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芸之路，先写个中篇的练练手，如果感觉写的还可以，就写个长篇的。
付芸见他笑，就等着自己诉苦呢，反而也笑了，轻声轻语的开始了：“你说说你，妻贤女孝的，离什么婚呢。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就知道忙事业，忽视感情和家庭。你老婆唠叨你几句怎么了，还不是为你好！你就不能忍忍，哄哄她，离什么婚呢……”
包毅问：“你们没吵起来，你们怎么没吵起来呢。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往外走了，只听见说我是大粪勺，没骂我是西门庆吗？”
付芸说：“真有数，前面含沙射影的说我是潘金莲，十几岁就勾搭过你这个西门庆。”
包毅搂了一下付芸，说：“那是他们问我，为什么和你结婚。我告诉了，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很有精神头的一个女孩，很喜欢。”
付芸：“你怎么伤害她了，她那么恨你。”
包毅说：“我比她强就是我的不对：挣钱多，挣钱这件事就不对；人缘好，那是什么样的人都来往也不对；只要我不听她的话就不对。她生来就是对的，你说她折磨我她自己就不痛苦吗？”
付芸心想，离婚是对她最大的否定吧，肯定非常痛苦。这么一想，她态度不好就不好吧。问：“我说房子说车，不对吗？就是爱钱吗？我二十来岁的时候如果爹妈能给我一套蓝城的房子，肯定不一样的。”
包毅说：“说有个人救了个猫，结果发现天天门外都有猫给他送的老鼠。你就是那个猫，你觉得房子好就猛给房子？这事儿是咱俩犯贱，主动送钱还送不出去。别管了，你不了解她妈那个人，她是想让闺女结婚以后和她一起住。咱们可不能坏了她的打算。不理她，找你你就往我身上推。”
“找你，你也往我身上推？这样对你闺女的婚事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吗？”
包毅说：“一点磨难不受，脾气不收敛点，她就是第二个她妈，谁能喜欢她一辈子。”
付芸感觉，包毅对准女婿不是太满意，若真的满意，一定会极力促成这段婚事；而不是静观其变。
付芸问：“一会儿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包毅说：“早上你不是喊着不舒服吗，趁这两三个小时带你去医院看看。”
付芸问：“这个点，医院停的上车吗？”
包毅说：“笑话，在蓝城就没有我停不上车的地方，还不用去地下停车场。”
付芸点点头——好好好，跟着包哥混。
包毅喊了一位副院长陪着，这个科室转转，那个科室转转，大夫听了付芸的症状，说可能是胆囊的问题，让哪天有时间空腹过来做个胆囊b超检查。
付芸说好，起身要走了，大夫来了句：“别喝酒了。”
付芸还没来得及答应，包毅说：“偶尔喝点，喝的很少。”
大夫回了一下头，一本正经的犟嘴——她是经常喝，好不好。
真不给面子。
到走廊上副院长解释：“这人就这个脾气，说话直。还是尽快过来做个详细的检查。”
包毅说：“嗯，我知道，有好活计的人都没有好脾气。”
出了门诊楼的大门，付芸问：“这下可以去吃饭了吧。”
包毅问：“你们没吵起来，你们怎么没吵起来呢。我来的时候你已经往外走了，只听见说我是大粪勺，没骂我是西门庆吗？”
付芸说：“真有数，前面含沙射影的说我是潘金莲，十几岁就勾搭过你这个西门庆。”
包毅搂了一下付芸，说：“那是他们问我，为什么和你结婚。我告诉了，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很有精神头的一个女孩，很喜欢。”
付芸：“你怎么伤害她了，她那么恨你。”
包毅说：“我比她强就是我的不对：挣钱多，挣钱这件事就不对；人缘好，那是什么样的人都来往也不对；只要我不听她的话就不对。她生来就是对的，你说她折磨我她自己就不痛苦吗？”
付芸心想，离婚是对她最大的否定吧，肯定非常痛苦。这么一想，她态度不好就不好吧。问：“我说房子说车，不对吗？就是爱钱吗？我二十来岁的时候如果爹妈能给我一套蓝城的房子，肯定不一样的。”
包毅说：“说有个人救了个猫，结果发现天天门外都有猫给他送的老鼠。你就是那个猫，你觉得房子好就猛给房子？这事儿是咱俩犯贱，主动送钱还送不出去。别管了，你不了解她妈那个人，她是想让闺女结婚以后和她一起住。咱们可不能坏了她的打算。不理她，找你你就往我身上推。”
“找你，你也往我身上推？这样对你闺女的婚事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吗？”
包毅说：“一点磨难不受，脾气不收敛点，她就是第二个她妈，谁能喜欢她一辈子。”
付芸感觉，包毅对准女婿不是太满意，若真的满意，一定会极力促成这段婚事；而不是静观其变。
付芸问：“一会儿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包毅说：“早上你不是喊着不舒服吗，趁这两三个小时带你去医院看看。”
付芸问：“这个点，医院停的上车吗？”
包毅说：“笑话，在蓝城就没有我停不上车的地方，还不用去地下停车场。”
付芸点点头——好好好，跟着包哥混。
包毅喊了一位副院长陪着，这个科室转转，那个科室转转，大夫听了付芸的症状，说可能是胆囊的问题，让哪天有时间空腹过来做个胆囊b超检查。
付芸说好，起身要走了，大夫来了句：“别喝酒了。”
付芸还没来得及答应，包毅说：“偶尔喝点，喝的很少。”
大夫回了一下头，一本正经的犟嘴——她是经常喝，好不好。
真不给面子。
到走廊上副院长解释：“这人就这个脾气，说话直。还是尽快过来做个详细的检查。”
包毅说：“嗯，我知道，有好活计的人都没有好脾气。”
出了门诊楼的大门，付芸问：“这下可以去吃饭了吧。”
包毅说：“你妈把你哥骂了，李霞让咱俩过去吃晚饭，帮着劝劝。”
付芸说：“他们干什么触我妈神经的事儿了？什么都没干，我妈能骂人？什么都没干，李霞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包毅说：“过去看看吧，我晚上的饭局都撂了呢。”
在蓝城最好的公务员小区里，李霞有两套170平的房子，背靠背，把中间的墙打通了按了个门。
李霞自己住一套，打算那套让一个做月嫂的远亲过完春节来住着。
付刚跟他妈说李霞怀孕的时候，不小心透露了这套房子。
他妈要去住，付刚说李霞爸妈也在这个小区里住着，怕住的近两家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付刚他妈一晚上没睡着，养儿子给人家养了，而且内心里深深的怀疑李霞爸妈是不是瞧不起自己，越想越气。
第二天上午拉着付刚他爸到付刚家，说现在老两口身体也不太好，需要人照顾，并且不打算上养老院；问，怎么办，冬天到哪里住。
小两口还在那里找理由，那套房子还没办理供暖手续，李霞怀孕了也不能照顾人，要不给老两口雇个保姆？
付刚他妈就是来找事儿的，三句话没说完，指着儿子鼻子就骂——有老婆心里就没有娘了，自己过好了就行，不孝……
三人安抚她，最后还是付刚叫了几个人上来陪着她打扑克，让她先消消气。
付刚和李霞商量，还是让他爸妈来住吧。
李霞说，能住的好吗，当着付刚的面给包毅打了个电话。
包毅说忙完了就和付芸过去看看。
付芸说他：“你心眼真多，我说怎么忽然拉我来医院检查。一会儿转移重点先说我身体不好把我爸妈吓唬一顿，再说我需要照顾，就把我妈弄咱那里。你还真行！”
包毅说：“你妈性格多好，家里有她多热闹。我诚诚恳恳的去请，她不能跟着咱们住，你信不信。这都是策略。”
付芸说：“呸，性格好？性格好李霞能给你打电话，她怎么三不五的就给你打电话，什么情况？”
包毅笑了，说：“吃醋了，吃醋是好事儿，心里有我。”
说话功夫可就到了李霞家了，没有门卡，小区保安不登记照样放行了。这是认识车吗？付芸一直怀疑包毅和李霞关系暧昧，还有可能包毅来这个小区找过某几位领导也不好说，蓝城江湖是有他的传说的。
当小姑子的身上自带没事找事的范儿，付芸一进屋就问：“又怎么了，就不能过两天安生日子。妈，跟我走！”
李霞端着个空水果盘，指着一个房门，付芸知道了，往里走的时候看见付刚坐在餐厅抽烟，付芸说她哥：“怎么了，是你不让咱妈来住吗？咱爹咱妈跟着我和包毅住，你脸上好看吗！”
付刚皱着眉说：“不是我不让来住。”
李霞听了这话说：“是我不愿意。”
付芸瞪了她一眼，重复了一下：“你不愿意。”
付芸进去一看，三个老爷们陪着她妈打扑克，还有两个站着看的。
包毅在付芸身后，先喊了一声——爸，妈。
包毅走到付芸妈妈的身旁，又喊了一声，妈。那声调三声转二声，听的付芸一身鸡皮疙瘩。
丈母娘看女婿，露出笑脸：“你们不晌不夜的来干什么？”
大东站起来倒地给包毅打扑克。
包毅坐下说：“来给妈请安，老佛爷吉祥。”
一桌子人嘻嘻哈哈的。
“是来看着怕我闹事吧。”
包毅说：“哪能呢，谁敢惹您，我帮你揍他。”
“我自己养的儿子惹我生气，能怨谁。人老了，没用处了，没人管。想跟儿子住一块都不行！”
付芸本来想说这是你儿子的房子吗，你怎么非要住。却说：“妈，李霞怀孕了，你还在这抽烟，你怎么非得让孕妇吸二手烟。能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了再探讨在哪儿住的事儿，好不好。”
付芸她妈单手抓着手中的扑克，吐了口烟。
包毅说：“刚陪小芸去了医院一趟。”
付芸她妈问：“怎么了，怀上了吗？”
包毅说：“没有，她胆囊不太好，下周具体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需要动手术。”
付芸她妈嚎的一嗓子——付刚！
马上有人喊：“刚哥刚哥，叫你。”
付刚穿着拖鞋跑进来了。
