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了,恋人被杀了,是上天诅咒于我,还是有小人背后捣鬼?

“他平时住哪里?”
“楼上,”老黄的下巴向楼上扬了扬,“楼上给他安排了个房间。”
“上去看看。”武元勇拿眼在院里瞅了一圈,没有看到楼梯的位置。
“楼梯在里面,楼上也没人,我都找过一遍了,他确实走了。我可不敢骗你们。这人也太不像话,在一起呆了一年多,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走。”老黄看武元勇的样子,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说的话,又重申了一次。
“黄先生,不是这个意思,找他确实有事,先上去看看再说。”武元勇说着,当先往屋里走。
“他怎么了,是不是犯什么事了,他的事可与我们没关系哦。”看警察对张桐那么在意,老黄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慌的神色,紧走两步跟上武元勇,“这边。”然后引着武元勇与小白两人从客厅的一角,缘着楼梯上至两楼。
二楼东西各有两个卧室,中间一个会客厅,张桐的房间靠东北侧位置。门没有锁,老黄将门打开后,侧身站在门外。武元勇闪身从老黄的身边走进张桐的房间。
房间一目了然,一张简易的单人床,一桌一椅,别无其他。但房内所有的物品都摆放整齐,没有一点零乱的感觉。如同一个经过细心整理的客房一般,没有人刚刚住过的痕迹。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06 22:05:39 +0800 CST  
“他的生活用品都带走了吗?”武元勇有点疑惑的望着老黄问,一般人住过的房间,不会是如此模样。
“走了,他来的时候就一个拉杆箱,也没什么东西。这些外地小青年,就没个长性,也没亏待过他,说走就走。连这个月的工资也没领。”老黄说着,口气有点鄙夷,还有点庆幸的意思。
武元勇自己就是外省新落户S市的,最讨厌别人拿外地人说事,他蹙着眉,斜了老黄一眼,说:“你等一下。”
老黄这才感觉到武元勇的口音也是外地的,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微微缩了缩脖子,尴尬的应了一声。
武元勇拿出手机,背转身去,走到客厅的窗户边,拨通了慕容北的电话。
“师傅,张桐不见了。”
“嗯——”听筒里传来慕容北的微扬声音,瞬间,他又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你现在在哪?”
“在张桐的房间,他就住在送奶站的二楼。”
“你们在那里稍等,我稍后过去。”慕容北挂了电话。
武元勇电话打来的时候,慕容北正同乔梦萱站在小屋卧室的门前。室内的灯都已经打开,从这里可以观察室内除了厨房之外的所有房间的陈设。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06 22:06:04 +0800 CST  
“梦萱,你说说。”慕容北一面观察,一面问乔梦萱。
“北队,从整体上来看,屋子是从外面锁好的,门窗和门锁完好,没有外人暴力入户的迹象。表面上看,更像是主人出远门的样子。经过一个月的空置,家具用品上落下薄薄的一层尘埃,尘埃均匀,没有发现足迹或其他人员活动的痕迹,说明这一个月来确实没有人再进入这间小屋。”乔梦萱一面说,一面分析。
“整体上屋子两成东西两个部分,东边是起居室,西边是由厨房、卫生间和卧室。看起居室的样子,一半是那位画师的工作室。”乔梦萱指了指放着画架和装裱好画作的起居室的北半部分。
“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有男女主人的相片等物,让我感觉比较奇怪的地方是这里。”乔梦萱说着,将慕容北领到了卫生间,“你看这面镜子。”她指了指镜子上隐隐约约的字迹。
“这是什么?”
“应该是之前用记号笔写的字,然后被特意擦掉的,只是可能写得久了,油墨干了以后,擦起来比较困难些,虽然已经看不出当时写得是什么内容,但依然留下了痕迹。”
“嗯——”慕容北凑进镜面,“一般人家是不会在镜子上写字的。”
“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还有吗?”
“卧室里有一段跳绳散放在床的内侧地面。”乔梦萱带着慕容北又走进卧室,绕过双人床,走到床的内侧位置,一副跳绳丢在地上,“按说,这东西不应该属于卧室。”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06 22:06:33 +0800 CST  
“梦萱,你说说。”慕容北一面观察,一面问乔梦萱。
“北队,从整体上来看,屋子是从外面锁好的,门窗和门锁完好,没有外人暴力入户的迹象。表面上看,更像是主人出远门的样子。经过一个月的空置,家具用品上落下薄薄的一层尘埃,尘埃均匀,没有发现足迹或其他人员活动的痕迹,说明这一个月来确实没有人再进入这间小屋。”乔梦萱一面说,一面分析。
“整体上屋子两成东西两个部分,东边是起居室,西边是由厨房、卫生间和卧室。看起居室的样子,一半是那位画师的工作室。”乔梦萱指了指放着画架和装裱好画作的起居室的北半部分。
“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有男女主人的相片等物,让我感觉比较奇怪的地方是这里。”乔梦萱说着,将慕容北领到了卫生间,“你看这面镜子。”她指了指镜子上隐隐约约的字迹。
“这是什么?”
“应该是之前用记号笔写的字,然后被特意擦掉的,只是可能写得久了,油墨干了以后,擦起来比较困难些,虽然已经看不出当时写得是什么内容,但依然留下了痕迹。”
“嗯——”慕容北凑进镜面,“一般人家是不会在镜子上写字的。”
“这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还有吗?”
