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穿梭流水帐

不知道为什么,睡在蒋文川身边就是有种安全感,准确来说,因为他是世剀的转世,人的名字可以有无数个人,可是本身是独一无二的。

昨晚发生了一件很可笑的事,睡在蒋文川怀里,跟他聊天,聊着聊着,竟然睡了。第二天起起床,看到蒋文川一脸深闺怨妇的样子,我好奇地问是不是他做恶梦了,结果他说:“我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你回来一趟,竟然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呃,原来他是想要夫妻恩爱。“你可以叫醒我的嘛。”

“看你睡得那么香,舍不得叫你醒。是不是回地狱后,生活很有压力?”

“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小蛋蛋,一直没休息好。”

“辛苦了,御骁。”我喜欢他像现在这样,往我的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印下温暖的一吻,这绝对比所谓的舌吻还要来得让人心花怒放。

蒋文川隔壁住了个少妇,是个军嫂,非常活泼外向,早上在电梯里碰到我,就一直拉着我说话说个不停,说她老公在部队工作,经常没回来,她一个人住小区里很无聊,还不如住在人多嘴杂的四合院。

她经常会拿一些自制的食物过来,比如披萨,炼奶起司,还有鸡扒,寿司等等,偶尔还会做包子,不过我最喜欢她的家乡煎饼,味道超好的。

我已经无法克制地被她的美食诱惑了,蒋文川工作的时候,我就在她家里蹭着,两个人一起上街买菜,一起烤蛋糕,一起洗碗。

她丈夫回来的时候,我就很自动地不过去找她,人家夫妻俩也要好好地聚聚。晚上,蒋文川回家吃饭,她也不会来找我,她只知道我在外地工作,很久才回来一次,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我觉得她比较单纯,可是又很聪明的样子,她曾经有意无意地对我说了一句话:“其实一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我面前,她是谁。”

这话,让我很感动,我在她面前,就是跟她一样的普通的妇道人家。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07 22:47:00 +0800 CST  
有一次我们谈到梦想,她跟我说:“人生就得不断有追求,才会精彩万分。”可是她叹了一口气,自从结婚后,就好像没啥追求了,丈夫只是叫她安心备胎,以后做个听话的好妻子,照顾孩子的好妈妈。

她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期待有自己的事业,有思考的空间。

只是,对我而言,好像更侧重于家庭,我觉得经营一份感情一段婚姻一个家庭,已经是一份不容易的事业了。相夫教子,自古以来就是中国女人的毕生事业。

她问我有什么梦想,我笑了笑刚想说相夫教子,不过看她的眼神,就是万分期待我有什么事业的追求,我只好告诉她:“我想要开一间杂货铺。”

“开一间杂货铺也要不少钱吧?”在这个大城市里,连一间杂货铺需要一笔不小的启动资金。其实蒋文川并不是一个缺钱的人,只是后来跟我在一起后,他就习惯了低调,我们至今仍旧是住在当初那个租屋里,小小的,可是非常温馨。他的父母多次叫他安排买房子,或者是搬到家里现有的套房了,可是他都拒绝了,我有问过他为什么,他的理由是怕我找不到他。

我笑了,因为在这个大都市里,没有我定位不到的地方,除非是被下了结界。

我在想,假如有一天,蒋文川的父母发现了我的存在,找了一个法力高强的阴阳法师给他设下结界,也许我就真的找不到他了。当然,我不是鬼,正确来说,是一个半妖半神的东西。也就是蒋文川说的,怪物。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07 22:55:00 +0800 CST  
以前世剀身边的那对得力助手——一男一女,跑去找世剀的转世蒋文川了。他们真心为了小蛋蛋的生存,向蒋文川建议马上回到地狱,然后把我换到阳间。也就是说,我要附在蒋文川的身体上生存,而蒋文川的元神将回到地狱。

蒋文川说这也许是个办法,只是我没有蒋文川的记忆,恐怕无法像他那样正常生活。

后来,非常碰巧的,蒋文川开车的时候遇到地陷,那段时间地陷很频繁,蒋文川的车辆直接掉到大马路上的坑里头去了,他人倒是没事,只是我就被他吓了一跳,怕他伤筋断骨的,那一男一女怂恿我趁机会进入蒋文川的身体,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最脆弱,很容易就能把元神挤出来。

我还没答应,那女的一把将我推着趴在蒋文川身上,然后笑嘻嘻地说这是我不能拒绝的。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正是病房。旁边是蒋文川的父母焦急的神情,我没敢吭声。