付芸她妈说：“你妹身体不好我没功夫和你闹。但是话我撂在这儿——儿在哪儿妈在哪儿。我可不是吓唬你们，哪天早上我要是醒了觉得心里闷的慌，我就拿个马扎坐这个小区大门口，遇着谁我就叫谁评评理，哭累了我就骂，骂累了我就哭。”
付刚一声没敢吱。
老太太站起来就往外走。
付芸说：“他们干什么触我妈神经的事儿了？什么都没干，我妈能骂人？什么都没干，李霞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包毅说：“过去看看吧，我晚上的饭局都撂了呢。”
在蓝城最好的公务员小区里，李霞有两套170平的房子，背靠背，把中间的墙打通了按了个门。
李霞自己住一套，打算那套让一个做月嫂的远亲过完春节来住着。
付刚跟他妈说李霞怀孕的时候，不小心透露了这套房子。
他妈要去住，付刚说李霞爸妈也在这个小区里住着，怕住的近两家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付刚他妈一晚上没睡着，养儿子给人家养了，而且内心里深深的怀疑李霞爸妈是不是瞧不起自己，越想越气。
第二天上午拉着付刚他爸到付刚家，说现在老两口身体也不太好，需要人照顾，并且不打算上养老院；问，怎么办，冬天到哪里住。
小两口还在那里找理由，那套房子还没办理供暖手续，李霞怀孕了也不能照顾人，要不给老两口雇个保姆？
付刚他妈就是来找事儿的，三句话没说完，指着儿子鼻子就骂——有老婆心里就没有娘了，自己过好了就行，不孝……
三人安抚她，最后还是付刚叫了几个人上来陪着她打扑克，让她先消消气。
付刚和李霞商量，还是让他爸妈来住吧。
李霞说，能住的好吗，当着付刚的面给包毅打了个电话。
包毅说忙完了就和付芸过去看看。
付芸说他：“你心眼真多，我说怎么忽然拉我来医院检查。一会儿转移重点先说我身体不好把我爸妈吓唬一顿，再说我需要照顾，就把我妈弄咱那里。你还真行！”
包毅说：“你妈性格多好，家里有她多热闹。我诚诚恳恳的去请，她不能跟着咱们住，你信不信。这都是策略。”
付芸说：“呸，性格好？性格好李霞能给你打电话，她怎么三不五的就给你打电话，什么情况？”
包毅笑了，说：“吃醋了，吃醋是好事儿，心里有我。”
说话功夫可就到了李霞家了，没有门卡，小区保安不登记照样放行了。这是认识车吗？付芸一直怀疑包毅和李霞关系暧昧，还有可能包毅来这个小区找过某几位领导也不好说，蓝城江湖是有他的传说的。
当小姑子的身上自带没事找事的范儿，付芸一进屋就问：“又怎么了，就不能过两天安生日子。妈，跟我走！”
李霞端着个空水果盘，指着一个房门，付芸知道了，往里走的时候看见付刚坐在餐厅抽烟，付芸说她哥：“怎么了，是你不让咱妈来住吗？咱爹咱妈跟着我和包毅住，你脸上好看吗！”
付刚皱着眉说：“不是我不让来住。”
李霞听了这话说：“是我不愿意。”
付芸瞪了她一眼，重复了一下：“你不愿意。”
付芸进去一看，三个老爷们陪着她妈打扑克，还有两个站着看的。
包毅在付芸身后，先喊了一声——爸，妈。
包毅走到付芸妈妈的身旁，又喊了一声，妈。那声调三声转二声，听的付芸一身鸡皮疙瘩。
丈母娘看女婿，露出笑脸：“你们不晌不夜的来干什么？”
大东站起来倒地给包毅打扑克。
包毅坐下说：“来给妈请安，老佛爷吉祥。”
一桌子人嘻嘻哈哈的。
“是来看着怕我闹事吧。”
包毅说：“哪能呢，谁敢惹您，我帮你揍他。”
“我自己养的儿子惹我生气，能怨谁。人老了，没用处了，没人管。想跟儿子住一块都不行！”
付芸本来想说这是你儿子的房子吗，你怎么非要住。却说：“妈，李霞怀孕了，你还在这抽烟，你怎么非得让孕妇吸二手烟。能不能等她把孩子生了再探讨在哪儿住的事儿，好不好。”
付芸她妈单手抓着手中的扑克，吐了口烟。
包毅说：“刚陪小芸去了医院一趟。”
付芸她妈问：“怎么了，怀上了吗？”
包毅说：“没有，她胆囊不太好，下周具体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需要动手术。”
付芸她妈嚎的一嗓子——付刚！
马上有人喊：“刚哥刚哥，叫你。”
付刚穿着拖鞋跑进来了。
付芸她妈说：“你妹身体不好我没功夫和你闹。但是话我撂在这儿——儿在哪儿妈在哪儿。我可不是吓唬你们，哪天早上我要是醒了觉得心里闷的慌，我就拿个马扎坐这个小区大门口，遇着谁我就叫谁评评理，哭累了我就骂，骂累了我就哭。”
付刚一声没敢吱。
老太太站起来就往外走。
见儿子新媳妇没一个拦着的，走到门口寻思了一下，回头喊儿子：“过来。”
付刚赶紧上前，老太太左手把他的右手腕往上一抬，右手狠狠的掐了付刚胳膊内侧的细肉。
付刚疼的呲牙咧嘴，不敢吱声。其他的人想笑不敢笑。
付芸走到电梯前面，止不住幸灾乐祸的嘿嘿的笑着。她在想也不知道哥哥胳膊上那个“王丽”的纹身洗去了没有。
包毅出来拿手指头捅她：“彪样儿。”
付刚穿上鞋也追着爹妈进了电梯。
付芸妈妈严肃的问包毅：“你刚才说俺闺女什么？！我告诉你，别欺负她！”
“妈。我哪敢，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付芸又听到包毅那个动静，心想你要干什么，要腻歪死谁吗！
“妈，你说现在的日子多好过啊。你这两个孩子哪个不出息呢，你心里不美吗？！”
付芸她妈说：“有钱就出息了吗？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感情比什么都重要。要讲义，还得讲个孝字。他离婚我这个当妈的说什么了吗，王丽怎么了，人不错，对我这个婆婆也不错。混蛋！抛妻弃子！无情无义！现在还不孝了！我骂他骂得不对吗，我骂的哪句不在理上。”
付刚一句不敢争辩。
“您先消消气，到我们那里住几天吧，正好小芸身体不太好，我最近出国频繁，不放心。”
“不去，不是嫌我抽烟吗！抽烟怎么了，大宝可是我一手看大的，怎么地不聪明吗？现在还要出国留学了！”
付芸看着她妈那个了不起的样儿真想说你孙子为什么会出国留学你心里没数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好人家从小教育孩子要谦虚；社会气重的家庭，净教孩子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靠着吹牛逼涨身价档次真低就好像身边人都瞎，都看不清事实。自己夸自己了不起就真了不起了，付芸看不懂这本精识账。付刚刚出来混社会的时候动不动就说我这个人就是爱面子。付芸听见了总在心里说，没实力才把爱面子挂在嘴上，有实力谁敢轻易打你的脸！
“妈，咱先去吃饭，我安排你放心。”
就包毅弄着她妈合适。
到了地方，都坐下了，包毅说付刚：“前天咱俩来试菜，不错，是不是？”
付刚点点头。
包毅的一个堂弟叫包辉的满脸堆笑忙着添茶倒水，这个酒店是他新开的。
没用点菜，菜就呼呼的往上上。
付芸一看，自己是吃不下，蛇羹、鳄鱼肉……
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可是用不用吃这些来证实自己的凶残和了不起呢。
她妈正好补充体力，就没她不吃的东西，吃猛禽火气大找事儿吵架的时候能喷火吗？能不能喷火？
还有一圈热带水果，释迦果、榴莲、荔枝、芒果……
吃着喝着，付刚的电话响了，一接，电话那头：“刚哥，是我，我找你有个事儿啊。”
“什么事儿，说！”
“刚哥，咱村的人叫人家欺负了。”
付刚正在啃个鸡爪子，问：“怎么欺负了？！”
“小超的老婆在外面有情况，还找人把小超打的头破血流的。”
付刚问：“哪个超？”
电话那头报了个名。
付刚想了一下，说：“不认识，他爸叫什么名？”
电话那头又报了一个名。
付刚看看付芸，说：“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了，咱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人。”
付刚赶紧上前，老太太左手把他的右手腕往上一抬，右手狠狠的掐了付刚胳膊内侧的细肉。
付刚疼的呲牙咧嘴，不敢吱声。其他的人想笑不敢笑。
付芸走到电梯前面，止不住幸灾乐祸的嘿嘿的笑着。她在想也不知道哥哥胳膊上那个“王丽”的纹身洗去了没有。
包毅出来拿手指头捅她：“彪样儿。”
付刚穿上鞋也追着爹妈进了电梯。
付芸妈妈严肃的问包毅：“你刚才说俺闺女什么？！我告诉你，别欺负她！”
“妈。我哪敢，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付芸又听到包毅那个动静，心想你要干什么，要腻歪死谁吗！
“妈，你说现在的日子多好过啊。你这两个孩子哪个不出息呢，你心里不美吗？！”
付芸她妈说：“有钱就出息了吗？到我这个岁数你就知道了，感情比什么都重要。要讲义，还得讲个孝字。他离婚我这个当妈的说什么了吗，王丽怎么了，人不错，对我这个婆婆也不错。混蛋！抛妻弃子！无情无义！现在还不孝了！我骂他骂得不对吗，我骂的哪句不在理上。”
付刚一句不敢争辩。
“您先消消气，到我们那里住几天吧，正好小芸身体不太好，我最近出国频繁，不放心。”
“不去，不是嫌我抽烟吗！抽烟怎么了，大宝可是我一手看大的，怎么地不聪明吗？现在还要出国留学了！”
付芸看着她妈那个了不起的样儿真想说你孙子为什么会出国留学你心里没数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好人家从小教育孩子要谦虚；社会气重的家庭，净教孩子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靠着吹牛逼涨身价档次真低就好像身边人都瞎，都看不清事实。自己夸自己了不起就真了不起了，付芸看不懂这本精识账。付刚刚出来混社会的时候动不动就说我这个人就是爱面子。付芸听见了总在心里说，没实力才把爱面子挂在嘴上，有实力谁敢轻易打你的脸！
“妈，咱先去吃饭，我安排你放心。”
就包毅弄着她妈合适。
到了地方，都坐下了，包毅说付刚：“前天咱俩来试菜，不错，是不是？”
付刚点点头。
