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清风路》十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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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箭下留人 可赖肚兜红


涧织薏开始对苏阳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对不对?”苏阳笑道:“对。”没说人家只救了他的两只耳朵。涧织薏道:“我对你好不好?”苏阳道:“好。”涧织薏道:“你对我好不好?”苏阳道:“这个就不用说了吧?”涧织薏道:“你心里对我好也行。”
夏云才叫道:“通奸!通奸……”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激动得要跳起来。偏偏跳不起,连嘴里叫着的话都没响。方知刚才背上的一击,正中了自己的大滞穴,使自己声劲皆无,非运气冲关不可了。
苏阳道:“你先放了我,行不行?”涧织薏道:“不行,放了你,不容易杀你!”便将背着的一张弩弓取在手上,搭了利箭,对准了苏阳的前胸。
夏云惊得又无声大叫,心想,哪里是通奸,分明是要奸杀了,姓苏的可要亏大了,当保住了两只耳朵,却要丢掉一条小命。
弩弓即暴射出一道白光,弄花了夏云的双目。夏云双眼一闭,又明白了,这驽弓正是嵩山派不久前失踪的镇山之宝——宇力弩。
宇力驽以白阳钢铸就,夺日月之明,上面有几十条精丝拉扣,布设之巧,几胜天工。搭上利箭,只须轻轻地拉了主弦,便能集中十只强弩的力量。将箭射出,足以连穿五人。没有高手敢接这样的箭,甚至还没有高手躲开过这样的箭,可以说,唯有不被此箭对准了,才能活命。
夏云突然想到了自己背上的那一击,不禁毛骨悚然——琢磨着,极有可能也是宇力弩发来的,只因上面没有搭箭,而是搭了别的东西,没有将弦拉足了,她才没死。再看眼下的苏阳,可没有她这般幸运了。
苏阳也有点担心,却看着另一个地方。夏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山下四个飘移的身影,在巉岩间腾云般地上来了。“若非仙客,都难以令人相信,世上还有谁会此等本事,除非他们是……”夏云都不敢设想。
涧织薏也向山下瞥了一眼,对苏阳道:“不必担心,等他们上来,你已经死了。”苏阳劝道:“别再玩了,咱要保命,还得依靠宇力弩了。”涧织薏叫道:“不是玩的!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不好!我整天想着你,要缠着你,你却不要……我要你顺从了,好不好?”
苏阳惊道:“你已经是竹义要娶的媳妇了,如何方便?”接着说理:“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比如我骑了一头公驴,整天地追着母马,最后不得好死,岂不悲乎!”涧织薏听不太明白,但道:“你……不如畜生!杀了你!”将弩弓拉开了。夏云忽地叫道:“等一下,等一下!”原来她运了内气,呼吸大畅,已能说话了,只是还难以动作。又躺着急道:“嵩山派危急,全靠这小子解危了,不能杀了他!”
涧织薏全然不知一般,手一松。几个人的眼前光芒四射,耳听得奇音一响,山石都崩了。那箭已射了个无影。
夏云惊道:“着哪儿了?”苏阳气道:“穿胸而过!”眼看着自己的胸都红了。
涧织薏将弩弓一丢,扑上去将苏阳的前胸按住,急掏出一包金创粉,往上一拍,震碎了包布。那粉末自入了伤口,将血止了。夏云道:“是擦胸而过吧?还好,还好!”
苏阳道:“看看我后面,有没有窟窿!”涧织薏将他的身子一翻,让他朝下趴了。也没发现什么洞洞,便道:“你别得意,我不想你死,只因忘了点事!”
苏阳不明白什么事。夏云先有所领会,想这涧织薏早已情迷心窍,要她深明大义是不行了,只能由着她,才能拖延点时间,等到何奂雄回来,便在心里骂她不要脸。即见涧织薏冲自己来了。心知不妙,又被涧织薏一脚踢中。咕噜噜地滚向两块大石后面。简直欲破口大骂,愣是劝着自己,眼前亏不好吃,忍气吞声。
涧织薏解了腰间的金丝飘带,将黄衫、内衬、软坎儿上的蝶子结,一个个地拉开了。随风吹着,露出了冰玉般的肉肩。眼瞧着再一脱就要光了。
夏云从石缝中见到,不禁在心中大叫大骂,又忙着运气冲关,要跳出去收拾。
涧织薏望了边上的道人一眼,似还有点羞耻之心,侧转了身,才掀外罩,将里面的东西一解,拉出了一个红艳艳的肚兜。正被道人抬头看见,在那里自语:“唉,不知这位女施主又有什么屁事?”像要走上前去,自觉不便,径转向了夏云的一边,上来,问道:“不知这位施主,是否还管着我的绳子?”