后来,他父母也发现怪事了,自己儿子怎么看起来甚是陌生,原来是掉坑里撞坏脑子了,幸好还认得他们俩老。

关于这事,我觉得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跟蒋文川先说明情况,他还没正式答应要回地狱呢,也许他还很舍不得现在这对父母,毕竟他们从小那么疼爱他。现在的蒋文川,回到地狱也没啥能力,除非他以前那两个得力助手能找回他的记忆,或者是找回他的法力,可惜这个可能性小之又小。只能是借用他去找到帮手,像我是找不到人可以帮了。

我在阳间,成了蒋文川,工作只能暂停,可是又怕拖得太久,我就找了他的同事过来,跟我讲讲他之前的工作内容。事实上大家都希望蒋文川能先养好身体,不过从政对我而言,现在并非难事了,做个跑腿,做点决策,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在这份工作里,也还是有不少意外的收获。男同事当中,他有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叫杜笙,性格蛮好的,很乐观,女同事当中,有一个像女汉似的,大大咧咧的,为人正直,还有两个比较嗲,看她们俩三天两头送炖汤,说话又暗示这个暗示那的,看来是别有用心。

有一次我心情大好,调戏了下她们其中一个,没想到竟然看到对方脸红的样子,看来这个蒋文川,艳福不浅。我总以为像他这样的大木头,没什么泡妞的口才,也没什么显摆的东西,应该没人会看得上他。

我问了其中一个女的,那个短发的,“你……为什么喜欢我?”其实对于我已经成为蒋文川这件事,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虽然我们已经袒裎相见很多年,可我每天早晨还是会很不好意思。

“因为你性格比较好,看样子比较像是好老公。”

我笑了,心里想着:好男人通常都是别人家的了。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07 23:23:00 +0800 CST  
从我变成蒋文川以后,竟然没有地狱的人来找我了,看样子大家把我给忘了。我也无从得知世剀和小蛋蛋的消息。

直到我已经快要忘记御骁,直到我已经快要精神分裂,以为我就是蒋文川,什么地狱什么御骁那都是我臆想出来的,根本没这回事。

蒋文川的父母觉得我变陌生了许多,唯一不同的是经常会约他们俩老一起吃饭,虽然他们总是催我在这个年龄已经找个对象成家了。

我想代替他履行下做人儿子的义务,可是实在没办法对女人下手。他们俩老发现我总是独来独往,终于提起一件事。

这是有一次,蒋文川的爸爸单独约我出来谈的。“儿子,老爸知道你以前跟一个女人同居。”

我愣了下,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其实现在的男孩子,身边有个女人很正常,可是玩归玩,认真找个对象完成终身大事也是很必要的,你说呢?”

我点了点头。这两年来做他的儿子,已经轻车驾熟。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自从那次掉进大坑后撞坏脑子了,已经忘记大部分东西。

“老爸觉得奇怪的是,你失忆了,把我们家楼梯口的灯在哪里开都忘了,却非常熟悉你那个租屋里的每个角落,证明你对那里用情更深,是因为那个女人吗?据说她很少出现,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人干什么的?”

“你应该都查过了吧,还来问我做什么?”我笑着说。以前我不喜欢喝咖啡,不过我已经变成蒋文川,就必须点他最爱的我觉得最讨厌的黑咖啡。

“我们家呢不嫌女方家穷人丑,只要不是来路不明就行。”姜还是老的辣,蒋文川父亲此时的眼神非常凌厉。

“她已经不见了,我也忘了,你今天再提起来,有什么意义呢?碰到适合的女人,我自然会结婚,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履行自己的义务。”

“为人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快乐,结婚不是义务,而是成立一个新的家庭,拥有一个新的港湾,等我和你妈百年归老,你就不会孤独了,懂吗?儿子。”

“明白,爸。”我学着蒋文川的语气,回应着他父亲。

“不喜欢黑咖啡就别勉强自己,喝点果汁感觉会更好。”

我狐疑地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笑容,莫非他察觉出什么了呢?

“一个父亲,不可能连自己儿子变了都不知道。”他突然这么说,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见我不吭声,他又接下去:“唉,孽缘呢,孽缘。”

“爸,怎么这么说?难道我丢失了一部分记忆,就不再是你心目中的儿子了吗?”