“卧室里有一段跳绳散放在床的内侧地面。”乔梦萱带着慕容北又走进卧室,绕过双人床,走到床的内侧位置,一副跳绳丢在地上,“按说,这东西不应该属于卧室。”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06 22:06:56 +0800 CST  
慕容北到达送奶站的时候,武元勇两人和奶站的老黄正坐在一楼的会客室等他。
“师傅。”武元勇见慕容北进门,站了起来,奶站的老黄和分局的小白也跟着站起身来。
“张桐的房间在哪里?”慕容北和老黄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说。
“楼上。”说着,武元勇离开座位,引着慕容北直接向楼上走去。
慕容北站在张桐的房间,环视一圈。这房间给慕容北的印象极深,房间的整洁和简练都是一般打工仔所难以做到的,这种作风,也给了慕容北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桌椅排放整齐,椅子放置在桌下,床上的被褥叠放的方方正正,连送奶站配发的有品牌标志的马甲也叠放整齐放在桌上枕头的一边。
他打开桌子的抽屉,抽屉里空无一物。
“我看过了,抽屉和柜子都空了。”跟在后面的武元勇跟说。
“黄先生,这个张桐有没有留下什么私人物品。”慕容北直接问老黄。
“没有,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带来的东西全部带走了。”老黄肯定的说。
慕容北再次环视了一圈张桐的房间,确认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物品之后,走出了房间。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清楚,昨晚睡觉的时候还在,早晨起来接奶的时就没见到他人。当时我就觉得挺奇怪的,平时挺勤快的,今天怎么睡了懒觉。开始以为他生病了,没想上楼来一看,人已经不见了。”老黄唠叨着说。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06 22:07:20 +0800 CST  
“这么说,他是不辞而别,突然离开了?”
“是的。”
“知道什么原因吗?”慕容北望着老黄的眼睛问。
“这——”老黄微皱着眉,好像在在记忆中搜索什么,“我真不知道,一直都好好的,相处的也不错。以前一直工作很好,人也安份,就最近这一个月,他有时会出门,但也不会影响工作。”
“最后一个月?”慕容北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是的,就是最后这个把月时间,完成工作后,他有时会出去,一般晚上也就回来了。”
“知道他去哪吗?”
“不知道,偶尔问起,他就说出去逛逛,见见世面。我想这也正常,外地来的小伙子,到这大都市里走走看看也是正常的,不是。”
“黄先生,你住在哪?”
“我就住这里。”老黄指了张桐对面的隔着二楼中厅,靠南的大卧室,那是我的房间。
“昨晚没有什么异常吗?比如声响什么的。”
“嗯——”老黄偏着头,想了想说,“没有,我一觉睡到天亮,不过——”
“不过什么?”
“院门晚上是从内闩上的,早晨起来的时候,是虚掩的,我还以为是昨晚忘了闩,当时也没在意。”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16 00:04:27 +0800 CST  
“噢。”慕容北应了一声,用手摸了摸下巴,蹙着眉,“下去看看。”
四人下了楼,重新站在了一楼的会客室。
慕容北环视了一圈一楼的设施,与昨天下午一般无二。能在主人在家时,人不知鬼不觉得收拾好房间,再携一条狗离开,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想。
看了张桐的房间,慕容北已经有了一个想法,等待去证实。
“黄先生,张桐什么时候到你这工作的?”
“大概有一年半左右吧。”老黄掰着指头算了算,“应该是前年年底,去年春节前的样子。”
“是怎么招的工?”
“哦,是这样的,我在院门前贴了招工的告示,他自己找上门的。看看小伙子精气神都不错,也就留下了。”
“之前他是做什么的呢?”
“这个——,这个不清楚的,问他,他只说在老家刚刚出来,以前没做过什么。其实看他的样子,我也知道,那不像是刚出门的人,但人家不说,我也不好逼问是不是,而且他身份证什么的都有的,干活又很勤快,这就够了。”老黄一面说一面摇了摇头,有点无奈。那给人的感觉仿佛是说,他请一个送奶工哪里需要搞得那么清楚,问得那么细致呢。
“有他的照片吗?黄先生。”
“有的,有一张证件照,”一面说,老黄一面去他放资料的桌子上去翻,“咦——”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16 00:04:50 +0800 CST  
“怎么?”慕容北等人的目光投向老黄手里拿着的一个纸盒。
“我们给每个送奶工办的都有员工证,平时都放在这里的,怎么张桐的不见了。”老黄拿的纸盒敞着口,里面散放着几张塑封的卡式员工证。
慕容北拿起几份来,看了看,每个员工证都封了照片,照片下面写了员工编号,姓员等信息。
“你再找找,是不是放在别处了。”武元勇说。
“嗯,嗯,我找找,一般不会啊,平时下班了都放在这的啊。”老黄在他那一堆资料的桌子上翻,又拉开每个抽屉看了看。
“不对啊,平时都放在这里的。”老黄纳闷地挠了挠头。
“以前丢过没有?”慕容北问。
“没有,这东西是牛奶公司要办的,丢了挺麻烦,所以每次送完奶,我就收到这里,昨天也是我收的。”
“行,我知道了,其他的照片没有吗?”
“没有了。”老黄摊了摊手,眉头皱着,好像还在想那证件会丢到哪里去。
“黄先生,张桐是不是有一辆自行车,就是那种比赛用的弯把自行车。”慕容北一面说,一面用手比画着弯把的形状,像这种自行车,一般人是不习惯骑的,除了真正的骑行爱好者。
“对啊,慕容警官,你怎么知道。”老黄睁大了双眼,“那可是他的宝贝,每天除了蹓狗就是摆弄他那辆自行车。”
“车呢?”
