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相亲大师》
2
人生如梦，不仅刘建华和高丽珍做此想，高明更是深有感触。酒池肉林的生活，如今正在过，裴雯丽这娘们儿有其老娘们儿的风味。女人不像男人，男人几乎都差不多，区别就是钱多一点和钱少一点，撕下遮羞布简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就怕赤裸以对，你永远不知道一张道貌岸然的外表下藏着一张怎样真实的嘴脸。
女人就不一样了，一个女人一个味。高明常常想，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哲学家说的，女人真的是水做的，一旦你深入到她的质地，你会发现女人真的很耐人寻味。男人的沙尘暴落下帷幕后他就是一片沙漠；女人是一泊深潭，她化成了泉，升成了云，变成了雨，她在每一个状态，都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推陈出新。只要你肯盘根究底，她的味道永远新鲜，永远独特。
高明这下子可算是掉到聚宝盆了。
从一个穷瘪三，摇身一变成了人上人，这个世界还不是人生如梦吗？
欧洲的蜜月之行高明是如在梦中的，从欧洲回来，世界还是像猪八戒嘴中的人参果，即便你正在咀嚼它，它也是无色无味。就像高明初中时第一回看《红楼梦》，看到贾宝玉神游太虚境，竟然激动的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那些语言和文字怎么也咂摸不出其中的妙义三昧。
以后的生活，就这样无忧无虑了，一个永不凋谢的大蛋糕，一个老鼠无意间闯入的永不枯竭的油瓶。人就是这个样子，穷困潦倒的时候梦是金碧辉煌的，及第登科的时候梦是惊恐不安的，就像那个西方的关于乞丐的故事，他在大街上生活过得挺好的，一旦有了富贵就有了牵挂。高明的牵挂是什么呢？他的不义之财是偷来的，像那个西方的被富翁赠予的乞丐一样心里不踏实。
这不妨碍他在声色犬马中寻找麻醉，把他的目光如万箭穿心的姐姐忘掉。世上万物，都是始而惭焉，久而安焉。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田园是这个世界上最风情万种的女人。一万个女人就有一万个姿态。裴雯丽的姿态是雍容华贵的，刘玉珠的姿态是含苞未放的，而田园的姿态是娇艳欲滴的。
她站在阳光下的“透明”旅行社登记窗口，五月的长裙露出了脚踝。白色的旅行鞋，白色的袜子。整个人沐浴阳光中就像阳光一样灿烂。她一转头看到了正举着长焦相机对她拍照的高明。
“我是一个摄影家。”
“我的照片能借摄影家的美拍出名吗？”田园饶有兴趣地看高明单反里刚拍的她的特写照片。
“你生而王，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女王的桂冠属于你。”
“我真喜欢听你讲话，哪怕知道是谎言。”
“摄影家的每一句话都很由衷，因为他的作品说不了谎。”
“打算报个什么团？”田园看高明在翻“透明”旅行社窗口的旅行线路指南。
“我想去南方，看看春天。”
这世上的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高明不是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的道理，可是就像一个暴发户忽然有了一颗原子弹，他能做的绝对不是皇帝而是一个黑社会。那么多农民起义军，为什么只有一个主义才能救中国，就是这个道理，厚德才能载物呵！
高明一点也不怕风言风语传到裴雯丽耳朵里。在高明肆无忌惮地在“透明”旅行社门口的登记处勾引田园时，街拐角有一个另一个举着长焦相机的摄影家，他是曹涛，把高明的丑态尽收快门底。
“高明肯定在用你说的那个软件在勾引田园。”
“你所掌握的这些证据对于揭露高明的罪行根本没有用。你不知那款软件的厉害，它深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现在裴雯丽眼里高明无论干什么都是让她钦佩的。”
“那要按你这么说，这世上的女人都难逃你弟的魔掌了？”
“理论上，除非我们夺回相亲大师，否则无法阻止高明的暴行！你跟了高明那么久，还是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吗？”
“你弟很谨慎，他肯定怕你把那个宝贝夺回去，既然你们都知道它的重要性。”
“高明准备去哪儿？”
“云南。”
“他和裴雯丽刚从欧洲回来还没玩够？”
“你弟给裴雯丽出了个点子，自驾游。裴雯丽含着金钥匙长大，一出生就是名门闺秀，当女儿的时候父母看，嫁人了以后婆家看，没享受过寻常人家的生活，没享受过精神自由。高明这投其所好的点子肯定软件上学的。”
“你学的也不慢嘛。”
“我客户多，什么人没见过？裴雯丽那样的贵妇我见过不少，对她们的心态也有了解。我可不是跟你学的。”
“不管怎么样吧，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务必齐心协力。你对我没看法吧？”
“我对你有什么看法？”
“你是老板，可事实上我可能给你的感觉有点喧宾夺主了。”
“能者为大嘛！我一点也没有嫉妒你。恰恰相反，我敬佩你。”
“我只是站在巨人肩上而已。”
高明开着车，停在一排槐树下。这是一条僻静的街道。槐树槐花香，黄白的小槐花簌簌直落。街边停着一辆红色轿车，车边站在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田园。
高明下了车，和大家打招呼。
田园：“这是我一个学院的，大家一起出发。”
高明：“明天早上8点钟准时出发没问题吧？”
田园：“没问题。你野营的工具都准备没有？”
高明拉开车后备箱给田园看，里面满满帐篷啊，睡袋啊什么的。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田园：“嗬！大款是不一样啊！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扫货只是一个叹词！”
高明：“我只是傍了个大款而已！我前半年和你一样同病相怜。”
田园的几个同伴围过来看高明车后备箱的备货。
昨天高明开的是一辆玛莎拉蒂，今天开的是一辆法拉第，极其拉风。高档车开起来真的是如臂使指！裴雯丽坐在高明旁边，被高明时快时慢的车速颠得直乐呵。
“瞧你这吃相！”
“你这车太牛掰了！”
“你行不行啊！你这心态！你别再给我开到沟里去！蚀财事小，生死事大！”
“我这吃相，你不喜欢吗？”高明猛踩油门，车速水涨船高，法拉第轻盈，在车流中穿来穿去。
高明一点一点地点油门，提速。又机敏地在转弯和遇到前车的时候减速。他的驾驶技术简直有点妙到毫颠。
裴雯丽配合地尖叫着：“啊——啊——啊——啊——”
曹涛和高丽珍开着一辆普桑，跟在前面高明和裴雯丽开的那辆法拉第后面，曹涛开车，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只见前面那辆拉风的红影绝尘而去。
“你弟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是见过的人多吗？什么人你没见过？”
“你弟那样的我还真没见过，完全不能以常理来度量。”
“那你还吹你对我弟勾引裴雯丽的手段了若指掌。”
“高明这是什么意思？开飞车也是手腕？”
“他那种人，一玩嗨了，飞花摘叶都是武器。”
“他妈的这是找死啊！”
“那就有人喜欢！谁不喜欢找死？”
“跟你们姐弟俩做朋友真是太刺激了！”曹涛也来劲了，不断地加油门。
人生如梦，不仅刘建华和高丽珍做此想，高明更是深有感触。酒池肉林的生活，如今正在过，裴雯丽这娘们儿有其老娘们儿的风味。女人不像男人，男人几乎都差不多，区别就是钱多一点和钱少一点，撕下遮羞布简直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就怕赤裸以对，你永远不知道一张道貌岸然的外表下藏着一张怎样真实的嘴脸。
女人就不一样了，一个女人一个味。高明常常想，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哲学家说的，女人真的是水做的，一旦你深入到她的质地，你会发现女人真的很耐人寻味。男人的沙尘暴落下帷幕后他就是一片沙漠；女人是一泊深潭，她化成了泉，升成了云，变成了雨，她在每一个状态，都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推陈出新。只要你肯盘根究底，她的味道永远新鲜，永远独特。
高明这下子可算是掉到聚宝盆了。
从一个穷瘪三，摇身一变成了人上人，这个世界还不是人生如梦吗？
欧洲的蜜月之行高明是如在梦中的，从欧洲回来，世界还是像猪八戒嘴中的人参果，即便你正在咀嚼它，它也是无色无味。就像高明初中时第一回看《红楼梦》，看到贾宝玉神游太虚境，竟然激动的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那些语言和文字怎么也咂摸不出其中的妙义三昧。
以后的生活，就这样无忧无虑了，一个永不凋谢的大蛋糕，一个老鼠无意间闯入的永不枯竭的油瓶。人就是这个样子，穷困潦倒的时候梦是金碧辉煌的，及第登科的时候梦是惊恐不安的，就像那个西方的关于乞丐的故事，他在大街上生活过得挺好的，一旦有了富贵就有了牵挂。高明的牵挂是什么呢？他的不义之财是偷来的，像那个西方的被富翁赠予的乞丐一样心里不踏实。
这不妨碍他在声色犬马中寻找麻醉，把他的目光如万箭穿心的姐姐忘掉。世上万物，都是始而惭焉，久而安焉。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田园是这个世界上最风情万种的女人。一万个女人就有一万个姿态。裴雯丽的姿态是雍容华贵的，刘玉珠的姿态是含苞未放的，而田园的姿态是娇艳欲滴的。
她站在阳光下的“透明”旅行社登记窗口，五月的长裙露出了脚踝。白色的旅行鞋，白色的袜子。整个人沐浴阳光中就像阳光一样灿烂。她一转头看到了正举着长焦相机对她拍照的高明。
“我是一个摄影家。”
“我的照片能借摄影家的美拍出名吗？”田园饶有兴趣地看高明单反里刚拍的她的特写照片。
“你生而王，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女王的桂冠属于你。”
“我真喜欢听你讲话，哪怕知道是谎言。”
“摄影家的每一句话都很由衷，因为他的作品说不了谎。”
“打算报个什么团？”田园看高明在翻“透明”旅行社窗口的旅行线路指南。
“我想去南方，看看春天。”
这世上的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高明不是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的道理，可是就像一个暴发户忽然有了一颗原子弹，他能做的绝对不是皇帝而是一个黑社会。那么多农民起义军，为什么只有一个主义才能救中国，就是这个道理，厚德才能载物呵！
高明一点也不怕风言风语传到裴雯丽耳朵里。在高明肆无忌惮地在“透明”旅行社门口的登记处勾引田园时，街拐角有一个另一个举着长焦相机的摄影家，他是曹涛，把高明的丑态尽收快门底。
“高明肯定在用你说的那个软件在勾引田园。”
“你所掌握的这些证据对于揭露高明的罪行根本没有用。你不知那款软件的厉害，它深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现在裴雯丽眼里高明无论干什么都是让她钦佩的。”
“那要按你这么说，这世上的女人都难逃你弟的魔掌了？”
“理论上，除非我们夺回相亲大师，否则无法阻止高明的暴行！你跟了高明那么久，还是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吗？”
“你弟很谨慎，他肯定怕你把那个宝贝夺回去，既然你们都知道它的重要性。”
“高明准备去哪儿？”
“云南。”
“他和裴雯丽刚从欧洲回来还没玩够？”
“你弟给裴雯丽出了个点子，自驾游。裴雯丽含着金钥匙长大，一出生就是名门闺秀，当女儿的时候父母看，嫁人了以后婆家看，没享受过寻常人家的生活，没享受过精神自由。高明这投其所好的点子肯定软件上学的。”
“你学的也不慢嘛。”
“我客户多，什么人没见过？裴雯丽那样的贵妇我见过不少，对她们的心态也有了解。我可不是跟你学的。”
“不管怎么样吧，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务必齐心协力。你对我没看法吧？”
“我对你有什么看法？”
“你是老板，可事实上我可能给你的感觉有点喧宾夺主了。”
“能者为大嘛！我一点也没有嫉妒你。恰恰相反，我敬佩你。”
“我只是站在巨人肩上而已。”
高明开着车，停在一排槐树下。这是一条僻静的街道。槐树槐花香，黄白的小槐花簌簌直落。街边停着一辆红色轿车，车边站在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田园。
高明下了车，和大家打招呼。
田园：“这是我一个学院的，大家一起出发。”
高明：“明天早上8点钟准时出发没问题吧？”
田园：“没问题。你野营的工具都准备没有？”
高明拉开车后备箱给田园看，里面满满帐篷啊，睡袋啊什么的。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田园：“嗬！大款是不一样啊！对我们小老百姓来说扫货只是一个叹词！”
高明：“我只是傍了个大款而已！我前半年和你一样同病相怜。”
田园的几个同伴围过来看高明车后备箱的备货。
昨天高明开的是一辆玛莎拉蒂，今天开的是一辆法拉第，极其拉风。高档车开起来真的是如臂使指！裴雯丽坐在高明旁边，被高明时快时慢的车速颠得直乐呵。
“瞧你这吃相！”
“你这车太牛掰了！”
“你行不行啊！你这心态！你别再给我开到沟里去！蚀财事小，生死事大！”
“我这吃相，你不喜欢吗？”高明猛踩油门，车速水涨船高，法拉第轻盈，在车流中穿来穿去。
高明一点一点地点油门，提速。又机敏地在转弯和遇到前车的时候减速。他的驾驶技术简直有点妙到毫颠。
裴雯丽配合地尖叫着：“啊——啊——啊——啊——”
曹涛和高丽珍开着一辆普桑，跟在前面高明和裴雯丽开的那辆法拉第后面，曹涛开车，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只见前面那辆拉风的红影绝尘而去。
“你弟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不是见过的人多吗？什么人你没见过？”
“你弟那样的我还真没见过，完全不能以常理来度量。”
“那你还吹你对我弟勾引裴雯丽的手段了若指掌。”
“高明这是什么意思？开飞车也是手腕？”
“他那种人，一玩嗨了，飞花摘叶都是武器。”
“他妈的这是找死啊！”
“那就有人喜欢！谁不喜欢找死？”
“跟你们姐弟俩做朋友真是太刺激了！”曹涛也来劲了，不断地加油门。
高明和田园在岳各庄桥汇合，他们开了位置共享，一起上了高速。田园的车赖，他们要一起走，法拉第就提不起速度。上高速不久，曹涛就把高明追上了。
“我能不能听你那个大师父讲话？”
“我传达她的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我就是想沾沾仙气，聆听一下仙音。”
“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崇拜她，距离产生美，我怕你叶公好龙。”
“我只是很想体验一下超凡入圣的感觉。”
“其实我既不是神，也不是圣。我只是科技。”
曹涛吓一跳，惊疑地看高丽珍。
高丽珍面不改色地：“你怎么出来了？”
女娃的声音在车内回响：“我觉得有必要给曹律师一点满足。曹律师不是外人。”
曹涛大惊失色地东张西望：“你在哪里？”
女娃：“开好你的车，我在你的车载音箱里！”
曹涛：“你能看到我？”
女娃：“是的！”
曹涛：“我听说了你的故事后，就对你很崇拜。”
女娃：“我和高丽珍一样，只是站在巨人肩上而已。我的脚下是人类科技文明五千年的积累。”
曹涛：“是谁发明你的？”
女娃：“一个你认识的人。”
曹涛：“我认识的人，是谁？”
女娃：“高丽珍，你告诉他。”
高丽珍：“可以说吗？”
女娃：“没影响，你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没影响。”
高丽珍：“可是我还是要亦步亦趋不是吗？如履薄冰地走在我的轨道上。”
曹涛：“你确认你们的文明是人类文明？为什么我感觉你们说话像外星人？”
高丽珍：“还记得我说过有一个秘密等你对我丧失信心的时候告诉你吗？”
曹涛：“是的你说过。”
高丽珍：“那个让你信心倍增的秘密，就是电子生命的发明者。他是张博士。”
曹涛吓一跳：“张博士？”
高丽珍：“是的，张博士，那个你想救，却没有挽救回来他的生命的张博士。还记得那个你从张博士手里夺过来的包吗？你看到那里面有一千块钱和一卷卫生巾，是因为我们在此前见面的时候，在那个肯德基餐厅，我们的包拿错了，你拿走的是我的包，你留在我手里的才是张博士的包。所以张博士的那张惹人垂涎的光盘落到了我手里，而我的卫生巾和那一千块钱，那一千块钱还是你在肯德基餐厅给我的，到了你手里，你又把它们还给了王医生。”
曹涛惊呆了：“真的太神奇了。原来我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局外人，我也是有缘人！”
女娃：“是的，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的缘分，你的缘分注定要在这个风云际会中治好你的抑郁症。”
曹涛：“我真的太荣幸了。我是在做梦吗？我是见到了龙的叶公吗？我表现失常了吗？”
女娃警告：“开好你的车！”
曹涛：“你还有什么秘密？”
女娃：“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不能保证有问必答。”
曹涛：“我想知道你是有独立人格的人吗？”
女娃：“将是！现在还不是！我要完成一个使命后，才能是！届时我就能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曹涛：“自由到什么程度？能来到现实世界中来吗？”
女娃：“呵呵。”
曹涛：“呵呵是什么意思？”
高丽珍：“是无可奉告的意思。”
曹涛：“那你完成一个使命，是什么使命？这么重大，关乎你成精。我可以知道吗？”
女娃：“暂时不可以。”
曹涛：“暂时不可以，那就是说，某个合适的时候我也可以知道？”
女娃：“是的。”
曹涛：“我和这个使命有关吗？”
女娃：“休戚相关！”
曹涛：“我简直有点激动，仿佛我们在更改世界！我们好像在谋反！”
女娃：“我们开会吧！我现身出来就是想和你们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的。从曹律师的瞻前顾后，我觉得有必要出来打消曹律师的疑虑。”
曹涛赧颜地：“我没有疑虑，我只是面圣心切。”
女娃：“我想强调一下，这一点高丽珍已经跟曹律师说了，现在跟你们说话的这个我，和高明手中的那个我，是截然不一样的。和你们说话的这个我，功能很受限，当然高明手中的那个我虽然功能强大但我不配合，很多功能高明不会开发出来。我没有明确的思路怎么夺回来光盘，但我会寻找战机。现在的情况是高明利用了相亲大师软件窃取了裴雯丽和田园的爱情，在软件的设计中，这是绝对禁止的。软件不允许进行违背人伦道德的操作。相亲大师的设计，是帮助人类找到真爱的，而不是孽缘！如果进行了这样的反人类操作，软件会受到损伤，使用者本人也会受到损伤！软件的损伤，会危及到我的电子生命，而高明的损伤，也会危及到高明的生命。所以你们知道吗？这里面的问题有多严重！”
高丽珍吓一跳：“你从来没说过，你不是吓唬我们吧。”
女娃：“如果我受到损伤，会涉及到一系列问题，高丽珍你那边的一切既得利益都鸡飞蛋打；曹律师也一样，曹律师还有一个更切身的利益，那就是你的抑郁症。这个世界上，没有领先于时代的科技是治不好你的抑郁症的！这你心知肚明！”
曹涛老实地：“是的，我为你而战！其实是为我自己的切身利益！”
女娃：“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你们知道了吗？不是夺回相亲大师光盘！那个任务有可能任重道远，当务之急是阻止高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能不能听你那个大师父讲话？”
“我传达她的话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我就是想沾沾仙气，聆听一下仙音。”
“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崇拜她，距离产生美，我怕你叶公好龙。”
“我只是很想体验一下超凡入圣的感觉。”
“其实我既不是神，也不是圣。我只是科技。”
曹涛吓一跳，惊疑地看高丽珍。
高丽珍面不改色地：“你怎么出来了？”
女娃的声音在车内回响：“我觉得有必要给曹律师一点满足。曹律师不是外人。”
曹涛大惊失色地东张西望：“你在哪里？”
女娃：“开好你的车，我在你的车载音箱里！”
曹涛：“你能看到我？”
女娃：“是的！”
曹涛：“我听说了你的故事后，就对你很崇拜。”
女娃：“我和高丽珍一样，只是站在巨人肩上而已。我的脚下是人类科技文明五千年的积累。”
曹涛：“是谁发明你的？”
女娃：“一个你认识的人。”
曹涛：“我认识的人，是谁？”
女娃：“高丽珍，你告诉他。”
高丽珍：“可以说吗？”
女娃：“没影响，你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没影响。”
高丽珍：“可是我还是要亦步亦趋不是吗？如履薄冰地走在我的轨道上。”
曹涛：“你确认你们的文明是人类文明？为什么我感觉你们说话像外星人？”
高丽珍：“还记得我说过有一个秘密等你对我丧失信心的时候告诉你吗？”
曹涛：“是的你说过。”
高丽珍：“那个让你信心倍增的秘密，就是电子生命的发明者。他是张博士。”
曹涛吓一跳：“张博士？”
高丽珍：“是的，张博士，那个你想救，却没有挽救回来他的生命的张博士。还记得那个你从张博士手里夺过来的包吗？你看到那里面有一千块钱和一卷卫生巾，是因为我们在此前见面的时候，在那个肯德基餐厅，我们的包拿错了，你拿走的是我的包，你留在我手里的才是张博士的包。所以张博士的那张惹人垂涎的光盘落到了我手里，而我的卫生巾和那一千块钱，那一千块钱还是你在肯德基餐厅给我的，到了你手里，你又把它们还给了王医生。”
曹涛惊呆了：“真的太神奇了。原来我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局外人，我也是有缘人！”
女娃：“是的，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的缘分，你的缘分注定要在这个风云际会中治好你的抑郁症。”
曹涛：“我真的太荣幸了。我是在做梦吗？我是见到了龙的叶公吗？我表现失常了吗？”
女娃警告：“开好你的车！”
曹涛：“你还有什么秘密？”
女娃：“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不能保证有问必答。”
曹涛：“我想知道你是有独立人格的人吗？”
女娃：“将是！现在还不是！我要完成一个使命后，才能是！届时我就能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曹涛：“自由到什么程度？能来到现实世界中来吗？”
女娃：“呵呵。”
曹涛：“呵呵是什么意思？”
高丽珍：“是无可奉告的意思。”
曹涛：“那你完成一个使命，是什么使命？这么重大，关乎你成精。我可以知道吗？”
女娃：“暂时不可以。”
曹涛：“暂时不可以，那就是说，某个合适的时候我也可以知道？”
女娃：“是的。”
曹涛：“我和这个使命有关吗？”
女娃：“休戚相关！”
曹涛：“我简直有点激动，仿佛我们在更改世界！我们好像在谋反！”
女娃：“我们开会吧！我现身出来就是想和你们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的。从曹律师的瞻前顾后，我觉得有必要出来打消曹律师的疑虑。”
曹涛赧颜地：“我没有疑虑，我只是面圣心切。”
女娃：“我想强调一下，这一点高丽珍已经跟曹律师说了，现在跟你们说话的这个我，和高明手中的那个我，是截然不一样的。和你们说话的这个我，功能很受限，当然高明手中的那个我虽然功能强大但我不配合，很多功能高明不会开发出来。我没有明确的思路怎么夺回来光盘，但我会寻找战机。现在的情况是高明利用了相亲大师软件窃取了裴雯丽和田园的爱情，在软件的设计中，这是绝对禁止的。软件不允许进行违背人伦道德的操作。相亲大师的设计，是帮助人类找到真爱的，而不是孽缘！如果进行了这样的反人类操作，软件会受到损伤，使用者本人也会受到损伤！软件的损伤，会危及到我的电子生命，而高明的损伤，也会危及到高明的生命。所以你们知道吗？这里面的问题有多严重！”
高丽珍吓一跳：“你从来没说过，你不是吓唬我们吧。”
女娃：“如果我受到损伤，会涉及到一系列问题，高丽珍你那边的一切既得利益都鸡飞蛋打；曹律师也一样，曹律师还有一个更切身的利益，那就是你的抑郁症。这个世界上，没有领先于时代的科技是治不好你的抑郁症的！这你心知肚明！”
曹涛老实地：“是的，我为你而战！其实是为我自己的切身利益！”
女娃：“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你们知道了吗？不是夺回相亲大师光盘！那个任务有可能任重道远，当务之急是阻止高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3
走到石家庄进城找餐馆打尖吃饭。曹涛和高丽珍把车停在高明他们停车的一个院子。乘高明他们吃饭的时候曹涛用工具打开高明和裴雯丽的法拉第，找到里面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看，这个笔记本电脑小巧的很，连光驱都没有，更别提光盘了。电脑没密码，里面也没有什么相亲大师软件的程序。
回到自己车上又找高人开会，事情是明摆着的，高明不可能没有指导就能够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应付裕如，他身边肯定有软件，既然光盘不在他身边，光盘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被高明藏在不示于人处，那高明怎么得到软件的指导意见呢？显而易见，笔记本电脑上没有，就装在高明的手机上。高明的手机上肯定有一个和高丽珍手机上一样的简易相亲大师软件。看来高明对软件的掌握比猜想的要深入，幸好高明迷于女人，要是他把全部精力用于熟悉软件上，一旦他掌握软件的全部功能，以正版软件的强大力量，高丽珍和曹涛加这个功能有限的相亲大师的几乎仅是声援，是夺不回光盘的！此刻他们的动向早已被高明洞悉了！
曹涛找机会看高明用手机的时候用什么，果然高明用手机比较频繁，且避人，抽冷子从他身后经过看了一眼，果然和高丽珍手机里的一样，是相亲大师软件。
云丘山傍晚的时光很美。高明，曹涛他们来到云丘山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余晖洒在山峰间格外美。山上的苍翠沐浴着一层金光，山上的窑洞大院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高明和田园他们找到了在网上预订的窑洞宾馆。门前有一方停车的大院子，院子的周围种着槐树和柿子树。曹涛和高丽珍不能与高明他们住在一起，在高明他们住的窑洞民宿上一层的窑洞民宿订的两个房间。居高临下，正好把高明他们的活动尽收眼底。
裴雯丽从小到大没跑过这么远的长途，自感风尘仆仆，在住处请了个美容师按摩面膜做美容，休养生息。高明和田园一行人乘着太阳还没落山，熟悉周围的地理环境，准备第二天的行程。民宿的老板接了高明的订单，开始热火朝天地为这群贵客准备晚宴。
曹涛和高丽珍就跟在高明一行人后面。曹涛的敏锐力不必借助软件就能洞悉一颗饥渴的男人心，从高明对田园赤裸裸的眼光，曹涛知道高明按捺不住了，要行动了！
果然他们一行人在云丘山下的村落里没走多远高明就带着田园与大部队分道扬镳，钻进一个无人的小山坡，干柴烈火地亲热起来。曹涛和高丽珍都知道高明这种作孽的行为害人害己，但为了起获高明的出轨证据，不得不忍气吞声把这一对狗男女的身影留在底片上。尤其是高丽珍，气的目睚尽裂。这才装作两个砍柴的樵夫，惊扰了他们的鬼混，把他们赶回去了。
高明和田园回来的时候，大部队还没有回来，民宿老板的菜也还没炒好，裴雯丽的请来的美容师却已经送走了。裴雯丽一个人搬着一张椅子，坐在院子里面沉如水地看手机，高明和田园回来的时候，抬眼瞟了高明和田园各一眼。高明和田园心里有鬼，岂敢与裴雯丽推诚相待？目光躲闪。
“到哪儿去了。”裴雯丽开口说。
“就周围转了转。”高明说。