包毅的一个堂弟叫包辉的满脸堆笑忙着添茶倒水，这个酒店是他新开的。
没用点菜，菜就呼呼的往上上。
付芸一看，自己是吃不下，蛇羹、鳄鱼肉……
人类站在食物链顶端，可是用不用吃这些来证实自己的凶残和了不起呢。
她妈正好补充体力，就没她不吃的东西，吃猛禽火气大找事儿吵架的时候能喷火吗？能不能喷火？
还有一圈热带水果，释迦果、榴莲、荔枝、芒果……
吃着喝着，付刚的电话响了，一接，电话那头：“刚哥，是我，我找你有个事儿啊。”
“什么事儿，说！”
“刚哥，咱村的人叫人家欺负了。”
付刚正在啃个鸡爪子，问：“怎么欺负了？！”
“小超的老婆在外面有情况，还找人把小超打的头破血流的。”
付刚问：“哪个超？”
电话那头报了个名。
付刚想了一下，说：“不认识，他爸叫什么名？”
电话那头又报了一个名。
付刚看看付芸，说：“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了，咱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人。”
付芸妈妈问：“他妈是不是以前在大修厂当会计？”
电话那头：“对对对。”
付芸心想，会计？当初和大修厂的领导有没有故事？是不是以前常去她妈的饭店吃饭，为啥她妈有印象。
付芸她妈说：“小孩可老实了，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比小芸小十来岁，你不记得他正常，有这么个人。当初他妈和我挺好的。”
付刚说：“好，你问问他，想怎么弄。想把老婆弄回来继续过日子，还是只要出气就行？”
“刚哥，那边也是社会哥，说峡店混的有点名气的都认识他，和付刚熟还认识包辉。超还是想好好过日子，孩子才八个月。”
付刚的手机漏音，那边说点什么，这边都能听见。
包辉嘀咕：“谁？马勒个B，还认识我。”
付刚问：“他谁，就指名道姓的说付刚、包辉，连个哥都没称呼吗？”
“给蓝达集团的老总开车，叫斌子。”
付芸心想，凡是叫老三、老五、老虎、涛子、黑子、斌子……名都自带混子气质。
付刚说：“我知道了。”把电话挂了，然后给大东打电话：“给老董开车那个斌子，你和他认不认识，他是不是想死？”
大东说：“哥，怎么了，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付刚说了地方。
包毅说包辉：“你给老董打个电话，问他要个斌子的手机号码。”
包辉拿起手机拨通了老董的手机：“董哥，在哪儿潇洒，你老弟又开了个小店，你也不来照顾照顾买卖。”“我给你打电话没有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问你要个斌子的电话号码，一会儿你发给我就行了。”“没有事儿，我这会儿人多，俺哥和付刚也在这儿。听段小故事，哪天你来了我和你撩边说两句也行，真没有事，你放心好了，妥妥的。”
付刚说：“我他妈了个B算是倒霉了，隔三差五就有报我的名号的，说是我小弟的，说是我表弟的。我艹他妈了，有的我都没见过……”
包辉说：“谁名号响就认谁当大哥。”
滴滴，包辉的手机响了一下。
付刚说：“拿过来，我给那个婊子艹的打电话。”
包毅笑着拦他：“着什么急，咱这么大的哥，咱给他打电话？给他脸了。老董肯定得问他，包辉找你干什么。就等着就行了，最晚明天就主动找来了。”
付刚说：“现在就能解决的事儿，为什么要往后拖。我就想让那个叫超的今晚上睡个好觉。”
包毅说：“还可能你那个东子已经和他通气了，稍等一会儿，电话就来了。”
小的时候，付芸跟着爷爷奶奶听京剧，最不喜欢的就是霸王别姬。她那个时候脑子里都是成王败寇的思想意识，认为刘邦就是比项羽厉害，她不明白为什么后世那么多缅怀霸王的文艺作品。今儿她算是想明白一点点，霸王比刘邦有人味多了，刘邦更在意局势，后果。她想，也许不是包毅选了自己没选李霞；而是李霞选了付刚没选包毅。
付芸一边琢磨着闲事，一边给包毅扒了两个蒜瓣放在他跟前的接碟里。
包毅眼神往下撇见了，调侃付芸：“小妹，哥太感动了。等着，等哥给你买个貂皮，能拖地那么长短的。”
又对着大伙，得瑟的大拇指往外一指，说：“看没看见，哥混上扒蒜小妹了。”
付芸笑着瞅他：“德行！”
包毅轻轻的指着蒜瓣说：“这是有故事的，就因为这个，我起意离的婚。”
话题一下子引起大伙的兴趣，付芸看看包毅 又看看包辉。
包辉说：“我来说吧。”
都等着听呢，包辉电话震动了。
包辉跟付刚比划了一下：“可能是斌子的。”
“歪，是我。我找你有什么事儿？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那我不管了，不都是你的理吗，我就问你你和人家的老婆睡没睡。你老婆给你戴绿帽你不打她，人家打自己的老婆该你什么事儿。我这都多管闲事，付刚在我这吃饭，接个电话我看来脾气了，多个嘴问问怎么了。你不知道吗，我和你掌柜的不是一般的关系，我这才想问问你怎么个情况。”“几个意思，他还在这，你自己和他说来。”“怎么了，和我这么有理那么有理，叫你自己个跟他说，你怎么不说了。你说怎么办吧？”“包着医药费？就完了？还来不来往了？刚儿还在这吃饭，要是他走之前，那边没来动静说你给人家赔礼道歉了。刚儿怎么弄你，我不拦。”
包辉挂了电话，说：“这个彪货，老董家的一个什么亲戚。没大没小不懂四五六。刚，他说给包着医药费，再不来往了。他俩要是再搞到一块，你告诉我，我好好收拾收拾他。我这两年做买卖做的没脾气了，倒给以前他这么和我说话，我早把电话摔了。”
付刚说：“老董怎么了，不服就出来练练。”
包毅笑着说：“扯鸡巴蛋，你们还觉得你们是十八九吗。听不听蒜瓣的故事了。”
包辉也跟着笑了，说他哥：“你自己讲吧。”
电话那头：“对对对。”
付芸心想，会计？当初和大修厂的领导有没有故事？是不是以前常去她妈的饭店吃饭，为啥她妈有印象。
付芸她妈说：“小孩可老实了，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比小芸小十来岁，你不记得他正常，有这么个人。当初他妈和我挺好的。”
付刚说：“好，你问问他，想怎么弄。想把老婆弄回来继续过日子，还是只要出气就行？”
“刚哥，那边也是社会哥，说峡店混的有点名气的都认识他，和付刚熟还认识包辉。超还是想好好过日子，孩子才八个月。”
付刚的手机漏音，那边说点什么，这边都能听见。
包辉嘀咕：“谁？马勒个B，还认识我。”
付刚问：“他谁，就指名道姓的说付刚、包辉，连个哥都没称呼吗？”
“给蓝达集团的老总开车，叫斌子。”
付芸心想，凡是叫老三、老五、老虎、涛子、黑子、斌子……名都自带混子气质。
付刚说：“我知道了。”把电话挂了，然后给大东打电话：“给老董开车那个斌子，你和他认不认识，他是不是想死？”
大东说：“哥，怎么了，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付刚说了地方。
包毅说包辉：“你给老董打个电话，问他要个斌子的手机号码。”
包辉拿起手机拨通了老董的手机：“董哥，在哪儿潇洒，你老弟又开了个小店，你也不来照顾照顾买卖。”“我给你打电话没有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问你要个斌子的电话号码，一会儿你发给我就行了。”“没有事儿，我这会儿人多，俺哥和付刚也在这儿。听段小故事，哪天你来了我和你撩边说两句也行，真没有事，你放心好了，妥妥的。”
付刚说：“我他妈了个B算是倒霉了，隔三差五就有报我的名号的，说是我小弟的，说是我表弟的。我艹他妈了，有的我都没见过……”
包辉说：“谁名号响就认谁当大哥。”
滴滴，包辉的手机响了一下。
付刚说：“拿过来，我给那个婊子艹的打电话。”
包毅笑着拦他：“着什么急，咱这么大的哥，咱给他打电话？给他脸了。老董肯定得问他，包辉找你干什么。就等着就行了，最晚明天就主动找来了。”
付刚说：“现在就能解决的事儿，为什么要往后拖。我就想让那个叫超的今晚上睡个好觉。”
包毅说：“还可能你那个东子已经和他通气了，稍等一会儿，电话就来了。”
小的时候，付芸跟着爷爷奶奶听京剧，最不喜欢的就是霸王别姬。她那个时候脑子里都是成王败寇的思想意识，认为刘邦就是比项羽厉害，她不明白为什么后世那么多缅怀霸王的文艺作品。今儿她算是想明白一点点，霸王比刘邦有人味多了，刘邦更在意局势，后果。她想，也许不是包毅选了自己没选李霞；而是李霞选了付刚没选包毅。
付芸一边琢磨着闲事，一边给包毅扒了两个蒜瓣放在他跟前的接碟里。
包毅眼神往下撇见了，调侃付芸：“小妹，哥太感动了。等着，等哥给你买个貂皮，能拖地那么长短的。”
又对着大伙，得瑟的大拇指往外一指，说：“看没看见，哥混上扒蒜小妹了。”
付芸笑着瞅他：“德行！”
包毅轻轻的指着蒜瓣说：“这是有故事的，就因为这个，我起意离的婚。”
话题一下子引起大伙的兴趣，付芸看看包毅 又看看包辉。
包辉说：“我来说吧。”
都等着听呢，包辉电话震动了。
包辉跟付刚比划了一下：“可能是斌子的。”
“歪，是我。我找你有什么事儿？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那我不管了，不都是你的理吗，我就问你你和人家的老婆睡没睡。你老婆给你戴绿帽你不打她，人家打自己的老婆该你什么事儿。我这都多管闲事，付刚在我这吃饭，接个电话我看来脾气了，多个嘴问问怎么了。你不知道吗，我和你掌柜的不是一般的关系，我这才想问问你怎么个情况。”“几个意思，他还在这，你自己和他说来。”“怎么了，和我这么有理那么有理，叫你自己个跟他说，你怎么不说了。你说怎么办吧？”“包着医药费？就完了？还来不来往了？刚儿还在这吃饭，要是他走之前，那边没来动静说你给人家赔礼道歉了。刚儿怎么弄你，我不拦。”
包辉挂了电话，说：“这个彪货，老董家的一个什么亲戚。没大没小不懂四五六。刚，他说给包着医药费，再不来往了。他俩要是再搞到一块，你告诉我，我好好收拾收拾他。我这两年做买卖做的没脾气了，倒给以前他这么和我说话，我早把电话摔了。”
