见他(她)手脚并用,已经爬上窗子,一条腿已经抬起来,跨在窗栏上,整个动作很缓慢,就像一只巨大的蜥蜴。
“滚下来——”有个男人在粗声狂吼,声音发自那间屋子。
“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丢东西。
只见那人突然停住,吊在窗栏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只有屏住呼吸死盯着他(她)。
那人似乎动了动,就看见他两只胳膊突然朝外弯曲,双手却放在上身某处,就像在整理胸前的项链,就这样这个动作保持了十秒左右,他(她)两只胳膊向下一弯,一坨圆溜溜的东西从他(她)头部冒起来。
我心头“蓬蓬”直跳:这人在干什么?那圆溜溜的是啥东西?
“妈呀——”有人厉声尖叫,是个女声。
那人似乎充耳不闻,两只胳膊缓缓移动,那坨“圆形”物体已经整个儿冒出了他(她)头部,顶在那里,似乎还缓缓转动了一下。
“嗡——”我脑袋就像狠狠挨了一闷棍!
我的天!那“圆形物”,分明是——此人的头!
这人刚才,用双手把自己脑袋提起来了!!!
此人是......王祥!
楼主 黑暗写手  发布于 2018-03-24 21:41:46 +0800 CST  

楼主:黑暗写手

字数:22073

发表时间:2018-03-23 05:36: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29 14:00:19 +0800 CST

评论数:7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