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嫁给不爱你的人,不然你永远只是一个备胎


“……”
推开椅子,宋言起身,拿包就走。
从刚才开始说那么多道理出来,不就是想坑她?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不通情理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太小气了!
简直要气出人心脏病!
出了包间门,宋言询问身边经过的服务生洗手间的位置,然后快步往洗手间迈步而去。
宋小源这么久还是没有回来,她担心,实在没那个闲功夫跟那个小气黑心怪脾气的男人耗。
然而,来到洗手间一间一间找遍过后,她却没有看到宋小源。
刚想退出去询问服务员,手臂却在这时被人猛地一拽,宋言还没来得及看清,整个人倏然被人扯入洗手间的一间门内。
门“碰地”一声关上,足足吓了她一跳,惊愕抬头,对视上的是一张男人完美到没有死角的迷人轮廓。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29 14:35:51 +0800 CST  

怒气顷刻间飙升到头顶,宋言气得甩开他的大掌,“你干嘛!”
“你说我想干嘛?”傅寒深似笑非笑,凉凉的上下睨睨她,漂亮的唇角微勾,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不是说要付我钱?怎么又跑了?嗯?”
“强盗!”付他钱,她才是真傻。
孤男寡女的躲在洗手间内,狭小的空间,让她意识到了某种危险,宋言慌忙推开他,怒声道,“让开!我要出去!”
“账还没付清,你要去哪?”深邃眼眸紧锁住她慌张小脸,捏着她下巴晃了晃,他嗤笑,笑得很是危险,“呵呵,一整晚的老公,不是那么好叫的,这点还没算进去呢。”
不然,以为他莫名其妙来这里做什么?
从酒吧到酒店,一整晚不断叫他老公也就算了,还被她死死抱住,连他当时想离开也不行。
平生,他最不快的,就是有人把他当成别人,做别人的替代品。
所以,可想而知,那一整晚,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从未遇到如此缠人的女人,这笔账不好好算算,每当想想,都会成为他挥之不去的阴霾。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29 14:36:16 +0800 CST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宋言哪里还记得自己干过什么,见他挡在门边推不开,真是气了,怒瞪他,“让开,我要出去!”
宋小源还不晓得去了哪里,她心急如焚。
看她心不在焉着急的模样,傅寒深眉头渐渐皱了起,眯眸盯着她,忽然道,“你想要什么?”
“嗯?”
狭小的空间内,他双手撑到她两侧,俯下身,一点一点的愈发靠近她,英俊而立体的五官,凑到了她的面前,低声蛊惑道,“想要钱?还是……想要我的人?”
宋言简直诧异住了,他在说什么?
“第一次去我家帮我检查的时候,是不是你跟景臣联合好的?嗯?”他薄薄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唇,低声在她耳边吐气,撩人得很,“他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宋言眉梢抽了抽,经他的提醒,又一次想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脸蛋不可遏制的涨红。
可是,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你想多了。”撇开头,宋言不敢面对他,他靠得她太近了,这么危险的距离,让她心头止不住的狂跳,也不知是因为紧张,亦或者是他危险的感觉让她觉得恐惧,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我想多了?”嚼着这句话,傅寒深轻声笑了出来,看着她的眼神很怪,像一潭深不可测的幽深湖底,总透出一股让她莫名心慌的深意。
他高大挺拔的身姿几乎靠到她身上,似乎像是故意的,下腹的某物有意无意顶到她,英俊的俊脸擦过她的面庞,鼻子,嘴唇,暧昧的像是在撩拨她。
他就像是一头没有开过荤的猛兽,正在一点一点靠近尝试撩拨他的第一个猎物,试探中,又带着一种叫人惧怕地危险。
宋言被他如此暧昧的靠近吓到了,心头碰碰碰的狂跳,攥紧的双手手心里冒出冷汗,一时间竟紧张恐惧得说不出话来,尽量撇开头,躲避他逼人的视线。
她紧张得没有回答,自然而然的让傅寒深以为她心虚说不出话,漆黑深邃的眼瞳微微眯了起。
骤然,他大掌猛然翻过她的身体,让她趴在墙壁上背对他,一手箍住她腰肢,托起她的翘臀,另一只手去解开她的牛仔裤头。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29 15:31:40 +0800 CST  

这连串,让人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宋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错愕地回头怒瞪他,身子不断挣扎,“你干嘛!放手……”
“住嘴!”他低沉危险地命令,顺手挑开了她的裤头,从身后凑到她耳边,沉声说,“不要得寸进尺,做好你该做的本份,我不喜欢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女人。”
难得她能让他有了反应,都到了这种时候,还装什么装?
景臣故意带她来,不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与其还要去酒店那么麻烦,他更情愿干脆就这么解决,省事。
清晰地听见,他拉开拉链的声音,宋言整个人都慌乱了,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一股无形的恐惧蔓延而上,不安的心跳愈发加快了频率。
直觉告诉她,再不做出什么反抗,她一定会被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吃了。
傅寒深拉开了自己的裤链,托好她的翘臀,正欲要攻入堡垒时,宋言慌乱之中,眼角倏然瞟见旁边有一把扫厕所专用的扫把,二话不说,猛然伸手夺过扫把,就朝身后的男人挥过去,“滚开!禽兽!”
傅寒深眼疾手快,早就注意到她伸出去的手,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就在她挥过来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后退,抬手抓住当面挥过来的扫把另一端,眼神深沉中,又是一股叫人寒颤的冰冷愤怒,冷冷注视着她。
宋言被他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凉,却仍旧是不怕死的上前一步,狠狠地一耳光,打在他英俊的脸上,“神经病!恶心!”
愤怒扔下这几个字,她用力推开他高大身躯,打开洗手间的门,快速逃了出去。
那一巴掌的声音,在空间炸得响亮,回音久久徘徊在洗手间内。
傅寒深整个人定在原地,没动,轮廓分明的五官,染上了一层深深地阴霾,完美的脸庞上,还有女人鲜红五指巴掌印,漆黑深沉的眼眸,满是深不见底的寒戾。
有股森冷的寒气,自他身上流泻而出。
也许不太能相信,说出去可能也不会有人相信,但事实是,他确实被打了。
记得自从小时候在学校打过架外,几乎没人能动他一根毫毛,从未想过,到他三十二岁时,居然还会被人赏了一耳光。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29 15:32:06 +0800 CST  

