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时他和毛丫头两人很喜欢在院里种丝瓜，一是丝瓜泼辣好种，二是它嫩的时候好吃，老的丝瓜瓤又可以洗碗用。毛丫头很喜欢捣鼓丝瓜瓤，一会儿泡在碱水里，过一阵又想起来把它们浸到醋水里，过几天又想出来用粗树枝来敲打它们。反正最后那些丝瓜瓤都变得柔软有弹性，她用它做鞋垫，枕头。还可以用来洗澡，爸爸妈妈总夸她是小小科学家呢。

他换上竹拖鞋，拿了一条毛巾一条丝瓜瓤走到水龙头下开始冲澡。墙上钉着红棕色的竹子托架，上面放着许多小葫芦，第一层标着“发用”，他伸手拿起第一个葫芦，见上面标着“洗发”，又看第二个是“乌发”，接着是“养发”`“护发”“染发”等等。第二层标着“浴用”，有沐浴去皱润肤瘦身等等；第三层是“眼用”，有“明目”“去眼袋”等。看得他眼花缭乱。他打开标着“洗发”的葫芦闻到一股好闻的中药味，倒一点在手上看，是一种浅黄色冒着泡沫的液体。

他想起林溪的小平房隔壁住着一个业务精湛的老药师，林溪勤奋好学，又得到老药师的指点，上大学之前就已经对药材方剂很熟悉了。他对自己说：“毛丫头现在对中药的造诣一定很深了，我来享受享受她的研究成果，看她做得怎么样。”

他拿了几个小葫芦，按那上面的说明好好地用了用，洗完澡，穿上浴衣，他将用过的毛巾丝瓜瓤等清洗干净，挂在窗口的竹毛巾架上，然后在竹躺椅上躺下让暖风机把头发吹干。他望着窗外的婆娑竹影，想：“毛丫头一定会说竹子耐水湿，适合用在潮湿的地方。她还会说竹子速生呀环保呀要多种竹少砍树呀。”

想到这自己也好笑了。他觉得头发干了，又有点困，就随手关了暖风机，换上浴室门口的草拖鞋，去了卧室。

床铺舒适有弹性，他想毛丫头用啥玩意儿铺床啊？要说是天然材料呢，弹性应该没这么好。要说是弹簧呢，摸上去也不是这样的，要说化工生产的海绵倒有点像，但是没那么舒服，再说，毛丫头不喜欢化学品，嗯，让我来瞧瞧。“

他把床单掀起来，看到下面是一个似乎很普通的床垫。边上有个拉链。他对自己说：“好，现在揭开谜底！”他轻轻把拉链拉开，里头露出丝瓜瓤！他笑了，“这鬼丫头，想得出！小时候用丝瓜瓤做鞋垫也就罢了，现在越做越大，做床垫了！”

又一想：“不过丝瓜瓤虽说有点弹性，还是不如这个床垫这么好。”他又仔细看了看，从丝瓜瓤的孔隙里发现下面有些黄颜色的东西，床垫的良好弹性应该来自于这种东西。“可这是什么呢？不会是天然海绵吧？那得多贵啊，嗯，可能又是啥转基因工程？”

他打了个哈欠，“哎呀，好困，别管这儿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先睡会儿再说。“他顺手把拉链拉上，把掀开的床单铺好，一头倒在这张有点特别的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被子盖在身上软软的，有股刚在太阳下晒过的气息，那是藏在记忆深处遥远童年的气息。。。。。。

一道黑影闪过，卧室光线渐渐暗淡下来。他浑然不觉。

等他醒来时，有点惊异于室内光线的昏暗，“毛丫头是说过光线可以调节，但是我好像没有碰过那个按钮啊？”

这时他发现窗台上歇着一只绿鹦鹉，正神气活现地盯着他看呢。他对它开玩笑说：“你好！”

它竟然毫不迟疑地回答：“你好！欢迎来到绿树清潭。我是噜噜。”鹦鹉一边说，一边用爪子按了按床头柜上的一个按钮，室内渐渐亮起来了。

他对自己说：“我的天！原来是这只鸟来提供客房服务！。嘿，这准是毛丫头养的。”他想：“要不要给她打电话？也许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呢？随便打扰人家不好。”

正在犹豫，绿鹦鹉飞到他床头，翘起一只爪子让他看，还说：“你的信。”原来它的爪子上绑着一张纸条。他取下打开一看，是毛丫头写来的：“小羽毛，醒了给我电话。”

他拨了电话，说：“毛丫头，亏你想得出！派只鸟来打探消息。”

她在那头笑：“不敢扰你的好梦啊！你要没什么事，我陪你出去转转。”