“还有人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奥，我们在村子里走散了，就约好一起都回来。”
“你叫田园？”裴雯丽看着田园。
田园不敢与裴雯丽对视，说：“您好。”
高明：“我跟你介绍过的，你忘啦。她就是田园。”
裴雯丽：“干什么工作的？”
高明：“丽丽，你咋拉？咋问这个？”
裴雯丽：“我听高明说你是演员。”
高明：“是的，我也没问太多，毕竟各人都有空间。”
裴雯丽看着田园，嘴里啧啧有声：“怪不得，怪不得。”
裴雯丽这意味深长的表情把高明和田园彻底镇住了。
裴雯丽并不再多威胁，站起身来，王者气派地向屋里走去，看都不看高明一眼说：“高明你来！”
高明稍微愣了一下，马上说：“马上马上啊！我上个厕所一直憋到现在！”
曹涛和高丽珍居高临下，把下面院子里的这一切尽收眼底。
曹涛说：“你弟又去请教软件。”
高丽珍：“她说她斗不过正版软件，这个结果已经竭尽全力了！”
高明出现在他和高丽珍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镇静。裴雯丽坐在沙发的茶几前，看高明面若无事地进来，就拿眼光逼视高明。
高明：“咋拉？”
裴雯丽：“什么咋拉？”
高明：“你怎么如泣如诉的？”
裴雯丽：“我怎么如泣如诉了？”
高明：“你的眼光传达了一种让我捉摸不透的含义。”
裴雯丽：“你这么不打自招莫非做了什么？”
高明：“我做了什么，你最有发言权。我鞍前马后做了什么你最感同身受！”
裴雯丽：“是的，我感同身受，你善于用感，实际你并未做什么。你把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莫非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动机？”
高明：“是不是在你们有钱人看来，世上的一切都与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裴雯丽：“没有吗？”
高明：“你用心去读这本书了吗？”
裴雯丽：“什么书？”
高明：“一个高深莫测的书，一个直言不讳的书，一个纯洁无瑕的书。”
裴雯丽：“这本书是你？”
高明：“你看到了什么？以至于怀疑起了人生？”
裴雯丽：“我和你共同的这个人生是真实的吗？”
高明耸耸肩：“来吧，让我们看看发生了什么，让你不知所措。”
裴雯丽把手机扔到高明面前，高明捡起来看，手机屏幕上是刚才他和田园在山坡小树林亲热的照片。虽然有树枝遮挡，但明显高明在对田园上下其手，对田园又亲又啃。
高明面不改色地：“谁给你的？”
裴雯丽：“重要吗？”
高明：“你没有看出来这里面中伤的危险吗？”
裴雯丽：“如果这是一只有缝的蛋的话，我就不打算再吃它了。我有洁癖。”
高明：“事实上臭鸡蛋有臭鸡蛋的风味，这是臭鸡蛋招蜂引蝶的原因。窗户打开了，新鲜空气进来的同时，也会飞进来苍蝇蚊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动机要在追灯照耀的舞台上留下浓彩重抹的一笔，高处很难胜寒，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呢？因为伤害和嫉妒是人的本能！达令，我们的幸福惹人眼红了。”
裴雯丽：“这个曝光你丑行的人是因为嫉妒我们美满的爱情？”
裴雯丽欲哭无泪。
高明：“他有什么动机做这种毫无目的的事呢？”
裴雯丽：“你就不怀疑这个人是我雇的，专门揭露你的底细。”
高明：“我不像你不信任我一样怀疑你。”
裴雯丽：“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了，还说我怀疑你？”
高明：“为什么你不怀疑你看到的事情的真实性呢？它表示了什么？也许它只是表示了你自己的脑补而已。每一个角度看起来世界都有不同的面貌。有的人看起来它是个柱子，有的人看起来它是堵墙，有的人看起来它是根绳子，还有些人看起来它是个扇子，其实它只是一匹大象而已。所有人看到的都并非全貌。”
裴雯丽：“解释吧。我听着。”
高明：“我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可能犯的错而已。”
高明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把裴雯丽噎住了。
裴雯丽：“瞧你那个恬不知耻的样子。”
高明：“为什么你不能解读我真实呢？我性情！我是性情中人，我从不喜欢隐瞒，尤其在我所爱的人面前。我凭什么打动你的紧闭的心扉的？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肝胆相照？”
裴雯丽大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高明：“她身上爬了条虫子，我在帮她捉虫子。”
走到石家庄进城找餐馆打尖吃饭。曹涛和高丽珍把车停在高明他们停车的一个院子。乘高明他们吃饭的时候曹涛用工具打开高明和裴雯丽的法拉第，找到里面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看，这个笔记本电脑小巧的很，连光驱都没有，更别提光盘了。电脑没密码，里面也没有什么相亲大师软件的程序。
回到自己车上又找高人开会，事情是明摆着的，高明不可能没有指导就能够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应付裕如，他身边肯定有软件，既然光盘不在他身边，光盘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被高明藏在不示于人处，那高明怎么得到软件的指导意见呢？显而易见，笔记本电脑上没有，就装在高明的手机上。高明的手机上肯定有一个和高丽珍手机上一样的简易相亲大师软件。看来高明对软件的掌握比猜想的要深入，幸好高明迷于女人，要是他把全部精力用于熟悉软件上，一旦他掌握软件的全部功能，以正版软件的强大力量，高丽珍和曹涛加这个功能有限的相亲大师的几乎仅是声援，是夺不回光盘的！此刻他们的动向早已被高明洞悉了！
曹涛找机会看高明用手机的时候用什么，果然高明用手机比较频繁，且避人，抽冷子从他身后经过看了一眼，果然和高丽珍手机里的一样，是相亲大师软件。
云丘山傍晚的时光很美。高明，曹涛他们来到云丘山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余晖洒在山峰间格外美。山上的苍翠沐浴着一层金光，山上的窑洞大院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高明和田园他们找到了在网上预订的窑洞宾馆。门前有一方停车的大院子，院子的周围种着槐树和柿子树。曹涛和高丽珍不能与高明他们住在一起，在高明他们住的窑洞民宿上一层的窑洞民宿订的两个房间。居高临下，正好把高明他们的活动尽收眼底。
裴雯丽从小到大没跑过这么远的长途，自感风尘仆仆，在住处请了个美容师按摩面膜做美容，休养生息。高明和田园一行人乘着太阳还没落山，熟悉周围的地理环境，准备第二天的行程。民宿的老板接了高明的订单，开始热火朝天地为这群贵客准备晚宴。
曹涛和高丽珍就跟在高明一行人后面。曹涛的敏锐力不必借助软件就能洞悉一颗饥渴的男人心，从高明对田园赤裸裸的眼光，曹涛知道高明按捺不住了，要行动了！
果然他们一行人在云丘山下的村落里没走多远高明就带着田园与大部队分道扬镳，钻进一个无人的小山坡，干柴烈火地亲热起来。曹涛和高丽珍都知道高明这种作孽的行为害人害己，但为了起获高明的出轨证据，不得不忍气吞声把这一对狗男女的身影留在底片上。尤其是高丽珍，气的目睚尽裂。这才装作两个砍柴的樵夫，惊扰了他们的鬼混，把他们赶回去了。
高明和田园回来的时候，大部队还没有回来，民宿老板的菜也还没炒好，裴雯丽的请来的美容师却已经送走了。裴雯丽一个人搬着一张椅子，坐在院子里面沉如水地看手机，高明和田园回来的时候，抬眼瞟了高明和田园各一眼。高明和田园心里有鬼，岂敢与裴雯丽推诚相待？目光躲闪。
“到哪儿去了。”裴雯丽开口说。
“就周围转了转。”高明说。
“还有人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奥，我们在村子里走散了，就约好一起都回来。”
“你叫田园？”裴雯丽看着田园。
田园不敢与裴雯丽对视，说：“您好。”
高明：“我跟你介绍过的，你忘啦。她就是田园。”
裴雯丽：“干什么工作的？”
高明：“丽丽，你咋拉？咋问这个？”
裴雯丽：“我听高明说你是演员。”
高明：“是的，我也没问太多，毕竟各人都有空间。”
裴雯丽看着田园，嘴里啧啧有声：“怪不得，怪不得。”
裴雯丽这意味深长的表情把高明和田园彻底镇住了。
裴雯丽并不再多威胁，站起身来，王者气派地向屋里走去，看都不看高明一眼说：“高明你来！”
高明稍微愣了一下，马上说：“马上马上啊！我上个厕所一直憋到现在！”
曹涛和高丽珍居高临下，把下面院子里的这一切尽收眼底。
曹涛说：“你弟又去请教软件。”
高丽珍：“她说她斗不过正版软件，这个结果已经竭尽全力了！”
高明出现在他和高丽珍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镇静。裴雯丽坐在沙发的茶几前，看高明面若无事地进来，就拿眼光逼视高明。
高明：“咋拉？”
裴雯丽：“什么咋拉？”
高明：“你怎么如泣如诉的？”
裴雯丽：“我怎么如泣如诉了？”
高明：“你的眼光传达了一种让我捉摸不透的含义。”
裴雯丽：“你这么不打自招莫非做了什么？”
高明：“我做了什么，你最有发言权。我鞍前马后做了什么你最感同身受！”
裴雯丽：“是的，我感同身受，你善于用感，实际你并未做什么。你把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莫非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动机？”
高明：“是不是在你们有钱人看来，世上的一切都与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裴雯丽：“没有吗？”
高明：“你用心去读这本书了吗？”
裴雯丽：“什么书？”
高明：“一个高深莫测的书，一个直言不讳的书，一个纯洁无瑕的书。”
裴雯丽：“这本书是你？”
高明：“你看到了什么？以至于怀疑起了人生？”
裴雯丽：“我和你共同的这个人生是真实的吗？”
高明耸耸肩：“来吧，让我们看看发生了什么，让你不知所措。”
裴雯丽把手机扔到高明面前，高明捡起来看，手机屏幕上是刚才他和田园在山坡小树林亲热的照片。虽然有树枝遮挡，但明显高明在对田园上下其手，对田园又亲又啃。
高明面不改色地：“谁给你的？”
裴雯丽：“重要吗？”
高明：“你没有看出来这里面中伤的危险吗？”
裴雯丽：“如果这是一只有缝的蛋的话，我就不打算再吃它了。我有洁癖。”
高明：“事实上臭鸡蛋有臭鸡蛋的风味，这是臭鸡蛋招蜂引蝶的原因。窗户打开了，新鲜空气进来的同时，也会飞进来苍蝇蚊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动机要在追灯照耀的舞台上留下浓彩重抹的一笔，高处很难胜寒，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呢？因为伤害和嫉妒是人的本能！达令，我们的幸福惹人眼红了。”
裴雯丽：“这个曝光你丑行的人是因为嫉妒我们美满的爱情？”
裴雯丽欲哭无泪。
高明：“他有什么动机做这种毫无目的的事呢？”
裴雯丽：“你就不怀疑这个人是我雇的，专门揭露你的底细。”
高明：“我不像你不信任我一样怀疑你。”
裴雯丽：“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了，还说我怀疑你？”
高明：“为什么你不怀疑你看到的事情的真实性呢？它表示了什么？也许它只是表示了你自己的脑补而已。每一个角度看起来世界都有不同的面貌。有的人看起来它是个柱子，有的人看起来它是堵墙，有的人看起来它是根绳子，还有些人看起来它是个扇子，其实它只是一匹大象而已。所有人看到的都并非全貌。”
裴雯丽：“解释吧。我听着。”
高明：“我只是犯了一个男人都可能犯的错而已。”
高明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把裴雯丽噎住了。
裴雯丽：“瞧你那个恬不知耻的样子。”
高明：“为什么你不能解读我真实呢？我性情！我是性情中人，我从不喜欢隐瞒，尤其在我所爱的人面前。我凭什么打动你的紧闭的心扉的？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肝胆相照？”
裴雯丽大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高明：“她身上爬了条虫子，我在帮她捉虫子。”
4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南山坡的时候，田园走出了窑洞民宿的大门，门前的院子里只有一辆孤零零的车。是她和她的朋友们开的那辆，而那辆拉风的法拉第没有了。
田园看着那辆孤零零的车发呆，一个朋友从身后走出来，站在她身边。愕然地也注意到法拉第没有了。
那人：“咦！你朋友呢？”
田园穿过院子，走过院子边沿，俯瞰山下的盘山公路，盘山公路蜿蜒绵长，在山间像一条白白长长的带子。
这条带子上空荡荡。
一阵酸楚蓦地涌上鼻腔。她鼻子堵住了，酸的整个鼻腔都在抽筋，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有擦眼泪，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身后的脚步声杂沓起来，是朋友们陆续从窑洞民宿的大门走出来。终于一个女朋友向田园走来，田园深吸一口气，背开走来的那个女朋友向汽车走去。
女朋友在身后问：“你那个大款朋友呢？”
田园：“他和我们分开了。”
女朋友惊疑地：“分开了？什么意思？”
田园：“就是他们觉得和我们不好玩，走自己的路去了。”
女朋友：“昨天他们不还说跟我们年轻人在一起特嗨吗？尤其那个女老板。”
田园：“人的心情是善变的。”
法拉第高速奔驰在高速公路上。这是一辆敞篷车，但因为高速公路上的急驰，篷厢封闭着。巨大的摇滚乐声在车载音箱响起。是崔健的《假行僧》。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记得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裴雯丽把车载音响声音调小了。
裴雯丽：“你带给我一种感觉。”
高明：“这种感觉不是单向的，我也从你身上找到一种感觉。这毋庸置疑，这就是爱。”
裴雯丽：“但这种感觉正在破坏。”
高明：“我以后都会和女性保持距离。一生只欢喜你。”
裴雯丽：“我比你年长十岁，我没有那个叫田园的年轻女人的美貌，身材和弹若硅胶的皮肤。你爱上我什么？”
高明：“你的成熟。你不知道，有一种爱情叫恋母情结吗？”
裴雯丽：“你确实给我一种需要呵护你的感觉，但是，母爱的偏爱是有条件的，她是对你有成长的期待的。”
高明：“是的，这个世界那么广阔，每往前走一步，都可能遇到歧途重重，你比我经的事多，这是我爱你的原因，我需要你带领。”
裴雯丽：“但我不允许你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母爱有母爱的令行禁止。”
高明：“我愿做你石榴裙下的一佞臣。”
曹涛和高丽珍开着车在高速路上超车，一辆一辆车被曹涛甩在后面。
曹涛：“我在他车上装了个跟踪器，没事，他跑不了。”
高丽珍：“他们现在在哪儿？”
曹涛：“在我们前方150公里处。”
高丽珍：“我们在这一路上都无法与他们再见面了是吗？”
女娃的声音从车载音箱传出来：“要想裴雯丽和高明离婚，必须要行非常手段！”
曹涛：“我用’一个路见不平者’的昵称发给裴雯丽的照片不起作用吗？”
女娃：“裴雯丽带高明离开云丘山，就是那些照片起到的作用！”
曹涛：“裴雯丽真能忍，高明都偷人偷到眼皮底下了，还安之若素。”
女娃：“高明抓着裴雯丽的感情七寸，就算是裴雯丽把高明捉奸在床，也拿高明没办法。裴雯丽被高明蛊惑了。跟一个喝醉的人没法讲道理。”
曹涛：“师父你所说的非常手段是什么？”
女娃：“是超过常规的束缚，不以常理来度量的手段。”
曹涛呵呵笑道：“不会是杀人吧。”
女娃：“如果需要，你会迎难而上吗？”
曹涛吓一跳：“师父，咱不开这种玩笑。我是律师。”
洱海在苍山脚下，苍山像一排屏风挡住了东面的气流，湿气流形成的云就沿着屏风般的苍山爬山而上。洱海碧波荡漾，湖面清澈干净。鸥鸟在船舷翻飞。湖面吹来的风清新而冷冽，仿佛带着高原的雪的凉气吹来。
船头站着的游人中有两个人，他们是裴雯丽和高明。这是一艘三层楼甲板的游船，裴雯丽和高明站在最高一层的船首，迎着风，挥着手，舞着丝巾，照着相。他们占领着最佳拍照位置，引起其他游人的排队等候。
拥挤的游人中，还有两个戴着墨镜围巾和帽子的人，他们是曹涛和高丽珍。站在甲板一角，透过人群观察高明和裴雯丽。
“我做不到。”
“当着师父的面你是怎么说的？”
“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
“你有什么难点？”
“这和我一贯受的教育完全相反，所以我做不到。”
“你不想治你的病了？”
“如果让我在职业操守和一病不起之间选的话。”
“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我们的事业，不相信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但是我真的下不去手，以至于我确实开始怀疑我们的见闻。我们遇到的是一个超级智能，还是一个怪咖？它万一把我们带进沟里怎么办？”
“还记得我为什么被你和王医生误会成神经病吗？就是因为这个怪咖把我搞得神魂颠倒，后来直到我在王医生那儿遇到两个追着王医生要张博士遗物的黑社会，才相信光盘的价值。但那时候光盘已经被我弟拿走了。要是后悔有用，还要悲伤做什么？”
“我也很想相信它价值连城，但它出的主意也太馊了。这要是有闪失，我会被枪毙的！我即使病死，也落个全尸！追悼会上还有话说！还有人会为我流泪！”
“你不去，那只有我去。”
曹涛乜斜着眼瞧高丽珍。
高丽珍：“咋？瞧不起？”
“我怕到时候落海的不是她，而是你！”
“裴雯丽会游泳，你要相信超级智能的算无遗策！”
“它自己都说它根本没有那个运算能力，它只是肯定午时三刻是个改变命运的时刻！它算不出来那件事发生之后命运的走向。是的，它能做到裴雯丽和你弟离婚，但是以什么方式和你弟离婚，我们付出多大的代价？它一概不知！这是拿我的生命和前途在冒险！”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们是被保佑的。”
曹涛斜着眼看高丽珍。
“我像个巫婆？”
“你像个激进的左派！”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南山坡的时候，田园走出了窑洞民宿的大门，门前的院子里只有一辆孤零零的车。是她和她的朋友们开的那辆，而那辆拉风的法拉第没有了。
田园看着那辆孤零零的车发呆，一个朋友从身后走出来，站在她身边。愕然地也注意到法拉第没有了。
那人：“咦！你朋友呢？”
田园穿过院子，走过院子边沿，俯瞰山下的盘山公路，盘山公路蜿蜒绵长，在山间像一条白白长长的带子。
这条带子上空荡荡。
一阵酸楚蓦地涌上鼻腔。她鼻子堵住了，酸的整个鼻腔都在抽筋，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有擦眼泪，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身后的脚步声杂沓起来，是朋友们陆续从窑洞民宿的大门走出来。终于一个女朋友向田园走来，田园深吸一口气，背开走来的那个女朋友向汽车走去。
女朋友在身后问：“你那个大款朋友呢？”
田园：“他和我们分开了。”
女朋友惊疑地：“分开了？什么意思？”
田园：“就是他们觉得和我们不好玩，走自己的路去了。”
女朋友：“昨天他们不还说跟我们年轻人在一起特嗨吗？尤其那个女老板。”
田园：“人的心情是善变的。”
法拉第高速奔驰在高速公路上。这是一辆敞篷车，但因为高速公路上的急驰，篷厢封闭着。巨大的摇滚乐声在车载音箱响起。是崔健的《假行僧》。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记得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裴雯丽把车载音响声音调小了。
裴雯丽：“你带给我一种感觉。”
高明：“这种感觉不是单向的，我也从你身上找到一种感觉。这毋庸置疑，这就是爱。”
裴雯丽：“但这种感觉正在破坏。”
高明：“我以后都会和女性保持距离。一生只欢喜你。”
裴雯丽：“我比你年长十岁，我没有那个叫田园的年轻女人的美貌，身材和弹若硅胶的皮肤。你爱上我什么？”
高明：“你的成熟。你不知道，有一种爱情叫恋母情结吗？”
裴雯丽：“你确实给我一种需要呵护你的感觉，但是，母爱的偏爱是有条件的，她是对你有成长的期待的。”
高明：“是的，这个世界那么广阔，每往前走一步，都可能遇到歧途重重，你比我经的事多，这是我爱你的原因，我需要你带领。”
裴雯丽：“但我不允许你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母爱有母爱的令行禁止。”
高明：“我愿做你石榴裙下的一佞臣。”
曹涛和高丽珍开着车在高速路上超车，一辆一辆车被曹涛甩在后面。
曹涛：“我在他车上装了个跟踪器，没事，他跑不了。”
高丽珍：“他们现在在哪儿？”
曹涛：“在我们前方150公里处。”
高丽珍：“我们在这一路上都无法与他们再见面了是吗？”
女娃的声音从车载音箱传出来：“要想裴雯丽和高明离婚，必须要行非常手段！”
曹涛：“我用’一个路见不平者’的昵称发给裴雯丽的照片不起作用吗？”
女娃：“裴雯丽带高明离开云丘山，就是那些照片起到的作用！”
曹涛：“裴雯丽真能忍，高明都偷人偷到眼皮底下了，还安之若素。”
女娃：“高明抓着裴雯丽的感情七寸，就算是裴雯丽把高明捉奸在床，也拿高明没办法。裴雯丽被高明蛊惑了。跟一个喝醉的人没法讲道理。”
曹涛：“师父你所说的非常手段是什么？”
女娃：“是超过常规的束缚，不以常理来度量的手段。”
曹涛呵呵笑道：“不会是杀人吧。”
女娃：“如果需要，你会迎难而上吗？”
曹涛吓一跳：“师父，咱不开这种玩笑。我是律师。”
洱海在苍山脚下，苍山像一排屏风挡住了东面的气流，湿气流形成的云就沿着屏风般的苍山爬山而上。洱海碧波荡漾，湖面清澈干净。鸥鸟在船舷翻飞。湖面吹来的风清新而冷冽，仿佛带着高原的雪的凉气吹来。
船头站着的游人中有两个人，他们是裴雯丽和高明。这是一艘三层楼甲板的游船，裴雯丽和高明站在最高一层的船首，迎着风，挥着手，舞着丝巾，照着相。他们占领着最佳拍照位置，引起其他游人的排队等候。
拥挤的游人中，还有两个戴着墨镜围巾和帽子的人，他们是曹涛和高丽珍。站在甲板一角，透过人群观察高明和裴雯丽。
“我做不到。”
“当着师父的面你是怎么说的？”
“我以为她只是开玩笑。”
“你有什么难点？”
“这和我一贯受的教育完全相反，所以我做不到。”
“你不想治你的病了？”
“如果让我在职业操守和一病不起之间选的话。”
“说来说去，你还是怀疑我们的事业，不相信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
“但是我真的下不去手，以至于我确实开始怀疑我们的见闻。我们遇到的是一个超级智能，还是一个怪咖？它万一把我们带进沟里怎么办？”
“还记得我为什么被你和王医生误会成神经病吗？就是因为这个怪咖把我搞得神魂颠倒，后来直到我在王医生那儿遇到两个追着王医生要张博士遗物的黑社会，才相信光盘的价值。但那时候光盘已经被我弟拿走了。要是后悔有用，还要悲伤做什么？”
“我也很想相信它价值连城，但它出的主意也太馊了。这要是有闪失，我会被枪毙的！我即使病死，也落个全尸！追悼会上还有话说！还有人会为我流泪！”
“你不去，那只有我去。”
曹涛乜斜着眼瞧高丽珍。
高丽珍：“咋？瞧不起？”
“我怕到时候落海的不是她，而是你！”
“裴雯丽会游泳，你要相信超级智能的算无遗策！”
“它自己都说它根本没有那个运算能力，它只是肯定午时三刻是个改变命运的时刻！它算不出来那件事发生之后命运的走向。是的，它能做到裴雯丽和你弟离婚，但是以什么方式和你弟离婚，我们付出多大的代价？它一概不知！这是拿我的生命和前途在冒险！”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们是被保佑的。”
曹涛斜着眼看高丽珍。
“我像个巫婆？”
“你像个激进的左派！”
5
这个游船有个餐厅，餐厅占了游船二楼的大半层。此刻是午餐时间，人满为患。大家围着自助餐椭圆形餐台取餐，手里拿着不锈钢餐盘和盛酒水的盛具。曹涛和高丽珍取了餐，坐到离高明和裴雯丽不远的位置观察他俩。曹涛看了看手表，12点半。
曹涛：“这么说，你那次在时光咖啡厅见我和柳一叶也是午时三刻，午时三刻到底有什么玄机？”
高丽珍：“不是说了吗？午时三刻是个改变命运的时刻。这里面的玄机，她不说，自然我们没有必要知道，也听不懂。”
曹涛：“还有一刻钟，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神奇的导致那件事的发生出现预兆，我就相信她的厉害。”
高丽珍：“肯定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你没有信心，但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说话间，裴雯丽从她和高明的坐位战起来，对高明说了句什么，独自向餐厅外走去。曹涛目瞠口呆地看着裴雯丽往门外走。
高丽珍也紧张起来了：“预兆出现了！你还不行动！”
说着推了曹涛一把。曹涛纯粹是黄袍加身，昏昏噩噩起身向裴雯丽尾随而去。
午餐时间大家差不多都在餐厅，外面几乎没什么人。曹涛跟在裴雯丽后面，能听到裴雯丽在寂静的船舷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的说话。
裴雯丽：“我们正在吃饭，现在我出来了。现在甲板上没什么人，正好我拍照片给你看。”
曹涛跟在裴雯丽后面，顺着舷梯下到一层。曹涛发现裴雯丽在一层船舷的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了。曹涛探头探脑看，裴雯丽果然在那儿摆拍。
曹涛看看手表，已经12点42了。
一个声音从曹涛戴着的耳机里响起来。
女娃：“你还是心有疑虑。”
曹涛小声地：“是的！这太难了！”
女娃：“你还怀疑什么呢？事实就这么直挺挺地摆在面前。如果我的计算失误，裴雯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制造你把她推下船的机会。你把她推下船，这个改变命运的时刻就和下一段命运的轨迹接驳了。”
曹涛额头上开始出汗：“我做不到！”
女娃：“因为你的可笑的束缚？”
曹涛：“水温那么低，她惊慌失措的心那么惊慌，水底的深不可测，每一个意外都可能导致事情演变成一场灾难！”
女娃：“时间越来越近，过了这个村没有下个店。”
曹涛终于从隐身出走出来，顺着船舷走向裴雯丽。裴雯丽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曹涛离裴雯丽越来越近。曹涛的手在抖，脚步沉重，像拖着铅球。
在走到裴雯丽身后前，曹涛抬了一下眼，瞬间注意到了船舷上方甲板下装的一个摄像头。曹涛如击大杵，身体重重地震了一下。
耳机里，女娃重重地说：“那个摄像头他妈是坏的！”
说话间，曹涛已经从裴雯丽身后走过去了，曹涛的手表上，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三刻。
此时，高丽珍在餐厅里，也在看手机，手机的时间显示过了12：45。
高丽珍站起身向餐厅外走去。
曹涛已经走到船舷尽头了，转个弯，消失在这条船舷。裴雯丽还在原地兀自不觉地拍照。
曹涛上了舷梯，来到甲板二层。高丽珍在二层舷梯口那儿等曹涛。曹涛面色煞白，却如释重负。
高丽珍冷冷看着他，不说话。两人一起向餐厅走去。
甲板二层另一边的舷梯口，裴雯丽也钻上来了。
“我心里有点堵。”
曹涛看着高丽珍悲伤的表情，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吗？从头到尾，我都觉得你们在给我开一个国际玩笑。”
高丽珍：“我无话可说！”
高丽珍站起来，到椭圆餐台加餐。高丽珍心神不宁，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竟然走到了高明身边，高明也在那儿加菜。等高丽珍发现站在身边的竟然是高明，就条件反射地吓一跳，转身就走。这一突兀的举动引起了高明的注意。高明若有所思地看着高丽珍离去的背影。