付刚说：“老董怎么了，不服就出来练练。”
包毅笑着说：“扯鸡巴蛋，你们还觉得你们是十八九吗。听不听蒜瓣的故事了。”
包辉也跟着笑了，说他哥：“你自己讲吧。”
付芸瞟了一眼，她爸正在殷勤的给她妈扒蒜瓣，她妈正拿着个牙签嘟着嘴听他们说话呢。
包毅开始讲：“俺爸俺妈老了以后呢，过年总觉得少点什么，心里不太舒服。总不能上俺两个姐家过年吧，一到过年就出国，出了两年也够了。那一年商量好了到俺二叔家过年。”
包毅接着说：“大年三十俺一家三口去的有点晚了，去的时候二婶和弟妹已经把菜都弄好了，饺子刚好，往外盛。俺媳妇，就我以前那个老婆，一进门也不说去看看帮忙干点什么；上桌就坐下了，坐下就坐下吧，说俺二叔——你怎么还吃大蒜？二叔拿着蒜瓣愣了，平常谁也不敢这么和他说话，瞪着眼珠子问——我吃蒜瓣怎么了，谁家吃饺子不吃蒜！她理直气壮的说——恶魔才喜欢葱姜蒜，好人不应该吃，会有报应的。给老头气的，血压一下子上去了，气背气了，俺哥俩赶紧开车拉着上了峡店医院了。你说把老头气的，老辈子有句话大年三十死头驴不好也说好，她倒好大年三十说俺叔是个恶魔。”
包辉说：“俺爸，外号叫二驴，那个脾气。夏天街门口老爷们的扑克摊、老娘们的扑克摊都让他打散了。一开始在老爷们摊打，嫌人家说话，摔扑克不干了。他不干，人家得打吧。俺爸抓起来扑克牌撕了——我不打也不让你们打。你们说说这是人脾气吗！人家不愿惹他，不在这门口，人家到那门口打。俺爸又到老娘们的扑克摊看眼，你就悄悄看吧。张打得不对李打得不对，说得人家老娘们看见他人家都说得回家做饭不干了。”
他说他爹是二驴挺少教的，却说的如此喜感。
即便付芸对这段婚姻抱着平常心，登记之前还是打听了一下包毅的发家史。
包毅和包辉有个三叔，是蓝城干走私的祖师爷。转业之后在物资局工作，红火一阵之后迅速消寂了。儿女一个在中学里当老师，一个是医生。现在三叔和三婶在农村老家种菜养花，过得不亦乐乎，据说两口子感情非常好。付芸揣测可能包毅想离婚怕三叔三婶说话，所以找机会利用二叔做挡箭牌。
包辉说：“还有，去年冬天下雪，我正好回去办事就家去看看，吃完午饭雪下得大了点我也喝酒了，在炕上躺着。俺爸非让我上厢屋家平台上扫雪。我说不要紧，才盖了一年多下点雪怎么就会压塌了。俺爸扛着梯子要自己上去，给我吓的到底是我爬上去扫了扫，叫风吹的下来就感冒了。”
包辉又转过头说付刚：“俺爸说认识你，稀罕你。打听俺哥找了谁家的闺女，我说付刚他妹。提你俺爹是赞不绝口——心眼好，孝顺，会说话会处事。”
付刚点点头，说：“我开洗浴中心那年春天，卫生局老孙给我打电话说他闺女就爱吃峡店的大樱桃。这不是明摆着跟我要嘛！我给猴子打了个电话，猴子说哥你来吧。那个时候还没建起来批发市场，就在道边，猴子弄了几个集装箱找几个小孩看的。我上午去的挺早的，和猴子喝点水说说话，说着说着，猴子忽的一下把集装箱后面的窗拉开了，蹦的一下跳出去了。我寻思又犯事了，猴子说——辉他爹来了你就说我不在。我问怎么了，猴子说他净弄些不熟的，昨天早上把大王撵的满市场跑，今儿是盯上我了。说着话老头就进来了——猴儿，你在窗后面拉屎还是尿尿。猴子一看躲不过去，又进来了说——叔，不熟它酸卖给谁，你等个一两天再摘，差不几个钱。老头说——放两天就甜了，你看看个头多大，你尝尝你好好尝尝。猴子尝了一个，眼泪都酸出来了。我看他那个篓子顶多十来斤，就说卖给我吧，反正我回去送礼，掺里头。老头问，送给吃拿卡要的吗，酸死那些婊子艹的！”
包毅说付刚：“你们爷俩装壶酒喝喝合适。”
付刚说：“当天我就拉着他们到蓝城又吃又洗又跳，还每人安排两小姐陪着唱歌，给老头乐的啊……”
付芸说她哥：“说点正八经的。”心想，这老头要是和妈妈过日子，那会是怎样的景象，哈哈哈。
包毅开始讲：“俺爸俺妈老了以后呢，过年总觉得少点什么，心里不太舒服。总不能上俺两个姐家过年吧，一到过年就出国，出了两年也够了。那一年商量好了到俺二叔家过年。”
包毅接着说：“大年三十俺一家三口去的有点晚了，去的时候二婶和弟妹已经把菜都弄好了，饺子刚好，往外盛。俺媳妇，就我以前那个老婆，一进门也不说去看看帮忙干点什么；上桌就坐下了，坐下就坐下吧，说俺二叔——你怎么还吃大蒜？二叔拿着蒜瓣愣了，平常谁也不敢这么和他说话，瞪着眼珠子问——我吃蒜瓣怎么了，谁家吃饺子不吃蒜！她理直气壮的说——恶魔才喜欢葱姜蒜，好人不应该吃，会有报应的。给老头气的，血压一下子上去了，气背气了，俺哥俩赶紧开车拉着上了峡店医院了。你说把老头气的，老辈子有句话大年三十死头驴不好也说好，她倒好大年三十说俺叔是个恶魔。”
包辉说：“俺爸，外号叫二驴，那个脾气。夏天街门口老爷们的扑克摊、老娘们的扑克摊都让他打散了。一开始在老爷们摊打，嫌人家说话，摔扑克不干了。他不干，人家得打吧。俺爸抓起来扑克牌撕了——我不打也不让你们打。你们说说这是人脾气吗！人家不愿惹他，不在这门口，人家到那门口打。俺爸又到老娘们的扑克摊看眼，你就悄悄看吧。张打得不对李打得不对，说得人家老娘们看见他人家都说得回家做饭不干了。”
他说他爹是二驴挺少教的，却说的如此喜感。
即便付芸对这段婚姻抱着平常心，登记之前还是打听了一下包毅的发家史。
包毅和包辉有个三叔，是蓝城干走私的祖师爷。转业之后在物资局工作，红火一阵之后迅速消寂了。儿女一个在中学里当老师，一个是医生。现在三叔和三婶在农村老家种菜养花，过得不亦乐乎，据说两口子感情非常好。付芸揣测可能包毅想离婚怕三叔三婶说话，所以找机会利用二叔做挡箭牌。
包辉说：“还有，去年冬天下雪，我正好回去办事就家去看看，吃完午饭雪下得大了点我也喝酒了，在炕上躺着。俺爸非让我上厢屋家平台上扫雪。我说不要紧，才盖了一年多下点雪怎么就会压塌了。俺爸扛着梯子要自己上去，给我吓的到底是我爬上去扫了扫，叫风吹的下来就感冒了。”
包辉又转过头说付刚：“俺爸说认识你，稀罕你。打听俺哥找了谁家的闺女，我说付刚他妹。提你俺爹是赞不绝口——心眼好，孝顺，会说话会处事。”
付刚点点头，说：“我开洗浴中心那年春天，卫生局老孙给我打电话说他闺女就爱吃峡店的大樱桃。这不是明摆着跟我要嘛！我给猴子打了个电话，猴子说哥你来吧。那个时候还没建起来批发市场，就在道边，猴子弄了几个集装箱找几个小孩看的。我上午去的挺早的，和猴子喝点水说说话，说着说着，猴子忽的一下把集装箱后面的窗拉开了，蹦的一下跳出去了。我寻思又犯事了，猴子说——辉他爹来了你就说我不在。我问怎么了，猴子说他净弄些不熟的，昨天早上把大王撵的满市场跑，今儿是盯上我了。说着话老头就进来了——猴儿，你在窗后面拉屎还是尿尿。猴子一看躲不过去，又进来了说——叔，不熟它酸卖给谁，你等个一两天再摘，差不几个钱。老头说——放两天就甜了，你看看个头多大，你尝尝你好好尝尝。猴子尝了一个，眼泪都酸出来了。我看他那个篓子顶多十来斤，就说卖给我吧，反正我回去送礼，掺里头。老头问，送给吃拿卡要的吗，酸死那些婊子艹的！”
包毅说付刚：“你们爷俩装壶酒喝喝合适。”
付刚说：“当天我就拉着他们到蓝城又吃又洗又跳，还每人安排两小姐陪着唱歌，给老头乐的啊……”
付芸说她哥：“说点正八经的。”心想，这老头要是和妈妈过日子，那会是怎样的景象，哈哈哈。
@zhuzhi杰 2017-07-30 07: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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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芝： 2017-07-29 10:49:30 评论
这几天，我也不停的在想怎么收尾。付芸和包毅已经结婚了，在婚姻中能不能和谐的过下去？包毅在积累财富的过程中那些往事是不是真的烟消云散了？
；；；；；；；；；；；；；；；；；；；；；；；；；；；；；；；；；；；；
可不可以改写成悬念、推理小说？好像外国的女子写推理小说特别细腻吧？
-----------------------------
很少看推理小说，这个对我来说难度系数太大，不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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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芝： 2017-07-29 10:49:30 评论
这几天，我也不停的在想怎么收尾。付芸和包毅已经结婚了，在婚姻中能不能和谐的过下去？包毅在积累财富的过程中那些往事是不是真的烟消云散了？
；；；；；；；；；；；；；；；；；；；；；；；；；；；；；；；；；；；；
可不可以改写成悬念、推理小说？好像外国的女子写推理小说特别细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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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看推理小说，这个对我来说难度系数太大，不敢写。
吃饱喝足，付芸妈妈非要回自己家，包毅安排司机把老两口送家去。
付芸和包毅到家已经十点半了，换完衣服洗完澡，包毅的手机响了，看了眼，然后递给付芸。
付芸一看是李霞，接了。
李霞听见付芸的声音还是有点意外，问：“怎么样了？”
“我妈?包毅把她捧的还算开心，今晚我们两口子累的不轻。谁知道过几天什么样儿！”
“把你哥掐紫了。”
电话那头，付刚吼了声：“你就没责任！”
付芸听不出来他是指赡养父母李霞没责任，还是赡养父母自己没责任，说：“两个家庭文化差异大，不习惯吧？我刚跟包毅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说城门楼他听成驴屌头，理讲不明白。要不你就让她住，还真未必住的长，她是要那个劲儿。”