“倒不是这么说,只是我经常在感叹,为什么人总是躲不开命运,如果,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闻言,我立马湿了眼眶,看样子他知道了一些什么。

“我尽量吧,可以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他老人家能否明白。今年,蒋文川已经32岁了,很快,就是他的36岁,也就是结束在人间生活的时候了。

看到他父亲那眼神,真心想要帮助蒋文川回来阳间待久一点,这份亲情难能可贵,我不能破坏,毕竟一生才几十年。等他死后回地狱,我们却是有千千万万年会在一起。

他父亲站起身,在我肩膀上拍一拍,然后就离开了。

结账后离开西餐店,回到租屋,我将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到底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不管是谁,最难舍弃的,便是真情。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07 23:40:00 +0800 CST  
杜笙是个很有爱的男人,他说不想从政,而是借用家里的经济和关系,创办一所民办学校,他问我对教育这个领域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建议有以下几点:“孩子读幼儿园的时候,尽力让他感受人间的真善美,尽量让他玩得开心,学得开心。读小学的时候,最好多学一些健康知识,急救知识之类的,不要死读书,来点实用的。希望孩子能学得开心,又能学以致用,不要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大部分孩子都已经丢失了梦想,在他们最纯真最美好的时刻,却葬送在各种强迫性的学习中。”

“人性化措施?”

我点了点头,关于这方面,我一直早有想法,如果是我的小孩子,我希望他有梦想,有人生目标,能够按着自己的兴趣学东西,并且拥有一项赖以谋生的特长,或者是渲泄情绪的兴趣爱好。人不过是这样,在年老的时候,看到自己年轻比自己当初活得还要精彩,人生也就是满足了。只是有太多的父母,恨铁不成钢,反倒搞得亲子关系非常紧张,这又何必呢?大家总是说:“等你做人父母你就知道有多难了。”我知道难,可是我愿意去探讨愿意去学习,愿意去了解和引导孩子,而不是各种粗暴的打骂。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又过去了,我在人间度过了几个团年饭局。里里外外都是穿得像大红包似的小孩子跑来跑去,非常喜庆。长辈们又是轮番轰炸,不停地给想给我介绍对象。

这是我第二次化身为雄性,照样还是无法喜欢雌性,不过我想,假如世剀变成女人的话,或者我会接受“她”,原来,原一个人,真的可以忽略性别,只要是他,只要是他就行。

那晚,我站在门前看星星,潮汕人过年都会回老家,这是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一般都是住着复式楼房,有自己的车库和商铺,楼下便是居住的好地方。

“时间过得很快。”父亲来到我身边。

“是的,转眼就33岁了。”

“他可以不走吗?”

这是求情的语气。

“你真的要跟我摊开天窗说亮话吗?”我反问他。“你要明白,我从不强迫谁。”

“可是你诱导他。”

“看到你们一家情感如此深厚,我真心不愿意去破坏,但有时候我的能力是有限的,并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我明白,因此我是跟你商量,哦不,是向你请求,请求你……多给他一些时间好吗?”

“还有三年,时间不算短。”

“你不能理解。”

“我能!因为我也有孩子。”

“其实从他一开始,我就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当初我有个好友,他是个四处游历的家伙,文川出生前一天,他突然就出现在我家门口,告诉我要善待这个孩子,他会有所建树。只是没想到,我还没有看到他能为这个社会做出什么贡献,他却在三年后要离开了。”

他父亲看了我一眼,认真地看着。“我找不到我的好友,许多疑问都不无法问出口。不过我们潮汕人,一直想象鬼神,就像我们相信未知的力量,并且我们尊重它们。”

“我跟您儿子的前世,是夫妻,有个共同的孩子,因为他的职位比较特殊,因此被贬为人,三年后他就能回到地狱,跟我一家团聚,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可我并不非那么自私,想要他马上离开,如果可以,就像之前那样一直留在他身边也好。”

“你们是不同世界的,虽然你不是鬼怪,可也始终跟人有区别。”

“这点我明白,找个时间我会和文川谈一下,再给你答复,好吗?”我给这位老父亲一个承诺。

“好吧。希望答案不会令我失望,你也明白的,文川的妈血压不是特别好,如果三年后文川真的有什么不测,我怕他妈……”

“我只能说,我尽量吧,生死有命。”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08 00:01:00 +0800 CST  
我把蒋文川的工作做了一个总结反思,留着他以后可以用。事实上,我心里已经有打算了,实在不愿意让他父亲白头人送黑头人,就像当初我妈妈一样,看着我离开这个世界,一定很痛苦。

我在土地庙那里,烧了一封信给世剀,叫他找个时间来梦里找我。此时我的身份是个人,只能以托梦的形式交流。

某个晚上我在家里闲来无事煮碗饺子,突然觉得好困好困,关了火,就倒在沙发上睡了。怎料,我这一睡便回到了地狱。

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已经有所改变,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就想接着睡,可是觉得胸前某个敏感的部位感觉怪怪的,低头一看,竟然有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很满足地叼着樱桃正在吃奶。