“那再好不过了。”

“到餐室来吧，我等你。”

他草草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就往餐室去，绿鹦鹉噜噜在前面飞着引路。林溪又端出一盘紫黑色的草莓来招待他，问他床铺舒服不，睡得好不好？他说床垫枕头柔软舒适，弹性很好，又透气。“床垫和枕头是转基因的细菌生产的海绵和丝瓜瓤。你知道天然海绵弹性好，透气舒服，但是养殖海绵很贵，野生的更是贵得吓人了。丝瓜瓤倒是便宜，可惜太小了；海绵也是一团团的，不大。所以要大规模生产，就不能用这种老办法。”

他又问浴室里的墙壁地面看上去和大理石一模一样，是否就是她说的碳酸钙？她点头。

这时，他才发现餐室客厅以至厨房的地面上都长着厚厚的苔藓，跟卧室里的一样。不禁问道：“毛丫头，你这地上墙上怎么都是苔藓啊？当地毯壁毯用？”

“是啊，这是一种耐干旱的苔藓，叫做齿肋赤藓，荒漠里常见。它超级耐干旱耐脊薄，有的标本放了十二年，居然给水后很快复活，恢复生长。”

“太神奇了！”

“齿肋赤藓还有一个神奇的地方是它不用根吸水，它用叶片顶端的芒尖收集和运输水分。太了不起了。我们拿它当地毯壁毯用，看情况喷点水或是营养液就好了。很省事。”

“这是不错，走上去厚厚的，毛绒绒的挺舒服。但在餐室厨房就不合适了吧？”

“你是说保持卫生不容易吧？植物学家们转移了一种食虫植物的基因进去，所以它们可以消化掉油脂和蛋白质。”

“它们有食虫植物的基因？那你不用担心家里有蚊子苍蝇蟑螂什么的了。”

“不错，我们不用杀虫药的。”

“嘿，你的地毯吃不吃人哪？” 他警觉起来。

她大笑起来：“放心吧，它们不感兴趣，它们也会放过蝴蝶、蜻蜓和萤火虫。不过它们不能在这儿产卵。”

“清泉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齿肋赤藓



据观察，无论在黑暗条件下还是光照条件下进行复水，复水后的齿肋赤藓都能从失水状态的深灰色迅速变成绿色。初期的快速恢复过程在复水3分钟内完成，在这个过程中，超过80%的光系统Ⅱ活性在复水0.5分钟内得到恢复。在后期的慢恢复过程中，质体醌库的还原水平及从内周天线到光系统Ⅱ反应中心的能量传递也在复水10分钟左右逐渐达到平衡。

“失水状态的齿肋赤藓的光系统Ⅱ存在能量传递现象，这种现象的发生可能与光系统Ⅱ的结构功能有关——它在失水期间没有完全停止生理活动，其叶绿体双层膜结构保持完整，可通过保留最小的光合器官活性度过干旱季节。”张元明在实验过程中发现了这个有趣的结果。

业内专家认为，该研究结果对于认识齿肋赤藓的快速恢复光合作用的机制、解释其高效碳同化的进化适应机制都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也对干旱区农业生产和良种培育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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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和湿热状态下的齿肋赤藓植株（中科院新疆生地所供图）



该所张元明研究员带领的团队与美国杨百翰大学、美国犹他州立大学合作，以齿肋赤藓为研究对象，发现其叶片进化出了特殊结构，能够高效利用干燥空气水分维持生命的机制，提出了荒漠植物“由上至下”吸收水分的新模式。这一研究成果6月6日发表于《自然-植物》杂志上。

齿肋赤藓是新疆乃至世界上常见的荒漠植物，长期干旱的环境，使其具备了一种独特而有效的脱水复苏机制。它能在营养组织失去近90%的细胞水分后，以类似休眠的方式度过严酷的干旱期，到水分适宜时，会快速恢复正常的生命代谢活动。

张元明说，齿肋赤藓有根系，但不能吸收水分。在其植株叶片上长有细长的白色芒尖，芒尖分布有从纳米、微米到厘米等不同尺度的凹槽和疣状突起，这便是水分收集与传输系统。它们可将空气中的水分子形成水核、水膜和水滴，然后将水滴通过毛细管作用迅速运输到芒尖底部的叶面，被叶片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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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室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园、菜园和稍远处长着果树的小丘.郑少羽说：“毛丫头，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又种菜又种果树又种花草，小农经济搞得挺红火嘛。环境没话说，雪山、瀑布、溪水、池塘、草地、树林、还有这么大湖，你还真会挑地方。”
“那你呢？你也过得不错吧？”
“不能跟你比呀。平常过日子只能算凑合，买房嫌麻烦。住公寓拉倒了，吃饭都马马虎虎，有时间就随便烧点，不想烧就去中餐馆，没时间就靠汉堡披萨打发了。”
“哎呀，这样子怎么行啊？身体要搞坏的。”她心疼地摇头。
“你要关心关心我哎，你不管我，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她做了个鬼脸：“嘿，你还赖上我了。”
“不赖着你我赖谁去啊？”
“吔，你还理直气壮了！”她叹了口气，“好吧，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来教教你怎么发展小农经济。”她站起来说：“跟我来看看菜地怎么样？”
“好啊！”他雀跃着赞成。