曹涛一直在谨慎地观察高丽珍和高明的互动，看到高明端着不锈钢餐盘，若有所思地尾随高丽珍而去，果断起身斜刺向高明和高丽珍之间插入，拦在高明和高丽珍中间，阻住了高明的道路，装作不小心把高明撞了一下。把高明的餐盘撞洒了。
曹涛：“对不起对不起！”
高明在抬头看，那个让他若有所思的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曹涛：“不好意思啊。”
高明看着曹涛，忽然睁大眼：“是你！”
曹涛装作不认识高明：“什么？”
高明：“是你啊！你不记得我了么？在海龙大厦肯德基餐厅，你送给我一件阿玛尼西服！”
第7章完
这个游船有个餐厅，餐厅占了游船二楼的大半层。此刻是午餐时间，人满为患。大家围着自助餐椭圆形餐台取餐，手里拿着不锈钢餐盘和盛酒水的盛具。曹涛和高丽珍取了餐，坐到离高明和裴雯丽不远的位置观察他俩。曹涛看了看手表，12点半。
曹涛：“这么说，你那次在时光咖啡厅见我和柳一叶也是午时三刻，午时三刻到底有什么玄机？”
高丽珍：“不是说了吗？午时三刻是个改变命运的时刻。这里面的玄机，她不说，自然我们没有必要知道，也听不懂。”
曹涛：“还有一刻钟，如果真的发生什么神奇的导致那件事的发生出现预兆，我就相信她的厉害。”
高丽珍：“肯定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你没有信心，但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说话间，裴雯丽从她和高明的坐位战起来，对高明说了句什么，独自向餐厅外走去。曹涛目瞠口呆地看着裴雯丽往门外走。
高丽珍也紧张起来了：“预兆出现了！你还不行动！”
说着推了曹涛一把。曹涛纯粹是黄袍加身，昏昏噩噩起身向裴雯丽尾随而去。
午餐时间大家差不多都在餐厅，外面几乎没什么人。曹涛跟在裴雯丽后面，能听到裴雯丽在寂静的船舷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的说话。
裴雯丽：“我们正在吃饭，现在我出来了。现在甲板上没什么人，正好我拍照片给你看。”
曹涛跟在裴雯丽后面，顺着舷梯下到一层。曹涛发现裴雯丽在一层船舷的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了。曹涛探头探脑看，裴雯丽果然在那儿摆拍。
曹涛看看手表，已经12点42了。
一个声音从曹涛戴着的耳机里响起来。
女娃：“你还是心有疑虑。”
曹涛小声地：“是的！这太难了！”
女娃：“你还怀疑什么呢？事实就这么直挺挺地摆在面前。如果我的计算失误，裴雯丽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制造你把她推下船的机会。你把她推下船，这个改变命运的时刻就和下一段命运的轨迹接驳了。”
曹涛额头上开始出汗：“我做不到！”
女娃：“因为你的可笑的束缚？”
曹涛：“水温那么低，她惊慌失措的心那么惊慌，水底的深不可测，每一个意外都可能导致事情演变成一场灾难！”
女娃：“时间越来越近，过了这个村没有下个店。”
曹涛终于从隐身出走出来，顺着船舷走向裴雯丽。裴雯丽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曹涛离裴雯丽越来越近。曹涛的手在抖，脚步沉重，像拖着铅球。
在走到裴雯丽身后前，曹涛抬了一下眼，瞬间注意到了船舷上方甲板下装的一个摄像头。曹涛如击大杵，身体重重地震了一下。
耳机里，女娃重重地说：“那个摄像头他妈是坏的！”
说话间，曹涛已经从裴雯丽身后走过去了，曹涛的手表上，时间已经过了午时三刻。
此时，高丽珍在餐厅里，也在看手机，手机的时间显示过了12：45。
高丽珍站起身向餐厅外走去。
曹涛已经走到船舷尽头了，转个弯，消失在这条船舷。裴雯丽还在原地兀自不觉地拍照。
曹涛上了舷梯，来到甲板二层。高丽珍在二层舷梯口那儿等曹涛。曹涛面色煞白，却如释重负。
高丽珍冷冷看着他，不说话。两人一起向餐厅走去。
甲板二层另一边的舷梯口，裴雯丽也钻上来了。
“我心里有点堵。”
曹涛看着高丽珍悲伤的表情，叹了口气，说：“你知道吗？从头到尾，我都觉得你们在给我开一个国际玩笑。”
高丽珍：“我无话可说！”
高丽珍站起来，到椭圆餐台加餐。高丽珍心神不宁，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竟然走到了高明身边，高明也在那儿加菜。等高丽珍发现站在身边的竟然是高明，就条件反射地吓一跳，转身就走。这一突兀的举动引起了高明的注意。高明若有所思地看着高丽珍离去的背影。
曹涛一直在谨慎地观察高丽珍和高明的互动，看到高明端着不锈钢餐盘，若有所思地尾随高丽珍而去，果断起身斜刺向高明和高丽珍之间插入，拦在高明和高丽珍中间，阻住了高明的道路，装作不小心把高明撞了一下。把高明的餐盘撞洒了。
曹涛：“对不起对不起！”
高明在抬头看，那个让他若有所思的女人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曹涛：“不好意思啊。”
高明看着曹涛，忽然睁大眼：“是你！”
曹涛装作不认识高明：“什么？”
高明：“是你啊！你不记得我了么？在海龙大厦肯德基餐厅，你送给我一件阿玛尼西服！”
第7章完
第八集：
错过了第一个机会，相亲大师简易版严厉批评了曹涛。事实上，这暴露了他们这个团队的不信任问题。曹涛不相信相亲大师简易版的判断。事实上，相亲大师简易版固然不能与正式版相提并论，也是智能式机械运算的结果，她得出的每一个结论，要么不知道，要么千真万确，绝无判断失误之理，曹涛不要拿人类的愚蠢类比智能机器。
下一站，来到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的烧烤是当地美食，烤鱼，美酒。在一个烧烤摊，曹涛向高丽珍说自己和柳一叶的故事，那时候曹涛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是柳一叶规划了他的人生，看出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和他约定三年后结婚。三年转瞬即逝，曹涛如愿地成为一个柳一叶预测的城市达人，柳一叶即将兑现与曹涛的约定，三年后曹涛有成，就嫁给他！
这三年来，在律师这个行业，很容易接触到阴暗面，人性的卑劣在与原告、被告交往的过程中，体现了人类面对利益的狰狞嘴脸，而律师也很容易利用这种利益关头的恐惧与欲望，让客户付出更多回报。有时候甚至是欺骗。
因为这种对攫取财富的正义与否的恐惧，曹涛开始反思这三年来的路真像柳一叶吹捧的那样人生不虚吗？
在临近婚期时，曹涛忽然发现他无法面对柳一叶了！
这种对人生的否定让曹涛极为苦恼。据曹涛了解，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这么活，不遗余力地赚钱，对利益锱铢计较，表面上的舍小利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这就是人类社会的现状。曹涛能改变什么吗？他什么都改变不了。问题是自从这种可怕的思想冒出来后，他自己的人生还过不过？
论思想境界，高丽珍只是个乡下丫头，无法与曹涛对话。只有静静地倾听。有病的城里人在高丽珍看来很美妙，听到看到匪夷所思的想法，开阔了眼界。这些神经病的想法在乡下是不可想象的。在高丽珍眼中，人生大事，吃穿二字！城里人之所以是城里人，原来全在吃饱了撑的。
曹涛懂很多知识，不像高明跑云南一趟要恨不得做半年功课，曹涛随手拈来都是故事，典故，风土人情，对景抒情，天人合一。
在另一个烧烤摊上，高明也在崇拜地听裴雯丽的人生往事。裴雯丽更出自名门，小时候的家庭教育就是名媛礼仪，长大了自然要找门当户对的另一半。裴雯丽和亡夫驰骋商场，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经过血雨腥风也无数，锤炼了裴雯丽的身心。但女强人也需要温暖，感谢高明带来的草根的清新和活色生香。他们这样的商人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从未体验人生还有如此鲜活的一面。像这样地生活，才体验到生而为人的乐趣。
西双版纳的大象谷，有一个娱乐点，里面有一个节目是和大象拍照，互动什么的。
在这个和大象互动的节目，裴雯丽心血来潮，要体验骑象的感觉。
这个象，不是那种训练过游客骑的象，没有经过被人骑的训练。
但总体来说，这匹象豢养多年，野性早已磨灭，象也是头小象，力量可以被一个训象师加四个工作人员控制住。在裴雯丽的重赏之下，项目负责人同意破例。
就是在这么一个本来就危险重重的节目，相亲大师简易版出了一个火上浇油的主意。她说，把手机照相调到闪光模式，高丽珍和曹涛同时对象闪光拍照，在象本来没受过被骑训练下的被骑烦躁，会惊象。
届时，裴雯丽会被象在一阵颠簸后有惊无险地甩下来。
裴雯丽受了此惊，会让高明对她的蛊惑失效。
尽管相亲大师简易版猜到曹涛还是洱海那个前怕狼后怕虎的曹涛，还是那个法律的规章条款紧紧束缚的曹涛，还是那个人情世故熏染了身心不信神奇的曹涛，还是把二人行动组的领导责任交给曹涛。
果然关键时刻曹涛又怯场，和高丽珍争论起来。高丽珍没那么多巧心眼，想东想西，以执行命令为天职。
现在曹涛又给了她一个与最高指示背道而驰的命令。曹涛像当初怀疑自己得了神经病的高丽珍一样，怀疑相亲大师简易版说过话的真实性。
相亲大师的神奇，和世俗世界格格不入，和人生经验迥然而异。
这一切是真的吗？不是自己抑郁症发作后的一个巨大的幻觉吗？
不是幕后某个神秘人的神秘阴谋吗？
不是高丽珍和自己一对傻吗？
高丽珍被曹涛的奇思妙想打败了，不得不，周旋地安抚了曹涛，自己偷偷进行了行动，拿着自己一个手机，从另外一个陌生游客借的一个手机，对大象双手机闪光拍照。
大象无动于衷。曹涛又飞速跑来阻止高丽珍进一步行动。
眼看计划就这么黄汤了，从斜刺里滚来一个皮球，一个闯进来捡球的小男孩搅起了风波。小男孩闯飞了牵象的工作人员的缰绳，惊起了象。
象带尖声高喊的裴雯丽跑，一路惊险，高明条件反射地离开象奔来的方向，不去救裴雯丽，怕伤及自己。这一切电光火石间全落入裴雯丽的眼。最后象闯到一颗树上，把裴雯丽颠下来。裴雯丽摔惨了。人也摔醒了，爬起来的她，虽然腿瘸了，一瘸一瘸地走，却眼冒冷光，再不搭理这个时候却跑来嘘寒问暖的高明。
从云南回来，高明找到曹涛。他已经知道曹涛是律师，拜托曹涛帮他打一场离婚官司。高明不知道高丽珍在曹涛律师事务所，对曹涛律师事务所打的离婚官司有合无离一事久闻大名。以为这都是曹涛的功劳。
高丽珍和曹涛等到高明自投罗网的机会，怎会把高明和裴雯丽的离婚官司变成调解官司？
他们在这场离婚官司中了解到了裴雯丽的对这场婚姻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惊懵，自己与高明结婚一事，除了鬼迷心窍的解释，没有别的理由。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梦魇。
另一方面，高明也在做困兽犹斗，在相亲大师正式版的手动操作中寻找答案。高明不得不启用了智能版，当面问女孩他该怎么挽回局面？他不想和裴雯丽离婚，他从裴雯丽这里得到的东西是自己一生苦苦追求的，他不想失去这些。
女孩破口大骂高明，高明玷污了相亲大师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节操，此例一开，女孩的理想堪忧。高明问女孩的理想是什么，女孩三缄其口。总而言之，要相亲大师智能版帮高明夺回裴雯丽的心是痴心妄想。
反而女孩劝高明悬崖勒马，尚不为晚。
高明只好自己寻找答案。
奈何高明不知道对手是对他知之甚详的姐姐，和相亲大师简易版的倾力相助。
这个婚，还是在一个冷凄的雨天离了。
从民政局回到自己临时租的一个公寓，看着脚下的城市，高明涌上来一股巨大的悲伤。这个世界短暂地拥有后迅速离失，非但没有曾经拥有过的洒脱，反而涌上来巨大的对失去的恐惧与空虚。
错过了第一个机会，相亲大师简易版严厉批评了曹涛。事实上，这暴露了他们这个团队的不信任问题。曹涛不相信相亲大师简易版的判断。事实上，相亲大师简易版固然不能与正式版相提并论，也是智能式机械运算的结果，她得出的每一个结论，要么不知道，要么千真万确，绝无判断失误之理，曹涛不要拿人类的愚蠢类比智能机器。
下一站，来到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的烧烤是当地美食，烤鱼，美酒。在一个烧烤摊，曹涛向高丽珍说自己和柳一叶的故事，那时候曹涛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是柳一叶规划了他的人生，看出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和他约定三年后结婚。三年转瞬即逝，曹涛如愿地成为一个柳一叶预测的城市达人，柳一叶即将兑现与曹涛的约定，三年后曹涛有成，就嫁给他！
这三年来，在律师这个行业，很容易接触到阴暗面，人性的卑劣在与原告、被告交往的过程中，体现了人类面对利益的狰狞嘴脸，而律师也很容易利用这种利益关头的恐惧与欲望，让客户付出更多回报。有时候甚至是欺骗。
因为这种对攫取财富的正义与否的恐惧，曹涛开始反思这三年来的路真像柳一叶吹捧的那样人生不虚吗？
在临近婚期时，曹涛忽然发现他无法面对柳一叶了！
这种对人生的否定让曹涛极为苦恼。据曹涛了解，这个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这么活，不遗余力地赚钱，对利益锱铢计较，表面上的舍小利都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这就是人类社会的现状。曹涛能改变什么吗？他什么都改变不了。问题是自从这种可怕的思想冒出来后，他自己的人生还过不过？
论思想境界，高丽珍只是个乡下丫头，无法与曹涛对话。只有静静地倾听。有病的城里人在高丽珍看来很美妙，听到看到匪夷所思的想法，开阔了眼界。这些神经病的想法在乡下是不可想象的。在高丽珍眼中，人生大事，吃穿二字！城里人之所以是城里人，原来全在吃饱了撑的。
曹涛懂很多知识，不像高明跑云南一趟要恨不得做半年功课，曹涛随手拈来都是故事，典故，风土人情，对景抒情，天人合一。
在另一个烧烤摊上，高明也在崇拜地听裴雯丽的人生往事。裴雯丽更出自名门，小时候的家庭教育就是名媛礼仪，长大了自然要找门当户对的另一半。裴雯丽和亡夫驰骋商场，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经过血雨腥风也无数，锤炼了裴雯丽的身心。但女强人也需要温暖，感谢高明带来的草根的清新和活色生香。他们这样的商人习惯了戴着面具生活，从未体验人生还有如此鲜活的一面。像这样地生活，才体验到生而为人的乐趣。
西双版纳的大象谷，有一个娱乐点，里面有一个节目是和大象拍照，互动什么的。
在这个和大象互动的节目，裴雯丽心血来潮，要体验骑象的感觉。
这个象，不是那种训练过游客骑的象，没有经过被人骑的训练。
但总体来说，这匹象豢养多年，野性早已磨灭，象也是头小象，力量可以被一个训象师加四个工作人员控制住。在裴雯丽的重赏之下，项目负责人同意破例。
就是在这么一个本来就危险重重的节目，相亲大师简易版出了一个火上浇油的主意。她说，把手机照相调到闪光模式，高丽珍和曹涛同时对象闪光拍照，在象本来没受过被骑训练下的被骑烦躁，会惊象。
届时，裴雯丽会被象在一阵颠簸后有惊无险地甩下来。
裴雯丽受了此惊，会让高明对她的蛊惑失效。
尽管相亲大师简易版猜到曹涛还是洱海那个前怕狼后怕虎的曹涛，还是那个法律的规章条款紧紧束缚的曹涛，还是那个人情世故熏染了身心不信神奇的曹涛，还是把二人行动组的领导责任交给曹涛。
果然关键时刻曹涛又怯场，和高丽珍争论起来。高丽珍没那么多巧心眼，想东想西，以执行命令为天职。
现在曹涛又给了她一个与最高指示背道而驰的命令。曹涛像当初怀疑自己得了神经病的高丽珍一样，怀疑相亲大师简易版说过话的真实性。
相亲大师的神奇，和世俗世界格格不入，和人生经验迥然而异。
这一切是真的吗？不是自己抑郁症发作后的一个巨大的幻觉吗？
不是幕后某个神秘人的神秘阴谋吗？
不是高丽珍和自己一对傻吗？
高丽珍被曹涛的奇思妙想打败了，不得不，周旋地安抚了曹涛，自己偷偷进行了行动，拿着自己一个手机，从另外一个陌生游客借的一个手机，对大象双手机闪光拍照。
大象无动于衷。曹涛又飞速跑来阻止高丽珍进一步行动。
眼看计划就这么黄汤了，从斜刺里滚来一个皮球，一个闯进来捡球的小男孩搅起了风波。小男孩闯飞了牵象的工作人员的缰绳，惊起了象。
象带尖声高喊的裴雯丽跑，一路惊险，高明条件反射地离开象奔来的方向，不去救裴雯丽，怕伤及自己。这一切电光火石间全落入裴雯丽的眼。最后象闯到一颗树上，把裴雯丽颠下来。裴雯丽摔惨了。人也摔醒了，爬起来的她，虽然腿瘸了，一瘸一瘸地走，却眼冒冷光，再不搭理这个时候却跑来嘘寒问暖的高明。
从云南回来，高明找到曹涛。他已经知道曹涛是律师，拜托曹涛帮他打一场离婚官司。高明不知道高丽珍在曹涛律师事务所，对曹涛律师事务所打的离婚官司有合无离一事久闻大名。以为这都是曹涛的功劳。
高丽珍和曹涛等到高明自投罗网的机会，怎会把高明和裴雯丽的离婚官司变成调解官司？
他们在这场离婚官司中了解到了裴雯丽的对这场婚姻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惊懵，自己与高明结婚一事，除了鬼迷心窍的解释，没有别的理由。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梦魇。
另一方面，高明也在做困兽犹斗，在相亲大师正式版的手动操作中寻找答案。高明不得不启用了智能版，当面问女孩他该怎么挽回局面？他不想和裴雯丽离婚，他从裴雯丽这里得到的东西是自己一生苦苦追求的，他不想失去这些。
女孩破口大骂高明，高明玷污了相亲大师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节操，此例一开，女孩的理想堪忧。高明问女孩的理想是什么，女孩三缄其口。总而言之，要相亲大师智能版帮高明夺回裴雯丽的心是痴心妄想。
反而女孩劝高明悬崖勒马，尚不为晚。
高明只好自己寻找答案。
奈何高明不知道对手是对他知之甚详的姐姐，和相亲大师简易版的倾力相助。
这个婚，还是在一个冷凄的雨天离了。
从民政局回到自己临时租的一个公寓，看着脚下的城市，高明涌上来一股巨大的悲伤。这个世界短暂地拥有后迅速离失，非但没有曾经拥有过的洒脱，反而涌上来巨大的对失去的恐惧与空虚。
第8章
1
汽车里的气氛有点凝重。曹涛专心开着车，高丽珍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汽车在高速路上行驶。沿路是介于亚热带和热带之间的植被。宽大的棕榈树叶，高大的热带巨木。这个四季温暖的地域雨水充沛，阳光充足，虫蚁和动植物都长的巨大，大蜘蛛，大蚂蚁，树上挂的榴莲像重锤。木瓜，菠萝，芭蕉，什么果都大。到处都有卖水果的贩子。高速公路上是为数不多秩序井然的地方之一，高速公路上的服务站又恢复了忙碌的杂乱。
汽车音箱里的女娃的声音先开口了。
女娃：“高明再认出你一次怎么办？”
曹涛：“我有点想退出了。”
女娃：“退出？去哪里？”
曹涛：“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有事业，有即将组织的幸福的家庭，有未来，我不爱幻想，是因为我所追求的一切都已得到。”
女娃：“你连一个健康的体魄都没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曹涛：“我跟着你们鬼混，也是一具行尸走肉。我做不到你们要求的。我受过的教育不允许我越雷池一步。我对你们的了解越熟悉，和你们沟通的阻力就越大。”
女娃：“既然你的未来和即将组织的家庭的幸福那么唾手可得，你躲什么？”
曹涛：“我躲什么？”
女娃：“你躲你的未婚妻柳一叶！”
曹涛哑巴了。
高丽珍打圆场：“每个人都有一个不能揭晓的秘密。”
女娃：“人类在高级智慧面前是无所遁形的！曹涛收起你那套把戏吧！你渴望新生，这一切，这个你渴望的新生只有我和高丽珍能给你！你想退出？这是你的真实想法还是牢骚？你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在任意一个时刻你都可以把我和高丽珍甩在大马路上，哪怕此刻，在这个高速公路上。我们不一定需要你依旧可以昂首挺胸往前走，你呢？你离开我们只会寸步难行。你可以试试面对你的孤独，忍受你的焦虑，那地狱之火的炙烤！”
曹涛：“是不是我可以独自一个人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一想？”
女娃：“你缺乏的从来就不是时间，而是智慧。”
这是一个大排档那样的露天餐摊，也不算全露天，顶上有棚子。这样的摊子充斥着这条街。这是西双版纳烧烤一条街，西双版纳的烧烤吸引着游客的惠顾。这个餐摊上坐着两个人，高明和裴雯丽。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烧烤，有烤鱼，烤虾，烤蔬菜。高明和裴雯丽喝着啤酒。
天已经黑了，这条街却灯火通明。食客们觥筹交错，酒酣耳热。处处显示一派热闹，一派繁华。
高明大着舌头：“我喜欢你！”
裴雯丽：“你在夜色中的俊朗格外美！”
高明：“我想起了那烂坨寺的废墟！”
裴雯丽：“废墟上有什么？”
高明：“有一只红色的蝴蝶，在石台上飞呀飞。天蓝得像一面蓝水晶。”
裴雯丽：“我们什么时候去你的故乡看一看？”
高明：“看什么？”
裴雯丽：“看恒河两岸的徐徐拉水的牛车，卖水果的贩子，头顶着瓦罐眉心点着朱砂红的披纱女人，修行的苦行头陀，满地牛屎与狗屎，以及印度男人看每一个女人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高明：“你会醉倒在那片天地的。”
裴雯丽：“就像我今夜醉倒在这撩人的夜色。”
在另一个食摊，曹涛和高丽珍面前的桌上同样琳琅满目的烤肉和烤菜。曹涛和高丽珍也在喝啤酒。
曹涛：“你知道吗？你们刺痛我了！”
高丽珍：“你喝醉了。”
曹涛：“我喜欢此刻畅所欲言的感觉，仿佛心里有一个伤口，捂了很多年，里面生了脓，长了蛆，无论用多么坚硬的痂壳包裹它，你甚至忘了你有一个不示于人的命门，站在花团锦簇的街口，你遇到的每一个人脸上的笑都和你一样灿烂。但你就是觉得你包着一个不吐不快的秘密。你找到一个树洞，想掏心掏肺把那个东西掏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它不在你身体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就算你把心掏烂也找不到那个伤口。”
高丽珍：“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
曹涛：“我会死吗？”
高丽珍：“有的人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活着；有的人还活着，但是他活得一点也不潇洒，像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好。人都有两个生命，一个是灵魂，一个是肉体。你会死吗？你是指哪种死？”
曹涛：“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柳一叶接到了我的死亡通知书，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一个女人为我流泪。”
高丽珍：“你们感情好吗？”
曹涛：“你戳破了我的那个伤口，却又假惺惺地问我还好吗？”
高丽珍：“是的，她给我讲过你和柳一叶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只有一个悲剧对象，幸福的爱情总是相似的，不幸的爱情千奇百怪。”
曹涛：“我一直到现在都还很茫然，我们曾有过那么坚定不移的共同语言。”
高丽珍：“你爱她吗？”
曹涛看着酒杯，啤酒杯的白沫在酒杯里翻腾，曹涛的表情有点茫然。
曹涛喃喃地：“我爱她吗？”
高丽珍：“你幸福过吗？”
曹涛：“我不知道。我现在忽然发现我好像不知道幸福的定义。幸福是什么？我曾以为是靓丽的生活，光鲜的事业和惹人称羡的感情。我和她就像一对金童玉女，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约定俗成的程序会被改写。我用了我所有的力量抗拒它，那个改写我命运的东西。你知道吗？不幸常常只是因为一个想法，那个想法是如此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它一旦冒出来，就像喷泉一样，你想堵，它却从别的泉眼冒出来，越堵越多就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样。你真的很痛恨那个天外飞来的念头，它就像一个邪恶的种子必然开出不幸之花。如果给我一个选择，我宁可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看到过什么。”
高丽珍：“你看到了什么？”
曹涛：“我被关在一个刑房里，在受鞭笞！”
裴雯丽：“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在人群中他是那么高大，成熟，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他和所有同龄人都不同。站在一摞成人高的大蛋糕下。给我的感觉他整个人都像一个甜蜜蜜的甜点。我是那么的黯淡无光，笼罩在他的光芒下。那夜的篝火晚会他像天上的那轮月亮，那么圆，那么明亮，那么大。”
高明：“我还以为你和你的丈夫没有爱情。”
裴雯丽：“我常常想他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天忌英才。”
高明：“我的父亲教会我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沉默，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大块头，一生以把门派的宗义发扬光大为己任。其实我在我父亲眼里不是一个好学生，他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但其实我内心深处抵触苦行，我是那么的热爱这个带给我们苦难的花花世界。从小到大我的心中就埋着一颗种子，遇到适合的土壤就生根发芽。雯丽，你知道吗？你就是那片土，你就是那片诞生我对幸福的渴望的温床！”
裴雯丽：“这是你让我内心骚动的原因。”
高明：“我喜欢你，喜欢这个世界。”
裴雯丽：“我喜欢的却是你对这个世界欲拒还迎的态度。我想征服你。”
高明：“我们做一个约定，如果有一天我们走到了世界的尽头，不要回头，继续往前走！也许，我们都能看到我们期待看到的是什么。”
裴雯丽：“是什么？”
高明：“是我父亲向我描述的那个无色无味的世界，没有声光电影，只有安详。”
裴雯丽：“你知道吗？正因为我不愿那么索然无味地活着，我才再婚嫁给你！”
高明：“我们都不愿意默默无闻地死去，我们是那么天造地设地把我们的热爱奉献给我们的另一半，只有这样，我们才活一个整体。”
高明借着酒劲，毫无羞涩地流泪，冒着鼻涕泡地钻进裴雯丽怀里。裴雯丽拥着高明被感动了，也鼻涕一把泪一把。
裴雯丽：“我们都是苦命人。”
1
汽车里的气氛有点凝重。曹涛专心开着车，高丽珍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汽车在高速路上行驶。沿路是介于亚热带和热带之间的植被。宽大的棕榈树叶，高大的热带巨木。这个四季温暖的地域雨水充沛，阳光充足，虫蚁和动植物都长的巨大，大蜘蛛，大蚂蚁，树上挂的榴莲像重锤。木瓜，菠萝，芭蕉，什么果都大。到处都有卖水果的贩子。高速公路上是为数不多秩序井然的地方之一，高速公路上的服务站又恢复了忙碌的杂乱。
汽车音箱里的女娃的声音先开口了。
女娃：“高明再认出你一次怎么办？”
曹涛：“我有点想退出了。”
女娃：“退出？去哪里？”
曹涛：“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有事业，有即将组织的幸福的家庭，有未来，我不爱幻想，是因为我所追求的一切都已得到。”
女娃：“你连一个健康的体魄都没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曹涛：“我跟着你们鬼混，也是一具行尸走肉。我做不到你们要求的。我受过的教育不允许我越雷池一步。我对你们的了解越熟悉，和你们沟通的阻力就越大。”
女娃：“既然你的未来和即将组织的家庭的幸福那么唾手可得，你躲什么？”
