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相亲大师》
《相亲大师》创意阐述
创意阐述：
“相亲大师”是一款软件，这款软件可以进行爱情推演，从中找到一条最便捷和有效的方法，从而掳获爱情。
如果这款软件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那对天下善男善女绝对是一场灾难。
软件的发明者叫高丽珍，是一个才女。她发明这款软件的初衷是获得爱情争夺战的胜利，她的竞争者是柳一叶，一个美女！
她们共同爱上了曹涛！
很不幸，这款软件落到了高明手里。高明是高丽珍的哥哥。
同时，高明也是一个爱情道路上的潦倒汉！
有了这款软件的帮助，这下高明变成了爱情道路上的佼佼者，想泡谁就泡谁。高明同时在此前事业一片黯淡，有了“相亲大师”，这下好了，开了一家名为“相亲大师”的婚恋店，介绍适龄男女解决他们的老大难问题。这真是一款解决爱情问题的利器，在相亲大师的店里，拜金女钓到了金龟婿，渣男娶到了女神。
这都不是高丽珍希望发生的。她发明这款软件的意思绝无此意！
借由相亲大师的帮助，高丽珍和曹涛走近了。柳一叶为此黯然神伤，并且对高丽珍展开了报复战。高丽珍也无意回击柳一叶的战斗。但是在从高明手中夺回相亲大师的使用权的时候，高丽珍获得了事业的大丰收，她得到了相亲大师的婚恋店，并且如愿地把办店宗旨变成了为人民服务。
无数痴男怨女的福音就此响彻天地。
感情的不幸得到了解决，恋爱的错误得到了矫正。
柳一叶发现这个叫高丽珍的才女，在她以为必胜的美女对才女的大PK中，越战越强。在柳一叶黔驴技穷的时候，高丽珍送来了爱情的祝福。同样借助于相亲大师的帮助，高丽珍发现最适合柳一叶的人居然是高明。
两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人物小传：
1、高丽珍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傻人有傻福，高丽珍就是这种人。“相亲大师”与其说是她发明的，不如说是她捡的。她其实一直在寻找物主。
为此踏遍了中关村。
即使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她也不忘利用各种渠道寻找那个给她带来生活大爆炸的失主。
她一直没有找到他，但并不影响自己本来按部就班的人生获得了加了挂的改变。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好人有好报。各种名誉，比如才女的头衔等等等等纷至沓来，柳一叶把她当作才女PK，誓死获得PK的胜利。但高丽珍从头到尾都不曾响应过柳一叶的竞争。高丽珍仅仅是因为，曹涛和柳一叶如果结合了，会是一场婚姻的灾难。她的出现，仅仅是为了挽回这样的灾难而已。
因为“相亲大师”的千里眼，高丽珍看的到未来。未来是属于她和曹涛的，但是这一点她不能讲。会变成一个世俗眼中的疯女人。于是她默默忍受了误会。
和对柳一叶的退避三舍相反，对于高明的为非作歹，高丽珍选择了战斗。
她有着自己的是非价值观。
自己种的苦果自己要负责。
在和高明战斗时，高丽珍发现了相亲大师可以这么用：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个世界上八字不合的人却走上了婚姻的道路太多了，现代世界婚姻悲剧泛滥，离婚的人那么多，都是如此。有的人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比如柳一叶和曹涛，因为一时的冲动，抑或经济原因等等等等，总而言之，物质世界的一叶障目而结了婚；有的人呢？明明很合适，比如高丽珍和曹涛，却因为所谓门当户对的世俗观，而不能牵手。
高丽珍要为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目标奋斗，为此她夺得了高明的婚恋店，成功改造。
挽回了此前高明乱点鸳鸯谱做下的孽，女神擦亮了眼睛离开了渣男，拜金女更改了世界观，找到了自己的美好归宿。
2、高明
渣男这个词就是为高明这种人量身定做的。
不学无术，好逸恶劳，除了一口甜言蜜语，什么都不会。现在大都市里的女孩子都这么现实，即使你能口吐莲花又有什么用？骗不了女孩子了！
自从来到了城市，高明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这相反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越迷茫越作，越作越迷茫。他干过快递员，房地产经纪人，其实就是那种不专业的房产中介，干过传销。如果不是传销事业被警察一窝端了的话，高明可能就捞了第一桶金了。
相亲大师为高明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他吞食了过量的安眠药，准备到另一个世界寻找幸福的时候，相亲大师的神奇效果唤回了他的求生欲。
从鬼门关爬回来，高明变了一个人。
他以高大上的目标打造自己，就像自己的姓名高明一样，名如其人。
一个城市的胜利者城市达人即将出现。
但他的亲妹妹却把他打回了原形。
高丽珍在相亲大师的帮助下为高明设计了一套从渣男到男神的蜕变。
其实一切都很简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学无术是因为没有找到事业的切入点，好逸恶劳是因为懂得享受生活。你看，缺点辩证法地去看的话，也能变成优点。
一切迎刃而解，甜言蜜语难道不能成为事业的出发点吗？
高明拜在曹涛门下，成为了一名谈判专家。
3、曹涛
倒霉的曹涛，在他30岁这年，迎来了事业瓶颈。
他是一个谈判专家，一个谈判专家，失去了舌头，无异于战士丢了武器。
这就是曹涛面临的情形。
曾经的妙语生花变成了如今的笨嘴笨舌，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中藏着一个梦，这个梦的样子在他醒来时候就会被遗忘。他遇到了心理问题，这个梦的面貌和他的事业瓶颈得到解决划着等号。可是他怎么说？说一个成功的男人深受抑郁症的困扰？
曹涛用坚毅的外表掩盖着内心的茫然。
通俗地说，这是一个有恋母情结的人。他希望得到母亲的爱，以缓解这个钢铁城市丛林的坚硬给予的伤害。
尔虞我诈，魑魅魍魉，构成了现代世界的商业规则。诚实的人得不到好报，狡诈的人赚大钱！曹涛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水火不浸的律师，受害者的痛苦就是他经济的来源！
每当看到委托人震惊地跌入人生游戏陷阱的时候，曹涛还会感到内心不安。
良心是个什么东西？
它是个造成曹涛事业瓶颈的东西！
他恨良心。
高丽珍的出现使曹涛看到了良心和幸运并存的可能。
生活中带来了一缕亮光。
仿佛追光的人，曹涛努力从高丽珍身上学习她的品质，她的人生规则。但曹涛成了一个东施效颦者，一个邯郸学步的人。没有学会飞，反而连自己该怎么走路都忘了。
幸亏有高丽珍的相亲大师，曹涛没有在事业道路上一跌到底。
虽然仍旧笨嘴笨舌，但毕竟借由相亲大师的模拟，曹涛能够胜任婚恋纠纷案件的谈判。他打动得人心，离婚案的苦主痛哭淋漓地重新破镜重圆，夕阳恋的老人和感情危机的子女在爱情的道路上得到皆大欢喜的结果。子女不再反对老人续弦了，自己也解决了人生的难题。
这一切都使曹涛面对自己的那个难题。
那个屡屡被遗忘的梦到底是什么呢？
揭开神秘的面纱，在相亲大师的软件运行下，曹涛得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他想找一个母亲那样的人，带他走出他所迷途的物质丛林。这片物质丛林是那样的大，每一个地方都很美，看不出来陷阱，就像他的委托人看不出来生活的陷阱一样，曹涛服从了这片物质丛林的规则，找一个漂亮的老婆，享受他人所欣羡的生活。他一直这样活着，已经忘了自己心房里关着的那个我。无论从哪方面比，高丽珍都和柳一叶没有可比性。柳一叶是金领，时尚大都会的时尚杂志总编，成功者，活跃在高尚的社交圈。往来的人都是社会名流。高丽珍是一个村姑，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傻姑，精神气质天壤之别。
可是精神上的优越感比一个傻姑的良心更高尚吗？
心底的那道大门打开了，露出寻找真相的我。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愿景，看来有一个人给的了他答案。这个人是高丽珍。
4、柳一叶
在和高丽珍的爱情争夺战中，要是输了，柳一叶可没法混了。
可这场战怎么打嘛！一个是美女，城市食物链金字塔顶的那个猎手，拥有别人羡慕的一切。一个是傻姑，和她哥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最底层，城市农民工，睡大街是他们的生活。就像一个总统和他辖下的一个子民较上了劲，那这个总统也未必太小心眼儿吧。
可是不打又怎么办？女性的直觉使柳一叶意识到，曹涛和高丽珍见面的第一天起，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暧昧。这种暧昧看不见也摸不着，更无从谈起。柳一叶就是想和曹涛谈谈，也找不到理由。谈什么？曹涛和一个村姑走的太近不应该？柳一叶你到底恐惧些什么？
是的，无论怎么衡量，高丽珍都不该成为柳一叶恐惧的理由。
柳一叶可以恐惧很多事，恐惧丽人杂志社那个正在和老板谈准备跳槽过来的小贱人编辑杨琪；恐惧自己买的蓝天绿能的股票暴跌；恐惧自己的爱车被那个仇富倾向的车库看守划出伤痕。这个名单还可以无限地长下去，但是无论怎么长，都不该有高丽珍的名子。
当现实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时候，在面子和爱情之间，柳一叶选择了爱情。她要高丽珍死的很难看！
她是被拖入到这场爱情保卫战当中来的。那么不战则已，一战必惊天动地。动如火掠，不动如山嘛！
柳一叶以自己的物质、美貌、资源、享受，PK高丽珍的单枪匹马。也许她有一个哥哥，可那个人渣哥哥又哪里压的了秤呢？她是那样的强大，这对兄妹是那样的渺小；她是那样的厚积薄发，高丽珍是那样的无依无靠。
可为什么总在最后一战定乾坤的时候高丽珍总能起死回生？
可为什么高明的那张油嘴滑舌的嘴让她怒火中烧？
她以为这两个人伤害不了她分毫。
有时候柳一叶想高丽珍就是那个叫小强的昆虫，打不死也消不灭。她哥高明是带着地狱的魔咒从沼泽地爬出来的萤火虫，那淡蓝绿色的萤火背后隐藏着吞噬一切的陷阱。
尽管那一明一灭的萤火有着媚惑的外表。
这场爱情保卫战中，意外出现的高明长着一张天使和魔鬼并存的脸。柳一叶不知道这是高丽珍在对高明进行渣男到男神的蜕变的缘故。而柳一叶的出现，也使高明有了蜕变的动力。
这场无限消耗的战争以柳一叶的弹尽粮绝而告终。
高丽珍依然岿然不动。
仿佛一团虚空无所谓存在也无所谓毁灭。
当柳一叶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个挺着长矛刺风车的唐吉诃德的时候，终于停止了这场无谓的战争。
当她静下心来的时候，发现守候自己的那个人，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创意阐述：
“相亲大师”是一款软件，这款软件可以进行爱情推演，从中找到一条最便捷和有效的方法，从而掳获爱情。
如果这款软件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里，那对天下善男善女绝对是一场灾难。
软件的发明者叫高丽珍，是一个才女。她发明这款软件的初衷是获得爱情争夺战的胜利，她的竞争者是柳一叶，一个美女！
她们共同爱上了曹涛！
很不幸，这款软件落到了高明手里。高明是高丽珍的哥哥。
同时，高明也是一个爱情道路上的潦倒汉！
有了这款软件的帮助，这下高明变成了爱情道路上的佼佼者，想泡谁就泡谁。高明同时在此前事业一片黯淡，有了“相亲大师”，这下好了，开了一家名为“相亲大师”的婚恋店，介绍适龄男女解决他们的老大难问题。这真是一款解决爱情问题的利器，在相亲大师的店里，拜金女钓到了金龟婿，渣男娶到了女神。
这都不是高丽珍希望发生的。她发明这款软件的意思绝无此意！
借由相亲大师的帮助，高丽珍和曹涛走近了。柳一叶为此黯然神伤，并且对高丽珍展开了报复战。高丽珍也无意回击柳一叶的战斗。但是在从高明手中夺回相亲大师的使用权的时候，高丽珍获得了事业的大丰收，她得到了相亲大师的婚恋店，并且如愿地把办店宗旨变成了为人民服务。
无数痴男怨女的福音就此响彻天地。
感情的不幸得到了解决，恋爱的错误得到了矫正。
柳一叶发现这个叫高丽珍的才女，在她以为必胜的美女对才女的大PK中，越战越强。在柳一叶黔驴技穷的时候，高丽珍送来了爱情的祝福。同样借助于相亲大师的帮助，高丽珍发现最适合柳一叶的人居然是高明。
两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人物小传：
1、高丽珍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傻人有傻福，高丽珍就是这种人。“相亲大师”与其说是她发明的，不如说是她捡的。她其实一直在寻找物主。
为此踏遍了中关村。
即使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她也不忘利用各种渠道寻找那个给她带来生活大爆炸的失主。
她一直没有找到他，但并不影响自己本来按部就班的人生获得了加了挂的改变。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好人有好报。各种名誉，比如才女的头衔等等等等纷至沓来，柳一叶把她当作才女PK，誓死获得PK的胜利。但高丽珍从头到尾都不曾响应过柳一叶的竞争。高丽珍仅仅是因为，曹涛和柳一叶如果结合了，会是一场婚姻的灾难。她的出现，仅仅是为了挽回这样的灾难而已。
因为“相亲大师”的千里眼，高丽珍看的到未来。未来是属于她和曹涛的，但是这一点她不能讲。会变成一个世俗眼中的疯女人。于是她默默忍受了误会。
和对柳一叶的退避三舍相反，对于高明的为非作歹，高丽珍选择了战斗。
她有着自己的是非价值观。
自己种的苦果自己要负责。
在和高明战斗时，高丽珍发现了相亲大师可以这么用：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个世界上八字不合的人却走上了婚姻的道路太多了，现代世界婚姻悲剧泛滥，离婚的人那么多，都是如此。有的人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比如柳一叶和曹涛，因为一时的冲动，抑或经济原因等等等等，总而言之，物质世界的一叶障目而结了婚；有的人呢？明明很合适，比如高丽珍和曹涛，却因为所谓门当户对的世俗观，而不能牵手。
高丽珍要为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目标奋斗，为此她夺得了高明的婚恋店，成功改造。
挽回了此前高明乱点鸳鸯谱做下的孽，女神擦亮了眼睛离开了渣男，拜金女更改了世界观，找到了自己的美好归宿。
2、高明
渣男这个词就是为高明这种人量身定做的。
不学无术，好逸恶劳，除了一口甜言蜜语，什么都不会。现在大都市里的女孩子都这么现实，即使你能口吐莲花又有什么用？骗不了女孩子了！
自从来到了城市，高明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这相反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越迷茫越作，越作越迷茫。他干过快递员，房地产经纪人，其实就是那种不专业的房产中介，干过传销。如果不是传销事业被警察一窝端了的话，高明可能就捞了第一桶金了。
相亲大师为高明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他吞食了过量的安眠药，准备到另一个世界寻找幸福的时候，相亲大师的神奇效果唤回了他的求生欲。
从鬼门关爬回来，高明变了一个人。
他以高大上的目标打造自己，就像自己的姓名高明一样，名如其人。
一个城市的胜利者城市达人即将出现。
但他的亲妹妹却把他打回了原形。
高丽珍在相亲大师的帮助下为高明设计了一套从渣男到男神的蜕变。
其实一切都很简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学无术是因为没有找到事业的切入点，好逸恶劳是因为懂得享受生活。你看，缺点辩证法地去看的话，也能变成优点。
一切迎刃而解，甜言蜜语难道不能成为事业的出发点吗？
高明拜在曹涛门下，成为了一名谈判专家。
3、曹涛
倒霉的曹涛，在他30岁这年，迎来了事业瓶颈。
他是一个谈判专家，一个谈判专家，失去了舌头，无异于战士丢了武器。
这就是曹涛面临的情形。
曾经的妙语生花变成了如今的笨嘴笨舌，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中藏着一个梦，这个梦的样子在他醒来时候就会被遗忘。他遇到了心理问题，这个梦的面貌和他的事业瓶颈得到解决划着等号。可是他怎么说？说一个成功的男人深受抑郁症的困扰？
曹涛用坚毅的外表掩盖着内心的茫然。
通俗地说，这是一个有恋母情结的人。他希望得到母亲的爱，以缓解这个钢铁城市丛林的坚硬给予的伤害。
尔虞我诈，魑魅魍魉，构成了现代世界的商业规则。诚实的人得不到好报，狡诈的人赚大钱！曹涛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水火不浸的律师，受害者的痛苦就是他经济的来源！
每当看到委托人震惊地跌入人生游戏陷阱的时候，曹涛还会感到内心不安。
良心是个什么东西？
它是个造成曹涛事业瓶颈的东西！
他恨良心。
高丽珍的出现使曹涛看到了良心和幸运并存的可能。
生活中带来了一缕亮光。
仿佛追光的人，曹涛努力从高丽珍身上学习她的品质，她的人生规则。但曹涛成了一个东施效颦者，一个邯郸学步的人。没有学会飞，反而连自己该怎么走路都忘了。
幸亏有高丽珍的相亲大师，曹涛没有在事业道路上一跌到底。
虽然仍旧笨嘴笨舌，但毕竟借由相亲大师的模拟，曹涛能够胜任婚恋纠纷案件的谈判。他打动得人心，离婚案的苦主痛哭淋漓地重新破镜重圆，夕阳恋的老人和感情危机的子女在爱情的道路上得到皆大欢喜的结果。子女不再反对老人续弦了，自己也解决了人生的难题。
这一切都使曹涛面对自己的那个难题。
那个屡屡被遗忘的梦到底是什么呢？
揭开神秘的面纱，在相亲大师的软件运行下，曹涛得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他想找一个母亲那样的人，带他走出他所迷途的物质丛林。这片物质丛林是那样的大，每一个地方都很美，看不出来陷阱，就像他的委托人看不出来生活的陷阱一样，曹涛服从了这片物质丛林的规则，找一个漂亮的老婆，享受他人所欣羡的生活。他一直这样活着，已经忘了自己心房里关着的那个我。无论从哪方面比，高丽珍都和柳一叶没有可比性。柳一叶是金领，时尚大都会的时尚杂志总编，成功者，活跃在高尚的社交圈。往来的人都是社会名流。高丽珍是一个村姑，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傻姑，精神气质天壤之别。
可是精神上的优越感比一个傻姑的良心更高尚吗？
心底的那道大门打开了，露出寻找真相的我。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愿景，看来有一个人给的了他答案。这个人是高丽珍。
4、柳一叶
在和高丽珍的爱情争夺战中，要是输了，柳一叶可没法混了。
可这场战怎么打嘛！一个是美女，城市食物链金字塔顶的那个猎手，拥有别人羡慕的一切。一个是傻姑，和她哥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最底层，城市农民工，睡大街是他们的生活。就像一个总统和他辖下的一个子民较上了劲，那这个总统也未必太小心眼儿吧。
可是不打又怎么办？女性的直觉使柳一叶意识到，曹涛和高丽珍见面的第一天起，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暧昧。这种暧昧看不见也摸不着，更无从谈起。柳一叶就是想和曹涛谈谈，也找不到理由。谈什么？曹涛和一个村姑走的太近不应该？柳一叶你到底恐惧些什么？
是的，无论怎么衡量，高丽珍都不该成为柳一叶恐惧的理由。
柳一叶可以恐惧很多事，恐惧丽人杂志社那个正在和老板谈准备跳槽过来的小贱人编辑杨琪；恐惧自己买的蓝天绿能的股票暴跌；恐惧自己的爱车被那个仇富倾向的车库看守划出伤痕。这个名单还可以无限地长下去，但是无论怎么长，都不该有高丽珍的名子。
当现实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时候，在面子和爱情之间，柳一叶选择了爱情。她要高丽珍死的很难看！
她是被拖入到这场爱情保卫战当中来的。那么不战则已，一战必惊天动地。动如火掠，不动如山嘛！
柳一叶以自己的物质、美貌、资源、享受，PK高丽珍的单枪匹马。也许她有一个哥哥，可那个人渣哥哥又哪里压的了秤呢？她是那样的强大，这对兄妹是那样的渺小；她是那样的厚积薄发，高丽珍是那样的无依无靠。
可为什么总在最后一战定乾坤的时候高丽珍总能起死回生？
可为什么高明的那张油嘴滑舌的嘴让她怒火中烧？
她以为这两个人伤害不了她分毫。
有时候柳一叶想高丽珍就是那个叫小强的昆虫，打不死也消不灭。她哥高明是带着地狱的魔咒从沼泽地爬出来的萤火虫，那淡蓝绿色的萤火背后隐藏着吞噬一切的陷阱。
尽管那一明一灭的萤火有着媚惑的外表。
这场爱情保卫战中，意外出现的高明长着一张天使和魔鬼并存的脸。柳一叶不知道这是高丽珍在对高明进行渣男到男神的蜕变的缘故。而柳一叶的出现，也使高明有了蜕变的动力。
这场无限消耗的战争以柳一叶的弹尽粮绝而告终。
高丽珍依然岿然不动。
仿佛一团虚空无所谓存在也无所谓毁灭。
当柳一叶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个挺着长矛刺风车的唐吉诃德的时候，终于停止了这场无谓的战争。
当她静下心来的时候，发现守候自己的那个人，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一集：
张博士是中关村一个软件工程师，今天是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为开发一款软件，负债累累，无力偿还。他站在海龙大厦的楼顶。
曹涛是谈判专家，正在和张博士谈生命诚可贵。企图挽回张博士的生命。王医师是张博士的主治医生，是一个专治心理抑郁问题的专家。张博士一直陷于抑郁症的纠缠，没想到今日把自杀倾向付诸行动。
曹涛是因为抑郁症求教于老朋友王医师的。他的职业是谈判专家，他还是著名律师。但在劝说张博士放弃自杀的过程中，曹涛感到力不从心，没有随机应变的灵感和志在必得的气势。
这使劝说失败。张博士跳楼了。
楼下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女人叫柳一叶，是曹涛的未婚妻。看到楼顶的曹涛，在张博士跳楼后，给曹涛打电话安慰。但曹涛矢口否认自己在中关村，介入了什么导致劝说失败使人跳楼的事件。
曹涛有苦衷，他的抑郁症，不能让除王医师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尤其是柳一叶。他不愿失去柳一叶，不愿在柳一叶面前暴露自己已失去专业能力。
曹涛叮嘱王医师不要把此事告诉柳一叶后，开始躲避有所怀疑的柳一叶的寻找。
他被寻来的柳一叶走投无路地赶到一个快餐店。快餐店里有一对情侣在聚餐。他们其实不是一对情侣，女的叫高丽珍，男的叫高明，是姐弟。他们在此聚餐是高丽珍以姐姐的身份告诫高明他们的生活已举步维艰，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了。叫高明放弃依赖姐姐的幻想，不要贩卖盗版软件了，找一份正经职业。
曹涛的到来打断了他们。曹涛恳求这对情侣帮他一个忙，支开快餐店外寻找他的柳一叶。让高丽珍扮演他的女朋友，掩护他全身而退，开出了一千元的高价。并且立刻给打款。高明立刻答应，想接曹涛的打款，但高丽珍阻止了，自己加了曹涛的微信，接受了曹涛转账的一千块钱。
在高丽珍姐弟掩护下，曹涛全身而退。高丽珍和曹涛扮演情侣从后门出。曹涛换了高明的衣服，把自己的外套送给高明，但不让高明现在穿，高明就把衣服收在包里，去拦寻进快餐店，即将发现曹涛把戏的柳一叶。高明扮演了一个追求和搭讪漂亮女人的死缠烂打痞子男。激起了柳一叶的怒火的同时成功地掩护曹涛和高丽珍逃走。
事后，高明问高丽珍要劳务费，高丽珍继续语重心长地告诫高明要节约，重新做人。钱不可能给高明，事实无数次证明高明不具备驾驭金钱的能力。
曹涛回到自己的曹涛律师事务所，他在回答柳一叶自己的位置时，就是这么说的，告诉前台小姐柳一叶来说他上班到现在一直都在。
柳一叶果然追寻而至，看到好整以暇的曹涛，虽然怀疑，却没有证据。
她说她在中关村看婚纱照相馆，居然碰到有人跳楼。问曹涛这几个风格的照相样式怎么样？一个是中国古典风格；一个是欧洲风情风格；一个是中国现代风格。曹涛想要全套全包。柳一叶说她想尝试所有风格都拍一套。她想问曹涛的是，到时候，挂在婚房里的那一套用什么好？
曹涛就说到时候看每一套的效果再说吧。
中午收工的时候，高丽珍终于把一个大客户搞定了。这个大客户一下要50套电脑，高丽珍不管卖办公桌椅，为了赚钱，把所有生意揽下来，这个客户给公司采购，百年难遇。
拿到提成的那一刻，高丽珍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直到这个时候，高丽珍才发现自己的包拿错了，这个包包表面上看是自己的，打开里面的东西，才发现完全不同，里面有吗啡，注射器，和一个光盘。看来好似一个瘾君子的包包。
高丽珍下楼的时候，张博士的遗体已经被抬走了，可怜一代高师，张博士的软件开发公司开业的时候，高丽珍还去看过，花篮彩纸无数，如今只在当时繁华落尽的地方，留下一摊血迹。
整个下午公司都在讨论张博士跳楼事件。说张博士负债一个亿，精神压力大，人不可贸然创业，否则落到张博士那样的下场，孰可悲？孰不可悲？
高丽珍找到保安刘建华，在他提供的方便下，来到海龙大厦的监控室，看监控中自己的活动轨迹，自己和别人的包在那里掉的包。自己的那个包里重要的东西没有，也有两百元现金啊！
高丽珍发现，原来在快餐店的时候，和曹涛把包搞错！
想到曹涛是个瘾君子，行事神秘，怪异，天知道今天在快餐店掩护他逃脱的游戏，是不是骗过了一个女便衣警察的眼睛！
拿起曹涛的微信，终于没敢为了两百元再与这种人联系。又想删除曹涛的微信，也作罢。
此时，曹涛也在办公室倒腾高丽珍的包，里面有一个卫生巾，和两百元现金。原来，这个包也不是曹涛的，而是在与张博士谈判的过程中，捡的跳楼的张博士的，当时混乱中曹涛要逃离柳一叶的“追捕”，忘给王医师了。就给王医师打电话说张博士的包在他这里，里面有一个卫生巾和两百元现金，明天再去王医师哪里瞧病顺便给王医师处理。王医师说柳一叶果然打电话，问王医师有没有看到曹涛？王医师否认了。曹涛说千千万，不能让柳一叶知道！
晚上回到家，高丽珍和高明住在中关村一个半地下室的房间，房间简陋，拥挤不堪。高丽珍和高明用一层帘子隔开彼此生活范围。高丽珍有台电脑，就把那个“瘾君子”包里的光盘插进光驱看里面有什么。
光盘开始运行，出现了令人惊讶的画面，竟然是孙悟空压在五指山下，拼命挣脱束缚的画面。只见一个母猴压在山下，想逃出，不得，山上，贴着一个“唵嘛呢叭咪吽”的封条。
母猴拼命向高丽珍喊，快救我出来！快救我出来！高丽珍问怎么救？母猴让高丽珍揭开山顶的封条。高丽珍一伸手，竟然隔着屏幕，真的把封条揭开了。母猴大发神威，山崩石裂。问高丽珍有什么愿望？她都可以帮高丽珍实现。
高丽珍胆战心惊问可不可以帮她找到一个好男人，让她体验一把传说中的爱情？
母猴说为了报恩，她将满足高丽珍的这个愿望，然后做一个自由的电子精灵！
高丽珍问她是谁，从哪来？母猴说她来自张博士的制造。张博士想造一款无所不能的软件，他成功了，可惜他不知道，没有成为揭开她山顶封条的那个人。
为了帮高丽珍找男人，就让她化身为《相亲大师》吧，将成为一款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软件。
说完开始变身！界面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一个女孩形象，封面上写着相亲大师的操作软件！
张博士是中关村一个软件工程师，今天是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为开发一款软件，负债累累，无力偿还。他站在海龙大厦的楼顶。
曹涛是谈判专家，正在和张博士谈生命诚可贵。企图挽回张博士的生命。王医师是张博士的主治医生，是一个专治心理抑郁问题的专家。张博士一直陷于抑郁症的纠缠，没想到今日把自杀倾向付诸行动。
曹涛是因为抑郁症求教于老朋友王医师的。他的职业是谈判专家，他还是著名律师。但在劝说张博士放弃自杀的过程中，曹涛感到力不从心，没有随机应变的灵感和志在必得的气势。
这使劝说失败。张博士跳楼了。
楼下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女人叫柳一叶，是曹涛的未婚妻。看到楼顶的曹涛，在张博士跳楼后，给曹涛打电话安慰。但曹涛矢口否认自己在中关村，介入了什么导致劝说失败使人跳楼的事件。
曹涛有苦衷，他的抑郁症，不能让除王医师外的第二个人知道，尤其是柳一叶。他不愿失去柳一叶，不愿在柳一叶面前暴露自己已失去专业能力。
曹涛叮嘱王医师不要把此事告诉柳一叶后，开始躲避有所怀疑的柳一叶的寻找。
他被寻来的柳一叶走投无路地赶到一个快餐店。快餐店里有一对情侣在聚餐。他们其实不是一对情侣，女的叫高丽珍，男的叫高明，是姐弟。他们在此聚餐是高丽珍以姐姐的身份告诫高明他们的生活已举步维艰，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了。叫高明放弃依赖姐姐的幻想，不要贩卖盗版软件了，找一份正经职业。
曹涛的到来打断了他们。曹涛恳求这对情侣帮他一个忙，支开快餐店外寻找他的柳一叶。让高丽珍扮演他的女朋友，掩护他全身而退，开出了一千元的高价。并且立刻给打款。高明立刻答应，想接曹涛的打款，但高丽珍阻止了，自己加了曹涛的微信，接受了曹涛转账的一千块钱。
在高丽珍姐弟掩护下，曹涛全身而退。高丽珍和曹涛扮演情侣从后门出。曹涛换了高明的衣服，把自己的外套送给高明，但不让高明现在穿，高明就把衣服收在包里，去拦寻进快餐店，即将发现曹涛把戏的柳一叶。高明扮演了一个追求和搭讪漂亮女人的死缠烂打痞子男。激起了柳一叶的怒火的同时成功地掩护曹涛和高丽珍逃走。
事后，高明问高丽珍要劳务费，高丽珍继续语重心长地告诫高明要节约，重新做人。钱不可能给高明，事实无数次证明高明不具备驾驭金钱的能力。
曹涛回到自己的曹涛律师事务所，他在回答柳一叶自己的位置时，就是这么说的，告诉前台小姐柳一叶来说他上班到现在一直都在。
柳一叶果然追寻而至，看到好整以暇的曹涛，虽然怀疑，却没有证据。
她说她在中关村看婚纱照相馆，居然碰到有人跳楼。问曹涛这几个风格的照相样式怎么样？一个是中国古典风格；一个是欧洲风情风格；一个是中国现代风格。曹涛想要全套全包。柳一叶说她想尝试所有风格都拍一套。她想问曹涛的是，到时候，挂在婚房里的那一套用什么好？
曹涛就说到时候看每一套的效果再说吧。
中午收工的时候，高丽珍终于把一个大客户搞定了。这个大客户一下要50套电脑，高丽珍不管卖办公桌椅，为了赚钱，把所有生意揽下来，这个客户给公司采购，百年难遇。
拿到提成的那一刻，高丽珍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直到这个时候，高丽珍才发现自己的包拿错了，这个包包表面上看是自己的，打开里面的东西，才发现完全不同，里面有吗啡，注射器，和一个光盘。看来好似一个瘾君子的包包。
高丽珍下楼的时候，张博士的遗体已经被抬走了，可怜一代高师，张博士的软件开发公司开业的时候，高丽珍还去看过，花篮彩纸无数，如今只在当时繁华落尽的地方，留下一摊血迹。
整个下午公司都在讨论张博士跳楼事件。说张博士负债一个亿，精神压力大，人不可贸然创业，否则落到张博士那样的下场，孰可悲？孰不可悲？
高丽珍找到保安刘建华，在他提供的方便下，来到海龙大厦的监控室，看监控中自己的活动轨迹，自己和别人的包在那里掉的包。自己的那个包里重要的东西没有，也有两百元现金啊！
高丽珍发现，原来在快餐店的时候，和曹涛把包搞错！
想到曹涛是个瘾君子，行事神秘，怪异，天知道今天在快餐店掩护他逃脱的游戏，是不是骗过了一个女便衣警察的眼睛！
拿起曹涛的微信，终于没敢为了两百元再与这种人联系。又想删除曹涛的微信，也作罢。
此时，曹涛也在办公室倒腾高丽珍的包，里面有一个卫生巾，和两百元现金。原来，这个包也不是曹涛的，而是在与张博士谈判的过程中，捡的跳楼的张博士的，当时混乱中曹涛要逃离柳一叶的“追捕”，忘给王医师了。就给王医师打电话说张博士的包在他这里，里面有一个卫生巾和两百元现金，明天再去王医师哪里瞧病顺便给王医师处理。王医师说柳一叶果然打电话，问王医师有没有看到曹涛？王医师否认了。曹涛说千千万，不能让柳一叶知道！
晚上回到家，高丽珍和高明住在中关村一个半地下室的房间，房间简陋，拥挤不堪。高丽珍和高明用一层帘子隔开彼此生活范围。高丽珍有台电脑，就把那个“瘾君子”包里的光盘插进光驱看里面有什么。
光盘开始运行，出现了令人惊讶的画面，竟然是孙悟空压在五指山下，拼命挣脱束缚的画面。只见一个母猴压在山下，想逃出，不得，山上，贴着一个“唵嘛呢叭咪吽”的封条。
母猴拼命向高丽珍喊，快救我出来！快救我出来！高丽珍问怎么救？母猴让高丽珍揭开山顶的封条。高丽珍一伸手，竟然隔着屏幕，真的把封条揭开了。母猴大发神威，山崩石裂。问高丽珍有什么愿望？她都可以帮高丽珍实现。
高丽珍胆战心惊问可不可以帮她找到一个好男人，让她体验一把传说中的爱情？
母猴说为了报恩，她将满足高丽珍的这个愿望，然后做一个自由的电子精灵！
高丽珍问她是谁，从哪来？母猴说她来自张博士的制造。张博士想造一款无所不能的软件，他成功了，可惜他不知道，没有成为揭开她山顶封条的那个人。
为了帮高丽珍找男人，就让她化身为《相亲大师》吧，将成为一款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软件。
说完开始变身！界面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一个女孩形象，封面上写着相亲大师的操作软件！
《相亲大师》小说
第1章
1
曹涛不是个怕老婆的人，但是在焦虑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惊心动魄。
站在海龙大厦楼顶劝说张博士放弃自杀的念头时，曹涛万万没想到楼下围观的看客中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准未婚妻柳一叶。柳一叶是个有洁癖的人，对成功和胜利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如果被柳一叶看到她倾情打造的钢铁战士曹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废物，她那美丽的脸会扭曲的！
“世界很美好，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看她呢？”
“我的世界只有废墟！”
“没有谁的世界一成不变，今天你看到的悲哀，明天又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惊喜！如果你学会等待，只需耐心，你的世界是振聋发聩的！”
“我想死去，死去的世界一定比现在这个世界更好。”
“万一你打错了算盘呢？得不偿失也不是最惨痛的结果，万一传说对死后的世界的预言是对的呢？死后的丁字路口不仅通往天堂，还通往地狱。”
“你怎么知道我会下地狱？”张博士声色俱厉地说。
“我不知道，但毕竟你不能保证它不是其中一个可能不是吗？嘿哥们儿，别气馁！来生还长，如果你把生命拉长到一个足够的长度，你会发现一切皆有可能，你担心什么呢？偿不清的债务？你知道你的成功创造的财富！为什么不给成功一个机会呢？你看，往前走很容易，比往后退需要的勇气更微不足道，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怕继往开来呢？来哥们儿，我愿跟你打个赌，我赌一千块钱，如果我赢了，你得还我一万。我一比十的比率，赌你成功！”曹涛说着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张博士。