而且,还是个女人……
**
匆匆从餐厅里逃了出来,宋言浑身是止不住的冷战跟冰冷。
而当出来之后,停下来稍微喘口气,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被吓软了,忍不住打颤。
直到现在她仍旧未能回过神,就差那么一点,她居然要被人强暴了?
这种事情,她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想想,身子跟心理仍旧一股恶寒跟颤栗。
不敢置信,那个表面沉稳优雅高贵,气质卓尔不凡的男人,居然是一个强奸犯!
听说很多有钱人,总有一些怪癖跟不正常的嗜好,难怪她就想,他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怪……
掏出手机,宋言拨下110,刚想把自己差点被人强暴的事情报案,可随之一想,傅寒深那种男人,怎么想都是有权有势的,而她呢?不过一介平民,斗也斗不过他,警察恐怕没那么轻易管这事。
最重要的是,她没有真正被强,也没人看到他们刚才的画面,各方面都没证据啊!
懊恼地咬下唇,最终她只能挂断电话,刚想打车回去时,骤然想起宋小源还没找到,说不定还在餐厅里。
简直是糟糕透了!
她现在最不想回去的地方,就是那个餐厅了,可奈何……
重重咬了下唇,宋言用力深吸了几口气,不得已,又重回餐厅。
然而刚到门口,她还没能进去餐厅,西装革履的傅寒深,恰巧从里面走了出来……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29 15:32:31 +0800 CST  

傅寒深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优雅挺拔有余,长腿迈开的步子不快不慢,多年商场上的历练,让他浑身透出一股稳重气质,棱角分明的立体五官,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薄雾,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餐厅内的服务生都认得他,每当他经过,自动避到一旁,让开路。
身姿卓越伟岸的傅寒深踱步到餐厅门口,不期然地正巧碰见原本落荒而逃的宋言,他眉心微拢,眼神诡异地在她身上扫了个来回。
她不是跑了吗?
宋言站在餐厅门口,眼神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可随即一想,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是她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抬头,她抿紧唇瓣,强迫自己对视上他,表面虽然冷静,可难以忽略她眼神中恨恨的情愫。
只不过,傅寒深只是随意扫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越过,仿佛当她不存在,一丝尴尬的意味都没有,一切都像是那么自然和理所当然,只有淡淡一句轻嘲飘了过来,“我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
第二次机会?
宋言一怔,慢慢的,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一股紊乱想骂人的冲动,被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压下。
他以为,她回来是找他?
强奸犯竟然也有这种自我良好的感觉,也不怕被人笑话。
恨恨剜了眼他离开的背影,见他穿得那么西装革履,宋言此时脑袋里只想到四个字——衣冠禽兽。
如果人生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只想轻轻把他一拖,扔进回收站里,再点击清空。
如果一切能这么轻松容易,她就不需要感觉如此愤怒难忍。
回头,刚巧见到之前带宋小源去上洗手间的服务员,宋言忙上前询问,“请问,之前那个孩子去哪了?”
“你说的是那个小朋友?”服务员立马认出她,如实说,“刚才已经被景先生带走了,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他没告诉你?”
被景臣带走了?
宋言心底咯噔一跳,“他们有没有说去哪?”
“景先生说带小朋友去逛逛。”想起了什么,服务员又道,“对了,他说叫你不用找,晚点他会把人送回去的,不用着急。”
不着急才怪!
宋小源跟景臣离开,为什么事先没通知她这个做母亲的?何况他们才认识多久?前前后后加起来,还没两个小时呢!
从餐厅里忙大步走出去,宋言赶紧在路边拦下一辆车。
她记得之前景臣第一次预约她去给傅寒深检查时打过她的电话,幸而她手机平时鲜少有人会打,名单内应该还有他的手机号。
然而,找到了号码打过去,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机械忙音……
宋言要疯了……
**
这边,带着宋小源在外面吃了些东西,景臣对这小家伙挺有胃口的,本想抽空再带他去哪里玩一会,哪知宋小源却婉拒了他,说,“等会宋大言回去找不到我可能会心急,我不能再跟你走了。”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0:14:40 +0800 CST  

景臣有些诧异的挑眉,“没看出,原来你是这么体贴大人的孩子。”
“那当然。”宋小源很想翻白眼,分明很多时候,都是他在体贴宋大言好不好,怎么叫没看出呢?
“我开车送你回去。”走到一边打开车门,景臣示意他上车,“你们住哪?”
宋小源想,要他自己回去是不行的,第一,他没钱打车;第二,一个小孩子坐陌生人的车会很危险,宋大言嘱告过他不能随便上陌生人的车。
所以看在跟景臣勉勉强强算是认识了的份上,宋小源只好上了他的车,报出他们居住的地方。
景臣绕到另一边上来,听闻住址之后,有些讶异。
在他印象里,那个地址是普通人家会住的地方,虽然宋言跟宋小源看上去不是十分矜贵,也看不出什么富态,但他总觉得这两人教养修养都不错,应该是大户豪门才能培养出来的,却没曾想,原来是一般普通市民家户……
不过他倒没有歧视的意思,对于金钱家世什么的,没太在意,不像某个势力的男人。
踏踏实实坐在副驾驶座上,宋小源犹豫了会,扭头冲驱车的景臣问道,“你之前说宋大言在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你跟我都不能去打扰,她要见谁?为什么我不知道啊?”
早就知道这个小古灵精会问这种问题,景臣从车前拿过一份财经杂志递给他,扬眉问,“认识封面上的男人吗?”
澄澈大眼睛移到封面杂志上的人物,宋小源怔了怔,“NO。2?”
“NO。2?”这回轮到景臣愣了住,“什么意思?”
宋小源没回答他,反问惊讶问,“你说宋大言跟他在一起?”
“嗯。”景臣点了点头,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正在一起的吧。
宋小源一对小眉头忽而纠结的拧在一起,眉心有些忧心忡忡,宋大言正跟傅寒深在一起?
这对他来说,本该是一件好事的,至少从NO。4一会就飙升到NO。2,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内心……却并不太希望宋大言跟傅寒深有什么交缠,因为……
扭头,宋小源冲景臣不解问,“你干嘛要撮合宋大言跟NO。2?”
听闻,景臣意味深长地道,“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吧。”
“……”
也不觉得尴尬,清了清喉咙,景臣道,“简单来说,就是这位NO。2三十二年还没一个老婆,他家人心急抱孙子,逼他不成,因为我跟他的关系近,又是身边美女云集,就改为来逼我给他介绍,奈何那么多人他愣是一个没看上,而有一次因为机缘巧合,跟你姐姐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我就撮合撮合看吧……”
“……”
“再简单点来说,我就想让你姐姐成功把他从一堆单身狗里面解救出来,免得他中毒太深,以后断子绝孙。”
“你也是操碎了心。”
“……”
不久,终于驱车回到家,景臣想送他上楼,又被宋小源几句话拒绝,他也就作罢。
在宋小源下车前,他忍不住问他,“如果这个男人是NO。2,那么,NO。1是谁?”
他很想知道,到底还有谁,在这个小家伙心里面,排名比傅寒深还高。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0:15:05 +0800 CST  