“我也不是不想让老两口来住，只是想等我做完月子。”
“嗯。这个我也理解。”
姑嫂俩都觉得对方是闷狐狸，最好敬而远之。
包毅已经躺在床上，看见付芸把电话挂了，赶紧问：“老婆，什么是驴屌头？什么样儿？”
付芸瞅了他一眼。
包毅问：“李霞和没和你说，她想叫咱们的陈阿姨去她家做饭。说怀孕了，想找个做饭讲究的阿姨。”
付芸一听，脸呱的一下快要掉床上了，问：“看好什么要什么，看没看好你？一瓢阖了得了，我给她腾地！”
包毅轻声说：“关键是她张嘴了。”
付芸一听这话，貌似包毅也不太愿意。这个陈阿姨，已经六十岁了，在包家那是爱干干点活儿，不爱干也没人说啥，据说包毅对她很照顾，别人也不敢难为她。
付芸说：“她那么大岁数了，让她去李霞那里守八百多条家规？我妈再去了，陈阿姨那可成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不用管，拖着，要是问你你就说我为这个和你打起来了。”
包毅说：“咱俩也不像个能打起来的样儿。”
付芸跨跪在包毅身上，抬手问：“说吧，打还是抓？”
包毅愣了，笑了：“还真有点女王的架！”
有人敲卧室的门：“哥！”
黑子的声音，俩人都听出了。
包毅立马严肃了，穿衣服拿着手机出去了。
剩付芸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付芸翻来覆去，越使劲睡越睡不着，瞪着滴流圆的大眼珠子想——哪辈子能熬到天亮啊。奇怪，感觉睡不着了，不小心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包毅已经在身边了。
外面的阳光很亮，快九点了。
包毅说：“我还得再睡一会。”
付芸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这么好的阳光、海景，这么好的周末哪都不想去。
王丽刚来电话约她，口气比以前软多了，貌似脱了付太太的皮碰了不少的钉子。
王丽带来了一些她们小时候的合影，说怕自己不在国内照片丢了，放在付芸这里。
付芸看着照片里青葱的两小姑娘，岁月无声啊，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谁会想到今天是这样子的。
大宝在酒吧里认识一个三十多岁的德国老娘们，喜欢的不能自拔。正赶上付刚和王丽离婚，付芸猜大概是包毅给李霞支招，怂恿付刚拿钱送大宝去德国留学，王丽陪读。
付芸送了侄子一万欧，另送了王丽一万欧。嘱咐她到了人家的地盘凡事收敛点，那边可不是有钱就能办事。
王丽在蓝城机场还秀了几句德文，美滋滋的踏上了去异国他乡的路。
付芸多怕那是一条不归路。
付芸她妈坚持去北京送孙子，谁也不敢拦，去就去吧，香山逛逛，多住些日子，住舒服了再回来，别闹。
工作组来了，付芸单位的一把手已经三天没露面了。同事们窃窃私语，关门开小会，传什么的都有。
各人有各人的圈子，各人有各人的线。
付芸和包毅到家已经十点半了，换完衣服洗完澡，包毅的手机响了，看了眼，然后递给付芸。
付芸一看是李霞，接了。
李霞听见付芸的声音还是有点意外，问：“怎么样了？”
“我妈?包毅把她捧的还算开心，今晚我们两口子累的不轻。谁知道过几天什么样儿！”
“把你哥掐紫了。”
电话那头，付刚吼了声：“你就没责任！”
付芸听不出来他是指赡养父母李霞没责任，还是赡养父母自己没责任，说：“两个家庭文化差异大，不习惯吧？我刚跟包毅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说城门楼他听成驴屌头，理讲不明白。要不你就让她住，还真未必住的长，她是要那个劲儿。”
“我也不是不想让老两口来住，只是想等我做完月子。”
“嗯。这个我也理解。”
姑嫂俩都觉得对方是闷狐狸，最好敬而远之。
包毅已经躺在床上，看见付芸把电话挂了，赶紧问：“老婆，什么是驴屌头？什么样儿？”
付芸瞅了他一眼。
包毅问：“李霞和没和你说，她想叫咱们的陈阿姨去她家做饭。说怀孕了，想找个做饭讲究的阿姨。”
付芸一听，脸呱的一下快要掉床上了，问：“看好什么要什么，看没看好你？一瓢阖了得了，我给她腾地！”
包毅轻声说：“关键是她张嘴了。”
付芸一听这话，貌似包毅也不太愿意。这个陈阿姨，已经六十岁了，在包家那是爱干干点活儿，不爱干也没人说啥，据说包毅对她很照顾，别人也不敢难为她。
付芸说：“她那么大岁数了，让她去李霞那里守八百多条家规？我妈再去了，陈阿姨那可成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不用管，拖着，要是问你你就说我为这个和你打起来了。”
包毅说：“咱俩也不像个能打起来的样儿。”
付芸跨跪在包毅身上，抬手问：“说吧，打还是抓？”
包毅愣了，笑了：“还真有点女王的架！”
有人敲卧室的门：“哥！”
黑子的声音，俩人都听出了。
包毅立马严肃了，穿衣服拿着手机出去了。
剩付芸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
付芸翻来覆去，越使劲睡越睡不着，瞪着滴流圆的大眼珠子想——哪辈子能熬到天亮啊。奇怪，感觉睡不着了，不小心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包毅已经在身边了。
外面的阳光很亮，快九点了。
包毅说：“我还得再睡一会。”
付芸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这么好的阳光、海景，这么好的周末哪都不想去。
王丽刚来电话约她，口气比以前软多了，貌似脱了付太太的皮碰了不少的钉子。
王丽带来了一些她们小时候的合影，说怕自己不在国内照片丢了，放在付芸这里。
付芸看着照片里青葱的两小姑娘，岁月无声啊，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时候，谁会想到今天是这样子的。
大宝在酒吧里认识一个三十多岁的德国老娘们，喜欢的不能自拔。正赶上付刚和王丽离婚，付芸猜大概是包毅给李霞支招，怂恿付刚拿钱送大宝去德国留学，王丽陪读。
付芸送了侄子一万欧，另送了王丽一万欧。嘱咐她到了人家的地盘凡事收敛点，那边可不是有钱就能办事。
王丽在蓝城机场还秀了几句德文，美滋滋的踏上了去异国他乡的路。
付芸多怕那是一条不归路。
付芸她妈坚持去北京送孙子，谁也不敢拦，去就去吧，香山逛逛，多住些日子，住舒服了再回来，别闹。
工作组来了，付芸单位的一把手已经三天没露面了。同事们窃窃私语，关门开小会，传什么的都有。
各人有各人的圈子，各人有各人的线。
在圈子里，付芸讨厌的不是得到最大利益者，而是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窜下跳还能折腾出窟窿的小人。
她的前半生，太多的时间精力放在寻找合适的男人这件事上，事业方面弱了一点，也跟她本身的权力欲望不高有关系，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操心上火。
朗朗乾坤，谁不想做个好人呢，谁不想做个公正社会的拥护者呢。
之前死了一个人，规划局的，也是从招标办过去的，是个才子。他主动去工作组谈了很多，回来的当晚失踪了，几天后在荒郊被人发现，定性是自杀。这里面好多戏，付芸不敢细想，她是明白人。每一个黑幕每一个潜规则谁得了利，心里有帐本的，他替谁背锅也有数。
付芸心里很感慨，这个男人她曾经心动过，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长的也很好。正在心里做斗争的时候，老陈安排付芸跟老陈一起出差，差还没出成，老陈被调到地铁办。不知道是他要带着付芸出差被演绎成要出去滚床单得罪了老王，还是老王长远考虑安排布局。反正那个时候蓝城建地铁，就是个没影的设想。地铁办刚成立，只有老陈一个人，他沉寂了好多年，最近几年才开始好过。
付芸呢，在单位老老实实的，不敢对男人有一丝一毫的暧昧。
下班后一个人到海滨广场溜达，坐在广场边上的木椅上，这批木椅质量很好，竟然好几年了还没换。付芸曾在这里某个椅子上刻了WF，现在竟然记不清是哪个椅子了。
她想工作组谈话就谈话，只要别冷不防的撞见刘滨就行，他现在干什么呢？有法打听，但，不能。心中所想兴许不留痕迹，可做过什么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她和体制内很多人一样，圆滑中想保留些许底线，做个静悄悄的聪明人。人类已无法掌控科技进步的速度，世道改变的慢一点，好不好？
回家的时候，碰到包毅助理小刘跟她打招呼，付芸微笑着点点头，瞟了一眼他手里的烟盒。
混着混着又周末了，答应了刘媛去她家帮她陪婆婆，多么奇葩的活儿。真去了，心情还好，陪老太太看看旧照片，聊聊天，喝喝茶，吃吃点心水果，大半天就过去了。
老太太问：“你们招标办原来那个小陈，陈主任，我听说成植物人了。”
付芸回答：“是啊，说是抑郁症，在单位自杀了三次，都被人发现了，第三次跳楼也没死成。老婆儿子伺候着，他儿子研究生休学了，工作也没落实。刚出事的时候，我们去医院看了看，他老婆糟践的不成人样了，又黑又瘦。听说前几天出院了，我还想明天去他家看看，问问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说的老太太掉眼泪了：“抑郁症是个什么病！唉！等永波回来，我问问有没有合适小陈儿子的岗位。”
付芸看着老王年轻时朝气蓬勃的黑白照片，人真是的，说没就没了。
周一付芸下班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同事从传达室拎走个白塑料袋，她瞥了一眼，八条七星金标。