夏云见涧织薏又将宇力弩捡在手上了,急道:“不管了,快走!”生怕老道将箭也招过来。道人偏偏不走,道:“如此说来,贫道的绳子又归她管了?”用手一指。夏云道:“没错,快走啊!”见到涧织薏将一只箭装好了。
道人站着不动,道:“我刚才这么想来着,不方便过去,所以先要问个清楚。”夏云可气坏了,道“麻烦!”见到涧织薏又将一只箭装好了。
这两只箭装在宇力弩的两根次弦之上,无须用手拉着,扣动扳机便能发射。力量虽不如正弦射出的足,跟一般的弓箭相比,也是吓死人的。
夏云先要惊呆,琢磨着涧织薏装两只箭的意思——数来数去,自己跟老道正是两人。道人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道:“麻烦你代我说一声,请那位女施主将绳子还我,如何?”夏云可觉着那道人讨厌了,又眼看着涧织薏将弩弓举起来了,便怒道:“住嘴!你等着吧!”大概请他等死的意思。道人点头,才真的住嘴。
夏云尽量地将头往里面缩,都不敢看了,只顾运气。苏阳像是有所发觉了,叫出来道:“夏云,她先要射你!”语气好是得意。夏云气道:“姓苏的,我恨死你!”想想也来不及再做什么了,唯有将双目一闭,心里道:“不怕!不怕……江湖儿女,生于四海,死在八方。大刀断首,利剑穿膛。消泯我身,志在飞扬……”——一首江湖豪歌默诵而出。也生出了一番铁性豪情,不复女子柔肠。
忽听得机关一响,箭已发射。宇力弩双弦交颤,如琴瑟之融,更似双箫,音声嘹亮。
夏云也不觉得有甚痛处,猛然听出双箭已破空而去,方知是被苏阳唬得不轻。
山下很快地传来了惊呼,又有数声长啸极具威势。想来这两箭是朝下落了,夏云欲向下望。所在之地尽被杂草乱枝遮目,无法看清下面的情形。回过头来,见涧织薏又放了宇力弩,在苏阳的边上蹲下了——先脱了他的臭鞋,捂了捂鼻子,竟用那红肚兜缠上了他的脚。夏云心道:“你不要脸,还嫌人家脚臭吗!”起初莫名其妙,接着恍悟——大事不好!
且说那天,涧织薏在嵩山上自寻死路,撞上了苏阳,石砸秦回,将她救了。她匆匆逃回,后想着苏阳辜负她一片真情,让她求生无趣,又求死不得,愤愤不已。欲置苏阳于死地都有余恨,记起了山间老妪之说:
“昔传有一个女子被丈夫遗弃山野,日夜啼哭。山神闻之不忍,才将一股神风发至千里之外,帮她卷回了丈夫。不料这位丈夫来了又走,复将女子遗弃。山神便故技重施,他亦重蹈前辙——几次三番不改。激怒了山神,把他的一只脚都弄断了。女子用红肚兜将他的断脚缠裹了起来。他还要走,站立不稳,跌入深谷,奄奄一息。山神见状,恐其死后到阎王面前告状,怪罪自己,便串通土地神,不让缠了红肚兜的鬼脚在地上行走。迫使这人一死,成了阴鬼,还是留在了女子身边。
“从此以后,生前被红肚兜缠了脚的鬼就再也走不了了,会缠住杀死他的人,哭上一辈子。”
涧织薏便要效法,以使苏阳死后来缠住她,作为其生前对她不理不睬的报应。
苏阳武功厉害,涧织薏本不知如何下手。正巧,前些日子她向夏云借骑宝马,遭拒,记恨在心,偷了本派的宇力弩来,企图将人家那匹千里飞云驹射死,还未得手,弩亦未还,此番便又想得个用场,打算用宇力弩将苏阳射个半死,再依法行事。
苏阳离山而去,又差点使她的算计落空。千方打听,才知苏阳已被引往武当山了,便不远千里地追来。
她所骑的马虽不是很快,但一路上未受阻挡,没绕远道,到了武当山也不算迟。那时,正见到了夏云挥着匕首,要割苏阳的耳朵。她本可一箭将夏云射死,可一想,待会儿还得射死苏阳,将那两个鬼魂凑到一块,纠缠不清,误了好事,才捡了地上的枯枝作箭,轻射了夏云的大滞穴。
其后她一箭失误,两箭迎敌。这时缠好了苏阳的脚,就要射她的第四箭了。
夏云惊叫:“哎呀!你干什么呀!我听说那些死鬼走路都是一蹦一蹦的。双足被缠无力走,抱着冤家夜夜哭。缠了单足可是没法留,照样走,不知蹦到谁上头。你将他的一只脚缠了,再将他射死,以后他倒不会来缠你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蹦过来缠我呀!”