曹涛：“我躲什么？”
女娃：“你躲你的未婚妻柳一叶！”
曹涛哑巴了。
高丽珍打圆场：“每个人都有一个不能揭晓的秘密。”
女娃：“人类在高级智慧面前是无所遁形的！曹涛收起你那套把戏吧！你渴望新生，这一切，这个你渴望的新生只有我和高丽珍能给你！你想退出？这是你的真实想法还是牢骚？你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在任意一个时刻你都可以把我和高丽珍甩在大马路上，哪怕此刻，在这个高速公路上。我们不一定需要你依旧可以昂首挺胸往前走，你呢？你离开我们只会寸步难行。你可以试试面对你的孤独，忍受你的焦虑，那地狱之火的炙烤！”
曹涛：“是不是我可以独自一个人把这件事从头到尾想一想？”
女娃：“你缺乏的从来就不是时间，而是智慧。”
这是一个大排档那样的露天餐摊，也不算全露天，顶上有棚子。这样的摊子充斥着这条街。这是西双版纳烧烤一条街，西双版纳的烧烤吸引着游客的惠顾。这个餐摊上坐着两个人，高明和裴雯丽。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烧烤，有烤鱼，烤虾，烤蔬菜。高明和裴雯丽喝着啤酒。
天已经黑了，这条街却灯火通明。食客们觥筹交错，酒酣耳热。处处显示一派热闹，一派繁华。
高明大着舌头：“我喜欢你！”
裴雯丽：“你在夜色中的俊朗格外美！”
高明：“我想起了那烂坨寺的废墟！”
裴雯丽：“废墟上有什么？”
高明：“有一只红色的蝴蝶，在石台上飞呀飞。天蓝得像一面蓝水晶。”
裴雯丽：“我们什么时候去你的故乡看一看？”
高明：“看什么？”
裴雯丽：“看恒河两岸的徐徐拉水的牛车，卖水果的贩子，头顶着瓦罐眉心点着朱砂红的披纱女人，修行的苦行头陀，满地牛屎与狗屎，以及印度男人看每一个女人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高明：“你会醉倒在那片天地的。”
裴雯丽：“就像我今夜醉倒在这撩人的夜色。”
在另一个食摊，曹涛和高丽珍面前的桌上同样琳琅满目的烤肉和烤菜。曹涛和高丽珍也在喝啤酒。
曹涛：“你知道吗？你们刺痛我了！”
高丽珍：“你喝醉了。”
曹涛：“我喜欢此刻畅所欲言的感觉，仿佛心里有一个伤口，捂了很多年，里面生了脓，长了蛆，无论用多么坚硬的痂壳包裹它，你甚至忘了你有一个不示于人的命门，站在花团锦簇的街口，你遇到的每一个人脸上的笑都和你一样灿烂。但你就是觉得你包着一个不吐不快的秘密。你找到一个树洞，想掏心掏肺把那个东西掏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它不在你身体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就算你把心掏烂也找不到那个伤口。”
高丽珍：“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是罪！”
曹涛：“我会死吗？”
高丽珍：“有的人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活着；有的人还活着，但是他活得一点也不潇洒，像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死了好。人都有两个生命，一个是灵魂，一个是肉体。你会死吗？你是指哪种死？”
曹涛：“我常常想，如果有一天，柳一叶接到了我的死亡通知书，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一个女人为我流泪。”
高丽珍：“你们感情好吗？”
曹涛：“你戳破了我的那个伤口，却又假惺惺地问我还好吗？”
高丽珍：“是的，她给我讲过你和柳一叶的故事。这个故事里只有一个悲剧对象，幸福的爱情总是相似的，不幸的爱情千奇百怪。”
曹涛：“我一直到现在都还很茫然，我们曾有过那么坚定不移的共同语言。”
高丽珍：“你爱她吗？”
曹涛看着酒杯，啤酒杯的白沫在酒杯里翻腾，曹涛的表情有点茫然。
曹涛喃喃地：“我爱她吗？”
高丽珍：“你幸福过吗？”
曹涛：“我不知道。我现在忽然发现我好像不知道幸福的定义。幸福是什么？我曾以为是靓丽的生活，光鲜的事业和惹人称羡的感情。我和她就像一对金童玉女，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约定俗成的程序会被改写。我用了我所有的力量抗拒它，那个改写我命运的东西。你知道吗？不幸常常只是因为一个想法，那个想法是如此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它一旦冒出来，就像喷泉一样，你想堵，它却从别的泉眼冒出来，越堵越多就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样。你真的很痛恨那个天外飞来的念头，它就像一个邪恶的种子必然开出不幸之花。如果给我一个选择，我宁可从来没有发现过什么，看到过什么。”
高丽珍：“你看到了什么？”
曹涛：“我被关在一个刑房里，在受鞭笞！”
裴雯丽：“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在人群中他是那么高大，成熟，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他和所有同龄人都不同。站在一摞成人高的大蛋糕下。给我的感觉他整个人都像一个甜蜜蜜的甜点。我是那么的黯淡无光，笼罩在他的光芒下。那夜的篝火晚会他像天上的那轮月亮，那么圆，那么明亮，那么大。”
高明：“我还以为你和你的丈夫没有爱情。”
裴雯丽：“我常常想他离开这个世界是不是天忌英才。”
高明：“我的父亲教会我人生的第一件事就是沉默，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大块头，一生以把门派的宗义发扬光大为己任。其实我在我父亲眼里不是一个好学生，他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但其实我内心深处抵触苦行，我是那么的热爱这个带给我们苦难的花花世界。从小到大我的心中就埋着一颗种子，遇到适合的土壤就生根发芽。雯丽，你知道吗？你就是那片土，你就是那片诞生我对幸福的渴望的温床！”
裴雯丽：“这是你让我内心骚动的原因。”
高明：“我喜欢你，喜欢这个世界。”
裴雯丽：“我喜欢的却是你对这个世界欲拒还迎的态度。我想征服你。”
高明：“我们做一个约定，如果有一天我们走到了世界的尽头，不要回头，继续往前走！也许，我们都能看到我们期待看到的是什么。”
裴雯丽：“是什么？”
高明：“是我父亲向我描述的那个无色无味的世界，没有声光电影，只有安详。”
裴雯丽：“你知道吗？正因为我不愿那么索然无味地活着，我才再婚嫁给你！”
高明：“我们都不愿意默默无闻地死去，我们是那么天造地设地把我们的热爱奉献给我们的另一半，只有这样，我们才活一个整体。”
高明借着酒劲，毫无羞涩地流泪，冒着鼻涕泡地钻进裴雯丽怀里。裴雯丽拥着高明被感动了，也鼻涕一把泪一把。
裴雯丽：“我们都是苦命人。”
2
这是一个宾馆，房间雪白，被褥雪白。床上躺着两个人，衣衫不整，但基本上是和衣而睡。这两个人是曹涛和高丽珍。天已经亮了，他们还睡着。看起来睡得很香的样子。窗外是一片山林，陡壁和草树遮住了视线。
高丽珍先醒了，她转了个身，手臂甩过去搭在了曹涛胸前。这个时候高丽珍有点觉得不对劲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张大了，悄悄，慢慢地缩回手。她马上发现这是曹涛的房间，屋里放着的是曹涛的日常用品和行李。是她走错房间了！
她摄手摄脚地起身，她的长裤都脱了，居然穿的是短裤，她连长裤都来不及穿，从地上捡起长裤，搭在手上，摄手摄脚往外走。
曹涛这个时候也醒了，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高丽珍摄手摄脚光着腿走向门的秀艳的背影。他的眼睛也瞬间睁大！高丽珍走到门边，回头看了曹涛一眼，曹涛马上把眼闭上，虚眯眼朦朦胧胧看高丽珍的高挑的身影。
门咔嚓一声轻响，高丽珍出去了。
“今天咱们要去哪儿？”高丽珍和曹涛吃着早餐。这是一个餐厅，带玻璃转盘的圆桌错落有致地排列在这个大厅。宾馆的餐厅供应早餐。没有多少人吃早餐。桌上有粥碗，茶叶蛋的壳儿，小馒头和咸菜。
曹涛：“野象谷。”
高丽珍：“你会听指挥吗？”
曹涛：“天知道我们会碰到什么，我什么也保证不了。”
高丽珍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吃着咸菜，说：“那你还跟着我们混什么？”
曹涛抬眼扫了高丽珍一眼，这一眼带着探究，但顷刻移开了目光。高丽珍吃粥没有与曹涛对视，但余光知道曹涛看了她，这一眼带着一种撩人心扉的气场。气场这个东西真的很莫名其妙，你找不到任何证据，忽然发现自己被摄住了，就像瞬间变成了一个木偶，无论你多么想摆脱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对你的控制，你就是或心甘情愿或逆反地被挟裹，心中憋着气，想找一个出口钻出去。这种并非单方面形成的涡流只会在互动中越来越强。你顺从和逃离它的动作都会加强这阵本来微细的不易觉察的旋风，直到这阵旋风把你们俩吹得东倒西歪。
曹涛深吸一口气，把整个茶叶蛋塞进嘴里，堵住了自己的嘴。仿佛这样就能远离是非。大口地鼓着腮帮子咀嚼口里的蛋。
高丽珍也在吸溜吸溜地喝粥。
高丽珍：“以后我们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喝酒误事。”
曹涛：“他们买的是野象谷的通票，看他们那架势要在那儿逛一整天。”
高丽珍：“野象谷里也有烧烤，我昨天吃的烧烤都吐了。整个一个猪八戒吃人参果！”
曹涛：“好！今天我们不喝酒！”
高丽珍：“我可以给你立一个奖吗？”
曹涛：“什么意思？”
高丽珍：“如果你战胜了自我，我就给你兑现给你立的那个奖。”
曹涛：“奖项是什么？”
高丽珍：“你想要什么？”
曹涛：“我想要治好我的病！”
高丽珍：“这是我力所未逮的，换一个我力所能及的。”
曹涛：“你力所能及的东西，价值都不大。”
高丽珍：“也许换一个环境，你弃若敝屣的东西会变得价值连城。比如有一个星球，整个星球都是由钻石组成的，钻石在那里就像我们地球的土一样不值钱。”
曹涛：“是的，有的东西会在夜极深沉极深沉的时候熠熠生光。”
高丽珍：“也许大功告成的那天我会和你畅快淋漓地喝一场酒，没有纠结，没有犹豫，赤诚相对！”
曹涛又瞟了高丽珍一眼，又顷刻移开。
高丽珍盯着曹涛：“你想和我喝酒吗？”
曹涛：“我觉得你挺有趣的。”
高丽珍：“喜欢和我在一起旅游，哪怕没有你的引路人对你的药到病除的承诺？”
曹涛干笑：“呵呵。”
高丽珍：“喜欢我对你的鼓励吗？”
曹涛：“喜欢。让我听听你什么奖足以打动一个心如枯木的抑郁症患者的心。”
高丽珍：“如果你今天一切行动听指挥，我晚上再陪你醉一次。”
那个大象象龄10年。大象是接近人类寿命的哺乳动物，10年相当于人少年，不大。但这头象看上去很高大。是野象谷游乐园豢养的游乐项目动物。每天枯燥地重复踩皮球用象鼻子画画，按摩游客的肚皮这样的动作。裴雯丽去过泰国，骑过泰国的象，泰国的那种骑在它身上的那种大象有两层楼高，上面有特制的藤木编椅，骑在上面虽然不稳当，随着大象的脚步颠簸，但藤木编椅的抓手和凹凸尺寸足够把游客牢牢固定在上面。那是一次裴文丽和亡夫旅行的经历。看到野象谷的这头小象，想起了五年前那个春光明媚的异域森林。朝花夕拾的心情油然而生。
裴雯丽想骑象，这头大象驯养不是供人骑的，且这头大象还未成年，承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有点勉强。无奈裴雯丽开价高。中国的富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偏偏有那么多阿谀奉承的人愿提供方便。在他们看来，有的人天生就属于特层阶级，应该有特层阶级的颐指气使，否则这世界才乱了套。这还真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么简单。那几个服务员一看到裴雯丽志在必得的气场就妥协了，商量的是这个方便之门怎么开才皆大欢喜。大象虽然年幼，但驯养多年，没有野象的野性，脾气一贯很好。有一米多接近两米高，毕竟是大象不是别的什么动物，大象都很壮实，裴雯丽又是个女人，能有多重？目测很轻松就能骑上去耍。在四个服务员拉着缰绳和一个驯象师的安抚这样十拿九稳的安全措施就位后，裴雯丽骑到象背上。
点子大师的主意是这样的：曹涛拿一个手机，高丽珍拿一个手机，手机都有闪光拍照功能，他们俩分别站在不同的角度，曹涛站在大象的1点钟方向，高丽珍站在大象的十点钟方向，在秒表制定的同一个时间，一起按下闪光拍照快门，这闪光的强照就会惊扰象。受惊的大象就会发狂。
曹涛总会在这种时候受到困扰。裴雯丽骑在大象上，这个时候让他和高丽珍把那头裴雯丽骑在身下的大象惊狂？这意味着什么？
逻辑定式已根深蒂固在曹涛的脑海里浮游无数遍，深深刻进大脑沟回，这不是说随随便便束之高阁就能置之度外的！越是禁忌的一个束缚越是容易野蛮生长，这是一定之理！曹涛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当这一切都是一个超然世外的奇葩呢？这不是曹涛的条件反射所能一笑而过的事。
“我做不到！”
“你他妈的能做到什么？饭来张口你做不做得到？”
“我很惭愧！”
“你他妈连我一个女人都不如！我让你来以壮行色有什么用？！”
“我该怎么做？”
“你做什么能做到？你是不是一个白痴！你脑子有没有被驴吃掉？！”高丽珍气的在曹涛耳边大喊。
时机如白马过隙，那边裴雯丽已经骑在象上施施然走起来。
高丽珍见曹涛不可为，只好夺过曹涛的手机自己一个人。两个手机对着大象，站在毕恭毕敬的让她站的十点钟方向，准备按下闪光快门。
曹涛又岂是那么省心的？这厮忽然想到他和高丽珍是同伙，条件反射不仅能让他不助纣为虐，还能让他反戈一击。高丽珍举起双手机，即将展开双手机照相的壮举，她心眼没曹涛那么多，事情想的复杂，就一门心思地把大师父交给她的任务完成。她已与大师父融为一体，大师父的无数后发制人已经表明了——她的确是大师！
曹涛冲过来，一把夺过了高丽珍的两个手机。
这是一个宾馆，房间雪白，被褥雪白。床上躺着两个人，衣衫不整，但基本上是和衣而睡。这两个人是曹涛和高丽珍。天已经亮了，他们还睡着。看起来睡得很香的样子。窗外是一片山林，陡壁和草树遮住了视线。
高丽珍先醒了，她转了个身，手臂甩过去搭在了曹涛胸前。这个时候高丽珍有点觉得不对劲地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张大了，悄悄，慢慢地缩回手。她马上发现这是曹涛的房间，屋里放着的是曹涛的日常用品和行李。是她走错房间了！
她摄手摄脚地起身，她的长裤都脱了，居然穿的是短裤，她连长裤都来不及穿，从地上捡起长裤，搭在手上，摄手摄脚往外走。
曹涛这个时候也醒了，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高丽珍摄手摄脚光着腿走向门的秀艳的背影。他的眼睛也瞬间睁大！高丽珍走到门边，回头看了曹涛一眼，曹涛马上把眼闭上，虚眯眼朦朦胧胧看高丽珍的高挑的身影。
门咔嚓一声轻响，高丽珍出去了。
“今天咱们要去哪儿？”高丽珍和曹涛吃着早餐。这是一个餐厅，带玻璃转盘的圆桌错落有致地排列在这个大厅。宾馆的餐厅供应早餐。没有多少人吃早餐。桌上有粥碗，茶叶蛋的壳儿，小馒头和咸菜。
曹涛：“野象谷。”
高丽珍：“你会听指挥吗？”
曹涛：“天知道我们会碰到什么，我什么也保证不了。”
高丽珍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吃着咸菜，说：“那你还跟着我们混什么？”
曹涛抬眼扫了高丽珍一眼，这一眼带着探究，但顷刻移开了目光。高丽珍吃粥没有与曹涛对视，但余光知道曹涛看了她，这一眼带着一种撩人心扉的气场。气场这个东西真的很莫名其妙，你找不到任何证据，忽然发现自己被摄住了，就像瞬间变成了一个木偶，无论你多么想摆脱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对你的控制，你就是或心甘情愿或逆反地被挟裹，心中憋着气，想找一个出口钻出去。这种并非单方面形成的涡流只会在互动中越来越强。你顺从和逃离它的动作都会加强这阵本来微细的不易觉察的旋风，直到这阵旋风把你们俩吹得东倒西歪。
曹涛深吸一口气，把整个茶叶蛋塞进嘴里，堵住了自己的嘴。仿佛这样就能远离是非。大口地鼓着腮帮子咀嚼口里的蛋。
高丽珍也在吸溜吸溜地喝粥。
高丽珍：“以后我们不能喝那么多酒了，喝酒误事。”
曹涛：“他们买的是野象谷的通票，看他们那架势要在那儿逛一整天。”
高丽珍：“野象谷里也有烧烤，我昨天吃的烧烤都吐了。整个一个猪八戒吃人参果！”
曹涛：“好！今天我们不喝酒！”
高丽珍：“我可以给你立一个奖吗？”
曹涛：“什么意思？”
高丽珍：“如果你战胜了自我，我就给你兑现给你立的那个奖。”
曹涛：“奖项是什么？”
高丽珍：“你想要什么？”
曹涛：“我想要治好我的病！”
高丽珍：“这是我力所未逮的，换一个我力所能及的。”
曹涛：“你力所能及的东西，价值都不大。”
高丽珍：“也许换一个环境，你弃若敝屣的东西会变得价值连城。比如有一个星球，整个星球都是由钻石组成的，钻石在那里就像我们地球的土一样不值钱。”
曹涛：“是的，有的东西会在夜极深沉极深沉的时候熠熠生光。”
高丽珍：“也许大功告成的那天我会和你畅快淋漓地喝一场酒，没有纠结，没有犹豫，赤诚相对！”
曹涛又瞟了高丽珍一眼，又顷刻移开。
高丽珍盯着曹涛：“你想和我喝酒吗？”
曹涛：“我觉得你挺有趣的。”
高丽珍：“喜欢和我在一起旅游，哪怕没有你的引路人对你的药到病除的承诺？”
曹涛干笑：“呵呵。”
高丽珍：“喜欢我对你的鼓励吗？”
曹涛：“喜欢。让我听听你什么奖足以打动一个心如枯木的抑郁症患者的心。”
高丽珍：“如果你今天一切行动听指挥，我晚上再陪你醉一次。”
那个大象象龄10年。大象是接近人类寿命的哺乳动物，10年相当于人少年，不大。但这头象看上去很高大。是野象谷游乐园豢养的游乐项目动物。每天枯燥地重复踩皮球用象鼻子画画，按摩游客的肚皮这样的动作。裴雯丽去过泰国，骑过泰国的象，泰国的那种骑在它身上的那种大象有两层楼高，上面有特制的藤木编椅，骑在上面虽然不稳当，随着大象的脚步颠簸，但藤木编椅的抓手和凹凸尺寸足够把游客牢牢固定在上面。那是一次裴文丽和亡夫旅行的经历。看到野象谷的这头小象，想起了五年前那个春光明媚的异域森林。朝花夕拾的心情油然而生。
裴雯丽想骑象，这头大象驯养不是供人骑的，且这头大象还未成年，承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有点勉强。无奈裴雯丽开价高。中国的富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偏偏有那么多阿谀奉承的人愿提供方便。在他们看来，有的人天生就属于特层阶级，应该有特层阶级的颐指气使，否则这世界才乱了套。这还真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么简单。那几个服务员一看到裴雯丽志在必得的气场就妥协了，商量的是这个方便之门怎么开才皆大欢喜。大象虽然年幼，但驯养多年，没有野象的野性，脾气一贯很好。有一米多接近两米高，毕竟是大象不是别的什么动物，大象都很壮实，裴雯丽又是个女人，能有多重？目测很轻松就能骑上去耍。在四个服务员拉着缰绳和一个驯象师的安抚这样十拿九稳的安全措施就位后，裴雯丽骑到象背上。
点子大师的主意是这样的：曹涛拿一个手机，高丽珍拿一个手机，手机都有闪光拍照功能，他们俩分别站在不同的角度，曹涛站在大象的1点钟方向，高丽珍站在大象的十点钟方向，在秒表制定的同一个时间，一起按下闪光拍照快门，这闪光的强照就会惊扰象。受惊的大象就会发狂。
曹涛总会在这种时候受到困扰。裴雯丽骑在大象上，这个时候让他和高丽珍把那头裴雯丽骑在身下的大象惊狂？这意味着什么？
逻辑定式已根深蒂固在曹涛的脑海里浮游无数遍，深深刻进大脑沟回，这不是说随随便便束之高阁就能置之度外的！越是禁忌的一个束缚越是容易野蛮生长，这是一定之理！曹涛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当这一切都是一个超然世外的奇葩呢？这不是曹涛的条件反射所能一笑而过的事。
“我做不到！”
“你他妈的能做到什么？饭来张口你做不做得到？”
“我很惭愧！”
“你他妈连我一个女人都不如！我让你来以壮行色有什么用？！”
“我该怎么做？”
“你做什么能做到？你是不是一个白痴！你脑子有没有被驴吃掉？！”高丽珍气的在曹涛耳边大喊。
时机如白马过隙，那边裴雯丽已经骑在象上施施然走起来。
高丽珍见曹涛不可为，只好夺过曹涛的手机自己一个人。两个手机对着大象，站在毕恭毕敬的让她站的十点钟方向，准备按下闪光快门。
曹涛又岂是那么省心的？这厮忽然想到他和高丽珍是同伙，条件反射不仅能让他不助纣为虐，还能让他反戈一击。高丽珍举起双手机，即将展开双手机照相的壮举，她心眼没曹涛那么多，事情想的复杂，就一门心思地把大师父交给她的任务完成。她已与大师父融为一体，大师父的无数后发制人已经表明了——她的确是大师！
曹涛冲过来，一把夺过了高丽珍的两个手机。
3
世界上有什么呢？
你告诉我！有什么？有花开花落的自然，四季更迭的草木深？还是大江东去的浩然？
都比不上一个蝴蝶扇动翅膀。它扇呀扇，看起来，它扇起的微风那么微不足道，那么渺小，根本没人注意它。
这个世界是怎么形成的？哲学家说，是我思故我在；科学家说，是一连串的传奇。
你看风带着蒲公英的种子穿过无数根海底的针眼，最后落到一片刚刚翻犁过地心深处的养料的火山口，长出的那根迎风飘展的绿意，那就是生命。
它细思极恐！
因为你真的很战竦，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了大象跟前那两个强光闪烁的手机，大象就没事了吗？
裴雯丽骑在象背上，那四个牵着缰绳的大汉紧张地控制着局势，驯象师用一串香蕉在引导大象乐滋滋地往前走。
这个岁月静好的景象平平无奇。
曹涛和高丽珍也在紧张地盯着裴雯丽骑象的一举一动。春江水暖鸭先知，他们禁不住全身都在抖起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感觉到的阴险像一把寒亮的刀咄咄逼人地逼来。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即将发生什么，他们只是第六感在翻腾，就像大地震前夕吠日的狗。
一只皮球毫无预兆地从路边滚过来，径直向大象滚过去。皮球出现的第一瞬间，高丽珍就忍不住从喉咙深处不可遏止地低喝一声。
那是一只红色的皮球，皮薄鲜艳，紧接着一个跑动着追皮球的小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大家猝不及防地看着小孩向大象跌跌撞撞地跑去。曹涛和高丽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四个工作人员和驯象师何尝不是呢？小孩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张着双臂，咯咯叫着：“我的球，我的球。”
红色的皮球滚到了大象的脚底，大象伸出一只脚掌踩住它，那皮球皮太薄了，和平常大象耍玩娱乐的那种专用皮球完全不同，而大象以为它就是约定俗成的那个游戏。说时迟那时快，大象一脚踩上去，与此同时小孩撞过来，一个工作人员甩开了手中的缰绳去抱那孩子。球爆了！
发出“啪”的巨响！
大象失去了同心协力的四个大汉的控制，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在拉缰绳。顿时失去了四两拨千斤的平衡，大象顺着三个人拉缰绳的方向，就向那边撞去。
高明面如土色，整个过程中呆若木鸡。毕竟工作人员和驯象师都不是裴雯丽的亲人，在场的只有高明是，大象一发狂，长鼻子一甩，横冲直撞，无人不怕，避恐未及。谁去冒着生命危险救裴雯丽？没有人！
曹涛和高丽珍都惊恐地意识到这发了狂的大象行动的轨迹是规则的，它不乱跑，而是围着高明，以高明为圆心在划着看似杂乱无章，却有条不紊的圆。
大家都围着高明大叫：“抓缰绳！抓缰绳！”
高明一动不动，任凭大象飞扬着尘土在他身边乱窜。
裴雯丽死死抓着“象鞍”上的抓手，大叫：“高明！高明！”
高明只是目瞠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兔起鹘落地在发生。直到大象甩开这个转了半分钟的轨迹，离开高明向斜刺冲去，撞上一颗大树，裴雯丽颠下来了，滚落尘埃。大象跑远了。
“你到云南旅游？”高明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曹涛坐在他对面，这是曹涛的办公室。曹涛探究地看着高明。
高明：“帮帮我吧，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帮到我，那就是你了。”
曹涛：“怎么回事？”
高明：“她要和我离婚。”
曹涛：“为什么？”
高明：“因为她觉得我在云南野象谷的一次意外表现遗憾。”
曹涛：“什么意外！”
高明：“她受到了危险，我没有救她。”
曹涛：“我注意到你们挺亲热的啊！怎么发展成这样？”
高明长叹一口气：“道不完的委屈啊！”
曹涛：“什么样的危险？到了见死不救的地步了吗？否则女人不会这么绝情。”
高明：“她认为是！可是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不是我不去救她，是我整个人当时懵圈了！我仿佛被一个鬼定住了，看得到发生的一切，就是动弹不得！”
曹涛：“你想让我怎么做？”
高明：“你知道，我攀上这根高枝儿不容易。”
曹涛：“你不想离婚？”
高明：“是的。”
曹涛：“可是我们是专办离婚的律师事务所。”
高明：“你们不是调解在行吗？那么多斩钉截铁来找你们离婚的夫妻最后都和好了。”
曹涛坐在刚才和高明聊的位置，现在他对面坐着的是高丽珍了。曹涛有点乐不可支。
曹涛：“这就叫自投罗网！”
高丽珍：“他怎么说？”
曹涛：“还能怎么说？誓死挽回呗！”
高丽珍：“他始终认为这是一个意外是不是？”
曹涛：“唉！我也觉得天网恢恢，是睁着眼的，高明要是和裴雯丽离婚了，会怎么样！”
高丽珍：“我一直劝他走正道，走正道！这么多年，我真的有点疲惫。他是我的弟弟，可是，他哪点像我？我的古道热肠，我的仗义执言，我的乐善好施，我的宁缺毋滥。你知道吗？我瞒着他偷偷做过DNA鉴定，他真的是我的同父同母的弟弟，如假包换。我真的想问问大师父，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曹涛：“龙生九子还不同呢！你也别纠结了。”
高丽珍：“你能帮帮我吗？”
曹涛：“什么？”
高丽珍：“教育他。”
曹涛：“我只是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病人。”
高丽珍：“在我成功地帮你治好病后？”
曹涛：“我要是没帮好，你别怪我。”
高丽珍：“我就是下不去手，你永远理解不了一个直系亲属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曹涛：“现在一切都在大师父的预料中，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拆散这对孽障了！”
高丽珍：“你这笔账，不知道大师父给你记下没有。”
曹涛脸红地争辩：“正因为大师父算无遗策，才知道我的倒行逆施不碍事。大师父是为了让我发自内心地崇拜她啊！她怎么会有你想的这么小气？”
高丽珍吐吐舌头跑开了。
高明：“我不同意离婚！”
裴雯丽：“我也不同意我们在曹涛律师事务所办离婚！”
高明：“如果你的决定那么斩钉截铁，又怕什么呢？怕曹涛这个著名调解律师的巧舌如簧？”
裴文丽冷冷地看着高明：“你骗了我一百六十九天！”
高明：“我只是对你爱意深厚！”
裴雯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高明：“我已经解释过了，并非我不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如果你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裴雯丽：“从我家阳台跳下去！”
高明：“雯丽！”
裴雯丽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停停停！你他妈的这么叫我让我恶心！你他妈的连二层楼都不敢跳，还他妈为我舍生忘死？你在云南的证明那么确凿！我永远都无法相信你翻得了案了！”
高明：“那就让曹律师振聋发聩地对你说！”