“当然骑走了,平时也放在他睡的那处房间里的。”
慕容北望着门外的院子,沉思半晌,这位神秘的自称是张桐的人,竟消失的如此彻底,这样说来,他的离去,怕是踪迹难寻了。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16 00:05:17 +0800 CST  
“师傅,那狗也是他的,被他带走了。”武元勇指了指之前拴狗的位置说。
武元勇的一句话,提醒了慕容北,那条狗也许可以成为寻找到这位张桐的一个线索。
“黄先生,那条狗也是张桐带来的吗?”慕容北问。
“是的,当时他来应聘的时候就提出要求,说工资可以低一点,但要允许他养那条狗。”老黄眨着眼说。他被警察对张桐的调查已经弄得有点迷茫了,他不知道这个张桐是犯了什么事?这事与他们的奶站有没有关系,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和生意。他想通过全力的配合,来表明态度,奶站与张桐是没有关系的。
“那狗生过病吗?这一年多来。”
“大病没有。说实在的,我不是很清楚,狗都是张桐自己侍候,我和我老婆都不懂,只是空了逗着玩会儿。”老黄有点为难地说,对自己不了解的情况,他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嗯。”慕容北看了一眼武元勇,意思是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见武元勇没有说话,他对老黄说:“黄先生,麻烦你了,如果还能想到什么关于张桐的事情,或者张桐再和你联系,请马上通知我们。”
“这个没问题,有什么情况我们一定积极汇报。”老黄殷勤地说,“慕容警官,这张桐犯了什么事啊?”说完,他用疑惑的目光望着慕容北。
“这个——,黄先生,相关情况暂时不好告诉你,不过和你们奶站没什么关系,但张桐对一个案子特别重要,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们联系就好了。”
“好的,好的,与我们没关系就好,我们一定积极配合。”老黄不迭的说,慕容北的话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悬着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地。
离开了送奶站,慕容北领着武元勇等人马不停蹄地又向林屋小区驶去。
“师傅,这张桐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武元勇上了慕容北的车,他让小白自己驾车单独往回走。
“这个人不简单,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你看他房间的布置,有什么想法没有?”慕容北摸着下巴,有点启发式的问道。
“干净利落,有点当过兵的感觉。”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16 00:05:42 +0800 CST  
“是有那么点意思,”慕容北微微点了点头,“喜欢骑车,养狗,当过兵,使用他人的身份证件,不计较工资收入,这一切都说明他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又是为了什么呆在奶站,做一名送奶工呢?”慕容北喃喃自语似的把这名自称为“张桐”的人的特征念叨了一遍,他在考虑如何才能找到这个人的蛛丝马迹,搞清楚他与湖心沉尸案的关系。
如果说昨天这个张桐只是引起了慕容北的注意的话,那么今天他的突然失踪,无疑说明,这个张桐与刘子安,与湖心沉尸案都有紧密的联系。而昨天今晚,慕容北与武元勇从湖堤回撤时,有个身型如张桐的骑车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现在看来,一定是他无疑的。那他去湖边的用意,怕不只是为了锻炼而与慕容北两人巧遇那么简单了。
他对案件的关心,对刘子安的担心,看起来都是真实毫不造作的。慕容北一时间拿捏不好,如何给这个张桐在案件中定位。但首要的,他想,先要找到这个人,不管他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大勇,”慕容北的视线望着前方,头也不转的说。
“嗯,”武元勇转头看了慕容北一眼,一般师傅这样说话,那是要委派重要的任务了。
“这个张桐交给你,我安排远浦分局的人协助,尽快找出来。”
“好的,师傅。保证他插翅也难逃我的法掌。”武元勇咧着嘴笑了笑,自信满满的说。
“提醒你一句,”慕容北最不放心这徒弟,怕他过于轻敌,他深知这个张桐不只是送奶工那么简单,“你可不要轻视他,不要急,但要细,慢慢查。”
“嗯,知道了。”武元勇听着慕容北语重心长说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16 00:06:07 +0800 CST  
明天开始接着更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23 20:26:29 +0800 CST  
慕容北与武元勇再回到林屋小区310号的时候,乔梦萱的人马已经快要收工了。南宫雪一直也没等到要她展示才华的舞台——这个屋子里没有再发现需要她检验的尸体。不过她拿着那份验尸报告,守在现场,见了慕容北回来,急急地迎了上来。
“北队,这具女尸我要再看一次。”南宫雪说着,用手指着验尸报告。
“有什么发现吗?”慕容北锐利的眼神看了南宫雪一眼,她那白晳的脸庞兴奋地浮现出一片红云。
“现在还不确定,等我看完再和你说。”
“这个没问题,”慕容北说着,转过脸对武元勇说,“你带你雪儿姐去分局的法医室。告诉分局的同事,就说是我派她去的。”
“好的,明白。”武元勇正准备进入警戒区,听慕容北这么一说,就站在了警戒带外面等南宫雪。
“弄完了你们直接回市里吧,有什么情况回去再说。”慕容北看了一下表,半天就这样过去了。原打算下午约谈朱思异,看来时间上是来不及了,也需要掌握更多的情况,这样在去找这位艺术商人谈话时,会更加主动一些。
南宫雪从鉴证科的车上,拿了她自己的作业箱,上了车离开了林屋小区。

“慕容,勘查结束了,还要再看看吗?”乔梦萱走了过来。刚才勘查时戴的发罩、手套等都已经摘去,一头青丝柔顺地垂在肩头,一副淑女的样子。
“嗯,要看的,你陪我一起。”慕容北说着,进了310号木屋的小院,径直向木屋的露台走去。

如果说鉴证科是从技术侦察的角度来分析这个木屋的里里外外,那么慕容北更多的想从一名刑警的直觉和逻辑判断上来感觉这个小屋,从生活的角度,从被害人的角度,从凶手的角度来观察和体验在这个小屋的内外环境。
“梦萱,这个小屋给你什么感觉。”慕容北问跟在他身后的乔梦萱。
“嗯——,怎么说呢?”乔梦萱抿了抿嘴唇,她要把思维从刚才的科学分析的理情轨道,转到感情轨道上来,“如果作为情侣同居的爱巢,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不错?”