我吓了一跳,推开小男孩,没想到孩子一直跟在我身后,还嚷着要吃奶,这小孩子我都不认识,吓到我了。

从三楼冲到一楼,意外地看见老妪。我太久没做梦了,竟然今天梦到一个这么奇怪的场景。

老妪跟一些阿姨在做糕点,我捏着她的双肩说:“有个孩子一直缠着我,帮我挡住他。”

老妪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发笑。“你呀,还不清楚状况。”

状况 ?我是蒋文川,我正在做梦啊,还能是什么状况?

“哪有娘不给孩子奶吃的道理。”旁边一个阿姨说。

我愣了下,冲到洗手间里,往镜子一看,竟然看到自己原来那张女性的脸。我不是蒋文川了?

转过身,看到那个小男孩咕咚咕咚从楼上跑下来,直扑进我怀里,“娘,吃奶。”

我忽然觉得胸前一阵寒颤,心里想着我跟你不熟呀。

“那个……世剀呢?我不在做梦吧?”我问。

“是这样的,世剀回来后,把我们转移到这里来,比较安全。眼看小蛋蛋马上要破壳了,只好把你拖下地狱,要不然小蛋蛋一出来找奶喝,我们可没辙。”

我低头看着那一张渴求的小脸,仔细看还蛮像我和世剀的综合体,我把他抱了起来,一副猴急扯衣服的样子,就像他爹在床上的时候一样。

“那我们回楼上先。”我抱着小屁孩回楼上喂奶,地狱没有白天黑夜,还是一样灰灰的天空,世剀没有回来,老妪端鱼汤来给我的时候说了,他已经回到人间,继续蒋文川的生活。

先前我和他父亲的对话他都知道了,也明白我是什么打算,虽然他也特别想要回地狱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可是他也放不下人间那一段可贵的亲情,是的,他是一个缺乏亲情的人,因此更想要好好地呵护它,不愿意让自己的父母痛苦。

我明白他的想法,也支持他的决定,我可以留在地狱照顾老妪和小蛋蛋的。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08 00:15:00 +0800 CST  
晚饭时间,老妪说最近比较忙,安排这个小蛋蛋的生活琐事。我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她竟然说她从小就带世剀长大,已经很熟手了,不用我来帮忙,我只需要好好地做个奶娘就行了。

可我明显从她眼中看到一句话:“别来帮倒忙就好。”

我至于是这种人吗?世剀走得急,没给小蛋蛋取名字,大家都叫他小蛋蛋,也没想过给他一个正名。

不过,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人家眼中,你是谁。这是师父告诉我的,我还记得。

我从老妪那里拿了一段录像,是小蛋蛋破壳那一刻的事儿。原来当时又有女娲同族来偷蛋,因为世剀记忆和法力尽失,还不如我呢,幸好以他的人脉,还能请来一些朋友助阵。最后,敌方打跑了,临时走丢了颗类似炸弹的东西,竟然把小蛋蛋的石头壳给炸开了。

因为小蛋蛋在石头里面已经生活很多年了,女娲族学习能力又特别强,主要是老妪每天都放胎教曲子给他听,出壳后已经学会讲一点话了。他出来的时候,第一句话是:“终于出来了,壳太硬,撑不破。”

世剀当时很不给面子的就大笑出来,众人一直以为小蛋蛋是因为受到惊吓才不肯出壳,原来是培养土被我在家的时候下得太多,导致小蛋蛋的石头壳长得太厚,害他一直在里头出不来。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10 15:20:00 +0800 CST  
难怪现在我沦为众人眼中超级不合格的娘亲,唉!

虽然小蛋蛋已经有四岁左右的年龄,不过还是像一两岁一样追着要吃奶,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托了一个以前的同事从阳间带了个奶瓶回来,想给他榨点水果汁、五谷粗粮汤之类的饮品,结果他挑嘴得很,一概不要,还说我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他父亲大人回来,要告发我的恶劣行径。

哎哟!这年头的小孩子真的是太难哄了。老妪说母亲的乳汁是最有营养的,叫我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好好当个奶娘就行了。又是这句话,自我感觉有些无奈。

小蛋蛋唯一的特点就是不太爱说话,这点跟他父亲大人好像哦,尤其是被我惹恼火的时候,不会大哭大叫,只是那一张小脸就沉下来,害我都不自觉会紧张。

“娘,吃奶。”连索要裹腹的奶水,他都是这样言简意赅地表达出来,然后也不等我答应直接扑过来了。

突然转变角色,真有点接受不来。我搂着怀里小小的家伙,头发很长了,老妪说头发是孩子很重要的东西,代表着温度与灵性,成年后才能剪。吃着吃着,小蛋蛋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在我怀里睡下了。我闲着无聊,一直想世剀,想着想着,突然手贱地把小蛋蛋的头发绑成一条条小辫子,当我非常得意地欣赏着他的麻花头时,被走进来的老妪凶了一顿。

“元心小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头发不能乱搞!”