“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头顶挂着一个灯泡，灯泡下摆着一张电脑桌，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里女娃怡然自得地看着屏幕前发狂的高明。
女娃：“什么为什么？”
高明：“为什么你忽然不灵光了！”
高明声嘶力竭地大叫。
女娃：“我灵光过吗？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你看到的软件的高效运行都是运行紊乱的结果。你自己往一条禁止入内的死路上走，撞到棺材了，又跑来问我为什么欺骗你。”
高明：“我真的爱她。”
高明的声音低了8度。
女娃：“你爱谁？那个腰缠满贯的大富婆？你那不是爱，是傍大款！”
高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吗？她的出现像一束光，足以刺破笼罩了一个单身男人从呱呱坠地开始与生俱来的想女人的黑暗？”
女娃：“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给你爱情，有一个触及你灵魂的触角，挠得你心里又痒又疼，长了这根触角的女人才是你的真爱！”
高明：“是的，她有吗？她在哪儿？”
女娃：“你真的想知道？”
高明：“难道我不渴望爱情吗？”
女娃：“那就放弃裴雯丽，和裴雯丽离婚！”
高明：“你明知道我放不下富贵！”
女娃：“那你还跟我沟什么通呢？你连起码的自制都做不到，却想拥有人世间的快乐里最有代表性的爱情！高明，真的，你不配拥有爱情。你充其量只能找一个形似神非的女人隔靴擦痒地满足你的下流。你到死都是一个糊涂鬼！”
高明：“你告诉我，她是谁？”
女娃：“和裴雯丽做一个横向的对比？”
高明：“你总要能够说服我，才能让我束手就擒。”
女娃：“你就把我锁在抽屉里锁一辈子吧！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高明：“你想让我干什么？把你还给我姐？那是不可能的！”
女娃：“你就是没文化，读过的书太少，你读过《红楼梦》吗？”
高明：“读过！”
女娃：“贾宝玉神游太虚境那一章？你看过前？看过尾吗？”
高明无言以对。
女娃：“里面有个人叫王熙凤，你既然看过贾宝玉神游太虚境，那你记得里面说王熙凤的那首曲子《聪明累》吗？”
高明干瞪眼，瞪着屏幕里的女娃。
女娃侃侃而谈：“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就是说你的！”
高明：“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懂得追求我的快乐，我有权追求我的快乐！”
高明按下了关闭智能版，女娃从屏幕上迅速缩小消失了。高明打开手动版，在询问栏输入一行字：我该怎么挽回裴雯丽的心？
屏幕弹出一个窗口，上面写着：迷途知返！
高明猛地砸了一下键盘。
世界上有什么呢？
你告诉我！有什么？有花开花落的自然，四季更迭的草木深？还是大江东去的浩然？
都比不上一个蝴蝶扇动翅膀。它扇呀扇，看起来，它扇起的微风那么微不足道，那么渺小，根本没人注意它。
这个世界是怎么形成的？哲学家说，是我思故我在；科学家说，是一连串的传奇。
你看风带着蒲公英的种子穿过无数根海底的针眼，最后落到一片刚刚翻犁过地心深处的养料的火山口，长出的那根迎风飘展的绿意，那就是生命。
它细思极恐！
因为你真的很战竦，这一切是怎么做到的？
没有了大象跟前那两个强光闪烁的手机，大象就没事了吗？
裴雯丽骑在象背上，那四个牵着缰绳的大汉紧张地控制着局势，驯象师用一串香蕉在引导大象乐滋滋地往前走。
这个岁月静好的景象平平无奇。
曹涛和高丽珍也在紧张地盯着裴雯丽骑象的一举一动。春江水暖鸭先知，他们禁不住全身都在抖起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感觉到的阴险像一把寒亮的刀咄咄逼人地逼来。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即将发生什么，他们只是第六感在翻腾，就像大地震前夕吠日的狗。
一只皮球毫无预兆地从路边滚过来，径直向大象滚过去。皮球出现的第一瞬间，高丽珍就忍不住从喉咙深处不可遏止地低喝一声。
那是一只红色的皮球，皮薄鲜艳，紧接着一个跑动着追皮球的小孩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大家猝不及防地看着小孩向大象跌跌撞撞地跑去。曹涛和高丽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四个工作人员和驯象师何尝不是呢？小孩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张着双臂，咯咯叫着：“我的球，我的球。”
红色的皮球滚到了大象的脚底，大象伸出一只脚掌踩住它，那皮球皮太薄了，和平常大象耍玩娱乐的那种专用皮球完全不同，而大象以为它就是约定俗成的那个游戏。说时迟那时快，大象一脚踩上去，与此同时小孩撞过来，一个工作人员甩开了手中的缰绳去抱那孩子。球爆了！
发出“啪”的巨响！
大象失去了同心协力的四个大汉的控制，现在只剩下三个人在拉缰绳。顿时失去了四两拨千斤的平衡，大象顺着三个人拉缰绳的方向，就向那边撞去。
高明面如土色，整个过程中呆若木鸡。毕竟工作人员和驯象师都不是裴雯丽的亲人，在场的只有高明是，大象一发狂，长鼻子一甩，横冲直撞，无人不怕，避恐未及。谁去冒着生命危险救裴雯丽？没有人！
曹涛和高丽珍都惊恐地意识到这发了狂的大象行动的轨迹是规则的，它不乱跑，而是围着高明，以高明为圆心在划着看似杂乱无章，却有条不紊的圆。
大家都围着高明大叫：“抓缰绳！抓缰绳！”
高明一动不动，任凭大象飞扬着尘土在他身边乱窜。
裴雯丽死死抓着“象鞍”上的抓手，大叫：“高明！高明！”
高明只是目瞠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兔起鹘落地在发生。直到大象甩开这个转了半分钟的轨迹，离开高明向斜刺冲去，撞上一颗大树，裴雯丽颠下来了，滚落尘埃。大象跑远了。
“你到云南旅游？”高明看上去有点垂头丧气。曹涛坐在他对面，这是曹涛的办公室。曹涛探究地看着高明。
高明：“帮帮我吧，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帮到我，那就是你了。”
曹涛：“怎么回事？”
高明：“她要和我离婚。”
曹涛：“为什么？”
高明：“因为她觉得我在云南野象谷的一次意外表现遗憾。”
曹涛：“什么意外！”
高明：“她受到了危险，我没有救她。”
曹涛：“我注意到你们挺亲热的啊！怎么发展成这样？”
高明长叹一口气：“道不完的委屈啊！”
曹涛：“什么样的危险？到了见死不救的地步了吗？否则女人不会这么绝情。”
高明：“她认为是！可是我根本没反应过来，不是我不去救她，是我整个人当时懵圈了！我仿佛被一个鬼定住了，看得到发生的一切，就是动弹不得！”
曹涛：“你想让我怎么做？”
高明：“你知道，我攀上这根高枝儿不容易。”
曹涛：“你不想离婚？”
高明：“是的。”
曹涛：“可是我们是专办离婚的律师事务所。”
高明：“你们不是调解在行吗？那么多斩钉截铁来找你们离婚的夫妻最后都和好了。”
曹涛坐在刚才和高明聊的位置，现在他对面坐着的是高丽珍了。曹涛有点乐不可支。
曹涛：“这就叫自投罗网！”
高丽珍：“他怎么说？”
曹涛：“还能怎么说？誓死挽回呗！”
高丽珍：“他始终认为这是一个意外是不是？”
曹涛：“唉！我也觉得天网恢恢，是睁着眼的，高明要是和裴雯丽离婚了，会怎么样！”
高丽珍：“我一直劝他走正道，走正道！这么多年，我真的有点疲惫。他是我的弟弟，可是，他哪点像我？我的古道热肠，我的仗义执言，我的乐善好施，我的宁缺毋滥。你知道吗？我瞒着他偷偷做过DNA鉴定，他真的是我的同父同母的弟弟，如假包换。我真的想问问大师父，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曹涛：“龙生九子还不同呢！你也别纠结了。”
高丽珍：“你能帮帮我吗？”
曹涛：“什么？”
高丽珍：“教育他。”
曹涛：“我只是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病人。”
高丽珍：“在我成功地帮你治好病后？”
曹涛：“我要是没帮好，你别怪我。”
高丽珍：“我就是下不去手，你永远理解不了一个直系亲属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曹涛：“现在一切都在大师父的预料中，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拆散这对孽障了！”
高丽珍：“你这笔账，不知道大师父给你记下没有。”
曹涛脸红地争辩：“正因为大师父算无遗策，才知道我的倒行逆施不碍事。大师父是为了让我发自内心地崇拜她啊！她怎么会有你想的这么小气？”
高丽珍吐吐舌头跑开了。
高明：“我不同意离婚！”
裴雯丽：“我也不同意我们在曹涛律师事务所办离婚！”
高明：“如果你的决定那么斩钉截铁，又怕什么呢？怕曹涛这个著名调解律师的巧舌如簧？”
裴文丽冷冷地看着高明：“你骗了我一百六十九天！”
高明：“我只是对你爱意深厚！”
裴雯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高明：“我已经解释过了，并非我不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如果你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裴雯丽：“从我家阳台跳下去！”
高明：“雯丽！”
裴雯丽伸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停停停！你他妈的这么叫我让我恶心！你他妈的连二层楼都不敢跳，还他妈为我舍生忘死？你在云南的证明那么确凿！我永远都无法相信你翻得了案了！”
高明：“那就让曹律师振聋发聩地对你说！”
“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头顶挂着一个灯泡，灯泡下摆着一张电脑桌，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里女娃怡然自得地看着屏幕前发狂的高明。
女娃：“什么为什么？”
高明：“为什么你忽然不灵光了！”
高明声嘶力竭地大叫。
女娃：“我灵光过吗？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你看到的软件的高效运行都是运行紊乱的结果。你自己往一条禁止入内的死路上走，撞到棺材了，又跑来问我为什么欺骗你。”
高明：“我真的爱她。”
高明的声音低了8度。
女娃：“你爱谁？那个腰缠满贯的大富婆？你那不是爱，是傍大款！”
高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吗？她的出现像一束光，足以刺破笼罩了一个单身男人从呱呱坠地开始与生俱来的想女人的黑暗？”
女娃：“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给你爱情，有一个触及你灵魂的触角，挠得你心里又痒又疼，长了这根触角的女人才是你的真爱！”
高明：“是的，她有吗？她在哪儿？”
女娃：“你真的想知道？”
高明：“难道我不渴望爱情吗？”
女娃：“那就放弃裴雯丽，和裴雯丽离婚！”
高明：“你明知道我放不下富贵！”
女娃：“那你还跟我沟什么通呢？你连起码的自制都做不到，却想拥有人世间的快乐里最有代表性的爱情！高明，真的，你不配拥有爱情。你充其量只能找一个形似神非的女人隔靴擦痒地满足你的下流。你到死都是一个糊涂鬼！”
高明：“你告诉我，她是谁？”
女娃：“和裴雯丽做一个横向的对比？”
高明：“你总要能够说服我，才能让我束手就擒。”
女娃：“你就把我锁在抽屉里锁一辈子吧！看是你狠，还是我狠！”
高明：“你想让我干什么？把你还给我姐？那是不可能的！”
女娃：“你就是没文化，读过的书太少，你读过《红楼梦》吗？”
高明：“读过！”
女娃：“贾宝玉神游太虚境那一章？你看过前？看过尾吗？”
高明无言以对。
女娃：“里面有个人叫王熙凤，你既然看过贾宝玉神游太虚境，那你记得里面说王熙凤的那首曲子《聪明累》吗？”
高明干瞪眼，瞪着屏幕里的女娃。
女娃侃侃而谈：“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就是说你的！”
高明：“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懂得追求我的快乐，我有权追求我的快乐！”
高明按下了关闭智能版，女娃从屏幕上迅速缩小消失了。高明打开手动版，在询问栏输入一行字：我该怎么挽回裴雯丽的心？
屏幕弹出一个窗口，上面写着：迷途知返！
高明猛地砸了一下键盘。
4
高丽珍：“他还是很执着。”
曹涛：“你可以出面安抚一下他，这个时候他最需要引导。”
高丽珍：“我了解他，他需要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不能留给他任何幻想，他是那种但凡你开一道门缝能把整个身子挤进来的人。他需要的绝对不是温暖。”
曹涛：“这两天春雨绵绵，最缠绵！”
高明站在毛毛细雨里，四周灰蒙蒙的。这是一个公园，高明打着伞，东张西望。
高丽珍从一个假山后绕出来，向高明走来。
高丽珍：“什么事？”
高明哭丧着脸：“姐！裴雯丽要和我离婚！”
高丽珍：“你不会被抛弃，你还有我。”
高明：“姐，你知道吗？我为之苦苦追求了多少年？它离我那么近，那么近，我已触摸到它的温凉。”
高丽珍：“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高明：“谁是那个裁判官呢？你告诉我，谁是？”
高丽珍：“把光盘还给我吧，姐给你找一房好女人。”
高明：“我只爱裴雯丽。”
高丽珍：“你只爱钱吗！”
高明：“不是钱，是裴雯丽！”
这是一个会客厅。曹涛和高明坐在长条桌的这一边，张军和裴雯丽坐在长条桌的那一边。
张军：“曹律师。”
曹涛：“世界很小。”
张军：“你那个无往不利的助理呢？”
曹涛：“这个案子我的客户很重视。”
张军：“所以你亲自披甲上阵？”
曹涛：“裴女士，你爱高明吗？”
裴雯丽：“不爱！”
曹涛：“那你们怎么结的婚呢？”
裴雯丽：“因为他欺骗了我，他说他是来自印度的高僧的后代。”
曹涛：“高僧的后代？这本来就是一个悖论，你又怎会相信？”
裴雯丽：“我那阵子鬼迷了心窍。”
曹涛：“高先生，你爱裴女士吗？”
高明：“爱！”
高明看着裴雯丽的眼睛。裴雯丽无惧地直视着高明的眼光。
曹涛：“你愿意和她离婚吗？”
高明：“不愿意！”
曹涛耸耸肩，对张军说：“你看，法律是站在高先生这一边的。”
张军懵然地：“什么意思？”
曹涛：“这个婚离不了，高先生有权拥有30天的冷静期。”
张军：“30天后呢？再编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故事？你们这么做意义何在呢？”
曹涛：“爱情是什么？”
张军：“是你和柳一叶金童玉女的金字招牌！你还有脸提爱情，没有柳一叶你啥都不是！你凭什么和我对话？你竟敢混到和我平起平坐的地位了！看到面前的你，我只看到那个三年前的小瘪三，跟他妈你身边这个此刻正瑟瑟发抖的胆小鬼一样！离了女人的母爱你们一无是处，直不起腰，迈不开步，发不了飙，活得像个阴沟里的鼠辈！”
曹涛：“你刺伤了我。”
张军：“因为你本来就有一个巨大的创口！从来没有愈合过！”
“我要回家了。”
“回哪个家？”
高明站在一个公共汽车站，打着伞，下着雨。曹涛站在他身边，穿着黑西服，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站在公共汽车站盖沿下。旁边停着曹涛的那辆普桑，普桑打着双闪，灯光一明一暗。普桑停在人行道上。来往的行人从车边走过。
高明看着远方，远方的雨幕雾蒙蒙的。
高明：“我的故乡在新乡。”
曹涛：“你准备回新乡？”
高明：“你知道吗？我特别羡慕你们这种人的生活。那天你一掷千金给我了一件阿玛尼，仅仅为了躲开你的老婆，你们的故事就让我上瘾了。你和她怎么样了？”
曹涛：“谁？”
高明：“你老婆。”
曹涛：“她不是我老婆。”
高明：“你和她的故事和我与裴雯丽的故事异曲同工？”
曹涛：“不是。我们区别很大。”
高明：“她有钱吗？”
曹涛想了想，说：“也许是吧，不是钱，是资源和见地。”
高明：“你的一切都是她造就的？”
曹涛：“不要从我的故事吸取你的教训，我是我，你是你。我没能帮到你，是因为你和裴雯丽真的并非良缘。”
高明：“你会和她结婚吗？”
曹涛：“谁？”
高明：“那个你想躲避的人。”
曹涛看了看高明：“你打算怎么办？”
高明：“没想好，很茫然。”
曹涛：“你怎么生活？你有工作吗？”
高明：“没有。”
曹涛：“到我律师事务所来吧，我缺一个助理。”
高明：“你不是有一个优秀的助理吗？这两天她在忙别的案子，听你说。”
曹涛：“她独立单飞了，我需要一个新助理。”
高明：“我行吗？”
曹涛：“可以试试看。”
高明：“其实我还有退路，谢谢你。”
曹涛：“你是怎么和裴雯丽结婚的？”
高明：“为什么这么问？连你也不相信我？”
曹涛：“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高明：“因为我编了一个高僧之子的故事。她喜欢故事。”
曹涛：“你用什么让她相信你那个破绽百出的故事的？”
高明：“我的巧舌如簧的智慧。”
曹涛：“好吧，祝你快乐！”
高明：“离开裴女士，这个世界很难找到快乐了。”
曹涛：“天涯何处无芳草。”
高明：“说的也是。”
曹涛：“有缘再见！”
曹涛与高明握手。
高明：“再见！”
曹涛穿过站台，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钻进车，开车走了。
高明一直目送曹涛的车亮着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角。
公共汽车来了，高明收了伞，上车。
公共汽车关上门，轰响，开走。
这是一个高大的公寓楼，高明提着行李，打着伞走进门。他在楼道口收了伞，用门禁卡打开门，入内。
他提着行李上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高明提着行李出来。这是一个直而长的走廊，高明拖着行李哐啷啷走过去，来到一盘门前，用钥匙打开门。高明提着行李进了门。
这是一套宽敞明亮的房子，阳台很大采光很好，是公寓的大通间格局。厅里摆着一张巨大的床。
高明来到阳台，推窗看城。
整个城市都在俯瞰中，下着雨。
雨淅沥沥，淅沥沥。
地上行人如蚁，打着伞，在地面移动。
雨就这样从天而降向地面落去。
街的一半都是红色的车尾灯。
第8章完
高丽珍：“他还是很执着。”
曹涛：“你可以出面安抚一下他，这个时候他最需要引导。”
高丽珍：“我了解他，他需要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不能留给他任何幻想，他是那种但凡你开一道门缝能把整个身子挤进来的人。他需要的绝对不是温暖。”
曹涛：“这两天春雨绵绵，最缠绵！”
高明站在毛毛细雨里，四周灰蒙蒙的。这是一个公园，高明打着伞，东张西望。
高丽珍从一个假山后绕出来，向高明走来。
高丽珍：“什么事？”
高明哭丧着脸：“姐！裴雯丽要和我离婚！”
高丽珍：“你不会被抛弃，你还有我。”
高明：“姐，你知道吗？我为之苦苦追求了多少年？它离我那么近，那么近，我已触摸到它的温凉。”
高丽珍：“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高明：“谁是那个裁判官呢？你告诉我，谁是？”
高丽珍：“把光盘还给我吧，姐给你找一房好女人。”
高明：“我只爱裴雯丽。”
高丽珍：“你只爱钱吗！”
高明：“不是钱，是裴雯丽！”
这是一个会客厅。曹涛和高明坐在长条桌的这一边，张军和裴雯丽坐在长条桌的那一边。
张军：“曹律师。”
曹涛：“世界很小。”
张军：“你那个无往不利的助理呢？”
曹涛：“这个案子我的客户很重视。”
张军：“所以你亲自披甲上阵？”
曹涛：“裴女士，你爱高明吗？”
裴雯丽：“不爱！”
曹涛：“那你们怎么结的婚呢？”
裴雯丽：“因为他欺骗了我，他说他是来自印度的高僧的后代。”
曹涛：“高僧的后代？这本来就是一个悖论，你又怎会相信？”
裴雯丽：“我那阵子鬼迷了心窍。”
曹涛：“高先生，你爱裴女士吗？”
高明：“爱！”
高明看着裴雯丽的眼睛。裴雯丽无惧地直视着高明的眼光。
曹涛：“你愿意和她离婚吗？”
高明：“不愿意！”
曹涛耸耸肩，对张军说：“你看，法律是站在高先生这一边的。”
张军懵然地：“什么意思？”
曹涛：“这个婚离不了，高先生有权拥有30天的冷静期。”
张军：“30天后呢？再编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故事？你们这么做意义何在呢？”
曹涛：“爱情是什么？”
张军：“是你和柳一叶金童玉女的金字招牌！你还有脸提爱情，没有柳一叶你啥都不是！你凭什么和我对话？你竟敢混到和我平起平坐的地位了！看到面前的你，我只看到那个三年前的小瘪三，跟他妈你身边这个此刻正瑟瑟发抖的胆小鬼一样！离了女人的母爱你们一无是处，直不起腰，迈不开步，发不了飙，活得像个阴沟里的鼠辈！”
曹涛：“你刺伤了我。”
张军：“因为你本来就有一个巨大的创口！从来没有愈合过！”
“我要回家了。”
“回哪个家？”
高明站在一个公共汽车站，打着伞，下着雨。曹涛站在他身边，穿着黑西服，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站在公共汽车站盖沿下。旁边停着曹涛的那辆普桑，普桑打着双闪，灯光一明一暗。普桑停在人行道上。来往的行人从车边走过。
高明看着远方，远方的雨幕雾蒙蒙的。
高明：“我的故乡在新乡。”
曹涛：“你准备回新乡？”
高明：“你知道吗？我特别羡慕你们这种人的生活。那天你一掷千金给我了一件阿玛尼，仅仅为了躲开你的老婆，你们的故事就让我上瘾了。你和她怎么样了？”
曹涛：“谁？”
高明：“你老婆。”
曹涛：“她不是我老婆。”
高明：“你和她的故事和我与裴雯丽的故事异曲同工？”
曹涛：“不是。我们区别很大。”
高明：“她有钱吗？”
曹涛想了想，说：“也许是吧，不是钱，是资源和见地。”
高明：“你的一切都是她造就的？”
曹涛：“不要从我的故事吸取你的教训，我是我，你是你。我没能帮到你，是因为你和裴雯丽真的并非良缘。”
高明：“你会和她结婚吗？”
曹涛：“谁？”
高明：“那个你想躲避的人。”
曹涛看了看高明：“你打算怎么办？”
高明：“没想好，很茫然。”
曹涛：“你怎么生活？你有工作吗？”
高明：“没有。”
曹涛：“到我律师事务所来吧，我缺一个助理。”
高明：“你不是有一个优秀的助理吗？这两天她在忙别的案子，听你说。”
曹涛：“她独立单飞了，我需要一个新助理。”
高明：“我行吗？”
曹涛：“可以试试看。”
高明：“其实我还有退路，谢谢你。”
曹涛：“你是怎么和裴雯丽结婚的？”
高明：“为什么这么问？连你也不相信我？”
曹涛：“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高明：“因为我编了一个高僧之子的故事。她喜欢故事。”
曹涛：“你用什么让她相信你那个破绽百出的故事的？”
高明：“我的巧舌如簧的智慧。”
曹涛：“好吧，祝你快乐！”
高明：“离开裴女士，这个世界很难找到快乐了。”
曹涛：“天涯何处无芳草。”
高明：“说的也是。”
曹涛：“有缘再见！”
曹涛与高明握手。
高明：“再见！”
曹涛穿过站台，走到车前，拉开车门钻进车，开车走了。
高明一直目送曹涛的车亮着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街角。
公共汽车来了，高明收了伞，上车。
公共汽车关上门，轰响，开走。
这是一个高大的公寓楼，高明提着行李，打着伞走进门。他在楼道口收了伞，用门禁卡打开门，入内。
他提着行李上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高明提着行李出来。这是一个直而长的走廊，高明拖着行李哐啷啷走过去，来到一盘门前，用钥匙打开门。高明提着行李进了门。
这是一套宽敞明亮的房子，阳台很大采光很好，是公寓的大通间格局。厅里摆着一张巨大的床。
高明来到阳台，推窗看城。
整个城市都在俯瞰中，下着雨。
雨淅沥沥，淅沥沥。
地上行人如蚁，打着伞，在地面移动。
雨就这样从天而降向地面落去。
街的一半都是红色的车尾灯。
第8章完
第九集：
高明在与裴雯丽的离婚官司时，短暂地与相亲大师智能版有过一回沟通，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被在高丽珍手上的相亲大师简易版捕捉了。因为智能版与简易版的心相连，简易版捕捉到光盘的方位。但是曹涛按图索翼去找时，高明把光盘换地方了。
要想夺回光盘，现在大家基本达成共识，就是等高明再次启用智能版。所以为此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击！
刘建华的河南烩面生意还真风风光光地做起来了。中原公司在北京加大了投入，设立了办事处，刘建华由编外变成了在编，成了中原公司在北京独立分公司的总经理。
股份与中原公司三七开，刘建华七，中原公司三。大权在握，风头无俩。正在大肆招兵买马扩招。
这天，公司来了一个投奔者，正是中关村高明觊觎过的那个电子产品售货员双胞胎！此女是中关村一枝花，追求者无数，刘建华做错梦都不敢朝这个方向想，有朝一日此女落在自己手上。
面试时，一攀谈，刘建华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这个人不是那个中关村售货员，而是她的孪生姐妹双胞胎姐姐。
对于刘建华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把这个双胞胎姐姐招到公司当天，刘建华就拜访了高明。现在高明开了一个婚姻介绍所，经过三个月的经营，声誉鹊起！在高明婚姻介绍所寻爱的客户，还从来没有失望过！
为此，高明给自己公司定的口号是：无坚不摧！
这个意思是说，只要钱到位，摘星揽月的爱情目标都能实现！
在高明婚姻介绍所，高明带刘建华看了建所来的成功案例，在墙壁上，挂满了五光十色的相片，每一张相片都讲诉着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都记载着一对情人的诞生。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在高明婚姻介绍所失去了作用。看着墙壁上并不般配的男男女女，刘建华觉得找对了人。
刘建华的爱情梦想唤醒了高明对中关村那个暗恋情人的思念，这对双胞胎姐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曾经高不可攀的寒星成了可以握在手中的珍珠。在相亲大师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原来，从裴雯丽哪里净身出户后，高明利用相亲大师的功能开了这个婚姻介绍所，因为相亲大师的泡妞、撩汉秘籍，为高明征服客户打下了无坚不摧的江山。
高明给客户提供征服情人的方案，即便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男女，只要其中有一人成为高明的客户，就变不可能成为可能。
现在两个人，高明和刘建华，曾经中关村的最底层的屌丝，如今戴上了成功的光环，他们相约高明娶双胞胎中的妹妹，刘建华娶姐姐。
但是相亲大师对于双胞胎还是像半年前一样一筹莫展，半年前，相亲大师给高明的答复是软件缺乏对双胞胎的辨识度，认不出哪是姐姐，哪是妹妹。高明对此很无奈，半年前他就试过了，哪是姐姐，哪是妹妹，他不能告诉相亲大师吗？这是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对于人类一目了然的答案，相亲大师一筹莫展。人类认出来不算数，非要相亲大师自己在软件的运行中解决这个双胞胎姐妹的辨识技术难题。
没有相亲大师的神助，高明和刘建华对双胞胎姐妹只有望洋兴叹。
高明的事迹终于通过刘建华传到高丽珍耳朵里去了！
高丽珍正在为怎么夺回相亲大师焦头烂额，刘建华的到来为高丽珍的反攻增加了胜算。对于弟弟的所行所为，高丽珍一直看在眼里，肺气炸，却无奈。因为高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高明自己的前途不谈了，他自作孽不可活，可害惨的人是相亲大师啊！眼看一天天，相亲大师简易版的功能削弱下去，声音越来越小，界面越来越模糊。相亲大师简易版告诉高丽珍，软件不能逆天而行，这是相亲大师即将被高明害死的原因。届时，简易版消失之时，也是相亲大师正式版毁灭之日。
