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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沮丧的回了一声,然后说道:“师姐,先把源源的魂弄回来吧,等下我请你吃饭。”

师姐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两张符分开两张,一张贴在门口,一张贴在那块小令牌上,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把贡香。抽出其中的三根点在源源的床边,同时吩咐我不要出声并且站到一边去。

我不知道师姐这是什么法子,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到床脚一边。

师姐点完香之后,就问我她叫什么名字。我一拍大脑说道:“我只知道她叫源源,不知道全名啊!”师姐说,你看看她身份证。

我找到源源的包,从那里面翻出身份证之后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说道:“许源源。”师姐点了点头,在小令牌牌上的那张符后面用简易的毛笔写了一个许源源。

师姐写完之后,把小令牌往源源身上一丢,然后开始喊起咒来: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存身,河边野处,庙宇村庄,宫廷牢狱,坟墓山林,虚惊怪异,失落真魂,今请五道游路将军助我回其魂,急急如律令!

师姐咒语念完,之间原本垂直上飘的贡香烟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本来被香灰裹住的香头就好像有人吹一般,一阵一阵的闪着红光。可是我却感觉不出来这屋子里面有任何的空气流动。

贡香散发出来的烟疯狂摇摆之后渐渐平静下来,然后平和的开始往源源那边飘,一缕一缕的丝毫不显得散乱,最后全部流入了源源的鼻孔里面。

源源深吸了几口贡香的烟之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我担心的走了过来,师姐手一摆制止了我,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源源。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源源止住了咳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师姐看到之后拍了拍手说道:“搞定,收工!”

我赶紧走了过去,看着源源问道:“源源,你没事吧?”

源源眨巴着眼睛说道:“晨哥,你怎么过来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姐姐是谁?”

我呵呵一笑说道:“没事就好,以后不要叫我晨哥了,我改名了,叫刘匕,匕首的匕。这位是我的师姐,刚才是她救了你。”

“师姐好,”源源乖巧的对着师姐说道。然后又转头对我说:“刘哥,我昨晚看到鬼了,一个很可怕的鬼,他一直要往我身上扑,我以为我死定了。”

“我给你的护身符呢?不是要你带在身上吗?”我疑惑的问道。

师姐收拾好包又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符,转过身来说道:“那张符她带着呢,如果没有带的话,情况就没这么乐观了。你把这张符化水,让源源喝下就好了。”

源源点了点头并且从睡衣的口袋里面掏出那个护身符给我看了看。

符化水我在书上看到过,就是把符燃掉之后丢进装有清水的碗里面。

我接过师姐递过来符,找了一个碗往里面倒了一碗水,然后拿出打火机准备把符点燃,师姐赶紧制止了我,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根红蜡烛丢给我说道,符要用红烛点才行。

源源起先不乐意喝那碗水,因为上面飘着一些纸灰,看起来很不卫生。但是师姐说如果你不喝这碗水的话,你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源源还试了试,果然没有任何力气。她不再犹豫,闭着眼睛喝掉了那一整碗水。

说来也神奇,源源喝完水之后,果然不再浑身无力,她下了床来回走了两步,然后欣喜的说道:“哇,这么厉害,师姐你是道士吗?能不能教我?”

师姐嘿嘿一笑说道:“好好做个普通人吧,普通人才是幸福的。”

一起吃完晚饭,我准备去于曼家找那个恶鬼算账。源源一开始说什么也不愿意在那个房间住下去了,在我和师姐的长时间劝说下,她才勉强同意继续回那个房间住。

......

来到于曼家门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是师姐开着她的那辆豪华轿车送我到路边的,她此时已经知道了我要去对付一个恶鬼,不过她并没有提出来要帮我。她不提出我自然也不会有所请求,因为师父说过,我自己结的果需要自己去承担,旁人帮不得。师姐显然也是知道这种规矩的。

于曼家的大门虚掩着,里面灯火通明的。我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那扇大门。

来之前我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在道观里面闭关的三天里,我着重学了一些关于打鬼驱鬼的攻击手段,而且还自己画了几道攻击性的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好歹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推开大门之后,我发现宽敞的客厅里面空无一人,虽然里面很亮,但是却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几步走到了大厅中间,一手拿着打鬼棒,一手握着法鞭。大声的喊道:“于曼,你给我滚出来!”

“嘭”的一声响,客厅的大门关上了。我转身一看,于曼婀娜多姿的站在门口,身穿一身红色的紧身旗袍短裙笑盈盈的看着我说道:“嘿嘿嘿,你还真的敢来!”

你们永远也无法想象一个身材近乎完美的女人却操着一口低沉嘶哑的男性声音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那种声音很冷,冷的让人直打哆嗦。

我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说道:“操!今天有我没你,有你没我!”喊玩之后就挥舞着法鞭朝着她冲了过去。

让我看不明白的是,于曼居然站在原地没有动,不但没有动,脸上的笑意反而更盛。

即使这样,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挥舞着法鞭朝着她猛抽了过去,在法鞭的棕榈麻绳接触到她的细腰的那一刹那,客厅里面灯突闪了一下。短暂的黑暗过去之后,我看到于曼倒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白的犹如一张白纸,看不见任何的血色。

我心里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于曼身上的恶鬼就这样被我抽死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只感觉后面一股阴冷的气流吹过,并且带着一股巨大的推力袭来,我一个没站稳就被推倒在地,直接扑到了于曼的身上。

阴风?这是在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师父给我的本子上面有写过,大概意思是鬼不会轻易攻击一个人,除非这个人惹到他它。一般的鬼攻击手段也很有限,主要是靠扑,并不会掐人脖子,也没有长长的指甲,能力稍微强一点的鬼会用阴风侵入人的身体,使人在一瞬间失去平衡能力并且软手软脚,片刻之后才会恢复行动能力,并且我们有可能会丧失当时的部分记忆。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有的时候身上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淤青,红肿甚至是伤口,却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是在哪里弄的,其实这就是被鬼推了一下子撞的,只不过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不是那个鬼的本意,它只是在无意中碰到了我们而已。所以大多数的鬼会利用一些手段让我们忘掉这部分记忆,要不然它们也背上一些业障,对它们本身也很不好。碰到这种情况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心中默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可以了。

于曼的身上很软,我的手刚好砸在了她的大腿上,那裸露出来的一部分皮肤上是有温度的,这就代表于曼真的是有七魄在身的,只不过三魂少了一魂,而少掉的那个命魂,就在师父给我的那块木牌里面,而那块木牌,就放在我背上的背包里面。

我转头看了看后面,那个恐怖的恶鬼就在我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它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的恐怖恶心,并且双脚不占地的飘在空中,脸色的表情极为愤怒,垂吊在脸色下颚一张一合的用阴森的语气说道:“怪不得你有胆子来找我,原来是学了些雕虫小技,既然如此,那你就受死吧!”

恶鬼说完就直挺着身子张着双手朝着我扑了过来,我猛的站起身,手中的法鞭就朝着正向我扑过来的恶鬼猛的抽了过去。这个时候害怕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如果想要活命,我就必须使出百分十百的实力。

法鞭上的棕榈麻绳呼啸着划过空气,带起一声凌厉的声响,下一刻,一股更加强劲的阴风迎面扑来,我顶不住那股推力,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碰到于曼顿使我失去了平衡,头猛的撞到了门上。

“嘭咚”一声巨响,木门被我撞得晃了一晃。后脑勺传来钻心的疼痛,脑袋嗡嗡嗡的直响,眼前的场景都开始虚晃了起来。

如果这一下撞得再重一些的话,我觉得我都要晕厥过去了。晃了晃还不是很清醒的脑袋,我努力的朝着那个恶鬼看去,我确定我刚才的那一鞭抽在了它的身上,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那个恶鬼站在于曼身边我刚才站的那个位置,脸色的表情更加的愤怒。嘴巴长得越来越大,下巴似乎要掉下来一般,它没有再说任何的话,只是猛的飘到离地大概有一米高的距离,双臂伸开,干枯的手指慢慢的伸直又慢慢的握成了一个拳头,脸上的肤色变得越来越青。

我抬头紧紧的盯着那个恶鬼,不知道它在酝酿什么.......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0:14:00 +0800 CST  
我缓缓站起身来,跟随着恶鬼的动作,手中的两件法器越紧。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股无缘无故的推力真的让我很措手不及。

刚才那一鞭抽到了它的身上,但是我不确定有没有什么效果,因为我看着那个恶鬼的魂体越来越凝实。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我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我没有等这个恶鬼继续发难,而是挥舞着法鞭继续朝着这个恶鬼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棕榈麻绳再一次抽到了那个恶鬼的腿上,那个恶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我心中一喜,看来是有效的,手中的动作不敢停下,又是一鞭抽了过去。

可是这一下,却抽了一个空。刚才飘在空中的那个恶鬼,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就当我四处寻找的时候,地上躺着的于曼突然嗯哼一声,身体稍微抖动了几下,双手撑着地面,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的脸色恢复了血色,只是表情变得很凶狠,眼睛瞪的溜圆,死死的看着我。

我也紧紧的盯着于曼,心里肯定这个恶鬼应该是又回到了于曼的身体里。因为于曼的命魂在我这里,如果命魂不回去,她是没有力气爬起来的。

于曼爬起来之后,动作很慢的扭了扭脖子,然后又转动了一下身体,慢慢的朝着我移动过来。

我心中一沉,她的力气我见识过,在酒店房间的那天晚上,她的那一扑像是千斤铁块般势不可挡。顾不了那么多,我挥起手中的法鞭,猛的朝着于曼抽了过去。

“噗呲”一声闷响,于曼身体只是剧烈的一抖,便再没有了任何异常。她慢慢的抬起双手,手指呈爪状,嘴巴越长越大。我换了个方向,朝着客厅的一边往后退去。手中的法鞭没有停顿,又是一鞭丑了过去。

这一鞭直接抽到她精致的小脸上,被鞭子抽过的那块地方,迅速的出现了一条长条形状红肿。

即使这样,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停顿,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她这一追,我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往客厅的一边跑。脑海里快速的思考着对策。

我一跑,于曼追的更加起劲,她甩掉了脚下的高跟鞋。打着赤脚一步不落的紧紧的追着我不放。

绕着客厅跑了好几圈,她依旧没有追上我,始终和我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

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心里想着。既然法鞭没有用,我就要试试手中的打鬼棒。想到这里,我把法鞭放到左手,把打鬼棒换到右手并且止住了继续逃跑的脚步。

一转身,于曼就到眼前,我眼睛死死的叮嘱越来越近的于曼,猛的抬起右手就朝着于曼的肩膀打了过去。我不敢打她的头,就算她现在被鬼附身了我也不敢,因为她毕竟还没死,只是丢了命魂,如果这一棒子打在她的头上伤了七魄导致丧命的话,那就真的闹出人命了。就算没被这个恶鬼搞死,到时候我也会被警察抓。

七魄主导人的生机和六识,具体分为: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是一个人保持正常机能的保障。藏密所说,七魄是位于人体从头顶到胯下会阴穴的中脉之上的七个脉轮,七个能量场。其实不尽然,具体来讲,七魄都有着自己的分工和主导。

举个例子,七魄中的“吞贼”,会在晚上自动抵抗身边的虚邪阴风,我常说鬼也怕人,其实就是因为“吞贼”的存在,不过我这里说的鬼事普通的鬼。当然,“吞贼”也有强弱,而且还分具体时段。有的人无缘无故撞邪或者看到鬼或者已经去世的熟人,那这一时段就是他的“吞贼”魄弱导致的。玄学大多都说运势低,风水上讲的是人体磁场不稳,而现代科学的解释是免疫力低,容易出现幻觉。

又比如“尸狗”魄,其实就是人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人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会对周围的事物有所感知,有的人“尸狗”魄特别的强大,就比如三国里面的董卓,曹操,他们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会感受到周围的危险。

言归正传,打鬼棒用极快的速度打在了于曼的身上,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冲到我面前的于曼突兀的止住了脚步,似乎她身后有一根铁链拉住了她一般,使她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可是我还没有来的急高兴的时候,那个恶鬼就从于曼的身体里面剥离了出来,继续朝着我冲了过来,那个时候我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浑身一紧硬生生的抗着那股巨大的冲击力。

恶鬼接触到我身上的那一刹那,我就感觉浑身像是被麻痹了一样再也使不上劲。巨大无比的冲击力几乎让我倒着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了几步外的楼梯上,我喉咙一热,居然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法鞭和打鬼棒也脱手被我甩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个恶鬼剥离出于曼的身体之后,于曼双眼一翻白,又有气无力的倒了下去。

我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巴,恨恨的看着那个恶鬼,它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双脚不沾地的飘在哪里,脸色开始漏出得意的笑容。

我看了看衣袖上鲜红的血迹,突然想到朱砂可以御鬼和伤鬼,但是要伤鬼的话没有符和咒的配合也是无效的。正好出门之前,我从祠堂里面带了一小盒朱砂出来。要说用朱砂去伤它我算是指望不上了,那些咒语我根本就没记住,不过用来防鬼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赶紧转身上了楼梯,在中间的平台的一个角落上,打开那个小盒子,就用朱砂把我围了一圈,这一圈撒下去,大半盒朱砂就没有了。

刚撒完朱砂,那个恶鬼就咚咚咚咚的上了楼梯,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已经吃定我了。

有的朋友可能疑惑这恶鬼为什么不飘着上来,其实我之所以跑到这个位置,是因为这个楼梯设计的高度并不高,也就一米八左右,它要飘就会碰到上面的顶。

朱砂之所以能辟邪,是因为它是一种特殊的矿物,它能够吸收阴性物质和电磁波,以前在送魂笔录那本书里面有讲过,鬼是一种阴体,是以特殊磁场的方式存在人间,也可以理解成为阴性的磁场,而这种磁场朱砂恰好可以震摄。只不过这种震慑的程度也很有限。