“就是够温馨,够浪漫,只是——”
“只是这里远离喧嚣的都市,对于年青人来说,时间久了会不会觉得有点寂寞。”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24 23:37:14 +0800 CST  
“是的啊,”慕容北站在露台上,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静谧的湖面远远映出光来,随着波浪偶尔会闪入眼帘,“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慕容北好像是在问乔梦萱,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不是说男主人是画师吗,是不是画家喜欢这样的环境。”乔梦萱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讪讪的说。
“也许吧,那我们就看看画家的居家风格,”慕容北接过乔梦萱递过的手套,戴在手上,推门走进310号木屋。这一次他可以轻松的用自己习惯的方式来观察这栋小屋,而不用担心会破坏现场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保持屋内陈设的原样,避免现场因为他而发生改变。
起居室内比较吸人眼球的是北半部分,那里稍显随意地摆着些画架,墙面上挂着装裱在画框里的画。
慕容北穿过南部的会客区,走近观察挂在墙上的画。
“梦萱,画,你懂吗?”慕容北扫了一眼墙上大多是风景的水彩或油画。
“知道一点吧,小时学过一点皮毛,后来觉得天资太浅,也就放弃了。”乔梦萱笑了笑,“雪儿画得不错,她在业余爱好者中也算是高手了。”
“嗯,对的,她画人像是有那么一手。”慕容北左臂抱在胸前,右手摸着下巴停在一幅风景画前,“你看,这画的风景挺眼熟。”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24 23:37:38 +0800 CST  
乔梦萱顺着慕容北的视线看过去。这是一幅水彩画,画面的主体是蓝天下一湾湖水,湖中有白色的帆船,湖心还有一尊形似风帆和贝壳的巨型不锈钢雕塑,远远看去,又像一颗巨型的水滴。画面近处,是铁索串成的隔栏,它位于画师立足位置与湖之间。画的线条勾描细腻,颜色过渡自然,远看过去像一幅摄影作品般逼真。
“有点印象,但记不起来了,不过这画画得真不错,只是为什么要把这栏杆和铁索画出来,有点看不明白。”乔梦萱抬手挠了挠额头,“湖面是不是和这淀湖有关系呢?”
“淀湖?”慕容北略仰着头,思忖片刻,又将视线转向另外一幅也画着湖面风景的画,抬头指着说,“这幅更像是淀湖的风景。”
乔梦萱交替着观察两幅画面之后,说:“嗯,是有些不同,淀湖里应该没有那湖心的雕塑。那这幅是什么湖呢?”
“应该在哪里见过,先拍下来,回去再想想。” 慕容北拿出手机,对着画面拍了一张。
墙上挂的,地面靠着墙堆放的,再加上画架上陈列的,算起来也有好几十幅画。基本都是各类的风景,从画上落款的时间来看,早期的有山水,花草,近期的以湖景,海景,田野风光为主。画的作者都写着柯俊南的名字。
“这电脑里有什么发现吗?”慕容北走到写字桌前,看着桌上的电脑显示器说。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24 23:37:58 +0800 CST  
“没有,”乔梦萱耸了耸双肩,摇了摇头说,“电脑的硬盘被拆掉了,这电脑只有个空壳了了,没有任何数据可用。”
慕容北皱了皱眉,他本就应该想到,这么思维缜密的罪犯,怎么会留下电脑里的信息供警方使用呢?但从这个角度来看,电脑硬盘里一定存有对罪犯不利的信息,那么也进一步肯定了,凶手与刘子安在生活中是有交集的,甚至是很密切的。也就是说,刘子安是被熟人杀害的。
慕容北用戴着手套的手,拉开写字桌的抽屉,抽屉里散落了一些照片,有单人的也有几人的合照,他拿起一张四人的合照。照片上两男两女,并排立在小屋前,照片的后面写着四个名字“刘子安、柯俊南、朱思异、洛菲”。又翻了翻其他的照片,都是这四个人不同时间和地点,或一个,或两人,或四人的照片。慕容北重又拿着那张四人的照片又看了看:
“这照片你们收集了吧。”
“这屋里的东西太多,不可能都要带回去了的,我们把认为需要进一步检验的东西收集了些,这些照片,都拍了照,我想先放在这里比较好。”
“嗯——,这样也可以,”慕容北将照片拿起又仔细看了看,微蹙着眉,想了想说,“这张照片先放我这里吧,一会你记录一下。”
“好的。”
“刘子安与柯俊南的生活圈子真小啊,”慕容北沉思式的说,“在他们的生活中,只有这四个人吗?”一种直觉急切的,压迫式的思维挤压着他的脑袋,难道这个案子就发生在这四人之间?假如是这四个人,那动机是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情、仇、财、忌,总是要有那么一点,这世界没有无原无故的爱,也没有无原无故的恨,特别是在熟人之间。但那位不是张桐的“张桐”又在这里做什么呢?这照片里没有他的身影,他与这四人中最有可能有关系的,怕就是刘子安了,慕容北想。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24 23:38:22 +0800 CST  
“慕容,在屋里所有的物品上,能够提取的指纹和其他痕迹,我们都提取或照了相,回去比对后,相信能提供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乔梦萱看慕容北陷入了沉思,她补充般的说。
“嗯,好的。”慕容北将手中的那张四人合影夹到自己的笔记本中,用手轻轻敲了敲额头,“到里面看看。”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24 23:38:45 +0800 CST  
新年快乐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7-12-31 22:04:44 +0800 CST  
里面自然是指的卧室了,这一次慕容北当先走进刘子安与柯俊南的卧室,室内的陈设与他去奶站之前相比,几乎没有动,只是那条原本在地板上的跳绳不见了。
“绳子被我们带走了,因为极有可能是作案用的工具,所以……”
“当然,我明白,验尸报告上不是写了么。”慕容北没有让乔梦萱解释完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把那根跳绳带走,才是不正常的。
慕容北把视线投到了床上。床上的被褥还是常人早晨起床时抛开的样子,但是靠南边的半边被子是抛起的,而北边的一半似乎有些不一样。
“这床上有什么发现吗?”慕容北问。
“床上粗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如果仔细检查的下,在北侧这一半的被子,好像最后是人压着的,而不是盖在人身上的。”
“为什么这么说?”