反腐倡廉，有些公务员不是戒烟，而是把中华戒了改七星金标了。
还抽上走私烟了。
回家，在楼下大堂，看见包毅几个人正在比比划划。
从大堂到电梯的走廊上按了个人脸识别闸门。
就听包毅在那说：“以后地下停车场也按上。只要好用，公司、厂房、仓库统统按上。”
每次，包毅只要一跟科技类的产品搞上，就会兴奋的了不得，滔滔不绝讲个没完。这个没文化的人记性真好，只要他听过一遍，再忘不了了，讲得头头是道。
她的前半生，太多的时间精力放在寻找合适的男人这件事上，事业方面弱了一点，也跟她本身的权力欲望不高有关系，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操心上火。
朗朗乾坤，谁不想做个好人呢，谁不想做个公正社会的拥护者呢。
之前死了一个人，规划局的，也是从招标办过去的，是个才子。他主动去工作组谈了很多，回来的当晚失踪了，几天后在荒郊被人发现，定性是自杀。这里面好多戏，付芸不敢细想，她是明白人。每一个黑幕每一个潜规则谁得了利，心里有帐本的，他替谁背锅也有数。
付芸心里很感慨，这个男人她曾经心动过，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长的也很好。正在心里做斗争的时候，老陈安排付芸跟老陈一起出差，差还没出成，老陈被调到地铁办。不知道是他要带着付芸出差被演绎成要出去滚床单得罪了老王，还是老王长远考虑安排布局。反正那个时候蓝城建地铁，就是个没影的设想。地铁办刚成立，只有老陈一个人，他沉寂了好多年，最近几年才开始好过。
付芸呢，在单位老老实实的，不敢对男人有一丝一毫的暧昧。
下班后一个人到海滨广场溜达，坐在广场边上的木椅上，这批木椅质量很好，竟然好几年了还没换。付芸曾在这里某个椅子上刻了WF，现在竟然记不清是哪个椅子了。
她想工作组谈话就谈话，只要别冷不防的撞见刘滨就行，他现在干什么呢？有法打听，但，不能。心中所想兴许不留痕迹，可做过什么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她和体制内很多人一样，圆滑中想保留些许底线，做个静悄悄的聪明人。人类已无法掌控科技进步的速度，世道改变的慢一点，好不好？
回家的时候，碰到包毅助理小刘跟她打招呼，付芸微笑着点点头，瞟了一眼他手里的烟盒。
混着混着又周末了，答应了刘媛去她家帮她陪婆婆，多么奇葩的活儿。真去了，心情还好，陪老太太看看旧照片，聊聊天，喝喝茶，吃吃点心水果，大半天就过去了。
老太太问：“你们招标办原来那个小陈，陈主任，我听说成植物人了。”
付芸回答：“是啊，说是抑郁症，在单位自杀了三次，都被人发现了，第三次跳楼也没死成。老婆儿子伺候着，他儿子研究生休学了，工作也没落实。刚出事的时候，我们去医院看了看，他老婆糟践的不成人样了，又黑又瘦。听说前几天出院了，我还想明天去他家看看，问问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说的老太太掉眼泪了：“抑郁症是个什么病！唉！等永波回来，我问问有没有合适小陈儿子的岗位。”
付芸看着老王年轻时朝气蓬勃的黑白照片，人真是的，说没就没了。
周一付芸下班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同事从传达室拎走个白塑料袋，她瞥了一眼，八条七星金标。
反腐倡廉，有些公务员不是戒烟，而是把中华戒了改七星金标了。
还抽上走私烟了。
回家，在楼下大堂，看见包毅几个人正在比比划划。
从大堂到电梯的走廊上按了个人脸识别闸门。
就听包毅在那说：“以后地下停车场也按上。只要好用，公司、厂房、仓库统统按上。”
每次，包毅只要一跟科技类的产品搞上，就会兴奋的了不得，滔滔不绝讲个没完。这个没文化的人记性真好，只要他听过一遍，再忘不了了，讲得头头是道。
有次在家里给付芸讲民用核电池：以后开车都得开核电池车。
没文化真可怕，付芸想问他：尺寸怎么控制？核电池变成核武器怎么办，这东西靠谱吗？废料怎么处理？辐射安全怎么保证？用个三天两天得癌死了？
都懒得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在包毅也不经常回家，付芸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着他了，中国三十岁到六十岁年龄段的男人要是不忙，简直了，对不起家国社会和自己。
进了腊月门，回来一趟。
付芸下班回家一看，在付芸的书房里坐着。
问他：“回来了，想吃点啥，要不要去躺会儿？”
付芸看他有话要说，带上了门。
包毅胳膊支在书桌上，双手抱拳放在下巴前，问：“二姐挪用了公司的钱，一查账，数额大一点的三笔。”
付芸坐下了，问：“一共多少钱？”
“一千七百多万。”
付芸心想，是有点多，自己心里估的是大几百万。付芸虽然和包毅的朋友们来往不少，但从不掺合包毅的公司管理，明白他跟自己说这个，就是想当成家事处理，等着自己组织语言给他又宽又舒服的大台阶下。
总公司的财务一直是包毅大姐管理，二姐在一个分公司里当会计，表面上混日子。付芸看她平时那个嚣张的样子，搞不好有包毅不少的把柄，洗黑钱、行贿受贿的账？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越有钱越知道人性的复杂。包毅不在意钱，在意的是一点态度没有，以后都这么搞，那哪行。
付芸说：“阳历年之前查账，怎么你们春节还查账吗？”
包毅说：“有人公事公办呢。”
付芸想，难道是大姑姐告的状？！
原来觉得自己家里人人都有表演天分，包家戏也不少。
付芸说：“快过年了，能平和处理就平和些，自己的姐姐呢。”
包毅说：“埋怨我，嫌她儿子在北京买第二套房的时候，我只给了首付没痛快的给全款。”
付芸说：“当时资金链紧吗？”
包毅说：“算了吧，不稀说吧。”
又缓和了口气说：“哪天去见见丈母娘，我丈母娘最会安慰人了。”
付芸想，这是埋怨我不会安慰人？哼！
回来一天半又走了。
除夕，天还没亮，包毅的电话打家里了，说坐早上的飞机回来，让付芸去飞机场接他，然后他们一起去付刚家吃饭。包毅从北京飞蓝城不用一个小时，可从家里到飞机场不堵车差不多也得一个小时。
赶紧的，爬起来，穿衣梳洗给司机打电话。
付芸涂完粉底，画完眼线，急呼呼的下楼上车，在车上涂眼影腮红口红。
刚开了有十分钟，手机响了，包毅说不用接了，下飞机不能回家还有点事儿。
付芸说司机，咱俩就近去吃点早饭吧。
司机正要问去哪里，付芸手机又响了——还是来吧，东西有点多，有些你去送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灰姑娘类小说里找到王子就过上了幸福生活；现实生活中大部分女人都想找个有钱又对自己好的男人。真要跟了有钱人，嗯，是对你不错，更多的时候你得像个员工那样伺候着他，不好好伺候随时随地有被替代危机。
这一顿折腾啊！
没文化真可怕，付芸想问他：尺寸怎么控制？核电池变成核武器怎么办，这东西靠谱吗？废料怎么处理？辐射安全怎么保证？用个三天两天得癌死了？
都懒得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好在包毅也不经常回家，付芸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着他了，中国三十岁到六十岁年龄段的男人要是不忙，简直了，对不起家国社会和自己。
进了腊月门，回来一趟。
付芸下班回家一看，在付芸的书房里坐着。
问他：“回来了，想吃点啥，要不要去躺会儿？”
付芸看他有话要说，带上了门。
包毅胳膊支在书桌上，双手抱拳放在下巴前，问：“二姐挪用了公司的钱，一查账，数额大一点的三笔。”
付芸坐下了，问：“一共多少钱？”
“一千七百多万。”
付芸心想，是有点多，自己心里估的是大几百万。付芸虽然和包毅的朋友们来往不少，但从不掺合包毅的公司管理，明白他跟自己说这个，就是想当成家事处理，等着自己组织语言给他又宽又舒服的大台阶下。
总公司的财务一直是包毅大姐管理，二姐在一个分公司里当会计，表面上混日子。付芸看她平时那个嚣张的样子，搞不好有包毅不少的把柄，洗黑钱、行贿受贿的账？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越有钱越知道人性的复杂。包毅不在意钱，在意的是一点态度没有，以后都这么搞，那哪行。
付芸说：“阳历年之前查账，怎么你们春节还查账吗？”
包毅说：“有人公事公办呢。”
付芸想，难道是大姑姐告的状？！
原来觉得自己家里人人都有表演天分，包家戏也不少。
付芸说：“快过年了，能平和处理就平和些，自己的姐姐呢。”
包毅说：“埋怨我，嫌她儿子在北京买第二套房的时候，我只给了首付没痛快的给全款。”
付芸说：“当时资金链紧吗？”
包毅说：“算了吧，不稀说吧。”
又缓和了口气说：“哪天去见见丈母娘，我丈母娘最会安慰人了。”
付芸想，这是埋怨我不会安慰人？哼！
回来一天半又走了。
除夕，天还没亮，包毅的电话打家里了，说坐早上的飞机回来，让付芸去飞机场接他，然后他们一起去付刚家吃饭。包毅从北京飞蓝城不用一个小时，可从家里到飞机场不堵车差不多也得一个小时。
赶紧的，爬起来，穿衣梳洗给司机打电话。
付芸涂完粉底，画完眼线，急呼呼的下楼上车，在车上涂眼影腮红口红。
刚开了有十分钟，手机响了，包毅说不用接了，下飞机不能回家还有点事儿。
付芸说司机，咱俩就近去吃点早饭吧。
司机正要问去哪里，付芸手机又响了——还是来吧，东西有点多，有些你去送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灰姑娘类小说里找到王子就过上了幸福生活；现实生活中大部分女人都想找个有钱又对自己好的男人。真要跟了有钱人，嗯，是对你不错，更多的时候你得像个员工那样伺候着他，不好好伺候随时随地有被替代危机。