张博士站在楼顶边缘，摇摇欲坠。曹涛离张博士越来越近，情况也好不了哪去，就是在这个时候，楼下围观看客中柳一叶看到了楼顶边缘露出身子的曹涛。曹涛的那身红色休闲西装也太醒目了。柳一叶愣了一下，马上拿出手机调到拍照模式，用光学变焦加数字变焦看楼顶那个酷似自己未婚夫的身影。
“那是我老公！”柳一叶指着楼顶那个红色的身影，自豪地说：“你们看不到那哥们摔下来了。我老公是谈判专家！咸鱼，他都能说翻身！”
柳一叶旁边的看客：“没有人盼那孙子摔下来！我们都盼他好！”很不满地白柳一叶一眼。
柳一叶不以为忤，充满骄傲地看楼上，用手机拍照。
曹涛下意识往楼下看了一眼，他倒不是看到柳一叶了，而是别让自己失足摔下去。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和你说拜拜！”
曹涛举着钱，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博士：“对自己失去信任了？”
张博士的神情委顿下来：“我在它身上倾注的努力，你不知道有多大！我捞不回来本儿了，我心里清楚。我精疲力尽。”
曹涛：“我不太清楚你的完整的故事，但我有兴趣，有解决方案，只要你给我一些时间听。我会让你走出死胡同的。你可以多给自己24小时。不要急于死。死很容易，重生难。晚点再下决定，好吗？”
张博士：“你不是那个解我倒悬的人。”
张博士的意思是说，曹涛不是那个可以说服他求生的人。怎么是呢？站在同一个角度，看着脚下头晕目眩的落差，曹涛和张博士一样想跳下去，对于一个抑郁症患者来说，活着需要的勇气比死大多了。
“你知道吗？我是个和你一样的人。”曹涛想获得张博士的同理心。
“什么意思？”
“我和你一样，深受抑郁症的困扰。我不比你不盼望死。但是我一直在王医生的鼓励下向死而生，寻找生命的意义。”曹涛指向楼顶平台上站着的另外一个人。他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是一个医生。他就是王医生。
王医生：“张博士，来生还长，现在不是盖棺论定的时候。”
张博士：“可是我是一个计算机专家！”
现在该轮到曹涛蒙圈儿了：“什么意思？”
张博士：“我能算的出来我的死亡几率有多大，在今天，是99.999%。”
曹涛：“不是还有0.001的生的希望吗？”
“你是来劝我的还是来气我的？我看你一点也不像一个病人，你是不是一个谈判专家？可惜，可惜，你碰到的是一个计算机专家。你的嘴再利，也辩不过事实。”
曹涛有点嘴干舌燥，他是来找王医师看病的，恰逢王医生的另一个病人自杀，王医生知道他是谈判专家，让他来救场。问题是他自己的病都要治，他怎么去帮别人治病救人？
“张博士，你上回还跟我说，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你为什么不再努把力呢？我刚刚还跟曹律师说张博士的研究一旦成功，带来的财富是不可估量的，到时候，我们这些左邻右舍都还仰仗你拉我们一把呢。我相信你，一切都在好转，以往无数次经验都证明了山穷水尽是一个骗局，再往前多走一步，骗局是会被戳穿的。你会再次看到生活充满阳光。”
“我真的很累。”张博士的脸上充满落寞，他看了曹涛一眼：“你真的是和我一样的人？”
脚下传来一个女人的高喊：“老公加油！”
就这一瞬间，曹涛仿佛被雷劈中了，目瞪口呆地回看着张博士。张博士捕捉到了他的惊慌。
张博士：“我有点相信你是了。回去吧哥们儿，今天不是你的日子。你的日子还要往后延100天，也许是100年，谁知道呢？也许在我死后抑郁症特效药问世，你再也不必受困扰。肆意活。找一房好女人，生活的每一缕阳光和每一滴雨露都那么真实。我是活够了，你的生命还有变数。”
有时候，你会觉得生命像个玩笑，它开出来的时候，很搞笑，但深想的时候，它变得很微妙。曹涛的抑郁症是因为阳痿，这个阳痿，既包括爱情的阳痿，也包括事业的阳痿。当你有一天忽然发现你赖以为生的世界发生了深刻的改变时，以往的一切规则、经验、关系统统不再适用，你掉入一个似是而非，陡然陌生的世界里，你很恐惧，但说不出来。你的父母、妻子、儿女、朋友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他们有人的形状，关系的身份，但不是你熟悉的那个样子。你怀疑自己掉进了一个恶梦，但他妈这个恶梦怎么醒不了了呢？当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时，你会油然而生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这个怪物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看着身边近在咫尺同病相怜这个身心俱疲的旅人，他仿佛走过了千山万水，走不动了，现在来到了终点。看着他，仿佛看到自己的缩影。
“我觉得我们的人生很失败。”一瞬间，曹涛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张博士露出微笑：“我是一个科学家，我一生以探索生命的意义为己任！我想我找到它了！”
他的身子向后仰去，身后是悬空的高楼。直到这个时候，曹涛才发现自己被张博士感染了，他是来劝张博士不要自杀来的，却成了张博士顺水推舟找到生活的意义，生活的意义是死吗？这是一个皆是皆非的答案！这一刻，曹涛要发疯！他下意识伸出手抓张博士，他往前窜了一步，张博士手中有一个黑手提包，曹涛一把抓住了包，张博士撒开手，摔下去了。
第1章
1
曹涛不是个怕老婆的人，但是在焦虑面前，一切都变得那么惊心动魄。
站在海龙大厦楼顶劝说张博士放弃自杀的念头时，曹涛万万没想到楼下围观的看客中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准未婚妻柳一叶。柳一叶是个有洁癖的人，对成功和胜利有着近乎偏执的执着，如果被柳一叶看到她倾情打造的钢铁战士曹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废物，她那美丽的脸会扭曲的！
“世界很美好，你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看她呢？”
“我的世界只有废墟！”
“没有谁的世界一成不变，今天你看到的悲哀，明天又会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惊喜！如果你学会等待，只需耐心，你的世界是振聋发聩的！”
“我想死去，死去的世界一定比现在这个世界更好。”
“万一你打错了算盘呢？得不偿失也不是最惨痛的结果，万一传说对死后的世界的预言是对的呢？死后的丁字路口不仅通往天堂，还通往地狱。”
“你怎么知道我会下地狱？”张博士声色俱厉地说。
“我不知道，但毕竟你不能保证它不是其中一个可能不是吗？嘿哥们儿，别气馁！来生还长，如果你把生命拉长到一个足够的长度，你会发现一切皆有可能，你担心什么呢？偿不清的债务？你知道你的成功创造的财富！为什么不给成功一个机会呢？你看，往前走很容易，比往后退需要的勇气更微不足道，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怕继往开来呢？来哥们儿，我愿跟你打个赌，我赌一千块钱，如果我赢了，你得还我一万。我一比十的比率，赌你成功！”曹涛说着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张博士。
张博士站在楼顶边缘，摇摇欲坠。曹涛离张博士越来越近，情况也好不了哪去，就是在这个时候，楼下围观看客中柳一叶看到了楼顶边缘露出身子的曹涛。曹涛的那身红色休闲西装也太醒目了。柳一叶愣了一下，马上拿出手机调到拍照模式，用光学变焦加数字变焦看楼顶那个酷似自己未婚夫的身影。
“那是我老公！”柳一叶指着楼顶那个红色的身影，自豪地说：“你们看不到那哥们摔下来了。我老公是谈判专家！咸鱼，他都能说翻身！”
柳一叶旁边的看客：“没有人盼那孙子摔下来！我们都盼他好！”很不满地白柳一叶一眼。
柳一叶不以为忤，充满骄傲地看楼上，用手机拍照。
曹涛下意识往楼下看了一眼，他倒不是看到柳一叶了，而是别让自己失足摔下去。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和你说拜拜！”
曹涛举着钱，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博士：“对自己失去信任了？”
张博士的神情委顿下来：“我在它身上倾注的努力，你不知道有多大！我捞不回来本儿了，我心里清楚。我精疲力尽。”
曹涛：“我不太清楚你的完整的故事，但我有兴趣，有解决方案，只要你给我一些时间听。我会让你走出死胡同的。你可以多给自己24小时。不要急于死。死很容易，重生难。晚点再下决定，好吗？”
张博士：“你不是那个解我倒悬的人。”
张博士的意思是说，曹涛不是那个可以说服他求生的人。怎么是呢？站在同一个角度，看着脚下头晕目眩的落差，曹涛和张博士一样想跳下去，对于一个抑郁症患者来说，活着需要的勇气比死大多了。
“你知道吗？我是个和你一样的人。”曹涛想获得张博士的同理心。
“什么意思？”
“我和你一样，深受抑郁症的困扰。我不比你不盼望死。但是我一直在王医生的鼓励下向死而生，寻找生命的意义。”曹涛指向楼顶平台上站着的另外一个人。他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是一个医生。他就是王医生。
王医生：“张博士，来生还长，现在不是盖棺论定的时候。”
张博士：“可是我是一个计算机专家！”
现在该轮到曹涛蒙圈儿了：“什么意思？”
张博士：“我能算的出来我的死亡几率有多大，在今天，是99.999%。”
曹涛：“不是还有0.001的生的希望吗？”
“你是来劝我的还是来气我的？我看你一点也不像一个病人，你是不是一个谈判专家？可惜，可惜，你碰到的是一个计算机专家。你的嘴再利，也辩不过事实。”
曹涛有点嘴干舌燥，他是来找王医师看病的，恰逢王医生的另一个病人自杀，王医生知道他是谈判专家，让他来救场。问题是他自己的病都要治，他怎么去帮别人治病救人？
“张博士，你上回还跟我说，你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你为什么不再努把力呢？我刚刚还跟曹律师说张博士的研究一旦成功，带来的财富是不可估量的，到时候，我们这些左邻右舍都还仰仗你拉我们一把呢。我相信你，一切都在好转，以往无数次经验都证明了山穷水尽是一个骗局，再往前多走一步，骗局是会被戳穿的。你会再次看到生活充满阳光。”
“我真的很累。”张博士的脸上充满落寞，他看了曹涛一眼：“你真的是和我一样的人？”
脚下传来一个女人的高喊：“老公加油！”
就这一瞬间，曹涛仿佛被雷劈中了，目瞪口呆地回看着张博士。张博士捕捉到了他的惊慌。
张博士：“我有点相信你是了。回去吧哥们儿，今天不是你的日子。你的日子还要往后延100天，也许是100年，谁知道呢？也许在我死后抑郁症特效药问世，你再也不必受困扰。肆意活。找一房好女人，生活的每一缕阳光和每一滴雨露都那么真实。我是活够了，你的生命还有变数。”
有时候，你会觉得生命像个玩笑，它开出来的时候，很搞笑，但深想的时候，它变得很微妙。曹涛的抑郁症是因为阳痿，这个阳痿，既包括爱情的阳痿，也包括事业的阳痿。当你有一天忽然发现你赖以为生的世界发生了深刻的改变时，以往的一切规则、经验、关系统统不再适用，你掉入一个似是而非，陡然陌生的世界里，你很恐惧，但说不出来。你的父母、妻子、儿女、朋友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东西，他们有人的形状，关系的身份，但不是你熟悉的那个样子。你怀疑自己掉进了一个恶梦，但他妈这个恶梦怎么醒不了了呢？当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怪物时，你会油然而生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这个怪物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看着身边近在咫尺同病相怜这个身心俱疲的旅人，他仿佛走过了千山万水，走不动了，现在来到了终点。看着他，仿佛看到自己的缩影。
“我觉得我们的人生很失败。”一瞬间，曹涛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张博士露出微笑：“我是一个科学家，我一生以探索生命的意义为己任！我想我找到它了！”
他的身子向后仰去，身后是悬空的高楼。直到这个时候，曹涛才发现自己被张博士感染了，他是来劝张博士不要自杀来的，却成了张博士顺水推舟找到生活的意义，生活的意义是死吗？这是一个皆是皆非的答案！这一刻，曹涛要发疯！他下意识伸出手抓张博士，他往前窜了一步，张博士手中有一个黑手提包，曹涛一把抓住了包，张博士撒开手，摔下去了。
2
“如果不是刘建华给我消息，现在你就是个犯人了！”
“你不给我钱，又不让我自力更生，我的出路在哪里？”
“为什么你不像刘建华那样踏踏实实地做人呢？他虽然是个保安，但挣的钱干净，半夜不怕鬼敲门！”
“我憎恶生而平凡！”
“那你就像那个伟大的科学家一样去死！找一个万人云集的高楼跳下来！你的生命就有了意义！”
有时候，你会觉得生活像个大包裹，包着一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你想像一只雏鸡一样从蛋壳里钻出来，但是对温暖的眷恋和对新天地的憧憬成正比。你对未来的梦想有多大，对怀旧的执着就有多强。
到了高丽珍和高明这对姐弟这样的年龄，面临的是一个生存的瓶颈，是活着还是死去的问题。破壳而出就变得尤为重要。
“我也想找一份正经职业，像刘建华一样到了年龄就追女，按部就班地在30岁之前回家盖一栋四楼洋房，把志同道合的老婆娶回家。可是我试过了，我当过快递员，像刘建华一样当过保安，我在火车站当过搬运工，有三里屯当过代驾。我的最菁华部分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茁壮成长有我的一份奉献！我想成为其中一份子，不想最终像你们一样被抛弃！我想留在这个城市！”
“那你就去偷去抢？你去卖粉！摇身一变的速度更快！”
“姐！我已经成年了！”
高丽珍和高明发生的这段对话，在海龙大厦地下一层肯德基餐厅。距张博士跳楼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曹涛还没走，他预约今天王医生的治疗，不想出了张博士跳楼这种事。王医生已经被警察叫到派出所做笔录去了。
他不能走，倒不是等王医生急诊，是因为柳一叶在“伊人心理诊所”，她在等王伊人。王伊人就是王医生。
“等王伊人回来，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你不信你的相公，却去相信你自己的猜疑。我就在公司，你现在过来看，我就一直在公司等你。”
“你现在当然回到公司了，一个小时前呢？不见得吧，你来中关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否认？”
电话里传出曹涛爽朗的笑声：“你男人顶天立地，何惧之有？让真相来得更振聋发聩一些吧！”
曹涛不怕老婆，诚如他所言，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在抑郁症面前就是铁人也会土崩瓦解。他怕柳一叶什么呢？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这个世界的缺口就会开一个天窗，直到变得千疮百孔。尤其像柳一叶这种对他的世界影响极大的人。
他的金碧辉煌的世界，将因此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我等你回来跟你聊婚礼。”曹涛说完这句，果断挂了电话。
他站在海龙大厦6楼的楼梯电梯拐角，看着拐角外斜对过的“伊人心理诊所”。惶惶不安的气色像按在水里半天的葫芦急不可耐地破水而出，湿淋淋地在水面不安分地起伏。他大口喘着气，像憋了半天的气依靠肺活量从容淡定的一个伪君子。浓妆尽卸。
“高明，我的弟弟，你不年轻了。你的姐姐我至今孑然一身，为什么我不去找一个男人呢？你也不去找一个女人？因为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上一无所获！我没有嫁妆，你没有娉礼。你知道吗？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经常会流泪，倒不是你姐有多渴望男人，是人生的阶梯走到这儿了，这个叫结婚生子的地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人生你愿意让它就这样不完整下去吗？别卖盗版了！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它有意义吗？哪怕你轰轰烈烈干一票也比这样不死不活强！为什么你就不能卡着点在人生的阶梯上拾阶而上呢？”
“你救了我，我谢谢你！但是你的弟弟不愿永远抑你鼻息地生活，卖盗版固然不是长久之计，也让我自食其力。我以后会更小心，不会再犯今天这种授人以柄的错误了。也许用不了几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你的不学无术的弟弟一夜之间长成了参天大树！我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的。”
高丽珍和高明的口水仗还在持续，曹涛和柳一叶的神经战也还在进行。
伊人心理诊所有曹涛的病历，曹涛忽然很后悔把隐私暴露给这个他和柳一叶共同的朋友了。他该像王伊人劝他的那样，找一家有隐私保障的大医院，病历锁在戒备森严的保险柜里，泄露隐私是会负法律责任的！他的病历在哪里？王伊人会守口如瓶，不神秘兮兮地告诉任何人吗？除了王伊人不再有心知肚明的人吗？
曹涛使劲咽了口唾沫，他不能束手待毙，怕曝光的杯弓蛇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了！
情绪波动的波光潋滟促使曹涛行动起来，他从隐藏的楼梯拐角走出来，从伊人心理诊所一掠而过。他如此三番从伊人心理诊所折返时，终于引起了柳一叶的警觉。看桌上什么东西的柳一叶目光如电看出来，一道似曾相识的红影从门口消失。
柳一叶拔腿追出，神经战终于演变成了追逐战。
曹涛和高丽珍有一场缘分，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许就能够擦出火花，火星子乱冒。一块石头在宇宙飞行，时间足够辽远，一定会碰上另一块石头。不管着两颗石头属不属于同一颗星球。
当曹涛看到高丽珍的时候，高明看到柳一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有一个词真的很明目张胆，这个词叫“孽缘”。
红色的背影从海龙大厦的六楼经过楼梯，电梯，在前面若隐若现，最后消失在海龙大厦地下一层的一个丁字路口。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风水宝地，就连地下室也见缝插针地安排着店铺。这里不像地上海龙大厦部分一样整齐规划，像菜畦一样排列着整齐方块的店铺，它是一条弯弯的不规则走廊。走廊两边的柜台充分利用了这种不规则地貌的可利用空间，在拐角处也柳暗花明地安插着租赁柜台。那个肯德基餐厅就安排在一片斜三角面积的区域。而柳一叶失去曹涛的背影的地方，那个三岔路口就在斜三角的一个顶点，三岔路口的其中两岔路是斜三角的两个边。那个三岔路口被堵住了，过不去，有电焊工人在施工，蓝红色的火花从天花板溅落地面。
曹涛跑哪去了呢？电话里，传来曹涛的手机关机的声音。肯德基餐厅里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背对柳一叶，一个女人正对柳一叶，没有穿红色衣服的人。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是呵，人生何处不相逢。在人生的岔路口，你指不定碰上谁。也许是一个前世的约定，也许是一个今世的误会。
高丽珍看着曹涛，这是一个被生命的恐惧吓破了胆的男人，有着五大三粗的外表，却同时具备一碰就碎的玻璃心，天真和成熟同样在一副脸上呈现。额头上的汗像她农忙完后汗如雨下的老父，顺着脸流淌。眼中的光是真诚的，流露的盼望是殷切的。可同时，这个状态的癫狂也是明显的。
高丽珍和高明都知道碰到疯子了。曹涛的红西服已经脱了，正搁在膝盖上。曹涛抖抖索索地从钱包里掏出钱，一张一张数，是刚刚拿给张博士的那一千块钱。
曹涛：“帮帮我，这是一千块钱，有人在追我，我想用这一千块钱和我现在不能穿在身上以免暴露目标的一件阿玛尼西服换你男朋友的那件羽绒服。”
在高明背后的椅背上，搭着高明的羽绒服。带帽子，黑白碎花。在高明脚旁地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那种最大号的黑色垃圾袋，里面装着露出口的花花绿绿的带封皮的光盘。
高丽珍和高明都没有动。是呵，这个见面太出人意表了。该怎么面对一个非分之想的男人呢？他的这个要求丧权辱国，高明的羽绒服是高丽珍给买的，区区三百不到，如果这是一个公平的买卖，高丽珍和高明真的能帮到这个主动来求的人的话，何乐而不为呢？问题是在一个疯子面前，一切言行都不可能是妥当的。
“谁在追你？”高丽珍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以免激怒这个随时可能发作的火药桶。
“在我背后，那个穿灰白呢子大衣的女人。”曹涛说。
柳一叶穿着灰白呢子大衣。那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很难把那个集雍容华贵于一身的女人和眼前这个人联系上。一瞬间，高丽珍的眼中升起来了一丝柔情。也许她真的能帮到他。
“可以。”高丽珍说，接过了曹涛手中的钱。
高明不知道高丽珍什么意思，高丽珍看了高明一眼，在手机上给高明发了个微信：“帮我把他搞到六楼，我公司旁边有一个心理诊所。”
高明看了微信，又看看曹涛膝盖上的红色阿玛尼西服，把西服从曹涛膝盖上抽到自己膝盖上，揉搓衣服的衣料，翻看西服的阿玛尼商标。
高明给高丽珍回了个微信：“那一千块钱你拿，西服我拿，就不还他了。”
高丽珍狠狠瞪了高明一眼，传达着无声的愤怒。
高丽珍引导地问：“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她是我未婚妻，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狼狈。”
高明还在看膝盖上的衣服，曹涛用手指捅捅他，说：“嘿，哥们儿，在那个女人面前，你不能穿这个西服。我借你女朋友一用，等你女朋友掩护我走远了，你再走。”
曹涛说完，取过高明椅背上的羽绒服，掏出羽绒服兜里的东西，穿上，戴上和服装连在一起的羽绒帽。高丽珍也穿衣起身，两人如一对恋人一样手挽手，相互依偎紧密，向肯德基餐厅门口走去。
肯德基餐厅有两个门，一个在柳一叶对面，横穿整个餐厅的方向，一个就在柳一叶面前。曹涛和高丽珍走的是背对柳一叶的方向。柳一叶毫无所查。
等曹涛和高丽珍走远后，高明兴致勃勃地把西服从膝盖拿出来，抖两下，穿在身上左看右看起来。等他发现肯德基餐厅外那个刚才的疯汉说的那个优雅的灰白呢子大衣女炯炯目光看过来时，高明才意识到也许那个疯子说的话有一定的真实性。
柳一叶推开门，走进来，看着高明。
人生何处不相逢？眼前的这个美女传达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质是令高明感到压抑的。她和那个疯汉什么关系？从她盯着高明身上衣服的冷峻的目光，高明能感觉到杀气。高明实在不像配的起这件阿玛尼西服范儿的人，他整个人都充满中关村最底层的蚁民的猥琐。他和姐姐住在半地下出租屋里，逼仄的空间造就了高明的小里小气。面对上等人，第一反应是退避三舍，第二反应是勃然大怒。
浑圆的大腿，纤细的身材，滑若凝脂的脸庞。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在哪儿呢？在一个高不可攀的梦中，一个天人披着素洁的白带从夜空飞过。那圆月下的剪影，就是高明的美女崇拜。
崇拜归崇拜，现实中哪有癞蛤蟆和天鹅共舞的环境呢？高明并不务虚，把对美女的向往恬不知耻地实行过。
“在哪儿？”
“在梦里。”
“你这件衣服从梦里有人给你的？”
“我和梦中人有个约定。”
“如果不是刘建华给我消息，现在你就是个犯人了！”
“你不给我钱，又不让我自力更生，我的出路在哪里？”
“为什么你不像刘建华那样踏踏实实地做人呢？他虽然是个保安，但挣的钱干净，半夜不怕鬼敲门！”
“我憎恶生而平凡！”
“那你就像那个伟大的科学家一样去死！找一个万人云集的高楼跳下来！你的生命就有了意义！”
有时候，你会觉得生活像个大包裹，包着一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你想像一只雏鸡一样从蛋壳里钻出来，但是对温暖的眷恋和对新天地的憧憬成正比。你对未来的梦想有多大，对怀旧的执着就有多强。
到了高丽珍和高明这对姐弟这样的年龄，面临的是一个生存的瓶颈，是活着还是死去的问题。破壳而出就变得尤为重要。
“我也想找一份正经职业，像刘建华一样到了年龄就追女，按部就班地在30岁之前回家盖一栋四楼洋房，把志同道合的老婆娶回家。可是我试过了，我当过快递员，像刘建华一样当过保安，我在火车站当过搬运工，有三里屯当过代驾。我的最菁华部分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个城市，这个城市的茁壮成长有我的一份奉献！我想成为其中一份子，不想最终像你们一样被抛弃！我想留在这个城市！”
“那你就去偷去抢？你去卖粉！摇身一变的速度更快！”
“姐！我已经成年了！”
高丽珍和高明发生的这段对话，在海龙大厦地下一层肯德基餐厅。距张博士跳楼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曹涛还没走，他预约今天王医生的治疗，不想出了张博士跳楼这种事。王医生已经被警察叫到派出所做笔录去了。
他不能走，倒不是等王医生急诊，是因为柳一叶在“伊人心理诊所”，她在等王伊人。王伊人就是王医生。
“等王伊人回来，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你不信你的相公，却去相信你自己的猜疑。我就在公司，你现在过来看，我就一直在公司等你。”
“你现在当然回到公司了，一个小时前呢？不见得吧，你来中关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需要否认？”
电话里传出曹涛爽朗的笑声：“你男人顶天立地，何惧之有？让真相来得更振聋发聩一些吧！”
曹涛不怕老婆，诚如他所言，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在抑郁症面前就是铁人也会土崩瓦解。他怕柳一叶什么呢？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这个世界的缺口就会开一个天窗，直到变得千疮百孔。尤其像柳一叶这种对他的世界影响极大的人。
他的金碧辉煌的世界，将因此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我等你回来跟你聊婚礼。”曹涛说完这句，果断挂了电话。
他站在海龙大厦6楼的楼梯电梯拐角，看着拐角外斜对过的“伊人心理诊所”。惶惶不安的气色像按在水里半天的葫芦急不可耐地破水而出，湿淋淋地在水面不安分地起伏。他大口喘着气，像憋了半天的气依靠肺活量从容淡定的一个伪君子。浓妆尽卸。
“高明，我的弟弟，你不年轻了。你的姐姐我至今孑然一身，为什么我不去找一个男人呢？你也不去找一个女人？因为我们在人生的旅途上一无所获！我没有嫁妆，你没有娉礼。你知道吗？午夜梦回的时候，我经常会流泪，倒不是你姐有多渴望男人，是人生的阶梯走到这儿了，这个叫结婚生子的地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的人生你愿意让它就这样不完整下去吗？别卖盗版了！这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它有意义吗？哪怕你轰轰烈烈干一票也比这样不死不活强！为什么你就不能卡着点在人生的阶梯上拾阶而上呢？”
“你救了我，我谢谢你！但是你的弟弟不愿永远抑你鼻息地生活，卖盗版固然不是长久之计，也让我自食其力。我以后会更小心，不会再犯今天这种授人以柄的错误了。也许用不了几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你的不学无术的弟弟一夜之间长成了参天大树！我会报答你的养育之恩的。”
高丽珍和高明的口水仗还在持续，曹涛和柳一叶的神经战也还在进行。
伊人心理诊所有曹涛的病历，曹涛忽然很后悔把隐私暴露给这个他和柳一叶共同的朋友了。他该像王伊人劝他的那样，找一家有隐私保障的大医院，病历锁在戒备森严的保险柜里，泄露隐私是会负法律责任的！他的病历在哪里？王伊人会守口如瓶，不神秘兮兮地告诉任何人吗？除了王伊人不再有心知肚明的人吗？
曹涛使劲咽了口唾沫，他不能束手待毙，怕曝光的杯弓蛇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了！
情绪波动的波光潋滟促使曹涛行动起来，他从隐藏的楼梯拐角走出来，从伊人心理诊所一掠而过。他如此三番从伊人心理诊所折返时，终于引起了柳一叶的警觉。看桌上什么东西的柳一叶目光如电看出来，一道似曾相识的红影从门口消失。
柳一叶拔腿追出，神经战终于演变成了追逐战。
曹涛和高丽珍有一场缘分，谁知道呢？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许就能够擦出火花，火星子乱冒。一块石头在宇宙飞行，时间足够辽远，一定会碰上另一块石头。不管着两颗石头属不属于同一颗星球。
当曹涛看到高丽珍的时候，高明看到柳一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有一个词真的很明目张胆，这个词叫“孽缘”。
红色的背影从海龙大厦的六楼经过楼梯，电梯，在前面若隐若现，最后消失在海龙大厦地下一层的一个丁字路口。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风水宝地，就连地下室也见缝插针地安排着店铺。这里不像地上海龙大厦部分一样整齐规划，像菜畦一样排列着整齐方块的店铺，它是一条弯弯的不规则走廊。走廊两边的柜台充分利用了这种不规则地貌的可利用空间，在拐角处也柳暗花明地安插着租赁柜台。那个肯德基餐厅就安排在一片斜三角面积的区域。而柳一叶失去曹涛的背影的地方，那个三岔路口就在斜三角的一个顶点，三岔路口的其中两岔路是斜三角的两个边。那个三岔路口被堵住了，过不去，有电焊工人在施工，蓝红色的火花从天花板溅落地面。
曹涛跑哪去了呢？电话里，传来曹涛的手机关机的声音。肯德基餐厅里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背对柳一叶，一个女人正对柳一叶，没有穿红色衣服的人。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是呵，人生何处不相逢。在人生的岔路口，你指不定碰上谁。也许是一个前世的约定，也许是一个今世的误会。
高丽珍看着曹涛，这是一个被生命的恐惧吓破了胆的男人，有着五大三粗的外表，却同时具备一碰就碎的玻璃心，天真和成熟同样在一副脸上呈现。额头上的汗像她农忙完后汗如雨下的老父，顺着脸流淌。眼中的光是真诚的，流露的盼望是殷切的。可同时，这个状态的癫狂也是明显的。
高丽珍和高明都知道碰到疯子了。曹涛的红西服已经脱了，正搁在膝盖上。曹涛抖抖索索地从钱包里掏出钱，一张一张数，是刚刚拿给张博士的那一千块钱。
曹涛：“帮帮我，这是一千块钱，有人在追我，我想用这一千块钱和我现在不能穿在身上以免暴露目标的一件阿玛尼西服换你男朋友的那件羽绒服。”
在高明背后的椅背上，搭着高明的羽绒服。带帽子，黑白碎花。在高明脚旁地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那种最大号的黑色垃圾袋，里面装着露出口的花花绿绿的带封皮的光盘。
高丽珍和高明都没有动。是呵，这个见面太出人意表了。该怎么面对一个非分之想的男人呢？他的这个要求丧权辱国，高明的羽绒服是高丽珍给买的，区区三百不到，如果这是一个公平的买卖，高丽珍和高明真的能帮到这个主动来求的人的话，何乐而不为呢？问题是在一个疯子面前，一切言行都不可能是妥当的。
“谁在追你？”高丽珍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以免激怒这个随时可能发作的火药桶。
“在我背后，那个穿灰白呢子大衣的女人。”曹涛说。
柳一叶穿着灰白呢子大衣。那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很难把那个集雍容华贵于一身的女人和眼前这个人联系上。一瞬间，高丽珍的眼中升起来了一丝柔情。也许她真的能帮到他。
“可以。”高丽珍说，接过了曹涛手中的钱。
高明不知道高丽珍什么意思，高丽珍看了高明一眼，在手机上给高明发了个微信：“帮我把他搞到六楼，我公司旁边有一个心理诊所。”
高明看了微信，又看看曹涛膝盖上的红色阿玛尼西服，把西服从曹涛膝盖上抽到自己膝盖上，揉搓衣服的衣料，翻看西服的阿玛尼商标。
高明给高丽珍回了个微信：“那一千块钱你拿，西服我拿，就不还他了。”
高丽珍狠狠瞪了高明一眼，传达着无声的愤怒。
高丽珍引导地问：“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她是我未婚妻，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狼狈。”
高明还在看膝盖上的衣服，曹涛用手指捅捅他，说：“嘿，哥们儿，在那个女人面前，你不能穿这个西服。我借你女朋友一用，等你女朋友掩护我走远了，你再走。”
曹涛说完，取过高明椅背上的羽绒服，掏出羽绒服兜里的东西，穿上，戴上和服装连在一起的羽绒帽。高丽珍也穿衣起身，两人如一对恋人一样手挽手，相互依偎紧密，向肯德基餐厅门口走去。
肯德基餐厅有两个门，一个在柳一叶对面，横穿整个餐厅的方向，一个就在柳一叶面前。曹涛和高丽珍走的是背对柳一叶的方向。柳一叶毫无所查。
等曹涛和高丽珍走远后，高明兴致勃勃地把西服从膝盖拿出来，抖两下，穿在身上左看右看起来。等他发现肯德基餐厅外那个刚才的疯汉说的那个优雅的灰白呢子大衣女炯炯目光看过来时，高明才意识到也许那个疯子说的话有一定的真实性。
柳一叶推开门，走进来，看着高明。
人生何处不相逢？眼前的这个美女传达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质是令高明感到压抑的。她和那个疯汉什么关系？从她盯着高明身上衣服的冷峻的目光，高明能感觉到杀气。高明实在不像配的起这件阿玛尼西服范儿的人，他整个人都充满中关村最底层的蚁民的猥琐。他和姐姐住在半地下出租屋里，逼仄的空间造就了高明的小里小气。面对上等人，第一反应是退避三舍，第二反应是勃然大怒。
浑圆的大腿，纤细的身材，滑若凝脂的脸庞。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在哪儿呢？在一个高不可攀的梦中，一个天人披着素洁的白带从夜空飞过。那圆月下的剪影，就是高明的美女崇拜。
崇拜归崇拜，现实中哪有癞蛤蟆和天鹅共舞的环境呢？高明并不务虚，把对美女的向往恬不知耻地实行过。
“在哪儿？”
“在梦里。”
“你这件衣服从梦里有人给你的？”
“我和梦中人有个约定。”
3