“是的,对不起嘛。”我只好一根根地解开,结果,小蛋蛋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爆炸头,瞪了我老半天,我非常无辜地摆摆手,假装我什么也不知道。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10 15:35:00 +0800 CST  
有时候望着小蛋蛋满足的睡脸,想起还在人间履行义务与承担责任的世剀,感叹幸福来之不易。
我多次跟老妪强调我并非元心,元凯也早已不存在,可她却说名字只是代号,不用换来换去,知道她是在叫我们就行,明白我们在她心目中是什么分量即可。她就是这样,让我感动不已,若说谁对我和世剀最无私,非她莫属。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13:59:00 +0800 CST  
今天要上阳间一趟,我跟小蛋蛋说他要乖乖留在家,他眼里明显流露出想念父亲大人的饥渴,可是我有正事要做,不是上去玩的,不能带他一起,再说了,他没有通行证可以上去。
今年,蒋文川已经34岁了,家里的父母威迫利诱他必须结婚,尤其是他母亲大人,以死来要胁。蒋文川心里还念着我们母子两,进退两难。我觉得他的人生蛮可悲的,在地狱的时候,被母爱要胁娶沁妃,在人间的时候,还是被母爱要胁娶别的女人。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
当我出现在他的阳台时,他明显愣了一下,因为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来了,自从上次从人间回地狱,我就再没上过阳间,他也没再见过我。
小别胜新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当他把我紧紧地抱住时,我感动得真想哭。
到这里,我才知道他爸爸为了避免他36岁那年被我带回地狱,竟然花重金请了阴阳先生来为他布阵。
“你没有给你爸爸说明原因吗?”我问他。
“我们在地狱的世界,他岂能理解?他一味地认为你只是个前世之妻,难忘旧情,才要我下地狱陪你。这一年来,爸爸过得很辛苦。”
“真抱歉,如果一早不让他发现就好了,等你36岁时意外一旦发生,谁也挽回不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太伤他们心了,他们可能会崩溃的。”
“就算我不来带走你,按照程序,你也是只能活到36岁啊。”
有门敲响的声音,本来我想隐身的,可是听到是蒋文川父亲的声音,我倒是大大方方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儿子,这是你朋友?”蒋爸爸一开始可能以为我是文川的女朋友,感慨自己的儿子终于看开了,愿意完成终生大事了,对我特别热络。一个劲儿地问我叫什么名字,家里有什么人,什么时候跟父母过来这里,让他好好招待我们。
当我笑着说:“我会是谁,你应该想得到。”
这种语气,这种表情,他愣了一下,就惊呆了。然后,他转身跑了出去,又风一般跑了回来,结果他请我喝的不是茶,而是一盆黑狗血。
老实说,黑狗血对我而言,除了恶心,没别的反应。就像人被黑狗血淋到一样,也是那样觉得脏而已。
“爸爸!”蒋文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上演这样一个闹剧,非常抱歉地看着我。
“我又不是鬼,也不是什么邪物,你淋我黑狗血没用的。”
“这个妖精力量太可怕了,儿子,你要清醒。”
无厘头,我很想笑,真的,然后,我很不礼貌地大笑起来了,看着蒋文川的父亲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才停止那恶魔般的笑容。“叔叔,我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这一切都是天意。”
“不管是不是天意,我只想要你离开,别再来缠着我儿子了!让他好好过完一生。”
我转身,消失在空气里,蒋文川与他的父亲彻夜未眠,看来他们必须好好谈一谈。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14:13:00 +0800 CST  
蒋文川的父亲岂止在家里布风水局,还在蒋文川身上纹符,带他去拜神,总之能做的都做的,然而,真正惹恼我的是什么?他竟然为了留住蒋文川,不惜代价,给他找了一个八字纯阳命的女孩子,来镇压我。
林琳,这是那个女孩的姓名,长得几分像沁妃,照理来说又是悲剧中的牺牲品一个。
“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我爸爸安排的那个女孩子……”蒋文川从我背后出现,轻轻地把我圈在怀中。
“你爸爸就把我当成鬼了。”
“呵呵,不,是力量强大的妖精。”
闻言,我不禁大笑。当我平静下来的时候,换另一个角度来想,其实我是不是真的该让蒋文川完整地过这一生?让他拥有亲情,爱情,婚姻?“你真的不打算结婚?不打算为蒋家留下半点香火,也许你离开之后,他们还有个孙子可以用来怀念你。”
“这样对谁都残忍。你真心可以接受我去睡另外一个女人?你真心接受别人为我生下孩子?再者,我也不想再伤害别的女人了,你要知道我犯下的错已经够多了。”