涧织薏一听,冷不丁地一惊。手中刚拿起的宇力弩又放下了。生怕出差,几步就跨到了夏云的身边,问:“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当得了真?”夏云道:“要是假的就好了!可是那些道姑、尼姑都这么讲,叫我如何不信!”涧织薏道:“是吗?”又问一边的老道:“此话当真?”
夏云的脑袋里面嗡地一响,真觉得背——她信口胡诌尼姑、道姑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个道士。急又抢先道:“他心地好,当然会说都是假的啦,恨不得你别缠人家的脚呢!”
道人闭着眼睛,忽地点头道:“没错,没错,赶快把人也放了吧,不要在此胡闹了!”
涧织薏有点蒙了,还想起了一点问题,向着夏云道:“要他死了不能走,缠他的两个脚,都得用红肚兜?”夏云道:“当然了,这是老法,不能改。”说完后便见涧织薏俯下身来了,心道:“你自己作贱,坦胸露肚子,还想人家学着吗?”嘴上又道:“干什么……”感到身上的衣衫被掀开了,虽未被宽衣解带,但肚皮上已能吹着凉风了。立刻又面目被遮。显然是涧织薏将她的衣服由下往上翻的,还在怒道:“你怎么穿绿的!”
夏云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肚兜,便在心里骂:“蠢物!我穿了红肚兜,还会让你找红肚兜吗!”涧织薏道:“好吧,我总有地方找去!”已是铁了心,还要找一个红肚兜出来缠苏阳的脚了。
接着,涧织薏将苏阳扛起来,走了。
夏云因双眼被衣服蒙着,只能听着声音猜测。想这贱人虽然武功平平,倒有点蛮力,扛个小子是绰绰有余,不知能跑多远,自己可得听清了他们的去向,以便随后追踪。
苏阳忽然饶有兴趣地叫道:“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仿佛刚才是被吓呆了,这会儿认定了,他的命还能活一阵子,很是高兴,还有后期。
夏云看不清他的样子,想到人们告别之时,多为深情相注,目光中不胜依依,此时苏阳肯定也会看着她,而她正露着肚皮——真是满肚子的气,一鼓一鼓的,都要爆了。
边上的道人跺了一脚,又提醒了夏云一件坏事,赶紧喝道:“臭老道还不快走!”自然是担心也被他看了。道人便道:“罢了,罢了,贫道本想帮你,看来多有不便,不如顾着我的绳子。”说着便走。
夏云从衣角处能看到他的脚一晃而过,暗瞪着眼睛,只顾叹气。当是人都走光了,她衣不遮体,也算无妨。
衣缝间倒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眼前似出现了一个人影,她才难免担心地问道:“是谁?”见那人不动,也不答,疑是幻影,又松了口气。待眼光下移,模模糊糊地感到了衣角处又有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条青绫子的裤脚在那里随风晃动。不由得大惊,想那人问而不答,已无好意,急欲看个清楚,目光仍仅限于方寸之间。
但见这人的裤脚薄细,不缚缠带,非似江湖行客。然而,一般游山的男子,也能使夏云大感不妙,她便要整理衣着。哪又做得,只有脖子能动了点。想摇着头将上面的衣服晃掉,看个清楚;又想着来者如果轻薄,看了自己的面貌,更会起意,自己难以对付,不如藏住脸面;却又想起自己连肚皮都露了,差点惊蹶。已觉今日受辱难免,只有恢复了武力,将这淫贼抽筋扒皮、割肉剔骨,整治得他十八辈的后悔。
猛听耳际嘣地一响,夏云全身一震,感受到来者的内力了。才记起此人是悄无声息地站在这里的,非高手不能。立时,身下的石块都裂开了,夏云的腰身往下一沉,衣衫自然地滑了下去,遮了身。她露出脸来,看到了边上的人——竟如奇花一株,天外飞来。显然的是个美貌佳人。
夏云极为爱花之人,也爱美人如花,此时也不由欣慕,怪自己误会了人家。
那女子冲夏云微微一笑,看似岁数略大了些。夏云不禁感激道:“谢谢姐姐!”那女子轻轻点头,神情温雅。