这个世界上才子配佳人，宝剑赠英雄。无论从哪方面看，曹涛和柳一叶都是天生一对。怎么不是呢？美艳，倜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曹涛到了这个份儿上，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他是律师，自己的公司是律师事务所，叫曹涛律师事务所，生活在城市的天空，看城市的角度，那都是俯瞰的；柳一叶呢？和曹涛门当户对，曹涛的事业有多如日中天，柳一叶的前途就有多宽广。柳一叶是名至实归时尚杂志社主编，生活简直太优越了。
在曹涛的律师事务所，曹涛等来了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柳一叶。
“我何尝对你有过谎言？”
“你到中关村到底干什么？”
“为什么直到现在，你都认为我去了中关村？”
柳一叶凶狠地看着曹涛。此时，曹涛的气息已经平静了，问心无愧地迎着柳一叶的目光。
柳一叶叹了口气，如果曹涛有不想说的事，刨根问底只会让事情更糟。
“你看，这是我拍的几件婚纱。”柳一叶转换了话题，拿出手机，把手机里的婚纱照调出来给曹涛看，一张一张全是一家婚纱照相馆的婚纱样品及组合。
地上划着黄色的粉笔线，这条粉笔线勾勒出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形。这是刚刚海龙大厦下的看客们围观张博士跳楼的地方，现在已经人散尽，只有正常通行的行人。高丽珍和高明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这个人行粉笔线条，又仰头看海龙大厦高耸入云的楼顶。
高丽珍：“人生何其脆弱，你见过张博士吗？那个经常找我帮他带外卖的大胡子男人？生命就这样不堪一击。”
高明：“真可怕！我们一顿饭的功夫，楼上就跳下来一个人。”
“你要把那个人的衣服还给他。”高丽珍看着高明手里的黑塑料袋。高明条件反射地把手往后一缩。
“凭什么！你不是也没把钱还给他吗？”
“我虽然没有把钱还给他，但我是出于不想让他紧张。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交易。”
“那就让这个交易到此为止好了，你何必非要当老好人，说不定你把钱和西服还给他，反而让他恼羞成怒。他那种人不在乎钱，把面子看的比命重要。”
“那个穿灰白呢子大衣的女人跟你说什么？”
“她想把衣服要回去，要看衣袖里子上的绣字。”高明把塑料袋里的衣服左袖里子翻给高丽珍看，上面绣着Lyy三个英文字母。红线。格外醒目。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是那个男人的未婚妻。”
“你怎么摆脱那个男人的？”
“我把他送到王医生那里，王医生给他开了一副药。我看他精精神神地走了。”
“走吧，我今天有点伤感。”高丽珍带着高明向海龙大厦大门走去，进了门。高明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
高丽珍：“你去找刘建华，他有一个正经事跟你说。”
婚姻是个什么状态呢？如果你结过婚，就会知道婚姻是一个忤逆子，永远别指望它对你相敬如宾。有时候，你在很顺风顺水的时候，它就是一个逆风而行的状态，你说它逆反吧你们分明又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所以为什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曹涛和柳一叶没有真正结婚，虽然他们除了住到一起什么婚内状态都有了。从说话的口无遮拦到左手摸右手的无感的亲昵。人嘛，不都是这个样子？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婚姻的新鲜期的保鲜其实是很难的，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口吃到嘴里的珍馐变了质！
“你看，这是欧洲的；这是中式的。你喜欢办一场欧式的婚礼还是传统的？”
“欧式的吧，你不是喜欢在牧师面前说无论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的那个愿意吗？”
“我也觉得传统有底蕴。我该怎么办啊？婚礼又不能像拍婚纱照一样的西式的和中式的一样来两张，将来在我们的大房子里想挂哪张挂哪张，想换哪样换哪样。婚礼只有一次啊！我怎么选啊？”
女人就是这样狗血，明明是很无聊的事情，非要在荒漠的土地上钻出矿来！婚礼这件事曹涛跟柳一叶讨论800次了，仍旧口若悬河地花样翻新，不腻吗？
“方案定下来了，就不要再反复了。”
“可是我就是那样的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女人怎么办？”
“到时候你拟一个名单，我拟一个名单，看我们哪些人重合，这些人给他们安排在相邻区域的几桌。顺便也把咱们的资源整合一下。”
“你嗨吗？有飘飘欲仙的冲动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大美女开始变得喋喋不休的。那时候曹涛那么爱听柳一叶讲话，曾把柳一叶的讲话比做金玉落盘，招财进宝的声音，大珠小珠落玉盘，多多益善。一个美女的颜值会有老朽的那一天吗？依然是浑圆的腿，洁白的颈，芳华的雍容华贵，什么变了？什么都没变，坐地日行八万里，你说什么变了。流过同一条河道的水已不是那条河。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这是曹涛办公室的会客区，曹涛和柳一叶坐在同一张大长沙发上。柳一叶把头凑过来，曹涛就热情满面地抱着柳一叶的头吻脖子。
这个世界上才子配佳人，宝剑赠英雄。无论从哪方面看，曹涛和柳一叶都是天生一对。怎么不是呢？美艳，倜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曹涛到了这个份儿上，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他是律师，自己的公司是律师事务所，叫曹涛律师事务所，生活在城市的天空，看城市的角度，那都是俯瞰的；柳一叶呢？和曹涛门当户对，曹涛的事业有多如日中天，柳一叶的前途就有多宽广。柳一叶是名至实归时尚杂志社主编，生活简直太优越了。
在曹涛的律师事务所，曹涛等来了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柳一叶。
“我何尝对你有过谎言？”
“你到中关村到底干什么？”
“为什么直到现在，你都认为我去了中关村？”
柳一叶凶狠地看着曹涛。此时，曹涛的气息已经平静了，问心无愧地迎着柳一叶的目光。
柳一叶叹了口气，如果曹涛有不想说的事，刨根问底只会让事情更糟。
“你看，这是我拍的几件婚纱。”柳一叶转换了话题，拿出手机，把手机里的婚纱照调出来给曹涛看，一张一张全是一家婚纱照相馆的婚纱样品及组合。
地上划着黄色的粉笔线，这条粉笔线勾勒出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形。这是刚刚海龙大厦下的看客们围观张博士跳楼的地方，现在已经人散尽，只有正常通行的行人。高丽珍和高明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这个人行粉笔线条，又仰头看海龙大厦高耸入云的楼顶。
高丽珍：“人生何其脆弱，你见过张博士吗？那个经常找我帮他带外卖的大胡子男人？生命就这样不堪一击。”
高明：“真可怕！我们一顿饭的功夫，楼上就跳下来一个人。”
“你要把那个人的衣服还给他。”高丽珍看着高明手里的黑塑料袋。高明条件反射地把手往后一缩。
“凭什么！你不是也没把钱还给他吗？”
“我虽然没有把钱还给他，但我是出于不想让他紧张。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交易。”
“那就让这个交易到此为止好了，你何必非要当老好人，说不定你把钱和西服还给他，反而让他恼羞成怒。他那种人不在乎钱，把面子看的比命重要。”
“那个穿灰白呢子大衣的女人跟你说什么？”
“她想把衣服要回去，要看衣袖里子上的绣字。”高明把塑料袋里的衣服左袖里子翻给高丽珍看，上面绣着Lyy三个英文字母。红线。格外醒目。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是那个男人的未婚妻。”
“你怎么摆脱那个男人的？”
“我把他送到王医生那里，王医生给他开了一副药。我看他精精神神地走了。”
“走吧，我今天有点伤感。”高丽珍带着高明向海龙大厦大门走去，进了门。高明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
高丽珍：“你去找刘建华，他有一个正经事跟你说。”
婚姻是个什么状态呢？如果你结过婚，就会知道婚姻是一个忤逆子，永远别指望它对你相敬如宾。有时候，你在很顺风顺水的时候，它就是一个逆风而行的状态，你说它逆反吧你们分明又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所以为什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呢？
曹涛和柳一叶没有真正结婚，虽然他们除了住到一起什么婚内状态都有了。从说话的口无遮拦到左手摸右手的无感的亲昵。人嘛，不都是这个样子？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婚姻的新鲜期的保鲜其实是很难的，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口吃到嘴里的珍馐变了质！
“你看，这是欧洲的；这是中式的。你喜欢办一场欧式的婚礼还是传统的？”
“欧式的吧，你不是喜欢在牧师面前说无论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的那个愿意吗？”
“我也觉得传统有底蕴。我该怎么办啊？婚礼又不能像拍婚纱照一样的西式的和中式的一样来两张，将来在我们的大房子里想挂哪张挂哪张，想换哪样换哪样。婚礼只有一次啊！我怎么选啊？”
女人就是这样狗血，明明是很无聊的事情，非要在荒漠的土地上钻出矿来！婚礼这件事曹涛跟柳一叶讨论800次了，仍旧口若悬河地花样翻新，不腻吗？
“方案定下来了，就不要再反复了。”
“可是我就是那样的这山望着那山高的女人怎么办？”
“到时候你拟一个名单，我拟一个名单，看我们哪些人重合，这些人给他们安排在相邻区域的几桌。顺便也把咱们的资源整合一下。”
“你嗨吗？有飘飘欲仙的冲动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大美女开始变得喋喋不休的。那时候曹涛那么爱听柳一叶讲话，曾把柳一叶的讲话比做金玉落盘，招财进宝的声音，大珠小珠落玉盘，多多益善。一个美女的颜值会有老朽的那一天吗？依然是浑圆的腿，洁白的颈，芳华的雍容华贵，什么变了？什么都没变，坐地日行八万里，你说什么变了。流过同一条河道的水已不是那条河。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这是曹涛办公室的会客区，曹涛和柳一叶坐在同一张大长沙发上。柳一叶把头凑过来，曹涛就热情满面地抱着柳一叶的头吻脖子。
4
刘建华穿着保安服，像个沐猴而冠的元帅，在神气活现地提着根警棍巡逻，穿过海龙大厦三楼整齐笔直的柜台间夹道。
高明从一条岔道向刘建华迎去。
“你咋知道警察今天有行动？”
刘建华斜睨高明一眼，不屑一顾地开了口：“做人莫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再不收手，中关村派出所的档案上都有你的案底了！”
“我姐说你有好事找我？”
“想不想发财？”
“你有野路子吗？”
“我有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你脚不脚踏实地？”
“学海无涯，而我人生有涯。恕难从命。”
刘建华从衣服里，哗啦掏出一本装订精美的册子来：“呐！摇钱树！”
只见封面上书“中原烩面推广企划案。”
高明：“这是啥？”
刘建华：“不是说了吗？摇钱树！”
高明：“我咋没看到钱呢？这破玩意儿咋摇呐？”
刘建华：“你准备跟我到中原公司去一趟，你不是嘴巴快吗？你的嘴巴今日就能派上用场。你装老板，我装你的跟班儿！咱去中原公司干一票大的！”
高明把那装订精美的册子翻的哗啦啦响。
高丽珍在“春雷科技有限公司”上班，这是一家专卖笔记本电脑的公司，经营的品牌是国内某知名品牌，主打这个品牌的雄鹰系列。现在市场上流行的雄鹰251就是高丽珍主打的产品。高丽珍的职业是笔记本电脑推销员。在中关村遇客户无数，积累了丰富的客户资源。今天这个钱客户就是高丽珍三年前的老客户。搞业务，重要的是以诚待人，三年前的推诚相待换来了今日的累累硕果。
钱客户如今已是一家上市集团的总经理，人未动，单先来，电话叫高丽珍准备100部雄鹰251，100套办公桌椅。100部笔记本固然在高丽珍的业务范围，100套办公桌椅根本不是高丽珍经营的东西。高丽珍就是这样一个急客户所急，需客户所需的人，根本不去想那100套桌椅自己有没有提成，自接到钱客户电话伊始，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张罗开了，忙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最性优价格比的100套办公桌椅准备就绪，只等下午钱客户安排人去提货，这就是高丽珍精神！
莫永强因此在中午下班前的例行讲话上对高丽珍大书特书，当场奖励高丽珍两万元现金。奖励高丽珍的钱，比公司从钱客户100部雄鹰251的单的利润都高！莫永强是春雷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深悉激励士气其理。
拿了钱，两沓那种一捆一万人民币的封好的钱，高丽珍有一种大冷天吃了牛鞭的感觉。这个时候，把钱往包里装，准备去楼下自动银行柜员机把钱存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包被人调了，自己的包不是这个样子的，有微小的差别但很容易区分出来的，关键是包里的东西大相径庭！她包里有刚刚那个神经病给她的一千块钱的！还有一个卫生巾，这两天高丽珍来大姨妈。现在变成了一个注射器，一管看起来像是注射用那种药瓶的药，和一张白纸包的没有封面的白光盘。
一阵烦恶袭上心头，高丽珍当即给刘建华打电话，请刘建华破案。刘建华有调看海龙大厦整个大楼监控的权利，到时候谁偷了高丽珍的包一目了然。高丽珍把怀疑对象锁定在公司员工内部作案。她包挂在公共挂衣钩上，用自己的一件羽绒服遮着，
肯定是自己在给钱客户张罗那100套桌椅的时候被人调了包。
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刘建华和他的保安兄弟出去聚餐去了，而且刘建华要带高丽珍调看监控要等监控室没人时间，刘建华让高丽珍等他喊她。
高丽珍中午没胃口，早餐吃的早不早晚不晚，说早餐太晚说午餐太早。早上为了打公司的考勤卡连准点早餐都没敢吃，到了公司又一直忙一直忙，好不容易抽出空去楼下吃了个饭，顺便把高明这个不争气的教训一顿。
虽不想吃饭，也下楼透透气，好歹吃个煎饼果子防止下午饿。
站在楼下张博士跳楼的地方，看着那地上画的黄人形线，高丽珍有点兔死狐悲。是呵，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保不齐哪天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挂了，连个屁都留不下。现在还有个人形黄线的痕迹，明天印迹会淡，再过些天会消失。
回想两年前，张博士开业那一天，就在他绝望地跳下的这个人形黄线这个地方，摆满花花绿绿的开业花篮，请大腕剪彩。现在真是嘲讽。
下午等刘建华电话，业务稀少，人一闲更八卦，所闻都是张博士自杀的事。张博士是他们春雷科技有限公司同一层楼的邻居，搞软件开发的，传闻负债一个亿，无力偿还，出此下策。可怜亲人悲伤。
终于下午过了一半刘建华把高丽珍叫到监控室，把监控一看，高丽珍大跌眼镜，没有人偷她包，她的包是在肯德基餐厅撞到那个拿钱消灾的神经病后，离开肯德基餐厅时就拎错了。她手里的包是那个脑子不正常的人的，而自己的那个里面装了他给的一千块钱的包转了一圈把钱还回去了。
还说把钱还给人家，这一下也免劳了。
高丽珍没对刘建华说实话，把监控看完，说她记错了，包里没有钱，没有人拎走她的包，免得刘建华追问。
告别刘建华后，高丽珍开始研究包里那个人的东西，从那个人的只鳞片爪看，穿着高档的阿玛尼西服，一掷千金，好像是个有钱人，可包里的东西实在和他表面的身份对不上。问了一圈，知道的人都说那个注射器和那管注射器用药是吸毒的人用的，那管药的名字叫吗啡。
高丽珍更是对此人退避三舍。
本来还想把这些包里的东西交给王医生处理的，也鸣金收兵。
高丽珍对曹涛充满好奇，曹涛也在自己的办公室研究“张博士的包包”，这个包是曹涛从跳楼的张博士手中抢下来的，并不知道在肯德基餐厅已经和高丽珍的包包调个儿了，忙忙叨叨一直忙，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包被自己提回公司来了。刚才被那个古道热肠的女人请回海龙大厦六楼王医生诊所时就该把包给王医生。刚才自己真的有点紧张。也该请王医生施施猛药，把自己这病的威风杀一杀了。曹涛很苦恼，人有三怕，一穷二病三抑郁。抑郁这病是富贵病，听王医生说放在饔飧不继的环境饿三天百病全消。在人生的旅途顺风顺水的时候冒出这种晴天霹雳，真是应了人生是苦这四个大字！
包里一个卫生巾和一千块钱，实难想像这些东西和张博士扯上关系。
曹涛给王伊人打了个电话，说张博士的包包在他这里的事，约明天再去找王医生号号脉，看这一轮的急病有什么规律。千叮铃万嘱咐对柳一叶守口如瓶。关于包里的东西，王伊人和曹涛同样挠头，不知道张博士留下的这个哑迷什么意思。
刘建华穿着保安服，像个沐猴而冠的元帅，在神气活现地提着根警棍巡逻，穿过海龙大厦三楼整齐笔直的柜台间夹道。
高明从一条岔道向刘建华迎去。
“你咋知道警察今天有行动？”
刘建华斜睨高明一眼，不屑一顾地开了口：“做人莫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再不收手，中关村派出所的档案上都有你的案底了！”
“我姐说你有好事找我？”
“想不想发财？”
“你有野路子吗？”
“我有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你脚不脚踏实地？”
“学海无涯，而我人生有涯。恕难从命。”
刘建华从衣服里，哗啦掏出一本装订精美的册子来：“呐！摇钱树！”
只见封面上书“中原烩面推广企划案。”
高明：“这是啥？”
刘建华：“不是说了吗？摇钱树！”
高明：“我咋没看到钱呢？这破玩意儿咋摇呐？”
刘建华：“你准备跟我到中原公司去一趟，你不是嘴巴快吗？你的嘴巴今日就能派上用场。你装老板，我装你的跟班儿！咱去中原公司干一票大的！”
高明把那装订精美的册子翻的哗啦啦响。
高丽珍在“春雷科技有限公司”上班，这是一家专卖笔记本电脑的公司，经营的品牌是国内某知名品牌，主打这个品牌的雄鹰系列。现在市场上流行的雄鹰251就是高丽珍主打的产品。高丽珍的职业是笔记本电脑推销员。在中关村遇客户无数，积累了丰富的客户资源。今天这个钱客户就是高丽珍三年前的老客户。搞业务，重要的是以诚待人，三年前的推诚相待换来了今日的累累硕果。
钱客户如今已是一家上市集团的总经理，人未动，单先来，电话叫高丽珍准备100部雄鹰251，100套办公桌椅。100部笔记本固然在高丽珍的业务范围，100套办公桌椅根本不是高丽珍经营的东西。高丽珍就是这样一个急客户所急，需客户所需的人，根本不去想那100套桌椅自己有没有提成，自接到钱客户电话伊始，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张罗开了，忙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最性优价格比的100套办公桌椅准备就绪，只等下午钱客户安排人去提货，这就是高丽珍精神！
莫永强因此在中午下班前的例行讲话上对高丽珍大书特书，当场奖励高丽珍两万元现金。奖励高丽珍的钱，比公司从钱客户100部雄鹰251的单的利润都高！莫永强是春雷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深悉激励士气其理。
拿了钱，两沓那种一捆一万人民币的封好的钱，高丽珍有一种大冷天吃了牛鞭的感觉。这个时候，把钱往包里装，准备去楼下自动银行柜员机把钱存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包被人调了，自己的包不是这个样子的，有微小的差别但很容易区分出来的，关键是包里的东西大相径庭！她包里有刚刚那个神经病给她的一千块钱的！还有一个卫生巾，这两天高丽珍来大姨妈。现在变成了一个注射器，一管看起来像是注射用那种药瓶的药，和一张白纸包的没有封面的白光盘。
一阵烦恶袭上心头，高丽珍当即给刘建华打电话，请刘建华破案。刘建华有调看海龙大厦整个大楼监控的权利，到时候谁偷了高丽珍的包一目了然。高丽珍把怀疑对象锁定在公司员工内部作案。她包挂在公共挂衣钩上，用自己的一件羽绒服遮着，
肯定是自己在给钱客户张罗那100套桌椅的时候被人调了包。
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刘建华和他的保安兄弟出去聚餐去了，而且刘建华要带高丽珍调看监控要等监控室没人时间，刘建华让高丽珍等他喊她。
高丽珍中午没胃口，早餐吃的早不早晚不晚，说早餐太晚说午餐太早。早上为了打公司的考勤卡连准点早餐都没敢吃，到了公司又一直忙一直忙，好不容易抽出空去楼下吃了个饭，顺便把高明这个不争气的教训一顿。
虽不想吃饭，也下楼透透气，好歹吃个煎饼果子防止下午饿。
站在楼下张博士跳楼的地方，看着那地上画的黄人形线，高丽珍有点兔死狐悲。是呵，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保不齐哪天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挂了，连个屁都留不下。现在还有个人形黄线的痕迹，明天印迹会淡，再过些天会消失。
回想两年前，张博士开业那一天，就在他绝望地跳下的这个人形黄线这个地方，摆满花花绿绿的开业花篮，请大腕剪彩。现在真是嘲讽。
下午等刘建华电话，业务稀少，人一闲更八卦，所闻都是张博士自杀的事。张博士是他们春雷科技有限公司同一层楼的邻居，搞软件开发的，传闻负债一个亿，无力偿还，出此下策。可怜亲人悲伤。
终于下午过了一半刘建华把高丽珍叫到监控室，把监控一看，高丽珍大跌眼镜，没有人偷她包，她的包是在肯德基餐厅撞到那个拿钱消灾的神经病后，离开肯德基餐厅时就拎错了。她手里的包是那个脑子不正常的人的，而自己的那个里面装了他给的一千块钱的包转了一圈把钱还回去了。
还说把钱还给人家，这一下也免劳了。
高丽珍没对刘建华说实话，把监控看完，说她记错了，包里没有钱，没有人拎走她的包，免得刘建华追问。
告别刘建华后，高丽珍开始研究包里那个人的东西，从那个人的只鳞片爪看，穿着高档的阿玛尼西服，一掷千金，好像是个有钱人，可包里的东西实在和他表面的身份对不上。问了一圈，知道的人都说那个注射器和那管注射器用药是吸毒的人用的，那管药的名字叫吗啡。
高丽珍更是对此人退避三舍。
本来还想把这些包里的东西交给王医生处理的，也鸣金收兵。
高丽珍对曹涛充满好奇，曹涛也在自己的办公室研究“张博士的包包”，这个包是曹涛从跳楼的张博士手中抢下来的，并不知道在肯德基餐厅已经和高丽珍的包包调个儿了，忙忙叨叨一直忙，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包被自己提回公司来了。刚才被那个古道热肠的女人请回海龙大厦六楼王医生诊所时就该把包给王医生。刚才自己真的有点紧张。也该请王医生施施猛药，把自己这病的威风杀一杀了。曹涛很苦恼，人有三怕，一穷二病三抑郁。抑郁这病是富贵病，听王医生说放在饔飧不继的环境饿三天百病全消。在人生的旅途顺风顺水的时候冒出这种晴天霹雳，真是应了人生是苦这四个大字！
包里一个卫生巾和一千块钱，实难想像这些东西和张博士扯上关系。
曹涛给王伊人打了个电话，说张博士的包包在他这里的事，约明天再去找王医生号号脉，看这一轮的急病有什么规律。千叮铃万嘱咐对柳一叶守口如瓶。关于包里的东西，王伊人和曹涛同样挠头，不知道张博士留下的这个哑迷什么意思。
5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丽珍开始祈祷天地间有一个神祇，把她从这个穷山恶水的环境拨出去，像拔一个萝卜一样，不！像拔一颗枳子树一样，从淮北移栽到淮南，变成橘子树，甜果累累，而不是涩果累累。
有时候人的心里真的很憋屈，明明很努力，最后憋出来结果却是个屁！
人与人的差别是如此不同，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怎么标榜我们的生活是友爱的，是透明的，却遮不住天上人间冰火两重天的事实。
有一双大手在看不见的云深处操纵着芸芸众生吗？如果有，缘何高丽珍命薄？
诚如高丽珍对高明所言，为什么她不去找一个男人呢？在这个人如朝露的张博士般即逝的世界上，有花摘时堪須折就变得极其重要。在高丽珍的心中，春天的阳光正在逝去，花的灿烂没两天了，再过两年，自己就成了残花败柳。在她河南老家她这个年龄孩子都小学毕业了。高丽珍27岁，生命何其短暂。
在一种悲秋的伤痛中，高丽珍把从公司带回来的那个别人的包里的光盘插入笔记本电脑的光驱。
高丽珍和高明分帘而居，一个住帘子这头，一个住帘子那头。在这个蜗居的半地下出租屋里，晚上的业余时间就是刷刷剧，上上网。时间就是在这无意义的自娱自乐中流走。高丽珍也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哪一个青年男女不想呢？
真不知道高明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搞些什么，就不急？他是男的，高明25岁，男的本来就看相长，50岁也不显老。这个世界上女人多受罪呦！
高明在帘子那头玩游戏，高丽珍在这边找乐子。都戴着各自的耳机，两不相扰。
有时候，你会觉得命运这个东西，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谁也不可能保证一辈子命好，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命背。有时候，你会觉得突然之间，否极泰来了，穷山恶水走到头了，就是豁然开朗的别有洞天。前半辈子积累的晦气一下子云散天开，变得清风霁月。
高丽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在打开一个通往世界的大门。
早上起来，高丽珍想了半天昨晚发生的趣事。她偷看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告诉她她打开了一个通往梦想的大门。她怀里揣着一个梦想，希望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她的梦想是找到一个一起疯狂一起嗨的男人。结果这个梦想被告知实现了，她理想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昨天碰到的那个神经病。
你说这是一个笑话吧，它却有图有真相；你说这是一个靠谱的事吧，成人世界的哪个人相信童话呢？
在秘密的愿景里，昨天那哥们儿有名字，叫曹涛；有职业，是一个叫曹涛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事业有成，年轻厉害。长的帅还多金，这高丽珍昨天已经见识过了。反正一个理想男朋友的模样活灵活现跃然纸上。叫高丽珍相信这家伙爱情的甜甜糕可以大口朵颐了。
说真的，这要是人说的话，那昨晚高丽珍就见鬼了。昨天晚上高丽珍确实见鬼了，以至于怀疑昨天晚上发生事情的真实性。
是不是这两天工作压力太大了？脑袋出现幻觉了？
高丽珍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光驱，看看里面的光盘，重新插回去。光驱发出咯吱咯吱的运行声开动了。高丽珍还没开机，刚刚打开笔记本电脑盖，把屏翻上来，电脑就发出微软特有的开机音乐声开机了，出现了四个大字的一个软件的操作界面，这四个大字是“相亲大师”。接着屏幕的右下角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蹦出个女孩，声音脆甜，长相漂亮，开口就说：“主人主人！主人主人！请相信我说的话！”
高丽珍要是相信这美女蛇的，才真喝了糊辣汤了！
昨晚的一幕幕又鲜活地在脑袋中重现，我靠昨夜所历非虚！她高丽珍真的中特等奖了，特等奖的奖项是一个类似于阿拉伯神灯那样的东西，说可以满足给它自由的人一个无论是什么的愿望。自己也是欲虫入脑，竟然脱口而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给我一个男人吧。电脑里的那个怪物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所谓四个大字相亲大师软件界面这个样子。
在此之前，高丽珍昨晚一把光盘插进光驱，就出来一个风起云涌的画面，那风，宛如扑面；那云，仿佛从电脑屏幕里钻出来，就像《午夜凶铃》里从屏幕里将钻要钻的鬼女贞子一样，哎呦吓死！风起云涌处，露出一个癞痢头脑袋，形如夜叉，像孙悟空一样被压在一座巨大的山下，那夜叉叫的凄厉，说：“救救我主人！救救我主人！”
高丽珍忍不住问这夜叉怎么救？镜头一转，屏幕从山底到山顶，山顶最高石上，赫然也和压孙悟空的五指山一样贴着一个封条，金光闪闪，上书“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夜叉大叫：“揭了封条！揭了封条！”
高丽珍问怎么掲，夜叉说你一伸手就能揭。就这样，高丽珍稀里糊涂把这冤孽放出来了。
这就是那个所谓阿拉伯神灯从高丽珍手中获得自由的故事。
你说这是实在太扯吧画龙点睛的妙笔来了，这厮居然说它是张博士的遗物，是张博士心血的结晶！张博士呕心沥血研发它出来，却不幸判断失误，以为失败，走上绝路。它的名字如果硬要有的话就可称之为电子精灵。每个人都有理想，这夜叉也有理想，它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自由的电子精灵。为此它才需要满足放它出来那个人一个愿望。待放它出来那人梦想成真之时，亦是它电子精灵获得自由之日！这就是张博士编程的真义。
信息量格外大！
第1章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丽珍开始祈祷天地间有一个神祇，把她从这个穷山恶水的环境拨出去，像拔一个萝卜一样，不！像拔一颗枳子树一样，从淮北移栽到淮南，变成橘子树，甜果累累，而不是涩果累累。
有时候人的心里真的很憋屈，明明很努力，最后憋出来结果却是个屁！
人与人的差别是如此不同，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怎么标榜我们的生活是友爱的，是透明的，却遮不住天上人间冰火两重天的事实。
有一双大手在看不见的云深处操纵着芸芸众生吗？如果有，缘何高丽珍命薄？
诚如高丽珍对高明所言，为什么她不去找一个男人呢？在这个人如朝露的张博士般即逝的世界上，有花摘时堪須折就变得极其重要。在高丽珍的心中，春天的阳光正在逝去，花的灿烂没两天了，再过两年，自己就成了残花败柳。在她河南老家她这个年龄孩子都小学毕业了。高丽珍27岁，生命何其短暂。
在一种悲秋的伤痛中，高丽珍把从公司带回来的那个别人的包里的光盘插入笔记本电脑的光驱。
高丽珍和高明分帘而居，一个住帘子这头，一个住帘子那头。在这个蜗居的半地下出租屋里，晚上的业余时间就是刷刷剧，上上网。时间就是在这无意义的自娱自乐中流走。高丽珍也想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哪一个青年男女不想呢？
真不知道高明这小子一天到晚在搞些什么，就不急？他是男的，高明25岁，男的本来就看相长，50岁也不显老。这个世界上女人多受罪呦！
高明在帘子那头玩游戏，高丽珍在这边找乐子。都戴着各自的耳机，两不相扰。
有时候，你会觉得命运这个东西，是一阵儿一阵儿的。谁也不可能保证一辈子命好，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命背。有时候，你会觉得突然之间，否极泰来了，穷山恶水走到头了，就是豁然开朗的别有洞天。前半辈子积累的晦气一下子云散天开，变得清风霁月。
高丽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在打开一个通往世界的大门。
早上起来，高丽珍想了半天昨晚发生的趣事。她偷看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告诉她她打开了一个通往梦想的大门。她怀里揣着一个梦想，希望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她的梦想是找到一个一起疯狂一起嗨的男人。结果这个梦想被告知实现了，她理想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昨天碰到的那个神经病。
你说这是一个笑话吧，它却有图有真相；你说这是一个靠谱的事吧，成人世界的哪个人相信童话呢？
在秘密的愿景里，昨天那哥们儿有名字，叫曹涛；有职业，是一个叫曹涛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事业有成，年轻厉害。长的帅还多金，这高丽珍昨天已经见识过了。反正一个理想男朋友的模样活灵活现跃然纸上。叫高丽珍相信这家伙爱情的甜甜糕可以大口朵颐了。
说真的，这要是人说的话，那昨晚高丽珍就见鬼了。昨天晚上高丽珍确实见鬼了，以至于怀疑昨天晚上发生事情的真实性。
是不是这两天工作压力太大了？脑袋出现幻觉了？
高丽珍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光驱，看看里面的光盘，重新插回去。光驱发出咯吱咯吱的运行声开动了。高丽珍还没开机，刚刚打开笔记本电脑盖，把屏翻上来，电脑就发出微软特有的开机音乐声开机了，出现了四个大字的一个软件的操作界面，这四个大字是“相亲大师”。接着屏幕的右下角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蹦出个女孩，声音脆甜，长相漂亮，开口就说：“主人主人！主人主人！请相信我说的话！”
高丽珍要是相信这美女蛇的，才真喝了糊辣汤了！
昨晚的一幕幕又鲜活地在脑袋中重现，我靠昨夜所历非虚！她高丽珍真的中特等奖了，特等奖的奖项是一个类似于阿拉伯神灯那样的东西，说可以满足给它自由的人一个无论是什么的愿望。自己也是欲虫入脑，竟然脱口而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给我一个男人吧。电脑里的那个怪物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所谓四个大字相亲大师软件界面这个样子。
在此之前，高丽珍昨晚一把光盘插进光驱，就出来一个风起云涌的画面，那风，宛如扑面；那云，仿佛从电脑屏幕里钻出来，就像《午夜凶铃》里从屏幕里将钻要钻的鬼女贞子一样，哎呦吓死！风起云涌处，露出一个癞痢头脑袋，形如夜叉，像孙悟空一样被压在一座巨大的山下，那夜叉叫的凄厉，说：“救救我主人！救救我主人！”
高丽珍忍不住问这夜叉怎么救？镜头一转，屏幕从山底到山顶，山顶最高石上，赫然也和压孙悟空的五指山一样贴着一个封条，金光闪闪，上书“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夜叉大叫：“揭了封条！揭了封条！”
高丽珍问怎么掲，夜叉说你一伸手就能揭。就这样，高丽珍稀里糊涂把这冤孽放出来了。
这就是那个所谓阿拉伯神灯从高丽珍手中获得自由的故事。
你说这是实在太扯吧画龙点睛的妙笔来了，这厮居然说它是张博士的遗物，是张博士心血的结晶！张博士呕心沥血研发它出来，却不幸判断失误，以为失败，走上绝路。它的名字如果硬要有的话就可称之为电子精灵。每个人都有理想，这夜叉也有理想，它的理想是成为一个自由的电子精灵。为此它才需要满足放它出来那个人一个愿望。待放它出来那人梦想成真之时，亦是它电子精灵获得自由之日！这就是张博士编程的真义。