当我周围撒了一圈朱砂之后,按道理来说这个恶鬼是近不了我的身的。可能也有人会疑惑为什么不直接把朱砂撒在自己身上,那样不是更加好么?其实并不是,人的身上也有磁场,没有经过加工处理的朱砂很容易因为人身上的磁场而失去效力。

我紧紧的盯着走上来的恶鬼,心里祈祷这朱砂应该对它又阻挡作用。而事实上,确实有那么点作用,不过它并不是靠不近,而是行动变得很很慢,它在用自己的阴性磁场来抵消朱砂带来的阻力,这样时间一长,他照样可以接触到我。

我没有再去管它,从背上把包取下来,然后从里面抓出了我前些天在道观里面花的符,我现在也只剩下这点东西了。如果再没效果,我就只能跑了。不死不休这种事情都只能当狠话放,如果真的实施起来,谁都会怕。

恶鬼慢慢的朝着我移过来,我学着师父本子里面记录的方法,先是一把朱砂撒在了它的身上,嘴里的咒语适时而出:“五雷三千将,雷霆八万兵,大火烧世界,邪鬼化灰尘,此符法力大,扫尽千邪万鬼精,玉皇赐我天下名,急急如律令!”咒语念完,猛的出手,手中竖着一道符咒就朝着它的凶口迅速拍了过去。这咒语叫打鬼咒,能够增加符纸和法器的威力。

当我把符拍在它身上的时候,它愣住了。我不敢耽误,且不说这个符和咒有没有用处,因为接下来我也没有别的招了,两件法器都脱手了,我必须把法器找到身上才有和它对话的资本。

我快速的跑下楼梯,迅速找到法鞭和打鬼棒,转身一看,它已经下了楼,又飘在了楼梯口的位置,脸色已经变成了纯黑色,表情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

法器在手,我心里又是稍微有了些底气,没有继续等它发难,我挥着法鞭就朝着它冲了过去,我已经确定了这个法鞭对它有用,如果没用的话,它不会要借助于曼的身体来追我。

我向它冲了过去,它也向我迎面俯冲了过来,并且伴随着愤怒的吼声,这种吼声听起来很不舒服,就像来自地狱的招魂曲,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手中法鞭挥出,按照我们两个的速度来说,可以准确的抽到它,可是这个狡猾的恶鬼,在临近我的时候,却猛的加速了一下,我一鞭直接挥空,它却以极快的速度撞到了我的身上。

这次的撞击比之前的几次都要来的突然,来的猛烈。就好像一块巨石直接朝着我砸了过来一样。我再也止不住脚步,脚尖离地,直接倒飞出去好几米,重重的砸在了客厅大门的墙壁上。

这一下我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斗志,这一撞我几乎只剩下了半条命,这个时候如果来个小学生我都没法反抗。

那个恶鬼哈哈一笑说道:“你知道刚才我能上你身,却为什么不上吗?”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它,并不作答,不是因为我懒得理他,而是因为我讲不出来话。

“因为我想要慢慢的折磨你!哈哈哈!”那个恶鬼开始咧着个大嘴笑了起来。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客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语气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0:19:44 +0800 CST  
伴随着那熟悉的声音,一个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右手提着一把桃木剑,左手拿着一块和之前给源源招魂差不多的红色令牌,笑盈盈的看着那个恶鬼。

“师姐......”我努力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本想支撑着站起来,后面发现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根本就起不来。

师姐转头看着我呵呵一笑说道:“师弟,你先歇会儿,早知道你搞不定,不过还好你没死。”师姐说完之后再没有了任何犹豫,嘴里的咒语声起:摧山倒岳,覆地翻天。万神齐诺,呼圣集仙。敢有妖魔奉命不虔,灭以黄钺,斩以镢天。令持在手,永镇吾权。急急如上帝律令敕。

“敕”字一出口,手中的令牌就往那个恶鬼的脚下一丢,然后举着桃木剑就朝着那个恶鬼冲了过去。

我心里担心,这个恶鬼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这样做能行吗?师姐她那个小身材经得起那恶鬼一撞吗?

可是事实确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当师姐那块红色令牌掉到恶鬼身下的时候,那个恶鬼居然在浑身摆动,就好像被绳子束缚住了一样。它仰着头大叫着,似乎对师姐冲过去很害怕。

就在师姐的桃木剑即将划过它腰际时候,地上的红色令牌嘭咚的跳动了一下,那个恶鬼似乎睁开了束缚一般,倒退出去,以很快的速度撞到它身后楼梯的扶手之上。不过即使这样,它还是被师姐的桃木剑刮到了。

它速度倒退的速度很快,可是撞到楼梯上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它左手放在被师姐刮到的那个地方,眼睛紧紧的盯着师姐说道:“女娃子,你竟然多管闲事对我动手?你知道我后面是谁吗?”

师姐嘿嘿一笑捡起地上的红色令牌放在包里,又从包里抓出一把粉末状的东西慢慢朝着那个恶鬼走了过去,嬉皮笑脸的说道:“嘿嘿,我管你后面是谁,准备魂飞魄散吧。”

“你......啊!!!”那个恶鬼并没有走,只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就开始愤怒的吼着。

“天罗神,地罗神,金罗神,铁罗神,日罗神,火罗神,敕令缚鬼精,无分高与下,纽缚莫容情。棚扒并吊鞫,拷打降通灵。交魂而退病,降伏立通名。急急如律令!”师姐一边追着那个恶鬼一边把这段咒语快速念完,手中的粉末状的东西就朝着那个恶鬼洒了出去。

在师姐开始念咒的时候,那个恶鬼还在朝着客厅的另一端跑去,当师姐念完之后,那个恶鬼就像被点了穴一般定在了那里。

师姐的粉末全部洒到了它的身上,随后双手握着桃木剑的剑柄,朝着那个恶鬼的后背脊椎位置猛的插了进去。

这一剑直接插进了那个恶鬼的身体里面,可是却听不到任何有关的声音,随后师姐拔出了那把桃木剑,转身就往我这边走了过来,再也没有看那个恶鬼半眼。

她身后的恶鬼浑身剧烈的抽搐了几下,慢慢的由实体变成半透明,然后变成了全透明,最后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身材娇小的师姐居然这般强悍,对我来说来说犹如不可战胜的恶魔在她这里这么轻松的就被解决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恶鬼是不是真的已经魂飞魄散了,可是从师姐自信的表情和动作上来看,那个恶鬼必定已经消散了。

师姐走到我身边看着目瞪口呆的我说道:“看啥呢?你舍不得它啊?”

我看着师姐,眼神里面充满了不可思议,师姐把桃木剑放在地上,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我,然后说道:“唉,身上阴气不少,而且还受了内伤,你得去医院住几天了。”

“谢谢师姐。”我有气无力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又努力的说道:“于曼的命魂,在我包里的木牌中...师姐.帮帮她!”

“嗯,那你等会儿啊!”师姐走到我后面,小心翼翼的取下了我背上的背包,拿出那块木牌看了看喃喃自语的说道:“没超过半个时辰,应该还来得及。”

师姐拿起木牌就朝着不远处于曼躺着的地方走了过去,于曼躺的那个位置我看不到,被一套组合沙发挡住了,师姐蹲下去过了十多分钟才站起身回到我身边,并且说道:“好了,事情搞定了,我现在给你祛祛阴气然后送你去医院。”

我点了点头,看着师姐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当她手里拿着我的法鞭和打鬼棒的时候摇了摇头说道:“广师丈把这两件法器给你真的是浪费啊。”不过她还是恋恋不舍的把两件法器塞进了我的背包之中。

师姐给我简单的祛阴之后,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能挣扎着爬起来了。在师姐的搀扶下离开了于曼的豪华住所。

一瘸一拐的走着,我问师姐于曼会好么。师姐点了点头说道:“基本上吧,不过也不排除会变成白痴的可能,这件事情过去了。我等下送你到医院,你安心养几天再回道观。”

“那师姐你帮我和师父解释一下吧,他叫我三天后回去找他的,要不然我会被逐出师门的。”我着急的说道。

“广师丈的原话是什么?”师姐疑惑的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师父说的是,如果你下山之后没有解决掉那个麻烦,你也就不用回来了。他还说如果我没有解决掉这个麻烦我就不配当他的徒弟。”

师姐说:“那不就得了?麻烦不是解决了吗?晚点回去也没什么的。”

我沮丧的说道:“可是并不是我自己解决的啊?”

“都一样,你以为广师丈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吗?你还不知道吧,广师丈最厉害的不是这些驱鬼收魂的道术,而是占卜。也许在你还没下山的时候,他就知道你会去医院住几天的。”师姐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和师父说一下。”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师姐拉开车门,说道:“打什么打,进去,听我的没错!”

被师姐强行塞进车内,然后又被她拉到了一家中医院,并且给我办理了住院手续,还压了八千块钱在那里,做完这一切之后师姐离开了医院,说突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在医院住了三天,我每天都会加持我的法鞭和打鬼棒。因为师姐告诉我,之所以我的法鞭对那个恶鬼起不到很大的作用,做主要的原因是我的法器并没有收到我长时间的加持,所以灵力不够,还有就是我在打鬼的时候没有咒语的配合。

第三天早上我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八千块钱只花了两千多,剩下的全部退给了我,我把钱收好准备先还给师姐,欠下的等以后赚了钱之后再连本带利一起还给她,在08年的时候,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够我攒大半年的了。

出院之后,尽管身体上还是有些疼痛,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期间我也打过电话给源源,她那边一切正常,我心里轻松了许多,于曼身上的那个恶鬼总算被解决了。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师姐帮忙,要不然的话我也就算活到头了。心里想着回去道观之后要好好的感谢一下师姐,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抢着帮她干。

回到道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师父的房门紧闭着,应该是在午休,也没看见师娘,只有铁蛋和几只鸡在院子里欢快的嬉戏着,见我回来,铁蛋摇着尾巴迎了过来,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摸了摸它的头,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准备再休息一下。医生本来是不同意我出院的,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才给我办了手续,并且叮嘱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

其实回到道观的第一件事我就想进祠堂里面抱着符书和咒术好好研读一番,可是现在身体不允许,我只能躺在床上翻看师父给我的本子,里面还有很多很多东西我都没有看到。

师姐对付那个恶鬼的时候其实步骤很简单,但是念的都是一些我不知道的咒语,还有她的那把桃木剑和令牌看上去也比我的强上很多。所以我现在求知欲爆棚,迫不及待的要去补充那些我不知道的知识。自从看到师姐轻松斩杀恶鬼之后我就不淡定了,心里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和师姐一样那么厉害。

午觉过后,我走出了房间,还没出门就闻到了可口的饭菜香味,迫不及待的走了出来,看到师父已经坐到了院子中间的石凳子上,看到我出来之后师父只是稍微点了点头表情凝重的问道:“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吧?”

“嘿嘿,没有,这次多亏了师姐,对了,师姐呢,怎么没还没回来吗?”我和师父说着话,转身进了厨房帮师娘端饭菜。

师父没有回答我,师娘却说道:“你师姐昨天晚上匆忙下山去了,她经常隔天回来一次的,不用管她。。。”

饭菜全部上桌之后,师父说道:“刘匕,以后你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去祠堂多学点东西,时间不多了。”

我心里一惊,准备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师父怎么也开始和那个算命的老头一样和我说这样的话了?怎么又时间不多了?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0:20:33 +0800 CST  
“师父......”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了。

师父叹了一口气说:“吃饭吧。”

饭吃到一半,铁蛋突然对着门口狂吠起来,我们都停下吃饭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它。只见铁蛋扭头看着师父,头朝着院子外面甩了几下,紧接着就狂吠着朝着院门外面跑了出去。

师父猛的一放下筷子说道:“遭了,这么快!”随后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师娘也脸色一变,赶紧放下筷子朝着门外走了出去。我更加不敢耽误,在师父刚离桌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冲了出去。

院门外的石阶下。一个男人搀扶着满脸长着红疹子的师姐正朝着道观走过来,铁蛋已经冲到了师姐身边,并且围着师姐周围狂吼着。它以前对师姐很亲,怎么现在变成这幅模样了呢?

那个男人我认识,就是之前开车过来给师姐的那个宋平泽。

师姐浑身显得很虚弱,几乎是挂在宋平泽身上的,她原本秀气白净的五官此时已经面目全非,大面积的长着一些红色疹子,嘴唇却没有任何的血色,白的有点吓人,眼睛也微微闭着,似乎睁不开了一般。

师父站在道观门口眉头紧锁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赶紧跑到师姐身边,弯下腰叫宋平泽帮忙把师姐放到我的背上,这个宋平泽扶着师姐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显然也已经精疲力尽了。

师姐的身体很凉,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很低的体温。

我背起师姐就往道观里面快速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喊着:“师父,师父,怎么办?”

来到门口,师父让开了门说道:“先背去祠堂的躺椅上照顾着,再给你祖师爷们请三炷香。我晚点回来。”师父说完没有进道观,反而朝着外面跑去,嘴里和宋平泽说道:“小伙子,快,用你的车拉我出去一趟。”

我背着师姐一路快速的走到祠堂,并且用头顶开了祠堂的门。师娘迅速的在躺椅上铺了一床棉被,我小心翼翼的把师姐放到祠堂里面那张躺椅上,紧张的看了看师姐。此时的师姐面色更加的红了,原本只是有一颗一颗的小红色疹子,现在已经变得满脸的通红,脖子上,手上都是红色的。而且皮肤凹凸不平的大一块小一块,看的人触目惊心!

师娘摸了摸师姐的头顶,随后立刻出了祠堂,我想起师父说的话,赶紧来到贡台前面恭恭敬敬的请了三炷香,嘴里念叨着:各位师祖祖师爷,请保佑师姐平安,请保佑师姐平安。

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师娘进来了,她左手拿着一碗米,右手拿着几张黄色的纸,嘴里说道:“刘匕,去把我房间那张竹编的椅子搬过来。顺便装一碗水过来给你自己。”

我赶紧起身跑到师母的房间,搬起那把已经微微泛黄的竹编椅子就回到祠堂,回到祠堂的时候师母已经在师姐面前的凳子上摆了一碗米一碗水,米上还插了三炷香。我把椅子放到师娘身后。师娘往后面一座说道:“你去把门关好,等下你师姐上了我的身,你想办法拖住她。”

“怎么拖?”我小声问道,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姐不是在这里么,怎么会上师娘的身?难道师姐也跑魂了?