结果宋小源的回答,让他内心十分忐忑。
他神秘眨眨可爱的大眼睛,说,“这是秘密。”
“秘密……”反复重复这句话,景臣无奈耸耸肩,“那就是秘密吧……”
之后,待宋小源上了楼,他这才驱车离开,绝尘而去……
上了楼,来到门前,宋小源还没能掏出钥匙打开门,面前的门却骤然打开,抬头去看时,女人温暖地怀抱将他拥了住,“你跑哪里去了?!”
耳边是她质问又带着愤怒的声音。
但仔细听,不难听出,她语气带着满是恐惧跟颤栗,仿佛像个惧怕黑暗的孤独的人,害怕失去他这盏唯一一线的光亮。
宋小源甚至能感觉得到,她的身子在颤抖。
她很害怕……
这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跟着景臣离开没有告知她一声,是一件多么错误的决定。
宋小源内疚了。
尽管不去问任何话语,甚至无需多想,他大概也能知道,当发觉他不见后,她是多么恐惧。
她怕失去他,他心底一直都清楚,就好比每天晚上睡觉时,看似开始是他主动跟她挤在一起,但最后往往是她紧紧把他抱住。
这是不是跟他出生时有什么关系,他不懂,他唯一懂的是,这些年,她带着他很辛苦……
轻轻推开她,伸出白嫩小手,温柔地擦掉她眼眶边的泪珠,宋小源抿紧了唇,忽然很想安抚好她心底里那种强烈的不安,“宋大言,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真正离开你。”
也不知是他的语气问题,还是他那么认真神情原因,原本一胸腔斥责的话,顿时咔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反倒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眼眶莫名酸涩得更厉害了。
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宋言只是紧紧把他的小身板抱了住,那些因害怕失去的恐惧而颤抖的身体,也被宋小源轻轻抱了住,仿佛突然间,就这么被安抚,被慰藉,被抚平了某些伤口。
就觉得,有他在身边,就已经很足够了。
对她来说,真的是足够了……
“好了。”耿耿鼻子,宋言抱起他进屋,然后放到沙发中坐好,正义言辞地说道,“吃我豆腐这么久你也够了,从实招来今天你到底想干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宋小源就知道,他们之间的感动不会超过十秒钟,无奈摊摊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咯。”
“OK,这件事咱们暂且不谈。”宋言点点头,随即凑下来,一对红肿的眸紧盯他,“那就来说说,你干嘛骗人?”
“骗人?”瞬间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宋小源又有些心虚了,“不说你是我姐姐,别人不懂情况会对你有意见。”
“……”宋言还是心软了,“以后不要对别人说我是你姐姐了。”
“好。”
“真乖。”
“那以后就说你是我表姐吧,这样更好编。”
“……”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0:15:32 +0800 CST  

夜晚。
暮城有名夜总会的其中一个包厢内。
听闻了傅寒深跟宋言是不欢而散的之后,景臣没心没肺的笑了出来,“活该啊你!谁告诉你,她是我安排去套近你的?人家宋医生很无辜的好不好!人家是很纯良的妹子好不好,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思想不干净啊?才见了几次面,就分分钟想把人家推倒,活该人家给你脸色看,禽兽!该!”
傅寒深本就黑沉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这些事情他当然没有那个闲心告诉景臣,想来可能是他之前离开时安排了什么眼线注意他们。
但现在听这话的意思,看来真是他误会了那个女人?
从一开始,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不过现在是不是巧合已经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巴掌,该怎么算?
到了现在,傅寒深仍旧隐隐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还有丝丝的疼痛,不可置否,宋言那一巴掌,打得十分用力。
慵懒地靠着沙发,他端起酒杯,沉默地一口仰尽杯中的酒,深邃眼眸暗沉暗沉的,透出一抹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凝视他这幅神色深沉的模样,景臣骤然想起了什么,摆手让身边陪酒的妖娆女郎让开,上下扫了扫傅寒深一眼,啧啧有声道,“我忽然发现一件事儿。”
“说。”傅寒深惜字如金,连看也不看他,低沉的字眼溢出他的喉咙,宛如一尊塑像一般一动不动。
“从某些神态方面来说,不觉得,你跟宋医生的弟弟,有些相像吗?”景臣摸着下巴,探究上下盯他,“老实说,见到宋医生弟弟时候,我脑海里第一个念头:擦,哪里来的私生子!”
“……”
见某人凉凉的眼神淡漠扫过来,景臣自讨没趣,耸耸肩,“当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还以为你有满大街捡私生子的习惯。”放下酒杯,傅寒深站起身来。
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架势,景臣挑眉道,“这就走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0:56:16 +0800 CST  

“如果你能把玩乐的精力跟热情一半放到工作上,我相信很多人会喜闻乐见。”
“啧啧,那可不行,那不就跟你一样古板刻薄冷血最终的下场就是一个单身狗三十二年还没老婆一样么?”他摇摇头,“我得为我的人生负责。”
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傅寒深身姿格外修长,他侧过头,拿斜眼看他,“需要我打个电话给傅筱楠吗?”
“那可不行!”突然间,像是被抓住了小辫子,景臣猛地从沙发中跳起来,嘿嘿赔笑,“筱楠那丫头现在远在国外留学呢,咱们的时间不对,你就别打扰她休息学习了,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妹妹,为点芝麻小事就打扰她,你这做哥哥的多不好,再者说,越洋电话费,贵。”
傅寒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眉宇间是深不可测的神色,并不再多说话,迈开修长的腿,朝外走了去。
而他这幅样子通常代表什么,景臣不用掐指一算都能知道,禁不住,只好暗暗叹了口气。
打蛇打七寸,傅寒深无疑轻易就能戳中他的死穴,而且百试不爽。
OK,他认栽。
就在他叹息的功夫,傅寒深人已经消失在包厢内,景臣回头,对里面陪酒女郎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出去了,随后,他也快步跟上傅寒深。
“我说,你是不是该去找找宋医生,跟她赔个礼再道个歉?”快步追上傅寒深,景臣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条,递到他面前,“喏,这是电话号码,别说做兄弟的没帮你,我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啊。”
做人做到他这个份上,他觉得已经蛮拼的了。
傅寒深瞅也不瞅递到面前的纸条一眼,刚想开口冷冷拒绝,然而当眼眸蓦然瞥见对面站在走廊尽头的男人时,他脚下的步子倏然止住。
景臣见他停下来,也顷刻间停下脚步,视线循着他的眼神望过去,睨见站在那头的男人,一对眉梢意外挑了起。
那头,唐慕年刚上洗手间回来,不其然的遇见傅寒深跟景臣,他没多大感想,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很温文有礼,像遇见一个基于认识的陌生人般,冲傅寒深微微点了下头。
傅寒深也回之一颔首,目光适时的调开,侧头看向景臣递过来的纸条,从裤兜里抽出一只手拿过,握在手心里,浅浅勾唇一笑,语调出离温润轻柔,“好,我会亲自登门跟她道歉的。”
景臣,“……”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0:56:44 +0800 CST  