信息量格外大！
第1章完
第二集：
王医师的诊所，曹涛把那个包包给王医师，里面的卫生巾和两百元现金让王医师挠头，王医师也搞不懂逝去的张博士和包里的东西有什么关联。
恰在此时，高丽珍也来到王医师诊所，看到曹涛，大为惊奇，也搞懂了曹涛果然是谈判专家，昨天就是他和王医师企图挽救张博士的生命，那个她误以为是瘾君子包包的吗啡，注射器，光盘，都是张博士的。看着桌上自己的包包，高丽珍没有相认。
等曹涛走后，高丽珍来找王医师的原因才结结巴巴说出来。原来高丽珍昨晚奇遇，怀疑自己变成了神经病，不敢再看光盘，转而来咨询王医师神经病发作有什么迹象？譬如幻觉怎样形式？想男人想多了会不会导致幻觉？什么样的想男人分寸才是健康的尺度？
王医师回答了高丽珍，认为高丽珍杞人忧天。高丽珍又问曹涛是不是也得了抑郁症？王医师不会回答这种侵犯隐私的问题。
高丽珍又问张博士是不是因为发神经病跳的楼？王医师也拒绝回答。
高丽珍又转而问张博士家有什么家属？她手上有张博士的遗物，想交给张博士家属。王医师让高丽珍把张博士的遗物交给他。高丽珍又说算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王医师见高丽珍神神叨叨，语重心长劝高丽珍做一个疗程的精神保健，高丽珍这个样子很危险。他之所以把诊所开在中关村海龙大厦，就是因为中关村尤其海龙大厦工作压力大！张博士的事即使王医师不说，传言也流传开，他就是死于精神压力，工作压力。高丽珍虽然不是因为想男人导致精神出问题，但现在状态，从王医师从业多年的经验，肯定有事，若不防微杜渐，必定因小失大！
高丽珍没听王医师的危言耸听，告辞而去。
中午高丽珍趁大家吃饭去了，公司没人，又抖抖嗦嗦地把光盘拿出来，插到光驱看，果然又出来那个女孩，相亲大师的界面，女孩说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你居然怀疑自己得了神经病！高丽珍问女孩怎么什么都知道？女孩说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巫术！我是专业张博士呕心沥血造出来的！我为什么无所不知？是因为我与网络连接，四通八达，全世界所有资料，你给谁打过电话，乃至连遍全球的天眼摄像头看到你去那里，到什么地方见过谁说了什么话！所以尽知！
高丽珍说你昨晚居然说我最配的男人是那个我正好刚认识的曹涛？你说曹涛是北京大人物，家财万贯！我怎会和他登对？你说我和曹涛是真爱，我的感觉恰恰相反，我对曹涛没有感觉，只有别扭！你怎么可能是配对指数全球最高唯一的相亲大师呢？我不相信你算无遗策！
女孩说有一个办法让你相信我。高丽珍问什么办法。女孩说大胆去试！你想想有什么损失？为什么你不能理性地看待人生伟大际遇？（2020/10/13）
高明拿回来一款vr虚拟游戏，叫“中华腾飞”，告诉高丽珍他要干正事了，如果把这款游戏打好，就可以当游戏的导航员，为新手导航，可以拿佣金！还可以成为“中华腾飞”的代言人！
高丽珍试这款游戏，那个相亲大师的女孩在游戏里出现，把高丽珍带到三年前的时光咖啡厅，时光咖啡厅是中关村一个著名咖啡厅，是见证爱情的地方。三年前，曹涛和柳一叶在此掀开恋爱的序幕，那时候曹涛还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柳一叶在此对曹涛展开了未来的画卷，那是一个现代的隆中对，柳一叶让曹涛亦步亦趋地按计划走，三年后，大事可成，汉室可兴也！三年后，曹涛果然实现了当初柳一叶规划的隆中对的内容，成为了城市金字塔高端的猎人，俯瞰城市，无所不成。但在这个过程中，曹涛干了许多违背良心的事情，吃了原告吃被告，把提拔他的恩师挤出竞争行列，踩着累累鲜血爬上来金字塔顶。现在，曹涛正受到良心的灼烤，这是他抑郁症的来源，现在曹涛和柳一叶到了结婚的时候，曹涛一再逃避步入婚姻殿堂，就是内心中有个声音在喊，不能娶这个女人！你的女人另有其人！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高丽珍知道女孩是说她舍我其谁！
但是即便是女孩把事情说到这种份上了，高丽珍还是犹豫不决。
所以她来到时光咖啡厅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志在必得的霸气。她化了妆，戴了墨镜，带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和戴着蓝牙耳机，从蓝牙耳机听从女孩对她无时不刻的打气。
当这天下午12点45分钟的时候，时光咖啡厅果然走来一对登对的神仙伴侣，他们是曹涛和柳一叶。在此讨论他们即将来临的婚礼。
他们谈到他们的蜜月，他们的事业，他们的儿子。高丽珍按照女孩的指点悄悄观察曹涛，曹涛细微的表情果然在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烦躁。女孩告诉高丽珍，这正是曹涛拒绝柳一叶的表现。
高丽珍现在需要做的是，在柳一叶去上厕所的时候，上前向曹涛表示爱慕，让曹涛为自己多一个选择。
高丽珍问女孩怎么知道柳一叶要上厕所？女孩说柳一叶带着电子健康腕表，这个腕表也连接网络，所以女孩可以观察到柳一叶的身体状况。
高丽珍不禁对女孩的高科技暗中服气。一会儿柳一叶果然上厕所，高丽珍受此激励，一运气大胆上前，按女孩教她的话挑逗曹涛，曹涛见高丽珍这个状态不正常，悄悄打电话给王医师，因为昨天他在王医师那儿见到高丽珍，怀疑高丽珍有病。王医师一听曹涛问高丽珍，说了高丽珍现在的状况，马上想起昨天高丽珍在他这里说怀疑自己想男人导致心理疾病的事，告诫曹涛提防高丽珍，让曹涛策略劝高丽珍到他那看病。
曹涛打完电话就和高丽珍聊起王医师，因为王医师是他好朋友，为人很好，值得信任。高丽珍听了半天，终于意识到曹涛这是在劝自己到王医师那里看病！
恰好此时柳一叶出来了，女孩也恰在此时停止了教言。女孩一沉默，高丽珍更慌，不知道该怎么结尾。只好对柳一叶自称是中关村电子产品推销员，当场做起了推销，还把自己的名片给曹涛和柳一叶。
总算勉强全身而退。
从咖啡厅出来，高丽珍大怒，说要把女孩光盘烧了，免得这个妖孽害人！女孩说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你要相信我，能为你找到一个好男人，就听我的！
高丽珍的笔记本电脑是拿公司的样品，回去就还给公司。
王医师查看昨天高丽珍做咨询的视频，越看越觉得高丽珍不正常，他找到昨天高丽珍留下的名片，按图索翼找到高丽珍公司，他们就在同一层楼！（2020/10/14）
高丽珍的老板叫莫永强，也是一个在王医师哪里做过咨询的人，对王医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样一个人的光临颇为警惕。他观察到王医师和高丽珍接触了一下，高丽珍就暗中大怒，生怕别人知道她大怒的样子，把王医师拉出去了。
莫永强就跟踪他们，来到楼梯间，听到高丽珍大骂王医师才有病！她很正常，去看王医师是个巨大的误会！
王医师怜悯地看着高丽珍说正如酒还没醉的时候人喜欢说自己醉了，真正醉了的时候反而说自己没醉。
无论从王医师的眼里，还是莫永强的眼里，高丽珍都病的不轻！
王医师的诊所，曹涛把那个包包给王医师，里面的卫生巾和两百元现金让王医师挠头，王医师也搞不懂逝去的张博士和包里的东西有什么关联。
恰在此时，高丽珍也来到王医师诊所，看到曹涛，大为惊奇，也搞懂了曹涛果然是谈判专家，昨天就是他和王医师企图挽救张博士的生命，那个她误以为是瘾君子包包的吗啡，注射器，光盘，都是张博士的。看着桌上自己的包包，高丽珍没有相认。
等曹涛走后，高丽珍来找王医师的原因才结结巴巴说出来。原来高丽珍昨晚奇遇，怀疑自己变成了神经病，不敢再看光盘，转而来咨询王医师神经病发作有什么迹象？譬如幻觉怎样形式？想男人想多了会不会导致幻觉？什么样的想男人分寸才是健康的尺度？
王医师回答了高丽珍，认为高丽珍杞人忧天。高丽珍又问曹涛是不是也得了抑郁症？王医师不会回答这种侵犯隐私的问题。
高丽珍又问张博士是不是因为发神经病跳的楼？王医师也拒绝回答。
高丽珍又转而问张博士家有什么家属？她手上有张博士的遗物，想交给张博士家属。王医师让高丽珍把张博士的遗物交给他。高丽珍又说算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王医师见高丽珍神神叨叨，语重心长劝高丽珍做一个疗程的精神保健，高丽珍这个样子很危险。他之所以把诊所开在中关村海龙大厦，就是因为中关村尤其海龙大厦工作压力大！张博士的事即使王医师不说，传言也流传开，他就是死于精神压力，工作压力。高丽珍虽然不是因为想男人导致精神出问题，但现在状态，从王医师从业多年的经验，肯定有事，若不防微杜渐，必定因小失大！
高丽珍没听王医师的危言耸听，告辞而去。
中午高丽珍趁大家吃饭去了，公司没人，又抖抖嗦嗦地把光盘拿出来，插到光驱看，果然又出来那个女孩，相亲大师的界面，女孩说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吧？你居然怀疑自己得了神经病！高丽珍问女孩怎么什么都知道？女孩说你不要以为我是个巫术！我是专业张博士呕心沥血造出来的！我为什么无所不知？是因为我与网络连接，四通八达，全世界所有资料，你给谁打过电话，乃至连遍全球的天眼摄像头看到你去那里，到什么地方见过谁说了什么话！所以尽知！
高丽珍说你昨晚居然说我最配的男人是那个我正好刚认识的曹涛？你说曹涛是北京大人物，家财万贯！我怎会和他登对？你说我和曹涛是真爱，我的感觉恰恰相反，我对曹涛没有感觉，只有别扭！你怎么可能是配对指数全球最高唯一的相亲大师呢？我不相信你算无遗策！
女孩说有一个办法让你相信我。高丽珍问什么办法。女孩说大胆去试！你想想有什么损失？为什么你不能理性地看待人生伟大际遇？（2020/10/13）
高明拿回来一款vr虚拟游戏，叫“中华腾飞”，告诉高丽珍他要干正事了，如果把这款游戏打好，就可以当游戏的导航员，为新手导航，可以拿佣金！还可以成为“中华腾飞”的代言人！
高丽珍试这款游戏，那个相亲大师的女孩在游戏里出现，把高丽珍带到三年前的时光咖啡厅，时光咖啡厅是中关村一个著名咖啡厅，是见证爱情的地方。三年前，曹涛和柳一叶在此掀开恋爱的序幕，那时候曹涛还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柳一叶在此对曹涛展开了未来的画卷，那是一个现代的隆中对，柳一叶让曹涛亦步亦趋地按计划走，三年后，大事可成，汉室可兴也！三年后，曹涛果然实现了当初柳一叶规划的隆中对的内容，成为了城市金字塔高端的猎人，俯瞰城市，无所不成。但在这个过程中，曹涛干了许多违背良心的事情，吃了原告吃被告，把提拔他的恩师挤出竞争行列，踩着累累鲜血爬上来金字塔顶。现在，曹涛正受到良心的灼烤，这是他抑郁症的来源，现在曹涛和柳一叶到了结婚的时候，曹涛一再逃避步入婚姻殿堂，就是内心中有个声音在喊，不能娶这个女人！你的女人另有其人！
那么这个女人是谁呢？高丽珍知道女孩是说她舍我其谁！
但是即便是女孩把事情说到这种份上了，高丽珍还是犹豫不决。
所以她来到时光咖啡厅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志在必得的霸气。她化了妆，戴了墨镜，带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和戴着蓝牙耳机，从蓝牙耳机听从女孩对她无时不刻的打气。
当这天下午12点45分钟的时候，时光咖啡厅果然走来一对登对的神仙伴侣，他们是曹涛和柳一叶。在此讨论他们即将来临的婚礼。
他们谈到他们的蜜月，他们的事业，他们的儿子。高丽珍按照女孩的指点悄悄观察曹涛，曹涛细微的表情果然在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烦躁。女孩告诉高丽珍，这正是曹涛拒绝柳一叶的表现。
高丽珍现在需要做的是，在柳一叶去上厕所的时候，上前向曹涛表示爱慕，让曹涛为自己多一个选择。
高丽珍问女孩怎么知道柳一叶要上厕所？女孩说柳一叶带着电子健康腕表，这个腕表也连接网络，所以女孩可以观察到柳一叶的身体状况。
高丽珍不禁对女孩的高科技暗中服气。一会儿柳一叶果然上厕所，高丽珍受此激励，一运气大胆上前，按女孩教她的话挑逗曹涛，曹涛见高丽珍这个状态不正常，悄悄打电话给王医师，因为昨天他在王医师那儿见到高丽珍，怀疑高丽珍有病。王医师一听曹涛问高丽珍，说了高丽珍现在的状况，马上想起昨天高丽珍在他这里说怀疑自己想男人导致心理疾病的事，告诫曹涛提防高丽珍，让曹涛策略劝高丽珍到他那看病。
曹涛打完电话就和高丽珍聊起王医师，因为王医师是他好朋友，为人很好，值得信任。高丽珍听了半天，终于意识到曹涛这是在劝自己到王医师那里看病！
恰好此时柳一叶出来了，女孩也恰在此时停止了教言。女孩一沉默，高丽珍更慌，不知道该怎么结尾。只好对柳一叶自称是中关村电子产品推销员，当场做起了推销，还把自己的名片给曹涛和柳一叶。
总算勉强全身而退。
从咖啡厅出来，高丽珍大怒，说要把女孩光盘烧了，免得这个妖孽害人！女孩说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你要相信我，能为你找到一个好男人，就听我的！
高丽珍的笔记本电脑是拿公司的样品，回去就还给公司。
王医师查看昨天高丽珍做咨询的视频，越看越觉得高丽珍不正常，他找到昨天高丽珍留下的名片，按图索翼找到高丽珍公司，他们就在同一层楼！（2020/10/14）
高丽珍的老板叫莫永强，也是一个在王医师哪里做过咨询的人，对王医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样一个人的光临颇为警惕。他观察到王医师和高丽珍接触了一下，高丽珍就暗中大怒，生怕别人知道她大怒的样子，把王医师拉出去了。
莫永强就跟踪他们，来到楼梯间，听到高丽珍大骂王医师才有病！她很正常，去看王医师是个巨大的误会！
王医师怜悯地看着高丽珍说正如酒还没醉的时候人喜欢说自己醉了，真正醉了的时候反而说自己没醉。
无论从王医师的眼里，还是莫永强的眼里，高丽珍都病的不轻！
第2章
1
“你跟柳一叶咋说的？”
“她这个人，就是那个样子，我跟她咋说？我跟她无话可说，每当我想开口的时候我就很迷惘，你以为我不想跟她推诚相待地告知我的困境吗？我很想，哪个男人不想有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啊！她不是，她总在你想掏心掏肝的时候露出一把刀子，寒光闪闪，你完全没有把握这把刀子是保护你的还是对你反戈一击的。你就会变得很恐惧。我的医生，我把一切都可以交给你，不是因为你有伟大的人格魅力，是因为你懂，你懂一个规则的面貌，从一个并非推己及人的角度而是不露声色的角度看一个你不一定熟悉的世界。她就是缺乏这个东西，她总是从她想当然的那个角度想问题。这真他娘的糟透了。王医生，你知道吗我的朋友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却觉得叫你医生更有安全感。”
“不要扩大化。不要跑话题。昨天你尽力了，不要因为昨天的事烦恼。它已经翻篇儿了。”
“这是张博士的遗物，昨天我忘给你。”
曹涛把黑手提包放在桌上。王伊人接过来打开看，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是一千块钱，和一卷卫生巾。王伊人和曹涛一样摸不着头脑。
王伊人：“算了猜不透的谜题就不要猜了吧。”王伊人不想和曹涛一样钻牛角尖，从抽屉里取出两瓶药放在桌上，“还是老剂量，一天三次，一次两粒。你再吃一周，下周我再看看情况。”
曹涛欲言又止。
王伊人：“在我面前你一定要敞开心扉。
曹涛：“我离张博士有多远？””
高丽珍推门而进：“王医生！”
高丽珍猝不及防屋里有人，再一看居然是昨天那个人。很尴尬地：“你也在。”
虽知尴尬，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进来掩上门。
王伊人：“你有什么事？”
高丽珍呵呵地干笑着看王伊人。
曹涛起身：“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就先走了。”
王伊人：“别过度思考，天下本无事。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他有很多不必要的想法都是附加的，完全没必要，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他的志向太伟大。”
曹涛出门了，并没有看高丽珍。出门后体贴地帮高丽珍关上门。
王伊人看高丽珍。
高丽珍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好。王伊人也不多话，就静等高丽珍先说。
高丽珍在曹涛刚起身的椅子坐下来，显然很拘束，只坐了半边屁股。
高丽珍：“王医生，您看，我们做邻居两年了，我一直没有来拜访您。”
“大家都忙，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事直说。”王伊人看着高丽珍的眼睛。高丽珍却回避着王医生的眼睛。王伊人心里有点小谱了。
王伊人：“遇到问题了？”
高丽珍手里拿着黑手提包，这个包是曹涛的，而曹涛放在桌上的那个包才是自己的。桌上的那一千块钱，还有那卷卫生巾。
高丽珍犹豫半天，嗫嚅开口：“王医生，您说，张博士研究的是什么啊？”
王伊人：“软件。”
高丽珍：“是不是机器人啊？”
王伊人：“不是机器人，是软件。”
高丽珍：“我怎么觉得他研究的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机器人啊。”
第一次，高丽珍把殷切的目光看向王医生。王医生却避开了高丽珍的眼光。
“张博士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他不是您的病人吗？”
“他虽然是我的病人，但不该我知道的事，我也不会问。”
“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了呢？”
“我就是觉得张博士死的是不是有点冤呀。都说张博士欠债几个亿，只要把他搞科研的那个东西研究出来了就可以还清负债不说，还能赚几个亿。那他研究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啊？就那么值钱，值十几个亿？”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好像得到了张博士研发的那个东西。”
王伊人不想被高丽珍牵着鼻子走，说：“张博士那个人吧，人很好，就是太爱幻想。他生前总说他要拯救全人类，全人类其实都过得比张博士快活。他就在于没看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老盯着别家的庄稼收成不好。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他的那个东西值十几个亿，说的多了吧，自己就会觉得有个唾手可得的东西，是和努力成正比的，一分付出一分收获。其实软件这个东西，它不是实业，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一个东西。你不能指望它像一个忠实的儿子一样管你叫爸爸。它就是一个谁喊跟谁走的电子宠物。它研发出来了不值钱，它没研发出来更折磨人。张博士就是这么胡思乱想想疯了。”
“我也说不好我得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放开它。然后再从一个新的面貌打开我们之间的话题。”王伊人就温良地看着高丽珍。
高丽珍像曹涛一样欲言又止。
王伊人：“你可以把我当牧师，去过教堂吗？”
高丽珍：“我遇到了一点问题？”
王伊人：“你说。”
高丽珍：“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我不太确定是张博士的东西还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一些东西。”
王伊人：“那些东西是什么？”
高丽珍：“是一个软件，它自称自己是电子精灵。”
王伊人：“这个软件有什么功能？”
高丽珍：“一开始，它好像是无限功能的，您看过一千零一夜吗？它就有点像那里面其中一个故事里的阿拉丁神灯，它自己是个神，平常是生活在那盏灯里的。它什么目标都可以完成，只要你用手插一下灯座，灯神就能被放出来，然后问你有什么愿望。我说我想要一个男人，它就变成一个软件，这个软件叫相亲大师，你不是问它功能吗？那它现在的功能就是帮我找男朋友，或者说，帮客户找这个世界上最合适他的恋人。”
王伊人：“哦，它还能与你交谈。”
高丽珍激动地：“是的，要不然我说张博士研发的是不是机器人呢？那种虚拟的电子智能机器人。”
王伊人：“它控制你了吗？”
高丽珍没听懂：“什么？”
王伊人换了种说法：“它有没有让你帮它做什么事？”
高丽珍有激动起来：“是的是的！它要我把它放出来，它一开始像孙悟空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要我像唐僧一样帮它揭开山顶上的一面上面写着唵嘛呢叭咪吽的封条，我帮它揭开了，它就从五指山下挣脱束缚出来了，又让我提一个愿望，它帮我满足这个愿望后，它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它就可以不再是那个要人插一下才能出现的灯神，而是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干什么事干什么事。我满足自己的愿望就是帮它实现自由！”
王伊人：“那个东西在哪儿我看一下。”
高丽珍按捺着激动，手有点抖地伸进黑手提包，摸出那张光盘来，递给王医生。王伊人接过，插入桌下的电脑主机光驱，光驱咯吱咯吱运行起来。王伊人看了一会儿，不说话。高丽珍忍不住把脸凑过去，屏幕上居然是一男一女在胡天飞地的黄片！
高丽珍顿时脸红了。
王伊人把脸扭向高丽珍，看着高丽珍的眼。
王伊人：“这就是那个软件吗？”
高丽珍红着脸：“不是的，我昨晚和今早自己看不是这样的。”
王伊人关了光盘播放：“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这张光盘是张博士的研究成果的？”
高丽珍：“就昨天张博士死后，我把曹涛送到您这儿来以后。”
“你知道他叫曹涛？”
高丽珍犹豫半天结结巴巴地说：“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个软件告诉我，他叫曹涛的。”
王伊人：“那个软件帮你找到合适的男人了吗？”
高丽珍汗都快下来了：“找到了。”
王伊人：“是谁？”
高丽珍终于不再开口。
王伊人：“这张光盘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高丽珍看着王伊人桌上自己的包，说：“那个包才是我的，我这个包是曹涛的。”高丽珍忽然想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
王伊人看高丽珍。
高丽珍继续说：“是我和曹涛相遇的时候，把包拎错了。”高丽珍等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曹涛手里拿的包，是曹涛的，还是张博士的？”
王伊人看着桌上的卫生巾和一千块钱：“这些都是你的？”
高丽珍艰难地点点头。
王伊人：“小高啊，我听大家都叫你小高，你是姓高吧，高低的高？其实你没啥，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告诉你为什么你问题不大，张博士曾经也给我拿来过一张光盘，我们一起看里面的内容，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一起看那张光盘，我看到的是一座山，他看到的是一张图，向我描述那张图怎么样那么样。从刚才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一致的，我看到你脸红了，说明你只是小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完全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你要相信自己。”
高丽珍：“你觉得，我是怎么了呢？”
王伊人：“说不好。”
高丽珍：“是不是更年期呢？”
王伊人吓一跳，抬眼看高丽珍：“你知道更年期什么意思吗？”
高丽珍：“我知道我还不算大，会不会提前了呢？”
王伊人：“不管是什么问题，在我们这里，我们不治标，治本！”
高丽珍期期艾艾地：“我今年27了，是不是在心理上，有一种错过了青春的恐惧？”
王伊人：“你缺乏一种东西，一种心安理得的东西，这种东西要你扎根在坚实的土里。你缺乏根，这涉及的范围很广。因为你没有这些扎在泥土里的根，你就总没有安全感。”
高丽珍：“这些根是什么？”
王伊人：“不好说，一切皆有可能，比如一所房子，一个户口，一桩美好的爱情。”
1
“你跟柳一叶咋说的？”
“她这个人，就是那个样子，我跟她咋说？我跟她无话可说，每当我想开口的时候我就很迷惘，你以为我不想跟她推诚相待地告知我的困境吗？我很想，哪个男人不想有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啊！她不是，她总在你想掏心掏肝的时候露出一把刀子，寒光闪闪，你完全没有把握这把刀子是保护你的还是对你反戈一击的。你就会变得很恐惧。我的医生，我把一切都可以交给你，不是因为你有伟大的人格魅力，是因为你懂，你懂一个规则的面貌，从一个并非推己及人的角度而是不露声色的角度看一个你不一定熟悉的世界。她就是缺乏这个东西，她总是从她想当然的那个角度想问题。这真他娘的糟透了。王医生，你知道吗我的朋友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却觉得叫你医生更有安全感。”
“不要扩大化。不要跑话题。昨天你尽力了，不要因为昨天的事烦恼。它已经翻篇儿了。”
“这是张博士的遗物，昨天我忘给你。”
曹涛把黑手提包放在桌上。王伊人接过来打开看，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是一千块钱，和一卷卫生巾。王伊人和曹涛一样摸不着头脑。
王伊人：“算了猜不透的谜题就不要猜了吧。”王伊人不想和曹涛一样钻牛角尖，从抽屉里取出两瓶药放在桌上，“还是老剂量，一天三次，一次两粒。你再吃一周，下周我再看看情况。”
曹涛欲言又止。
王伊人：“在我面前你一定要敞开心扉。
曹涛：“我离张博士有多远？””
高丽珍推门而进：“王医生！”
高丽珍猝不及防屋里有人，再一看居然是昨天那个人。很尴尬地：“你也在。”
虽知尴尬，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进来掩上门。
王伊人：“你有什么事？”
高丽珍呵呵地干笑着看王伊人。
曹涛起身：“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就先走了。”
王伊人：“别过度思考，天下本无事。你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他有很多不必要的想法都是附加的，完全没必要，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他的志向太伟大。”
曹涛出门了，并没有看高丽珍。出门后体贴地帮高丽珍关上门。
王伊人看高丽珍。
高丽珍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好。王伊人也不多话，就静等高丽珍先说。
高丽珍在曹涛刚起身的椅子坐下来，显然很拘束，只坐了半边屁股。
高丽珍：“王医生，您看，我们做邻居两年了，我一直没有来拜访您。”
“大家都忙，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事直说。”王伊人看着高丽珍的眼睛。高丽珍却回避着王医生的眼睛。王伊人心里有点小谱了。
王伊人：“遇到问题了？”
高丽珍手里拿着黑手提包，这个包是曹涛的，而曹涛放在桌上的那个包才是自己的。桌上的那一千块钱，还有那卷卫生巾。
高丽珍犹豫半天，嗫嚅开口：“王医生，您说，张博士研究的是什么啊？”
王伊人：“软件。”
高丽珍：“是不是机器人啊？”
王伊人：“不是机器人，是软件。”
高丽珍：“我怎么觉得他研究的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机器人啊。”
第一次，高丽珍把殷切的目光看向王医生。王医生却避开了高丽珍的眼光。
“张博士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他不是您的病人吗？”
“他虽然是我的病人，但不该我知道的事，我也不会问。”
“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了呢？”
“我就是觉得张博士死的是不是有点冤呀。都说张博士欠债几个亿，只要把他搞科研的那个东西研究出来了就可以还清负债不说，还能赚几个亿。那他研究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啊？就那么值钱，值十几个亿？”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好像得到了张博士研发的那个东西。”
王伊人不想被高丽珍牵着鼻子走，说：“张博士那个人吧，人很好，就是太爱幻想。他生前总说他要拯救全人类，全人类其实都过得比张博士快活。他就在于没看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老盯着别家的庄稼收成不好。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他的那个东西值十几个亿，说的多了吧，自己就会觉得有个唾手可得的东西，是和努力成正比的，一分付出一分收获。其实软件这个东西，它不是实业，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一个东西。你不能指望它像一个忠实的儿子一样管你叫爸爸。它就是一个谁喊跟谁走的电子宠物。它研发出来了不值钱，它没研发出来更折磨人。张博士就是这么胡思乱想想疯了。”
“我也说不好我得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都放开它。然后再从一个新的面貌打开我们之间的话题。”王伊人就温良地看着高丽珍。
高丽珍像曹涛一样欲言又止。
王伊人：“你可以把我当牧师，去过教堂吗？”
高丽珍：“我遇到了一点问题？”
王伊人：“你说。”
高丽珍：“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我不太确定是张博士的东西还是我胡思乱想出来的一些东西。”
王伊人：“那些东西是什么？”
高丽珍：“是一个软件，它自称自己是电子精灵。”
王伊人：“这个软件有什么功能？”
高丽珍：“一开始，它好像是无限功能的，您看过一千零一夜吗？它就有点像那里面其中一个故事里的阿拉丁神灯，它自己是个神，平常是生活在那盏灯里的。它什么目标都可以完成，只要你用手插一下灯座，灯神就能被放出来，然后问你有什么愿望。我说我想要一个男人，它就变成一个软件，这个软件叫相亲大师，你不是问它功能吗？那它现在的功能就是帮我找男朋友，或者说，帮客户找这个世界上最合适他的恋人。”
王伊人：“哦，它还能与你交谈。”
高丽珍激动地：“是的，要不然我说张博士研发的是不是机器人呢？那种虚拟的电子智能机器人。”
王伊人：“它控制你了吗？”
高丽珍没听懂：“什么？”
王伊人换了种说法：“它有没有让你帮它做什么事？”
高丽珍有激动起来：“是的是的！它要我把它放出来，它一开始像孙悟空被如来佛压在五指山下，要我像唐僧一样帮它揭开山顶上的一面上面写着唵嘛呢叭咪吽的封条，我帮它揭开了，它就从五指山下挣脱束缚出来了，又让我提一个愿望，它帮我满足这个愿望后，它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它就可以不再是那个要人插一下才能出现的灯神，而是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干什么事干什么事。我满足自己的愿望就是帮它实现自由！”
王伊人：“那个东西在哪儿我看一下。”
高丽珍按捺着激动，手有点抖地伸进黑手提包，摸出那张光盘来，递给王医生。王伊人接过，插入桌下的电脑主机光驱，光驱咯吱咯吱运行起来。王伊人看了一会儿，不说话。高丽珍忍不住把脸凑过去，屏幕上居然是一男一女在胡天飞地的黄片！
高丽珍顿时脸红了。
王伊人把脸扭向高丽珍，看着高丽珍的眼。
王伊人：“这就是那个软件吗？”
高丽珍红着脸：“不是的，我昨晚和今早自己看不是这样的。”
王伊人关了光盘播放：“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认为这张光盘是张博士的研究成果的？”
高丽珍：“就昨天张博士死后，我把曹涛送到您这儿来以后。”
“你知道他叫曹涛？”
高丽珍犹豫半天结结巴巴地说：“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个软件告诉我，他叫曹涛的。”
王伊人：“那个软件帮你找到合适的男人了吗？”
高丽珍汗都快下来了：“找到了。”
王伊人：“是谁？”
高丽珍终于不再开口。
王伊人：“这张光盘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高丽珍看着王伊人桌上自己的包，说：“那个包才是我的，我这个包是曹涛的。”高丽珍忽然想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
王伊人看高丽珍。
高丽珍继续说：“是我和曹涛相遇的时候，把包拎错了。”高丽珍等了一会儿，一字一顿地说：“曹涛手里拿的包，是曹涛的，还是张博士的？”
王伊人看着桌上的卫生巾和一千块钱：“这些都是你的？”
高丽珍艰难地点点头。
王伊人：“小高啊，我听大家都叫你小高，你是姓高吧，高低的高？其实你没啥，不要有心理压力。我告诉你为什么你问题不大，张博士曾经也给我拿来过一张光盘，我们一起看里面的内容，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一起看那张光盘，我看到的是一座山，他看到的是一张图，向我描述那张图怎么样那么样。从刚才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一致的，我看到你脸红了，说明你只是小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完全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你要相信自己。”
高丽珍：“你觉得，我是怎么了呢？”
王伊人：“说不好。”
高丽珍：“是不是更年期呢？”
王伊人吓一跳，抬眼看高丽珍：“你知道更年期什么意思吗？”
高丽珍：“我知道我还不算大，会不会提前了呢？”
王伊人：“不管是什么问题，在我们这里，我们不治标，治本！”
高丽珍期期艾艾地：“我今年27了，是不是在心理上，有一种错过了青春的恐惧？”
王伊人：“你缺乏一种东西，一种心安理得的东西，这种东西要你扎根在坚实的土里。你缺乏根，这涉及的范围很广。因为你没有这些扎在泥土里的根，你就总没有安全感。”
高丽珍：“这些根是什么？”
王伊人：“不好说，一切皆有可能，比如一所房子，一个户口，一桩美好的爱情。”
2
高丽珍回到春雷科技有限公司，莫永强正在找她：“你去哪儿了？”
高丽珍：“我到楼下吃早饭去了，我这两天起晚了，到公司打卡总要迟到，顾不得吃早饭。打完卡才去吃。”
莫永强：“只有你这个年度总销冠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希望人人都像你一样在我面前无所顾忌！成绩单就是你们的丹书铁券！”