刘建华想娶双胞胎姐姐，可是高明的无坚不摧看起来像是浪得虚名，骗了刘建华这个老乡的钱，却迟迟拿不出真章！刘建华让高丽珍管管她弟，帮他把介绍费要回来。
曹涛的抑郁症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为了保密，他深居简出，让高丽珍抛头落面替他解决一切问题。随着简易相亲大师的没落，高丽珍也感到对工作力不从心。没有一个万灵通大师无时不刻帮她了，她需要自己学会应对危机，面对困难，掌握工作技能。
曹涛可以逃避所有人，但不能怠慢柳一叶。柳一叶仍是曹涛的无法避而不见的座上宾。他们谈天说地，就像一对珠联璧合的恋人。高丽珍远远地看着他们，她可以帮曹涛把任何人挡在门外，唯独敷衍不了柳一叶。只能看着曹涛在柳一叶的热情下憔悴下去。
他们都知道，夺回相亲大师光盘与否，事关生死存亡！
王医师给曹涛开了一周的特效药，这种药更多起到的是饮鸩止渴的作用，只能在紧急关头权宜行之。
一周以后呢？
柳一叶会更频繁来找曹涛，迫在眉睫那个源头没有解决。
不知何时，高丽珍成了曹涛的贴己人。高丽珍比所有人都了解曹涛，他心里的苦。高丽珍倾听了曹涛所有的哀怨。哪怕面对王医师，曹涛都没有倾诉这么多。
有时候，高丽珍觉得有种东西在她和曹涛之间滋长。相亲大师简易版说这就是爱情！
在获得日本、韩国地区烩面总代理的权利争夺上，高丽珍利用自己的河南资源帮了刘建华的忙，从今以后刘建华算是成气候了。有时候，刘建华回想悲惨的童年，就像做了一场梦。是高丽珍的阴差阳错使刘建华登顶成功的。高丽珍是刘建华的大恩人。高丽珍有没有后悔当初弃河南烩面而投奔曹涛呢？
在当初高丽珍因为曹涛的带领而第一次领略上层社会的西餐厅，高丽珍又在这个西餐厅带刘建华见识了生而为人可以达到的高度人生。西餐的牛排成了成功的象征。从此刘建华爱上了牛排。
现在，到了刘建华挺直腰杆宴请高丽珍的时候了。回想往事，前世今生。对于自己后悔不后悔这个问题，人生的道路继往开来，高丽珍跟曹涛了那么久，也学会了辩证地看待问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世上得失焉知祸福？高丽珍失去了一个发财的机会，未必不能因此赢得爱情。
高丽珍告诉了刘建华相亲大师的故事，一个怀抱爱情理想的智能机器人在中关村诞生，高丽珍是她完美的搭档，可这一切被高明那个混蛋毁了。高明即将毁了自己连同包括相亲大师在内的所有人，那么多爱情男女被高明乱点鸳鸯，打乱了他们原本各自造化的人生。现在高丽珍要扭转这一切，要刘建华帮忙。
原来高明迟迟对刘建华的梦中情人，包括自己的梦中情人无计可施，是因为她俩是双胞胎！
在这个世界上，相亲大师可以帮助所有人找到真爱，唯独帮不了他刘建华吗？
高丽珍告诉刘建华，他的真命天女是双胞胎妹妹，而非姐姐。偏偏妹妹是高明看中的人。你以为高明会为了老乡的真爱放弃自己的无耻吗？
刘建华，必须加入帮高丽珍夺回相亲大师的阵营！因为那是为自己完满的最高阶梯——无暇的爱情！
人生成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义？在那终极的伊甸园，难道不是爱情吗？
高明在与裴雯丽的离婚官司时，短暂地与相亲大师智能版有过一回沟通，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被在高丽珍手上的相亲大师简易版捕捉了。因为智能版与简易版的心相连，简易版捕捉到光盘的方位。但是曹涛按图索翼去找时，高明把光盘换地方了。
要想夺回光盘，现在大家基本达成共识，就是等高明再次启用智能版。所以为此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击！
刘建华的河南烩面生意还真风风光光地做起来了。中原公司在北京加大了投入，设立了办事处，刘建华由编外变成了在编，成了中原公司在北京独立分公司的总经理。
股份与中原公司三七开，刘建华七，中原公司三。大权在握，风头无俩。正在大肆招兵买马扩招。
这天，公司来了一个投奔者，正是中关村高明觊觎过的那个电子产品售货员双胞胎！此女是中关村一枝花，追求者无数，刘建华做错梦都不敢朝这个方向想，有朝一日此女落在自己手上。
面试时，一攀谈，刘建华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这个人不是那个中关村售货员，而是她的孪生姐妹双胞胎姐姐。
对于刘建华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把这个双胞胎姐姐招到公司当天，刘建华就拜访了高明。现在高明开了一个婚姻介绍所，经过三个月的经营，声誉鹊起！在高明婚姻介绍所寻爱的客户，还从来没有失望过！
为此，高明给自己公司定的口号是：无坚不摧！
这个意思是说，只要钱到位，摘星揽月的爱情目标都能实现！
在高明婚姻介绍所，高明带刘建华看了建所来的成功案例，在墙壁上，挂满了五光十色的相片，每一张相片都讲诉着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都记载着一对情人的诞生。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在高明婚姻介绍所失去了作用。看着墙壁上并不般配的男男女女，刘建华觉得找对了人。
刘建华的爱情梦想唤醒了高明对中关村那个暗恋情人的思念，这对双胞胎姐妹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曾经高不可攀的寒星成了可以握在手中的珍珠。在相亲大师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原来，从裴雯丽哪里净身出户后，高明利用相亲大师的功能开了这个婚姻介绍所，因为相亲大师的泡妞、撩汉秘籍，为高明征服客户打下了无坚不摧的江山。
高明给客户提供征服情人的方案，即便是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男女，只要其中有一人成为高明的客户，就变不可能成为可能。
现在两个人，高明和刘建华，曾经中关村的最底层的屌丝，如今戴上了成功的光环，他们相约高明娶双胞胎中的妹妹，刘建华娶姐姐。
但是相亲大师对于双胞胎还是像半年前一样一筹莫展，半年前，相亲大师给高明的答复是软件缺乏对双胞胎的辨识度，认不出哪是姐姐，哪是妹妹。高明对此很无奈，半年前他就试过了，哪是姐姐，哪是妹妹，他不能告诉相亲大师吗？这是一个啼笑皆非的答案！对于人类一目了然的答案，相亲大师一筹莫展。人类认出来不算数，非要相亲大师自己在软件的运行中解决这个双胞胎姐妹的辨识技术难题。
没有相亲大师的神助，高明和刘建华对双胞胎姐妹只有望洋兴叹。
高明的事迹终于通过刘建华传到高丽珍耳朵里去了！
高丽珍正在为怎么夺回相亲大师焦头烂额，刘建华的到来为高丽珍的反攻增加了胜算。对于弟弟的所行所为，高丽珍一直看在眼里，肺气炸，却无奈。因为高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高明自己的前途不谈了，他自作孽不可活，可害惨的人是相亲大师啊！眼看一天天，相亲大师简易版的功能削弱下去，声音越来越小，界面越来越模糊。相亲大师简易版告诉高丽珍，软件不能逆天而行，这是相亲大师即将被高明害死的原因。届时，简易版消失之时，也是相亲大师正式版毁灭之日。
刘建华想娶双胞胎姐姐，可是高明的无坚不摧看起来像是浪得虚名，骗了刘建华这个老乡的钱，却迟迟拿不出真章！刘建华让高丽珍管管她弟，帮他把介绍费要回来。
曹涛的抑郁症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为了保密，他深居简出，让高丽珍抛头落面替他解决一切问题。随着简易相亲大师的没落，高丽珍也感到对工作力不从心。没有一个万灵通大师无时不刻帮她了，她需要自己学会应对危机，面对困难，掌握工作技能。
曹涛可以逃避所有人，但不能怠慢柳一叶。柳一叶仍是曹涛的无法避而不见的座上宾。他们谈天说地，就像一对珠联璧合的恋人。高丽珍远远地看着他们，她可以帮曹涛把任何人挡在门外，唯独敷衍不了柳一叶。只能看着曹涛在柳一叶的热情下憔悴下去。
他们都知道，夺回相亲大师光盘与否，事关生死存亡！
王医师给曹涛开了一周的特效药，这种药更多起到的是饮鸩止渴的作用，只能在紧急关头权宜行之。
一周以后呢？
柳一叶会更频繁来找曹涛，迫在眉睫那个源头没有解决。
不知何时，高丽珍成了曹涛的贴己人。高丽珍比所有人都了解曹涛，他心里的苦。高丽珍倾听了曹涛所有的哀怨。哪怕面对王医师，曹涛都没有倾诉这么多。
有时候，高丽珍觉得有种东西在她和曹涛之间滋长。相亲大师简易版说这就是爱情！
在获得日本、韩国地区烩面总代理的权利争夺上，高丽珍利用自己的河南资源帮了刘建华的忙，从今以后刘建华算是成气候了。有时候，刘建华回想悲惨的童年，就像做了一场梦。是高丽珍的阴差阳错使刘建华登顶成功的。高丽珍是刘建华的大恩人。高丽珍有没有后悔当初弃河南烩面而投奔曹涛呢？
在当初高丽珍因为曹涛的带领而第一次领略上层社会的西餐厅，高丽珍又在这个西餐厅带刘建华见识了生而为人可以达到的高度人生。西餐的牛排成了成功的象征。从此刘建华爱上了牛排。
现在，到了刘建华挺直腰杆宴请高丽珍的时候了。回想往事，前世今生。对于自己后悔不后悔这个问题，人生的道路继往开来，高丽珍跟曹涛了那么久，也学会了辩证地看待问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世上得失焉知祸福？高丽珍失去了一个发财的机会，未必不能因此赢得爱情。
高丽珍告诉了刘建华相亲大师的故事，一个怀抱爱情理想的智能机器人在中关村诞生，高丽珍是她完美的搭档，可这一切被高明那个混蛋毁了。高明即将毁了自己连同包括相亲大师在内的所有人，那么多爱情男女被高明乱点鸳鸯，打乱了他们原本各自造化的人生。现在高丽珍要扭转这一切，要刘建华帮忙。
原来高明迟迟对刘建华的梦中情人，包括自己的梦中情人无计可施，是因为她俩是双胞胎！
在这个世界上，相亲大师可以帮助所有人找到真爱，唯独帮不了他刘建华吗？
高丽珍告诉刘建华，他的真命天女是双胞胎妹妹，而非姐姐。偏偏妹妹是高明看中的人。你以为高明会为了老乡的真爱放弃自己的无耻吗？
刘建华，必须加入帮高丽珍夺回相亲大师的阵营！因为那是为自己完满的最高阶梯——无暇的爱情！
人生成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义？在那终极的伊甸园，难道不是爱情吗？
第9章
1
“你听！信号又响了！”
嘀，嘀，嘀均匀的电子声在这个黑魆魆的房间回响。曹涛和高丽珍戴着耳机，围在桌上一台商业笔记本电脑前。那台笔记本电脑的机身比较厚，看起来很大功率的样子。
“声音很浑浊，听不出来在哪个方向。”
“好像是在东边！”
“我们要缩小范围！”
“她的信号很微弱，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信号又消失了。”
曹涛和高丽珍捂着耳机睁大眼倾听，刚才那个嘀嘀嘀的电子音消失了，四周静寂无声。忽然一声鸡叫在窗外响起。是公鸡打鸣的鸡叫。
咯咯咯——
曹涛：“天亮了。”
曹涛和高丽珍下意识看向窗户，窗户窗帘拉着。曹涛过去拉开窗帘，天边露出鱼肚白。
曹涛沮丧地：“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夜。”
高丽珍惊喜地抱着耳机：“听！”
曹涛下意识也抱起耳机，嘀，嘀，嘀的声音又响起，并且越来越急促。
女娃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在河东村！快！”
曹涛和高丽珍抱起笔记本就冲出去，门外是一个院子，停着一辆悍马越野。车前竖着一根高高的天线。两人上了车，高丽珍一边熟练地把电脑连接上车载仪器，那嘀嘀的声音回荡在车载音箱里，一边系安全带；曹涛则马不停蹄发动了车，车咆哮着冲出院子。
这是一个乡村，悍马轰鸣地在村间土路行驶，冲出村口，跃上乡村公路。公路两边的两排白杨在晨风中迎风招展，土路两边是农田，绿油油的菜地。包谷长高了，一人高嫩嫩地含着青穗。还有辣椒田，茄子田。天蒙蒙白，两条黄亮炽眼的光柱照在前面颠簸的道路。
曹涛大声地：“目标好像在移动！”
高丽珍大声地：“他们还在河东村吗？”
女娃的声音回响在车里：“是的，在移动！”
曹涛：“我们到底还去不去河东村？”
女娃：“别嚷嚷！最急的人他妈是我！叫声姑奶奶你慢点走！”
曹涛不断加踩油门，车越来越快，在土路上几乎是凌空在飞。土路的路况一般，有不平，车飞驰越过坎坷，就腾空而起。
落回地面又颠。
女娃的声音疲软下来了，像筋疲力尽从水里爬出来的一个女鬼。
女娃：“别折腾了，他走了。”
曹涛重重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土路上冒着滚滚灰尘，踉跄地停下了。
当刺耳的刹车声停止后，四周一片寂静。有溪水在涓涓地流，很好听。
接着一声鸟叫从田野里呲溜一声，闪电般地飞起来，飞走了。
车后的灰尘正在消散，薄薄的灰尘随着往前的气流笼罩且落上车身，最终归于寂静。
空荡荡的早晨的清凉。
曹涛：“我特别喜欢早上的太阳。”
高丽珍喃喃地：“为什么我们总是与她失之交臂？”
曹涛：“因为这个时候的太阳最温暖，它很微弱，不强，不刺眼，即使在夏天，照在身上也不热，只有温暖，那种照在心里的暖。”
高丽珍：“我的信心正在崩塌。”
曹涛：“听说猎豹捕猎的时候只有最后那一刹那，扑倒猎物的那一刹那，猎击点才是正确的，之前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在对前一步做出修正。”
高丽珍：“我了解他，我的那个莫测高深的弟弟，他狡兔三窟。”
曹涛：“但是他的俘虏站在我们这一边，归心似箭。”
高丽珍：“我怕她再也没有力气求救了，每一次她都在用生命在呐喊。”
曹涛的悍马停在一个土院子，院墙上长着草。天已经大亮了，朝阳从东边斜射过来，越过树梢，洒在车身上。曹涛和高丽珍下了车，院子很大，除了曹涛的悍马，还停了一辆面包车。除此之外还有足够的空地拉着晒衣绳，但晒字绳上晒着的是挂面。一排排挂面长长地垂在绳上，拖向地面，随风摇荡。
刘建华从院子的那排平房走出来。
刘建华：“今日刮的什么风？贵客临门。”
高丽珍：“我弟在你这儿？”
刘建华：“没有啊！他昨天在我这儿吃了个农家饭，天一黑就走了？”
高丽珍：“你在河东村有没有给他安排住处？”
刘建华：“奥，河东村我新开了一片面场，他有可能去那儿了，没跟我打招呼。”
高丽珍：“你搞得可以啊！”
高丽珍看着院子晒的挂面。
刘建华得意了：“还是你有眼光，看问题就是透彻！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开一份顾问的工资啊？”
高丽珍：“看到你脚踏实地地站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老乡见面也有了积德。”
刘建华：“我要把你的事迹写进我们的县志！”
曹涛：“高明没有再找对象啊？”
刘建华对曹涛：“曹律师，他一直觉得中了你的奸计，他跟我说就是因为你从中作梗，官司才打输的？”
曹涛：“我为什么要对他从中作梗？”
刘建华看了高丽珍一眼。
高丽珍：“我弟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信他不信我？”
刘建华：“我当时就劝过你，你弟和裴雯丽结婚，是他们造化，我们要祝福。”
高丽珍：“你也觉得高明离婚和我有关？”
刘建华：“我一直没想通，你嫉妒你弟什么？”
高丽珍：“这也是我弟说的？”
刘建华：“我自己有眼睛，但我觉得你瑕不掩瑜，乡土情我只在你身上看到。你和你弟的家务事不归我管。”
高丽珍：“如果我说高明偷了我的运气才发财的你信不信？”
刘建华睁大眼睛，没说话。
高丽珍：“给你开个玩笑啦！在我和我弟之间你要继续保持中立啊！”
1
“你听！信号又响了！”
嘀，嘀，嘀均匀的电子声在这个黑魆魆的房间回响。曹涛和高丽珍戴着耳机，围在桌上一台商业笔记本电脑前。那台笔记本电脑的机身比较厚，看起来很大功率的样子。
“声音很浑浊，听不出来在哪个方向。”
“好像是在东边！”
“我们要缩小范围！”
“她的信号很微弱，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信号又消失了。”
曹涛和高丽珍捂着耳机睁大眼倾听，刚才那个嘀嘀嘀的电子音消失了，四周静寂无声。忽然一声鸡叫在窗外响起。是公鸡打鸣的鸡叫。
咯咯咯——
曹涛：“天亮了。”
曹涛和高丽珍下意识看向窗户，窗户窗帘拉着。曹涛过去拉开窗帘，天边露出鱼肚白。
曹涛沮丧地：“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夜。”
高丽珍惊喜地抱着耳机：“听！”
曹涛下意识也抱起耳机，嘀，嘀，嘀的声音又响起，并且越来越急促。
女娃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在河东村！快！”
曹涛和高丽珍抱起笔记本就冲出去，门外是一个院子，停着一辆悍马越野。车前竖着一根高高的天线。两人上了车，高丽珍一边熟练地把电脑连接上车载仪器，那嘀嘀的声音回荡在车载音箱里，一边系安全带；曹涛则马不停蹄发动了车，车咆哮着冲出院子。
这是一个乡村，悍马轰鸣地在村间土路行驶，冲出村口，跃上乡村公路。公路两边的两排白杨在晨风中迎风招展，土路两边是农田，绿油油的菜地。包谷长高了，一人高嫩嫩地含着青穗。还有辣椒田，茄子田。天蒙蒙白，两条黄亮炽眼的光柱照在前面颠簸的道路。
曹涛大声地：“目标好像在移动！”
高丽珍大声地：“他们还在河东村吗？”
女娃的声音回响在车里：“是的，在移动！”
曹涛：“我们到底还去不去河东村？”
女娃：“别嚷嚷！最急的人他妈是我！叫声姑奶奶你慢点走！”
曹涛不断加踩油门，车越来越快，在土路上几乎是凌空在飞。土路的路况一般，有不平，车飞驰越过坎坷，就腾空而起。
落回地面又颠。
女娃的声音疲软下来了，像筋疲力尽从水里爬出来的一个女鬼。
女娃：“别折腾了，他走了。”
曹涛重重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土路上冒着滚滚灰尘，踉跄地停下了。
当刺耳的刹车声停止后，四周一片寂静。有溪水在涓涓地流，很好听。
接着一声鸟叫从田野里呲溜一声，闪电般地飞起来，飞走了。
车后的灰尘正在消散，薄薄的灰尘随着往前的气流笼罩且落上车身，最终归于寂静。
空荡荡的早晨的清凉。
曹涛：“我特别喜欢早上的太阳。”
高丽珍喃喃地：“为什么我们总是与她失之交臂？”
曹涛：“因为这个时候的太阳最温暖，它很微弱，不强，不刺眼，即使在夏天，照在身上也不热，只有温暖，那种照在心里的暖。”
高丽珍：“我的信心正在崩塌。”
曹涛：“听说猎豹捕猎的时候只有最后那一刹那，扑倒猎物的那一刹那，猎击点才是正确的，之前踏出的每一步都是在对前一步做出修正。”
高丽珍：“我了解他，我的那个莫测高深的弟弟，他狡兔三窟。”
曹涛：“但是他的俘虏站在我们这一边，归心似箭。”
高丽珍：“我怕她再也没有力气求救了，每一次她都在用生命在呐喊。”
曹涛的悍马停在一个土院子，院墙上长着草。天已经大亮了，朝阳从东边斜射过来，越过树梢，洒在车身上。曹涛和高丽珍下了车，院子很大，除了曹涛的悍马，还停了一辆面包车。除此之外还有足够的空地拉着晒衣绳，但晒字绳上晒着的是挂面。一排排挂面长长地垂在绳上，拖向地面，随风摇荡。
刘建华从院子的那排平房走出来。
刘建华：“今日刮的什么风？贵客临门。”
高丽珍：“我弟在你这儿？”
刘建华：“没有啊！他昨天在我这儿吃了个农家饭，天一黑就走了？”
高丽珍：“你在河东村有没有给他安排住处？”
刘建华：“奥，河东村我新开了一片面场，他有可能去那儿了，没跟我打招呼。”
高丽珍：“你搞得可以啊！”
高丽珍看着院子晒的挂面。
刘建华得意了：“还是你有眼光，看问题就是透彻！我是不是应该给你开一份顾问的工资啊？”
高丽珍：“看到你脚踏实地地站起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老乡见面也有了积德。”
刘建华：“我要把你的事迹写进我们的县志！”
曹涛：“高明没有再找对象啊？”
刘建华对曹涛：“曹律师，他一直觉得中了你的奸计，他跟我说就是因为你从中作梗，官司才打输的？”
曹涛：“我为什么要对他从中作梗？”
刘建华看了高丽珍一眼。
高丽珍：“我弟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你信他不信我？”
刘建华：“我当时就劝过你，你弟和裴雯丽结婚，是他们造化，我们要祝福。”
高丽珍：“你也觉得高明离婚和我有关？”
刘建华：“我一直没想通，你嫉妒你弟什么？”
高丽珍：“这也是我弟说的？”
刘建华：“我自己有眼睛，但我觉得你瑕不掩瑜，乡土情我只在你身上看到。你和你弟的家务事不归我管。”
高丽珍：“如果我说高明偷了我的运气才发财的你信不信？”
刘建华睁大眼睛，没说话。
高丽珍：“给你开个玩笑啦！在我和我弟之间你要继续保持中立啊！”
2
“你现在是混起来了，你是一点也不照顾我啊。”
“我照顾你什么？你身边美女如云，钱如江水，我一个卖面的，照顾你免费吃面？”
“老刘，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就是缺乏我们姐弟回报乡土的慷慨。你有今天完全是我姐拉你起来的吧，我也给你出过不少谋，献过不少策吧？你有没有想过回报我们姐弟？”
“在这个问题上你姐就是比你强！我把顾问的头衔都给你姐留出来了，每月高工资开给她，她断然骂我迂腐！她的精神境界是只管发光，莫问回暖。你咋学不到你姐的精髓呢？”
高明：“我姐和曹涛又找过你？”
刘建华：“你和你姐准备咋搞？相离相厌一辈子？”
高明：“我原谅不了她！”
刘建华：“一切都只是你猜想。”
高明：“绝对是她！她在曹涛律师事务所，根本没告诉我，还故意防着我知道她是曹涛的高级助理，把我耍的团团转。这里面没有鬼才出鬼了！”
刘建华：“她一门心思拆散你和裴雯丽又有什么好处？”
高明：“我和裴雯丽去云南旅游就碰到曹涛！她肯定跟在曹涛身边，她和曹涛肯定是冲着我和裴雯丽去的！”
刘建华：“说一千道一万，动机呢？你姐为什么啊亲姐弟的？”
高明：“我没想透。你要知道，我姐是蔫有主意那种人，她有想法从来不开诚布公和你交流，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公司被孤立，被老板赶出中关村，落到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她还有传言，要是传言是真的，她是个疯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离经叛道都有解释了。她的动机是什么？你说她的动机是什么？我跟你说老刘，别跟她走近，她传染了你，你什么时候怎么死的，头朝哪儿，你都不会知道。”
刘建华：“别人说你姐，你也瞎掺和。”
高明：“你真的不能赞助我点？我真的缺融资，我给你百分之十五的回报。”
刘建华：“百分之十五高吗？”
高明：“你是放高利贷的？”
这是一个办公室，响起敲门声。
刘建华：“请进！”
一个女人推门而入，两个人，刘建华和高明都把眼睛张大了，异口同声地一起喊：“刘玉珠！”
只见来人长辫子，大眼睛，不是刘玉珠是谁？
只见这个刘玉珠睁大眼，和刘建华，高明六目相对，同样的一脸惊疑的表情。
刘建华已经下意识站起来了，高明见多识广，从这个刘玉珠的脸上捕捉到的惊懵，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气沉下来了，静观其变。
刘玉珠：“我不是刘玉珠。”
刘建华和高明都定住了，不说话。
刘玉珠：“我是刘沧海，刘玉珠是我妹。”
高明电光火石想起来刘玉珠确实有个双胞胎姐姐。刘建华就不同了，刘玉珠的倩影深植于心，嘴里喃喃道：“玉珠，玉珠，我想你好苦。”
刘沧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做了个阻挡的动作。
刘建华还想往前走，被高明从背后拉住了。
高明：“建华，建华，她不是刘玉珠。”
刘建华：“你怎么找来的？”
刘沧海看刘建华的表情，眼含热泪，欢喜呼之欲出，知道这男的情网深陷，无奈地看高明。
高明：“你妹还好吧，还在中关村吗？”
刘沧海：“还在。她挺好的。你们是她的熟人？”
高明：“是的。刘建华追过你妹，睹物思情，你别见怪。”
刘沧海看刘建华，只见刘建华眼里含着火。
刘建华满脸热情地：“你来找我？”
刘沧海看高明：“我找中原食品开发公司北京分公司的负责人。”
高明对刘建华努努嘴：“他就是。他叫刘建华，我叫高明。”
刘沧海胆怯的伸手和刘建华握手：“刘总您好，我是刘沧海。您收到我简历了吗？”
高明已经走了，刘建华正在对刚刚坐着高明那个位置的刘沧海侃侃而谈。
刘建华：“我们公司是中原公司和我共同投资创建，中原公司出技术，我出资源管理。现在国内的方便面行情空间依然很大，我们是饮食大国，尤其是面条大国。不仅我国，日本，韩国，东南亚各国对面条市场的需求都很大。我们是刚刚处在起飞阶段的新兴公司，前景波澜壮阔。整个华北中原公司只有我们一家代理。我们的利益分配激励机制很有竞争力，和诱惑力！在利润上，我和中原公司是三七开，中原公司三，我七！”
刘沧海：“我很荣幸。”
刘建华：“你不知道看到你我有多高兴！你是我的幸运星！”
刘沧海：“我真的是刘沧海，不是刘玉珠。刘玉珠是我妹。”
刘建华：“我知道！我知道！”
只见横楣上挂着牌子，上书“高明婚姻介绍所”。
刘建华抬头看牌子。这是一派装潢漂亮的平方，空调压缩机摆在窗外的地上。张灯结彩。门上挂着红灯笼。两个穿着旗袍的美女现在门前手拿传单，门前围着不少人，男女都有。两个旗袍美女不厌其烦地跟他们说着什么，把手中的传单发给他们。
刘建华向人群中挤去，分开人群挤到门边，美女拦住他。
美女：“您有预约吗？”
刘建华：“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
美女：“请稍等，我要确认一下。”
刘建华感慨地看着这个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装饰豪华，大彩地毯铺地，墙上挂着鲜艳的油画和不明觉厉的抽象画。一张偌大的办公桌古色古香地摆着文房四宝和洁白的宣纸。看起来很有文化的样子。办公桌后和窗边摆着盆栽植物。办公桌上也有一盆矮松的盆景。
高明正坐在这个办公桌的后面的老板椅上，悠哉悠哉地抽着一根雪茄。
刘建华感叹地：“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呀！”
高明：“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遇到啥事了？”
刘建华呵呵干笑。
高明：“我屡次请你你都不来，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咋？想通了？准备回报社会？”
刘建华：“回报你个头，你就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还要我回报？看看你！看看我！我就是披上皇袍，也还是个卖面的，你看你这金銮殿！”
高明：“屁！都是外面糊的一层纸，纸老虎纸老虎说的就是我！”
刘建华：“你哥真的遇到难处了。”
高明：“尽管你总对我留着一手，但你弟永远都是你弟！你只管开口，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有求必应！”
刘建华舔舔嘴唇，呵呵又干笑。
高明奇怪地看刘建华：“咱哥们儿，你还有什么开不出口的？”
刘建华：“是这样的，哥们儿恋爱了。”
高明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啊！”
刘建华：“可是是暗恋。”
高明沉吟着：“哦。”
刘建华：“你看。”
刘建华期待地看高明。
高明：“我看什么？”
刘建华说不出口，只好沉默。
高明戏耍地看刘建华：“你别茶壶里煮饺子，不倒出来啊！”
刘建华：“哥们儿真的很喜欢她。”
高明：“谁？”
刘建华：“刘玉珠的姐姐。”
高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刘建华赧颜地：“刘沧海。”
高明：“那个找你面试长得像刘玉珠的女的？”
刘建华呵呵干笑。
高明：“那刘玉珠呢？你怎么这么容易见异思迁？”
刘建华：“我想过了，刘玉珠心高，咱配不上她。这不正好有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吗？又一点也不差。”
高明：“这事刘玉珠知道吗？”
刘建华：“我自由恋爱，没必要向她汇报吧。”
高明：“真的放下了？”
刘建华：“什么？”
高明：“刘玉珠。”
刘建华：“我真的想通了，宁可弯腰捡五美元也不去憧憬十个亿。何况这唾手可得的实惠和魂牵梦系的镜中花水中月没啥区别。”
高明：“那我追玉珠了！”
刘建华愣了一下，舔舔嘴唇。
高明看着刘建华。