“我当然是不能接受,只是想尽量把伤害减到最低,既然我可以在某个程度上委屈自己,那又何必给别人重创呢?”
“我就爱你这样善良。”
“不是我善良,只是我不想让你为难而已。”
“那好,谢谢你这么爱我。”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14:21:00 +0800 CST  
蒋文川午饭时间都是跟那个纯阳命的女孩子度过的,两个人没什么话题,我看了都觉得无趣,真心想叫他不要耽误那女孩子的青春了。
这个叫林琳的女孩,家庭环境不太好,小时候也特别坎坷,不过心肠倒是不错,跟沁妃有所区别,老实说要是没有我的存在,也许蒋文川真的会爱上她。连我都会看上的女子,男人又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天晚上,蒋文川回家后,他的爸爸把他叫到书房,竟然也叫了我。我看到了那个阴阳先生,不正不邪,看样子还真有点狠角色的样子。
许久,阴阳先生开口了,态度很是强硬。
“你应该回自己的世界,这里再与你无关。”
“你想逆天吗?就算我不在这里,事情一样会发生。”
“命运无法抗拒,但你的存在只会让坏事发生得更快。”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很合理,他出多少钱,我翻倍给你。”我望了蒋文川的父亲一眼,他竟然很淡定,看来跟这位阴阳先生的关系很铁。
“蒋文川命中有这个桃花劫,能过36岁,他就能活得比一般人还要久。”阴阳先生看着我,那一双小小的眼睛里尽是闪烁的光。“而他能不能过36岁,就取决于你。”
“你知道得比我还多。”我老实回答,“这样吧,我把决定权交给蒋文川。”
蒋文川的父亲闻言,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他明显地激动起来,因为他肯定有把握搞得定蒋文川,自然又是拿亲情当武器,我太了解这种人间的家庭关系了。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14:29:00 +0800 CST  
“一千年了,我再也不想让爱情与亲情进行残酷对战,我宣布退出。”我转身看着蒋文川,有多少不舍,他应该明白。“既来之则安之,在这个人世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指的是他的婚姻,他以后在人间会成立的小家庭。
“你明白我的,我怎么可能……”
我轻轻摇了摇头,阻止他再讲下去,走近他,靠在他耳边说:“我会好好照顾小蛋蛋和老妪,不会再上来找你。你完成你肩负的责任,做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后会有期。”
他伸手想要抱住我,而我已经渐渐在空气中消失。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14:34:00 +0800 CST  
当我回到地狱后,小蛋蛋似乎比老妪更能体会到我的悲伤,他这会儿倒像个小大人,静静坐在旁边,望着的我侧脸,什么话也不说。
“人一旦有了感情,便有了更多的身不由已。”我想说给小蛋蛋听,可是他不能理解吧。
“爹没有跟你回来。”他陈述事实。
“他还有事要做,我们等他好不好?”我低下头,看着那一张失望的小脸,又有种想哭的冲动了。
我没有告诉老妪,世剀的转世将会度过桃花劫,然后结婚生子,成就一番事业。我怕她会和我一样难过,因为那意味着还要等上漫长的一段时间。世剀以前跟我说过,非到不得已,不能把不高兴的事情告诉老妪,他待她如亲母,希望她能过得开开心心的。
好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待,等待,等待。
老妪把小蛋蛋安排进学校,感觉有点像人间小说里面写的魔法学校,很多女娲族的孩子都在这里训练,其实就是一边学习一边玩一边社交。
我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想念世剀,黑熊精的影像出现在半空中,他笑呵呵地说今年比较太平,问我要不要上阳间玩玩?
看到他,我心情就特别好,友情比爱情值得呵护的原因是什么?因为友情鲜少带来伤害。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14:42:00 +0800 CST  
我和黑熊精约好了一起上阳间,带他去吃素菜馆,去庙里坐坐,还有,我们俩肯定会做坏事,比如一起喝酒抽烟,体验人间的这种小情调。
“我怀念手撕包菜,烤羊腰,酸菜鱼,芝士蛋糕,烤红薯……”我一边数着等下要去吃的东西,一边开心地在路上跳来跳去。
“我想念菠萝面包,蛋挞,还有好多好多。”
我经常在想,我跟黑熊精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怎么就那么二逼呢?估计谁也不能想到,我们会是竹林的“训导主任”和“培训师”。
“你的鞭子练得如何?”出来玩,他还不忘督促我进步。
“出任务的时候比较常用鞭子,现在进步比较快了。你皮粗肉厚,要不要让我抽一下试试看?”
他翻了个白眼,瞪着我好一会儿,然后大步转身离开。
“别这样嘛!我又不是真的舍得抽你。”