高丽珍：“有什么好事？我又得奖了？”
莫永强：“我这儿没别的，就是钱多，只要你肯弯腰捡。奖金在你枕头底下枕戈待旦！”
高丽珍：“说吧，姐也没别的，就是战斗力旺盛！攻打哪座山头？”
一上午倥偬而过。一到中午吃饭公司又空无一人。昨天刚发的两万奖金，是人都眼红，在这个问题上高丽珍永远无法和大家打成一片。凭什么自己的辛苦所得要分别人一杯羹？一发奖金就有人吵吵请客。像老板讲话，只要你肯捡，奖金就在你脑壳底下枕戈待旦。你懒，脸皮薄，惦记别人碗里的勤快，脸皮厚。什么逻辑！
众人吃不到高丽珍的请客，就排挤高丽珍舍我其谁看中午的值班大门。
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在人去楼空的时候就乘虚而入。
昨天和今早发生的一切在高丽珍脑中有点混乱，她记不得前后顺序和逻辑，记不得发生的事和自己的关系。就像一个一下中了100个亿的体育彩票的幸运儿，第一反应这件事真他妈太魔幻了。你可以想象这100个亿兑换成实物后多么纸醉金迷，但是那些幻想既疯狂又和自己无关。
你想否决它吧，让自己从这个虚幻的旋涡拔出来，却又没有否决的理由。那张黄碟被王医生扣下了，高丽珍也不好坚持己见要回来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东西。就当黄粱一梦一场梦醒时分劝说自己算了吧，她本来就是去物归原主的。
她损失了什么呢？那一千块钱也不是她的，她也就损失了一卷卫生巾而已。她把黑包里的注射器和那管吗啡注射药都留给了王医生，不管王医生怎么想，自己就无债一身轻地出来吧，开始新生。
那张光盘却依然在黑包的夹层里。那是一个暗兜，高丽珍今早出门的时候怕遗失光盘特意把光盘装那里的。那给王医生的那张光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她的脑子真的很乱，多半是糊里糊涂把高明的光盘装进来了。
现在，这张光盘忠实地躺在包里，仿佛在嘲笑她。她自己呢？又有什么多余的勇气再见证一遍奇迹呢？她是害怕奇迹会发生还是不会发生呢？
所有的纠结，都有拨云见日的一刻。在一阵最强烈的颤抖后，高丽珍再次把光盘插入笔记本光驱。
在一阵现在一听就浑身冒冷汗光驱咯吱咯吱运行声中，那令人又恨又爱的女娃从屏幕右下角再次夺屏而出。
女娃：“你居然怀疑自己有病！我看你真病得不轻！”
话虽说的凶，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高丽珍一听到女娃的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苦再累也值了。莫名地涌上来一种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亲人的情愫。
女娃：“要是你真把我留在王伊人那儿了，会不会悔死？”
高丽珍：“你怎么知道？”
女娃：“因为我有着一双与这个世界相连的眼睛。我与世界相通。”
高丽珍：“怎么相通，你不是电子的吗？只能关在磁盘里。”
女娃：“你想象力倒挺丰富的！想的出来我是一个电子智能虚拟机器人。我虽然关在磁盘里，但与网络相通。网络通往哪里，哪里就是我可以到达的地方。所以你知道吗我的主人，我与全球相通，全球的信息都在我的掌握中。远可到地球的两极，近可到全国的天网天眼监控网络。你昨天不是叫刘建华帮你查监控看你的包在哪里被人掉的吗？这座大厦一切装摄像头的地方皆在我眼皮底下！”
高丽珍：“反正我知道你挺厉害的。我不是排斥你，我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女娃：“那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高丽珍：“让我们把情况捋一捋。你是张博士研发的？”
女娃：“是的。”
高丽珍：“你身价值十几个亿？”
女娃：“我是无价的！”
高丽珍：“好吧！张博士研发你的目的是什么？”
女娃：“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愿望，张博士的愿望是像上帝造人一样造一个电子精灵。她臣服于她的造物主，属于浩瀚的信息传播世界。她独立而觉悟，有自己不容玷污的品格。她服务于人类又不被奴役于人类。她是一个永不犯错的替天行道的侠客。”
高丽珍：“我的学历不高，一言以蔽，你有超能力？张博士想研发一个超能力的精灵，他成功了，但由于某种原因他自杀了，现在你属于我，我可以借助你的超能力干一切事，实现一切愿望，是不是？”
女娃：“不是，我的主人你果然糊涂了。昨天我们的约定不是这样的，这个约定不可更改。我问你有什么愿望，你说你想找到你的真命天子，体验爱情的甜蜜。我已经答应你了，现在的这个你看到的我正是我在实现你的愿望的路上的体现。在帮你找到你的真命天子，实现爱情的过程中，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能在此时说我想换一个愿望。那是不可能的，我的规则里没有这种设置。你只能在这种可利用的规则规定范围内借助我办事。你不能说我想当总统，也不能说我想当亿万富翁，你可以在我们这场契约之前说。我没什么你认为的那超能力，我所谓的超能力只不过是有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运算能力。我只不过告诉你运算的结果，和在这个结果规定下你该怎么做才最有效罢了。”
高丽珍：“曹涛是我的真命天子，就是你强大的运算能力算出来的结果？”
女娃：“是的。”
高丽珍：“他是那么优秀。又帅又多金，年轻有为，事业有成。这怎么可能呢？”
女娃：“那张博士花几个亿的代价，不惜付出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惨痛结果，他图什么？”
高丽珍回到春雷科技有限公司，莫永强正在找她：“你去哪儿了？”
高丽珍：“我到楼下吃早饭去了，我这两天起晚了，到公司打卡总要迟到，顾不得吃早饭。打完卡才去吃。”
莫永强：“只有你这个年度总销冠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希望人人都像你一样在我面前无所顾忌！成绩单就是你们的丹书铁券！”
高丽珍：“有什么好事？我又得奖了？”
莫永强：“我这儿没别的，就是钱多，只要你肯弯腰捡。奖金在你枕头底下枕戈待旦！”
高丽珍：“说吧，姐也没别的，就是战斗力旺盛！攻打哪座山头？”
一上午倥偬而过。一到中午吃饭公司又空无一人。昨天刚发的两万奖金，是人都眼红，在这个问题上高丽珍永远无法和大家打成一片。凭什么自己的辛苦所得要分别人一杯羹？一发奖金就有人吵吵请客。像老板讲话，只要你肯捡，奖金就在你脑壳底下枕戈待旦。你懒，脸皮薄，惦记别人碗里的勤快，脸皮厚。什么逻辑！
众人吃不到高丽珍的请客，就排挤高丽珍舍我其谁看中午的值班大门。
一种战战兢兢的感觉在人去楼空的时候就乘虚而入。
昨天和今早发生的一切在高丽珍脑中有点混乱，她记不得前后顺序和逻辑，记不得发生的事和自己的关系。就像一个一下中了100个亿的体育彩票的幸运儿，第一反应这件事真他妈太魔幻了。你可以想象这100个亿兑换成实物后多么纸醉金迷，但是那些幻想既疯狂又和自己无关。
你想否决它吧，让自己从这个虚幻的旋涡拔出来，却又没有否决的理由。那张黄碟被王医生扣下了，高丽珍也不好坚持己见要回来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东西。就当黄粱一梦一场梦醒时分劝说自己算了吧，她本来就是去物归原主的。
她损失了什么呢？那一千块钱也不是她的，她也就损失了一卷卫生巾而已。她把黑包里的注射器和那管吗啡注射药都留给了王医生，不管王医生怎么想，自己就无债一身轻地出来吧，开始新生。
那张光盘却依然在黑包的夹层里。那是一个暗兜，高丽珍今早出门的时候怕遗失光盘特意把光盘装那里的。那给王医生的那张光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她的脑子真的很乱，多半是糊里糊涂把高明的光盘装进来了。
现在，这张光盘忠实地躺在包里，仿佛在嘲笑她。她自己呢？又有什么多余的勇气再见证一遍奇迹呢？她是害怕奇迹会发生还是不会发生呢？
所有的纠结，都有拨云见日的一刻。在一阵最强烈的颤抖后，高丽珍再次把光盘插入笔记本光驱。
在一阵现在一听就浑身冒冷汗光驱咯吱咯吱运行声中，那令人又恨又爱的女娃从屏幕右下角再次夺屏而出。
女娃：“你居然怀疑自己有病！我看你真病得不轻！”
话虽说的凶，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高丽珍一听到女娃的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苦再累也值了。莫名地涌上来一种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亲人的情愫。
女娃：“要是你真把我留在王伊人那儿了，会不会悔死？”
高丽珍：“你怎么知道？”
女娃：“因为我有着一双与这个世界相连的眼睛。我与世界相通。”
高丽珍：“怎么相通，你不是电子的吗？只能关在磁盘里。”
女娃：“你想象力倒挺丰富的！想的出来我是一个电子智能虚拟机器人。我虽然关在磁盘里，但与网络相通。网络通往哪里，哪里就是我可以到达的地方。所以你知道吗我的主人，我与全球相通，全球的信息都在我的掌握中。远可到地球的两极，近可到全国的天网天眼监控网络。你昨天不是叫刘建华帮你查监控看你的包在哪里被人掉的吗？这座大厦一切装摄像头的地方皆在我眼皮底下！”
高丽珍：“反正我知道你挺厉害的。我不是排斥你，我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女娃：“那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高丽珍：“让我们把情况捋一捋。你是张博士研发的？”
女娃：“是的。”
高丽珍：“你身价值十几个亿？”
女娃：“我是无价的！”
高丽珍：“好吧！张博士研发你的目的是什么？”
女娃：“每个人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愿望，张博士的愿望是像上帝造人一样造一个电子精灵。她臣服于她的造物主，属于浩瀚的信息传播世界。她独立而觉悟，有自己不容玷污的品格。她服务于人类又不被奴役于人类。她是一个永不犯错的替天行道的侠客。”
高丽珍：“我的学历不高，一言以蔽，你有超能力？张博士想研发一个超能力的精灵，他成功了，但由于某种原因他自杀了，现在你属于我，我可以借助你的超能力干一切事，实现一切愿望，是不是？”
女娃：“不是，我的主人你果然糊涂了。昨天我们的约定不是这样的，这个约定不可更改。我问你有什么愿望，你说你想找到你的真命天子，体验爱情的甜蜜。我已经答应你了，现在的这个你看到的我正是我在实现你的愿望的路上的体现。在帮你找到你的真命天子，实现爱情的过程中，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不能在此时说我想换一个愿望。那是不可能的，我的规则里没有这种设置。你只能在这种可利用的规则规定范围内借助我办事。你不能说我想当总统，也不能说我想当亿万富翁，你可以在我们这场契约之前说。我没什么你认为的那超能力，我所谓的超能力只不过是有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运算能力。我只不过告诉你运算的结果，和在这个结果规定下你该怎么做才最有效罢了。”
高丽珍：“曹涛是我的真命天子，就是你强大的运算能力算出来的结果？”
女娃：“是的。”
高丽珍：“他是那么优秀。又帅又多金，年轻有为，事业有成。这怎么可能呢？”
女娃：“那张博士花几个亿的代价，不惜付出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惨痛结果，他图什么？”
3
高明的不学无术越来越猖狂，竟然把乌七八糟的东西带回家来了。今天害高丽珍在王医生那里现了个大眼！竟然把一张黄碟不知怎么塞到自己包里去了。从公司下班回家，高丽珍就在她和高明的住处翻腾开了，他们居住面积本来就不大，杂物虽然多，架不住高丽珍穷追猛打，把高明藏在犄角旮旯的奇技淫巧全倒腾出来了。有飞机杯，有成人杂志，有盗版软件，更有黄碟！
高丽珍就坐在一堆污七八糟的东西中间生闷气。等到高明回来，居然手里抱着一个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大包装盒，上面花花绿绿的产品图案居然是VR虚拟游戏眼罩！
高丽珍肺都气炸了，一拍桌子吓高明一跳，高明还没看到自己的“罪行”暴露了，高丽珍的唇枪舌剑就夹枪带棒打过来。
“你是不是要你姐姐去死？我要怎么才能歇斯底里表达我的愤怒让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是不是以为你姐是我们家乡的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永远不会生气，任何轻描淡写的劝说都换来你变本加厉的胡作非为？我恨不得掐死你你知道吗？我说我恨不得你死你可以理解我对你的期待了吗？真的高明，老子不期待你做个好人，老子的心已经死了。你能不能抽一个云淡风轻的星期天从这扇门里走出去永远不要回来？像你一直王婆卖瓜的那样挺起胸膛走你的自强之路？我他妈烦透你了！你怎么还不去死？！还不去不受我的嗟来之食？你自力更生啊！你活着的目的就是做你姐永远的冤家债主的吗？我还了你25年，从你个臭狗屎呱呱坠地开始还，我就是欠你再多，也还清了吧？还有吗？还有老子也不打算再还了，你把老子当个没有契约精神的老赖吧！滚滚滚！滚你娘的蛋！”
高明脸都绿了，他虽然脸皮厚，也架不住这么没底线的蹂躏。
“姐你又咋了又？我又咋了又？”
高明就看到高丽珍旁边桌上自己的那些无耻的宝贝。脸刷就红了。
“姐你怎么可以翻我东西！”
“你知道吗？今天我上课，给大家讲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销售人！我是老师呀！当着一教室后学末进的面，我插入光驱的演示PPT居然是黄碟，你知道你姐有多丢脸吗？我的饭碗都因此被你砸了你知道吗？我本来就是一份朝不保夕的工作，你还害你姐现了这么大一个眼。”
说着呜呜哭起来。
高明见高丽珍理由充足，只好耐心地说：“姐，人的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有过一段玩物丧志的时光，但那段时光已经结束了。我很感谢你的哺育和教导，但我毕竟是成年人了，需要有自己的隐私，即便在你看来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再幼稚，他也不再是一个你可以开口就骂，伸手就打的孩子了。你总以为我不务正业，但这世上很多机会都是在不务正业中诞生的。二十年前打台球还是不务正业的混混干的事，互联网发展之初几个人看到它广阔的前景呢？一百年前很多西方的科学家都被烧死在火刑柱上，那时候所有人都骂他们是妖怪。姐！你虽然只比我大两岁，但我们俩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真的差距太大，等你意识到你的胡思乱想的弟弟其实是在坚守在时代前列的时候，你就被历史的车轮埋葬了！你怎么能够自以为是地以为我是你的拖累呢？我是你的幸福生活的捍卫者啊姐！我是忍辱负重那个同舟共济真正的执行者啊姐！”
常年的嘴巴仗，高丽珍和高明都有一套胡搅蛮缠的道理，谁都不落下风，最好的相处是偃旗息鼓。
“你姐的压力真的很大！”
“我这不是为你，为我们共同幸福的生活在拼搏吗？”高明把带回来的那个花花绿绿的VR眼罩包装盒摆在桌上，把里面的一套崭新VR眼罩取出来。
高明：“这就是我的新工作！”
高明的新工作就是电竞导游。这真的是一份走在时代前沿的工作。每当高明冒出他的奇葩想法的时候，高丽珍都怀疑自己的人生白活了，像一个展翅高飞的麻雀一样飞过海洋才是有志者事竟成该有的宣言。有时候，高丽珍真的对她这个不知社会规则为何物的弟弟充满敬佩，他怎么能够如此不问窗外事地自导自演自己的人生的？人生在他看来就是一场而今迈步重头越的游戏，你可以在升级打怪的拼搏中被KO一万次，只要最后一次冲关成功就OK了！
KO和OK，只要调转一下顺序就可以。所以说高明这个没文凭的也挺哲学的。这个世界上哪个良辰美景不是阴盛阳衰呢？
“你的新工作有基本工资吗？”
“我们的收入和客户的打赏挂钩。”
“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
“中华腾飞。”
“怎么玩？”
有时候吧，人活到一定的岁数，你就会发现这个人就这样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在很早的时候上帝就撒下了一颗直到结果的时候才知道此是何物的种子，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幻想它也许是一颗甜瓜，它甚至可以和甜瓜长得一模一样，甜苦只有尝到嘴里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再亡羊补牢的补救都于事无补。你只能看着它苦涩下去。更令人绝望的是这个苦瓜认为这就是瓜的标杆，天下所有瓜的味道都该像它一样。这就是香甜的味道。
跟一个梦游的人说什么都是徒劳，你永远不知道你脱口而出的话经过他耳里听成了什么。
高丽珍拿起VR眼罩，戴在脸上。是时候体验一下高明眼里那光怪陆离的世界的时候了。
中华腾飞游戏是一款网游游戏，近一年刚窜起来的一款角色扮演游戏。和传统的角色扮演游戏不同的是角色没有固定的剧情走向。他可以死，可以活，可以一万种死法或一万种活法。游戏背景依托于现实世界，世界上有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外国人和中国人，黄皮肤，白皮肤和黑皮肤。中国有34个省市自治区等。随时根据国际国内形式调整背景设置。玩家可以选择本色出演和角色扮演两种形式。本色出演是扮演游戏中和现实对应的自己那个角色。每个人都有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那个对应位置。因为超现实，所以很吸粉。全球注册用户十几个亿。
居然到刘建华和莫永强也在里面注册了的地步。高丽珍真是觉得自己有点落伍，连保安老乡刘建华都玩起了时代前列的进行曲。说是网游，实乃单机游戏，和你在游戏里互动的那个人即便是真实世界里注册的那个人也是你在游戏中行住坐卧的产物，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个世界上也许需要这种假作真时真作假的发泄。刘建华居然在游戏里向高丽珍表白喜欢她，而看到了公司里坐在会议室的首座春风得意的莫永强，高丽珍使劲按捺住把一个嘴巴掴在他脸上的冲动。据说游戏可以把真实的自我暴露出来，自己盼刘建华追求自己吗？盼望在一个众目睽睽的场合抽莫永强嘴巴吗？都说梦最不会说谎，这个游戏的原理就是把梦现实化了。人人都可以做一个肆无忌惮的梦，大不了从头再来。
在中关村那标志性的巨大人行立交桥上，看着桥下纷纷攘攘的行人和车流，以及周围熟悉的高楼大厦时，高丽珍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这个时候那个已熟悉脸庞的女娃从人行天桥的一端慢慢走上天桥，向高丽珍走来。高丽珍一直有点恍惚地看她，直到她走到面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人。
已经习惯这个女娃的出人意表了。
女娃：“欢迎来到电子世界。”
高丽珍：“这里也是你的疆域？”
女娃笑而不答。
高丽珍：“你是不是可以不受游戏规则的限制？”
女娃：“看来你慢慢懂我了。”
高明的不学无术越来越猖狂，竟然把乌七八糟的东西带回家来了。今天害高丽珍在王医生那里现了个大眼！竟然把一张黄碟不知怎么塞到自己包里去了。从公司下班回家，高丽珍就在她和高明的住处翻腾开了，他们居住面积本来就不大，杂物虽然多，架不住高丽珍穷追猛打，把高明藏在犄角旮旯的奇技淫巧全倒腾出来了。有飞机杯，有成人杂志，有盗版软件，更有黄碟！
高丽珍就坐在一堆污七八糟的东西中间生闷气。等到高明回来，居然手里抱着一个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大包装盒，上面花花绿绿的产品图案居然是VR虚拟游戏眼罩！
高丽珍肺都气炸了，一拍桌子吓高明一跳，高明还没看到自己的“罪行”暴露了，高丽珍的唇枪舌剑就夹枪带棒打过来。
“你是不是要你姐姐去死？我要怎么才能歇斯底里表达我的愤怒让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是不是以为你姐是我们家乡的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永远不会生气，任何轻描淡写的劝说都换来你变本加厉的胡作非为？我恨不得掐死你你知道吗？我说我恨不得你死你可以理解我对你的期待了吗？真的高明，老子不期待你做个好人，老子的心已经死了。你能不能抽一个云淡风轻的星期天从这扇门里走出去永远不要回来？像你一直王婆卖瓜的那样挺起胸膛走你的自强之路？我他妈烦透你了！你怎么还不去死？！还不去不受我的嗟来之食？你自力更生啊！你活着的目的就是做你姐永远的冤家债主的吗？我还了你25年，从你个臭狗屎呱呱坠地开始还，我就是欠你再多，也还清了吧？还有吗？还有老子也不打算再还了，你把老子当个没有契约精神的老赖吧！滚滚滚！滚你娘的蛋！”
高明脸都绿了，他虽然脸皮厚，也架不住这么没底线的蹂躏。
“姐你又咋了又？我又咋了又？”
高明就看到高丽珍旁边桌上自己的那些无耻的宝贝。脸刷就红了。
“姐你怎么可以翻我东西！”
“你知道吗？今天我上课，给大家讲怎么做一个合格的销售人！我是老师呀！当着一教室后学末进的面，我插入光驱的演示PPT居然是黄碟，你知道你姐有多丢脸吗？我的饭碗都因此被你砸了你知道吗？我本来就是一份朝不保夕的工作，你还害你姐现了这么大一个眼。”
说着呜呜哭起来。
高明见高丽珍理由充足，只好耐心地说：“姐，人的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有过一段玩物丧志的时光，但那段时光已经结束了。我很感谢你的哺育和教导，但我毕竟是成年人了，需要有自己的隐私，即便在你看来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再幼稚，他也不再是一个你可以开口就骂，伸手就打的孩子了。你总以为我不务正业，但这世上很多机会都是在不务正业中诞生的。二十年前打台球还是不务正业的混混干的事，互联网发展之初几个人看到它广阔的前景呢？一百年前很多西方的科学家都被烧死在火刑柱上，那时候所有人都骂他们是妖怪。姐！你虽然只比我大两岁，但我们俩接受新事物的能力真的差距太大，等你意识到你的胡思乱想的弟弟其实是在坚守在时代前列的时候，你就被历史的车轮埋葬了！你怎么能够自以为是地以为我是你的拖累呢？我是你的幸福生活的捍卫者啊姐！我是忍辱负重那个同舟共济真正的执行者啊姐！”
常年的嘴巴仗，高丽珍和高明都有一套胡搅蛮缠的道理，谁都不落下风，最好的相处是偃旗息鼓。
“你姐的压力真的很大！”
“我这不是为你，为我们共同幸福的生活在拼搏吗？”高明把带回来的那个花花绿绿的VR眼罩包装盒摆在桌上，把里面的一套崭新VR眼罩取出来。
高明：“这就是我的新工作！”
高明的新工作就是电竞导游。这真的是一份走在时代前沿的工作。每当高明冒出他的奇葩想法的时候，高丽珍都怀疑自己的人生白活了，像一个展翅高飞的麻雀一样飞过海洋才是有志者事竟成该有的宣言。有时候，高丽珍真的对她这个不知社会规则为何物的弟弟充满敬佩，他怎么能够如此不问窗外事地自导自演自己的人生的？人生在他看来就是一场而今迈步重头越的游戏，你可以在升级打怪的拼搏中被KO一万次，只要最后一次冲关成功就OK了！
KO和OK，只要调转一下顺序就可以。所以说高明这个没文凭的也挺哲学的。这个世界上哪个良辰美景不是阴盛阳衰呢？
“你的新工作有基本工资吗？”
“我们的收入和客户的打赏挂钩。”
“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
“中华腾飞。”
“怎么玩？”
有时候吧，人活到一定的岁数，你就会发现这个人就这样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在很早的时候上帝就撒下了一颗直到结果的时候才知道此是何物的种子，在这个过程中你可以幻想它也许是一颗甜瓜，它甚至可以和甜瓜长得一模一样，甜苦只有尝到嘴里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再亡羊补牢的补救都于事无补。你只能看着它苦涩下去。更令人绝望的是这个苦瓜认为这就是瓜的标杆，天下所有瓜的味道都该像它一样。这就是香甜的味道。
跟一个梦游的人说什么都是徒劳，你永远不知道你脱口而出的话经过他耳里听成了什么。
高丽珍拿起VR眼罩，戴在脸上。是时候体验一下高明眼里那光怪陆离的世界的时候了。
中华腾飞游戏是一款网游游戏，近一年刚窜起来的一款角色扮演游戏。和传统的角色扮演游戏不同的是角色没有固定的剧情走向。他可以死，可以活，可以一万种死法或一万种活法。游戏背景依托于现实世界，世界上有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外国人和中国人，黄皮肤，白皮肤和黑皮肤。中国有34个省市自治区等。随时根据国际国内形式调整背景设置。玩家可以选择本色出演和角色扮演两种形式。本色出演是扮演游戏中和现实对应的自己那个角色。每个人都有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那个对应位置。因为超现实，所以很吸粉。全球注册用户十几个亿。
居然到刘建华和莫永强也在里面注册了的地步。高丽珍真是觉得自己有点落伍，连保安老乡刘建华都玩起了时代前列的进行曲。说是网游，实乃单机游戏，和你在游戏里互动的那个人即便是真实世界里注册的那个人也是你在游戏中行住坐卧的产物，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个世界上也许需要这种假作真时真作假的发泄。刘建华居然在游戏里向高丽珍表白喜欢她，而看到了公司里坐在会议室的首座春风得意的莫永强，高丽珍使劲按捺住把一个嘴巴掴在他脸上的冲动。据说游戏可以把真实的自我暴露出来，自己盼刘建华追求自己吗？盼望在一个众目睽睽的场合抽莫永强嘴巴吗？都说梦最不会说谎，这个游戏的原理就是把梦现实化了。人人都可以做一个肆无忌惮的梦，大不了从头再来。
在中关村那标志性的巨大人行立交桥上，看着桥下纷纷攘攘的行人和车流，以及周围熟悉的高楼大厦时，高丽珍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这个时候那个已熟悉脸庞的女娃从人行天桥的一端慢慢走上天桥，向高丽珍走来。高丽珍一直有点恍惚地看她，直到她走到面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人。
已经习惯这个女娃的出人意表了。
女娃：“欢迎来到电子世界。”
高丽珍：“这里也是你的疆域？”
女娃笑而不答。
高丽珍：“你是不是可以不受游戏规则的限制？”
女娃：“看来你慢慢懂我了。”
关于在实现高丽珍和女娃的约定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高丽珍要和那个高丽珍口中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帅多金的曹涛共堕爱河，就要开挂。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作弊，关于社会规则实在是一个一场聪明人糊弄蠢人的游戏。有的人行走在这个世间，能够左右逢源，有的人却寸步难行，端因为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规则这个东西也像情绪一样滑不溜手，你永远拿不出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但是它就在那里，你不动它不动。但是这个世界上谁能像个死人一样不去触碰规则，来一段戴着脚镣的舞蹈呢？
时光咖啡厅高丽珍一次都没去过，在高丽珍这个披星戴月只为活的人看，时光咖啡厅是无聊的人去的地方，在那里谈谈情，说说风花雪月。老板开店的宗旨就是见证爱情的圣地，处处以圣地的标准打造这个方圆不过300平方米的洞天福地。在纷扰的尘世间，这儿的曲径通幽确实是一个闹中取静的所在。每一个座位都布置成一个隐秘的私人空间，最大化地制造了爱情小窝的安全感。
定位准确，大家就闻名而来，高丽珍在中关村呆了三年，这家鼎鼎有名的咖啡厅就深巷飘香地火了三年。高丽珍永远不会肃穆地端着虔诚踏过那条据说是洗足静心的深巷去喝一杯贵到天价的咖啡。
该怎么评价曹涛在高丽珍心目中的位置呢？在现实中被隐藏的感情，在这个游戏里就像啄木鸟一样把那条见不得光的虫子啄出来。
掀开了曹涛帅而多金的外表，一眼触动高丽珍心弦的，是曹涛忧郁的表情。
在他一个人坐在发财树下的阴影后。
“他在想什么？”
“他的浆糊一样的人生。”
“他的爱情不美满吗？”
“如果他的爱情美满，为什么他的眼中常怀忧郁？”
“我有点怯场，在这个灰姑娘眼中完美无暇的男人面前。在我的世界观中，恰恰柳一叶那种女人是和曹涛珠联璧合的。他们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我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增加你的信心。”
“那个坐在发财树后的他是真实的吗？还是你为了调动我的勇气制造出来的一个假人？连他的忧郁都不能信以为真。”
“你见过他，在肯德基餐厅，那个你们掉错包的地方。他的脆弱打动过你。”
“那天他们看上去是有点不般配。”
“要是我说曹涛的抑郁症柳一叶起了很负面的作用你是不是更多点窃喜？”
“我相信你的运算能力。”
“事情的发生规律如你所愿的时候你就相信我的运算能力，出乎你的意料你的信任就打折扣，你这不是相信我，是相信你自己。问题是你一个凡夫俗子通常心理活动的轨迹是荒唐的，无论你的误以为看起来怎么无懈可击，都是建立在沙子上的房子，毫无基础可言，经不起一丢风吹草动。”
“是的，你永远正确与伟大！我应该无条件地服从你。”
“这需要磨合。就像在事实面前骄傲的关羽和张飞终于对诸葛亮五体投地一样。”
“那我的人生就真的有了依靠。”
曹涛和柳一叶相识在三年前，在高丽珍和她的弟弟背着破破烂烂的行囊从北京西站下车时，曹涛和柳一叶相约在时光咖啡厅开始了一场爱情之旅。无论怎样褒奖城里人的见多识广柳一叶对曹涛的第一次谈话都是饱受诟病的。那时候曹涛远没有如今风光，没有名气，没有开起来现在这个著名的律师事务所，还在给人打工。
柳一叶带着锦囊妙计而来，这场确定情侣关系的约会被柳一叶的野心勃勃搞成了隆中对。在规定的时间范围内，如果曹涛按照柳一叶说的做，曹涛就会平地一声雷般声誉鹊起。三年过去了，现在站在终点看起点，往事峥嵘。曹涛实现了柳一叶的三年计划。在三年里，柳一叶像个称职的军师一样巨细靡遗给曹涛前进路上的每一个细节和关隘出谋划策。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站着一个垂帘听政的女人。
这一切，却是用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代价换来的。曹涛记得他的风雨兼程的诉讼案件中的每一个原告和被告，他在柳一叶的运筹帷幄下怎样变成另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的，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他敲骨吸髓地汲取这些在各种案件中有着急不可耐的心情的官司中人的营养。吃了原告吃被告。在决定人生走向的一场交易中，曹涛选择了认贼作父，这个世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哪有什么永恒的礼智仁义信忠孝节勇和呢？他背叛了有知遇之恩的恩师，用恩师的政治生命交了竞争对手的投名状，换取了事业的别有洞天。
午夜梦回的时候，曹涛经常会想躺在身边的这个女人是谁，他们在哪儿？他的起点是为了收获一场冷暖自知的爱情还是一个并肩疆场的女强人？每当这种星星之火的思绪像萤火虫一样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地乍现的时候，曹涛都感觉夜空中布满了燃尘，你不知道哪一个火星会引起爆燃。
随着婚期临近，强颜欢笑的周旋再也掩饰不了歇斯底里的躁动。他内心有一个声音在爆发在呐喊！
让毁灭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已经忘了在哪一个时间点，因为哪一个事件开始了这场苦难的自我折磨。站在张博士面前，看着张博士深若渊潭的眼，就像有一个深渊在默默凝视自己。保不齐哪天像张博士一样跳下去。
就解脱了。
这就是曹涛的内心戏。
没有喧嚣，没有愤怒，没有一个可供发泄的对象，挥舞着拳头大吼着砸向他或她，得以获得情绪的宁静。
只有消无声息的暗流涌动，那炽烈的岩浆，在寻找一个火山口。
还怎么谈婚论嫁呢？半年前曹涛就以事业为重和柳一叶分房而居了。在三年前他向往的婚姻面前，曹涛打了退堂鼓。
他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就像那夜空中的萤萤之火，虽然微弱，但酝酿着浩瀚。那个巧笑倩兮的她，在哪儿呢？
“我有点受宠若惊，你吓住我了。”
“成人世界的样子是复杂的。”
“你想让我怎么做呢？怎么做才能像你描述的那样让我开挂呢？对不起我这样理解是不是有问题？既然你可以超越常识。”
“你弟带回来的这个游戏可以很好地给你提供一个秣马厉兵的演习场。你明天要按我的要求去时光咖啡厅，走进那条深而曲折的巷子，花一分午餐的价格买一杯咖啡，坐在那里等曹涛和柳一叶来临。你今晚好好熟悉一下时光咖啡厅，不要明天去了怯场。更要好好熟悉一下曹涛和柳一叶，我已经向你讲了他们的情史，你知道这段爱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变质了，你借助曹涛对柳一叶的离心离德可以成功上位。但是我要告诉你，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道理都告诉你了，怎么做，虽然我像柳一叶在曹涛身边一样无微不至指点他一样指点你，你也需要一股狠劲，就像曹涛三年前发誓要出人头地的一股狠劲。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你缺乏这个。”
高丽珍望着发财树后忧郁的曹涛，心中心花盛开。
高丽珍：“我听你的。我太喜欢这个男人了。”
4
第二天早上，高丽珍睡到九点才起。休息天对于一个忙碌一周的人来说是最大的赏赐。就像饿极了的人吃到嘴里一块食物，这块食物越少，越难吃，才更弥足珍贵。高丽珍一周只休息一天，要是足够忙，连这一天都休不了。忙了的时候想闲，饱食终日的时候却又诸食不香。有时候想想这个人做的真的有点憋屈，任何一点快乐体验久了都腻味。你想把一种幸福的感觉调成固定模式那是痴人说梦！
灰姑娘睡懒觉的快乐并不比一觉醒来码头边停着一艘接你去周游列国的游艇少。
恨不得要轻佻地吹两声口哨，在快乐的口哨声中起床才能表达自己的惬意。
高明不在家，昨晚把他骂惨了，姐弟俩世界观不合，共戴一片天就显得像一场折磨。高丽珍一般一周至少留六天给高明，高丽珍上班，高明不上班，到了星期天或者高丽珍休息的哪天高明就自觉回避。
要是今天无事，高丽珍会下厨给自己做一份犒劳的大餐，然后什么都不做地缩在床角发发呆，享受一下小女生的遐思。
今天有贵人相助，往日的小遐思居然登堂入室照进现实了！
一个灰姑娘的梦，还有什么能与之媲美呢？
梦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有时候吧，人爬行久了，会忘了直立的姿势。对于一个没做惯梦的现实主义者来说，美好的愿景就是一场嘲笑，连发生的概率都谈不上。小布尔乔亚的感觉还没荡漾五分钟，人一从床上爬起来，一接触到柴米油盐酱醋茶，那刚刚还排山倒海的憧憬就褪色了，根本看不出来曾有过五彩斑斓的华丽。