怎么突然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这么温柔,这么轻易就答应赔礼道歉的傅寒深,绝对不是他所认识的怪脾气男人!
他怎么嗅到了一股莫名敌意火药味?
没有过多停留,傅寒深率先踱步离开,步子不疾不徐,慢条斯理,沉稳中,优雅有余,像一头漫步在丛林里的猎豹,嘴角噙着浅浅弧度的微笑,看得人心驰荡漾不已。
景臣瞥见他离开,也是无奈,想着一声招呼也不打也不太好,于是只好上前几步,来到唐慕年面前,微微点头一笑,褪去平日里的轻佻,俨然回归一副商人沉稳模样,笑道,“唐总平日也喜来这儿玩?”
敛了敛眼眸,浑身仿佛集聚着佼佼者该有的傲然气质,唐慕年不卑不亢,淡淡一笑,回道,“谈生意罢了。”
“原来如此。”点点头,景臣温和轻声,“那就不打扰你了,玩得愉快。”
唐慕年点头,迈开步伐,朝自己所在的包厢走去,步子也格外沉稳,不慌不乱。
景臣正欲也适时的离开,然而侧头时,从右边一侧的拐角走廊里,忽然走出来一个女人,令他脚步顿了住,随之,视线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定格在她身上。
裴思愉大步来到唐慕年面前,愤怒的道,“唐慕年,你什么意思?”
唐慕年淡漠瞟她,并不说话。
裴思愉气道,“你想知道什么靠你自己的本事去查啊,逼我有什么用?我说过六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你逼我也没用!”
听闻这些话,景臣终于把视线从她的背影上收回来,随后走了开,嘴角却自嘲地勾起一抹落寞微笑的弧线,摇了摇头。
跟他无关的事情,他没多大兴趣去管,更何况这个一听就是两个人之间事情,他更没兴趣去听。
只是为何,方才见到那个女人走出来的背影,竟觉得有些熟悉呢……
很像记忆中的某个人……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0:57:10 +0800 CST  

眸光漫不经心的瞟过一脸怒意的裴思愉,唐慕年嗤笑,双手抄在裤兜里,懒散地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何必急着跳墙?”
他今天不过稍微在她的杂志社施压了些,就能立刻把她逼到这里来了?
如果不是心虚,又何必一直执着于解释这种事?
裴思愉简直要被气笑了,她指指自己,一脑腔的怒意,“我急?你知道因为你做的小动作,我们杂志社明天就要面临倒闭的事么?那是我工作的地方,我怎么不急?”
一听上级的人说杂志社出事,她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唐慕年做了手脚。
而事实的结果,果不其然。
“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就好。”深吸口气,裴思愉努力镇定道,“但是别牵扯到我们杂志社。”
嗤笑一声,别开头,唐慕年仿佛视若无睹,朝包厢内走去,“我没心思跟你玩,你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只有两个选择,要嘛说清楚那个男人是谁,要嘛,让她来到我面前让她开口。”
“……”
“我没时间跟无关紧要的人浪费,选择已经给了你,就这样。”
扔下这几句话,他淡漠的已经进去了包厢内,随之包厢的门也关上。
裴思愉定在原地,气得胸口不断跌宕起伏,双手攥得紧紧的,她还真没见过这种卑鄙无耻的男人!
本以为,他多少是在意宋言的,可现在,她忽然就觉得,这算是在意吗?
就像宋言说的,他只不过是因为不甘,不甘那年宋言在别的男人身边,于是才会那么想揪出那个男人,看看到底是谁。
而且别说压根就没有什么男人,就算是有,裴思愉也不打算告诉他了!
想到宋言为他,为唐家默默甘心付出的一切,现在突然发现,真是很不值得。
为什么她的付出,却没能换来他的信任?
感情,到底值几个钱?
**
清晨,早早起了床,宋言便开始打扫屋子。
一边哼着歌,一边用抹布擦干净最后一块玻璃,宋言正要去准备早餐叫宋小源起床时,门铃声忽然响了起。
放下抹布,宋言擦了擦手,踱步过去打开门。
门外是一对眼眸红肿的裴思愉,一见到她,二话不说,就上前来将她拥了住,“宋言……”
她的声音很哽咽,不难听出是哭过的。
宋言怔了怔,推开她,认真盯着她问,“怎么了?”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1:08:59 +0800 CST  

吸了吸鼻子,裴思愉往屋内走去,一头栽在沙发上,“我失业了。”
“失业?”宋言关上门,忙大步过来,“怎么失业了?”
“嗨,一点芝麻小事。”裴思愉头埋在沙发里不看她,声音透过沙发传了出来,“失业了就是失业了,你别问这么多,就说你要不要收留我吧,我现在无家可归呢。”
裴思愉在杂志社工作的事,当初她家人是十分反对排斥的,因为她母亲是医院副院长的原因,家里的人都希望她能走上医学之路,可奈何裴思愉没这兴趣,坚持要去杂志社当个小记,反倒是宋言对医学充满了兴趣,裴思愉的家人就对她更加恨铁不成钢。
可想而知,当裴思愉失业时,她家人更是多么痛心疾首,她现在恐怕觉得无颜面对家人,也受不了家人唠叨,只好来这儿了。
虽然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裴思愉现在这幅样子,宋言只能硬生生的抑制住心底的疑惑,笑了笑说,“好,随便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忍心让我流落街头的,来,亲爱的,快来让我啵一个。”裴思愉起身抱住她,一副小女孩般撒娇的模样。
宋言毫不客气的伸手推开她凑过来的脑袋,“别犯恶心了,会让我起鸡皮疙瘩。”
“不解风情。”裴思愉哼了哼,撇开头,正见宋小源穿着一身牛奶睡衣从房间内揉着眼睛走出来,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色彩,瞬间就亮了起来,“宝贝儿,快过来,让我亲一个!”
宋小源揉揉眼睛,斜睨她,没理,然后朝着宋言走过去,“宋大言,我有些饿了。”
“好,我去做早餐,等会送你去学校。”
裴思愉看自己就这么被这无良的母子无视了,内心受到莫大的伤害,眼神不停朝宋小源眨了眨。
结果,还是被宋小源彻底无视了……
宋小源清晨醒来,整个人处于游神状态,恍恍惚惚,动作机械化般,吃早餐时连眼神都是呆滞的,所以也不能怪他对裴思愉不热情。
他这习性,她们都了解。
宋言做了三人早餐,吃到中途时,裴思愉突然不知接到了个什么电话,眉头紧锁。
听完电话里人的话,她放下筷子,站起身说,“你们先吃,我有点急事要出去。”
宋言抬头问,“什么事?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丢丢点大的小事儿,很快就能解决了。”在宋小源白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裴思愉摆摆手,打了声招呼,拿起包包就出门了。
坐在餐桌边,宋言也皱起了眉头,眸光若有所思,眼底有一抹隐隐的担忧。
虽然裴思愉表面上对工作的事不在意,整个人表现得好似失业了也无所谓,甚至很多时候还跟她抱怨工作上的事情,但宋言认识她那么久,怎么不晓得她对这份工作有多热爱?
吃过早餐,给宋小源换上衣服时,他仿佛这才游神回来,满血复活一般,冲宋言疑惑问,“咦,思愉妈妈不是来了吗?怎么又不见了?”
宋言,“……”
宋言,“她有事,先走了。”
“哦。”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1:09:24 +0800 CST  