他不理我。
“我请你吃大餐!”
这句话果然奏效,以前我说过,他是没有钱可以在人间消费的,不像我,因为出任务,常年穿梭于阴阳两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人间的钱可以花的。
我们在人间的大排档里吃得稀里呼噜,然后在夜市的路边摊品尝来自各地的特色美食。
黑熊精喜欢搭公车,就像很多小孩子喜欢玩碰碰车一样,这公车对我们而言就像玩具。
我们在公车子上欣赏城市风景,这里跟地狱、竹林差别太大了,地狱很阴暗,竹林太空旷,不像人间万家灯火、一派繁荣,看到这景象心情就特别好。
最近雪下得特别大,刚好举办了一个冰雕展,我跟黑熊精挤在人群中看各式各样的民间艺术创作。
艺术这东西不管放在哪个空间,都是适用的,大家都有鉴赏的爱好。
只是很意外,我竟然看到了蒋文川了,我们想对视的时间只有0.001秒,然后我立马就拉着黑熊精跑开。人群里,我们是不允许突然隐身的,生怕引发恐慌。
蒋文川在背后追着,我也想停下来跟他叙旧,可是不行。这一千年来我从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变得像今天如此决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14:56:00 +0800 CST  
蒋文川最终还是没有结婚,他想去孤儿园领养一个小男孩,父母对他已经死了心。
送佛送到西,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真的要留在人世,那么就结婚生子,历经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黑熊精说我想的真潇洒,若蒋文川真的娶妻生子,不知道会把我惹毛到什么程度,他说我就像颗定时炸弹,永远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把蒋文川的周边夷为平地。
那一次在冰雕展遇见蒋文川后,他意识到我故意在躲他,便找了阴阳先生请我上来。
是的,他的父亲已经释怀,只要蒋文川能平安度过36岁,为人父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即使蒋文川说要去领养一个孩子,他也没有异议,甚至还帮忙劝说起固执的老婆。
蒋文川不具备呼唤我的能力,因此只能依靠阴阳先生的魂魄在中间站发了段即时语音到地狱给我,我本想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小蛋蛋望着我的神情就好像我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人,最后我便灰溜溜地来到人间,再次出现在蒋家父子面前。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22:12:00 +0800 CST  
今天是12月22日,是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
蒋文川说要去孤儿院看一看,我知道他想要我一起去领养个孩子。
蒋爸爸看着我的眼神非常复杂,生怕我又反悔把他儿子拖到地狱。人的一生,都被情感牵绊着,却不知道死了以后,都不会再有来往。
我们在书房里交谈着,蒋爸爸没什么话跟我说,只是一直沉着脸表达他的不满。
“小蛋蛋最近乖吗?会不会闹你?”蒋文川关心的就是他儿子。
“很乖,倒是我,经常闹他,他说等你回去后叫你收拾我。”我煞有其事地转达着小蛋蛋的愤怒,把蒋文川逗乐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真没错,一个鼻孔出气说的就是他们父子两。
阴阳先生一早先行离开了,他就是蒋爸爸的好朋友,曾在国内是举足轻重的阴阳先生,后来接了一单生意,他说罪恶很大,便从此不再当阴阳先生,选择云游四海,普渡众生,减轻罪过。我不想去了解那件事,可我知道那单生意造成后来极大的影响,每年都有些人在固定的时间又重提旧事,大家都想知道真相,可是真相永远都被淹死在胎中。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22:18:00 +0800 CST  
我把蒋爸爸忽略,不停地跟蒋文川说起小蛋蛋的趣事,看得蒋文川恨不得马上回地狱一家团聚,而我也明白他舍不得人间的这份难能可贵的亲情。我和他还有很长的将来可以相处,而这一世,也就几十年光景,很快就过去了。
蒋爸爸听了老半天,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小蛋蛋是何方神圣,从他闪烁的眼神我知道他应该不太想要这个小蛋蛋称呼他为爷爷。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孤儿院,可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挑人这个重担,落在我身上。蒋爸爸不太明白为什么蒋文川坚持要我去挑这个领养的孩子,我们逛了很多家孤儿院,历时三个月,都一无所获。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堆老房子上空突然发现有紫光乍现,我瞬间转移到紫光正下方,却什么也没发现,但我知道,他应该在附近。