高丽珍有点恼火，对今天的计划不是意兴阑珊，简直是有点恼羞成怒了。
“我要是不时刻在你耳边提醒你屡次跌倒的方向，你是不是就不会走路？”
女娃一开口，高丽珍郎情妾意的小九九就活络了，那个少女不思春呢？
“我就是有点自卑。”
“你有我这个靠山，你知道吗？你要习惯有我，时刻想得起来有一个朝中有人的大官在照顾你，你不是任人宰割的！你要敢于亮剑才行！”
“是的，我听你的！我这就出发！”
说抛弃幻想吧，心里还装着不劳而获的侥幸，纠结的心又哪是两眼一闭就平复得了的？还是戚戚然把电脑打开，听女娃教诲。
高丽珍可以把电脑打开接蓝牙与女娃沟通，这样的话这个神通广大的靠山就时时刻刻知道高丽珍在想什么，给予拨乱反正。
“我还是有点紧张。”
“自然现象，不紧张才不正常。这种事就是开始怕，一上战场就忘我了。”
高丽珍家就在中关村，离时光咖啡厅也就远不了哪里去。从地下蜗居的小窝里钻出来，沿着小区外面的中关村大街走一百米，这是一段上坡，就来到那中关村最著名的十字路口，往右横穿马路就是海龙大厦。从海龙大厦正对的那条街道横穿过去，钻进那片民宅区，时光咖啡厅就在那边曲里拐弯的巷子里。
高丽珍真有点想不通这深巷离临街门脸那么远，连个车都开不进去，要把车停在外面走十来分钟，客人们都怎么想的。那条巷子雨天还不好走。一路上还遭受贩卖盗版碟的抱小孩妇女的骚扰。高明就经常在这里活动。
咖啡厅是真的比较耳目一新，门前一颗大槐树在冬天树枝虬张，让高丽珍想起了自己家乡的卫河边空旷的风。树上挂着层层叠叠写着爱情寄语的红丝带。咖啡厅免费给你提供上面已经写好寄语的红丝带，你可以选择一个最体贴表达自己心情的让服务员给你系到树枝上去。若干年回来，也许那条红丝带还系在那里，也许已经不在了。要是还在的话，你可以索回这条经历风雨见证爱情的红丝带，也许你一个人来，也许仍旧带着那个他或她，再也许，你向一个新人讲述遥远的故事。
是不是很温馨。
这个时间正是午饭时间，一般在这里喝下午茶的人多。像高丽珍这种独自一人光临的人很少。
咖啡厅提供餐食，但来之前高丽珍在家吃过了。咖啡厅没什么人。高丽珍按照蓝牙耳机里跟她窃窃私语的女娃的要求坐在游戏里演习时的那个位置，隔着发财树，就能看到那个曹涛和柳一叶的老位置。
女娃说曹涛和柳一叶午时三刻准时到。这真是令人吃惊的预言。当时间来临，曹涛那现在已熟悉的身影果然在咖啡厅门口出现时，高丽珍对女娃的信任又增加了一分。
“你的依据是什么？”
“算数。”
“算数，那也得有个公式吧。”
“这个不好理解，说多了吧，你就被绕糊涂了。你只要知道我算无遗策就好。我告诉你的，都是毋庸置疑的。”
“我真的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从一对看起来情投意合的情人之间插一杠子横刀夺爱。”
“记住我对你说的，现在开始深呼吸，先观察，什么都不做。”
高人的高语总是显得那么神鬼莫测，像高丽珍这种知识储备不多的人，接受新鲜事物还是很快的，越是缺乏城市文明的洗礼越容易迷信，一个崭新的世界就这样添砖加瓦地盖起来了。
女娃的预言抑或说是计算正在一点一滴地证实。继午时三刻准确的预言之后，高丽珍又像女娃嘲笑她地，窃喜地发现曹涛果然在柳一叶面前不正常。
曹涛不知道身旁有一个偷窥者，时光咖啡厅的私人空间设计得很好，如果不刻意去偷看的话很难发现隐于幽暗的秘密空间那个人是谁，高丽珍又特意做了打扮，发式，衣着都和撞见曹涛那天不一样。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丢脸。他完全是个演员！在柳一叶面前，和柳一叶背后，截然是两个人！在柳一叶面前欢声笑语，一转脸离开柳一叶的视线就苦大仇深。
还有什么比形象地偷窥更能了解一个人的真实面貌呢？
“我想和我们的儿子去沙漠看日出，以及沙漠的日落。”
“带上我。”
“带上你。”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我们全家一起出发。”
“我会骄傲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拥有一切。”
“是的，你值得骄傲。”
“你呢？开心吗？在这个婚礼前宁静的时刻？”
“是的我的爱人，我是那么地喜欢你，以至于恨时光太长，不能早点入洞房。”
“你真讨厌！”
“我们会生一个儿子吗？”
“会的。”
“要是女儿呢？”
“我就带她看大海。在海面上，看红日冉冉升起。再到晚上看那轮红日沉沉落回海里。”
“你喜欢日出和日落？”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它壮观！美轮美奂！”
“你喜欢女儿吗？”
“生男生女都一样。”
“我更喜欢一个永不结束的蜜月，我们一直围着地球绕了一圈又一圈，永不厌倦。”
“要是有星际旅行就好了。”
“也许时空旅行更美妙。”
“如果有一次时空之旅，你最想去哪里？过去还是未来？”
“他最想回到三年前。”女娃告诉高丽珍。
“因为三年前有他的那个初心？”
“因为三年前可以和另一个女人展开另一场邂逅。”
“那我还有机会在三年后认识他吗？”
“你走，走哇走哇走，注定会碰上一个让你心花怒放的人，那个人不一定是谁，但一定是你在水中的一个倒影。”
第二天早上，高丽珍睡到九点才起。休息天对于一个忙碌一周的人来说是最大的赏赐。就像饿极了的人吃到嘴里一块食物，这块食物越少，越难吃，才更弥足珍贵。高丽珍一周只休息一天，要是足够忙，连这一天都休不了。忙了的时候想闲，饱食终日的时候却又诸食不香。有时候想想这个人做的真的有点憋屈，任何一点快乐体验久了都腻味。你想把一种幸福的感觉调成固定模式那是痴人说梦！
灰姑娘睡懒觉的快乐并不比一觉醒来码头边停着一艘接你去周游列国的游艇少。
恨不得要轻佻地吹两声口哨，在快乐的口哨声中起床才能表达自己的惬意。
高明不在家，昨晚把他骂惨了，姐弟俩世界观不合，共戴一片天就显得像一场折磨。高丽珍一般一周至少留六天给高明，高丽珍上班，高明不上班，到了星期天或者高丽珍休息的哪天高明就自觉回避。
要是今天无事，高丽珍会下厨给自己做一份犒劳的大餐，然后什么都不做地缩在床角发发呆，享受一下小女生的遐思。
今天有贵人相助，往日的小遐思居然登堂入室照进现实了！
一个灰姑娘的梦，还有什么能与之媲美呢？
梦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有时候吧，人爬行久了，会忘了直立的姿势。对于一个没做惯梦的现实主义者来说，美好的愿景就是一场嘲笑，连发生的概率都谈不上。小布尔乔亚的感觉还没荡漾五分钟，人一从床上爬起来，一接触到柴米油盐酱醋茶，那刚刚还排山倒海的憧憬就褪色了，根本看不出来曾有过五彩斑斓的华丽。
高丽珍有点恼火，对今天的计划不是意兴阑珊，简直是有点恼羞成怒了。
“我要是不时刻在你耳边提醒你屡次跌倒的方向，你是不是就不会走路？”
女娃一开口，高丽珍郎情妾意的小九九就活络了，那个少女不思春呢？
“我就是有点自卑。”
“你有我这个靠山，你知道吗？你要习惯有我，时刻想得起来有一个朝中有人的大官在照顾你，你不是任人宰割的！你要敢于亮剑才行！”
“是的，我听你的！我这就出发！”
说抛弃幻想吧，心里还装着不劳而获的侥幸，纠结的心又哪是两眼一闭就平复得了的？还是戚戚然把电脑打开，听女娃教诲。
高丽珍可以把电脑打开接蓝牙与女娃沟通，这样的话这个神通广大的靠山就时时刻刻知道高丽珍在想什么，给予拨乱反正。
“我还是有点紧张。”
“自然现象，不紧张才不正常。这种事就是开始怕，一上战场就忘我了。”
高丽珍家就在中关村，离时光咖啡厅也就远不了哪里去。从地下蜗居的小窝里钻出来，沿着小区外面的中关村大街走一百米，这是一段上坡，就来到那中关村最著名的十字路口，往右横穿马路就是海龙大厦。从海龙大厦正对的那条街道横穿过去，钻进那片民宅区，时光咖啡厅就在那边曲里拐弯的巷子里。
高丽珍真有点想不通这深巷离临街门脸那么远，连个车都开不进去，要把车停在外面走十来分钟，客人们都怎么想的。那条巷子雨天还不好走。一路上还遭受贩卖盗版碟的抱小孩妇女的骚扰。高明就经常在这里活动。
咖啡厅是真的比较耳目一新，门前一颗大槐树在冬天树枝虬张，让高丽珍想起了自己家乡的卫河边空旷的风。树上挂着层层叠叠写着爱情寄语的红丝带。咖啡厅免费给你提供上面已经写好寄语的红丝带，你可以选择一个最体贴表达自己心情的让服务员给你系到树枝上去。若干年回来，也许那条红丝带还系在那里，也许已经不在了。要是还在的话，你可以索回这条经历风雨见证爱情的红丝带，也许你一个人来，也许仍旧带着那个他或她，再也许，你向一个新人讲述遥远的故事。
是不是很温馨。
这个时间正是午饭时间，一般在这里喝下午茶的人多。像高丽珍这种独自一人光临的人很少。
咖啡厅提供餐食，但来之前高丽珍在家吃过了。咖啡厅没什么人。高丽珍按照蓝牙耳机里跟她窃窃私语的女娃的要求坐在游戏里演习时的那个位置，隔着发财树，就能看到那个曹涛和柳一叶的老位置。
女娃说曹涛和柳一叶午时三刻准时到。这真是令人吃惊的预言。当时间来临，曹涛那现在已熟悉的身影果然在咖啡厅门口出现时，高丽珍对女娃的信任又增加了一分。
“你的依据是什么？”
“算数。”
“算数，那也得有个公式吧。”
“这个不好理解，说多了吧，你就被绕糊涂了。你只要知道我算无遗策就好。我告诉你的，都是毋庸置疑的。”
“我真的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从一对看起来情投意合的情人之间插一杠子横刀夺爱。”
“记住我对你说的，现在开始深呼吸，先观察，什么都不做。”
高人的高语总是显得那么神鬼莫测，像高丽珍这种知识储备不多的人，接受新鲜事物还是很快的，越是缺乏城市文明的洗礼越容易迷信，一个崭新的世界就这样添砖加瓦地盖起来了。
女娃的预言抑或说是计算正在一点一滴地证实。继午时三刻准确的预言之后，高丽珍又像女娃嘲笑她地，窃喜地发现曹涛果然在柳一叶面前不正常。
曹涛不知道身旁有一个偷窥者，时光咖啡厅的私人空间设计得很好，如果不刻意去偷看的话很难发现隐于幽暗的秘密空间那个人是谁，高丽珍又特意做了打扮，发式，衣着都和撞见曹涛那天不一样。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丢脸。他完全是个演员！在柳一叶面前，和柳一叶背后，截然是两个人！在柳一叶面前欢声笑语，一转脸离开柳一叶的视线就苦大仇深。
还有什么比形象地偷窥更能了解一个人的真实面貌呢？
“我想和我们的儿子去沙漠看日出，以及沙漠的日落。”
“带上我。”
“带上你。”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我们全家一起出发。”
“我会骄傲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拥有一切。”
“是的，你值得骄傲。”
“你呢？开心吗？在这个婚礼前宁静的时刻？”
“是的我的爱人，我是那么地喜欢你，以至于恨时光太长，不能早点入洞房。”
“你真讨厌！”
“我们会生一个儿子吗？”
“会的。”
“要是女儿呢？”
“我就带她看大海。在海面上，看红日冉冉升起。再到晚上看那轮红日沉沉落回海里。”
“你喜欢日出和日落？”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它壮观！美轮美奂！”
“你喜欢女儿吗？”
“生男生女都一样。”
“我更喜欢一个永不结束的蜜月，我们一直围着地球绕了一圈又一圈，永不厌倦。”
“要是有星际旅行就好了。”
“也许时空旅行更美妙。”
“如果有一次时空之旅，你最想去哪里？过去还是未来？”
“他最想回到三年前。”女娃告诉高丽珍。
“因为三年前有他的那个初心？”
“因为三年前可以和另一个女人展开另一场邂逅。”
“那我还有机会在三年后认识他吗？”
“你走，走哇走哇走，注定会碰上一个让你心花怒放的人，那个人不一定是谁，但一定是你在水中的一个倒影。”
就这样聊聊搭搭地证实女娃的无所不知。过了几十分钟，喝的差不多了，柳一叶还没起身动作，女娃就预言柳一叶要上厕所。
“这又是为什么？”
“她手上戴着电子腕表，这种腕表是专门监测人的健康数据的。我可以从数据分析出来她什么时候上厕所。”
“我忽然好紧张。”
“按我们昨天演习的那样去做。台上一分钟，台下千滴汗，你昨天做的很好，你没有问题的！”
尽管有女娃给高丽珍打气，又有女娃在蓝牙耳机里时时刻刻不离左右，并肩作战，从理智上这就应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高丽珍还是忍不住不知不觉把桌上的咖啡全喝完了。越喝越感觉焦渴。咖啡喝完了，正好柳一叶起身去上厕所。
“去吧！你有七分钟，按昨天演习的标准足够了！”
高丽珍恍恍惚惚就起身，腾跃驾雾一般走过斜对过的走廊，绕过发财树坐到柳一叶的位置上，把正在皱眉苦思什么的曹涛吓一跳。
“我们见过。”
曹涛立刻认出高丽珍。他这样一个抑郁病患者是很忌讳暴露隐私的。那天在高丽珍面前不得不暴露了隐私，就好像在这个女的面前就吃过一回瘪，再见面就总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他是很不喜欢与高丽珍再见面的。结果第二天在王伊人那儿就又撞见她，今日居然主动来袭！
“你有什么事？”曹涛马上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曹涛气咻咻地盯着高丽珍，搞不懂高丽珍是真忘了还是故意挑衅。
“我指的不是那天我送你到王医生那里。在此前，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所以那天尽管你很突兀，我还是决定帮你。”
曹涛愣了一下，搜肠刮肚地想哪儿见过？没有啊？无印象啊！
“你和她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曹涛下意识说。心中却震悚于这个人的气势。曹涛打过交道的人如过江之鲫，想不起来也正常。
“我们是在那里认识的啊？对不起恕我眼拙，一时间有点恍惚。”
高丽珍只静静地看着曹涛，看得曹涛心里愈发发虚。
“没事，我只是有点关心你。那天之后我一直在关注你。你们要结婚了吗？”高丽珍不露端倪的表情问。
曹涛不知道高丽珍底细，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曹涛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再怎么不寻常，都不该至于到跟踪盯梢的地步啊！何况如果他们的关系不寻常，曹涛没有理由会遗忘啊！一瞬间曹涛心里森森冒出了一阵冷气。他在王医生那里的时候，这个女人也去了，那天这个女人分明是去找王医生去的，而不是找他曹涛！如果他们的关系不正常，那天她就该表现出来了！
曹涛装作接电话的样子：“对不起我来了个电话。”
曹涛就果断离座到一边避开高丽珍打电话，他打的是王伊人的电话。
高丽珍就慌了：“咋回事？咋不是演习那样呢？”
女娃宽慰高丽珍：“以不变应万变。”
曹涛打通了王伊人的电话，他打王伊人的电话本来就怀疑高丽珍那天去找王伊人有问题，一问，都把王伊人还搞紧张了。
“她去找你了？”
“现在就在我旁边呢！我避开她了她听不见！我还说我怎么在哪儿见过她？”
“她什么表现？”
“她说她在哪儿见过我，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
“完了完了，她犯病了！你千万别和她拧着来，你顺势利导帮帮她，把她搞到我这儿来。她估计也是久病成医，知道怎么帮你，那天要不是她帮你解围你就难堪了。”
曹涛挂了电话，心中就有了温存。回来坐回高丽珍身边，看向高丽珍的目光也有了柔情。王伊人把高丽珍带黄碟去见他，可能犯花痴的事都说了。
“那天谢谢你。”
“同是天涯沦落人。”高丽珍心中窃喜，果然张博士的高科技了不得，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曹涛的眼光就变了。
而曹涛听到高丽珍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心中更笃定了。
曹涛：“其实王医生人不错，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在他那儿更多是朋友的关系。他善于倾听，无论什么样的故事在他那里都不算离奇。有时候我觉得他是我的心灵伙伴。”
“你怎么看我的呢？”高丽珍终于直切主题。
曹涛：“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像我和王医生一样。我可以把我的一些心得告诉你。有时候像我们这样的人需要的不是鼓励而是一个战友。你感觉得到吗？在这个世界上非常孤独。”
“是的，我需要一个知音，把我的故事讲给他听。”高丽珍开始感觉到迷糊了。
曹涛看高丽珍的表情，说：“我们一起去王医生那里坐一坐吧。”
高丽珍使劲咂摸曹涛的这句话，终于觉得自己恐怕把事情想简单了。说是女娃全程陪着她，却在高丽珍对曹涛图穷匕见的时候，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高丽珍的心中直冒冷汗。
“我就是觉得，王医生把张博士都治死了，我再去找他……”高丽珍就适时地停下了，听曹涛怎么说。
“你只要有态度，你知道，像有的时候大家很容易讳疾忌医，你只要有不讳疾忌医的态度，一切都好办。”
高丽珍不知道该怎么下台，原来张博士的高科技产物果然是一个陷阱。怪不得张博士死的毅然决然。一瞬间，高丽珍心里把女娃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然而这个时候歇斯底里解决不了问题。屋漏偏逢连阴雨，柳一叶也出来了，疑惑地看着她老公对面坐着的一个绰约的女人走过来。
在曹涛和柳一叶交流前，高丽珍恢复了销售冠军的杀伐果断，对曹涛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今天我和我的姐妹打赌，说我一定会认识一个有大额订单购买力的客户。我有点小秘密，但不是今天可以述说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展开一个开场白更有冲击力。对不起，这是我的名片，请记住我！”
高丽珍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曹涛，在柳一叶走过来的一瞬间，站起来，对柳一叶笑笑，也递给柳一叶一张明片。
“中关村买电子产品请务必找我，全中关村价格最低，售后最齐全，我们是追求品牌的！”
飘然离去。
“这又是为什么？”
“她手上戴着电子腕表，这种腕表是专门监测人的健康数据的。我可以从数据分析出来她什么时候上厕所。”
“我忽然好紧张。”
“按我们昨天演习的那样去做。台上一分钟，台下千滴汗，你昨天做的很好，你没有问题的！”
尽管有女娃给高丽珍打气，又有女娃在蓝牙耳机里时时刻刻不离左右，并肩作战，从理智上这就应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高丽珍还是忍不住不知不觉把桌上的咖啡全喝完了。越喝越感觉焦渴。咖啡喝完了，正好柳一叶起身去上厕所。
“去吧！你有七分钟，按昨天演习的标准足够了！”
高丽珍恍恍惚惚就起身，腾跃驾雾一般走过斜对过的走廊，绕过发财树坐到柳一叶的位置上，把正在皱眉苦思什么的曹涛吓一跳。
“我们见过。”
曹涛立刻认出高丽珍。他这样一个抑郁病患者是很忌讳暴露隐私的。那天在高丽珍面前不得不暴露了隐私，就好像在这个女的面前就吃过一回瘪，再见面就总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他是很不喜欢与高丽珍再见面的。结果第二天在王伊人那儿就又撞见她，今日居然主动来袭！
“你有什么事？”曹涛马上摆出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曹涛气咻咻地盯着高丽珍，搞不懂高丽珍是真忘了还是故意挑衅。
“我指的不是那天我送你到王医生那里。在此前，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所以那天尽管你很突兀，我还是决定帮你。”
曹涛愣了一下，搜肠刮肚地想哪儿见过？没有啊？无印象啊！
“你和她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曹涛下意识说。心中却震悚于这个人的气势。曹涛打过交道的人如过江之鲫，想不起来也正常。
“我们是在那里认识的啊？对不起恕我眼拙，一时间有点恍惚。”
高丽珍只静静地看着曹涛，看得曹涛心里愈发发虚。
“没事，我只是有点关心你。那天之后我一直在关注你。你们要结婚了吗？”高丽珍不露端倪的表情问。
曹涛不知道高丽珍底细，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曹涛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再怎么不寻常，都不该至于到跟踪盯梢的地步啊！何况如果他们的关系不寻常，曹涛没有理由会遗忘啊！一瞬间曹涛心里森森冒出了一阵冷气。他在王医生那里的时候，这个女人也去了，那天这个女人分明是去找王医生去的，而不是找他曹涛！如果他们的关系不正常，那天她就该表现出来了！
曹涛装作接电话的样子：“对不起我来了个电话。”
曹涛就果断离座到一边避开高丽珍打电话，他打的是王伊人的电话。
高丽珍就慌了：“咋回事？咋不是演习那样呢？”
女娃宽慰高丽珍：“以不变应万变。”
曹涛打通了王伊人的电话，他打王伊人的电话本来就怀疑高丽珍那天去找王伊人有问题，一问，都把王伊人还搞紧张了。
“她去找你了？”
“现在就在我旁边呢！我避开她了她听不见！我还说我怎么在哪儿见过她？”
“她什么表现？”
“她说她在哪儿见过我，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
“完了完了，她犯病了！你千万别和她拧着来，你顺势利导帮帮她，把她搞到我这儿来。她估计也是久病成医，知道怎么帮你，那天要不是她帮你解围你就难堪了。”
曹涛挂了电话，心中就有了温存。回来坐回高丽珍身边，看向高丽珍的目光也有了柔情。王伊人把高丽珍带黄碟去见他，可能犯花痴的事都说了。
“那天谢谢你。”
“同是天涯沦落人。”高丽珍心中窃喜，果然张博士的高科技了不得，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曹涛的眼光就变了。
而曹涛听到高丽珍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心中更笃定了。
曹涛：“其实王医生人不错，他是我的好朋友。我在他那儿更多是朋友的关系。他善于倾听，无论什么样的故事在他那里都不算离奇。有时候我觉得他是我的心灵伙伴。”
“你怎么看我的呢？”高丽珍终于直切主题。
曹涛：“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像我和王医生一样。我可以把我的一些心得告诉你。有时候像我们这样的人需要的不是鼓励而是一个战友。你感觉得到吗？在这个世界上非常孤独。”
“是的，我需要一个知音，把我的故事讲给他听。”高丽珍开始感觉到迷糊了。
曹涛看高丽珍的表情，说：“我们一起去王医生那里坐一坐吧。”
高丽珍使劲咂摸曹涛的这句话，终于觉得自己恐怕把事情想简单了。说是女娃全程陪着她，却在高丽珍对曹涛图穷匕见的时候，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高丽珍的心中直冒冷汗。
“我就是觉得，王医生把张博士都治死了，我再去找他……”高丽珍就适时地停下了，听曹涛怎么说。
“你只要有态度，你知道，像有的时候大家很容易讳疾忌医，你只要有不讳疾忌医的态度，一切都好办。”
高丽珍不知道该怎么下台，原来张博士的高科技产物果然是一个陷阱。怪不得张博士死的毅然决然。一瞬间，高丽珍心里把女娃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然而这个时候歇斯底里解决不了问题。屋漏偏逢连阴雨，柳一叶也出来了，疑惑地看着她老公对面坐着的一个绰约的女人走过来。
在曹涛和柳一叶交流前，高丽珍恢复了销售冠军的杀伐果断，对曹涛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今天我和我的姐妹打赌，说我一定会认识一个有大额订单购买力的客户。我有点小秘密，但不是今天可以述说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展开一个开场白更有冲击力。对不起，这是我的名片，请记住我！”
高丽珍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曹涛，在柳一叶走过来的一瞬间，站起来，对柳一叶笑笑，也递给柳一叶一张明片。
“中关村买电子产品请务必找我，全中关村价格最低，售后最齐全，我们是追求品牌的！”
飘然离去。
5
高丽珍一路沉默地走，并不说话。她想等女娃先开口，出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女娃总应该有个说法。敌不动我不动。女娃也和高丽珍一般心思，也不说话。高丽珍只冷笑着沉默。沉默地回到家。她从时光咖啡厅回家20分钟快步行，一路走的虎虎生风。
门一推开，女娃果然沉不住气了。
“我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能信你吗？”
“你不懂。”
“等我在一个稀里糊涂的云雾天死在梦想的路上是不是就豁然开朗了？”
“这里面有一些很神秘的东西，对你神秘，在我看来很一览无余，但我说不出来，你们这里的语言很有限，没有表达出来我想说的意思，我只能给你打个比方，譬如从你这个三维世界看二维世界，在二维世界里很疑难的事情从三维的角度不成问题。同样从你在的三维世界你不能从关着的电冰箱里取东西，但在四维世界就能。我今天让你做的，有一个耳熟能详的成语也许你能理解，叫以退为进。”
“我想我应该祝你获得了自由。你走吧，我不再是你主人了。”
说到做到，高丽珍愤愤然地把这个自诩天下第一的软件关了，禁止运行，还把软件的智能模式调成了手动版。从此以后，没有高丽珍手动打开软件，召唤女娃女娃就不能再神神叨叨地出现了。
这个时候高丽珍忍不住有点把宠妃打入冷宫的皇帝的力量感。
一天很快过去。没有女娃的生活很充实，一点也不患得患失。高明到了晚上九点以后才回来。回来就搞他的虚拟游戏新事业，戴着VR眼罩表情铿锵地张牙舞爪。
看着高明像个傻子似地沉溺在虚幻的世界里，高丽珍自己是不是某些时候在别人眼里也像这个时候的高明呢？比如说今天在曹涛面前。心就感觉被一只小蜜蜂蛰了一下。
第二天依闹钟起床，赶去上班。
星期一开门利市，居然钱客户就打电话来又要100台雄鹰251。高丽珍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马上过年了，今年这个年注定是欢庆年。高丽珍就马上调度备货。
正忙的春风得意的时候，王医生居然找来，鬼鬼祟祟地把高丽珍叫到他办公室，要语重心长地和她聊。高丽珍本来懒得理王医生，但此事不做一个了结总是埋着一个炸药包。
在王医生的办公室，高丽珍豪不客气地和王医生吵起来了。说谁有病？谁他妈骚扰别人谁有病！你是不是盼望全天下人都得神经病才好财源广进啊！高丽珍嘴利，王医生愈发苦口婆心。
糟糕就糟糕在他们的这次会晤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高丽珍被王医生鬼鬼祟祟带到他的心理诊所的时候，后面就尾随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莫永强。
可怜天下事永远都是那么理屈词穷，你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在他人看来却是另一番光景。莫永强躲在王医生门外听到的，和王医生苦口婆心导向的是一个意思。高丽珍越解释，病得越不轻！
第2章完
高丽珍一路沉默地走，并不说话。她想等女娃先开口，出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女娃总应该有个说法。敌不动我不动。女娃也和高丽珍一般心思，也不说话。高丽珍只冷笑着沉默。沉默地回到家。她从时光咖啡厅回家20分钟快步行，一路走的虎虎生风。
门一推开，女娃果然沉不住气了。
“我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能信你吗？”
“你不懂。”
“等我在一个稀里糊涂的云雾天死在梦想的路上是不是就豁然开朗了？”
“这里面有一些很神秘的东西，对你神秘，在我看来很一览无余，但我说不出来，你们这里的语言很有限，没有表达出来我想说的意思，我只能给你打个比方，譬如从你这个三维世界看二维世界，在二维世界里很疑难的事情从三维的角度不成问题。同样从你在的三维世界你不能从关着的电冰箱里取东西，但在四维世界就能。我今天让你做的，有一个耳熟能详的成语也许你能理解，叫以退为进。”
“我想我应该祝你获得了自由。你走吧，我不再是你主人了。”
说到做到，高丽珍愤愤然地把这个自诩天下第一的软件关了，禁止运行，还把软件的智能模式调成了手动版。从此以后，没有高丽珍手动打开软件，召唤女娃女娃就不能再神神叨叨地出现了。
这个时候高丽珍忍不住有点把宠妃打入冷宫的皇帝的力量感。
一天很快过去。没有女娃的生活很充实，一点也不患得患失。高明到了晚上九点以后才回来。回来就搞他的虚拟游戏新事业，戴着VR眼罩表情铿锵地张牙舞爪。
看着高明像个傻子似地沉溺在虚幻的世界里，高丽珍自己是不是某些时候在别人眼里也像这个时候的高明呢？比如说今天在曹涛面前。心就感觉被一只小蜜蜂蛰了一下。
第二天依闹钟起床，赶去上班。
星期一开门利市，居然钱客户就打电话来又要100台雄鹰251。高丽珍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马上过年了，今年这个年注定是欢庆年。高丽珍就马上调度备货。
正忙的春风得意的时候，王医生居然找来，鬼鬼祟祟地把高丽珍叫到他办公室，要语重心长地和她聊。高丽珍本来懒得理王医生，但此事不做一个了结总是埋着一个炸药包。
在王医生的办公室，高丽珍豪不客气地和王医生吵起来了。说谁有病？谁他妈骚扰别人谁有病！你是不是盼望全天下人都得神经病才好财源广进啊！高丽珍嘴利，王医生愈发苦口婆心。
糟糕就糟糕在他们的这次会晤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高丽珍被王医生鬼鬼祟祟带到他的心理诊所的时候，后面就尾随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莫永强。
可怜天下事永远都是那么理屈词穷，你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在他人看来却是另一番光景。莫永强躲在王医生门外听到的，和王医生苦口婆心导向的是一个意思。高丽珍越解释，病得越不轻！
第2章完
第三集：
高丽珍回到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易怒？打开高明的虚拟游戏“中华腾飞”，进去找到女孩，说自己和女孩在一起，不知道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但她喜欢和女孩在一起，说了今天白天在公司楼道和王医师的会晤，王医师的比喻，说真正喝醉的人反而说自己没事。她喜欢这样醉酒的感觉。其实她已经知道自己醉了呀！是不是？
高丽珍很绝望，让女孩不要再骚扰她了，她有她正常的生活要过！她要戒酒！重新做人！
从游戏里出来，恰好高明回来，看到高丽珍沉溺游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游戏里哭诉，沾沾自喜地问高丽珍游戏是不是很出色？高丽珍又大怒，勾起了女孩带来的生活脱轨的愤怒！大骂高明只知道打游戏！游戏是个什么正经工作？能换回来吃还是能换回来穿？是不是高明就是想找一个沉溺醉酒的理由？醉酒固然爽！可是有没有想过酒醒？醉酒浇愁愁更愁？问高明打算以后怎么办？是不是打算等力不从心的高丽珍弹尽粮绝了回去踏实务农？高明你到底能不能帮上高丽珍的一点忙？
高明被高丽珍说的心里很窝囊，出外散心，碰到柳一叶在中关村体验中华腾飞。高明也进入虚拟游戏中，在游戏中调戏了柳一叶。柳一叶只知道高明是这里面的游戏高手，虽然惨遭调戏，却对高明的一流技术叹为观止，印象很好。
上回高丽珍接待的大客户又拿订单来，指名要高丽珍接待。莫永强悄悄告诉那大客户高丽珍有毛病，不信大客户请观察。杯弓蛇影的作用，莫永强和大客户看到的高丽珍自然都是有毛病的。大客户在和高丽珍这次接触的过程中，果然观察到高丽珍的热情令人毛骨悚然。高丽珍意识到这一细微感官的变化，越发受干扰，后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高丽珍终于扛不住压力，来到王医师诊所，咨询保健一个疗程的时间，方法和费用。这个时候相亲大师那女孩突然出现在王医师的电脑上，高丽珍还以为出现了幻觉，觉得完了，要不计成本地治病。王医师却以为他的电脑中病毒了。高丽珍一看王医师也看到电脑里的女孩，就打消了治病的念头，乘王医师找人杀毒的时候告辞了。
高丽珍来找王医师，又被莫永强跟踪。高丽珍回到公司，莫永强奖给高丽珍那台高丽珍一直用的笔记本电脑样品，说世界经济下行，他也不能独善其身，高丽珍，被裁员了。
高丽珍打包公司的私人物品回到家，高明又沉溺在游戏中。这回高丽珍已经没有力气跟高明发脾气了。高明一看高丽珍这架势，连东西都拿回来了，吓一跳，得知高丽珍果然被裁了，马上就乖了，主动溜出去说买菜，让高丽珍一个人静一静。
高丽珍打开电脑，对女孩哭诉，说女孩让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她不想要女孩帮她找男人了，让女孩放过她好不好？女孩说事关她和高丽珍的自由，此事开弓莫有回头箭，女孩要靠帮高丽珍找到真爱获得自由身，成为自由电子精灵，徜徉在网络间想去哪去哪，想变什么身变什么身，难道高丽珍不想找男人吗？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一无所获地来一次？
高丽珍不想受女孩蛊惑，找到相亲大师软件的自动运行按钮，把自动运行关了。从此以后她不开，女孩不得出现。世界总算清净了。
高丽珍在中华英才网，智联招聘，前程无忧网站重新填了简历，投简历，找工作。高明带着买回来的一堆菜回来了，有菜有肉有大餐，看来要好好犒劳犒劳一下高丽珍。亲自下厨，不要高丽珍帮忙，要高丽珍一心一意找工作。
高丽珍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高明早点这么懂事，分担高丽珍的烦恼，高丽珍何至于工作分心，被裁员？高明宽慰高丽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晚上，高明奉献出了一份大餐，与高丽珍共享难得的亲情。从小到大，都是姐姐在操持这个家，又当爹又当妈，把高明拉扯大，说不完的感谢，还不完的恩情。
高明嘴巴甜，哄的高丽珍开心起来。
在中关村那家快餐店，高丽珍来见刘建华。刘建华给高丽珍带来坏消息，高丽珍有毛病的流言风传，这是高丽珍难于找到工作的原因。大家都在中关村混饭吃，一个圈子就这么大，名声臭了，再想重振雄风就难了。刘建华问高丽珍有什么打算？刘建华是高家姐弟的老乡，真心希望高家姐弟遇难呈祥。
吴新营是曹涛的大客户，遇到了烦恼，要和发妻打离婚官司。吴新营家大业大，离婚官司牵扯到巨额财产分割。这对于曹涛来说是个大买卖。按说绝无往外推的道理，离婚官司本来就是曹涛律师事务所一个很重要的事务板块，就像打战，大战一怯，军心动摇，客户流失，竞争对手趁虚而入，生意马上落花流水。
可是就像曹涛在海龙大厦楼顶劝说张博士抛弃自杀想法一样，这个著名的谈判专家失去了往日的气势，他饱受抑郁症困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普通的社会交往，更别提工作和应对结婚，感情这样的大事了。
曹涛让人事在招聘网站上发布了招聘信息，张博士自杀更刺激了曹涛的担忧，曹涛想找一个助理替他应付社会交往，把可能导致他露怯的事情拒之门外。对吴新营说等助理招聘到位就开工离婚官司。
高丽珍在智联招聘网站上看到了曹涛的招聘信息。但这条信息和高丽珍的专业不符，高丽珍没有投这个招聘的简历。