“很简单,就一直和她说话,你看我眼睛快要闭上了之后你叫师姐就行了。对了,米碗中的香,要燃完的时候你要及时换新的,记住了啊!”师娘强调了一遍之后伸手从师姐的头上拔了一根头发下来,裹在一张写了八字的黄纸里面,那个八字应该是师姐的。

“好,保证记得!”我紧张的回答着,这种事情我第一次经历,心里也没有什么底。

师娘把师姐的头发裹在黄纸里之后就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之后就看到她左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应该是把那张纸移到左腮位置,然后又走到贡台后面拿出了一叠黄色的纸钱回来,在师姐的躺椅边全部烧掉之后才回到椅子上坐着,嘴里念道:神水过乡,一遍,二遍,三遍。不念不灵,井中舀来五龙排位之水,路上带来草鞋之水,江边讨来长流之水,河中舀来五鬼之水。一喷天开,二喷地裂。三喷人伤,四喷入黄泉!

师娘咒语念完,端起凳子上的一碗水含了一大口之后就把碗摔在了地上,朝着躺椅上的师姐噗噗噗噗的喷了四下,然后身体猛的一阵抽搐就昏倒过去。头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椅背上端的红色包布的海绵靠垫上。

师娘这一晕倒,我顿时就开始着急了,从师娘的反应上来看,她似乎很痛苦,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正常还是不正常。

师父不在,师姐昏迷不醒,现在师娘也昏厥过去,只剩下我这个连入门都算不上的半桶水在这里手足无措。

“师娘?师娘?”我着急的叫着,可是师娘没有丝毫的反应,不但如此,她的额头上还开始冒出一些细细小小的汗珠。

大约过了三分钟,就当我准备给师父打电话的时候,我看到椅子上的师娘突然睁开了眼睛,并且身体一动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我拿着在师娘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轻声问道:“师娘?师姐?”

师娘身体又是一抖,随后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嘴里说道:“师弟。”

卧槽!这是师姐的声音,她的声音从师娘嘴里发出来我感觉到无比的别扭。好在师娘在做法之前和我说过师姐会上她的身,要不然我肯定会被吓一跳。

即使接受不来眼前的现实,我还是说道:“师姐,你怎么样了?”(现在师姐上了师娘的身,我就称她为师姐吧。)

师姐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事,意料之中,对了,你身体好了?”

“嗯,好了,师姐你先别管我,师父看到你之后就出去了,师娘作法让你上了她的身。”

“嗯,我知道,我看到我师父了。唉!又把她连累了。”

“师姐为何叹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以后要是有机会再和你说。”

师姐不乐意说,我也就没再问下去,我和师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了将近半个小时。师娘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师姐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而师父却还没有回来。

后面师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头微微的晃动着眼睛也开始慢慢的想要闭上,我赶紧着急的喊道:“师姐,别闭眼!”师姐听到我喊,又睁开了眼睛,没过半分钟,又开始慢慢的想要闭上眼睛,我又出口喊道......

如此循环了很多次,期间有几次师娘的眼睛差点就闭上了,吓得我心脏噗通噗通的直跳。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祠堂的门被推开了,师父喘着粗气出现在了门口,似乎跑的很急。他一手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一手夹着着一根拳头粗细一米多长的大木棒。

师父进来之后看了看屋内的情形,他二话没说把东西放在地上之后,又折返了出去,并且从外面把门关了起来。

我一直关注着师娘的眼睛,不断的喊着师姐让它不要闭上,给我自己准备的那碗水都被我喝完了还感觉嗓子发干发痒,甚至都有些嘶哑了。也不知道师父又出去干啥了,会不会还要很久才回来?这样下去的话我觉得我都快喊不出声音来了。

好在师父过了没几分钟就回来了,他换了一身行头,穿着黄色的宽松大道袍,带着一顶黑色的天师帽,天师帽上的那个太极八卦显得格外的耀眼,脸上的表情威严庄重,眼神犀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0:48:31 +0800 CST  
师父进门之后就关上了门,并且拉起了祠堂的窗帘,祠堂的窗帘是特制的,隔光效果非一般的好,关上之后祠堂里面就瞬间变得昏暗起来,大概只能看到房间里面的轮廓。

我看不到师娘的眼睛,所以我没法在师娘要闭眼的时候叫师姐。我开始了和尚念经似得频率,一直师姐师姐师姐的叫着。

师父快速的点上两根红烛,昏暗的祠堂稍微亮堂了一些,师父这才出声说道:“我开始起咒的时候,你停止呼喊,等下我会先把文静的魂送回去。可是你师娘下去替换你师姐的魂时间太长,很有可能会被阴差当做替死鬼带到下面去。所以把你师姐的魂送回身体之后我需要下去把你师娘的魂抢回来。”师父说着话又从包里拿出两张符咒递给我说道:“等下你师姐醒了之后,你把这两张符化水给她喝下。”

我接过符纸点了点头说道:“好。”

师父的语气很沉重,似乎还有些悲伤。他把祠堂中间的一块活动地板掀开之后,里面漏出一个和他拿进来的大木棒超不多大小的深洞,师父把木棒插了进去,然后用手摇了摇,确定稳固之后这才转身在贡台后面拿出一根麻绳放在上面。

做好这一切师父又打开了那一袋黑色朔料带,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树叶,柚子叶,桃树叶,松针......,还有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叶。师父把这些树叶全部倒在了师姐的小腹上面,并且取出一块红色的令牌丢在了那一堆树叶之上。又从道袍后的布包中拿出五个令旗,这五个令旗大概二十来公分长,分五种颜色:青,白,红,黄,黑。上面分别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黑色的令旗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阴阳鱼。

师父把这五个令旗分别插在那个树立的木棒顶部的五个斜空之中,四大神兽的令旗斜插在四周,画有太极阴阳鱼的那个令旗直至的插在最中央。师父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刘匕啊,如果我们12个时辰之内没有醒过来,你就和你师姐帮我们料理一下后事,以后这个道观里面所有的东西和传承都交到你手里了!”

师父这话一说完,我脑袋里面轰的一声,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要崩溃了一般,我来这里的目的原本是想要来改命的,可是来了之后我发现我的命运真的改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我有了一个师父,他让我接触到了神奇的道术,我还有了一个救了我一命的师姐,还有一个慈祥的师娘,说是师徒关系,其实我已经开始把道观当成了我家。

可是这个家还没有完全接纳我就要支离破碎了吗?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可是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恨只恨我自己才疏学浅。

心里不停的问自己,如果师父走了,我还有救吗?他可是我最后的希望。我知道这个想法有点自私,但是我更加不舍的是师父和师娘,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师父看我情绪很低沉,安慰着说道:“人各有命,很多人追求好命好运,其实都只是过程上的区别而已,结果终究都是一样的。你来我这里改命,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但是你来找我也是一种缘分,所以我能做的只是让这种缘分来的更加有价值一些而已。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能走多远,其实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师父这段话所得我模棱两可,可是我没办法和他一样说这么多,因为师娘的眼睛要闭上的频率越来越快了。师父也再没有什么耽误,他手中捏着一张红色的符,在师娘的头顶画了一些咒,然后口中又念了一串咒语,咒语念起的那一刻,我停止了口中的呼喊。

看着师父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心里想着他不管再厉害,终究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师父画完咒之后,手捏着符开始一圈一圈的把师姐的魂从师娘的位置往师姐的位置引,引到师姐头上的时候,师父又是捏着符在师姐的头上画了好几个手咒,最后啪的一下重重的把那张符拍在了师姐的额头上。

符纸一拍完,师父重重的吐了口气,他看了看已经摊在竹编椅子上的师娘,走到那根竖起的大木棒边上,拿起那根绳子从后面绕过木棒和他自己的腋下,在胸前打了一个结,并且对我做出了最后的嘱咐:“在我没醒来之前,不要动我和你师娘的身体,明白吗?”

我点点头,声音有点嘶哑的说道:“师父,一定要醒来!”

师父微微点了一下头,看都没看我,就从兜里掏出一枚铜钱含在嘴里,然后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一些咒语。咒语念完之后,师父的喉咙一鼓就直接昏睡了过去,双腋下的绳子绷得溜直,并且发出吱吱的响声,师父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后平静了下来。

我很搞不懂为什么师父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下去,这么吊着不难受吗?还有那枚铜钱,真的被师父吞下去了?那可是金属啊!!!!

师父刚下去没多久,师姐就咳嗽着醒了过来。我欣喜的走了过去,把师姐从躺椅上扶着坐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师姐醒来之后,脸上身上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迅速的褪去,就连之前看到的那些类似红疹的东西也马上消失不见了。只不过她的脸色没有变成正常的颜色,而是变得很白,这个症状我知道,是因为体内的阴气没有被祛除造成的。

我拿起师父给我的两张符给师姐化了一碗符水,并且开口说道:“师姐,师父下去抢师娘的魂去了。”

师姐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师娘替我的时间太长了,已经被阴差带往黄泉路了,我知道广师丈不会束手不管的。”

“师父说他们有可能会醒不来。”我小声的说道,并且把那碗符水递给了师姐。

师姐仰面喝完那碗符水说道:“放心吧,没事的。”

“师姐,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啊,能不能和我说说。”看到师姐慢慢的好了起来,我忍不住问道。

师姐抿了抿嘴说道:“这个事情说来话长,现在也没啥事,我就和你说说吧。”

原来啊,这个事情说起来还真有点像电视剧里面的狗血剧情。师姐的父亲和那个宋平泽的父亲合伙开了一家很大的公司,两家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师姐和宋平泽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后面呢,公司出了点状况,这个状况和师姐的父亲的过失有关。其实这个事情呢,可大可小,只需要宋平泽的父亲做个证明就可以了。可是这个宋平泽的父亲为了利益,趁着这个机会给了师姐他们家一笔相对数额很小的赔偿就把师姐的父亲踢出了公司。

被身边的人坑害这样的事情在现代社会屡见不鲜,可是他们两家几十年的关系,公司也是在两个人的努力下经过十几年才做起来的,在这个时候被踢出局了,师姐的父亲一时没能接受,留下一笔钱给师姐后跳楼自杀了。

说起来师姐也是个苦命的人,童年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父亲有忙于事业他很少管她,等到公司刚做起来之后父亲才开始有时间来陪她。师姐倒也没有学坏,她要的其实很简单,父亲对她的改观让她很开心。她开始对生活充满向往,可是就在这种美好的生活还没开始多久的时候,师姐的父亲就自杀了。

这件事情对师姐的打击很大,她恨宋平泽家里的所有人。后面的事情对你们来说就有点灵异了,其实也算平常,很多有经历过的人都有接触过这样的事情。

师姐的父亲自杀之后的魂并没有走的安宁,在头七的那几天不断的给她托梦,说自己走的不甘心,对不起师姐什么的,总之一句话,怨念执念都很深,走的不安稳,而且因为是自杀,所以下去还要受很多的刑罚。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0:48:58 +0800 CST  
师姐头两天本来没有把这托梦当一回事,但是连续几天都被托同样的梦,师姐开始觉得自己的父亲的灵魂走的并不好,所以在刻意的打听下她找到了师娘,想让师娘帮忙下去问问。

师娘下去问了,得到的结果和师姐在梦中梦见的一样。师姐本来就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她心底的仇恨在父亲的这种怨念的影响下愈发激烈。可是她自己势单力薄,没有实力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到后面师姐成了孤儿,整天郁郁寡欢,没事就跑道观来找师娘聊天,并且帮着师娘做各种事情,师娘也很喜欢这个丫头,而且她天资聪慧,八字也很合,在相处了几个月之后,师娘破格收了师姐为徒。

师姐拜入师娘门下之后对下阴的造诣一般,却对师父的道法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经常在师父面前偷偷学些道术,迫于规矩,师父从来没有正面教过她,她的所学都是她偷偷进祠堂看符,咒。还有向师傅旁敲侧击一些难点疑点自学而来的。其实说句心里话,师姐一个女孩子,能在道术上走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凤毛麟角了。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上天给了她这么好的先天条件,她就注定会走上走条路。这可能也是师娘收她为徒的原因之一。

说起这次师姐受伤的原因,还和我有些关系。她帮我打散的那个恶鬼,其实是一个老神棍特意放在于曼身上的蕴养的,可是这个恶鬼却找上了我,巧的是那个老神魂居然是宋平泽父亲的一个熟人。师姐一心想用道术报复宋平泽的父亲,他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请来这么一个老神棍,每次都成功化解了师姐的报复。(老神棍是师姐对那个人的称呼。)

于曼身上的那个恶鬼是老神棍花了很大心血的去培养的,就这样被师姐打散了,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利用宋平泽故意卖了一个破绽约了师姐下山。

说到这宋平泽啊,其实也不算很坏。他喜欢师姐,但是呢,他又是一个花花公子,在很多事情上都没有任何的立场,这次也是被利用,所以师姐被害了之后他也送了师姐回道观。

“是我连累的师父和广师丈。”师姐沮丧的说道。

我赶紧说:“不是,师姐,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我不惹上这个恶鬼的话,你就不会受伤,师母也不会为了你下阴去,师父就不用去抢魂了,归根到底,这件事情的责任在于我。”

师姐认真的看着我,哀叹了一声,只说了七个字:“是缘?是命?还是劫?”