“慕容你看,在北侧半边的被子的上部似乎有一点从口部溢出的分泌物的痕迹,这个位置距离被头还有二十公分左右,那说明使用被子的人的口部是在距离被头二十公分左右的位置,这样看来,此人是睡在被子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另外——”乔梦萱绕到床的南侧,“另外从被套和床单的使用情况来看,柯俊南应该是睡在床的南侧,而刘子安是习惯睡在北侧的。”
经乔梦萱这么一说,慕容北似乎看到了刚才照片上的柯俊南和刘子安两人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眠。柯俊南躺在被子里,而刘子安仰面躺在被子的上面,口角流着分泌物,已经没有了气息。
“慕容,你怎么了?”乔梦萱见慕容北盯着床上的被褥出了神,轻轻唤了一声。
慕容北打了冷颤,回过神来:“哦,没什么,这屋里似乎有点冷。还有什么发现,你接着说。”
“初步一看,房间里物品上留下的指纹信息还很多的,说明没有刻意擦拭过。但有一个地方比较例外。”
“哪里?”
“卫生间。”乔梦萱说着,走出卧室,走进卫生间,“慕容,你看。”她指着卫生间地面的四角,“相比较其他地方而言,这部分位置墙角的污垢明显是少许多。”
“嗯?”
“这说明,卫生间这部分地面是经过专门清洗过的。”
“嗯!”慕容北微微颔首,他为乔梦萱的细致入微的分析由衷的佩服,“那为什么呢?”
“慕容,考我了吧,这话问的。”乔梦萱微微一笑。“清洗自然是因为这里留下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痕迹,所以要清洗了。”
“被抛的尸体是分解的,有没有在这里被解体的可能?”慕容北追问。
“有这个可能,虽然地面清洗的很干净,墙面也被擦拭过,但我们还是在墙上取到了血污后的痕迹。如果检验比对成功的话,那你的猜想就可以得到证实。”乔梦萱自信满满地说。
“好,干的漂亮。”慕容北不禁要为这位痕迹专家喝彩了,“还有什么?”
“还有吗,就是这镜子上的文字,”乔梦萱皱起了眉头,“我想努力把字迹恢复出来,但是没有成功,只认出一几个字。”
“什么字?”
“柯——俊——南”乔梦萱一字一顿的说,“应该是男主人的名字,我也是连蒙带猜的这样认为,其实单看这三个字,也猜不出是什么来的。”
“哦,把男主人的名字写在镜子上,有什么意思呢?”慕容北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现场给他的迷团太多了。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问题。”乔梦萱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慕容北。
“嗯。没关系,待你回去进一步检验比对后,出一份详细的勘查报告给我,到时我们再讨论。”慕容北挥了下手,仿佛要把脑海里的迷团先行摆到一边去。
“其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了,回头报告出来再说吧。”乔梦萱又看了一眼镜子上的淡淡的一抹字痕,为自己的无力感到不满。
“一会你们先回去,我到分局还有些事,下午或晚上我们再碰头。”
“好。”
结束了对林屋小区310号的勘查,鉴证科的人员先行撤回,而慕容北又去远浦分局调取了案发前后的淀湖大道与林屋小区往返市区道路的视频资料,他要为进一步确定调查对象的空间位置与时间关系,搜集资料。

晚上,在慕容北的办公室里,各方面的信息都要汇集过来了。
晚饭后,乔梦萱就带着鉴证科的检验结论来到慕容北的办公室,将结论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结论显示,刘子安确实就是湖心被抛尸的女性无疑了,而跳绳上的指纹与画笔上的指纹一致,也说明最后使用跳绳的那双手是柯俊南的手。刘子安尸子脖颈处的勒痕,与跳绳的纹路基本一致,上面残留的纤维也确定与跳绳的材质一致,基本可以确定是那段跳绳的勒痕了。
“室内人员活动的痕迹有很多,主要是刘子安与柯俊南两个人的,另外还检出两个人的痕迹。” 乔梦萱坐在慕容北的对面说。她要对报告中的结论负责,也要为慕容北提供鉴证科的解释与说明。
“哦,两个人?性别呢?”慕容北抬起头来,将视线从报告纸移到乔梦萱的脸上。
“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慕容北重复着乔梦萱的话,这让他想起了在他笔记本里放着的那张四人合影照片,他翻开笔记本,拿出照片来看了看。不出意料的话,这一男一女就应该是这照片中的朱思异与洛菲了,慕容北想。
“雪儿回来没有?”慕容北问。南宫雪和武元勇上午去了远浦分局的法医室,下午也没看到武元勇的人,八成两人又去查找张桐的线索去了。
“回来了,吃饭那会,还看到她了,她一会过来。”
“哦。”慕容北低头继续看勘验现场报告,“梦萱,你分析一下。”
“你还记得我们上午提到的木屋卫生间的墙面血渍吗?”
“记得。是谁的?”