她这儿子,不要太奇葩了。
给宋小源穿整戴齐,宋言先送他去了学校,之后乘坐公交车去医院上班时,路途中经过裴思愉上班的杂志社,宋言看了看距离上班还有些时间,而且医院也没打电话来有什么急事,于是就在这里下了车。
或许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她多少想知道,裴思愉到底为何会失业。
毕竟,曾在她落难难熬时,若不是得裴思愉跟裴家人的帮助,她跟宋小源恐怕也走不到这一步。
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曾教育她,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
更何况,对方又是裴思愉这个她最好的朋友……
**
“裴思愉,你自己说!”总编指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女人,面色铁青,愤怒出声道,“到底还要因为你的多少事,我们杂志社要出多少血,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总编,我……”
“我不想听你说!”颤抖的指着她的鼻子,总编怒声斥责道,“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唐慕年?啊?你知道唐慕年是谁吗?平时连我见着,我们杂志社老板见着都要点头哈腰的人,你居然也敢去招惹!就因为他几句话的事情,我们整个杂志社都要跟着倒霉!你说说,你到底惹了他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突然把矛头指向我们?你说说你到底惹了他什么?!”
“我……”
“行了别废话!就说你到底想怎么解决吧?解决不好,明天大家都不用来上班,整个杂志社十几号人,全部打包袱滚蛋吧!”
“……”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在等你回答呢!”
裴思愉很想翻白眼,不是他一会叫她说,一会又叫她不要说么?
碍于自己理亏,她只能默默低垂着头,缓声道,“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给你时间?”主编怒声笑了,面红耳赤怒道,“请问我还要给你多少时间?啊?昨天我已经给了你时间,可你处理好了吗?裴大小姐,我知道你家世还是挺不错的,不急着用钱,杂志社的工作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但是你知道我们杂志社还有多少人等着这工资来养家糊口吗?拜托你没事能不能别来消遣我们这辛辛苦苦工作的人好吗?以前因为你家人反对,我们杂志社有少遭殃吗?现在又是唐慕年这一出,如果今天还没能解决好,明天我们杂志社就彻底倒闭你知道吗?我叫你姑奶奶了可以吗?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真是求你了!你就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招惹了唐慕年好吗?”
尖锐的怒声灌入耳里,一声声的仿佛尖刺一般的刺耳,暗暗攥紧了双手,咬了咬牙,裴思愉忽而抬头,微笑,“我不干了。”
主编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干了!”拿过旁边桌上的辞职信,她直接甩到他头上,“我也受够你这个表里不一的色狼了,平时想吃我豆腐的时候恨不得给姑奶奶端茶倒水的伺候,现在一出事就第一想让姑奶奶去死,你他妈就一孬种,姑奶奶从今天起不干了!就这样!”
“你——”主编气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颤抖的食指指着她,充满了不可置信,然而想要怒骂什么时,视线却在瞟到她身后不远处的人,一时间又愣了住。
裴思愉见他这幅怔楞模样,下意识扭头朝身后看去,可映入眼底的,是一个女人转身离开熟悉的背影。
她脸色倏然一白,心底仿佛被什么重重敲击了下,而当她追出去时,外面早就没了宋言的身影。
裴思愉脚步定格在原地,身体忽而有些无力……
计程车内,宋言拿出手机,拨下唐慕年的号码,电话接通后,她冷声径直问,“你在哪?”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09-30 01:09:49 +0800 CST  

“宋小姐,唐总在开会,您不能进去……宋小姐……宋……少夫人!”
会议室的门外,响起助理高木的声音。
随之,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宋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旁边是一脸着急的高木。
由于会议室的门被人打开,顷刻间,整个空间肃静下来,所有人错愕地盯向门口的宋言。
正讲着会议的唐慕年话音被人骤然打断,抬眸,犀利地视线落到高木身上。
高木整个人都快急哭了,歉意道,“唐总,我想拦的,可是……”
“出去。”放下文件,唐慕年冷漠的眸瞟向宋言,话却是对会议室的众人说的。
众人纷纷站起身,一边暗暗猜测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谁,一边不敢出声地退出去,每每经过宋言身边时,都怪异打量了她一眼。
宋言能感觉到他们狐疑的眼神扫过自己,却仍旧默不作声,尽管知道自己就这么来打扰很是不妥,但很抱歉,她忍不住。
随便别人怎么去想好了,她无所谓。
高木还站在一旁,待所有人离开,唐慕年又冷声对他道,“你也出去。”
看这情况很是不对,高木犹豫着,“唐总……”
“出去!”他加大了音量,令人不敢违抗。
“是……”
低下头,高木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上,隔绝外面各自看戏的人的探究目光。
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唐慕年悠闲得很,懒懒散散地坐回位置中,双手搁在桌面上,邪肆地目光夹带了讥嘲意味,看向对面握紧双拳的宋言,一笑,“终于选择自己主动站到我面前了?想好说辞了吗?我很期待你给的借口。”
宋言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上前一步,努力抑制着心底的愤怒,她深呼吸,尔后定定望着他,冷声道,“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你自己主动提出离婚,我也已经答应了,可你不但迟迟不见行动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还把主意打到别人的身上?我跟你之前的事情,用得着连累别人吗?”她努力保持着冷静,说,“你到底还想要什么,直说好了,不需要拐弯抹角的牵连别人。”
如果不是方才突然决定去裴思愉工作的杂志社看看,或许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唐慕年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裴思愉身上。
从未有过这样的一刻,她会觉得这个男人原来是这么可怕,可怕到让她有些憎恨了起。
他分明一直都知道,她跟裴思愉最为要好,为何还要这样对待她最好的朋友?
他这么大动干戈的逼人,目的何在?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1 00:41:59 +0800 CST  