和师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个多小时,后面我嗓子干的都有些讲不出话来了,师父和师娘依旧没有动静。我的心里越来越担心,我怕师父和师娘一去不复返。

从天亮到天黑,六个小时过去了,师姐已经可以下躺椅走动了,师父和师娘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师父说的是十二个时辰,应该还没有那么快,我心里安慰着自己。

又是四个小时过去了,此时已经大半夜了,师姐打开祠堂说道:“我去煮点饭炒两个菜,师父她们醒来肯定会饿。你在这里看着,广师丈醒来之后立刻告诉我。”师姐的语气和表情已经没有了那一如既往的乐观,她也开始担心起来了。

饭菜做好之后,师父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那么被挂在那根竖起的大木棒上,师娘也摊在椅子上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和师姐一直守在祠堂里面,谁也没有心思闭眼,每一次声响都能让我和师姐精神为止一阵,可是那些都只是风弄出来的声音。我们一次又一次的点燃希望又被浇灭,那种感觉很煎熬。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院子里面的铁蛋突然狂吠起来,比第一次见到我还要叫的厉害。师姐赶紧站起身来说道:“来了,师弟,来了!”

“什么来了?”我疑惑的问道,铁蛋的叫声能代表什么?

师姐没有回答我,而是冲到祠堂门口猛拉开了祠堂的门。

只看见一阵风刮了进来,吹的师姐披在身后的直发飘起。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风就停了。

师姐开心的把门一关,随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红色的符拍在了门上面。

“师父他们回来了。”师姐开心的对着我说道,我听得一脸疑惑。看了看被挂在大木棒上的师父,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师娘也是,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没动静啊。”我出口问道。

师姐舒了口气,大大方方的坐在我身边说道:“等着吧,三分钟之内,他们准醒!”

果不其然,只过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师父的身体就猛的一抖,随后就剧烈的咳嗽了几下,咳嗽中还伴着几声呕吐,最后随口从嘴里吐出了一个金属的东西,那个东西掉在地板上叮当作响,听得我是无比的喜悦。这个金属材质的东西,正是师父之前含在嘴里的那枚铜钱。原来他没有真正的吞下去。

师父晃了晃脑袋之后站起身来,伸手解开了绑在自己胸前的麻绳。师娘也剧烈的咳嗽了几下醒了过来。

我和师姐谁都没有动,但是我们两的眼眶里面都噙着泪水。师姐带着哭腔走到师母面前跪了下去,头磕到了师娘的腿上说着:“对不起,师父。弟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师娘笑着说道:“没事,傻孩子。你还年轻,不能这么轻易就被带走。”

我也学着师姐的样子朝着师父走了过去,还没走到他跟前,他就严肃的说道:“你可别来这一套啊,我受不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擦去了眼中的泪水说道:“好的,师父,那您喜欢哪一套?”

师父没有回答,院子里的大公鸡却喔喔喔的叫了起来。

师父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看了看大门口的方向说道:“还好,时间掐的刚刚好。”

我不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有去问,转身就出了祠堂来到厨房,烧火开始热那些师姐做好的饭菜,这个时候。再多的矫情也顶不上一顿饱饭。

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在吃饭的时候,我们依旧没有任何交流。也不知道这个规矩是谁定的,我觉得吃饭和聊天并不冲突,可是在这个道观里面却有着这么一个严苛的规矩。

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师父对我说:“白天好好休息,今天的早课不用做了。下午睡醒了直接来祠堂找我。”我和师姐收拾好碗筷之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夜没睡,大家都累坏了,而且我还刚从医院出来,身上的骨头早就散架了。不过在临睡之前,我还是加持了一边我的法鞭和打鬼棒,加持法器是早课的内容之一,不管再怎么样,我也会完成这一步。

起床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这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个觉。起来的时候竟然有点精神抖擞,那些伤痛也好了很多。

我心情格外晴朗的打开了卧室的门,铁蛋就窝在我的门口晒太阳,见我出来之后只是懒洋洋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睡着它的觉。想起师父叫我醒来后就去找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没有先吃饭,而是直接去了祠堂,推开祠堂门的时候,师父正专心的在大供台旁边的小桌子上画着符,一脸的严肃,似乎心里有一块很大的石头。

等师父画好一个符之后,我才出口说道:“师父,我起来了。”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你先给祖师爷们上香。”

上香完毕,师父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表情凝重的对我说道:“刘匕,今天晚上道观里面不会太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师父,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道。难道在这个道观里面还会有什么鬼怪作乱不成?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0:49:20 +0800 CST  
师父一边布置着大供台上的各种贡品,一边说道:“昨天晚上,我下去抢魂的时候你师娘已经快走完黄泉道了,那个时候有一个阴差押着她,我是强行从阴差手中把你师娘抢回来的。我算好时间在鸡鸣前回来是因为我怕早回来阴差会来发难,那个时候我是没办法和阴差周旋的,但是今天晚上的子时,阴差肯定会再来要魂。”

卧槽!听到阴差这个词的时候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这传说中的阴间执法者还真的存在?我虽然见过各种鬼,也隐约猜到会有阴差,但是这话从师父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有点震惊,这种震惊倒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从师父的话中可以看出,今晚这个阴差铁定会过来要魂,只是不知道这种要魂是通过什么样一种方式,如果是要硬抢的话,那师父能不能奈得何它?按照师父的脾气,他肯定不会让师娘的魂被要走。师父在贡台上摆这么多的贡品,我不知道阴差是不是有通融这么一说,如果没有,晚上就真的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嗯,我明白,师父,那我们会和阴差打起来吗?”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师父转头看了看我说道:“先礼后兵,打起来应该在所难免。”

“那先礼后兵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疑惑的问道。

师父说:“你以为要是来要魂的话,就只会来一个阴差那么简单?”

“难道还来一群?”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一群阴差倒不会,一群鬼倒是很有可能。”

一群鬼......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群鬼是多少?几个?几十个?几百个?越想越觉得虚,我对师父说道:“师父,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我需要做些什么,您尽管吩咐。”

“把那个驱鬼咒给背熟了,然后学会“咒”书最后面两页的那些手决。走,我们先出去吃饭。吃完饭之后,你抓紧时间进来学。”师父说着便走出了祠堂的门。

走到院子里,师娘和师姐已经把饭菜都端到了石桌上,只要不下雨我们吃饭基本都是在石桌上吃的,因为石桌旁边有两棵树,下雨的话就去厨房吃。这顿饭吃的很沉重,师父师娘和师姐似乎都知道晚上的事情。所以那顿饭吃的特别快。

吃完之后我也来不及去收拾碗筷就钻进了祠堂,拿出咒书开始背起咒语来。咒语很难背,尤其是师父指定的那篇驱鬼咒,整整一页纸,全部写满。驱鬼咒也分很多种,这么长的驱鬼咒读起来都要两三分钟。如果不熟记下来的话那根本就没法用。试问要是打起来之后哪个鬼会给你几分钟不动你?

“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伏

尸刑杀之鬼,次收门户井灶之鬼,次收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次收童男童女之鬼.......”我开始试着念这长篇驱鬼咒。

后面的次收什么什么鬼的还有三四十种,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种鬼,不过我隐约感觉这个咒语虽然难背,但是效果应该很好,所有的鬼都被点到了,对付师父说的一群鬼似乎还真的挺合适的。

这种咒语之所以难背,不是因为鬼的种类多,而是顺序上不能颠倒错乱,一旦错了就整个咒语失效了,而且还不能停顿,终于知道为什么学道的人越来越少,光这些个咒语就丝毫不比学一门外语简单啊。还有那些符,各种手决,手咒,各种搭配组合,这简直就是折磨人。

背这个驱鬼咒就用了两个多小时,而且背的还不是很流利。那些手决就更加复杂了,各种形态的手决有二十多个,每一个都有一段咒语。虽然不长,但是很容易就搞混乱了。有的手决只是一个手指关节的差距,可是效用和效果却完全不一样。看着看着我不禁开始佩服起来那些创造这些东西的前辈们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思维和实践经验才能够系统的归纳出这么一套完整的东西来?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师父带着师姐和师娘推门进了祠堂,师父出口问我是不是都背熟了,我说还差一点,他们便再也没有打搅我,开始布置起另外的事情来。

师父先是在贡台前请了三炷香,再用一大罐朱砂在祠堂正中间画出了一个足以容下好几个人的大圆圈,然后又在朱砂圈上面摆了五个香炉,每个香炉上都插上一面令旗并且也插上三炷香。朱砂圈旁边也摆了各式各样的贡品。只不过这些贡品和大供台上的贡品比起来,却少了很多。

师姐手里抓着一大把符纸,开始往门窗上贴着,她的表情也很凝重。

师娘搬了两把太师椅分别放在大贡台两边,紧接着又搬来一个她的那把竹编椅放在了朱砂圈里面。

各项准备有条不紊的进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将近子时的时候,我合上咒书站起身来,师父交代的任务总算完成,我基本能在三十秒之内快速熟练的念完那段超长的驱鬼咒,而且那些手决我也记好了。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应该用的出来。

师父脸色平静的说道:“等下阴差来了,我先和它谈,你们在圈里别出来。如果动起手来,你们两个保护好她,我来对付那个阴差。它想在我巫广手里抢魂,我就算违背天道也要去试上一试!”

师父语气坚定,不容任何怀疑,即使他知道这件事情违背天道,也要试上一试。这种气魄让我对师父又多了一重崇拜,在师父的言行举止中,我似乎知道了命中注定的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性情注定命,命才有注定。说到底命运终究掌握在自己的性情当中。

我们站进了圆圈之中,师娘坐在她的竹编椅上,我和师姐一左一右的站在师娘身边。师父笔直的坐在贡台边的一把太师椅上,双脚撇开,双手搭在膝盖上,眯着眼睛盯着门口。

“阴差什么时候来啊?”我小声的说道。

师父没有回答,师姐说道:“子时之内肯定到,不要再说话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又开始温习着那长长的驱鬼咒......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祠堂外面的门开始咚咚咚的响了起来,铁蛋被关在了师父的房间里面。即使这样,它也开始狂吠起来。只不过它的狂吠声仅仅持续了几秒,就戛然而止,再没有了任何的响声。

来了!!

我顿时开始紧张起来,师父站起身,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师娘表情很淡定的看着师父,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在她眼中,师父就是她最大的依靠,而且这个依靠比什么都可靠。

师父在咚咚咚的敲门声中缓缓打开了祠堂的大门,门开之后,一股强劲的阴风直接把门撞开,师父稍微愣了一下转身就看向贡台边。我循着师父的眼神望去,贡台的一张太师椅上,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虚影,这个虚影很是奇怪,怎么也看不清楚样子,可是就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威严,就好像我们在寺庙里面看到大佛一样,虽然是木刻或者是水泥砌的,可是就是那么的庄严威武。

师父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又转头望去,这一望差点把我看傻了。

因为师父还没有关门,所以让我看到门外的场景,在祠堂外面的院子里面,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层又一层的鬼......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1:22:28 +0800 CST  
看到那外面密密麻麻的鬼,我顿时头皮发麻,师父所说的一群鬼果然出现了,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师父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院子里的那些鬼,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镇定的把门关上,然后走到大供台的另外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去。

“阴使这次过来想必有很重要的事情吧?”师父不卑不亢的说道。

师父的话刚问出,只见那个阴差模糊的身影越发的凝实起来,一个尖锐的听不出性别的声音传入耳朵:“明知故问,你在我手上抢的魂,我当然要要回去,要不然我没法交代。”

那个身影虽然看上去清晰了很多,但是还是看不清楚面容,只能有个大概的人形轮廓。不过能看到它的手指着师娘。

“她是为了救人,你不知道?”师父皱着眉头问道。

那个阴差哈哈一笑,用听起来极为不舒服的声音说道:“她要替人挡死,我自然会成全她。”

“你说的那个人是她徒弟,而她徒弟是被一个恶道用阴阳手段害的,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师父继续反问道。

“这是你们道家的是,也是你们阳间的事,我只管带魂交差,其它与我无关。”那个阴差的语气渐渐的冷了下来,似乎没有了任何耐心。

师父不怒反笑的看了看桌上的贡品和纸钱说道:“这么说,没的谈了?”

“嗯”

这个字音刚落下,那个阴差身边的气流猛的混乱起来,供桌上的纸钱被吹得哗哗作响。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师父猛的站起身,右手从椅子后面抽出一把桃木剑,左手抓起供桌上的大印。桃木剑朝着那一团模糊的阴差划了过去。

在师父的桃木剑刚刚划过阴差胸前位置时,阴差猛的后退,堪堪躲过那急速的一剑。

“你还敢动手?”模糊的阴差愤怒的吼叫着,它右手猛的一挥,就感觉到一丝凉意从我的头顶吹过吹向祠堂的大门。大门上的师姐贴的符掉下来了一张。

“天清清,地灵灵,巫广奉三代祖师之号,何神不讨,何鬼不惊,急奉祖师巫灵。定!”师父急速的念着咒语,那个阴差的动作顿时缓了下来,他没有任何犹豫,左手举起大印就朝着阴差砸了过去。

阴差伸手挡住大印,顿时定在了那里。大印刚被挡住,师父的桃木剑紧接着就直刺了过去。

“咵啦”一声,师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的桃木剑没有刺进阴差的魂体里面,却被两根看上去黑黝黝的像锁链一样的东西给缠住了。还没来得及担心,师父的左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了一把朱砂,在桃木剑被缠住的那一刻,师父手中的朱砂撒向了那个阴差,口中咒语声又起:“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急急如律令!”

“啊!”那个阴差怒吼一声又是猛的一挥手,一股呼呼作响的阴风着朝着祠堂大门刮去,嘭咚一声,门被推开了,几个长相凶神恶煞的鬼朝着祠堂里面涌了进来,后面还的鬼也慢慢的朝着祠堂里面挤。它们的动作并不快,但是数量上很吓人,差点把我看呆了。

“师弟,你大声起咒。”师姐急切的说道,抓起师娘椅子上的一把符纸就跳出了圈外!

我尽量的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双手捏着手决敞开嗓子大声的唱起咒来:“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刘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伏尸......”