他们从厨房的后门走出去就是菜地了，都是些早春常见的蔬菜，荠菜、青菜、生菜、白菜、豌豆、蚕豆、芦蒿、马兰头、金花菜、野蒜等等。还有些修剪得矮矮的枸杞和香椿。都长得鲜嫩水灵，十分诱人。
他说：“守着这么讨人喜欢的菜地，什么都不想干了，光琢磨着什么时候把什么菜给吃进肚子里去!”
“你个馋猫！”她笑说：“其实没有很多活要干。土里埋了管子，滴灌用的，水、肥都电脑管着。”
“虫呢，怎么办？”
“看情况了，有蚜虫呢，可以付点钱请治虫公司送些七星瓢虫来消灭它们。菜粉蝶这些就请他们送黄蜂来。地老虎蜗牛就请蜈蚣来对付。任何害虫都有天敌，有的公司专门养这些天敌提供灭虫服务。这边的活干完那边去干，生意红火着呢。”
“以虫治虫。”
“也可以用草药或是一些微生物里提取的东西来喷洒灭虫，或是把虫赶走。”
“这些方法都不错。”

他们走出菜地，进了花园。

花园里各色风信子争奇斗艳，蓝色、粉红色、白色、鹅黄、紫色、黄色、绯红色、红色、浅紫色。好像能想到的颜色都都被这些花柱上的小漏斗席卷而来。

走过风信子，是一片开蓝色花的飞燕草，春风吹过，一只只蓝色小燕子在风中上下飞舞，煞是可爱。

再往前是一片模样奇特的花儿，花朵中间有一个圆形的花盘，周围的花瓣像极了一个个小勺子，五彩缤纷。郑少羽说：“这花开得有意思，这么些小勺子是舀什么呢？”林溪说：“这是从南非引进的蓝眼菊，花瓣是有点奇怪的。”

再往前，他看到一些十分艳丽妖娆的花，颜色像是画家专门配的，每朵花都有三种颜色，

“毛丫头，你这是什么花呀，颜色配得够神奇啊！”

“哈哈，眼光不错，这是三色魔杖花！”

“那么请问它的魔力在哪儿呢？”

“告诉你吧，我用它指着你，念动咒语，大喝一声‘变’，想把你变成啥你就变成啥！”她很威风地说。

“请问女巫，你要把我变成什么呢？”他胆战心惊地问。

“不许叫我女巫，要叫我女神！”

“那么请问女神，你要把我变成什么呢？”他声音颤抖地问。

“让我想想，好吧，先变个青蛙再说。”她摘下一朵花指着他，开始叽里咕噜念叨起来。

他惊恐地叫着：“哎呀，不要啊，我不要变青蛙！”一边慌慌张张往前跑，可是来不及了，听到她在后面大喝一声“变！”他踉踉跄跄往前跑了几步就倒在草地上像青蛙一样呱呱叫起来。

接着两人几乎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毛丫头笑得弯下腰，索性也躺在草地上笑个够。

笑了好一阵。郑少羽感慨说：“好久好久没这样笑过了。”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惆怅。

风信子


风信子

飞燕草



飞燕草

三色魔杖花

三色魔杖花

他扭过头来，看着躺在艳丽花朵旁的毛丫头。看到了她眼角闪烁的泪光。她很轻很轻，似乎自言自语地说：“哦，是的，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毛丫头，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和小朋友玩老鹰抓小鸡游戏？我老是当老鹰，你老是当小鸡。”

“记得。”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我们还演大灰狼和小白兔。我老是演勤劳聪明的小白兔，你好像老是演坏坏的大灰狼。”

她又笑了起来，他没见过谁这样噙着泪微笑，伤感和喜悦如此奇异地混杂在一起。此刻，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多少年过去了，他和她还是这样默契，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会有这种感觉。毛丫头和小羽毛。。。

他定了定神：“瞎说！我都演机智勇敢的猎人。大灰狼要吃小白兔的时候，猎人就拿着枪冲出来赶走大灰狼。”

