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牙鱼趣考


对于好多成年人来说，在睡梦中往往会出现一条小河，自己在河里游玩戏耍。那是儿时快乐时光在大脑中沉积的记忆。尤其是对于六、七十年代以前的男人，那时环境还没有遭到破坏，河里鱼虾成群，小时候生活虽然过的很贫穷、很单调，但并不乏味。对于一个淘气的小男孩来说，最大的乐趣莫过于下河戏水摸鱼捕虾。
当时小河沟里有好多鱼，有的现在已经绝种看不到了。鱼名也稀奇古怪。最让我感兴趣的是嘎牙鱼。它为什么是这个怪名字呢？小伙伴们不知道，大人也说不清楚。
这种鱼体型象鲇鱼，但比鲇鱼多了一根背刺，小时候摸鱼手多次被它刺到，很疼。有小伙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办法，被刺到后往伤口上撒尿止疼，结果被证实还真有效果！这种鱼往往伏在河底，若你过河时感觉脚底踩到一条鱼，并感觉脚底下有东西向上顶脚心的感觉，那一定是踩到嘎牙鱼了！它是想努力把背上的刺竖起来刺你。这时你不要轻意抬脚，要小心的用手把它从脚底抠出来，否则会被刺到。它的背刺平时不会竖起，只有你碰到它或它受到惊吓时才会竖起。
据捕鱼的人说，当河里过鱼群时，鲇鱼群是领头的，鲤鱼群列第二位方阵，嘎牙群殿后。若打鱼人在河里捕到大量的嘎牙鱼时，就知道大鱼群过完了，剩下只能捕到些散兵游勇了。
后来长大工作以后去过好多地方，知道这种鱼有许多名字。广东人叫它黄咕鱼或黄骨鱼；四川人叫它黄蜡丁；东北叫它嘎牙子。而它的学名叫黄颡鱼。多年以来我仍然没有弄懂“嘎牙”这个名字的来历。直到我到湖南以后，我才搞明白！
湖南人很爱吃这种鱼，他们给这种鱼起了一个很怪的名字：“黄鸭叫”。这个名字使我更感到奇怪。我问过好多湖南人，他们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有一天，我把“嘎牙”和“黄鸭叫”联想到一起想，才豁然想明白。其实，这种鱼刚被人从水里抓出水面时，会发出很低的叫声，声音就是：“嘎～呀”。这个声音很象鸭的叫声：“嘎～啊”，但音量比鸭小很多。另外声音也很象人睡觉“嘎牙”发出的声音。“嘎牙”不管它是个象声词或把它理解成磨牙时发出的声音，看来这种鱼都是因叫声而得名。“黄鸭叫”意思就是：“一种黄颜色叫声象鸭的鱼”。再仔细品味一下“黄咕鱼”这个名字，“咕”也是象声词，这个名字也应该是因其会叫而得名。至于“黄骨鱼”应该是“黄咕鱼”的讹传。“黄蜡丁”这个名字我至今没有想明白，很可能是因其皮肤是黄颜色而看起来又很有“蜡质”感吧。具体是不是我搞不清楚，希望知道的朋友不吝赐教，给讲一下其来历。
生活中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若仔细探究一下，也很有意思，和朋友茶余饭后闲聊起来会平添不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