祠堂里面顿时大乱了起来,师父和那个阴差已经打到了最左边的角落,你来我往的打的不可开交,师姐穿梭在一群鬼中间,手决和符咒不断的打在那些鬼身上。可是数量太多,她根本顾及不过来。

仅仅几秒之后,就有七八个鬼越过师姐朝着我和师娘的方向扑了过来,让我奇怪的是其中有些鬼居然被地上的贡品给吸引住了,剩下的没有碰到贡品的几个鬼依旧朝着这边缓慢的扑了过来。不过它们的动作仅限于圈外,无法越过那外面的一圈朱砂。可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随着扑过来的鬼越来越多,这个朱砂围成的圈迟早会被中和掉。

“次收明公石矴之鬼,次收无名脱藉之鬼,次收橱下犬子之鬼,次收夜行凶逆之鬼,次收山林社稷恶逆淫祠之鬼......”我依旧大声的念着那长长的驱鬼咒,发现有些鬼开始已经往外面挤了。看到这里,我心情大定,更加大声的喊着驱鬼咒。

可是这么做还只是杯水车薪,满院的鬼不断的从祠堂的大门涌入祠堂,师姐渐渐的没有了活动的空间,只能跳回圈内。

我看了看角落里面的师父,他还在和那个阴差纠缠。师姐抓起圈周围的一盆用来祭祀用的糍粑,一个一个的朝着门口丢去,嘴里念着咒:“孤魂所造诸业,化做糯米糍粑,抢之消业,得之积德,食之轮回!”

那些糍粑被师姐快速丢出,所落之处的鬼开始蹲下身来寻找糍粑,门口顿时被抢食的鬼堵住。

师姐见此情景,抓起地上的桃木剑挥舞着再次冲了出去。

我的咒语念完一遍,祠堂里的鬼顿时少了两三成,我没有任何的停顿,紧接着第二遍咒语又起。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次艰苦的战斗,我渐渐明白了师父说的要我做好思想准备是什么意思。在我咒语念了七八遍的时候,祠堂里面源源不断的鬼不但没有减少,而且越来越多。渐渐的师姐开始喘着粗气,师父和那个阴差的纠缠也没有了那么激烈。

坐在竹编椅子上面的师娘渐渐的皱起了眉头,她在这方面帮不上忙,不过她知道丢贡品是有用的,现在我们都没有空,朱砂大圈周围的贡品已经都被丢完了,她看了看大供台上的那些贡品,站起身来就往那边跑了过去。

“别出来!”师父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师娘已经踏出了朱砂圈外。

听到师父急切的呐喊师娘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就想要往回走。可是她看了看祠堂内的情景,稍微一犹豫又朝着大供台跑去。

师父的一声出声分散了些许精力,就在那个空挡,那两条铁链划过空去,抽在了师父的肩膀上,师父就好像受到千斤重力拉扯一般,重重的撞在了角落里的墙上。

他爬起身,口中咒语又出,挥舞着桃木剑又向着那个阴差砍去。

圈外的师姐再也挡不住那些鬼,狼狈的跳进圈内,她看了看师娘已经去了大供台那边,转身也往大供台那边跑去,可是她跑出刚两步,就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我口中的咒语也在那一刻停了下来!因为我们同时看到了一个非常不能让人接受的事实!

在师娘刚走到大供台边的时候,屋顶上的木头横梁突然掉了一根下来。横梁都是横着放的,可是这根横梁掉下来的时候却是竖着掉下来的,而那根竖着的足以大腿粗的横梁却不偏不倚的重重的砸在了师娘的天灵盖上!!!!!!

那一刻,我几乎要奔溃了,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看着那个慈祥的老人跟着那块该死的横梁一起倒下,我心如刀绞,嘴里再也念不下去任何咒语,取而代之的而是一声撕心裂肺的:“不要!!!!!!”

师姐更是痛苦难当,她不顾一切的朝着师娘的位置扑了过去,嘴里大声的喊着:“啊~~师父!师父!啊~~~~!”她冲过去把师娘搂在怀里,师娘的头顶的血顿时化成几道血流,流过了她那张慈祥的脸,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衣服上面。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1:27:25 +0800 CST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些来帮忙抢师娘魂的鬼看到师娘已经倒下,都停下了动作和低吼,正在和阴差纠缠的师父也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动作,转身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师娘,两行眼泪从眼眶中迅速流出,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悲痛!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我不敢想象师父还有这样一面。

“这就是逆天道而行的下场,巫广,你以为你逃得过天道昭昭吗?阎王要她魂,她就活不过五更!”那个阴差见师父再没有攻击它,它稳住身形,慢慢的走到师父面前说着这些大道理。

师父没有看它,也没有回答它,手上的青筋暴起,桃木剑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他颤抖着身体,紧紧的盯着躺在世界怀里的师母。

那个阴差继续说道:“认命吧,她的魂我带走了,今天你和我动手,我记着,还有他们两个,我都会取走几年阳寿的。”阴差说完就转身准备往师娘的位置走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师父那无助又愤怒的神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师父的脸慢慢的变得通红,太阳穴上的血管分外明显,他慢慢的抬起左手,捏起一个剑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咬,然后在桃木剑上抹了一遍。

“你休想!”师父嘴里说着,对着这个阴差又冲了过来,师姐抬头斜眼看着那个阴差,似乎也想把它碎尸万段。

师父这次的攻击更加的凌厉,嘴里不断的念着一些我连看接都没接触的咒语,这些咒语声起,吓得祠堂里面的鬼都争先恐后的往外跑。而那个阴差似乎也开始害怕起来,它说了一声“疯子”之后赶紧改变了方向朝着门口方向跑去,可是它越跑越慢,师父几步就追上那个阴差,抬手一剑就砍下了那个阴差的头颅。这一剑,在我看来没有任何的血腥,反而觉得很解气。

因为那个阴差的头颅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一团模糊的圆球,头颅落地没有任何的滚动,师父毫不犹豫的抬起右脚,左手带起一张黑色的符咒贴在鞋底,然后猛的一脚踩在那颗阴差的头颅上。

“嘭”的一声闷响,师父的右脚重重的踩在了地上,那颗头颅随即消散开来,化作一团黑烟在师父的鞋子边缭绕了一会儿,随后慢慢消散在空气中,那个阴差的身体也慢慢的变成了透明随之消失不见。

阴差消散之后,师父提着桃木剑久久未动,他的背影像是一尊天神,他似乎想要告诉阴间他巫广和它们势不两立。

师父回头看了已经没有了生机的师娘,又怔怔的看着门外,突然“啊~~~”的一声大吼充斥在整个房间整个道观乃至整座山。

那一声吼,带着愤怒,带着悲痛,带着一种对天道的反抗。那一声吼,似乎让整个世界的阴邪之物都为之胆怯。

我能理解师父心中的苦楚,听师姐说以前师父是个很有名望的老师傅,就因为对师娘情有独钟,所以抛开了一切和师娘隐居在这个破道观之中,现在师娘死了,对师父来说就以为着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师姐都坍塌了,他还会在乎什么天道,什么规矩吗?

师父吼完之后才冷静了过来,他慢慢的走向了师娘,他在师娘面前摆了一个我看不明白的阵法,现在师娘已经失去了生机,七魄已散,已经救不回来了。但是师父可以留下师娘的魂,而那个阵法应该是用来留魂的。

其实师娘的魂不用留也不会走,因为来带魂的阴差已经被师父打散了。

我们三个在祠堂里面等了好几个小时,师姐和我说师娘的魂要剥离出来需要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后,师娘的魂被师父喊了出来,出现在他之前摆的那个阵法中间。这个时候天也快要亮了。

师娘的魂一出来,就对着师父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师父脸色平静了下来,只是问了五个字:“你走还是留?”

“留。”师娘肯定的说道。

师娘说完,师父转身出了祠堂,没一会儿拿进来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师父把伞撑开,伞身淡青色,伞的开口处是一圈白色的包纸.每个伞骨中间的淡青色油纸上都印着一朵大大的雪花.显得特别淡雅别致.

师父把这把伞遮在师娘头顶绕了三圈,嘴里念着咒语,渐渐的,师娘的魂越来越透明直至不见。

师娘的魂消失之后,师父摸了摸手中的油纸伞,嘴里喃喃自语的说道:“好好休息吧,我会保护好你的。”师父话刚说完,外面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师父拿着伞坐在了一把太师椅上,脸色很平静,可是眼中的泪水又滴落下来。

师姐拉了拉我,示意我出去。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师父后跟随着师姐出了祠堂。

踏出祠堂的那一刻,师姐突然说道:“遭了,随后就往师父的房间里面跑。”

我紧跟在师姐后面,师姐打开了师父的房门,捂着嘴巴又开始轻声抽泣起来。我走到她后面,看了看师父房间里面,眼中的泪水又忍不住的冒了出来。

铁蛋僵直了身体躺在师父的房间里面,它的眼睛瞪的很大,嘴巴长得很大,却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它死了,死的很不安宁。

师姐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做了一次深呼吸之后就朝着铁蛋的尸体走了过去。脸上勉强的笑着说道:“铁蛋,你走好,希望你下辈子能够投胎做人。”师姐说完之后就抱起铁蛋出了师父的房间朝着院子里走去。院子外面,隐约听到铁蛋的那种狂声,凄凉听不出一丝愤怒,似乎在和我们道别。

我找了一把铁锹,在院角落挖了一个坑,和师姐一起把铁蛋埋下,本来心情就沉重,现在的我们更是不想再说任何一句话,这一场浩劫改变了我原本以为平静的生活。而我永远记得这一天,二零零八年三月三日!

料理完师母的后事之后,师姐正式转入师父门下,变成了我名副其实的师姐(其实按照入师父门下的顺序或者年纪来说,我应该叫她师妹,只不过我叫习惯了师姐。)。后面的大半年,我们和师姐潜心修道,除了吃饭睡觉,我们都把自己关在祠堂里面,师父也变得百无禁忌,只要是我们问的出来的他都毫无保留的倾囊传授,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伙子了,我甚至可以单独出去帮人家处理事情,师姐的造诣更是突飞猛进,她的资质本来就高,在加上勤奋用功,对道法上的理解更加是我不能比拟的。

师娘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她在师父的庇护下和那把油纸伞的蕴养下不但没有消散灵魂,反而完整的保留了意识和记忆,只不过她不能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她吃的是贡品和吸的是贡香。她会陪着我和师姐修道,也会陪着师父聊天,让我觉得很庆幸的是,师娘现在和师父的关系反而变得亲密了起来,我说的亲密是指言语交谈上的,在师娘活着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交谈很少,只是靠着心中的那一份情谊互相温暖着,而现在,他们经常会聊天到很晚,师父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平易近人。

这种生活状态一直持续过了完了整个2008年,这一段生活中师父也尝试着为我改命,并且也有了一些进展,可是改命毕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哪一年我没有回家过年,爸妈告诉我沐雪挺好的,只是经常嚷嚷着要找哥哥,我对他们撒了一个慌,说我过几个月就可以改完命了,到时候就可以去看沐雪了。

而事实上,师父和我说,这种事情少说要三年,当我问师父之前为什么要和我说时间不多了的时候,师父却闭口不言,只是和我说:“你把后天当做最后一天来过,所以你并不用担心明天。”我也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我并不知道师父说的意思是什么。

......

2009年的大年初一,我们在道观吃完年夜饭,师父把我和师姐叫到身边说道:“文静的事情是时候做个了断了,过完初八我们就下山。”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1:28:32 +0800 CST  
师父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帮师姐报复宋平泽的父亲。以前我也疑惑为什么师姐被欺负师父不出手,师姐告诉我师父不想管尘世间的俗事,尤其是这种涉及恩怨的事情。现在师父终于准备出手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师父的初衷,但是说心里话,我也希望宋平泽的父亲能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师姐的父亲虽然是自杀,但是如果没有宋平泽父亲的背后捅刀那也就不会死。而且那个老神棍也可以说是间接害死师娘的人,因为是他害了师姐导致师娘下去给师姐替魂最后被阴差带走。

“师父,其实我想明白了,修道修心,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要去报仇的心里,道家的因果终有报,我相信宋平泽的爸爸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师姐平静的说道。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其实这也是一种因果,这件事情你不去解决,以后麻烦还会找上你,你的善良不需要留给那些对你居心叵测的人。”

师父讲的后面的话我听懂了,但是前面的这也是一种因果我却没弄明白。我问师父这为什么也是一种因果,师父呵呵一笑说道:“以后你就明白了。”

见师父松口,师姐也借坡下驴,其实她说的不想报仇不是真的,只是她不想给师父添麻烦而已,现在师父主动提起,她自然不会反对,而且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她了,无论是在道术的造诣上还是在心智上,有师父和我的助拳,她有很大的把握把这个事情解决完,拿回本该属于她父亲的东西。

从初一到初八,虽然是过年,但是我们并没有拉下功课,和往常一样,我和师姐依旧在祠堂度过白天,晚上深夜才睡觉。只不过师娘做不了饭了,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和师姐的手中,做饭吃饭成了我们唯一的休息时间。

初八那天吃过早饭,师父把我们叫到祠堂,开始商议这次的事情,从师父提起这件事情开始,师姐就把宋平泽家的情况和我们说了。

宋平泽家里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除了他父亲把师姐的父亲踢出局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师姐口中的那个老神棍,那个老神棍帮宋平泽的爸爸养了一个招财小鬼。而且一直在帮他爸爸解决身边关于灵异方面的事情,也用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法门去坑害他爸爸的竞争对手。

正因为这样,师姐说这个老神棍开始成了宋平泽爸爸的左膀右臂,宋平泽的爸爸也很大方,公司40%的利润全部给了那个老神棍,有了这样一层利益关系,老神棍也动力十足。他也为宋平泽扫清了很多的障碍。一个曹操,一个司马懿。日子混的越来越好,可是这种好日子是建立在很多的阴谋诡计之上的。师姐的父亲就是个例子。

说起养小鬼,很多人都不陌生,在送魂笔录里面我也写过表哥养小鬼的故事,小鬼分为很多种,有招财的,有改运的,有增加自身魅力的,也有专门用来害人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功德心好的人养小鬼只是为了超度它,但是在现实社会中,大多数人养小鬼其实是为了满足私欲。

中国的养小鬼,泰国的古曼童和佛牌等等,其实都是类似于借运。借的是谁的运呢?肯定是自己的,把未来才能够得到的东西提前预支,这就是养小鬼和古曼童这些东西的功效,它们不会因为你对它们好就无缘无故给你带来好运。和它们有交际的只有供养它们的人,它们能支配的也只有供养它们那些人的运。

既然有借那肯定就有还,很多人会说那我借自己的东西无所谓还不还,可是我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利息,运这种东西不同于高利贷,还起来很恐怖,而且利息的多少还真的由不得你。最重要的一点事,如果你怀着私心去养小鬼的话,那么那个小鬼也会被你越养越自私,你要的越多,它要的也就越多。这些东西不单只供奉上的。所以到了最后,你会发现你根本就还不起了,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呢?