“牵连别人?”唐慕年慢悠悠地笑了,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对她的性格有多么了解。
宋言这个人,逼她自己是没多大用处的,说她虚伪得自己百毒不侵也不为过,要逼,就要找她在意的人下手,只有这点,是她永远的软肋。
这一点,他最是清楚,而且用得得心应手,再者,作为商人,为达到目的,起码的算计都是应该的。
“看样子,你那个朋友还什么都没跟你说的吧?呵呵,不得不承认,你确实交了一个不错的朋友。”站起身,他朝她缓缓踱步而来,唇角边是浅浅微笑的优雅弧线,说出来的语言,却近乎残忍,“可是,宋言,倘若你身边有任何一个人不幸,那一定都是你的错,只能说她看朋友的眼光不怎么样,交到你这种虚伪的人,才会那么倒霉的被牵连,连我都替她感到悲哀……”
“啪——”
一个响亮地耳光,重重打在他英俊的脸上。
鲜红巴掌印,从他一侧脸颊的肌肤渐渐蕴开。
头偏到一边,唐慕年不敢置信,漆黑邪肆的眼瞳骤然收缩到一起,眼底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惊讶。
怒气横生在心底,渐渐蔓延了感官,半响,他才回头怒瞪她,“你——”
“你没有资格说我!”倔强地回视他,她的气势丝毫不弱于他,冷冷的声音尽是压抑的愤怒,“唐慕年我告诉你,别用你的嘴来谈论关于我朋友的任何事情,因为,那会让我觉得亵渎,肮脏!”
“肮脏?”听闻这个词,唐慕年差点大笑出来,俊美的五官,遍布着尽是讥笑的意味,连连点头道,“对!我是肮脏!我肮脏得不得了!那你呢?”
“……”
“你好到哪里去了?你就不肮脏了?”他眼底仿佛有恨,有伤,有怒,有着想要把她摧毁的滔天怒火,一把将她按到墙壁上,双眼赤红地箍住她双肩,怒笑,笑得几近癫狂,“你就很干净了?你就圣洁得没有一丝瑕疵了?嗯?你就干净得躺到别的男人床上去了?你是不是就觉得自己很光明磊落了啊?是不是就觉得我像个白痴一样真的什么都感觉都没有了啊?嗯?”
他的话,一言一句,仿佛一根根的针刺,狠狠刺入她的心扉里。
他箍住她肩膀的手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了。
可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身体的疼似的,或者说是麻木了,又或者他给她身体的疼,远远不足以给她心理上的伤害,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多大的感触了。
抬眸,微笑,她看着他,镇定说,“唐慕年,离婚吧。”
“离婚?”他又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倏然转身,抄起一把椅子,狠狠地“啪”地一声,砸到地上,椅子顿时被砸得扭曲变形,回头阴鸷看她时,英俊的面容尽是可笑又愤怒的咆哮毁灭之色,“又是离婚!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离婚?唐家养你这么多年,你跟我认识这么多年,到头来就只换来你的一句离婚?你把唐家把我都当成什么了!”
“……”
“宋言我告诉你,想要跟我离婚来成全你跟别的男人,这辈子你都别妄想!”就算是折磨,他也要把她绑在身边,永远都别想他会成全她跟别的男人!
在六年前唐家落难,唐父死了而她也离开时,他曾一度以为,甚至也狠狠告诫过自己,他绝对不会再在意这个女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做到了,哪怕是她离开后再回来的那天,他都能表现得毫不在意漠不关心,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她。
然而事实是什么?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1 00:42:26 +0800 CST  

事实是他每天都活着恐惧中。
她永远不知道,有一个看不到碰不着,甚至连名字长相都不清楚的敌人,是多么一件令人惧怕寒颤的事情,就好像是在黑暗里,没有一丝光明一样让人感到恐惧。
而他不论是六年前离开时,还是这六年来就是这么一直惧怕着过来的,表面上再表现得怎么狼心狗肺对她无情无义,到最终却发现不过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她只能看得到他这六年来的冷漠无情,却永远不懂他又是活在一种怎样矛盾煎熬黑暗里,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
“对了。”侧过头,他冷冷地斜视她,漆黑的眼中遍布着萧瑟,嘴角邪妄又嘲弄的扬起,“听说你这段时间并没有跟你那个朋友住在一起,说说,那么你跟谁住在一起?”
“……”
“是男人?”慢慢的,他又一步一步走过来,像一头危险地野兽,浑身充满了令人可怕的危险气息,精睿德眸光肆无忌惮的打量在她身上,眼眸微微眯了起,“是那个六年前的男人?你现在是不是跟他住在一起?”
眉头紧锁,宋言复杂地看着他,对她而言,解释是没用的,她清楚他不会相信。
最重要的是,两个即将要离婚的人,何必要去解释一些不能改变格局的事情?
他跟她注定是要离婚,在他心里,她的形象是好是坏,她一点也不介怀。
靠着墙壁,暗暗深吸了口气,稳定下紊乱的心绪,她笑,“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不快我给你戴了绿帽而已,可这些年你的女人也不少,我也从来不闻不问,还不能算扯平吗?”
这种事情是可以用扯平来计算的吗?
果真是一个虚伪得彻底的女人,连这种事情,都能被她用扯平来轻巧带过。
唐慕年真是觉得自己快要被愤怒摧毁了理智,完全被她的话语刺激得不由自主的失控了,他真的很想看看,她的心脏到底是什么颜色!
胸腔一股脑儿的愤怒,难以自控的,他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狠狠把她按到墙壁上,双瞳森沉得赤红,恐怖的威胁,“我告诉过你,别用你这副笑得虚伪的恶心模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一怒之下,真会撕了你的脸?”
他是不是真的做得出来,宋言不知道。
如果是六年前的话,她可以肯定的回答,他不会。
但现在……
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已经不敢确信了。
她是一个识趣的人,所以她只好不笑了。
面无表情地注视他近在咫尺的脸,一动不动,淡声说,“唐慕年,六年前,你就当我确实对不起你对不起唐家好了,如果你真的那么痛恨背叛,你想要怎么样,我都可以配合你,但别连累到我朋友,我们的事情跟她没关系。”
“那就告诉我,六年前你为什么会跟别的男人走?那个男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1 00:42:51 +0800 CST  