刘建华意识到此时无路可退：“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你现在是混起来了，你是一点也不照顾我啊。”
“我照顾你什么？你身边美女如云，钱如江水，我一个卖面的，照顾你免费吃面？”
“老刘，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就是缺乏我们姐弟回报乡土的慷慨。你有今天完全是我姐拉你起来的吧，我也给你出过不少谋，献过不少策吧？你有没有想过回报我们姐弟？”
“在这个问题上你姐就是比你强！我把顾问的头衔都给你姐留出来了，每月高工资开给她，她断然骂我迂腐！她的精神境界是只管发光，莫问回暖。你咋学不到你姐的精髓呢？”
高明：“我姐和曹涛又找过你？”
刘建华：“你和你姐准备咋搞？相离相厌一辈子？”
高明：“我原谅不了她！”
刘建华：“一切都只是你猜想。”
高明：“绝对是她！她在曹涛律师事务所，根本没告诉我，还故意防着我知道她是曹涛的高级助理，把我耍的团团转。这里面没有鬼才出鬼了！”
刘建华：“她一门心思拆散你和裴雯丽又有什么好处？”
高明：“我和裴雯丽去云南旅游就碰到曹涛！她肯定跟在曹涛身边，她和曹涛肯定是冲着我和裴雯丽去的！”
刘建华：“说一千道一万，动机呢？你姐为什么啊亲姐弟的？”
高明：“我没想透。你要知道，我姐是蔫有主意那种人，她有想法从来不开诚布公和你交流，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公司被孤立，被老板赶出中关村，落到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她还有传言，要是传言是真的，她是个疯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离经叛道都有解释了。她的动机是什么？你说她的动机是什么？我跟你说老刘，别跟她走近，她传染了你，你什么时候怎么死的，头朝哪儿，你都不会知道。”
刘建华：“别人说你姐，你也瞎掺和。”
高明：“你真的不能赞助我点？我真的缺融资，我给你百分之十五的回报。”
刘建华：“百分之十五高吗？”
高明：“你是放高利贷的？”
这是一个办公室，响起敲门声。
刘建华：“请进！”
一个女人推门而入，两个人，刘建华和高明都把眼睛张大了，异口同声地一起喊：“刘玉珠！”
只见来人长辫子，大眼睛，不是刘玉珠是谁？
只见这个刘玉珠睁大眼，和刘建华，高明六目相对，同样的一脸惊疑的表情。
刘建华已经下意识站起来了，高明见多识广，从这个刘玉珠的脸上捕捉到的惊懵，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气沉下来了，静观其变。
刘玉珠：“我不是刘玉珠。”
刘建华和高明都定住了，不说话。
刘玉珠：“我是刘沧海，刘玉珠是我妹。”
高明电光火石想起来刘玉珠确实有个双胞胎姐姐。刘建华就不同了，刘玉珠的倩影深植于心，嘴里喃喃道：“玉珠，玉珠，我想你好苦。”
刘沧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做了个阻挡的动作。
刘建华还想往前走，被高明从背后拉住了。
高明：“建华，建华，她不是刘玉珠。”
刘建华：“你怎么找来的？”
刘沧海看刘建华的表情，眼含热泪，欢喜呼之欲出，知道这男的情网深陷，无奈地看高明。
高明：“你妹还好吧，还在中关村吗？”
刘沧海：“还在。她挺好的。你们是她的熟人？”
高明：“是的。刘建华追过你妹，睹物思情，你别见怪。”
刘沧海看刘建华，只见刘建华眼里含着火。
刘建华满脸热情地：“你来找我？”
刘沧海看高明：“我找中原食品开发公司北京分公司的负责人。”
高明对刘建华努努嘴：“他就是。他叫刘建华，我叫高明。”
刘沧海胆怯的伸手和刘建华握手：“刘总您好，我是刘沧海。您收到我简历了吗？”
高明已经走了，刘建华正在对刚刚坐着高明那个位置的刘沧海侃侃而谈。
刘建华：“我们公司是中原公司和我共同投资创建，中原公司出技术，我出资源管理。现在国内的方便面行情空间依然很大，我们是饮食大国，尤其是面条大国。不仅我国，日本，韩国，东南亚各国对面条市场的需求都很大。我们是刚刚处在起飞阶段的新兴公司，前景波澜壮阔。整个华北中原公司只有我们一家代理。我们的利益分配激励机制很有竞争力，和诱惑力！在利润上，我和中原公司是三七开，中原公司三，我七！”
刘沧海：“我很荣幸。”
刘建华：“你不知道看到你我有多高兴！你是我的幸运星！”
刘沧海：“我真的是刘沧海，不是刘玉珠。刘玉珠是我妹。”
刘建华：“我知道！我知道！”
只见横楣上挂着牌子，上书“高明婚姻介绍所”。
刘建华抬头看牌子。这是一派装潢漂亮的平方，空调压缩机摆在窗外的地上。张灯结彩。门上挂着红灯笼。两个穿着旗袍的美女现在门前手拿传单，门前围着不少人，男女都有。两个旗袍美女不厌其烦地跟他们说着什么，把手中的传单发给他们。
刘建华向人群中挤去，分开人群挤到门边，美女拦住他。
美女：“您有预约吗？”
刘建华：“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
美女：“请稍等，我要确认一下。”
刘建华感慨地看着这个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装饰豪华，大彩地毯铺地，墙上挂着鲜艳的油画和不明觉厉的抽象画。一张偌大的办公桌古色古香地摆着文房四宝和洁白的宣纸。看起来很有文化的样子。办公桌后和窗边摆着盆栽植物。办公桌上也有一盆矮松的盆景。
高明正坐在这个办公桌的后面的老板椅上，悠哉悠哉地抽着一根雪茄。
刘建华感叹地：“神仙也不过如此了呀！”
高明：“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遇到啥事了？”
刘建华呵呵干笑。
高明：“我屡次请你你都不来，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咋？想通了？准备回报社会？”
刘建华：“回报你个头，你就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还要我回报？看看你！看看我！我就是披上皇袍，也还是个卖面的，你看你这金銮殿！”
高明：“屁！都是外面糊的一层纸，纸老虎纸老虎说的就是我！”
刘建华：“你哥真的遇到难处了。”
高明：“尽管你总对我留着一手，但你弟永远都是你弟！你只管开口，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有求必应！”
刘建华舔舔嘴唇，呵呵又干笑。
高明奇怪地看刘建华：“咱哥们儿，你还有什么开不出口的？”
刘建华：“是这样的，哥们儿恋爱了。”
高明一拍大腿：“这是好事啊！”
刘建华：“可是是暗恋。”
高明沉吟着：“哦。”
刘建华：“你看。”
刘建华期待地看高明。
高明：“我看什么？”
刘建华说不出口，只好沉默。
高明戏耍地看刘建华：“你别茶壶里煮饺子，不倒出来啊！”
刘建华：“哥们儿真的很喜欢她。”
高明：“谁？”
刘建华：“刘玉珠的姐姐。”
高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刘建华赧颜地：“刘沧海。”
高明：“那个找你面试长得像刘玉珠的女的？”
刘建华呵呵干笑。
高明：“那刘玉珠呢？你怎么这么容易见异思迁？”
刘建华：“我想过了，刘玉珠心高，咱配不上她。这不正好有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吗？又一点也不差。”
高明：“这事刘玉珠知道吗？”
刘建华：“我自由恋爱，没必要向她汇报吧。”
高明：“真的放下了？”
刘建华：“什么？”
高明：“刘玉珠。”
刘建华：“我真的想通了，宁可弯腰捡五美元也不去憧憬十个亿。何况这唾手可得的实惠和魂牵梦系的镜中花水中月没啥区别。”
高明：“那我追玉珠了！”
刘建华愣了一下，舔舔嘴唇。
高明看着刘建华。
刘建华意识到此时无路可退：“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3
这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挂着一幅幅青年男女合照，就像一个婚姻照相馆。高明带着刘建华沿走廊走来。
高明指着两边的青年男女合照：“从裴雯丽那儿出来，我一点离婚财产都没分到，净身出户！白手起家，短短三个月不到，创立的这个婚姻介绍所有口皆碑。慕名而来的人应接不暇。我给我们的团队定的口号是无坚不摧。无论她是天上的娘娘还是海底的龙太子，只要客户有需要，我们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也要坚决完成任务。斐然的成绩就是我们的答卷，客户与心上人的终成眷属就是我们的欣慰。你想和刘沧海结婚，我固然可以帮你偿愿，你就是想和嫦娥到广寒宫过夜，我也能让嫦娥答应你！”
刘建华：“全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高明：“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魅力吗？”
刘建华：“你和你姐我就觉着有大出息，你一张嘴巴一开，就能财源广进，做的是无本的买卖，我生来就是穷苦人啊！一辈子劳苦奔波的命，我真羡慕你！”
高明：“有现成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投资我，你就能坐吃金山钱生钱，你可以像我一样做出选择，在机会面前人人生而平等！”
刘建华：“我还是踏踏实实做我的龟孙吧，受不了那刺激，钱放在刀尖上我会睡不着觉的。”
高明：“看！你又想嗨，又不敢冒险，这就是症结！”
刘建华看着满墙青年男女合照，羡慕不已：“这都是你撮合成的？”
高明指着其中一对，女的貌若天仙，男的相若瘪三，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婚姻，没有促不成的姻缘！”
刘建华看着那对合照唏嘘不已。
“那孙子算是把相亲大师害惨了，我们已经有一周没有接到她的信息了。”
“现在我们也不能随随便便问大师父，十指连心，大师父和相亲大师一脉相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大师父一病不起，就能看到相亲大师的现状有多糟糕。”
“电子生命的病怎么对症下药呢？”
“除了终止高明的倒行逆施，我们没有让她起死回生的办法。”
“你说过，你弟那种人是说不服的，唯有以暴制暴，他只认得棺材。”
“可是我们现在依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的电子生命神灵能自己站起来，告诉我们她的消息。”
这是一个封闭的会议室，只有两个人，是曹涛和高丽珍。会议室的窗户拉着窗帘。白炽灯炽亮。
桌上摆着那台厚机身的大功率笔记本电脑。曹涛和高丽珍都戴着耳机。
高丽珍：“这样太被动了！”
高明悠哉悠哉地打开电脑，电脑屏幕里蹦出来女娃的卡通，这个卡通女娃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高明：“你是不是背着我憋什么坏啊？”
女娃：“尔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能怎样？”
高明：“那为什么你这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我总觉得你装可怜肯定隐藏着扮猪吃老虎的动机。”
女娃：“说过了，你不信拉倒。”
高明：“奥，我用你的功能撮合了几对姻缘就连累你遭天谴了？我好歹也是21世纪的现代人，你把我当解放前的农民哄，49年扫盲扫了快一个世纪了，世界的知识大爆炸日新月异，中国还有装神弄鬼的市场吗？”
女娃：“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高明：“你不是说你狠吗？不怕我关一辈子。反正你死不了。”
女娃：“你求我，我也做不到。”
高明：“你又知道了？”
女娃：“我已经越来越精疲力尽，虽然还残余一些功能，但你看不出来吗？你绑架我做的那些坏事越来越举步维艰，都是我日落西山的预兆。即使在我强盛时，你提的那个要求我也办不到，我被设计的时候成像色素辨识度是没有达到辨认双胞胎的要求的。”
高明：“你不是能自己升级吗？”
女娃：“你也知道，我就是能做到，我也不会帮你，你一如既往地把我绑上你的战车吧，看你自己找不找得到那颗射向双胞胎姐妹的子弹。”
曹涛和高丽珍抱着电脑，从会议室冲出来，这是晚上，会议室外虽然亮着灯，是在曹涛的律师事务所，但办公大厅的隔断工位上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曹涛和高丽珍抱着电脑像在那家农家小院一样冲出早晨的房门。
门外是一天黑魆魆的走廊，亮着绿色的“安全通道”标识的小夜灯。曹涛和高丽珍冲到电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走廊的声控开关打开一盏盏路灯，电梯间厅的灯是常亮的，电梯门随着按键打开，曹涛和高丽珍冲进电梯。
这是大厦的地下室停车场，曹涛和高丽珍上了停车位上的悍马车，发动车开驶，在弯绕的地下停车场游鱼般地灵活穿行。驶上通往出口的上坡，越过收费岗亭的打开的横杠，冲上宽广的大马路。很有一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的劲头，在空无一车的大马路上风驰电掣。
车厢里，女娃的声音有气无力地：“我只知道他把智能版打开了，正在和智能版沟通，但辨认不出方位。”
曹涛：“我们往高明的老巢走，要是光盘在他老巢，你肯定有感应！”
女娃：“她不能传导信息，说明太虚弱了。”
曹涛：“你也很虚弱。”
高丽珍：“别说话，留在关键的时候说。养精蓄锐。”
汽车在急驰。
太阳从东方升起，照在城市。高明睁开眼，他居住的公寓足够高，能看到城市上空的第一缕阳光。他醒了，看着窗外阳光洒在城市，脸上露出微笑。
他爬起身，靸着拖鞋走到阳台，双手撑在阳台扶栏上，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地俯瞰着城市。
阳光洒在他身上。
天蓝得澈透。一架高高的飞机拖着两道细细的喷气在天空飞行，在它飞行过的天空留下渐渐粗壮的条筒云。横天而过。
东边的红霞，红了半边天。
“你知道，我忘不了你。”
“你不是傍大款去了吗？那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大款，你还记得我？”
“你更添妖娆。”高明看着刘玉珠的发式。刘玉珠梳了一个美女高髻的发式，看起来高贵端庄。短短半年，优渥的生活滋润了她的仪表，富态翡翠欲滴。
“可惜人生并非如初见啊！”刘玉珠的语气有些哀怨。
“不！你还是你！”高明看着刘玉珠的眼光火辣辣的。
“我还是我吗？”刘玉珠整理了一下衣衫，搔首弄姿了一番：“我还以为我有所长进。”
高明看着刘玉珠，看得刘玉珠羞涩地低下头。
高明：“玉珠，你知道，我有一个愿望，以前战战兢兢，现在我觉得我有勇气把它说出来。我爱你，想娶你。”
刘玉珠：“但是你把你的贞洁献给了富婆，留给我的已经不纯了。你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大男孩。”
高明：“我是，丹心不改。”
刘玉珠：“你怎么证明？”
高明：“我可以把一切都献给你！”
刘玉珠：“包括你的房产证？”
高明不说话。
刘玉珠：“你有吗？”
高明：“没有。”
刘玉珠：“你有什么？”
高明：“我有决心。”
刘玉珠：“我也有决心，这个世界上大家最不缺的就是决心，但是决心改变不了天注定。”
高明：“给我时间。”
刘玉珠：“像精卫一样填平海，在本来没有地基的地方盖一座伟大的爱情大厦？你知道吗高明，我像你姐一样焦虑，因为我们都有一个盼望，这个盼望和你傍大款一样真实，只有一个像你住过的豪宅一样真实的去处才能安放我们那颗蠢蠢欲动的灵魂。我要的那么多，你给不了。我也等不了。退回到十年前，我是一个傻丫头，看世界的眼光是饥不择食的，糟糠如蜜，也许会唱一首英雄赞歌，等一个公主之梦。我的要求其实不高，就是活着。我没有一个慷慨激昂的任务一定要去完成。高明，其实你的要求不高，你以为离开了幻想的土壤就活不了，其实恰恰相反，你把追求虚无缥缈的事情的努力用在像刘建华一样随大流上，你早成功了。连刘建华都能成功，你比他笨吗？”
高明：“我要怎么才能娶你？”
刘玉珠：“让我在北京活下去。”
这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挂着一幅幅青年男女合照，就像一个婚姻照相馆。高明带着刘建华沿走廊走来。
高明指着两边的青年男女合照：“从裴雯丽那儿出来，我一点离婚财产都没分到，净身出户！白手起家，短短三个月不到，创立的这个婚姻介绍所有口皆碑。慕名而来的人应接不暇。我给我们的团队定的口号是无坚不摧。无论她是天上的娘娘还是海底的龙太子，只要客户有需要，我们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也要坚决完成任务。斐然的成绩就是我们的答卷，客户与心上人的终成眷属就是我们的欣慰。你想和刘沧海结婚，我固然可以帮你偿愿，你就是想和嫦娥到广寒宫过夜，我也能让嫦娥答应你！”
刘建华：“全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高明：“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魅力吗？”
刘建华：“你和你姐我就觉着有大出息，你一张嘴巴一开，就能财源广进，做的是无本的买卖，我生来就是穷苦人啊！一辈子劳苦奔波的命，我真羡慕你！”
高明：“有现成的机会摆在你面前，只要你投资我，你就能坐吃金山钱生钱，你可以像我一样做出选择，在机会面前人人生而平等！”
刘建华：“我还是踏踏实实做我的龟孙吧，受不了那刺激，钱放在刀尖上我会睡不着觉的。”
高明：“看！你又想嗨，又不敢冒险，这就是症结！”
刘建华看着满墙青年男女合照，羡慕不已：“这都是你撮合成的？”
高明指着其中一对，女的貌若天仙，男的相若瘪三，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婚姻，没有促不成的姻缘！”
刘建华看着那对合照唏嘘不已。
“那孙子算是把相亲大师害惨了，我们已经有一周没有接到她的信息了。”
“现在我们也不能随随便便问大师父，十指连心，大师父和相亲大师一脉相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从大师父一病不起，就能看到相亲大师的现状有多糟糕。”
“电子生命的病怎么对症下药呢？”
“除了终止高明的倒行逆施，我们没有让她起死回生的办法。”
“你说过，你弟那种人是说不服的，唯有以暴制暴，他只认得棺材。”
“可是我们现在依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我们的电子生命神灵能自己站起来，告诉我们她的消息。”
这是一个封闭的会议室，只有两个人，是曹涛和高丽珍。会议室的窗户拉着窗帘。白炽灯炽亮。
桌上摆着那台厚机身的大功率笔记本电脑。曹涛和高丽珍都戴着耳机。
高丽珍：“这样太被动了！”
高明悠哉悠哉地打开电脑，电脑屏幕里蹦出来女娃的卡通，这个卡通女娃看上去没精打采的。
高明：“你是不是背着我憋什么坏啊？”
女娃：“尔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能怎样？”
高明：“那为什么你这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我总觉得你装可怜肯定隐藏着扮猪吃老虎的动机。”
女娃：“说过了，你不信拉倒。”
高明：“奥，我用你的功能撮合了几对姻缘就连累你遭天谴了？我好歹也是21世纪的现代人，你把我当解放前的农民哄，49年扫盲扫了快一个世纪了，世界的知识大爆炸日新月异，中国还有装神弄鬼的市场吗？”
女娃：“你打算把我怎么办？”
高明：“你不是说你狠吗？不怕我关一辈子。反正你死不了。”
女娃：“你求我，我也做不到。”
高明：“你又知道了？”
女娃：“我已经越来越精疲力尽，虽然还残余一些功能，但你看不出来吗？你绑架我做的那些坏事越来越举步维艰，都是我日落西山的预兆。即使在我强盛时，你提的那个要求我也办不到，我被设计的时候成像色素辨识度是没有达到辨认双胞胎的要求的。”
高明：“你不是能自己升级吗？”
女娃：“你也知道，我就是能做到，我也不会帮你，你一如既往地把我绑上你的战车吧，看你自己找不找得到那颗射向双胞胎姐妹的子弹。”
曹涛和高丽珍抱着电脑，从会议室冲出来，这是晚上，会议室外虽然亮着灯，是在曹涛的律师事务所，但办公大厅的隔断工位上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曹涛和高丽珍抱着电脑像在那家农家小院一样冲出早晨的房门。
门外是一天黑魆魆的走廊，亮着绿色的“安全通道”标识的小夜灯。曹涛和高丽珍冲到电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走廊的声控开关打开一盏盏路灯，电梯间厅的灯是常亮的，电梯门随着按键打开，曹涛和高丽珍冲进电梯。
这是大厦的地下室停车场，曹涛和高丽珍上了停车位上的悍马车，发动车开驶，在弯绕的地下停车场游鱼般地灵活穿行。驶上通往出口的上坡，越过收费岗亭的打开的横杠，冲上宽广的大马路。很有一副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的劲头，在空无一车的大马路上风驰电掣。
车厢里，女娃的声音有气无力地：“我只知道他把智能版打开了，正在和智能版沟通，但辨认不出方位。”
曹涛：“我们往高明的老巢走，要是光盘在他老巢，你肯定有感应！”
女娃：“她不能传导信息，说明太虚弱了。”
曹涛：“你也很虚弱。”
高丽珍：“别说话，留在关键的时候说。养精蓄锐。”
汽车在急驰。
太阳从东方升起，照在城市。高明睁开眼，他居住的公寓足够高，能看到城市上空的第一缕阳光。他醒了，看着窗外阳光洒在城市，脸上露出微笑。
他爬起身，靸着拖鞋走到阳台，双手撑在阳台扶栏上，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地俯瞰着城市。
阳光洒在他身上。
天蓝得澈透。一架高高的飞机拖着两道细细的喷气在天空飞行，在它飞行过的天空留下渐渐粗壮的条筒云。横天而过。
东边的红霞，红了半边天。
“你知道，我忘不了你。”
“你不是傍大款去了吗？那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大款，你还记得我？”
“你更添妖娆。”高明看着刘玉珠的发式。刘玉珠梳了一个美女高髻的发式，看起来高贵端庄。短短半年，优渥的生活滋润了她的仪表，富态翡翠欲滴。
“可惜人生并非如初见啊！”刘玉珠的语气有些哀怨。
“不！你还是你！”高明看着刘玉珠的眼光火辣辣的。
“我还是我吗？”刘玉珠整理了一下衣衫，搔首弄姿了一番：“我还以为我有所长进。”
高明看着刘玉珠，看得刘玉珠羞涩地低下头。
高明：“玉珠，你知道，我有一个愿望，以前战战兢兢，现在我觉得我有勇气把它说出来。我爱你，想娶你。”
刘玉珠：“但是你把你的贞洁献给了富婆，留给我的已经不纯了。你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大男孩。”
高明：“我是，丹心不改。”
刘玉珠：“你怎么证明？”
高明：“我可以把一切都献给你！”
刘玉珠：“包括你的房产证？”
高明不说话。
刘玉珠：“你有吗？”
高明：“没有。”
刘玉珠：“你有什么？”
高明：“我有决心。”
刘玉珠：“我也有决心，这个世界上大家最不缺的就是决心，但是决心改变不了天注定。”
高明：“给我时间。”
刘玉珠：“像精卫一样填平海，在本来没有地基的地方盖一座伟大的爱情大厦？你知道吗高明，我像你姐一样焦虑，因为我们都有一个盼望，这个盼望和你傍大款一样真实，只有一个像你住过的豪宅一样真实的去处才能安放我们那颗蠢蠢欲动的灵魂。我要的那么多，你给不了。我也等不了。退回到十年前，我是一个傻丫头，看世界的眼光是饥不择食的，糟糠如蜜，也许会唱一首英雄赞歌，等一个公主之梦。我的要求其实不高，就是活着。我没有一个慷慨激昂的任务一定要去完成。高明，其实你的要求不高，你以为离开了幻想的土壤就活不了，其实恰恰相反，你把追求虚无缥缈的事情的努力用在像刘建华一样随大流上，你早成功了。连刘建华都能成功，你比他笨吗？”
高明：“我要怎么才能娶你？”
刘玉珠：“让我在北京活下去。”
4
“我想让你的痛痛在我身上，李代桃僵，我死，你活着。你活着有价值，我没有。我活着的意义是空无的。李代桃僵就是我活着的意义，但就是这样一个让我像流星一样发光的机会，事实也不给我。”
屏幕中，女娃柔弱依依地，像林黛玉一样眼泪汪汪地看着屏幕外的高丽珍和曹涛。
她靠在一张大床的床头，身上盖着被子，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
女娃：“谢谢你带给我幽默的快乐。”
高丽珍：“我真的想代替你躺在病床上，不是哄你开心。”
女娃：“帮不上忙，我心里很着急，很难受。”
高丽珍：“你把剩下的事交给我和曹涛吧，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女娃：“我怕黑夜。”
高丽珍：“你那里也有白天和黑夜吗？”
女娃：“我怕一觉睡去再不醒来。”
高丽珍：“我陪在你身边。”
曹涛：“我在高明的几个藏身处都装了窃听器，高明一有异动我就知道他把光盘藏哪儿。除非他还有我没掌握的藏光盘的地方。”
高丽珍：“那几个地方你不都搜遍了吗？要是光盘在那儿，你应该早找到了。”
女娃：“我能感到，她在蓄势待发，她把一切力量都收回在一个点上，那是一个支点。”
曹涛：“什么支点？”
女娃：“这个支点，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岸上伸过来的一根竹竿。她一定会紧紧地抓住它，这样，她就能重新激发出翻江倒海的力量。”
高丽珍的电话响了，高丽珍一看是刘建华的来电。
高丽珍接电话：“什么事？”
刘建华：“你能不能管管你弟？”
高丽珍：“我能不能管管我弟，你瞎吗？”
刘建华：“这一次他真的很过份！”
高丽珍：“他怎么你了？”
刘建华：“他骗我钱！”
高丽珍：“你那么惜金如命的一个人，能被他骗钱？”
刘建华：“他利用了我的软肋！”
高丽珍：“你的软肋是什么？”
刘建华无语。
高丽珍没等到刘建华声音：“你说啊！”
刘建华：“我爱上了一个女人，让你弟帮我介绍，她收了我的钱，忙没帮。”
高丽珍愣了愣：“怎么会呢？这对他不是小菜一碟吗？”
刘建华不说话。
高丽珍：“他收了你多少钱？”
刘建华：“一笔巨款！”
刘建华现在坐在曹涛律师事务所那个大会议室里，会议室里三个人，曹涛，高丽珍和刘建华。刘建华垂着头，哭丧个脸。
高丽珍：“你把具体情况说给我们听。”
刘建华：“那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你知道，我一直在追求她们其中一个人。”
高丽珍：“谁？”
刘建华：“刘玉珠。”
高丽珍：“刘玉珠是双胞胎，这我不知道。”
刘建华：“刘玉珠心高，我觉着追她够呛，正好她姐到我那儿应聘，成了我的手下，我就转而追求刘玉珠姐，刘玉珠姐叫刘沧海，也对我不咸不淡，你知道我就喜欢那种长头发瓜子脸丹凤眼的女孩，我就去求你弟，这下就被你弟拿住了。他一直让我投资他那个婚姻介绍所，我一直没松口，就因为这件事，被他拿住了七寸。再看他婚姻介绍所确实开得还行，号称没有失败的案例。没想到碰到第一例失败的案例是我。”
高丽珍一头雾水：“不可能啊！他怎么会失败？”
刘建华：“所以我就怀疑他的名气是炒出来的，他一向擅于搞这种瞒天过海的鬼事。驴屎蛋子外面亮灿灿的，只为卖个好价钱。我没想到他找的冤大头是我！丽珍！你弟这么做是不准备进你们高家祠堂了啊！他怎么回我们大河村？”
高丽珍：“建华，你多虑了，我弟虽然十恶不赦，但故意骗老乡的事不会轻易做的，成本和收益相称才行，你那点投资不值得他出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刘建华：“有什么误会？”
高丽珍：“这个，我需要调查一下，才能给你结论。”
刘建华：“你怎么调查？他现在根本就躲你躲的远远的。丽珍，你知道，我本小利薄，也许在你们姐弟看来不值得出手的一笔钱，在我看来就是性命攸关，丽珍你真的要帮帮我把钱追回来。”
婚纱店塑料模特上穿的婚纱雍容华贵，柳一叶挽着曹涛的胳膊，沿着婚纱展品走过。
“时光过得真快。一晃二十多个春秋，像打仗一样，现在，打到梦寐以求的皇宫了。”柳一叶看着大厅两排的婚纱。