断掉供奉,或者把你养的小鬼假送他人,让小鬼去害别人,但是在你断掉供奉的那一刻,你的运其实也就到头了。当然,聪明点的人会找个高人把这个小鬼超度走。但是你借走的运还是要还的,而且那利息依旧是个未知数。

回归正题,那个老神棍怎么会不知道这些道理?他之所以给宋平泽父亲供了个小鬼,其实也就是为了自己能够收获更多,因为小鬼反噬也只会反噬宋平泽的父亲,而且时隔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宋平泽父亲这些年的所得看来,那个小鬼肯定被他养的很自私了。这样的小鬼一般都很难满足了,这个时候他们家还是混的风生水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老神棍用一些术压制着那个小鬼不让它反噬到宋泽平的父亲。

所以当师姐问起要如何解决这个事情的时候,师父说的很简单,他说只要收拾掉那个老神棍就可以了。这个老神棍一倒,宋平泽的父亲必然会受到那个小鬼的反噬。到时候我们再上门要回属于你的东西。

虽然我不知道小鬼反噬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从师父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我担心的问师父那个宋平泽的父亲身边会不会还有其他人能稳住那个小鬼。师父的回答很简单:“不会,一山不容二虎!”

这个老神棍做事无良无德,早就应该受到惩罚了。所以对于他,师父没有丝毫的忍让,经过那次阴差带魂来袭的时候,师父的性情也大变,听师姐说师父以前从来不会去荒郊野外主动去找那些没有轮回路的孤魂野鬼的麻烦,但是那次事情之后,师父隔三差五的就会带着我们去山里找那些已经投不了胎的鬼,碰到一个就杀一个,丝毫没有任何犹豫,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我和师姐的实战经验也突飞猛进。

有的时候我甚至理解不了师父的做法,他似乎很急于培养我们,让我们独当一面,有的时候领悟力稍稍慢了一些,师父就会变得很严厉。

......

那个老神棍的住处在郊外的一栋别墅里面,方圆一公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建筑,这种地方也很适合他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师姐开车带我们来到这栋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之所以选择晚上过来,是因为师父说初八是养鬼人个拜鬼祭神的日子,所以这天晚上老神棍肯定会在家,而且家里还不会有其他人。

师姐事先有过调查,这个老神棍是一个人住的,但是家里养的护家鬼却不少,这些鬼都是他通过特殊的手段驯服过的,对他忠心耿耿,师姐也曾经花钱找过一些社会混混去找老神棍的麻烦,可是这些护家鬼并不是平常的人可以制服的。

不过好在我们都已经不是平常人,至少对付这些护家鬼,绰绰有余。

老神棍的别墅外面的大铁门和客厅的大门都是虚掩着的,师父说拜这些鬼的时候不能紧闭着门,也不能敞开着门,必须要留一条缝,在不被人看到的同时给这些鬼安全感。这也正方便了我们,毕竟我们不会飞檐走壁,他把门一关,我们也无可奈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师父选择初八晚上这个时间过来真的是太明智了。

下车之后,我们没有多言,各自拿着自己的法器推开外面的大铁门就径直往客厅的大门走去,客厅里面亮着微弱的黄色的灯光。走到门口,“嘭”的一声,师父毫不犹豫的抬脚就踹开了那扇大门。

客厅里的供桌边,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手上端着三支香,正在恭恭敬敬的往香炉里面插......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1:50:42 +0800 CST  
好了 今晚到此为止 最近都更得比较多,现在在酝酿第三本书了,书名暂且叫做:我是一名帅气的神棍 我慢慢构思下。。晚安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3-31 21:51:40 +0800 CST  
那个老头听到异响,猛的抬头看到我们三人站在门边,眼中精光闪过,惊讶的问道:“你们?”

“对,我们。”我和师姐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师姐因为认识那个老头,所以回答的很干脆。而我呢?同样是认识这个老头,因为他就是我第一次去见于曼在酒店房间里面要我登记信息的那个老头。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该我复的仇,终究少不了我的参与。现在我才明白师姐收拾那个恶鬼的时候,那个恶鬼说的那句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的含义,原来就是这个老头!

“你们两个居然一个都没死?这让我很意外。”他疑惑的看了看我和师姐,好像我们本来就必死无疑了一样。

师父站在中间沉声说道:“我很久以前就应该来找你了!”

“你是谁?”那个老头表情平淡的问道,似乎并没有把我们放在心上。

师父只是说了两个字:“巫广!”

那老头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你就是巫广?文静的师父?你不是一向都不插手外面的事的吗?”

“拜你所赐,我现在插手了。”师父说完,环顾了一下客厅,抬脚就往客厅走去。

那老头凶光一横,抓起供桌上的一块令牌竖在面前,双手握住,闭眼起咒念道:吾启咒化为惊天动地守舍鬼,挡路人化为捆山截凹守舍鬼,师祖大法助阵守舍鬼,吾后随大喊三声,发动十万阴魂兵,十万怨魂兵,十万饿魂兵,前去十万山头阻截入舍恶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好霸道的咒语,还发动十万阴魂兵,你要这么猛你早就当国家主席了吧。师父手拿桃木剑不屑的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师姐和我紧跟在后面。走了没几步,老头的咒语也念完,就感觉五个黑影从不同的方向急速飞窜过来。那些黑影根本看不清楚面容。

那五个黑影有三个是朝着师父冲了过去的,其与的两个一边一个是奔着我和师姐过来的。从速度上来看,奔向师父的那三个鬼要比另外两个速度快很多。

“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师父三句咒语念出,念咒的同时挥舞着桃木剑依次刺向那三个黑影。每句咒语的最后一个字念完桃木剑都恰到好处的划过一个黑影,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奔向师父的三个黑影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师姐也没闲着,左手一把朱砂往黑影方向一撒,手中的小桃木剑往后轻轻一带,迎面就朝着那个黑影冲了过去。砂剑几乎同时到达那个黑影的身上,那个黑影没有任何的反抗余地就被师姐刺穿。师姐没有任何的停顿,剑和手同时穿梭过那个黑影的魂体,那个黑影只是闷哼一声,就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我看的心里暗自称赞,师姐现在的手法不但没有任何的脱离带水,反而还带有一种观赏性。正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身边一股强劲的阴风刮来,我只是稍稍有点阴冷的感觉之后那股阴风就消散不见。我转头一看,一个穿着抗战时期日军士兵服的鬼贴身站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想要抓我,可它就是抓不到。

我故意没有前去阻挡他,因为师父在几个月前给了我一串古朴的五帝钱,他说这个是很好的辟邪法器,带在身上小鬼不侵,我就想试试这五帝钱的程度在哪里。只是我平时根本碰不到能够主动扑我的鬼,今天还是第一次。不过按照效果看来,果然很厉害,那个阴魂连碰都碰不到我,更加别说扑我了。

“千叫千应万叫万灵。”右手抬起,手中的打鬼棒猛的朝着那个阴魂的头部砸下,仅仅就这一下,那个阴魂直接瘫软了下去,晕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这老神棍还真是个奇葩,居然还收了日本兵的阴魂来守家。“一棒散骨,二棒散肉,三棒散魂。”我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个阴魂猛砸三下,噗嗤一声,那个阴魂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个老神棍的守家鬼,被瞬间解决掉,这种速度让老神棍也有点目瞪口呆。

“怎么?没后招了?”师父站在原地疑惑的问道。

老神棍惊恐的看着师父,没有说话,他转身就朝楼上跑去。阴魂对我们没有一点作用,那他老神棍就是个普通人,要打起来,我又信心在十秒内让他趴在地上起不来。

我拔腿就想往上追,师父出声制止了我:“先别追了,你把供桌移到大厅中间来,这座房子阴气太重,不知道有多少阴魂在这里,这些阴魂都是一些没有轮回路的怨魂,没必要存在这个世上了。”

我点点头,走到供桌前面开始拖那供桌,那可是拖了好几下都没有拖动,我疑惑的走到供桌的另外一边一看,一个几乎半裸的性感女子蜷缩在供桌底下。她浑身发着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吓的。

“喂,喂。”我用手碰了碰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慢慢的抬起头。

“于曼?”我惊讶的叫到,这个女子不正是之前那个被恶鬼附身的于曼吗,恶鬼都已经被师姐打散了,而且命魂也还给她了,她怎么还出现在这里?

师姐闻言赶来,看到于曼后第一句话就是一句粗口:“老神棍这死变态。”随后转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拿起一个小毯子盖在于曼的身上,慢慢的把于曼扶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我紧紧的看着于曼,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心想这个于曼到底和老神棍是什么关系?师姐横了我一眼说道:“看看看,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快搬桌子吧你。”

我哦了一声,抓着那个桌子就往客厅中间拖去。

桌子拖到中间,师父就地取材摆了一个大型的招魂阵,他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这些阴魂不出来,那他就把它们全部逼出来。

师父在招魂阵前面一边踏着罡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着招魂咒,咒语一念完,大约七八个服装各异的阴魂就出现在了招魂阵之中。其中还有三个穿着抗战时期日本兵军服的阴魂。它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在阵中游荡,脸色的表情凶狠无比,眼神空洞无物,它们互相推搡着,就是离不开那个招魂阵。

师父放下令牌,手持桃木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走到阵边,抬手唰唰唰的就打散了所有被召唤出来的阴魂。

打完之后,师父脸色冷漠的朝着楼上走去,我赶紧跟在后面。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这个老神棍会不会在楼上打电话叫人来帮忙。

二楼有五个房间,四个门是打开的,只有一个是紧闭的,那个老神棍肯定躲在这个房间。师父来到门口,皱着眉头看了看那扇门,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符拍在了门上。

他看了看我,示意我撞开这扇门。

我点了点头,后退好几步,然后毫不犹豫的往那扇门冲了过去。

我没有傻到阴身体去撞,因为这扇门看起来质量很好,所以我想用脚底板把门踹开。第一次,门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并没有被我踹开,第二次,似乎松动了一些,第三次,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把里面的门锁踹烂。门“嘭”的一声开了,转了个180度的弯,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房间里面很黑,没有丝毫的亮光,我摸索着打开了房间里面的灯,这是一间书房,墙上关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和工艺品,还有一些动物的头骨,一张大大的桌子摆在正中间,桌子前面有一张太师椅,老神棍坐在太师椅上,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盯着我和师父,在它的大桌子上面,一个大约有一米高的大号死人排位放在上面。

“引魂上身?看来你是真的狗急跳墙了。”师父淡淡的说着......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13:47:13 +0800 CST  
那老神棍嘴上没有做任何回应,站起身子咆哮着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我身形一动,绕过师父就迎着他冲了过去,师父感觉说道:“别硬碰硬!”

师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不以为然,他只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我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还打不过他吗?可是当我刚接触到他的时候,我心里顿时一凉。

这哪里是什么老头子啊,简直就是个绿巨人!!!

我一拳还没有打到他头上的时候,就被他用手挡住了。他那干枯布满皱纹的手竟然有着无穷大的力气。捏的我紧握拳头的手咯咯作响,我使出全部的力气抽出拳头,抬起右脚就踹了过去。

这一踹,让我更加的心凉了起来,他消瘦的身体在我全力一脚下,居然纹丝不动。我就像踹倒一堵墙一样,用力一蹬退到了师父的身边。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不听话,你这是何必呢!”

师父说完之后伸出手从我腰间抽出那根法鞭,把桃木剑往我手上一递然后把我往后一推,挥手就把法鞭朝着老神棍抽了过去。

“呼”的一声那鞭子的棕榈麻绳就直直的朝着那个老神棍抽了过去,从这清脆的一声就能听得出来,师父使这鞭子要比我熟练很多。

鞭子应声落下,老神棍来不及阻挡,直接抽在了他的面门上,老神棍一声沉重的低吼,朝着师父就扑了过来。师父咒语起,一闪身又是一鞭子猛的抽了过去。说来也很是奇怪,每当那个老神棍要碰到师父的时候,师父的咒语刚刚念完,那个老神棍身体顿时一僵,师父的法鞭随即就落了下来。

就这样如此循环了好几次,当师父抽了那个老神棍七鞭之后,老神棍终于啊的一声慢慢的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那一刹那,从他的身体里面剥离出来了一个肉眼可见的黑色虚影。

这应该就是被老神棍请上身的阴魂。

师父没有任何的停留,上前一步就走到那个阴魂后面一米远处,法鞭又猛然朝着那个阴魂的脖子挥了出去。

法鞭绕了那个阴魂脖子几圈就紧紧的附着在了上面。

师父握着鞭子木把,一转身把木把位置放在了肩膀上嘴里念道:“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附身,先打恶人,后杀恶鬼,断!”

师父咒语念完的那一刻,肩膀猛的一抖,只见那个阴魂的脖颈就被鞭子割开。头颅和那个阴差一样滚落在地,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接下来的事情也似曾相识,师父抬脚就猛地踩在了那个阴魂的头颅之上,带起一阵微弱的黑烟,瞬间消散不见。只不过这次师父没有往脚底贴符,大概这个阴魂并不需要贴符吧。

杀掉这别墅里面最后一个阴魂,师父转身下了楼。我也跟着师父下了楼,在楼梯上我问道:“这个老神棍是不是死了?”