这一顿折腾啊！
分了东西，包毅付芸分两条线送礼。还好路上车不多，也没有几家，三四家。11点左右就忙完了，一进李霞住的小区看见包毅的车停在那儿，司机说：“包总比咱快。”
去了一看，妈妈和哥哥都不在家，包毅也没来。
李霞、保姆、付芸爸爸三人在厨房忙活。
李霞和前夫生的女儿妮妮招呼她。
付芸想问问妈妈和哥哥去哪儿了，怕孩子说不清楚，直接问李霞：“我哥呢？”
“你哥下楼洗澡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昨天让他去洗，他偏要今天去。”
“我妈呢？”
“串门去了。”
妮妮忽闪着大眼睛，悄悄告诉付芸：“去陈奶奶家比美去了！陈奶奶的脸整容过度，都僵了。”
付芸笑了，心想，这都什么情况。
大门开了，付芸妈妈急冲冲的进来了，身上穿了一件军绿不是军绿，焦糖不是焦糖色的貂皮大衣。光一照，两个颜色还都带点。猕猴桃成精啦？
老太太也不换鞋，咚咚的踩着地板进去了，眨眼衣服、靴换了一身，咚咚的又要出去。
付芸脑海里闪过三个字——草莓熊。
她妈几十年如一日对皮草有深深的情节。就她现在的身材穿什么颜色的皮草，那就是什么熊。黑熊、白熊、棕熊还不够折腾，现在连玩具熊的颜色都不放过了。
付芸和包毅结婚以后，她爸妈搬到付芸的房子里住的，她妈说——小芸，我就喜欢你这个步入式的衣帽间。你家里有没有藏金条什么的，花盆啊，垃圾桶有什么是不能扔的。
付芸想，现在有金属探测器，谁还在家藏金条啊。只告诉她妈书房里的书不要动，也不要在书房里打麻将。
结果过了些日子，去一看，她妈在书房里放了两个暖气管子做的衣架，挂满了衣服。那么大的衣帽间还不够她折腾的。
“妈，你要上哪儿去，这些都是给你带的东西。”
包毅的声音把付芸从回忆中拉回来。
“一会，一会我就回来。”
李霞也听见包毅来了，从厨房出来跟包毅打招呼。
包毅说：“你身子不方便还忙活，辛苦啦。”
包毅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帮忙搬东西。
“妮妮，姑父给你从国外带了好多礼物呢”
李霞让孩子叫人，小姑娘喊了声：uncle。
包毅一看屋子里人不齐，和付芸跟着妮妮去阳台上看多肉植物。
包毅好字不离好，这个也好，那个也好。
“看见了吗？桃蛋的这几个叶子缺了点吗，是我的猫咪咬的。妈妈怀孕了，不让我养猫咪了，而且我那个猫咪也大了，能交配了，留在家里不合适。”
包毅小声和付芸说：“现在孩子懂的真多，还知道交配。”
小姑娘一脸嫌弃的看包毅说：“你不看书吗？书上有很多的知识，一般猫咪6到9个月就可以交配生小猫咪了！”
包毅表面无所谓，付芸知道他其实挺介意人家说他读书少，他自己开自己玩笑可以，别人说他不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妮妮继续问：“我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来的？你们是不是也交配，人要多大能交配……”
付芸看看包毅，包毅看看付芸，说：“你去厨房看看弄得怎么样了！”
付芸刚要松一口气。
妮妮非常不高兴的说包毅：“请不要打断我和aunt之间的谈话，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厨房看。”
多年的老司机哑巴了。
付芸笑着说：“其实吧，有些问题我没办法用那种正确的，教学式的答案来回答你。回答不好。有空我去书店给你买一些你这个岁数可以看的书，好不好。到时候你要看到哪里不明白的再问我或者你妈妈。”
妮妮还想说什么……
付刚拎着个洗澡用的塑料小筐回来了，正在换鞋。
妮妮一见付刚，高兴的喊——爸爸回来了。
跟刚才叫包毅付芸uncle、aunt的感情完全不一样。
“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姥姥家看猫咪，我爸爸来接我之前能去看看吗？”
“吃完饭就去。”回答的有气无力的。
付刚的苍老就这么来了，付芸心想，新嫂子真行，把一个鸡头改造的去洗大众浴池，这是怎么改造的，跟警察叔叔的工作能力有一拼，有时间一定要分享分享心得体会。
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脸色是咖啡色夹杂着铁青色。黄赌毒挂相，二十多年不健康的生活摧残了他的身体，把他变老了，能活到这个岁数都不容易了。
付芸的脑子转了个弯：是不是王丽回来了？她前几天给自己打电话说要回来，让付芸找人去把她的房子收拾一下，付芸说——我哪有时间，叫巧云去。王丽说——巧云说她忙儿子忙得焦头乱额没工夫。
付芸心想，这也太势利了，赶紧答应着好好好，你家里有没有贵重东西，没有的话我安排人去。
王丽非常不乐意的说——算了吧算了吧。
瞅哥哥的表情，也有可能是大过年的想儿子前妻了。
付芸妈妈也回来了，非常兴奋的样子，一看就是斗赢了，就她最美的那个表情，虽然不年轻了，在老太太堆里也得是最美最时尚的。
供暖的小区，串个不用出楼道的门，穿的哪门子的貂皮。
去了一看，妈妈和哥哥都不在家，包毅也没来。
李霞、保姆、付芸爸爸三人在厨房忙活。
李霞和前夫生的女儿妮妮招呼她。
付芸想问问妈妈和哥哥去哪儿了，怕孩子说不清楚，直接问李霞：“我哥呢？”
“你哥下楼洗澡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我昨天让他去洗，他偏要今天去。”
“我妈呢？”
“串门去了。”
妮妮忽闪着大眼睛，悄悄告诉付芸：“去陈奶奶家比美去了！陈奶奶的脸整容过度，都僵了。”
付芸笑了，心想，这都什么情况。
大门开了，付芸妈妈急冲冲的进来了，身上穿了一件军绿不是军绿，焦糖不是焦糖色的貂皮大衣。光一照，两个颜色还都带点。猕猴桃成精啦？
老太太也不换鞋，咚咚的踩着地板进去了，眨眼衣服、靴换了一身，咚咚的又要出去。
付芸脑海里闪过三个字——草莓熊。
她妈几十年如一日对皮草有深深的情节。就她现在的身材穿什么颜色的皮草，那就是什么熊。黑熊、白熊、棕熊还不够折腾，现在连玩具熊的颜色都不放过了。
付芸和包毅结婚以后，她爸妈搬到付芸的房子里住的，她妈说——小芸，我就喜欢你这个步入式的衣帽间。你家里有没有藏金条什么的，花盆啊，垃圾桶有什么是不能扔的。
付芸想，现在有金属探测器，谁还在家藏金条啊。只告诉她妈书房里的书不要动，也不要在书房里打麻将。
结果过了些日子，去一看，她妈在书房里放了两个暖气管子做的衣架，挂满了衣服。那么大的衣帽间还不够她折腾的。
“妈，你要上哪儿去，这些都是给你带的东西。”
包毅的声音把付芸从回忆中拉回来。
“一会，一会我就回来。”
李霞也听见包毅来了，从厨房出来跟包毅打招呼。
包毅说：“你身子不方便还忙活，辛苦啦。”
包毅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帮忙搬东西。
“妮妮，姑父给你从国外带了好多礼物呢”
李霞让孩子叫人，小姑娘喊了声：uncle。
包毅一看屋子里人不齐，和付芸跟着妮妮去阳台上看多肉植物。
包毅好字不离好，这个也好，那个也好。
“看见了吗？桃蛋的这几个叶子缺了点吗，是我的猫咪咬的。妈妈怀孕了，不让我养猫咪了，而且我那个猫咪也大了，能交配了，留在家里不合适。”
包毅小声和付芸说：“现在孩子懂的真多，还知道交配。”
小姑娘一脸嫌弃的看包毅说：“你不看书吗？书上有很多的知识，一般猫咪6到9个月就可以交配生小猫咪了！”
包毅表面无所谓，付芸知道他其实挺介意人家说他读书少，他自己开自己玩笑可以，别人说他不行。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妮妮继续问：“我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么来的？你们是不是也交配，人要多大能交配……”
付芸看看包毅，包毅看看付芸，说：“你去厨房看看弄得怎么样了！”
付芸刚要松一口气。
妮妮非常不高兴的说包毅：“请不要打断我和aunt之间的谈话，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厨房看。”
多年的老司机哑巴了。
付芸笑着说：“其实吧，有些问题我没办法用那种正确的，教学式的答案来回答你。回答不好。有空我去书店给你买一些你这个岁数可以看的书，好不好。到时候你要看到哪里不明白的再问我或者你妈妈。”
妮妮还想说什么……
付刚拎着个洗澡用的塑料小筐回来了，正在换鞋。
妮妮一见付刚，高兴的喊——爸爸回来了。
跟刚才叫包毅付芸uncle、aunt的感情完全不一样。
“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姥姥家看猫咪，我爸爸来接我之前能去看看吗？”
“吃完饭就去。”回答的有气无力的。
付刚的苍老就这么来了，付芸心想，新嫂子真行，把一个鸡头改造的去洗大众浴池，这是怎么改造的，跟警察叔叔的工作能力有一拼，有时间一定要分享分享心得体会。
这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脸色是咖啡色夹杂着铁青色。黄赌毒挂相，二十多年不健康的生活摧残了他的身体，把他变老了，能活到这个岁数都不容易了。
付芸的脑子转了个弯：是不是王丽回来了？她前几天给自己打电话说要回来，让付芸找人去把她的房子收拾一下，付芸说——我哪有时间，叫巧云去。王丽说——巧云说她忙儿子忙得焦头乱额没工夫。
付芸心想，这也太势利了，赶紧答应着好好好，你家里有没有贵重东西，没有的话我安排人去。
王丽非常不乐意的说——算了吧算了吧。
瞅哥哥的表情，也有可能是大过年的想儿子前妻了。
付芸妈妈也回来了，非常兴奋的样子，一看就是斗赢了，就她最美的那个表情，虽然不年轻了，在老太太堆里也得是最美最时尚的。