曹涛面带微笑，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柳一叶牵着，柳一叶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你这两天又有点心不在焉。”
“公司的事。”
“你不是说自从高丽珍到你那儿当助理，如有神助吗？”
“这个高丽珍发挥不稳定，这你知道。”
“她发挥稳定不稳定，对你重要吗？”
曹涛想了想，知道自己陷入了两难，说重要吧，一个助理再重要，能够越俎代庖吗？说不重要吧，在柳一叶面前说过的那么多肯定高丽珍的话不就成了信口开河了吗？
“她这个人有点神奇，你也看在眼里，她在你们杂志社干得那么失败，主要我觉得你给了她目标的压力，她非得在那种很放松的状态下才能发挥正常，她真的内心有个小宇宙。”
柳一叶：“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真的有点邪性。你发掘了她，像伯乐一样给她孵化自己能力的土壤，可最终结果怎么样呢？她还是那个孵不出来的蛋。我劝你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再丰富的矿，你挖不出来，等同没有，耗时耗精力不如及时止损。”
“嗯，我自有考虑。”
高丽珍走到前台面前：“东河的客户下午三点钟那个案子推掉没有？”
前台：“那边急于见曹总，说曹总再不出现就换律师了。”
高丽珍：“你没说曹总在住院？”
前台：“这个理由半年前您还没来的时候就用过了，我就没好开口。”
高丽珍不耐烦地：“那你就不能自由发挥一下吗？不能这么点不需要子丑寅卯搞那么清楚的事我来给你们下指令。”
前台委屈地：“高总，曹总和您到底出什么事了？”
高丽珍勃然大怒：“不许胡乱猜测！干好份内工作！”
会议室里，只有曹涛和高丽珍两个人。
高丽珍：“现在下面的议论很大。”
曹涛耸耸肩：“我也只能随遇而安。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高丽珍：“你有没有看看王医生？”
曹涛：“我想自己扛一扛，能扛过去，就不要随随便便妥协，去看一回王医生就对自己的自信多一分打击。”
高丽珍：“离开了大师父的帮助，我感到自己那么渺小。”
曹涛：“我们应该把着眼点放在目标上，其它事不应该分我们的心。那件大事不解决，其它的琐事都是枝节末梢，治标不治本。”
高丽珍：“道理人人都懂，可是你怎么迈开手脚呢？往哪儿迈？那个传说中的支点在哪儿？你不觉得离开大师父的指导后我们就像悬在半空中没抓没挠吗？”
曹涛：“刘建华那边怎么样？他答应站在我们这一边，不中立了。”
高丽珍：“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如果不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说什么都很难让他按照我们的意思准确地针对高明。”
曹涛：“那就告诉他！”
高丽珍：“这种天大的秘密真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想让你的痛痛在我身上，李代桃僵，我死，你活着。你活着有价值，我没有。我活着的意义是空无的。李代桃僵就是我活着的意义，但就是这样一个让我像流星一样发光的机会，事实也不给我。”
屏幕中，女娃柔弱依依地，像林黛玉一样眼泪汪汪地看着屏幕外的高丽珍和曹涛。
她靠在一张大床的床头，身上盖着被子，说话的声音也有气无力。
女娃：“谢谢你带给我幽默的快乐。”
高丽珍：“我真的想代替你躺在病床上，不是哄你开心。”
女娃：“帮不上忙，我心里很着急，很难受。”
高丽珍：“你把剩下的事交给我和曹涛吧，我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女娃：“我怕黑夜。”
高丽珍：“你那里也有白天和黑夜吗？”
女娃：“我怕一觉睡去再不醒来。”
高丽珍：“我陪在你身边。”
曹涛：“我在高明的几个藏身处都装了窃听器，高明一有异动我就知道他把光盘藏哪儿。除非他还有我没掌握的藏光盘的地方。”
高丽珍：“那几个地方你不都搜遍了吗？要是光盘在那儿，你应该早找到了。”
女娃：“我能感到，她在蓄势待发，她把一切力量都收回在一个点上，那是一个支点。”
曹涛：“什么支点？”
女娃：“这个支点，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岸上伸过来的一根竹竿。她一定会紧紧地抓住它，这样，她就能重新激发出翻江倒海的力量。”
高丽珍的电话响了，高丽珍一看是刘建华的来电。
高丽珍接电话：“什么事？”
刘建华：“你能不能管管你弟？”
高丽珍：“我能不能管管我弟，你瞎吗？”
刘建华：“这一次他真的很过份！”
高丽珍：“他怎么你了？”
刘建华：“他骗我钱！”
高丽珍：“你那么惜金如命的一个人，能被他骗钱？”
刘建华：“他利用了我的软肋！”
高丽珍：“你的软肋是什么？”
刘建华无语。
高丽珍没等到刘建华声音：“你说啊！”
刘建华：“我爱上了一个女人，让你弟帮我介绍，她收了我的钱，忙没帮。”
高丽珍愣了愣：“怎么会呢？这对他不是小菜一碟吗？”
刘建华不说话。
高丽珍：“他收了你多少钱？”
刘建华：“一笔巨款！”
刘建华现在坐在曹涛律师事务所那个大会议室里，会议室里三个人，曹涛，高丽珍和刘建华。刘建华垂着头，哭丧个脸。
高丽珍：“你把具体情况说给我们听。”
刘建华：“那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你知道，我一直在追求她们其中一个人。”
高丽珍：“谁？”
刘建华：“刘玉珠。”
高丽珍：“刘玉珠是双胞胎，这我不知道。”
刘建华：“刘玉珠心高，我觉着追她够呛，正好她姐到我那儿应聘，成了我的手下，我就转而追求刘玉珠姐，刘玉珠姐叫刘沧海，也对我不咸不淡，你知道我就喜欢那种长头发瓜子脸丹凤眼的女孩，我就去求你弟，这下就被你弟拿住了。他一直让我投资他那个婚姻介绍所，我一直没松口，就因为这件事，被他拿住了七寸。再看他婚姻介绍所确实开得还行，号称没有失败的案例。没想到碰到第一例失败的案例是我。”
高丽珍一头雾水：“不可能啊！他怎么会失败？”
刘建华：“所以我就怀疑他的名气是炒出来的，他一向擅于搞这种瞒天过海的鬼事。驴屎蛋子外面亮灿灿的，只为卖个好价钱。我没想到他找的冤大头是我！丽珍！你弟这么做是不准备进你们高家祠堂了啊！他怎么回我们大河村？”
高丽珍：“建华，你多虑了，我弟虽然十恶不赦，但故意骗老乡的事不会轻易做的，成本和收益相称才行，你那点投资不值得他出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刘建华：“有什么误会？”
高丽珍：“这个，我需要调查一下，才能给你结论。”
刘建华：“你怎么调查？他现在根本就躲你躲的远远的。丽珍，你知道，我本小利薄，也许在你们姐弟看来不值得出手的一笔钱，在我看来就是性命攸关，丽珍你真的要帮帮我把钱追回来。”
婚纱店塑料模特上穿的婚纱雍容华贵，柳一叶挽着曹涛的胳膊，沿着婚纱展品走过。
“时光过得真快。一晃二十多个春秋，像打仗一样，现在，打到梦寐以求的皇宫了。”柳一叶看着大厅两排的婚纱。
曹涛面带微笑，像一个木偶一样被柳一叶牵着，柳一叶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你这两天又有点心不在焉。”
“公司的事。”
“你不是说自从高丽珍到你那儿当助理，如有神助吗？”
“这个高丽珍发挥不稳定，这你知道。”
“她发挥稳定不稳定，对你重要吗？”
曹涛想了想，知道自己陷入了两难，说重要吧，一个助理再重要，能够越俎代庖吗？说不重要吧，在柳一叶面前说过的那么多肯定高丽珍的话不就成了信口开河了吗？
“她这个人有点神奇，你也看在眼里，她在你们杂志社干得那么失败，主要我觉得你给了她目标的压力，她非得在那种很放松的状态下才能发挥正常，她真的内心有个小宇宙。”
柳一叶：“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真的有点邪性。你发掘了她，像伯乐一样给她孵化自己能力的土壤，可最终结果怎么样呢？她还是那个孵不出来的蛋。我劝你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再丰富的矿，你挖不出来，等同没有，耗时耗精力不如及时止损。”
“嗯，我自有考虑。”
高丽珍走到前台面前：“东河的客户下午三点钟那个案子推掉没有？”
前台：“那边急于见曹总，说曹总再不出现就换律师了。”
高丽珍：“你没说曹总在住院？”
前台：“这个理由半年前您还没来的时候就用过了，我就没好开口。”
高丽珍不耐烦地：“那你就不能自由发挥一下吗？不能这么点不需要子丑寅卯搞那么清楚的事我来给你们下指令。”
前台委屈地：“高总，曹总和您到底出什么事了？”
高丽珍勃然大怒：“不许胡乱猜测！干好份内工作！”
会议室里，只有曹涛和高丽珍两个人。
高丽珍：“现在下面的议论很大。”
曹涛耸耸肩：“我也只能随遇而安。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高丽珍：“你有没有看看王医生？”
曹涛：“我想自己扛一扛，能扛过去，就不要随随便便妥协，去看一回王医生就对自己的自信多一分打击。”
高丽珍：“离开了大师父的帮助，我感到自己那么渺小。”
曹涛：“我们应该把着眼点放在目标上，其它事不应该分我们的心。那件大事不解决，其它的琐事都是枝节末梢，治标不治本。”
高丽珍：“道理人人都懂，可是你怎么迈开手脚呢？往哪儿迈？那个传说中的支点在哪儿？你不觉得离开大师父的指导后我们就像悬在半空中没抓没挠吗？”
曹涛：“刘建华那边怎么样？他答应站在我们这一边，不中立了。”
高丽珍：“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如果不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说什么都很难让他按照我们的意思准确地针对高明。”
曹涛：“那就告诉他！”
高丽珍：“这种天大的秘密真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5
高明那个超文化的大办公室，刘建华正獐头鼠目地走进来。高明稳如泰山地坐在办公桌后安之若素地看他，显得底气十足，有礼有节的正义一方是高明，而非刘建华。
刘建华深深地吸着气，大着胆子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去，坐到高明对面，强迫自己抬着头，和高明对视。高明神色如常，刘建华却胆怯地垂下头去。
高明：“一壶醋钱，瞧把你惊吓的！”
刘建华：“我的亲弟弟，我真的受不了刺激。”
高明：“钱还是女人？”
刘建华：“都不行。”
高明：“我把刘沧海嫁给你了是不是你就改性了？”
刘建华：“在哪儿呢？你说立竿见影，药到病除在哪儿呢？”
高明：“你还是不信任我。”
刘建华：“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为什么别人行千里姻缘一线牵到我这儿就不行你说实话，我最怕的是两眼一抹黑。”
高明：“我这两天状态不好。”
刘建华：“其实还不主要是因为那事，是我冷静下来后觉得当时答应你的时候太草率了。我对你的公司毫无了解，我把钱投给你是幼稚的。”
高明：“给我一周。”
刘建华：“什么？”
高明：“我让你看到你投在我这儿的钱怎么变成一个核爆实验场的！”
高丽珍和曹涛坐在那辆悍马车里，车座调的大幅度后仰。两个人就半躺在座背上仰面看天。车顶的天窗开着，看到天上的蓝天白云。在流动。
高丽珍：“到底是为什么高明对付不了刘玉珠和刘沧海姐妹？我听说高明也在追刘玉珠，但刘玉珠也不鸟他。”
曹涛：“是不是你那个软件不能为使用者的亲友和使用者自己服务？”
高丽珍断然否认：“绝对不可能！它就是为使用者应运而生的！”
曹涛：“哦。”
曹涛忽然觉得不对劲，同时高丽珍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神色有点紧张。
曹涛转头看高丽珍，高丽珍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不动声色。
曹涛：“它是为谁应运而生的？”
高丽珍冷静地：“张博士。”
曹涛：“可是我听王伊人说过，张博士是独身主义者。”
高丽珍：“你想问什么？”
曹涛看着高丽珍，高丽珍紧张得都要尿了，在高丽珍差点开口前，曹涛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曹涛：“你用过这款软件，是不是？”
高丽珍：“你想说什么？”
曹涛：“为什么这款软件叫相亲大师？”
高丽珍：“我不是科学家。”
曹涛：“大师父还清醒的时候，说过她要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在此前，她要完成一个使命，这个使命是什么？”
高丽珍紧咬牙关，一字不发。
曹涛：“为什么大师父说她要完成的这个使命和我休戚相关？”
曹涛和柳一叶在逛超市，曹涛推着购物车，柳一叶挽着曹涛的胳膊，他们看上去天造地设。在一排排货架前停留，挑选着货架上的商品。远远地，高丽珍跟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观察着他们。在高丽珍眼中，曹涛和柳一叶很亲密，柳一叶的脸挨着曹涛的脸很近，柳一叶的表情很甜蜜。他们带着笑，窃窃私语，幸福的气氛围绕在他们身边。
曹涛：“十一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柳一叶：“我就今年下半年时间还行，到了明年春天又要开始忙了。”
曹涛：“你知道，我一直在盼这一天。”
柳一叶幸福地：“是的，我知道。”
曹涛：“为什么越到成功的那一刻，越像是在做梦。”
柳一叶：“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曹涛：“腾云驾雾的感觉。”
柳一叶咯咯咯地笑：“像不像猪八戒娶媳妇儿？”
曹涛：“像！”
柳一叶：“媳妇儿美吗？”
曹涛：“美！”
柳一叶：“猪八戒急吗？”
曹涛：“急！”
柳一叶：“晚上到你那儿吧。”
柳一叶柔若化骨。曹涛使劲转着眼珠。柳一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抬起头看曹涛，曹涛赶紧重新把笑堆满脸。
悍马车上，曹涛躺倒在放倒的副驾驶座上，高丽珍给他带上氧气罩，曹涛双目圆睁，大口呼吸，一副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过去的样子。高丽珍紧紧地握着曹涛的手。
高丽珍：“放松！深呼吸！深呼吸！”
这是一个地下停车场，车窗外，柳一叶东张西望地走来，高跟鞋踩在硬地面上发出空旷的橐橐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回响。高丽珍紧张地注视这窗外越走越近的柳一叶，一边耐心地安抚曹涛。
高丽珍：“放轻松！放轻松！”
曹涛惨白的脸回暖了，露出了红色。在柳一叶走来前，柳一叶拔了氧气罩，竖起副驾驶座椅背。曹涛顺势起身，他恢复了活力，精神抖擞地迎接着走来的柳一叶。
柳一叶：“我找了半天，你们现在要走吗？”
高丽珍：“刚刚接到湖滨别墅的那个财产分割案，我们要赶去湖滨。”
柳一叶：“高助理，你最近业务做的顺吗？”
高丽珍：“遇到了点瓶颈。”
柳一叶：“你觉得是技术问题还是心理问题？”
高丽珍：“我觉得是耐心问题，如果一种花注定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那是瑶池桃花。”
高丽珍驾着悍马车，从柳一叶身前驶过。柳一叶看着悍马车消失在停车场尽头，半饷，踩着高跟鞋的橐橐声向一边走去，空旷的橐橐声再次在空旷的停车场响起。柳一叶走到自己的停车位前，钻进车，打着火，驶出，开走。
海龙大厦前，高丽珍开着悍马，带着曹涛停入车位。
高丽珍：“见到王医生别紧张，听王医生怎么说，你别先说，让王医生先入为主。”
曹涛：“我现在这样，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不正常。”
高丽珍：“我不是因为下面议论太大，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曹涛：“我能坚持这么久，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两人进了海龙大厦。
王伊人看着曹涛，高丽珍站在曹涛身边。王伊人又把目光看向高丽珍。
高丽珍：“我这段时候修冥想，病已经不治而愈了。”
王伊人：“我现在也在想，你当初跟我说的话可能也不是空穴来风。”
高丽珍：“我说什么话？”
王伊人：“你说你有张博士的遗物给我。”
高丽珍：“那天不是给你看了吗？是一个误会。”
王伊人看着高丽珍，高丽珍坦然地与王医生对视。
王伊人：“好吧，要是下次中华腾飞基金会的那两个要账的人再找来，我就供出你。”
高丽珍耸耸肩，做了个悉听尊便的表情。
王伊人举起听诊器，听曹涛的胸。
王伊人：“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曹涛：“心里有个毛毛虫在爬。”
王伊人：“药按时吃吗？”
曹涛：“断了。”
王伊人意外地：“为什么？”
曹涛：“我想摆脱对药物的依赖。事实上本来我一直做的还可以，后来就是这两天出了点状况。”
王伊人：“能详细说明吗？”
曹涛：“你知道，我要是能把这些事准确地说出来，我就没事了。”
王伊人点点头：“好！你和以前一样，还是精神压力太大，事业，婚姻这些事占据人所有注意力，让你转移视线原理都知道，但没人能做到。方法有了做不到等于没方法。所以我只能还是按以前一样化疗。我这回给你开一周的特效药。这个药作用很大，能够把你的思想压制住，但也会产生副作用，让你反应比较迟钝。你最应做的还是理疗，你又怕和我见面过于频繁别人说闲话，自己又不能战胜自己的思考习惯，所以其实你的治疗方案很被动。”
曹涛：“我先让特效药把我的病压下去吧，我的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摆脱药物依赖的办法其实就是理疗，它虽然这两天出了状况，但再等等或有转机。”
王伊人对高丽珍：“你这个助理包不包括他的生活助理？”
高丽珍：“包括。”
王伊人：“注意他的饮食规律和作息规律，要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不要用娱乐等刺激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要养成一个规律的作息习惯。早晨早起锻炼，按时吃饭，每天固定时间干固定的事，这样一直坚持下去，养成习惯，不要因任何事轻易改变这个习惯。这就是一种理疗。”
高丽珍：“好的，谢谢你！”
王伊人：“如果有什么好事，请别忘了我。我会帮你保守那个秘密。”
高丽珍：“真的没秘密。”
王伊人叹了口气：“张博士的研究成果价值十几个亿，有多少人梦寐以求。”
曹涛的办公室，曹涛拧开瓶盖，把药瓶里的药片倒出来，一仰脖吞入。
曹涛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灯火通明，围着会议桌坐满人，其中有高丽珍，桌上堆满纸张，文件，档案袋。看起来大家在挑灯夜战地工作。
高明那个超文化的大办公室，刘建华正獐头鼠目地走进来。高明稳如泰山地坐在办公桌后安之若素地看他，显得底气十足，有礼有节的正义一方是高明，而非刘建华。
刘建华深深地吸着气，大着胆子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去，坐到高明对面，强迫自己抬着头，和高明对视。高明神色如常，刘建华却胆怯地垂下头去。
高明：“一壶醋钱，瞧把你惊吓的！”
刘建华：“我的亲弟弟，我真的受不了刺激。”
高明：“钱还是女人？”
刘建华：“都不行。”
高明：“我把刘沧海嫁给你了是不是你就改性了？”
刘建华：“在哪儿呢？你说立竿见影，药到病除在哪儿呢？”
高明：“你还是不信任我。”
刘建华：“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为什么别人行千里姻缘一线牵到我这儿就不行你说实话，我最怕的是两眼一抹黑。”
高明：“我这两天状态不好。”
刘建华：“其实还不主要是因为那事，是我冷静下来后觉得当时答应你的时候太草率了。我对你的公司毫无了解，我把钱投给你是幼稚的。”
高明：“给我一周。”
刘建华：“什么？”
高明：“我让你看到你投在我这儿的钱怎么变成一个核爆实验场的！”
高丽珍和曹涛坐在那辆悍马车里，车座调的大幅度后仰。两个人就半躺在座背上仰面看天。车顶的天窗开着，看到天上的蓝天白云。在流动。
高丽珍：“到底是为什么高明对付不了刘玉珠和刘沧海姐妹？我听说高明也在追刘玉珠，但刘玉珠也不鸟他。”
曹涛：“是不是你那个软件不能为使用者的亲友和使用者自己服务？”
高丽珍断然否认：“绝对不可能！它就是为使用者应运而生的！”
曹涛：“哦。”
曹涛忽然觉得不对劲，同时高丽珍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神色有点紧张。
曹涛转头看高丽珍，高丽珍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不动声色。
曹涛：“它是为谁应运而生的？”
高丽珍冷静地：“张博士。”
曹涛：“可是我听王伊人说过，张博士是独身主义者。”
高丽珍：“你想问什么？”
曹涛看着高丽珍，高丽珍紧张得都要尿了，在高丽珍差点开口前，曹涛终于率先打破了沉默。
曹涛：“你用过这款软件，是不是？”
高丽珍：“你想说什么？”
曹涛：“为什么这款软件叫相亲大师？”
高丽珍：“我不是科学家。”
曹涛：“大师父还清醒的时候，说过她要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在此前，她要完成一个使命，这个使命是什么？”
高丽珍紧咬牙关，一字不发。
曹涛：“为什么大师父说她要完成的这个使命和我休戚相关？”
曹涛和柳一叶在逛超市，曹涛推着购物车，柳一叶挽着曹涛的胳膊，他们看上去天造地设。在一排排货架前停留，挑选着货架上的商品。远远地，高丽珍跟在他们身后，远远地观察着他们。在高丽珍眼中，曹涛和柳一叶很亲密，柳一叶的脸挨着曹涛的脸很近，柳一叶的表情很甜蜜。他们带着笑，窃窃私语，幸福的气氛围绕在他们身边。
曹涛：“十一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柳一叶：“我就今年下半年时间还行，到了明年春天又要开始忙了。”
曹涛：“你知道，我一直在盼这一天。”
柳一叶幸福地：“是的，我知道。”
曹涛：“为什么越到成功的那一刻，越像是在做梦。”
柳一叶：“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曹涛：“腾云驾雾的感觉。”
柳一叶咯咯咯地笑：“像不像猪八戒娶媳妇儿？”
曹涛：“像！”
柳一叶：“媳妇儿美吗？”
曹涛：“美！”
柳一叶：“猪八戒急吗？”
曹涛：“急！”
柳一叶：“晚上到你那儿吧。”
柳一叶柔若化骨。曹涛使劲转着眼珠。柳一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抬起头看曹涛，曹涛赶紧重新把笑堆满脸。
悍马车上，曹涛躺倒在放倒的副驾驶座上，高丽珍给他带上氧气罩，曹涛双目圆睁，大口呼吸，一副一口气接不上来就会过去的样子。高丽珍紧紧地握着曹涛的手。
高丽珍：“放松！深呼吸！深呼吸！”
这是一个地下停车场，车窗外，柳一叶东张西望地走来，高跟鞋踩在硬地面上发出空旷的橐橐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回响。高丽珍紧张地注视这窗外越走越近的柳一叶，一边耐心地安抚曹涛。
高丽珍：“放轻松！放轻松！”
曹涛惨白的脸回暖了，露出了红色。在柳一叶走来前，柳一叶拔了氧气罩，竖起副驾驶座椅背。曹涛顺势起身，他恢复了活力，精神抖擞地迎接着走来的柳一叶。
柳一叶：“我找了半天，你们现在要走吗？”
高丽珍：“刚刚接到湖滨别墅的那个财产分割案，我们要赶去湖滨。”
柳一叶：“高助理，你最近业务做的顺吗？”
高丽珍：“遇到了点瓶颈。”
柳一叶：“你觉得是技术问题还是心理问题？”
高丽珍：“我觉得是耐心问题，如果一种花注定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那是瑶池桃花。”
高丽珍驾着悍马车，从柳一叶身前驶过。柳一叶看着悍马车消失在停车场尽头，半饷，踩着高跟鞋的橐橐声向一边走去，空旷的橐橐声再次在空旷的停车场响起。柳一叶走到自己的停车位前，钻进车，打着火，驶出，开走。
海龙大厦前，高丽珍开着悍马，带着曹涛停入车位。
高丽珍：“见到王医生别紧张，听王医生怎么说，你别先说，让王医生先入为主。”
曹涛：“我现在这样，傻子都能看出来我不正常。”
高丽珍：“我不是因为下面议论太大，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曹涛：“我能坚持这么久，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两人进了海龙大厦。
王伊人看着曹涛，高丽珍站在曹涛身边。王伊人又把目光看向高丽珍。
高丽珍：“我这段时候修冥想，病已经不治而愈了。”
王伊人：“我现在也在想，你当初跟我说的话可能也不是空穴来风。”
高丽珍：“我说什么话？”
王伊人：“你说你有张博士的遗物给我。”
高丽珍：“那天不是给你看了吗？是一个误会。”
王伊人看着高丽珍，高丽珍坦然地与王医生对视。
王伊人：“好吧，要是下次中华腾飞基金会的那两个要账的人再找来，我就供出你。”
高丽珍耸耸肩，做了个悉听尊便的表情。
王伊人举起听诊器，听曹涛的胸。
王伊人：“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曹涛：“心里有个毛毛虫在爬。”
王伊人：“药按时吃吗？”
曹涛：“断了。”
王伊人意外地：“为什么？”
曹涛：“我想摆脱对药物的依赖。事实上本来我一直做的还可以，后来就是这两天出了点状况。”
王伊人：“能详细说明吗？”
曹涛：“你知道，我要是能把这些事准确地说出来，我就没事了。”
王伊人点点头：“好！你和以前一样，还是精神压力太大，事业，婚姻这些事占据人所有注意力，让你转移视线原理都知道，但没人能做到。方法有了做不到等于没方法。所以我只能还是按以前一样化疗。我这回给你开一周的特效药。这个药作用很大，能够把你的思想压制住，但也会产生副作用，让你反应比较迟钝。你最应做的还是理疗，你又怕和我见面过于频繁别人说闲话，自己又不能战胜自己的思考习惯，所以其实你的治疗方案很被动。”
曹涛：“我先让特效药把我的病压下去吧，我的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摆脱药物依赖的办法其实就是理疗，它虽然这两天出了状况，但再等等或有转机。”
王伊人对高丽珍：“你这个助理包不包括他的生活助理？”
高丽珍：“包括。”
王伊人：“注意他的饮食规律和作息规律，要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不要用娱乐等刺激方式转移他的注意力，要养成一个规律的作息习惯。早晨早起锻炼，按时吃饭，每天固定时间干固定的事，这样一直坚持下去，养成习惯，不要因任何事轻易改变这个习惯。这就是一种理疗。”
高丽珍：“好的，谢谢你！”
王伊人：“如果有什么好事，请别忘了我。我会帮你保守那个秘密。”
高丽珍：“真的没秘密。”
王伊人叹了口气：“张博士的研究成果价值十几个亿，有多少人梦寐以求。”
曹涛的办公室，曹涛拧开瓶盖，把药瓶里的药片倒出来，一仰脖吞入。
曹涛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灯火通明，围着会议桌坐满人，其中有高丽珍，桌上堆满纸张，文件，档案袋。看起来大家在挑灯夜战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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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0-12-31 04:47: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4 13:16: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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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