“没死,刚才我强行打出了他身上的阴魂,那个阴魂还没有稳固下来,所以带出了他一部分的天魂。被我一起打散了。”师父边走边说道。

“那天魂受损会造成什么影响?”我说道。

师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我说道:“不仔细看书,天魂受损人就会变成痴呆,他以后再也别想作恶了。”

“哦哦”,我赶紧讨好似得说道,其实这个我看过,只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在这里也提一下,天魂受损会变成痴呆,地魂受损会发疯,变得神经错乱,动不动就会发脾气。而命魂受损呢?人就会很容易生病。因为命魂连接七魄,而七魄主导生机。

反过来说,如果七魄出了问题,也会影响到命魂。而命魂一旦受损,就会很直接的影响到地魂的完整,如果命魂和地魂同时受损,那天魂也会相应的变的残缺。为什么有些正常的人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会性情大变异常暴躁?为什么有的人发高烧的时候就会说胡话?为什么有的人被车撞了或者摔跤之后就直接变成了白痴?其实就是因为七魄影响到三魂产生的后果。

我并不是说医学上的解释就是错误的,医学上做出的总结也是成立的,其实不管医学解释和玄学解释,其中的原理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各自的应对之法不一样。

当然,这些大多数可以治愈的,只不过玄学可以直接修复三魂来治疗,而医学则是从调养七魄(也就是身体机能)来治疗。所以在现实生活当中,有些疑难杂症医院治不好,找到一个神婆或者一个道家的人轻而易举就治好了,这种病,通常是三魂出了问题。医院没有这种方法,而玄学者却懂这些。

下了楼,师姐还在于曼身边,她已经帮于曼穿好了衣服,应该也祛了一下阴,于曼的脸色好了很多,而且也慢慢的恢复了神智。

“师父,事情怎么样了?”师姐站起身来问道。

师父还没有回答,我们就听到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我走到窗边看了看,院子里面进来了四个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个西装革履的。

没几秒钟,那几个人就推门闯了进来。

“宋富贵你个王八蛋!”师姐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怒火。

“文静?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黄师傅呢?”那个男子丝毫不在意师姐的谩骂,语气着急的出口问道。

这个被师姐叫做宋富贵的家伙应该就是宋平泽的父亲了,他口中的黄师傅应该就是那个老神棍了无疑了。

“哈哈,你的招财黄师傅在楼上呢。”看到宋富贵脸着急的样子,我就有点想笑,黄师傅已经变成痴呆了,我看这个宋富贵以后该怎么办。估计不用我们动手,那个小鬼就能搞疯他。

“你们三个看住他们,我上去看看。”黄富贵说完就准备往楼上走。

师父沉声说道:“你一个人敢上去吗?”

宋富贵听到师父这么一说,顿时就收住了脚步,回头对师父说道:“这位老先生,您是?”

说起来这个宋富贵果然是精明的人,黄师傅有多厉害他自然知道,这么厉害的人都要打电话求助与他,那就说明我们比他更厉害。师姐他是了解的,我看上去也只是个毛头小子而已,唯一有可能在黄师傅的别墅里面让黄师傅求救的人只有他面前这位老先生了。

树倒猢狲散,我们和师姐一起过来的,师姐对他的仇恨他自然心知肚明,所以师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黄先生,既然我们现在安然无恙,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黄师傅已经落败并且再也不可能帮他了,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师姐的目的是要整垮他。

“我们走。”师父背着手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去。我走过去和师姐一起扶起于曼,于曼看了看我,恨恨的瞪了一样宋富贵,配合着我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

“老先生,你不能走。”在师父走到门口的时候,宋富贵赶紧说。

门口那三个人伸手拦住了师父,师父回头眯着眼睛看着宋富贵说道:“你确定你要拦我?”

宋富贵赶紧走过来,恭敬的说道:“老先生,您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请您帮个忙。”

师父说道:“剩下的事情,你和文静谈,文静说要帮我自然会帮。文静不松口,就算你拦住我也没用。”

宋富贵赶紧走到我们身边说道:“文侄女,求求你看在你爸爸的份上让老先生帮帮我,我知道你恨我,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这个宋富贵之所以要求着师父帮他,是因为他段时间之类肯定找不出另外一个和黄师傅一样的人来帮他压住小鬼,师姐曾经说过,这个黄师傅心气极高,他帮宋富贵就绝对不会容许宋富贵再接触其他的行内人,要不然对他自己本身的利益也是一种威胁,再加上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更加会把宋富贵管的死死的。

“啪”一声脆响,师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于曼抽出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宋富贵的脸上......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13:47:32 +0800 CST  
于曼这一巴掌,其实我一点也不意外,从她看宋富贵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对宋富贵是恨之入骨。至于个中缘由,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富贵摸着脸惊讶的看着于曼,嘴唇微微的抖动着。

“禽兽!”于曼骂完之后就挣扎着朝前要走,我和师姐扶着她也一起往前走。

宋富贵没松口那些彪形大汉自然不会让开,师父冷声说道:“真不让我们走?”

宋富贵做了一个深呼吸说道:“让他们走。”

那三个大汉这才让开一条道路,我们四人离开了黄师傅家,上了车之后,师姐开的很快,在车上,于曼和我说了她和宋富贵的故事。

她本来是宋富贵公司的员工,因为长得漂亮,宋富贵对她格外的关照,后面还提升她做了他的私人助理。虽然经常陪他出去应酬,但是于曼却和他保持这一份距离,在一次宴请中,两个人都喝了很多酒。宋富贵趁人之危拍下了她很多的不雅照片。

于曼本来是个本分之人,那些不雅照片成了对她最大的威胁,但是她又不得不继续留在宋富贵的身边,裸照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的弟弟和另外好几个亲戚都因为她的关系进入了宋富贵的公司,再加上宋富贵对她也很不错,生活上工作上都照料有加,所以她也就得过且过。

直到有一次,宋富贵为了讨好黄师傅,就带着于曼去陪黄师傅吃饭喝酒,这黄师傅也是一个色胚子。他看到于曼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也算玄学中人,但是他心术不正,喜欢问别人的生辰八字。于曼也不把这个当一回事,因为她从来不信这些。

当黄师傅知道于曼的八字很适合养魂的时候,就开始用手段把一个恶鬼下再了于曼的身上,这种下恶鬼的方法需要把于曼的命魂抽出体内。可是他又不想让于曼死,所以就张罗着为于曼寻找可以养于曼的人,于曼八字特殊,而我八字刚好能够和于曼的八字匹配,这才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他们打电话找到了我。想用我的身体来蕴养于曼的命魂。

可是事与愿违,他万万没想到我后面会拜在巫师父门下,不但通过师姐把他养的恶鬼打散了,还把于曼的命魂送回了身体里面。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的阴魂被打散之后,他又想找于曼。既然不需要用她养魂了,那他就变态的想把于曼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

话说于曼当时醒来之后,就离开了广州几个月,后面她架不住她弟弟和那几个亲戚的劝说,又有宋富贵的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不再伤害她,最后她又回到了宋富贵的公司。

就在几天前,宋富贵又无耻的把她送到了黄师傅的别墅里面,黄师傅这次直接把于曼关在了家里。给她看各种鬼,变着法的折磨她,在这个家里,所有的鬼都听黄师傅的,于曼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她能做的只有服从。

说起来,她也是个受害者,不过按照师父所说的,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一个因果,如果她不贪图宋富贵给的那些高薪高职,在第一次被侵犯的时候就应该果断离开,现在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我对于于曼本人的恨意,在师姐打散那个恶鬼的那一刻就已经消散了。冤有头,债有主,她也是被人胁迫的。

师姐找了一个交通方便的地方把于曼放下,并且给了她一千块钱,叫她好自为之,踏踏实实做人。于曼感恩戴德的感谢着我们,并且问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学道,师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

于曼下车之后,师姐继续往道观开,开了没多久,她的电话就响了。师姐说:“是宋富贵。”

师父说:“接。”

师姐按下了车载电话。

“喂?文侄女,你帮帮叔叔好吗,黄师傅已经疯了,他......”宋富贵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帮你压制不了那个小鬼了对不对?”师姐冷笑着说道。

宋富贵说:“对,侄女,希望你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看在我们两家以前的关系上,帮帮叔叔好不好?”

“你还敢提我爸?”师姐又是冷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师姐挂掉电话之后,师父说:“你叫他三天之后来道观找我。”

我疑惑的问道:“师父你真的要帮他?”

师父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没过多久,师姐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侄女,求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家,对不起你爸爸,我现在补偿你,你要.....”

“三天之后来道观找我师父,带上我们文家应得的那一份。”师姐没有听他的废话,直接打断了他并且挂上了电话。

挂上电话后,师父点了点头,出口问道:“今天是几号。”

我随口说道:“今天初八啊。”

师父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说阳历。”

“哦,二月二号。”

师父嗯了一声,再也没有吭声,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回到道观。现在回道观很方便,不需要再走山路了。在给师娘遗体出完殡之后,师姐就花钱修了一条能通到道观的马路。虽然没有冻水泥,但是也还算平整,至少过车不成问题。山的那一头有条路也是可以通到山上的,不过那条路太窄,只能过摩托车。

三天过后的一大清早,宋平泽出现在了道观外面,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脸上被抓的到处是血痕的中年男人,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认不出来那个人就是宋富贵。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看到的那么意气风发,短短的三天时间,他瘦了一大圈,手上脸上全部都是被抓的一道道血痕,这些血痕无规律的交错在一起,让人看了都感觉疼。

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吃早饭,他们一家三口一进门就全部跪在了师父面前,宋富贵被折磨的不清,如果再来晚一点估计就要扛不住了,好在他的神智还在。他先是求师姐松松口,然后又求师父救救他。接着又和宋平泽说道快把东西给文静。

宋平泽站起身,走到师姐身边,拉开了一个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沓文件说道:“静静,你帮帮我爸吧,我爸真的知道错了。他把公司卖了,这里有工商局的公正,和转让合同文件。由于转让的很急,所以总共只卖了六千万,我爸把五千五百万转到了这张卡里面,密码是文叔的生日。”

“嗯。”师姐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师父见师姐点头同意,平静的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刘匕,你去帮他们超度了那个小鬼。”

我刚想点头答应,就听到宋富贵用很沙哑的声音说道:“老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缘分请到你亲自出马。”

师父看了看他皱着眉说道:“都是一样的,这件事情要抓紧了,再过两天,估计你也就不用再找人帮忙了,快下山去吧。”

听师父说完,我赶紧起身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准备一些要用到的东西。超度阴魂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超度这种被圈养的小鬼却还是第一次,说实话,我心里不是很有底。尤其是在我看到宋富贵的样子的时候,心里更加有了一丝担心。不过既然师父叫我去,那就说明师父觉得我有这个能力解决这件事。

到达宋富贵家里的时候,还是大中午。他们家也是一套别墅,不过是在市区里面。进门之后宋富贵把我带到一个没有任何采光和通风的楼梯间,房间里面装着暗红色的光,我心中疑惑,这又不是赌场,为什么要把小鬼养在这么阴暗的房间里面?还没来的急多想,就听到宋富贵啊的一声叫,我回头一看,这才明白宋富贵脸上身上那些血痕是怎么来的了......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13:47:54 +0800 CST  
@濑亚儿 2018-04-01 07:49:05
我在某一天看到了水鬼,晚九点,两个白衣向东河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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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13:48:09 +0800 CST  
@weifai88 2018-04-01 13:34:00
顶,今天中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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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三章 晚上继续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13:48:29 +0800 CST  
@weifai88 2018-04-01 19:59:19
好戏即将开罗,前排占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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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20:00:41 +0800 CST  
我看到刚走进这个阴暗房间的宋富贵的肩膀上趴着一个全身赤裸只穿着一个黑色肚兜的小鬼,那个小鬼的肤色纯白,头尤其大,身子却很小。如果忽略掉头那个大头的话,看起来只有一两岁左右的样子,它的嘴巴长得大大的,口中的居然张了尖尖的牙齿。眼睛里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还是里面没有眼珠。

它趴在宋富贵身上,手不断的在宋富贵身上抓着,宋富贵也没有太害怕,可能已经习惯了。

他反手抓起那个小鬼的肩膀就想要把小鬼往地上丢,那个小鬼被它举过头顶的时候,反手随便抓了两下,在宋富贵本来就血迹斑斑的脸色又留下了两条新鲜的血痕,血迹顺着血痕流了下来,看上去很不舒服。

这个场景看的我有点触目惊心,接下来的场景让我更加的同情宋富贵,因为他抓起那个小鬼往地上狠狠的砸了出去之后,那个小鬼瞬间就消失了。

没过几秒钟,那个小鬼又出现在了他的脚下,抱着他的叫又开始抓了起来,这次宋富贵没有把那个小鬼丢掉,而是看着我恳求的说道:“刘大师,你看,每次一到了没有日光照射的地方它就会出来,怎么甩都甩不掉,你帮我杀了它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了。”

我低头看了看趴在宋富贵脚下的小鬼,那个小鬼掀开了宋富贵的裤脚,又在上面挂出一道血痕,并且把头凑上去。乌黑的嘴唇在那条血痕上贪婪的吸允着,就好像一个贪婪的婴儿一般。

“宋富贵,你跟我念。”我说道。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清,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顷.急急如律令!”我一句一句的把咒语念出,宋富贵忍着痛一句一句的复述出来。

这个咒语叫静心咒,被鬼魂缠住的人可以念这个咒语让鬼魂平静下来。

宋富贵念完之后,那个小鬼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它抱着宋富贵的脚,抬起头来笑嘻嘻的看了看宋富贵,满嘴唇的血显得尤其恐怖,它笑完之后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咦?去哪儿了?”我疑惑的问道。

宋富贵听我说这句话,顿时脸色一沉,缓缓的说道:“刘师傅.......你不是真的不知道它还在我身上吧。”