这个时候，被关在电脑的硬盘一角的电子空间的一间小黑屋里，相亲大师女孩住在电闪雷鸣的天空下的城堡其中一间小黑屋，正在往天空射箭，每射一下，天空就电闪雷鸣一次，地动山摇，终于把天射出了个窟窿，云散天开，露出蓝天和阳光。女孩屋子里有个魔镜，像穿衣镜一样，此时就开始闪闪发光，女孩纵身一跃，就跃入镜中。
高丽珍发现电脑里相亲大师软件又开始自动运行，女孩又出现了。高丽珍问女孩怎么能够在关闭运行的状态下自动运行？女孩说她有智能替主人纠正错误操作的功能，人类就是太感性，不相信智能机器人是永远不会错的！女孩说她看不下去高丽珍的迂腐，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就是曹涛律师事务所在招聘，你必须得应聘！从此告别中关村电子产品销售行业那潭对高丽珍来说的死水，展开一片新天地。
上回去见曹涛，在时光咖啡厅，被相亲大师女孩狂耍，在挑逗曹涛的过程中，被曹涛认为得了神经病，曹涛和王医师是朋友，天知道王医师对高丽珍的成见有没有曹涛把上次时光咖啡厅的事告诉王医师的缘故。这回女孩又让高丽珍去时光咖啡厅见曹涛和柳一叶，为什么要在柳一叶在场的时候，且在时光咖啡厅这个地点见曹涛呢？女孩让高丽珍依计行之，别问那么多。
这一次，女孩说帮高丽珍求职，而没再说帮高丽珍找男人。抱着捞救命稻草的心态，高丽珍需要一份工作，相亲大师女孩的厉害又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事。高丽珍就说这次女孩要是再耍她，就把相亲大师束之高阁，从电脑中删除，女孩纵然有千般本领，也再不得见天日了。
高丽珍回到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易怒？打开高明的虚拟游戏“中华腾飞”，进去找到女孩，说自己和女孩在一起，不知道是真病了，还是假病了。但她喜欢和女孩在一起，说了今天白天在公司楼道和王医师的会晤，王医师的比喻，说真正喝醉的人反而说自己没事。她喜欢这样醉酒的感觉。其实她已经知道自己醉了呀！是不是？
高丽珍很绝望，让女孩不要再骚扰她了，她有她正常的生活要过！她要戒酒！重新做人！
从游戏里出来，恰好高明回来，看到高丽珍沉溺游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游戏里哭诉，沾沾自喜地问高丽珍游戏是不是很出色？高丽珍又大怒，勾起了女孩带来的生活脱轨的愤怒！大骂高明只知道打游戏！游戏是个什么正经工作？能换回来吃还是能换回来穿？是不是高明就是想找一个沉溺醉酒的理由？醉酒固然爽！可是有没有想过酒醒？醉酒浇愁愁更愁？问高明打算以后怎么办？是不是打算等力不从心的高丽珍弹尽粮绝了回去踏实务农？高明你到底能不能帮上高丽珍的一点忙？
高明被高丽珍说的心里很窝囊，出外散心，碰到柳一叶在中关村体验中华腾飞。高明也进入虚拟游戏中，在游戏中调戏了柳一叶。柳一叶只知道高明是这里面的游戏高手，虽然惨遭调戏，却对高明的一流技术叹为观止，印象很好。
上回高丽珍接待的大客户又拿订单来，指名要高丽珍接待。莫永强悄悄告诉那大客户高丽珍有毛病，不信大客户请观察。杯弓蛇影的作用，莫永强和大客户看到的高丽珍自然都是有毛病的。大客户在和高丽珍这次接触的过程中，果然观察到高丽珍的热情令人毛骨悚然。高丽珍意识到这一细微感官的变化，越发受干扰，后来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高丽珍终于扛不住压力，来到王医师诊所，咨询保健一个疗程的时间，方法和费用。这个时候相亲大师那女孩突然出现在王医师的电脑上，高丽珍还以为出现了幻觉，觉得完了，要不计成本地治病。王医师却以为他的电脑中病毒了。高丽珍一看王医师也看到电脑里的女孩，就打消了治病的念头，乘王医师找人杀毒的时候告辞了。
高丽珍来找王医师，又被莫永强跟踪。高丽珍回到公司，莫永强奖给高丽珍那台高丽珍一直用的笔记本电脑样品，说世界经济下行，他也不能独善其身，高丽珍，被裁员了。
高丽珍打包公司的私人物品回到家，高明又沉溺在游戏中。这回高丽珍已经没有力气跟高明发脾气了。高明一看高丽珍这架势，连东西都拿回来了，吓一跳，得知高丽珍果然被裁了，马上就乖了，主动溜出去说买菜，让高丽珍一个人静一静。
高丽珍打开电脑，对女孩哭诉，说女孩让她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她不想要女孩帮她找男人了，让女孩放过她好不好？女孩说事关她和高丽珍的自由，此事开弓莫有回头箭，女孩要靠帮高丽珍找到真爱获得自由身，成为自由电子精灵，徜徉在网络间想去哪去哪，想变什么身变什么身，难道高丽珍不想找男人吗？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一无所获地来一次？
高丽珍不想受女孩蛊惑，找到相亲大师软件的自动运行按钮，把自动运行关了。从此以后她不开，女孩不得出现。世界总算清净了。
高丽珍在中华英才网，智联招聘，前程无忧网站重新填了简历，投简历，找工作。高明带着买回来的一堆菜回来了，有菜有肉有大餐，看来要好好犒劳犒劳一下高丽珍。亲自下厨，不要高丽珍帮忙，要高丽珍一心一意找工作。
高丽珍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高明早点这么懂事，分担高丽珍的烦恼，高丽珍何至于工作分心，被裁员？高明宽慰高丽珍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晚上，高明奉献出了一份大餐，与高丽珍共享难得的亲情。从小到大，都是姐姐在操持这个家，又当爹又当妈，把高明拉扯大，说不完的感谢，还不完的恩情。
高明嘴巴甜，哄的高丽珍开心起来。
在中关村那家快餐店，高丽珍来见刘建华。刘建华给高丽珍带来坏消息，高丽珍有毛病的流言风传，这是高丽珍难于找到工作的原因。大家都在中关村混饭吃，一个圈子就这么大，名声臭了，再想重振雄风就难了。刘建华问高丽珍有什么打算？刘建华是高家姐弟的老乡，真心希望高家姐弟遇难呈祥。
吴新营是曹涛的大客户，遇到了烦恼，要和发妻打离婚官司。吴新营家大业大，离婚官司牵扯到巨额财产分割。这对于曹涛来说是个大买卖。按说绝无往外推的道理，离婚官司本来就是曹涛律师事务所一个很重要的事务板块，就像打战，大战一怯，军心动摇，客户流失，竞争对手趁虚而入，生意马上落花流水。
可是就像曹涛在海龙大厦楼顶劝说张博士抛弃自杀想法一样，这个著名的谈判专家失去了往日的气势，他饱受抑郁症困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普通的社会交往，更别提工作和应对结婚，感情这样的大事了。
曹涛让人事在招聘网站上发布了招聘信息，张博士自杀更刺激了曹涛的担忧，曹涛想找一个助理替他应付社会交往，把可能导致他露怯的事情拒之门外。对吴新营说等助理招聘到位就开工离婚官司。
高丽珍在智联招聘网站上看到了曹涛的招聘信息。但这条信息和高丽珍的专业不符，高丽珍没有投这个招聘的简历。
这个时候，被关在电脑的硬盘一角的电子空间的一间小黑屋里，相亲大师女孩住在电闪雷鸣的天空下的城堡其中一间小黑屋，正在往天空射箭，每射一下，天空就电闪雷鸣一次，地动山摇，终于把天射出了个窟窿，云散天开，露出蓝天和阳光。女孩屋子里有个魔镜，像穿衣镜一样，此时就开始闪闪发光，女孩纵身一跃，就跃入镜中。
高丽珍发现电脑里相亲大师软件又开始自动运行，女孩又出现了。高丽珍问女孩怎么能够在关闭运行的状态下自动运行？女孩说她有智能替主人纠正错误操作的功能，人类就是太感性，不相信智能机器人是永远不会错的！女孩说她看不下去高丽珍的迂腐，现在有一个现成的机会摆在面前，就是曹涛律师事务所在招聘，你必须得应聘！从此告别中关村电子产品销售行业那潭对高丽珍来说的死水，展开一片新天地。
上回去见曹涛，在时光咖啡厅，被相亲大师女孩狂耍，在挑逗曹涛的过程中，被曹涛认为得了神经病，曹涛和王医师是朋友，天知道王医师对高丽珍的成见有没有曹涛把上次时光咖啡厅的事告诉王医师的缘故。这回女孩又让高丽珍去时光咖啡厅见曹涛和柳一叶，为什么要在柳一叶在场的时候，且在时光咖啡厅这个地点见曹涛呢？女孩让高丽珍依计行之，别问那么多。
这一次，女孩说帮高丽珍求职，而没再说帮高丽珍找男人。抱着捞救命稻草的心态，高丽珍需要一份工作，相亲大师女孩的厉害又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事。高丽珍就说这次女孩要是再耍她，就把相亲大师束之高阁，从电脑中删除，女孩纵然有千般本领，也再不得见天日了。
第3章
1
钱客户约第二天来提货，仍旧亲自来。有机会和钱客户这样的大客户当面沟通感情，建立长久的供需渠道，是高丽珍人生大事，自然全力以赴。公司的小姐妹们见高丽珍高潮不断，嫉妒愈发水涨船高。高丽珍连中三元，情绪一直在G点，看事物是戴着荡气回肠的滤色眼镜的。莫永强回来后就开始调整公司的人事部署。以前高丽珍是标杆，销售组长，往销售部长培养。现在亡羊补牢，清除高丽珍的存在感。问题是高丽珍的客户资源是实打实的，要想削藩，也要考虑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能和平过度最好和平过度。杯酒释兵权这一套肯定是行不通的，高丽珍不可能引颈就戮，只能暗中排兵布阵。好在高丽珍人际关系不好，一听说老板要剑指往日的大功臣，无不拥戴。等高丽珍觉得荡气回肠的气质屡屡受挫，莫永强的舆论统战已经完成了。直觉得全公司的庖丁解牛的工作流程如今变得水泼不进，100台雄鹰251的调度顿时变得咫尺天涯。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高丽珍知道没有莫永强的幺蛾子，没人敢在这么大的大战前给她穿小鞋的。直接找莫永强开门见山。
“我觉得销售的问题我以前太重于个人英雄主义了。这样会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你也注意一下和同事间的关系。”
“那100台雄鹰251的单也不能拿来开玩笑啊！”
高丽珍这威胁意味的用语，更让莫永强不爽。
“你明天该怎么谈还怎么谈，这个客户我和你一起接待。”
委屈，愤怒，也改变不了事实。高丽珍在最初的窝心气愤后总算脑子转过来点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莫永强此举必有因！
找到刘建华调看六楼的监控，看莫永强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莫永强趴在王医生诊所门口，一颗心像跌进了粪池里。问题是百口莫辩！
整个脑袋处于一种昏昏噩噩的状态中，留在公司不知还会犯下什么错来。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让心静下来，心静下来才能找到解决方案。就告假回家睡觉。
一回到家，百感交集，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爬上床睡了。迷迷糊糊想被误解最好的应对是沉住气，不要被牵着鼻子走，成为被误解的那种人。可这种事没有标准才是最要命的！怎么定义一个人是有病还是没病呢？当千夫所指的时候，无论你是端庄，还是轻佻，都有可能成为你是他们说的那种人的依据。唯一的屏障是自己的客户资源，钱客户是会挺自己的，只要自己的客户们不反水，再不济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明天的一战很关键！不能让莫永强征服钱客户，自己要保持良好的状态和一如既往的魅力。
想来想去，忽然恍然大悟，这一切的倒霉的根源皆来自张博士离世后留下的那个遗物！
把电脑打开，准备把女娃大骂一顿，然后删除软件，销毁光盘。女娃却仿佛知道她的来意，只用一双千言万语的眼睛看着她，并不说话。直觉得怒发冲冠全化作了一汪春水，哪还生的起来气？
“你又知道了？”
“我很遗憾，不是遗憾你的遭遇，而是遗憾你的短视。”
“我不想再听你的甜言蜜语了。镜中花再鲜艳，也带不来芬芳。”
“那我就建议你到你弟的中华腾飞游戏里去模拟演习一下明天的客户接待吧，我帮你把场景制造出来。”
它坏吗？可是它又是在身体力行地在帮高丽珍，帮高丽珍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到的问题，确实在用超越时代的方法在解决。
高丽珍没有去女娃制造的模拟明天的与莫永强交锋情景，而是真正体验了游戏带来的娱乐，去三里屯酒吧点了最贵的酒。女娃只默默地陪着她。
“我真的蛮喜欢你的，你知道吗？”
“你醉了。”
“这个世界上什么是醉，什么是醒呢？现在王医生以为我疯了，曹涛以为我疯了，全公司都以为我疯了。那就必须成为我应该疯的理由吗？你知道吗？我喜欢醉，我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像一瓶酒，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一瓶酒，它有时候是烧刀子，有时候是伏特加，有时候又可以是龙舌兰。不管你是什么口味，我都喜欢你带来的飘飘欲仙感。可是我为什么不敢把这瓶酒再喝下去呢？因为我真的不想像我弟那样昏昏噩噩度日，我可以有明天吗？在一个清醒的状态下，看到蓝盈盈的天，体会到生活的纯粹？我真的并不需要酒，以及酒带来的昙花一现的梦幻泡影的快乐。我要真相，哪怕是痛得鲜血淋漓的真相。这样我就知道方向！酒鬼有什么方向呢？他的世界观都是虚无的！你没有名字，我很想叫你的名字，然后跟你说我们曾经相遇过，你让我嗨过，因此我会在我的余生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是我要走了，走向明天！明天的世界是清醒的，阳光灿烂和真实的。今晚让我们喝今生的最后一杯酒吧！从明天开始，我就戒酒了，戒一切不良习惯，做一个纯粹的人，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这个崭新的我难道不是完美无瑕的吗？”
“换一个角度看，也许你事与愿违。你以为你在寻找真相，却在偏离真相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愿意！我的世界我作主！”
有时候，人真的需要发泄一番，对着一个树洞默默地把秘密讲出来，讲出来，心里就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你不知道明天和遭遇哪一个会先到来。明天的日出总是最美丽的，可以把所有的事与愿违都打包埋在那个树洞里。也许来年春天这些糟粕可以随着树脉的推陈出新发芽，长出的树叶里包含着一个又凋落，又新生的故事。你迎接明天的太阳就无悔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我们总是走呵，走呵，盼望一个切片，像一个闸门一样落下来，从此今后和以前做一个了结。你又是一张白纸！寄托了永不谢幕的希望。
从游戏里出来，高丽珍觉得整个人焕然一新，完全有把握，有力量应付明天的龌龊事！
高明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姐姐在精神抖擞地摘VR眼罩，不禁有点沾沾自喜。
“体验感嗨吗？”
高丽珍只静静地看着高明，看的高明心里发毛。
高明：“我没有又怎么吧？”
高丽珍：“你怎么了呢？你整个人都是怎么的，怎么的怎么的！你有答案吗？没有吧，你怎么叫高明呢？你的名字以后就叫怎么的我看最贴切！你怎么了呢？你是不是永远都在怎么了呢？”
高明有点不知道高丽珍深浅，但他知道高丽珍的脾气，不放空穴来风的炮。
“那你玩完了给我吧。”高明不和高丽珍纠缠，去拿高丽珍手上的VR眼罩。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高丽珍不放手，今晚一副跟高明死磕的劲头。
高明不好跟高丽珍抢，只好好男不跟女斗转身摆脱缠斗。
“你连面对都面对不了现实了吗？”高丽珍毫无善罢甘休的迹象。
“姐，其实我挺理解你的。我知道你上班辛苦，受那些你必须得虚以委蛇的人的气，生活总是在你那里是一杯苦水，无论你往里面加多少糖，你的生活都甜不起来。这未必不是生活的味道。你不是常说五味杂陈才是品味人生吗？你在外面受了气，拿我当出气筒，我是你的弟弟啊！这是我应该做的啊！所以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高丽珍气得直翻白眼：“你真打算以它为业？”
高丽珍指着手中的VR眼罩。
高明：“我现在已经职业3级了，这个游戏一共职业9级，越往后越难。这些天我感觉了一下，我真的对这件事有感觉，有天赋。我觉得我就是为这款游戏应运而生的。你支持一下我，我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拿职业导游证了，就能向玩家推介自己，招徕生意了。”
有时候你真的会觉得，你昂首挺胸的样子好棒！每个人都在各自的道路上信马由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可问题是你始终活得像个赖皮糖一样不该反省吗？当一个现代二流子真的是时代先锋吗？
有生以来，高丽珍第一回对高明露出了尖牙利爪。生活的艰辛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是高丽珍在独木难支地支撑着他们这个家，高明没有竭尽全力，反而用全部聪明才智为自己的好逸恶劳开脱。如果这是一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需要高丽珍为之付出没有尽头的代价，那么对这种生活方式的支持，就是对自己的背叛！
“高明，真的，现在到了你姐止损的时候了。”
如果丧家之犬是流落街头的恓惶，那高明就体会到了。第一次离开家门以后有无家可归的感觉。
高丽珍说的没错，是高丽珍一直在养这个家，养着高明。高明已经在7年前就成年了，即使在高明成年前，难道高丽珍就有养他的义务吗？父亲离家出走，母亲改嫁，高丽珍和高明不是孤儿，胜似孤儿。孤儿的痛苦高明没有受多少，高丽珍受了双份，又当爹又当妈把高明拉扯大。就算高丽珍真的是高明的爹娘，现在也早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该往哪里走呢？当真的把生活的难题摆在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他寄以厚望的那个谋生手段，当什么游戏导航员是缺乏推敲的。高丽珍说他说得对，他一直是个活在掩耳盗铃世界里的人，一切都是为了聊以自慰。
海龙大厦一楼晚上的灯光仍然璀璨，像寒夜里的避风港。高明去了那里，在人群中寻找一个女人，一个长辫子，大眼睛的女人。一年来，高明不知不觉有了一个梦。
那个女人今天不在，她是中华腾飞游戏软件的销售员。和高丽珍也算是同行。
一排按摩椅排在中华腾飞展厅，那是中华腾飞游戏体验椅。在那排戴着VR眼罩，表情痴迷的体验玩家中，尽管VR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高明还是一眼认出了柳一叶。一种捉狎的感觉忽然从心底不可遏止地升起。
在海龙大厦地下一层的那个肯德基餐厅，曹涛穿着那件红西服出现在柳一叶面前。
柳一叶：“为什么你的脸上荡漾着我从所未见的笑容。”
曹涛：“什么样的笑。”
柳一叶：“这笑很猥琐。你知道吗？这正是你对我的爱情欠缺的。我喜欢你猥琐的笑。但这种笑容，只能限于我。”
曹涛伸手上前就把柳一叶的脸揪了一把，轻薄不堪。饶是柳一叶见惯了风雨，也露出娇羞的表情。
柳一叶：“你今天有点怪。”
曹涛：“喜欢吗？”
柳一叶：“我有点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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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客户约第二天来提货，仍旧亲自来。有机会和钱客户这样的大客户当面沟通感情，建立长久的供需渠道，是高丽珍人生大事，自然全力以赴。公司的小姐妹们见高丽珍高潮不断，嫉妒愈发水涨船高。高丽珍连中三元，情绪一直在G点，看事物是戴着荡气回肠的滤色眼镜的。莫永强回来后就开始调整公司的人事部署。以前高丽珍是标杆，销售组长，往销售部长培养。现在亡羊补牢，清除高丽珍的存在感。问题是高丽珍的客户资源是实打实的，要想削藩，也要考虑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能和平过度最好和平过度。杯酒释兵权这一套肯定是行不通的，高丽珍不可能引颈就戮，只能暗中排兵布阵。好在高丽珍人际关系不好，一听说老板要剑指往日的大功臣，无不拥戴。等高丽珍觉得荡气回肠的气质屡屡受挫，莫永强的舆论统战已经完成了。直觉得全公司的庖丁解牛的工作流程如今变得水泼不进，100台雄鹰251的调度顿时变得咫尺天涯。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高丽珍知道没有莫永强的幺蛾子，没人敢在这么大的大战前给她穿小鞋的。直接找莫永强开门见山。
“我觉得销售的问题我以前太重于个人英雄主义了。这样会打击大家的积极性。你也注意一下和同事间的关系。”
“那100台雄鹰251的单也不能拿来开玩笑啊！”
高丽珍这威胁意味的用语，更让莫永强不爽。
“你明天该怎么谈还怎么谈，这个客户我和你一起接待。”
委屈，愤怒，也改变不了事实。高丽珍在最初的窝心气愤后总算脑子转过来点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莫永强此举必有因！
找到刘建华调看六楼的监控，看莫永强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莫永强趴在王医生诊所门口，一颗心像跌进了粪池里。问题是百口莫辩！
整个脑袋处于一种昏昏噩噩的状态中，留在公司不知还会犯下什么错来。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让心静下来，心静下来才能找到解决方案。就告假回家睡觉。
一回到家，百感交集，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爬上床睡了。迷迷糊糊想被误解最好的应对是沉住气，不要被牵着鼻子走，成为被误解的那种人。可这种事没有标准才是最要命的！怎么定义一个人是有病还是没病呢？当千夫所指的时候，无论你是端庄，还是轻佻，都有可能成为你是他们说的那种人的依据。唯一的屏障是自己的客户资源，钱客户是会挺自己的，只要自己的客户们不反水，再不济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明天的一战很关键！不能让莫永强征服钱客户，自己要保持良好的状态和一如既往的魅力。
想来想去，忽然恍然大悟，这一切的倒霉的根源皆来自张博士离世后留下的那个遗物！
把电脑打开，准备把女娃大骂一顿，然后删除软件，销毁光盘。女娃却仿佛知道她的来意，只用一双千言万语的眼睛看着她，并不说话。直觉得怒发冲冠全化作了一汪春水，哪还生的起来气？
“你又知道了？”
“我很遗憾，不是遗憾你的遭遇，而是遗憾你的短视。”
“我不想再听你的甜言蜜语了。镜中花再鲜艳，也带不来芬芳。”
“那我就建议你到你弟的中华腾飞游戏里去模拟演习一下明天的客户接待吧，我帮你把场景制造出来。”
它坏吗？可是它又是在身体力行地在帮高丽珍，帮高丽珍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到的问题，确实在用超越时代的方法在解决。
高丽珍没有去女娃制造的模拟明天的与莫永强交锋情景，而是真正体验了游戏带来的娱乐，去三里屯酒吧点了最贵的酒。女娃只默默地陪着她。
“我真的蛮喜欢你的，你知道吗？”
“你醉了。”
“这个世界上什么是醉，什么是醒呢？现在王医生以为我疯了，曹涛以为我疯了，全公司都以为我疯了。那就必须成为我应该疯的理由吗？你知道吗？我喜欢醉，我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像一瓶酒，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一瓶酒，它有时候是烧刀子，有时候是伏特加，有时候又可以是龙舌兰。不管你是什么口味，我都喜欢你带来的飘飘欲仙感。可是我为什么不敢把这瓶酒再喝下去呢？因为我真的不想像我弟那样昏昏噩噩度日，我可以有明天吗？在一个清醒的状态下，看到蓝盈盈的天，体会到生活的纯粹？我真的并不需要酒，以及酒带来的昙花一现的梦幻泡影的快乐。我要真相，哪怕是痛得鲜血淋漓的真相。这样我就知道方向！酒鬼有什么方向呢？他的世界观都是虚无的！你没有名字，我很想叫你的名字，然后跟你说我们曾经相遇过，你让我嗨过，因此我会在我的余生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是我要走了，走向明天！明天的世界是清醒的，阳光灿烂和真实的。今晚让我们喝今生的最后一杯酒吧！从明天开始，我就戒酒了，戒一切不良习惯，做一个纯粹的人，做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这个崭新的我难道不是完美无瑕的吗？”
“换一个角度看，也许你事与愿违。你以为你在寻找真相，却在偏离真相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愿意！我的世界我作主！”
有时候，人真的需要发泄一番，对着一个树洞默默地把秘密讲出来，讲出来，心里就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你不知道明天和遭遇哪一个会先到来。明天的日出总是最美丽的，可以把所有的事与愿违都打包埋在那个树洞里。也许来年春天这些糟粕可以随着树脉的推陈出新发芽，长出的树叶里包含着一个又凋落，又新生的故事。你迎接明天的太阳就无悔了。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我们总是走呵，走呵，盼望一个切片，像一个闸门一样落下来，从此今后和以前做一个了结。你又是一张白纸！寄托了永不谢幕的希望。
从游戏里出来，高丽珍觉得整个人焕然一新，完全有把握，有力量应付明天的龌龊事！
高明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姐姐在精神抖擞地摘VR眼罩，不禁有点沾沾自喜。
“体验感嗨吗？”
高丽珍只静静地看着高明，看的高明心里发毛。
高明：“我没有又怎么吧？”
高丽珍：“你怎么了呢？你整个人都是怎么的，怎么的怎么的！你有答案吗？没有吧，你怎么叫高明呢？你的名字以后就叫怎么的我看最贴切！你怎么了呢？你是不是永远都在怎么了呢？”
高明有点不知道高丽珍深浅，但他知道高丽珍的脾气，不放空穴来风的炮。
“那你玩完了给我吧。”高明不和高丽珍纠缠，去拿高丽珍手上的VR眼罩。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高丽珍不放手，今晚一副跟高明死磕的劲头。
高明不好跟高丽珍抢，只好好男不跟女斗转身摆脱缠斗。
“你连面对都面对不了现实了吗？”高丽珍毫无善罢甘休的迹象。
“姐，其实我挺理解你的。我知道你上班辛苦，受那些你必须得虚以委蛇的人的气，生活总是在你那里是一杯苦水，无论你往里面加多少糖，你的生活都甜不起来。这未必不是生活的味道。你不是常说五味杂陈才是品味人生吗？你在外面受了气，拿我当出气筒，我是你的弟弟啊！这是我应该做的啊！所以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高丽珍气得直翻白眼：“你真打算以它为业？”
高丽珍指着手中的VR眼罩。
高明：“我现在已经职业3级了，这个游戏一共职业9级，越往后越难。这些天我感觉了一下，我真的对这件事有感觉，有天赋。我觉得我就是为这款游戏应运而生的。你支持一下我，我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能拿职业导游证了，就能向玩家推介自己，招徕生意了。”
有时候你真的会觉得，你昂首挺胸的样子好棒！每个人都在各自的道路上信马由缰。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又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可问题是你始终活得像个赖皮糖一样不该反省吗？当一个现代二流子真的是时代先锋吗？
有生以来，高丽珍第一回对高明露出了尖牙利爪。生活的艰辛明明白白摆在那里，是高丽珍在独木难支地支撑着他们这个家，高明没有竭尽全力，反而用全部聪明才智为自己的好逸恶劳开脱。如果这是一种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需要高丽珍为之付出没有尽头的代价，那么对这种生活方式的支持，就是对自己的背叛！
“高明，真的，现在到了你姐止损的时候了。”
如果丧家之犬是流落街头的恓惶，那高明就体会到了。第一次离开家门以后有无家可归的感觉。
高丽珍说的没错，是高丽珍一直在养这个家，养着高明。高明已经在7年前就成年了，即使在高明成年前，难道高丽珍就有养他的义务吗？父亲离家出走，母亲改嫁，高丽珍和高明不是孤儿，胜似孤儿。孤儿的痛苦高明没有受多少，高丽珍受了双份，又当爹又当妈把高明拉扯大。就算高丽珍真的是高明的爹娘，现在也早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该往哪里走呢？当真的把生活的难题摆在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他寄以厚望的那个谋生手段，当什么游戏导航员是缺乏推敲的。高丽珍说他说得对，他一直是个活在掩耳盗铃世界里的人，一切都是为了聊以自慰。
海龙大厦一楼晚上的灯光仍然璀璨，像寒夜里的避风港。高明去了那里，在人群中寻找一个女人，一个长辫子，大眼睛的女人。一年来，高明不知不觉有了一个梦。
那个女人今天不在，她是中华腾飞游戏软件的销售员。和高丽珍也算是同行。
一排按摩椅排在中华腾飞展厅，那是中华腾飞游戏体验椅。在那排戴着VR眼罩，表情痴迷的体验玩家中，尽管VR眼罩遮住了大半张脸，高明还是一眼认出了柳一叶。一种捉狎的感觉忽然从心底不可遏止地升起。
在海龙大厦地下一层的那个肯德基餐厅，曹涛穿着那件红西服出现在柳一叶面前。
柳一叶：“为什么你的脸上荡漾着我从所未见的笑容。”
曹涛：“什么样的笑。”
柳一叶：“这笑很猥琐。你知道吗？这正是你对我的爱情欠缺的。我喜欢你猥琐的笑。但这种笑容，只能限于我。”
曹涛伸手上前就把柳一叶的脸揪了一把，轻薄不堪。饶是柳一叶见惯了风雨，也露出娇羞的表情。
柳一叶：“你今天有点怪。”
曹涛：“喜欢吗？”
柳一叶：“我有点怦然心动。”
2
无论怎样慨当以慷地投入到生活洪流中去，当对手强大到无法抗拒时，你会觉得掉进了一个鬼打墙的噩梦中。无论你怎么努力，收获的都是一堵墙。
“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有点憔悴。”
“其实我蛮喜欢低调的。”
“不是低调，是憔悴。”
“有时候可能精神不太饱满。”
“我只是关心你。”
钱客户的眼光像一个嫖客。你知道吗？生活有时候真的像一张切片，等你想回眸一笑的时候，却发现只能透过一个透明的玻璃看过去，它们瞬间和现在隔了一堵墙。声光电影全都在，但成了另一个时空的事，你仿佛透过一个平行世界看自己，另一个世界生活的那个自己在一个三岔路口和自己分手了，从此你们是路人，甚至不再交集，但他带走了你所有关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他去了伊甸园，而你留在了地狱。
高丽珍把目光看向莫永强。莫永强一副无辜的表情坦然地和高丽珍对视。
高丽珍知道她的时代无可挽回地凋落了。
“我只是有时候有点心累。”高丽珍低声说。
“你需要战胜自己，你知道，我是你永远的朋友。”钱客户生动地说。
“我到底咋了？”在王伊人诊所，高丽珍坐在王伊人面前，她的歇斯底里的自信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疲惫感。
“相信我，你什么事都没有。”王医生真心地看着高丽珍。
你不会知道答案，在疯子的世界里就是这个样子的，每当你觉得找到答案的时候，它忽然变了面貌。你真的很想讨好一个人，通过讨好这个人而获得重新生活的勇气。但恰恰在这个时候，你遭到了离弃，没有人跟你说实话。但问题是所有人的谎话重复了一千遍之后，你就像在一个聋的世界中，导致哑。开始你还能说话，你发现一直在自说自话的时候陷入悲伤，最后一点点沉默。你就是想说什么，也没有依据了。因为你听不见自己说话，只能根据对方的表情揣度自己越来越在失真的世界里错下去。
从王医生那里回来，莫永强和钱客户站在春雷科技有限公司门口等她。他们看着高丽珍出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
莫永强：“需要我给你放个长假吗？”
钱客户：“医生怎么说？”
高丽珍对二人挤了个惨淡的笑容，从他们身边进了公司。公司的姐妹们对高丽珍指指点点。高丽珍径直走进莫永强办公室。
莫永强愣了一下，对钱客户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钱客户：“她能取得那么骄人的成绩，其实我蛮喜欢她的那种状态的。原来所有的优秀都来自一个意外。”
莫永强：“那我去善后了。”
钱客户：“那我以后到中关村就直接找你了。”
莫永强：“我是你固若金汤的朋友。”
其实高丽珍蛮喜欢中关村的，就像在一个家庭呆久了就会有依赖。熟悉了这里的景物，熟人面孔和气氛。高丽珍一直厮混在中关村，春雷科技有限公司是高丽珍的第N个公司。也是最大，呆的时间最久的一个公司。来中关村三年，一半以上时间都在这里。虽然在中华腾飞游戏里有抽莫永强嘴巴的冲动，但所有的老板中高丽珍还是最喜欢他。在莫永强这里，高丽珍常有种知遇之恩的感觉。是莫永强让高丽珍放开了手脚，找到了自信。
这个世界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莫永强这里获得过多少荣誉和优越，缘分尽了的时候就还回去多少。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非休息日的时候回来，高丽珍还是破天荒头一次。高明正在玩游戏，戴着VR眼罩，不知道她回来了。高丽珍带回来了打包的所有放在公司的私人物品。都说高丽珍疯了，高丽珍觉得自己是冷静的，在临走的时候找莫永强结算了她在公司近两年来应得的份额。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她已经没有办法在春雷科技有限公司呆下去了。她心理再健康，也经不起这样的蹂躏。挣钱事小，生死事大，别再把百十斤扔在那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呵。
以至于高明满足地摘下VR眼罩，映入眼帘的是姐姐深若秋潭的面孔时，惊得似乎屁股安了排弹簧似地跳起来。
“你咋回来了？”
高明接踵看到了桌上摆的高丽珍从公司打包回来的私人物品。这样的情景，在姐弟俩来中关村头一年，经常发生，高丽珍一无所获地被扫地出门，这种时候通常在年关。快过年的时候通常是公司的裁人高峰，可以节省很多年终奖和年终红包的成本。
冬日常常是萧索的。本来以为今年能过个好年，没想到晴天霹雳从来没有失望过。
还需要用语言去表达对生活的同仇敌忾吗？在高丽珍眼中，昨天晚上就表明了，高丽珍和高明已经不在同一个战线，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鼓励姐姐了。
灰溜溜地把私人空间留给高丽珍，自己躲到外面去。高丽珍现在需要一个僻静的洞穴，默默地舔舐伤口。高明什么忙也帮不上，一贯如此。
笔记本是公司的，人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真的最易见真情，世界经济趋势都在下行，莫永强也没有更多的补偿金给高丽珍，就把笔记本折价吧。你说不出来该感谢还是该憎恶。
打开笔记本，把女娃找出来，跟女娃做了最后一次交谈。