宋言一滞,眼神不明所以地看他。
唐慕年视线紧紧锁住她的脸,不肯放过一丝神情,顽固得,似是一定要得到她的回答。
只有这件事,他总是不能明白,为何她能在那个时候,抛弃所有的一切离开唐家。
唐家当初从未亏待过她,她为什么要走?
唐父当年那么疼爱她,精心照顾就把她当女儿一样的对待,她不但一声不响离开也就罢了,居然连唐父去世时,她也没回来看一眼。
他永远都忘不掉,唐父直到临死前,还心心挂念着她的模样……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宋言半响不曾开口回答,唇瓣抿得紧紧的,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撞,彼此紧盯彼此。
唐慕年眼眸微眯,冷冷地开口,“怎么不说?”
“你很想知道吗?好,我可以告诉你。”倏然,她笑了笑,别开头,淡淡地声音道,“因为,钱。”
“……”
“当初因为钱,我才离开唐家。”
唐慕年呼吸一滞,充满不可置信,“钱……?”
她扯扯唇角,“那个时候,我很需要钱,正好有人可以给我钱,所以我就走了,就这样而已。”
“因为钱,所以你才跟别的男人走?”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又或者是笑其他什么,他感觉这仿佛就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讥嘲,讽刺,“你居然说……你是因为钱……你需要钱,所以就跟别的男人一年……所以哪怕唐家落难,也跟你无关……所以就算是在爸死的时候,也不回来看一眼……”
他感觉自己现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充斥着一股嘲笑,疯狂。
恐怕再也没有比这种事情让人更加想要讽刺和嘲笑了,唐家养了她那么多年,而她居然是为了钱才离开唐家,并且还是在唐家最没钱的时候……
唐家最落魄困难的时候,她需要钱才离开,因为钱,她可以抛弃一切,消失,背叛……
多么现实跟残酷的回答?
原来唐家对她这么多年的好,还比不过钱这种现实的东西……
真是合情又合理的回答,现实得像是狠狠掴了他一耳光似的,比她方才的巴掌,要重得不知多少倍……
唐慕年摇头笑了。
笑得无比的自嘲跟讥讽,扼住她脖子的手,慢慢松了开,低垂下头,额前的神情被一片阴霾覆盖,他隐忍着自嘲可怕的笑意,和心底足以达到频临界点的摧毁疯狂,转身,背对着她。
双手攥得紧紧的,手背上有青筋突突的跳,心底仿佛有一群狂魔在乱舞,在撞击,在撕裂他的胸膛,让他几近崩溃疯癫。
缓缓地,满是压抑低沉的一个字,从他唇瓣中溢出。
他说,“滚。”
他现在不想看到她,因为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真忍不住心底的疯狂冲动,会杀了她!
宋言能感觉得到,他现在是有多么隐忍,唇畔紧抿,深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适才,她微垂下眸光,转身拉开了会议室的门,大步往外走去,不再多说一个字。
而就在她离开后,心底的猛兽就这么咆哮狂奔躲蹿而出,唐慕年猛然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向地面,嘶声歇吼,“啊——”
重重地“啪”了一声,椅子被砸得稀巴烂,一时间,空间的温度,彷如将低至冰窖一般。
冷得萧瑟,令人胆寒。
他一手抓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仿佛是在滴血一般的痛着,有根刺似乎狠狠的扎在心口上,钝痛到窒息的感觉盘踞在整个胸口中,驱之不散……
**
一路回到家里时,宋言在门口看见了裴思愉。
她似乎站在这里等了很久,看见宋言回来,一双手没底的握紧,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宋言……”
“没事了。”宋言扯唇笑了笑,走过去,轻轻将她拥了住,下颌靠着她的肩膀,仿佛是在安慰她,却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眼眶边尽是酸涩,差点没忍住就要哭了出来,哽咽地声音,轻声呢喃道,“没事的……”
她一遍遍在心底不断在告诉自己,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追根究底,唐慕年自始至终也不过就是想要她六年前离开的原因,而她也将最实在的答案告诉他了,现在他不能冷静,等他冷静下来,所有的事情或许都该划上休止符,都会有了结果。
可是,为什么……心却在这一刻疼得有点无以复加了呢?
尽管还并不知道他给的结果会是什么,然而心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抽搐的疼着……
人生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旦开始,便很难轻易结束。
一连两天,唐慕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再出现在他们视野里,宋言正常上下班,心底在等待着他的回答,可却又惧怕于他的回答。
到了此时,她都快不清楚,到底该不该期盼他的回答了……
试问一下,两人相识那么多年,曾经确实也在一起过,当她那天在会议室里回答了那种话,会没有伤到他么?
她并不想再去回想那天的场景,可他转身落寞的模样,却总不由自主的冒出她的脑海,让她久久乱了神,甚至于不止一次的,拿出笔记本出了神……
“宋医生?”身边突然出现的声响骤然拉回她游离的思绪。
宋言回过神,随手将笔记本合上,转身看向走到她身边的男人,“覃医生,有什么事吗?”
来人是她的同事,一个办公室一个课的覃泽昊,进医院工作时间比她长不少,算是她的前辈,然而年纪才大宋言两岁,长相斯文,平时戴着一副眼镜,就愈发显得斯文儒雅,有种宜家男人的温暖形象。
覃泽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笑了笑说,“没什么,刚才进来看你在发呆,就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1 00:46:13 +0800 CST  

宋言回之微笑。
覃泽昊接着说,“以后别叫我覃医生了,显得太生分,叫我名字就好。”
愣了愣,宋言道,“那你以后也叫我宋言吧。”
“只要你不介意,这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温润一笑,覃泽昊看了看办公室内墙壁上的挂钟,回过头看她,“准备到下班时间了,宋言,你等会有什么事吗?”
叫出她名字时,他叫得格外顺溜。
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宋言诚实摇了摇头。
“是这样的。”摸了摸鼻子,覃泽昊温润笑着说,“同事们晚上定了一个大包厢,不用值班的医生护士大多数都会去,晚上你没什么事,大家可以一起聚一聚……”
正说着,宋言视线越过覃泽昊的肩膀,意料之外瞟见站在办公室门口身姿修长的男人。
她心下一怔。
唐慕年?
他……什么时候来的?
唐慕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阴霾,漆黑深瞳从他们身上收回来,不发一句,倏然转身离开,挺拔的身姿,有种冷绝的干脆。
宋言本能的迈开脚步追上去,然而覃泽昊却先按住了她肩膀。
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他出于同事间的关心,担忧问,“宋言,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目光看向空空荡荡的门口,宋言慢慢回神,尔后,冲他摇了摇头,随口应付了几句,便不想再说话。
覃泽昊见她如此,没再继续多纠缠她,这两天以来,任谁都能看得出,她心事重重……
下班时,宋言出了医院大门,意外的,唐慕年的车子停在外面。
见她倏然怔愣地站在医院门口,唐慕年滑下车窗,露出他一张轮廓分明的英俊脸庞。
坐在驾驶座上,侧头,他冷漠到没有情愫的眸子,看向她。
他逼人的视线打在她身上,叫人无从闪躲,也无法逃避。
该来的躲不掉,他既然出现了,就代表他内心已经有了结果,而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得去面对这个未知的结果。
做了几个深呼吸,稳下心绪,拾起勇气,宋言努力从容不迫的对视上他,也慢慢迈开了脚步,朝他走过去。
“刚才那个男人,又是谁?”待她来到车旁,唐慕年冰凉开口,目光漠然,漂亮的唇瓣似乎也带了股冰霜之感,语气是那么冷,有些穿肠蚀骨的幽凉。
不带任何情绪的,宋言回,“我同事。”
“同事?”他嗤笑,淡淡的笑,却又透出一股浓浓的讥嘲,“难道不是你下一个目标的男人?”
“……”
“算了,这种事情,跟我没关系。”收回目光,他冰冷命令,“上车。”
她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的侧脸,“去哪?”
唐慕年没有回答她,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薄唇微抿,英俊的五官,仿佛被一层冰霜雾气覆盖。
轻蹙一下眉头,他这副深沉的模样,让她抹不到底。
不得已,她只能选择上了他的车。
打开车门上去,还没待她坐稳,车子猛地狂飙出去,宋言毫无准备,差点一头撞到前方,急忙抓住车门把手,这才险险稳住身子。
明知他是故意的,她却也不气。
黑色轿车极速行驶在马路上,空间内尽是一片沉默,他没有说话,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直视前方,也没打算主动开口询问什么。
气氛诡异得很。
稍微放缓了车速,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唐慕年一手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的烟雾。
刺鼻的尼古丁味,很快在空间内蔓延。
宋言不太能忍受得了这种味道,每每闻一下,脑袋就胀痛,可碍于气氛关系,她还是忍住了开口。
待到一支烟差不多燃尽,他捻灭了烟蒂,视线专注盯着前方,这才低沉开口,声音因吸过烟后的暗哑性感。
他问,“他给了你多少钱?”
第一时间,宋言还没太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但刚要开口询问时,又骤然清醒过来,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眉心拢了起,她语气保持着平静,“这是我的私人事情。”
“呵。”他凉凉一笑,“那就这么说吧,买你一晚多少钱?”
“……”
她诧异盯向他。
“现在你跟他住在一起是吧?”他说,“我比他给你高两倍的价钱,你陪我一晚,这对你来说,不亏吧?”
他漫不经心的语言,却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压在她的心房上。
宋言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只晓得,沉重得让她难以喘息。
习惯性用笑来隐藏心底的沉闷,浅浅微笑着,她问,“你是认真的吗?”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1 00:46:40 +0800 CST  