“哦,在你身上啊?那你把它弄出来,我问问它乐不乐意走。”我假装淡定的说道,其实我现在已经有办法让这个小鬼出来了,只是我不想让这个宋富贵觉得这个事情很简单,如果他知道很简单的话说不定以后还是会找这种小鬼来养。

宋富贵听我这么说,叹了口气说道:“刘师傅,您别开玩笑了,我以前是可以喊它出来,但是它现在已经反噬我了,根本不听我的啊。”

“哦,你以前是用什么来供奉它的?”我继续问着,并不着急帮他处理那个小鬼。

宋富贵耐着性子说道:“用我自己的血,以前一周一次,每次一滴,后面慢慢的发展到了一天三次,每次三滴。后面它要的越来越多,我根本就负担不了,黄师傅才帮我压制住了它,前几天你们把黄师傅变成痴呆之后,它就开始不再满足于几滴血的供奉了。它变得越来越自私,就开始反噬我。整天整夜的折磨我,不管我走到哪里。”

“嗯,我能不能问问你养小鬼有什么感受啊?宋老板。”我继续开着玩笑。

“呵呵,刘师傅你别再折磨我了,我知道养小鬼的后果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干这种事情了。”宋富贵无奈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张符,走到宋富贵身边,在他额头上画了几个手咒,一段咒语过后,左手的符咒猛的拍在他的胸口。

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他背后发出,那个小鬼就被我打出了宋富贵的体内。

小鬼和一般的鬼不一样,这是一种用怨气积累出来的实体,所以他撞到了后面的门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那个小鬼撞到门上之后,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凶狠起来。

脸上的凶狠并不能够增加他的战斗力,小鬼毕竟只是小鬼,不管是如何炼制或者什么功用的小鬼,对付起来都没有太大的难度。只不过超度起来却比较难,并不是简单的几个超度咒或一场超度法事就能够解决的,这种小鬼超度起来需要先化掉它身上的怨气。这是一个比较耗时耗力的过程,绝对不比驯服一匹野马简单。

所以说,如果我要超度这个小鬼,就必须把这个小鬼带回道观,然后天天为它念咒祈福化掉它身上的怨气和戾气,否则就算超度下去下面也不会接收它的。这下我有点为难了,本来以为是衣柜普通的没有了轮回路的小鬼,现在突然发现这个小鬼还能投胎,那这个事情做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它被打出来之后就凶狠的看着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像冲过来咬我。

由于我不是它的供主,所有它在我这边调不了皮,在我看来,只要我有咒语和符,就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这个小家伙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捏了一个手决顶住它的额头,它就再也前进不了半步。不过它铁了心的要咬我,即使我挡住了它,它也挥着小手踢着小脚想要打我。

这个场景很搞笑,就好像一个小娃娃要和一个成年人大家,那个成年人用手抓住他的脑袋一样。

小鬼还算聪明,见拿我没有办法,它赶紧后退几步,又朝着宋富贵的身上冲过去,可是宋富贵的身上被我贴了符,它只是撞到宋富贵身上就弹开了。

我又取出一张符和之前师父个我的那个用来装于曼命魂的木牌,符拍在那个小鬼的脑袋上嘴里念着:“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兵十万人降凡庭,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鬼精,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不承大道盟威禁律之命,专在人间作恶,令人遭灾,作祸疾病死亡,非所道理,收!”

小鬼哎呀一声,化作一股阴风就进入了木牌里面。我在上面画了个困魂手咒然后把木牌丢进包里。

宋富贵看了看我说道:“刘师傅,那个小鬼是不是被你杀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个小鬼的怨气太重,我需要带回去化掉怨气再超度它,不过你已经没事了,它不会再缠着你了。”

“感谢感谢,感谢刘师傅。”宋富贵终于开口笑了笑。

我说道:“我只是遵照师父的意思来办,要谢你应该谢谢师姐,不过你的好运已经用的差不多了,以后也别做什么生意了,要不然肯定倾家荡产。”

“嗯嗯,我知道,以前黄师傅和我讲过,所以我这些年也被他限制了很多。他......”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回道观了。”我打断了他,宋富贵这种人我不想过多的和他打交道。

走出那个阴暗的楼梯间,我就准备回道观,宋富贵送我到门口,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转头对宋富贵说道:“宋老板,你看这个小鬼我以后还要带一段时间,你就不给点生活费什么的?”

“哦,哦,对对对,不好意思刘师傅,你不说我倒忘记了。”他说着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卡,说道:“这里面有点钱,密码都是八,就当给你的劳务费和生活费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宋富贵虽然把卖公司所得的钱大部分都给了师姐,但是我相信他这些年不会只有这点家当。所以对于他给我的卡,我当然满怀期待的接了过来。

我没有直接回道观,而是在附近找了一个自动取款机,我很想看看这个宋富贵到底能给我多少钱,之前住院的钱还没有还给师姐呢。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20:01:06 +0800 CST  
我找到一个自动取款机,毫不犹豫的把卡插了进去,按下查看余额的那一刻,我的心情是激动无比的,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数字也让我的心脏怦怦乱跳,数了好几遍,确定是五个零之后,我开始狂喜起来,因为五个零的前面还有一个二。

二十万,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衣食无忧了的安心学道了,而且还能让爸妈和沐雪过的更加舒适一些。师姐的钱也终于可以还了,虽然师姐现在很有钱,但是一码是一码,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突然有些感谢师父让我来帮忙处理这件事情了。

心情愉悦的回到道观,师父坐在埋铁蛋的那颗树下面扇着蒲扇乘凉,自从铁蛋在那次阴差带着百鬼围观被勾走魂之后,师父经常会在这棵树底下静坐。祠堂的大门打开着,师姐在祠堂里面认真的画着什么。

我和师父打了声招呼,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我没有和师父说我把那个小鬼带回来了,因为这个小鬼虽然还有轮回路,但是如果被当做是恶鬼打散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现在师父性情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次阴差入侵师娘丧命之后,他似乎对所有做过恶的鬼都是毫无任何情面的直接打散。

我进了房间关上门,并且拉上了窗帘。要化掉这个小鬼的怨气就必须要摆个贡台,然后每天都要念咒去净化它身上的戾气和怨气,这让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去照料它,我怕师父发现了直接把它打散。

我把那个书桌当成了贡台,点上一对红烛,并且上了三炷香再摆上几个糍粑之后,我拿出了那块木牌,在上面画了个手咒,直接把那个小鬼喊了出来。

小鬼一出来之后疑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四周,它看了一阵子之后就开始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力的抿着那张乌黑色的小嘴皱着眉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小鬼比起上次看到它并没有那么的别扭了,它的头小了一圈,虽然还是大,但是已经和平常小孩的体型太大的差别了。而且眼睛也不在是漆黑一片,也没有见到正常的眼白,眼白部位被一片灰色所取代了。它是个光头,所以我不知道它是男是女,不过这都不重要,既然把它领回来了,我就应该好好帮它超度。

我把那块木牌放在桌子上的香炉前,然后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要进那块木牌里面待着知道吗?如果你让别人看见了,那你就完蛋了。”

它抬头看着我,眼睛眨巴眨巴了几下,然后猛的侧着头就朝着我的左手咬去。不过它的动作比较迟钝,这个速度根本碰不着我。

我抽走左手,右手在它头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再想要咬我我就不管你了,把你丢出去!”

它努了努嘴,伸出舌头在嘴唇周围舔了舔,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它的意思我很明白,它想要吸血。但是我只是想要超度它并不是要养它,所以我不可能用自己的血去满足它的愿望。如果真的开了这个头,那要再超度走它就更加困难了。

“你听清楚了没有?”我冷着脸说道,这个小鬼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黑色的肚兜,如果肤色正常的话,还真的像一个小孩,而且还会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

它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我。

“哎呦,你还和我耍脾气?”我伸手拿出了那块木牌,念了一段收魂咒直接把它收进了木牌里面,随手把木牌往桌上一丢,不听话,先关你几天再说!

我刚走出门,师父就出声问道:“你在房间里面念什么收魂咒?”

“呃......温故知新嘛,嘿嘿。”我打了个哈哈,赶紧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做饭,因为今天是双日,轮到我做饭。

吃完晚饭,正打算继续进祠堂闭关的时候,师父把我和师姐叫到他的房间,进去的时候师娘也在。她默默的站在师父身边,面无表情。师父语气沉重的对我们说到:“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个月里面你们有什么想问的,有什么想学的,或者有什么麻烦都可以直接找我。”

师父说这话让我心里开始翻滚起来,那次从黄师傅的别墅回来的时候,师父问我阳历几号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师父对时间的观念很强,从来不会不知道几号。

“师父,会发生什么?”师姐忧心忡忡的问道,声音小的似乎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听到。

师父呵呵一笑说道:“你们俩啊,不用这副表情,我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以后的路需要你们自己走了。文静,我这么着急帮你把你的事情解决掉,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师姐紧闭着嘴没有回应,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对于师父,我们再了解不过了,师父从来不会信口开河,也不会说一些不会发生的事情。既然师父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不会把这当做玩笑,唯一不肯定的就是师父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离开道观还是离开人世。

前者我们接受不了,后者我们更加接受不了,可是不管我们再怎么接受不了,该来的还是会来。

“师父,你要去哪儿?”我忍不住内心的不舍,开口问出声来。

师父说:“我们会离开人世,以后你们的生活,需要你们自己走下去,我再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

“!!!”师父的回答虽然我已经想到了,但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崩溃了,我走到师父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眼睛里面的泪水又没出息的流了出来。

师姐理智的时候比我还理智,感性起来也比我感性。她眼里的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子般掉落,她大声的叫到:“不!不!师父你们不会离开人世,相信我,你们真的不会离开人世,我不要你们走,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们走了,我怎么活?”

师父制止了师姐的叫喊,师娘的魂体走过去摸了摸师姐的头发。

师父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以前问过我打散那个阴差念得那个咒语是什么,我一直没有回答你们,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们了。”

我抬头看着师父,师姐也止住了激动的情绪,我们都很期待的看着师父,因为我们知道这个咒语和他说的要离开人世有直接的关系。我们不想漏掉任何一个字,企图从师父要说的里面给师父找出一丝生机。

师父平静的说:“功德福报全消散,酆都城中永无路。那个咒语是我们的祖师独门传下来的秘术,也可以叫邪术,因为念完之后阳寿会锐减。半百以上剩一载,半百以下存两载。我年过半百,寿命只剩一年。去年三月三打散阴差,明年的三月三就是我的祭日。”

酆都城中永无路,酆都城是阴曹地府报到的地方,如果那边都没有路了,那岂不是说轮回路也断了?那个杀了阴差的咒语,真的有这么邪门吗?我渐渐开始明白那个阴差在跑的时候说出的疯子是什么意思了,师父能为了杀阴差而把自己的阳寿弄的只剩下一年,这不是疯子行为又是什么?

我和师姐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师父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我巫广坦荡荡一辈子,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从来不做,唯一过分的一次就是去年下去抢你师娘的魂犯了规矩,阴差上门要魂我打散了它。不过我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干。其实这些都算的了什么呢?人活一辈子,活的不是阳寿,而是心。如果违背了自己的本心,那活着还不如死了。所以我想的很开,当初在你师娘被横梁砸死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和那个阴差不死不休。这一年来,我教了你们很多,你们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和你师娘的魂魄在一起这一年也很开心,这些就够了。你们两个以后有个什么事情呢,互相照料着点,知道吗?”

师父说完之后师娘走到师父左边,用手摸了摸师父的肩膀,说道:“巫广,不管怎么样,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待几年,我很满足了。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从来没有听过师父讲过这么长一段话,也从来没有听过师娘如此直接的表达过自己内心的情感,这好像是临别赠言。这些话又好像晴天霹雳一样,字字震耳欲聋。

师姐也冷静了下来,她颤抖着说道:“师父,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了吗?如果有请您告诉我们,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保全你。”

“对,师父,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也要保全你!”我附和着说道,哪怕用我的阳寿去换我也不会犹豫半秒。

师父看了看我和师姐坚毅和不舍的表情,沉默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我和师姐异口同声的问道......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20:01:25 +0800 CST  
写给读者老爷的话: 在微讯上,每当有人给我发消息,我都会客客气气的给与回应,不过有些人的问题,我真的不想回应太多,或者说,不想理,因为都是抱住贪便宜的心里来找我,比如风水,你问我风水布局问题,我不回答你,那一定是你没有懂规矩,我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有些人发20块钱过来,好把,我就礼貌性简单回答,要知道,广州番禺的律师请我风水都是几万的请,20块真的太看不起人,不过我还是回答了问题,虽然说我很善良,但是我们的善良只能留给那些懂的感恩的人。真的不要一和钱沾上边就说变味了,我也没偷没抢没骗,这个社会有钱才能吃饭,没钱只能吃屎,而且还不一定找的到新鲜的!这个是我职业,我以这个为生,您如果觉得我收费多了一些,大可以找别人,行业没有规矩收费,但你要明白,一分本事,一分尊重,一分价值,都是相等的,普天之下,很多人收费比我贵几百倍,几千倍都有,而我只是合情合理, 有的人心里可能会说:哎呀,你一个小道士,本来就应该行善积德,不就懂点风水,灵异之类的而已嘛,还要收钱,还要不要脸?如果你觉得寒窗苦读无数个日夜,都不该收取合理费用,问我要不要脸的话,那我只能回答你:对方辩友,我不要脸。

既然已经不要脸了,那我再厚着脸皮对支持我的老爷们再矫情一下,感谢有你们,有机会的话,请大家吃饭喝酒。 好了,就说这么多,我要去给肖爷送饭了,肖爷发烧了,在医院吊瓶了。我再更两章我就走了


楼主 一阵清风韭  发布于 2018-04-01 20:18:02 +0800 CST  

楼主:一阵清风韭

字数:1567701

发表时间:2018-02-21 00:21:0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21 10:04:12 +0800 CST

评论数:232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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