供暖的小区，串个不用出楼道的门，穿的哪门子的貂皮。
酒菜备好，迅速入席。
小时候过年吃个萝卜丝丸子都香，现在满盘满碗的大鱼大肉却没有想吃的东西。惦记喝点酒，被大夫警告过，不敢得瑟。
过年，对于中年女人来说，更多的是缅怀童趣，让父母享受亲情。
李霞笑的假生生的，世故精明挂在脸上，成了嫂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包毅没喝酒，他说初一初二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坚决不喝酒，饭吃的相对快。
吃完饭，付芸帮她妈把礼物拎到那边套间的客厅里，她妈一边拆着纸袋包装一边说付芸：“你去看看你哥领没领着妮妮去看猫，再去看看他们在厨房收拾完了没有，收拾完了让他们过来打麻将。”
付芸答应着却不动弹，真想说，能不能换个爱好，跳个广场舞什么的，跳广场舞现在不是时候，上个快手看个直播也行，麻将麻将还是麻将。说：“我哥送妮妮哪能那么快。”
付芸妈妈说：“小死闺女一点不待人亲，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不行。她那个小自行车还是你哥给她买的，那天我逗她——给奶奶骑骑。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她妈问怎么了，你猜她怎么说的——奶奶腚太大了，别给压坏了。小兔崽子！昨晚我看她在那儿玩游戏，问她——玩什么给奶奶看看。你猜她呢，用手捂着手机不让我看，还说奶奶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心眼真多，比你小时候还多。”
付芸咯咯的笑着，问：“王丽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她妈瞥了一眼两套房子之间的门，说：“我偷听他俩说话来，说王丽在德国和人家合伙宰了条狗吃了，被罚了几千欧。得瑟的，好几万在国内能吃多少狗肉。”
“我哥愿意让她回来吗？”
“反正有人不乐意，我还听说大宝那个媳妇怀孕了，咱家要添个混血儿宝宝了。都说混血儿长的漂亮，你说能不能长得像我？”
包毅过来了，看到付芸乐呵呵的表情，问：“什么这么好笑？”。
付芸妈妈问他：“你刚才过来听见啥了？”
包毅说：“好像听你们说什么吃狗肉，我老辈坐绿皮火车经过徐州站……”
付芸顶烦他俩说这些有的没的，问她妈：“哪个屋方便，让包毅睡会吧，他今天一大早坐飞机回来，明天还得早起。”
付芸妈妈说：“小芸叫你去睡一会，你去睡吧。”
包毅说：“我在沙发上躺一躺，睡不着。”
付芸妈妈说：“睡不着，一会陪我打麻将。”
付芸说：“我陪你。”
付芸妈妈说：“可拉倒吧，你那个牌打的跟看监狱的似的，我打九条你不杠，拆三个九条闭我的门。还有比你更狠的吗！我怎么养出来你这样的闺女！”
付芸笑着说：“就那么一回，十来年没忘？”
“这辈子忘不了了。推到胡吧！”
麻将是真爱。
包毅和付芸还是在麻将桌上陪着打了一圈，付钢回来了，保姆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付芸赶紧腾地，拉着包毅去休息一会。
付芸看过包毅的备忘录：
晚上包辉的酒店有家宴，明早五六点包毅还得回村里拜年，八九点回来，密密麻麻列了要去见的人、要打的电话，中午在公司和值班员工聚餐，里面还有一堆的符号，付芸看不太懂。下午是他的自由时间，关系不错的几个哥们凑一块玩玩。
包毅的头刚碰着枕头，呼呼的睡着了。
付芸抬手看看腕表，也睡不多长时间了。一个小时之后，司机会把晚上吃饭要穿的新衣服送上来。自己做个面膜，化个妆，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手机里拜年微信一条接着一条，付芸敷上面膜盘腿坐在沙发上群发拜年微信。
包毅醒了，从客卧出来看见付芸在发微信，说：“咱俩得提前过去一会，辉儿给我来电话了。”
话音刚落，司机和助理小刘拎着服装上来了。
两口子换了衣服，给打麻将中的付芸父母拜了早年，离开了李霞家。
到了楼下，付芸回头看了眼单元门上新贴的春联：求真务实创佳业，天帮地助展鸿图。居家还贴这么商业气息的春联，楼里住的人事业心还真强。
转过来，愿身边的他，也年年如此。
包毅体贴的给付芸开车门，说：“我到后面的车上抽根烟。”
付芸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闪过斗地主的术语——扔个炸弹。这要是万一被扔了炸弹，自己是不是当了替死鬼？！
车没开，结果包毅还真是抽了支烟的功夫就回来坐到付芸身边。
哦，原来是去安排事儿去了。
车开了。
千八百万的车和百八十万的车相比有什么优势呢？更稳！
包毅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意涌上付芸心头。
车驶入主干道，付芸发现从两辆车变成了车队，阵容堪比结婚接亲的车队，黑丫丫的一路。
小时候过年吃个萝卜丝丸子都香，现在满盘满碗的大鱼大肉却没有想吃的东西。惦记喝点酒，被大夫警告过，不敢得瑟。
过年，对于中年女人来说，更多的是缅怀童趣，让父母享受亲情。
李霞笑的假生生的，世故精明挂在脸上，成了嫂子怎么看怎么别扭。包毅没喝酒，他说初一初二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坚决不喝酒，饭吃的相对快。
吃完饭，付芸帮她妈把礼物拎到那边套间的客厅里，她妈一边拆着纸袋包装一边说付芸：“你去看看你哥领没领着妮妮去看猫，再去看看他们在厨房收拾完了没有，收拾完了让他们过来打麻将。”
付芸答应着却不动弹，真想说，能不能换个爱好，跳个广场舞什么的，跳广场舞现在不是时候，上个快手看个直播也行，麻将麻将还是麻将。说：“我哥送妮妮哪能那么快。”
付芸妈妈说：“小死闺女一点不待人亲，不是自己养的就是不行。她那个小自行车还是你哥给她买的，那天我逗她——给奶奶骑骑。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她妈问怎么了，你猜她怎么说的——奶奶腚太大了，别给压坏了。小兔崽子！昨晚我看她在那儿玩游戏，问她——玩什么给奶奶看看。你猜她呢，用手捂着手机不让我看，还说奶奶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心眼真多，比你小时候还多。”
付芸咯咯的笑着，问：“王丽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她妈瞥了一眼两套房子之间的门，说：“我偷听他俩说话来，说王丽在德国和人家合伙宰了条狗吃了，被罚了几千欧。得瑟的，好几万在国内能吃多少狗肉。”
“我哥愿意让她回来吗？”
“反正有人不乐意，我还听说大宝那个媳妇怀孕了，咱家要添个混血儿宝宝了。都说混血儿长的漂亮，你说能不能长得像我？”
包毅过来了，看到付芸乐呵呵的表情，问：“什么这么好笑？”。
付芸妈妈问他：“你刚才过来听见啥了？”
包毅说：“好像听你们说什么吃狗肉，我老辈坐绿皮火车经过徐州站……”
付芸顶烦他俩说这些有的没的，问她妈：“哪个屋方便，让包毅睡会吧，他今天一大早坐飞机回来，明天还得早起。”
付芸妈妈说：“小芸叫你去睡一会，你去睡吧。”
包毅说：“我在沙发上躺一躺，睡不着。”
付芸妈妈说：“睡不着，一会陪我打麻将。”
付芸说：“我陪你。”
付芸妈妈说：“可拉倒吧，你那个牌打的跟看监狱的似的，我打九条你不杠，拆三个九条闭我的门。还有比你更狠的吗！我怎么养出来你这样的闺女！”
付芸笑着说：“就那么一回，十来年没忘？”
“这辈子忘不了了。推到胡吧！”
麻将是真爱。
包毅和付芸还是在麻将桌上陪着打了一圈，付钢回来了，保姆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付芸赶紧腾地，拉着包毅去休息一会。
付芸看过包毅的备忘录：
晚上包辉的酒店有家宴，明早五六点包毅还得回村里拜年，八九点回来，密密麻麻列了要去见的人、要打的电话，中午在公司和值班员工聚餐，里面还有一堆的符号，付芸看不太懂。下午是他的自由时间，关系不错的几个哥们凑一块玩玩。
包毅的头刚碰着枕头，呼呼的睡着了。
付芸抬手看看腕表，也睡不多长时间了。一个小时之后，司机会把晚上吃饭要穿的新衣服送上来。自己做个面膜，化个妆，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手机里拜年微信一条接着一条，付芸敷上面膜盘腿坐在沙发上群发拜年微信。
包毅醒了，从客卧出来看见付芸在发微信，说：“咱俩得提前过去一会，辉儿给我来电话了。”
话音刚落，司机和助理小刘拎着服装上来了。
两口子换了衣服，给打麻将中的付芸父母拜了早年，离开了李霞家。
到了楼下，付芸回头看了眼单元门上新贴的春联：求真务实创佳业，天帮地助展鸿图。居家还贴这么商业气息的春联，楼里住的人事业心还真强。
转过来，愿身边的他，也年年如此。
包毅体贴的给付芸开车门，说：“我到后面的车上抽根烟。”
付芸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闪过斗地主的术语——扔个炸弹。这要是万一被扔了炸弹，自己是不是当了替死鬼？！
车没开，结果包毅还真是抽了支烟的功夫就回来坐到付芸身边。
哦，原来是去安排事儿去了。
车开了。
千八百万的车和百八十万的车相比有什么优势呢？更稳！
包毅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意涌上付芸心头。
车驶入主干道，付芸发现从两辆车变成了车队，阵容堪比结婚接亲的车队，黑丫丫的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