“刘子安的。”
“这样啊,那很可能分尸的现场就在卫生间了。”慕容北蹙着眉。原来他就考虑到凶手需要有一个安全隐密的空间和充裕的时间,从容地分解和包裹尸体,在木屋里,可以满足这两个条件。
两人正说着话,“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慕容北与乔梦萱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是说“说曹操曹操到”,说了声:“请进。”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8-01-12 15:08:35 +0800 CST  
南宫雪和武元勇推门进来。南宫雪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武元勇跟在后面,咧着嘴带着憨憨的笑。他每次进慕容北的办公室,基本都保持着这个表情。
“北队,”南宫雪挥着手中文件说,“果然有情况。”
“噢,辛苦了,坐下说。”慕容北视线投向茶几边沙发上空着的位置,示意两人坐下。
南宫雪坐到乔梦萱身边,两人同坐一张双人沙发;武元勇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水,坐到慕容北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递了杯水给南宫雪。
“有什么发现?”慕容北瞅着刚刚坐定的南宫雪说。
南宫雪啜了一口还有点炀的水,笑了笑说:“应该算是有点成果吧!
“说来听听!”
“嗯。一是被害人已有身孕,虽然怀孕不久,两个月左右;二是被害人的致死原因是先被掐扼致死,绳子的勒痕是在其被杀死后制造出来的。”
“怀孕?”慕容北坐直了身体,南宫雪的话,明显提起了他的兴趣,微微蹙了蹙眉,有点诧异的说:“你是说刘子安被害时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是的。”
“这么重大的情况前面尸检怎么没有检出来呢?”慕容北用手敲了敲放在他手边的那堆报告。
“北队,你也别生气,尸体被分解成那样,没有明显的怀孕迹象,可能就没有向这方向考虑。怀孕时间太短。”南宫雪为她的同行们解释道。
“嗯,男子查出是谁吗?”
“回来后我查了下被害人同居男友的生物信息,基本上应该就是柯俊南的孩子。”
“不能确定吗?”
“鉴定还需要点时间。”南宫雪笑了笑,“不过初步的结论出来了。”
“好的,确定了也马上通知我。另外,你说的被害人被致死的过程,这个之前的报告里也有提到啊?”
“嗯,但原先的报里并不肯定,根据我的观察和分析,可以肯定被害人被掐窒息身亡后,再由绳索勒出的痕迹。”南宫雪语气中透着自信,这也是她对自己专业能力的自信,“而且自被害人死亡后至被绳子勒出伤痕之间,有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跨度。”
“这么说来,那绳子勒被害人,显然是多此一举?”
“是的。”南宫雪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是这样考虑的,要么是凶手在惊慌中不知所措,在被害人被掐身亡后,为了确保被害人死亡,于是用绳子又勒了一次。”
“嗯——”慕容北抬起眼睑,看着南宫雪,这时南宫雪的分析已经超过了一名法医的工作范围了。慕容北喜欢聪明的,并善于思考的人。“还有呢?”慕容北问。
“要么就是别有用意。”
“别有用意?”慕容北重复着南宫雪的话,抿了抿嘴唇。
“也许是为了掩盖什么,或是故意制造什么痕迹——”南宫雪眼神里散出一点光芒,那光芒仿佛预示一个惊奇的发现。
“嗯——”慕容北一种肯定的方式打断了南宫雪的话,他知道接下来南宫雪要依靠丰富的想象力为基础开始推理了,在进一步取得相应的证明之前,他不想让南宫雪的臆测扰乱侦察的方向,“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嗯,还有一个细节。”
“什么?”
“死者的后脑有个伤痕,虽然不严重。”
“是钝器伤吗?”
“看起来是,但更可能是撞在墙面或地面上等平面上留下的伤痕。”
“哦,那不是致命伤吧!”
“不是,没有出血,只有皮下的一小块淤血而已。”
“有什么说法吗?”
“这种伤,可能是在被害人与凶手肢体冲突的过程中留下的。”
“嗯,我知道了。”
慕容北将视线移回到茶几上的勘查报告上,一面翻阅一面思考,“大勇,张桐那边有消息吗?”
“下午雪儿姐陪我到警署的外来人口管理办公室了解了下,这个张桐的暂住证明是那个奶站老板拿着身份证去办的,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差不多。”武元勇说着,摇了摇头。
“嗯”慕容北瞅了他一眼。
“后来我俩又去宠物医院或单车店转了转。” 武元勇说着有点得意的神采,“还真找出了点线索。”
“什么线索?”
“张桐的那条狗去宠物医院打过疫苗,这养狗的一个狗圈,在网上有联系。”
“嗯。”
“我和宠物医院的人交待了,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那单车店呢?”
“单车店的技师知道张桐这个人,但他说张桐很少和车友们一起活动,都是独来独往,了解不多。但他说,前不久张桐要他帮忙在网上淘一组山地套件,要过段时间过来取货。”
“哦,那有联系方式吗?”慕容北听到这里,才些兴趣,像张桐这样的人,在狗圈里露面的机会几乎为零,但要是淘单车的套件,那么再出现的几率会大些。
“没有,只说到时张桐自己会与他们店里联系,当时留了押金。”武元勇摊了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和车店的人交待了,一有消息,马上和我们联系。”
看着武元勇有点灰心丧气的样子,慕容北笑了笑,说:“大勇,知道去单车店和宠物医院去找对象的踪迹,说明你已经进步了。”
“嘿嘿,可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
“你这已经有收获了。至少张桐的几个联系过的人,你都找到了,可能不久之后,就有线索报过来。”
“嗯,但愿吧。不过我和宠物店和单车店的人都交待,这个人对案子很重要。要他们务必及时报告。”
慕容北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这些只是一种可能,张桐再出现在远清的几会还是比较小的。
“两家店里有张桐的照片吗?”