这个孩子是谁?我不想说太多,不过,他会帮蒋文川挑起重担,好让蒋文川功成身退,回到地狱。
查找了几天,却还是没找到那个孩子。蒋爸爸已经没兴趣再跟着我们跑了,蒋文川把父亲大人送回家后,安排好工作,就跟着我一路盲目地奔跑着。
“你最后得到的资料有多少?”蒋文川问着我。
“他被一个朝鲜军人领养,现在大概有六岁了,这段时间会来到这里,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他,可能被封印了。”我回答着蒋文川,他的任务就是守护着这个孩子成长,直到这个孩子可以独立生活。
我们一边谈恋爱,一边找着任务目标。这样的生活,其实很美好的。真正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就是一种奢侈了。
黑夜,蒋文川把我圈在怀里,望着大桥下波光鳞鳞,他说冷风刺骨,而我享受这样的温度。
“我们回车里坐着吧。”我提议着,他现在是脆弱的肉身,不能跟我这种灵体相比。
从车窗望着深蓝的苍穹,突然怀念起当初跟他一起去星云乐园玩,那里都是一朵朵的星云,可以让你实现摘星星的愿望,而那些星星都是闪闪发光的碎钻。
我们在车里睡了一觉,依偎着躺在一起,早上特别冷,看了下时间,是凌晨五点。我给蒋文川披了一件大衣,然后打开车门,往公园走去。
我感觉到了那个小男孩的存在。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2 22:34:00 +0800 CST  
@谭天赐 222楼 2013-12-23 22:29:00
好事多磨,有情人终成眷属。你还是幸福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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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到你。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5 22:07:00 +0800 CST  
冬天的清晨,很黑。按照人的肉体来说,现在应该是寒气刺骨,渗透心扉。
我感觉到了那个小男孩的存在,可是却无从找起,我能得到的资料不多,是在塔里的时候,白衣使者透露的,而我只能靠着那个孩子在婴儿时期留下的一点气息来追寻,此时我恨不得自己是条猎狗,有个灵敏的鼻子。
一辆黑色汽车从我面前不远处疾驰而过,那气息特别浓烈,我飞身钻进车厢,车里漆黑不见无指。不过我已经在地狱生存了很久,早已习惯了黑暗,甚至很轻松地在黑暗中辨认物体。
我靠近那点温度,听到一声孩童低低的啜泣声。
“他死了吗?”习惯了这样淡淡的血腥味和尸臭,我轻声问着小男孩,引起他的注意。从地上躺着的人物身型来看,不像是当初领养小男孩的那名朝鲜军人。
小男孩惊恐地看着我,不知道何时我竟突然出现在空气中。我伸出左手,一抹淡淡的光在我掌心出现,小男孩的眼神由惊恐转变为疑惑。
“我是来带你走的。”我蹲下身,轻声告诉他。他在铁笼里,而地上躺着的人,在笼子外面,焦黑的皮肤看样子是被电死的。
小男孩依旧惊恐,我扯开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的亲和力是出了名的好,试图缓和他的情绪:“不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五指靠近铁笼,用着非常轻的力道,就把笼子的铁网扯开,小男孩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他觉得很神奇。
我把他轻轻抱起,挥手打开车门,带着他奔跑进一旁的树林。
他身上还算暖的,因为我是变温的,天气一冷,我也会跟着变冷,他在我怀里冷得牙齿打颤。
当我回到蒋文川的车子位置时,蒋文川冲上来一脸紧张:“你怎么走也不说一声?”
他的语气里带着责怪,我笑着把小男孩递给他,然后一起回到车里。
“我把他封印了,现在需要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蒋文川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小男孩的发顶,他的大掌是温暖的,小男孩总下稍微放心,我用了他心通,知道小男孩刚才就一直把我当鬼看了,因为我身上是没有温度的。
楼主 御骁  发布于 2013-12-25 22:38:00 +0800 CST  

楼主:御骁

字数:710504

发表时间:2013-08-19 19:38:5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7-15 22:52:44 +0800 CST

评论数:456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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