“你看我像是在看玩笑吗?”侧头,他瞟她一眼,好看的唇角勾起讥笑,毫不留情道,“宋言,别太看得起自己,我没时间来跟你开这种玩笑,你也不配让我花时间来跟你开这种玩笑。”
“……”
“每个男人都有生理需求,别的男人都可以花钱来发泄你,我怎么就不能?”他无情的说,“虽然你被别人碰过时常会让人觉得反胃,但你现在至少名义上还是我妻子,我肯花钱来发泄你,那都是因为看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情面上。”
无情的话就像针刺一般,刺得她千疮百孔,仰起头,宋言反唇相讥,“明明这么厌恶还肯花钱来发泄我,不怕脏了你自己吗?”
“之前你不是还说我脏?”他扬唇,在嘲笑她羞辱她时,连自己本身也不放过,无所谓地说,“没什么,脏男贱女,正好合适凑一起。”
“……”
他一定要这样逼她?
“别再这么扭扭捏捏的,装得好似纯情玉女一般圣洁。”平稳驱使着车子,唐慕年看也不看她说,“你不是需要钱?我给你钱就是,大家明码交易,难道还委屈了你?”
宋言笑着,“你突然出现就要说跟我上床,我委屈得不行。”
唐慕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那就开个直到你满意的价吧,你想要多少?我翻倍给你。”
“我很贵的,翻倍之后更是天价。”她扯唇,笑着说,“这样好了,我陪你上一次床,你承诺不再找我朋友的麻烦,放过他们的杂志社,然后跟我离婚,如何?”
车子倏地急急靠着路边停下,唐慕年回头看她,望着她没有任何闪避的勇敢悠然的神色,他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握住方向盘的手背,青筋突跳,似是在隐忍着什么,“你很有做商人的潜质。”
“这对你来说,不亏。”宋言依旧微笑,心底却早已满目苍茫,条理清晰的道,“不但不亏,你还赚了,至少可以成功摆脱我了。”
“亏了。”突然的,他精睿的眸光紧锁她,说,“既是不再找你朋友的麻烦,又是放过他们杂志社,还要跟你离婚,这是三个条件,起码得上三次床,做三次爱才行。”
论谈判生意方面,她的道行还远远不如他。
细长睫毛轻颤一下,暗暗咬了咬牙,强行忍下心底的紊乱情绪,敛去那种名为蚀骨疼痛的感觉,宋言淡声道,“好,成交。”
她无所谓的口吻,彻底激怒了他。
唐慕年倏然坐直身,发动了车子,眉宇间,覆盖上了一层沉沉的阴霾。
很好,既然大家的意见投合,那就没有什么好继续扭捏,拗着藏着,不戳穿任何东西了。
驱车来到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
车子刚停下来,唐慕年率先下车,再绕到她这边,打开车门,一把用力将她从里面扯出来,森沉的眸子,满是暗凉,“既然说了就要做,到了这里就别想再打退堂鼓,最好今晚一起做完,我没空再继续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她依旧微笑,“好。”
在她回答“好”的那一秒,她清楚感觉到,他箍住她手腕的力度不可控制的加大了些,让她手腕的骨骼生疼得厉害,仿佛要被捏碎了。
拽着宋言来到酒店前台,唐慕年掏出身份证跟钱包扔到前台上,一脸的阴鸷,语气出气的寒冷,“一间。”
前台有些错愕,看了看他,见他面色不佳,又看了看被他拽着手腕的宋言,不确定的问,“请问,你跟这位先生的关系……”
“我是他太太。”宋言坦诚浅笑,“我们是相互自愿的。”
对,他们都是自愿并且认真的。
没有任何人想要在这个时候退缩,她有不能退缩的理由,他有不能退缩的自尊。
两个人,都是出奇的认真,谁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有退缩的念头,也不会有这种念头。
可是,唐慕年在听到她说“太太”两个字眼时,真觉得格外的刺耳,心中的怒火跟浴火,燃烧了他整个胸腔,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压住,问问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说出这句话……
前台给了他们一间总统套房的钥匙,唐慕年拽着宋言往电梯方向走去。
而终于到达他们的那一层那一间时,房门刚被打开,还没来得及去开灯,宋言身子被男人的大掌猛地一扯,下一秒,她被他按到墙壁上,顺势抬脚带上房门。
门轻轻“碰”地一声关上,房间内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宋言还没做好准备,甚至连惊呼声也不曾发得出来,他的吻就已经堵了上来,狠狠封住了她的唇瓣,大掌在她身上游走,顺着曲线滑到她腰肢处,解开了她牛仔裤头……
他的手仿佛是带着一股魔力,每每经过她的一片肌肤,就让她颤栗不已,浑身仿佛被千千万万只蚂蚁爬过。
她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镇定,心底多少还是情不自禁的紊乱,狂跳的心脏仿佛要跳出了她的胸膛,一下一下,砸得她心头重重的颤抖。
她被他不留余地的吻,吻得几乎迷失了方向,恍恍惚惚的,仿佛慢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沙漠丛中,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像是突然间迷失了所有。
在黑暗中,她清晰的听见,他解开裤头拉开拉链的声音,炙热的身体和她靠近,“唔,唐慕年……”
**
与此同时,在租住的公寓楼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门铃声。
宋小源早已经放学,由学校的车送了回来,在家中闲着无聊,久久也没等回宋言。
而在听到外面门铃声响起时,以为是宋言回来,他赶紧跑过去。
但,就在他要伸手打开门时,突然想起,宋言是自己有钥匙的,不需要还按门铃这么麻烦。
不过也很有可能她出去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也说不定。
可是,宋大言又对他说过,但凡是有人按门铃,不论如何先看了再说,绝不能没头没脑的第一时间给别人开门。
这样的单亲家庭,母子两人的安全意识是很重的。
于是,挠挠脑袋思考了一番,宋小源还是决定搬过来椅子,放到门口,随后两只脚踩到椅子上,澄澈明亮的大眼睛,往猫眼凑过去。
然而,当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时,宋小源心底一跳,整个人都愣住了。
NO。2?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1 00:47:05 +0800 CST  

楼主:十三梓白V

字数:878

发表时间:2017-09-18 22:24: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15 21:26:51 +0800 CST

评论数:152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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