“没有。但是有视频记录,效果不是很好,比较模糊。”
“好,我知道了,回头你从林屋小区或是这两家店里的视频中,挑一个稍微清晰些的截个图下来。”慕容北挥了下手,这个张桐孤僻的生活和行为方式,使得警方很难找到明确一个信息,从而确认他的身份和位置。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等他自己再次出现了。
慕容北把勘查报告的文件夹合了起来,用手摸了摸额头说:“下午,我查看了刘子安和柯俊南失踪前后的相关视频,找到了他们那台红色本田思域轿车的一点踪迹。”
乔梦萱、南宫雪、武元勇三人一起看向慕容北,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台车,在刘子安最后出现的4月1日当晚,由一名女子驾驶在淀湖大道上出现过,先是自林屋小区向淀湖方向,大约十五分钟后,又返回。从路上拍到的视频来看,驾驶车人应该是刘子安本人。第二天,也就是4月2日晚,由一名男子驾驶又出现在现在淀湖大道,自林屋小区向淀湖方向。但从此就消失了。”
“哦,那驾驶的男子是谁呢?”乔梦萱问道。
“视频上看,应该是柯俊南。”慕容北环视了一下乔梦萱等三人,接着说,“结合刘子安的邻居蒋姐,以及送奶工张桐所提供的信息,我们可以做以下的初步判断:一是刘子安遇害的时间应该在她驾车回到林屋小区之后,至柯俊南驾车离开林屋小区之间;二是根据林屋小区310号木屋的勘查情况,刘子安被害与被分尸的现场应该就在小屋之内;三是目前来看,具有重大嫌疑的人有两个,柯俊南、朱思异,而那个神秘的张桐,可能是重要的关系人或者知情者,也需要尽力调查才行。”
“那他们杀害刘子安的动机呢?”乔梦萱接着问道。
“动机上还不清楚 ,这几个人的关系调查清楚前,动机问题只能打个问号。雪儿关于刘子安怀孕这个情况的发现很重要,也许,她的怀孕是这个案件的导火索。”
慕容北的这番话,无疑是确定了案件下一步的侦察方向。
“梦萱,雪儿,就辛苦你们两,这个案子我和你们的头打过招呼,请你们帮忙。”
乔梦萱与南宫雪相互看了一眼,她们明白,慕容北这是把她俩拉到专案组干活来了,尽管心里知道这个案子的难度,但能参与到慕容北领衔的专案组来,也是一种荣幸。她俩不约而同地抿了抿嘴,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明天,大勇跟我去找这个朱思异。先把能找得到的人搞搞清楚再说。”慕容北说。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8-01-12 15:09:12 +0800 CST  
一个月平静的过去了,朱思异感觉如此漫长。柯俊南失踪以后,他辗转于静江路附近,四处查找,他知道,但凭他一已之力,在如潮人海中,哪里还能寻到柯俊南的踪影。找朋友联系了专业的私家侦探,至今也还没有太多进展,每次都说再等等看。一个月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朱思异慢慢把柯俊南淡出了生活主线,有时甚至会想,刘子安死了,柯俊南就这样消失了也不是件坏事。
朋友们见面时,都为柯俊南与刘子安的不辞而别感到遗憾,但艺术圈的人士,多少都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意思,自由和浪漫是他们永远不懈的追求。就当刘子安陪柯俊南去寻求灵感了吧。大家自觉的为柯俊南与刘子安的失踪找到了合理解释。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车轮有条不紊的向前滚动,除了在朋友间唏嘘叹息柯俊南与刘子安的特立独行外,朱思异的生活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平静的轨道上,甚至生活的更好了。这样的他,偶尔也会心存侥幸的想,也许刘子安之死,就这样过去了。
这两年随着经济的不景气,艺术品市场前些年疯狂的态势已经荡然无存了。动辄几万,几十万一幅画作,早已难觅买家,自己前两年砸在手里的一批画,现在还出不了手。每想到此事,朱思异悔恨自己当初太贪心,吞下的货太多,没想到艺术品市场转眼间就萧条下来,无人问津了。
朱思异最近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维持公司的运转上,艺术品市场的冬季来的太快,走的也太慢了些,他常常如此抱怨。他像一只冬眠的鳄鱼,等待市场的回暖,熬过这个冬天,就又是他的天下了,他也这样安慰自己。
5月10日上午,黄金周长假刚刚结束公司里第一天上班,朱思异在办公室苦思下一步怎么推广公司签约的画家,为提高画家知名度而苦恼。柯俊南的事,已经慢慢被他抛在脑后,虽然偶尔也会有所心悸,但工作上的烦心事渐渐占据了他的思维,反而让他的担心和忧虑少了许多。
手机响的时候,他正拿着签约画家的名册,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正是柯俊南,可现在这个名字已经不重要了。铃声是最近流行的阿黛尔的《some like you》,在歌声中,他常常能听出一种孤独。
朱思异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陌生号码。他微微皱了皱眉,在这个电信骚扰和诈骗无时不在的时代,陌生号码通常是让人讨厌的。他轻轻按了下静音,电话没挂断,也没有接,只是不再有提示的铃声而已。
这些画家都曾是朱思异的老师或者同窗,大家私交甚厚,但自从自己进入画商这个行业之后,就成了画作者们的代理,原来单纯的友谊蒙上了一层经济的色彩,感觉仿佛有些变味了。看着颇具天份的朋友们辛苦和灵性之作,变成自己手里的商品,总有些亵渎圣物的意思。在运作的整个过程中,作者们所得的报酬是极其有限的,不知不觉间,自己成了依靠剥削朋友们创作果实的食利阶层,每念及此,朱思异也不得不无奈的摇摇头。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声音仿佛比刚才更大了些。朱思异视线从画家名册上再次移到了手机屏幕上,还是那个号码,通常骚扰和诈骗电话是不会连续打两次的,朱思异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号码,是本地的手机号。朱思异在椅中调整了一下姿势,拿起手机。
“喂,”语气中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请问是朱思异先生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声音有些低沉。
“是,什么事?”