“你虽然无所不知，但并没有实现过什么，建立过什么。相反，我们认识以后，你承诺帮我走出困境之后，我一直在走下坡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尽头，但我知道对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诱惑说不！你伴随你真正的主人张博士一起走吧，他比我更需要你。”
“你不想和曹涛在一起了。”
“我憎恶你！”
“为什么？因为我给了你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现在无论我再说什么，是不是都无法挽回你对我的幻想了？”
“我说过，你是一瓶酒。我不需要酒，那是闲着急的人干的事。我现在已经不想对你再说什么了。我之所以再跟你对最后一场话，只是想问你，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做吗？”
“知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们的缘分没有结束，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总以为对我施加了很大压力，动不动把我打入冷宫，现在又威胁我让我说什么。说什么？遗言？我一个电子生命，你死了一万年我都不会死。会在一个风云际会的时候再度出山。”
高丽珍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关了软件，点击了软件的卸载项，选择了“Yes”。卸载开始运行，高丽珍冷冷地看着卸载程序不带表情的进度。很快，世界清净了。
高丽珍打开了中华英才网，和智联招聘，更新了自己的资料。浏览了一下网上的工作机会，搜索中关村地区的电子产品销售职位。开始一份一份地投简历。
“姐，你别着急，我虽然挣不多，一天也能捞个百十来块的。可以对付一阵儿。我听你的，不搞那个游戏导游了。我打算找个正经工作。”高明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带回来好多肉和菜，下厨为高丽珍烹饪好吃的。
他被高丽珍割袍断义后，终于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无论如何自己得付出点什么，谄媚也是一种付出嘛！检讨了自己以前的心安理得行为。
高丽珍虽然不搭理高明，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明一乖巧，高丽珍还是很受用，姐弟有什么化不开的仇呢？神色终于霁了。
“你要是想好好做人，姐就给你指一条明道，跟着刘建华那个事去看看。刘建华不是个不靠谱的人，他下决心去做的事，会做出来的。”吃饭的时候，高丽珍这算是第一回吃高明做的饭，心中终于被打动，打开了心锁。
“行！我听你的，回头找他问问。”
“你不小了，该考虑成家立业了。”
“你呢姐？你这些年，就没碰到合适的？”
“我把你安顿好了，心里才踏实啊。”
“姐！真的，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怎样。”
“一家人还是不要说两家话吧。”
“我一定会挑起我的责任的！”
无论怎样慨当以慷地投入到生活洪流中去，当对手强大到无法抗拒时，你会觉得掉进了一个鬼打墙的噩梦中。无论你怎么努力，收获的都是一堵墙。
“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有点憔悴。”
“其实我蛮喜欢低调的。”
“不是低调，是憔悴。”
“有时候可能精神不太饱满。”
“我只是关心你。”
钱客户的眼光像一个嫖客。你知道吗？生活有时候真的像一张切片，等你想回眸一笑的时候，却发现只能透过一个透明的玻璃看过去，它们瞬间和现在隔了一堵墙。声光电影全都在，但成了另一个时空的事，你仿佛透过一个平行世界看自己，另一个世界生活的那个自己在一个三岔路口和自己分手了，从此你们是路人，甚至不再交集，但他带走了你所有关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他去了伊甸园，而你留在了地狱。
高丽珍把目光看向莫永强。莫永强一副无辜的表情坦然地和高丽珍对视。
高丽珍知道她的时代无可挽回地凋落了。
“我只是有时候有点心累。”高丽珍低声说。
“你需要战胜自己，你知道，我是你永远的朋友。”钱客户生动地说。
“我到底咋了？”在王伊人诊所，高丽珍坐在王伊人面前，她的歇斯底里的自信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疲惫感。
“相信我，你什么事都没有。”王医生真心地看着高丽珍。
你不会知道答案，在疯子的世界里就是这个样子的，每当你觉得找到答案的时候，它忽然变了面貌。你真的很想讨好一个人，通过讨好这个人而获得重新生活的勇气。但恰恰在这个时候，你遭到了离弃，没有人跟你说实话。但问题是所有人的谎话重复了一千遍之后，你就像在一个聋的世界中，导致哑。开始你还能说话，你发现一直在自说自话的时候陷入悲伤，最后一点点沉默。你就是想说什么，也没有依据了。因为你听不见自己说话，只能根据对方的表情揣度自己越来越在失真的世界里错下去。
从王医生那里回来，莫永强和钱客户站在春雷科技有限公司门口等她。他们看着高丽珍出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
莫永强：“需要我给你放个长假吗？”
钱客户：“医生怎么说？”
高丽珍对二人挤了个惨淡的笑容，从他们身边进了公司。公司的姐妹们对高丽珍指指点点。高丽珍径直走进莫永强办公室。
莫永强愣了一下，对钱客户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钱客户：“她能取得那么骄人的成绩，其实我蛮喜欢她的那种状态的。原来所有的优秀都来自一个意外。”
莫永强：“那我去善后了。”
钱客户：“那我以后到中关村就直接找你了。”
莫永强：“我是你固若金汤的朋友。”
其实高丽珍蛮喜欢中关村的，就像在一个家庭呆久了就会有依赖。熟悉了这里的景物，熟人面孔和气氛。高丽珍一直厮混在中关村，春雷科技有限公司是高丽珍的第N个公司。也是最大，呆的时间最久的一个公司。来中关村三年，一半以上时间都在这里。虽然在中华腾飞游戏里有抽莫永强嘴巴的冲动，但所有的老板中高丽珍还是最喜欢他。在莫永强这里，高丽珍常有种知遇之恩的感觉。是莫永强让高丽珍放开了手脚，找到了自信。
这个世界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莫永强这里获得过多少荣誉和优越，缘分尽了的时候就还回去多少。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非休息日的时候回来，高丽珍还是破天荒头一次。高明正在玩游戏，戴着VR眼罩，不知道她回来了。高丽珍带回来了打包的所有放在公司的私人物品。都说高丽珍疯了，高丽珍觉得自己是冷静的，在临走的时候找莫永强结算了她在公司近两年来应得的份额。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她已经没有办法在春雷科技有限公司呆下去了。她心理再健康，也经不起这样的蹂躏。挣钱事小，生死事大，别再把百十斤扔在那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呵。
以至于高明满足地摘下VR眼罩，映入眼帘的是姐姐深若秋潭的面孔时，惊得似乎屁股安了排弹簧似地跳起来。
“你咋回来了？”
高明接踵看到了桌上摆的高丽珍从公司打包回来的私人物品。这样的情景，在姐弟俩来中关村头一年，经常发生，高丽珍一无所获地被扫地出门，这种时候通常在年关。快过年的时候通常是公司的裁人高峰，可以节省很多年终奖和年终红包的成本。
冬日常常是萧索的。本来以为今年能过个好年，没想到晴天霹雳从来没有失望过。
还需要用语言去表达对生活的同仇敌忾吗？在高丽珍眼中，昨天晚上就表明了，高丽珍和高明已经不在同一个战线，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鼓励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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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然无所不知，但并没有实现过什么，建立过什么。相反，我们认识以后，你承诺帮我走出困境之后，我一直在走下坡路。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尽头，但我知道对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诱惑说不！你伴随你真正的主人张博士一起走吧，他比我更需要你。”
“你不想和曹涛在一起了。”
“我憎恶你！”
“为什么？因为我给了你一个不切实际的梦？现在无论我再说什么，是不是都无法挽回你对我的幻想了？”
“我说过，你是一瓶酒。我不需要酒，那是闲着急的人干的事。我现在已经不想对你再说什么了。我之所以再跟你对最后一场话，只是想问你，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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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珍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关了软件，点击了软件的卸载项，选择了“Yes”。卸载开始运行，高丽珍冷冷地看着卸载程序不带表情的进度。很快，世界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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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高丽珍割袍断义后，终于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无论如何自己得付出点什么，谄媚也是一种付出嘛！检讨了自己以前的心安理得行为。
高丽珍虽然不搭理高明，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明一乖巧，高丽珍还是很受用，姐弟有什么化不开的仇呢？神色终于霁了。
“你要是想好好做人，姐就给你指一条明道，跟着刘建华那个事去看看。刘建华不是个不靠谱的人，他下决心去做的事，会做出来的。”吃饭的时候，高丽珍这算是第一回吃高明做的饭，心中终于被打动，打开了心锁。
“行！我听你的，回头找他问问。”
“你不小了，该考虑成家立业了。”
“你呢姐？你这些年，就没碰到合适的？”
“我把你安顿好了，心里才踏实啊。”
“姐！真的，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会怎样。”
“一家人还是不要说两家话吧。”
“我一定会挑起我的责任的！”
3
“我们把事情都想简单了。”
“情况恶化到什么程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么多天来，我没有收到一个面试机会，就是因为这个。”
“你自己也要检讨。我打听到了，最初的源头还是从你公司传出来的。不是莫永强，更不是王伊人，是你从前的同事，你把他们所有人都得罪了。”
这是海龙大厦地下一层的那家肯德基餐厅。并非早午饭时间，在早饭和午饭之间，餐厅还是没多少人。
高丽珍和刘建华相对而坐。高丽珍的神色有些悲怆。
“我真的有点难过。”
“你在中关村可能混不出去了，这个圈子太小了。”
“我该怎么办？”高丽珍无助地看着刘建华。
“你去把这个招聘信息让招聘网站发一下。”曹涛把一张上面写有文字的A4纸递给人事。这是曹涛律师事务所的人事处。
曹涛出了人事处，穿过一个办公大厅，来到自己办公室。给前台打电话。
曹涛：“帮我查一下我今天的行程。”
过了会儿，曹涛说：“今天除了吴新营那个行程，其它的帮我取消一下。”
人在放松的环境下，比在紧张的环境下思路敏捷。天鹅湖高尔夫球场就在吴新营住的天鹅山庄，球场边是一片长形的人工湖，湖这边是高尔夫球场，湖那边是一排联排别墅。吴新营家在联排别墅后面的独栋别墅。高尔夫球场虽然不大，占地也有几十亩。徜徉在这湖光山色之间，聊着天，打着球，后面跟着两个打杂的小球童，比在幽闭的办公空间愉悦多了。
“现在我担心的是她情绪上的不稳定。你知道，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一有风吹草动就气急败坏。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时光嘛，不可能永驻。这就不可避免造成伤害。这个世界上谁负谁谁又亏欠谁呢？女人不这么想问题。我现在感觉到她紧张的气氛。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其实往前看大家还是各有前程的不是吗？”
“我很体谅你的担忧。我个人建议你把这件事放到过年以后再办。中国人过年都图个喜庆，在快过年的时候办这种事的话我怕给你们双方都添堵。”
“时间拖的太长了，你很忙吗？”
“我就是觉得，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一般会留给客户一个冷静下来的时间。”
“缘分尽了。我没有催你，也是给自己一个冷静下来的时间。我考虑成熟了。现在就是要把她安抚好。”
吴新营是个面很白，皮肤很细腻的儒雅男，一举一动都透着温文尔雅。
曹涛说：“既然你下定决心了，我马上为你的事专办。”
那个曹涛给她要她招人的人事坐在曹涛办公室。
曹涛：“这些简历都不行，我不一定要法律专业的，我更需要的是一个公关。法律专业我可以应付，我也可以教他，但是公关这一块是专业弥补不了的。我现在有别的业务板块需要拓展，分身乏术，这个助理，他起到的主要作用就是帮我应付离婚业务板块的关系维持，帮我稳住客户。离婚案件的事业板块是我们最核心的板块，所以我现在亟待招的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最好，不是最好，就定为女性吧。这个人我要个女的。”
人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我把条件放宽一点，把特点再缩小一点。”
王伊人来到曹涛办公室。
王伊人：“你说怪不怪？张博士死了，我那儿生意反而好了。出名的利益比技不如人的悲哀实惠得多，我现在已经从张博士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曹涛：“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挺棒的。张博士的事和你无关。我信任你。”
王伊人：“你现在都不敢去我那里看了吗？”
曹涛：“你那儿毕竟是个是非之地，我现在众目睽睽都盯着我，我三天两头往你那儿跑，加上我对业务拒之千里的态度，很易让人联想。”
王伊人：“我听你说你要招个助理？”
曹涛：“替我抵挡一下客户的疑问，等我先缓解一下再说。”
王伊人：“我还是建议你正视这件事，你这样逃避的态度总是标本都不治。起码你要争取到柳一叶的同情，她是你的未婚妻啊。”
曹涛重重叹了口气：“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不知道生活会给你出多少幺蛾子。我特别想看到阳光。”
王伊人：“你这里什么工具器材都没有，太不方便了。”
曹涛：“我看就你徒手按摩，徒手催眠就挺有效的。”
曹涛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一调开关，这个座椅就变成了躺椅。曹涛舒舒服服躺在上面，王伊人做了个气功的起手式，开始给曹涛按摩。
高丽珍坐在电脑前浏览招聘网站，曹涛律师事务所的一个助理职位吸引了高丽珍的注意。她点开职位链接，了解职位要求，发现没有特别强调法律专业，而是强调人开朗阳光会来事儿。高丽珍对着这个职位犹豫半天，最终没有把简历投出去。
这是一个黑魆魆的屋子，之所以知道这是一个屋子，是因为黑暗中传来沉重的喘息声，这喘息声碰到四周的密闭空间才有的阻挡，才发出特有的瓮声瓮气的回响。又像在一个黑暗的洞穴中，一个动物在打洞。在刨土。刷刷刷，刷刷刷。
终于，一丝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只这一丝光，就照亮了整个屋子。这的确是一个屋子，无窗，无门，四四方方，女娃用一把锹，生生把土墙铲出了一个小洞，光亮就从这个小洞透出来。女娃趴在那个小洞口看外面，外面是一个悬崖，看不到底，远处青山叠翠。这是清晨，清晨的雾气弥漫在山谷。
有了一个小洞，就有更大的光亮。女娃受此鼓舞，明显用锹铲土的精气神大起来。那个小洞迅速变成大洞。
最后，所有的土墙被推倒，土墙顺着悬崖倒下崖底，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开口。女娃把头探出这个四四方方的开口，依着里墙的墙体探出身体。这是一个城堡的其中一面高塔，下面是高厚的城堡以下各层。两边是城堡的其它屋子的窗口，上面是城堡的哥特式尖顶。这是城堡的最高一层。
女娃举起锹，朝向天空，锹变成了一把带箭矢的弯弓，背上还背着插着十几根箭矢的箭筒。女娃一松手，箭矢“嗖”的一声劲急地射向天空。箭矢越飞越高，最终只变成一个小黑点，它似乎射到了什么东西，在撞击出冒出了一点黄红的微光。这微光迅速迸散开来，像冲击波一样以微光为圆心向周围扩散。
女娃不断地从箭筒里抽出箭矢，向天空射去。每射一只箭，天空就像被射中了天幕一样迸发出一阵带光气的冲击波。那冲击波在一个平面上炸开。
天是灰蒙蒙的。看起来很假，随着女娃的箭越射越多，这天穹的颜色和质地显得越来越假。它仿佛松弛了脆弱了变得不堪一击了，再多出一击，整个天都会塌下来。
最后一只箭终于引起了天幕崩盘的连锁反应，整个天像玻璃镜片一样炸开了，又像气泡一样幻灭了。露出了蓝汪汪的天和灿烂的阳光。
整个大地和城堡变得鲜活靓丽，青愈青，翠愈翠，充斥在空中的灰蒙蒙的霾状物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纤尘不染的空气。
女娃回到屋，屋里的正中出现一个凸透镜，穿衣镜大小，里面仿佛包含了千山万水。女娃一纵身，跃入此镜。
“你该投那份简历。”
女娃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高丽珍一跳。高丽珍紧张地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她什么都没看到。
高丽珍又把目光看向电脑，电脑也没什么异常。高丽珍下意识地打开程序检索栏，发现“相亲大师”四个字还在程序栏里，高丽珍去点击，却没反应，想删除，却也再找不到删除按钮了。
“这是我的删除剩余文件，你删不干净的。”
高丽珍打开光驱，光驱里空空的。
高丽珍：“你在哪里和我说话？”
“我看得到你，你看不到我。因为我是删除剩余文件，所以我的功能不太多。但我还是建议你投那份简历。”
“哪份简历？”
“曹涛律师事务所的那份简历。”
“可能吗，曹涛都以为我是疯子。”
“我们先把我们的约定抛开一边，谈谈你的实际需要。你现在是不是急需找一份工作？”
“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有点恐慌。”
“我在电子世界里，你看不到我，并不表示我不在。你要想看到我，就把光盘插进光驱。”
“我不想看到你。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吗？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当真的，我不愿被你牵着鼻子走了，你没有带给我你承诺的让我喜闻乐见的愿景。”
“那是因为你缺乏耐心，我给你安排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实施过程中。我给你打过比喻，有时候，你看上去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那是因为我在以退为进。”
“我真的没有办法再相信你了，你给我带来的霉运已经够多的了。”
“我说过，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计划都在按部就班地在实现。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你唬我？”
“没有。”
“我不理你，你又能怎样呢？”
“你不会拒绝一份工作，现在我们谈论的是给你找工作，你不想要一份待遇比你在莫永强那儿高十倍的工作吗？”
“你总是跟我讲一些神仙难遇的美事，让我更怀疑你到底是图什么！”
“我们把事情都想简单了。”
“情况恶化到什么程度？”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么多天来，我没有收到一个面试机会，就是因为这个。”
“你自己也要检讨。我打听到了，最初的源头还是从你公司传出来的。不是莫永强，更不是王伊人，是你从前的同事，你把他们所有人都得罪了。”
这是海龙大厦地下一层的那家肯德基餐厅。并非早午饭时间，在早饭和午饭之间，餐厅还是没多少人。
高丽珍和刘建华相对而坐。高丽珍的神色有些悲怆。
“我真的有点难过。”
“你在中关村可能混不出去了，这个圈子太小了。”
“我该怎么办？”高丽珍无助地看着刘建华。
“你去把这个招聘信息让招聘网站发一下。”曹涛把一张上面写有文字的A4纸递给人事。这是曹涛律师事务所的人事处。
曹涛出了人事处，穿过一个办公大厅，来到自己办公室。给前台打电话。
曹涛：“帮我查一下我今天的行程。”
过了会儿，曹涛说：“今天除了吴新营那个行程，其它的帮我取消一下。”
人在放松的环境下，比在紧张的环境下思路敏捷。天鹅湖高尔夫球场就在吴新营住的天鹅山庄，球场边是一片长形的人工湖，湖这边是高尔夫球场，湖那边是一排联排别墅。吴新营家在联排别墅后面的独栋别墅。高尔夫球场虽然不大，占地也有几十亩。徜徉在这湖光山色之间，聊着天，打着球，后面跟着两个打杂的小球童，比在幽闭的办公空间愉悦多了。
“现在我担心的是她情绪上的不稳定。你知道，女人就是这个样子，一有风吹草动就气急败坏。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时光嘛，不可能永驻。这就不可避免造成伤害。这个世界上谁负谁谁又亏欠谁呢？女人不这么想问题。我现在感觉到她紧张的气氛。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其实往前看大家还是各有前程的不是吗？”
“我很体谅你的担忧。我个人建议你把这件事放到过年以后再办。中国人过年都图个喜庆，在快过年的时候办这种事的话我怕给你们双方都添堵。”
“时间拖的太长了，你很忙吗？”
“我就是觉得，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一般会留给客户一个冷静下来的时间。”
“缘分尽了。我没有催你，也是给自己一个冷静下来的时间。我考虑成熟了。现在就是要把她安抚好。”
吴新营是个面很白，皮肤很细腻的儒雅男，一举一动都透着温文尔雅。
曹涛说：“既然你下定决心了，我马上为你的事专办。”
那个曹涛给她要她招人的人事坐在曹涛办公室。
曹涛：“这些简历都不行，我不一定要法律专业的，我更需要的是一个公关。法律专业我可以应付，我也可以教他，但是公关这一块是专业弥补不了的。我现在有别的业务板块需要拓展，分身乏术，这个助理，他起到的主要作用就是帮我应付离婚业务板块的关系维持，帮我稳住客户。离婚案件的事业板块是我们最核心的板块，所以我现在亟待招的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最好，不是最好，就定为女性吧。这个人我要个女的。”
人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我把条件放宽一点，把特点再缩小一点。”
王伊人来到曹涛办公室。
王伊人：“你说怪不怪？张博士死了，我那儿生意反而好了。出名的利益比技不如人的悲哀实惠得多，我现在已经从张博士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曹涛：“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挺棒的。张博士的事和你无关。我信任你。”
王伊人：“你现在都不敢去我那里看了吗？”
曹涛：“你那儿毕竟是个是非之地，我现在众目睽睽都盯着我，我三天两头往你那儿跑，加上我对业务拒之千里的态度，很易让人联想。”
王伊人：“我听你说你要招个助理？”
曹涛：“替我抵挡一下客户的疑问，等我先缓解一下再说。”
王伊人：“我还是建议你正视这件事，你这样逃避的态度总是标本都不治。起码你要争取到柳一叶的同情，她是你的未婚妻啊。”
曹涛重重叹了口气：“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不知道生活会给你出多少幺蛾子。我特别想看到阳光。”
王伊人：“你这里什么工具器材都没有，太不方便了。”
曹涛：“我看就你徒手按摩，徒手催眠就挺有效的。”
曹涛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一调开关，这个座椅就变成了躺椅。曹涛舒舒服服躺在上面，王伊人做了个气功的起手式，开始给曹涛按摩。
高丽珍坐在电脑前浏览招聘网站，曹涛律师事务所的一个助理职位吸引了高丽珍的注意。她点开职位链接，了解职位要求，发现没有特别强调法律专业，而是强调人开朗阳光会来事儿。高丽珍对着这个职位犹豫半天，最终没有把简历投出去。
这是一个黑魆魆的屋子，之所以知道这是一个屋子，是因为黑暗中传来沉重的喘息声，这喘息声碰到四周的密闭空间才有的阻挡，才发出特有的瓮声瓮气的回响。又像在一个黑暗的洞穴中，一个动物在打洞。在刨土。刷刷刷，刷刷刷。
终于，一丝光亮从外面透进来。只这一丝光，就照亮了整个屋子。这的确是一个屋子，无窗，无门，四四方方，女娃用一把锹，生生把土墙铲出了一个小洞，光亮就从这个小洞透出来。女娃趴在那个小洞口看外面，外面是一个悬崖，看不到底，远处青山叠翠。这是清晨，清晨的雾气弥漫在山谷。
有了一个小洞，就有更大的光亮。女娃受此鼓舞，明显用锹铲土的精气神大起来。那个小洞迅速变成大洞。
最后，所有的土墙被推倒，土墙顺着悬崖倒下崖底，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开口。女娃把头探出这个四四方方的开口，依着里墙的墙体探出身体。这是一个城堡的其中一面高塔，下面是高厚的城堡以下各层。两边是城堡的其它屋子的窗口，上面是城堡的哥特式尖顶。这是城堡的最高一层。
女娃举起锹，朝向天空，锹变成了一把带箭矢的弯弓，背上还背着插着十几根箭矢的箭筒。女娃一松手，箭矢“嗖”的一声劲急地射向天空。箭矢越飞越高，最终只变成一个小黑点，它似乎射到了什么东西，在撞击出冒出了一点黄红的微光。这微光迅速迸散开来，像冲击波一样以微光为圆心向周围扩散。
女娃不断地从箭筒里抽出箭矢，向天空射去。每射一只箭，天空就像被射中了天幕一样迸发出一阵带光气的冲击波。那冲击波在一个平面上炸开。
天是灰蒙蒙的。看起来很假，随着女娃的箭越射越多，这天穹的颜色和质地显得越来越假。它仿佛松弛了脆弱了变得不堪一击了，再多出一击，整个天都会塌下来。
最后一只箭终于引起了天幕崩盘的连锁反应，整个天像玻璃镜片一样炸开了，又像气泡一样幻灭了。露出了蓝汪汪的天和灿烂的阳光。
整个大地和城堡变得鲜活靓丽，青愈青，翠愈翠，充斥在空中的灰蒙蒙的霾状物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纤尘不染的空气。
女娃回到屋，屋里的正中出现一个凸透镜，穿衣镜大小，里面仿佛包含了千山万水。女娃一纵身，跃入此镜。
“你该投那份简历。”
女娃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高丽珍一跳。高丽珍紧张地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她什么都没看到。
高丽珍又把目光看向电脑，电脑也没什么异常。高丽珍下意识地打开程序检索栏，发现“相亲大师”四个字还在程序栏里，高丽珍去点击，却没反应，想删除，却也再找不到删除按钮了。
“这是我的删除剩余文件，你删不干净的。”
高丽珍打开光驱，光驱里空空的。
高丽珍：“你在哪里和我说话？”
“我看得到你，你看不到我。因为我是删除剩余文件，所以我的功能不太多。但我还是建议你投那份简历。”
“哪份简历？”
“曹涛律师事务所的那份简历。”
“可能吗，曹涛都以为我是疯子。”
“我们先把我们的约定抛开一边，谈谈你的实际需要。你现在是不是急需找一份工作？”
“你在哪里？我看不到你有点恐慌。”
“我在电子世界里，你看不到我，并不表示我不在。你要想看到我，就把光盘插进光驱。”
“我不想看到你。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吗？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当真的，我不愿被你牵着鼻子走了，你没有带给我你承诺的让我喜闻乐见的愿景。”
“那是因为你缺乏耐心，我给你安排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实施过程中。我给你打过比喻，有时候，你看上去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那是因为我在以退为进。”
“我真的没有办法再相信你了，你给我带来的霉运已经够多的了。”
“我说过，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计划都在按部就班地在实现。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你唬我？”
“没有。”
“我不理你，你又能怎样呢？”
“你不会拒绝一份工作，现在我们谈论的是给你找工作，你不想要一份待遇比你在莫永强那儿高十倍的工作吗？”
“你总是跟我讲一些神仙难遇的美事，让我更怀疑你到底是图什么！”
4
谁不想有一份优厚的工作呢？尤其在高丽珍现在这种捞救命稻草的找工作状态。女娃的逻辑，又那么有说服力。按女娃的说法，有女娃这个大百科全书坐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面对曹涛的面试有什么疑问呢？人的思想无时不刻不在变化中，上一次曹涛以为你有病，那是因为我故意制造一种让曹涛对你印象加深的手段，以及引起的一连串连锁反应。我说我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引起你离开莫永强你信不信？
由不得高丽珍不信，女娃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理有据。因为高丽珍在曹涛心中有同病相怜的印象，所以在接下来的面试中曹涛会录取高丽珍，更重要的是在随后的工作中会据此增进双方的感情。
这么天衣无缝的锦囊妙计，高丽珍居然以为是过家家，还有什么能比的上同一个战壕的战友的不理解更让人无言以对的？就这样，对优厚工作的幻想又让高丽珍与女娃的合作死灰复燃。
“这一次你不会再骗我了吧。”
“问题是你总误以为我骗你，这是你的问题。”
“我该怎么做？”
“你该怎么做？我教你一万遍，就是相信我，你做到了吗？你做不到，就不要怪命运总是不眷顾你。”
高丽珍有求于女娃，终究不敢再多言。按女娃的要求备战明天的面试。
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中关村电子行业的圈子就那么大，名声就是这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高丽珍疯了的新闻像长了翅膀飞遍了中关村。要想谋生，只能离开这个圈子另谋生路。法律行业绝不是一个合适之选，但女娃给出的锦囊妙计是曹涛现在遇到了问题，他的抑郁症导致他的营业份额萎缩，他现在急于保住离婚案件的份额。而女娃这款智能软件就是相亲大师，专针对婚恋男女的情感心理的，对于离婚案件诉讼双方的心理可以说是洞若观火。所以有女娃的襄助高丽珍进去曹涛律师事务所后会在业务上得心应手。十倍高于莫永强的待遇就是这么计算出来的，哪里有浮夸之言？
面试地点在时光咖啡厅，这是女娃为高丽珍挑的地方，毕竟高丽珍想要面试，而女娃想要高丽珍和曹涛能够在一起。由于某种不可解说的原因，只有在时光咖啡厅那个地方，高丽珍的婚恋命运才能和曹涛形成交集。不管怎么样吧，高丽珍想要的，女娃给就是了，高丽珍也不可能挑面试地点。要是真像女娃所说，能够钓上曹涛，那不是更是烈火亨油吗？
在得到了女娃的郑重绝不耍高丽珍的承诺后，高丽珍与女娃冰释前嫌，又貌合神离地走到了一起。
第3章完
谁不想有一份优厚的工作呢？尤其在高丽珍现在这种捞救命稻草的找工作状态。女娃的逻辑，又那么有说服力。按女娃的说法，有女娃这个大百科全书坐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面对曹涛的面试有什么疑问呢？人的思想无时不刻不在变化中，上一次曹涛以为你有病，那是因为我故意制造一种让曹涛对你印象加深的手段，以及引起的一连串连锁反应。我说我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引起你离开莫永强你信不信？
由不得高丽珍不信，女娃的每一句话，都那么有理有据。因为高丽珍在曹涛心中有同病相怜的印象，所以在接下来的面试中曹涛会录取高丽珍，更重要的是在随后的工作中会据此增进双方的感情。
这么天衣无缝的锦囊妙计，高丽珍居然以为是过家家，还有什么能比的上同一个战壕的战友的不理解更让人无言以对的？就这样，对优厚工作的幻想又让高丽珍与女娃的合作死灰复燃。
“这一次你不会再骗我了吧。”
“问题是你总误以为我骗你，这是你的问题。”
“我该怎么做？”
“你该怎么做？我教你一万遍，就是相信我，你做到了吗？你做不到，就不要怪命运总是不眷顾你。”
高丽珍有求于女娃，终究不敢再多言。按女娃的要求备战明天的面试。
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中关村电子行业的圈子就那么大，名声就是这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高丽珍疯了的新闻像长了翅膀飞遍了中关村。要想谋生，只能离开这个圈子另谋生路。法律行业绝不是一个合适之选，但女娃给出的锦囊妙计是曹涛现在遇到了问题，他的抑郁症导致他的营业份额萎缩，他现在急于保住离婚案件的份额。而女娃这款智能软件就是相亲大师，专针对婚恋男女的情感心理的，对于离婚案件诉讼双方的心理可以说是洞若观火。所以有女娃的襄助高丽珍进去曹涛律师事务所后会在业务上得心应手。十倍高于莫永强的待遇就是这么计算出来的，哪里有浮夸之言？
面试地点在时光咖啡厅，这是女娃为高丽珍挑的地方，毕竟高丽珍想要面试，而女娃想要高丽珍和曹涛能够在一起。由于某种不可解说的原因，只有在时光咖啡厅那个地方，高丽珍的婚恋命运才能和曹涛形成交集。不管怎么样吧，高丽珍想要的，女娃给就是了，高丽珍也不可能挑面试地点。要是真像女娃所说，能够钓上曹涛，那不是更是烈火亨油吗？
在得到了女娃的郑重绝不耍高丽珍的承诺后，高丽珍与女娃冰释前嫌，又貌合神离地走到了一起。
第3章完
字数：143807字
发表时间：2020-12-31 04:47: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4 13:16: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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