“好吧，算你说得对！”毛丫头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把沾在头发上的草叶去掉。“去看看那边的银缕梅吧，” 她指了指长着果树的小丘“那是我们家乡特有的珍稀物种。”

“好，去看看。”他们站起来拍打掉粘在身上的草屑，毛丫头领着他走过草地边上那条种着玉兰和金茶花的小路，从小溪里的一块块高出水面的石头上走过去，就到了小丘下。

他看到坡上有几棵开着奶油色花朵的灌木清丽宜人，就问：“那是银缕梅？”

“不是，是蜡瓣花。”

说话间他们已来到蜡瓣花前，枝条上串串花朵盛开，不像别的花向上开而是向下打开，一串串垂下去，带着蜜蜡的光泽，气味芬芳。

在几棵蜡瓣花灌丛间，生长着矮小的雪片莲，在粉绿色的叶片上方，悬挂着铃铛似的雪白花朵，小巧玲珑，花瓣顶端镶嵌着绿色斑点，像是白玉上镶嵌了一粒圆圆的翡翠，

还有另外一种草本叫做菟葵的，也在蜡瓣花的灌丛间生长着。和雪片莲一样，菟葵也是长得矮矮的，可是花却开得很大，在风里摇头晃脑的，憨态可掬。

走过蜡瓣花，毛丫头指着前面的几棵开花的小乔木说：“那是银缕梅！”

小羽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它们树姿婆娑，满树繁花，。走到跟前，毛丫头指给他看：“你看这种淡绿色的花是刚出来的，花朵向上，然后花梗就会慢慢转黄转白，花朵会慢慢变红，慢慢垂下去，很优雅的样子。这是植物里的大熊猫啊。”

他细细看着，是的，那些淡红色的花朵长在细长的花梗上恰如缕缕银丝上镶嵌的珠宝，“是的，是优雅，你总是能找到很贴切的词。”“真的吗？”毛丫头笑眯眯地晃了晃脑袋。

“得意了是不是？也不谦虚一下啊？”

“嘻嘻，你说的好话我照单全收，才不跟你客气呢。”

“你呀！”他刚想说什么，一低头发现银缕梅下面的草花。“哎，毛丫头，这不是铁筷子花嘛？”小羽毛指着地上盛开着的绚丽花朵惊喜地说，“我在工厂的时候在附近山上看到过，就是这种紫红色的，上面有斑点，密密麻麻的，小星星似的。非常漂亮，当地人说铁筷子是野花里的西施。”

“我这里的铁筷子是人工培育的，除了这种紫红色还有白色、黄色、粉红色、蓝紫色。。。西施有很多漂亮裙子的呀！”

一阵风吹过，带来清新的香气，“好香啊！毛丫头，什么花呀？这么香！”他若有所思地嗅着空气里的香气，这香气在空中漂浮着，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好像曾经很熟悉，但是年代久远，一时想不起来了。
“小羽哥，你再想想看，我们以前这个时候都会去看它们开花的啊。”
小羽毛努力回想着，童年往事在脑海里如烟雾般游动，一种花的名字闪电一般从记忆深处划破烟雾，跳跃而出。“梅花？”他迟疑了一下，又大大吸了一口气“梅花！对，是梅花！”他肯定地说。
毛丫头拍手笑道：“不错不错，还能记得！我们过去看看。”
说话间他们俩已经走过了小丘的顶部，进入梅花园。梅花怒放，香气四溢。小羽毛不由得赞叹：“毛丫头，你种了些什么梅花？真香！”

他们走进梅花丛里，雪白粉红淡绿的花朵在风中摇曳，花香沁入心脾，叫人几乎忘却尘世。毛丫头向他一一介绍梅花的品种，他很认真地听着。
朦胧中的童年往事，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小时候两家人每年这时都会一道去郊外看梅花，还会去听人弹古琴吹萧什么的，还教他俩背一些有关梅花的古诗词。不过他俩对那些古色古香的曲调没很大兴趣，就喜欢在花丛里躲猫猫玩。两家父母常常话里有话地说：“这两个孩子碰到一起就疯玩，以后啊。。。嗯。。。”然后就互相意味深长地笑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时他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只管追追跑跑打打闹闹，玩得那叫一开心。

唉，假如没有那场浩劫，现在他们两家会是怎样的情景？没人知道。因为那不过是数千年来不断循环往复的悲剧而已，已经发生的就是注定要发生的。用假如来虚拟，根本毫无意义。

梅花树下大片白色雪滴花盛开着，雪滴花的花瓣像是一滴滴大大的泪珠，仿佛梅花落下的眼泪。。。。

蜡瓣花



蜡瓣花

银缕梅



刚开始是淡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