“我是市警察局慕容北,想找您了解一些情况。”对方的声音平淡却坚定,听起来不容人推辞。
当听到“警察”这两个字的时候,朱思异的脑袋“轰”地一声,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一股凉意从脚底开始向上爬,浑身的肌肉开始发僵,有点喘不过气来。
“喂,朱先生,你还在听吗?”听筒里继续传来对方平淡但坚定的声音。
朱思异用手捂住手机的话筒位置,轻轻咳了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透明玻璃水杯,喝了一口,脑子里迅速将刘子安死亡前后的事闪现了一遍。
“哦,不好意思,刚才这里有客人,您说,您是哪位?”朱思异佯装没有听明白对方的话,抱歉着说。
“我是市警察局慕容北,想找您了解一些情况。”对方刻板的重复道。
“警察?找我了解什么情况?我正要准备去外地出差。”朱思异用意外的口气说,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那是早晨助理华田刚泡好的碧螺春,茶叶绿的可爱动人。
“电话里不是很方便,见面谈吧,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柯俊南您认识吧。”对方坚持道。
“当然认识,他是我的同学,也是客户。”朱思异听到柯俊南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巨大的阴霾慢慢罩住了心田,刚才还心存一丝侥幸,可能会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找他。但从现在起,他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警察周旋了,他想。
“这样吧,您在哪里?”朱思异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平稳起来。
“您今天有空吗?可以到你们公司或者是哪里你认为方便的地方见面。”对方礼貌的说,巧妙的避开了回答朱思异提的问题。
“哦,上午确实有些不方便,下午一点,在莫干山路的红房子咖啡馆,可以吗?”朱思异说。红房子咖啡屋在他办公室的对面。这是一片艺术街区,两年前朱思异把办公室设在这里,也是抱团取暖的意思。虽然距离市中心有点远,但办公费用要便宜许多。
“好的,那下午见。”对方挂了电话。
朱思异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看着屏幕确定对方挂断电话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上午朱思异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但他需要时间去思考,去整理刘子安死亡的前前后后,还有柯俊南,失踪一个月的他,现在在哪里呢?警方有没有他的消息?
朱思异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想打给办公室外的助理,想了想他还是放下话机,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办公室外。
现在是上午十时三十分,距离下午与警察的会面还有两个半小时。警察既然能找到自己,也很快会找到女友洛菲,必须先要通知洛菲,让她心里有所准备,要把线索好好理一理,朱思异想。但如何通知她呢?既然警察已经找上了门,说不定自己的手机和网络通迅也遭到了监视,他不可以轻举妄动,哪怕是一个电话。
助理华田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见朱思异走出来,她站起身来说:“朱总!”
华田是个甜美懂事的姑娘,朱思异对她的乖巧机灵一向是很赏识的。朱思异的艺术品公司,这几年的生意大不如前,人员也没剩下多少,只有这个华田还一直跟着自己,也算是知根知底。
“其他人呢?”朱思异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问。
“去小蜻蜓画廊了,不是早晨您亲自安排的吗?”华田带着微笑回答,两手交叉着放在身前,既得体又恭敬。
“哦,”朱思异想起了,这才觉得自己有点乱了方寸。下周公司有场画展,早晨一上班他就让人去合作的画廊看看,刚才那通电话,使他的思维有些不连贯起来。“哦,走得这么早。”他自我解嘲般的补了一句。
他又扫了眼只剩下华田一个人的办公室,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华田,上午我有些事要处理,有什么人来的话,就说我出去了。”朱思异看似轻松地对华田说。
“好的,朱总。”华田说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种挡架的事,是作为助理的一项基本功。
朱思异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又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朱总?”华田有点错愕地望着朱思异。她看惯了朱思异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对他今天犹犹豫豫的动作表示不解。
“哦,这样的,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朱思异用手挠了挠头,“我想给你嫂子打个电话,给她个小小的惊喜。”朱思异脸上显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手机这藏了现代人太多隐私的东西,确实是不好借用的。
“哦,”华田大方的从桌上拿起手机,朝朱思异递了过去,“朱总,用个手机有什么不好说的,给。”
“那我一会给你。”说着,朱思异迈着貌似沉稳的脚步走进了自已的办公室,他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是一种心慌的、没有着落的表现。
进了办公室,他迅速的掩上门,背靠着门板,想了想该如何向女友措辞才可以滴水不漏。片刻之后,他用华田的手机拨通了女友洛菲的电话。
“喂——”手机听筒里传来女友熟悉的声音,只是不像平时对自己说话那么温柔,那是女人对女人说话时特有的矜持姿态。
“是我。”朱思异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
“哦,老公——”洛菲的声音马上变有温柔甜蜜起来。
“我手机没电了,用华田的电话给你打。”
“哦。”
“下午警局的人要和我了解一下阿俊的情况,中午陪不了你了,你自己随便吃点吧。”朱思异口气中带着些许歉意与遗憾。
“嗯——”洛菲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在沉吟片刻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好的,老公,我知道的,你忙你的去吧。”
“好,那就这样。”说完,朱思异挂断了电话。他轻轻吁了口气,他相信女友应该已经接收到他所要传达的信息。待心绪稍稍平息之后,他走出办公室,将手机还给华田,并向她礼貌的道了谢。俨然是平时谦谦君子的样子。
楼主 林契于宸  发布于 2018-01-12 15:10:04 +0800 CST  

楼主:林契于宸

字数:168139

发表时间:2017-11-03 00:43:3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5 09:39:29 +0800 CST

评论数:329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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