突然,一人就风风火火地奔来了,伸双手猛抓向那女子前胸。
原来,涧织薏尚未走远,被道人追得回头看,见到了那女子,正中下怀,又赶回来,丢了苏阳,就扯人家的衣服——自是要找个红肚兜无疑。
其实,涧织薏也听得刚才嘣了一下,也不想想,那是怎么弄出来的,当人家是平常女流了。
夏云见此情景,可高兴——这蠢物自找苦吃。
果然,那女子见涧织薏蛮横无比,单手即挥。涧织薏的爪子尚未触及衣衫,已经张不开了,两只手都捏成了拳头,手指一个劲地内扣,胳膊也往里缩,头、足、胸、腹都不由得卷成了一团——圆乎乎的。嘭然落地,飞滚而回。正中玄力。
涧织薏可尝到苦头了。不过她是自虐成癖的人,根本不怕打。而这一下,也没使她受伤。滚完了,她展开四肢,爬起身,即捡了地上的宇力弩。
夏云见了,急道:“这驽厉害!”那女子依然站在原地,单用一手握住腰间长剑。眼看着涧织薏将箭搭上了弦,她才似拔剑而出。而夏云看到的她,拔出的却是一只暗金色的利钩,被她轻轻一甩,没影了。一根白线从剑鞘蹿入她的手内,蠕动着,发出毒蛇吐信的声响。
涧织薏也看到了这根白线,并未妨碍她将弩弓拉开。她还感到这根白线缠到了背上,却根本不在乎。
一阵狂风乍起般的呜鸣,使涧织薏听不到别的动静了。她放箭了,箭的离弦之音丝毫难闻。她的眼睛似被风吹坏了,见到了幻影。
苏阳倒在一旁的地上,倒看得清楚,有一把金钩连着白线,飞到了涧织薏的背后,转了个弯,搭上了宇力弩的主弦——代替了涧织薏的手指,又将弦拉住了。
涧织薏好不容易才搞明白,身体已被白线缠了好几圈了——连弩带人地一起困住,挣扎不脱。又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回到了那女子的面前。只是不能再抓人了,反被那女子一把抓住,提着她飞身而起。
夏云也看得眼花缭乱,见那女子抓着涧织薏已踏上枝头,向自己回眸一笑,扔下一物,正落到自己手里。自抓着,好是烫手,急由左手传到了右手,倒是冷了。方知是解穴奇功,自己已能大动。一跃而起,正要向人致谢。但见那女子带着涧织薏已离枝远去,连着几个纵跃,宛如飞雁,隐入了山下的翠竹之中。
茫茫青山,早没了佳人影踪,夏云还望着绿茵如荡。
苏阳突然大声道:“你手里拿的,是不是一块石头啊?”
原来,那女子正是崖女。在嵩山芳飞崖上,苏阳跟崖女相处久矣,虽无言谈,也算是友伴了。今见崖女没有给自己解绑,倒是帮了夏云解穴,很不满意,还当崖女将水灵石也扔给夏云了。
夏云道:“不是石头,是馒头。”苏阳仍不放心,道:“馒头里面,有没有石头啊?”夏云可笑了,上去将东西丢进了他的嘴,道:“我不割你的耳朵了,割你的舌头!”
苏阳感到嘴里的真是馒头,还有点甜,一口咬下去,里面也没石头,就那么吃了——如赶在舌头未割掉前使用。夏云道:“没出息,小屁孩子!”看他存心在讨馒头吃。
苏阳小心地望着她,很快吃完了,道:“先别割我的舌头,得先看看,还有没有人上来打你!”夏云呀地一叫,想起了先前看到的四位高手,再往山下望——倒是没了。
苏阳立即叫道:“在后面哪!”夏云慌忙转身。见到乱糟糟的一团身影直扑而来,呼地止了。
居然是何奂雄披枝带叶地来了。夏云拍着胸口道:“哎,哎……何叔叔,吓人来呢!”
何奂雄的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煞是好看。脸色可不好,急道:“丫头,不是吓唬你。咱都上当了!”狠劲咬住牙,先恨。夏云一拍腿,道:“快说!”何奂雄道:“涧正尘不是好鸟,没有给我好果子吃!”又指着苏阳道:“不是要他强修真功来了。涧正尘只是想要除去后患,永居掌门之位。十多年前,涧正尘为了这个位置不惜将我陷害、让练气堂的人绝迹嵩山,没把我害死,不会甘心。这次机会来了,他会用小崽子引来杀手,将我除掉!”
夏云听得很惊讶,随即摇头,道:“不会,涧叔叔没这么坏!”何奂雄道:“强敌已至,来得这么快,全然赶在我传小崽子武功之前,难道不是涧正尘搞的鬼!”夏云道:“这个……这个……我们在来武当山的路上,被一伙小贼封了近道,多跑了一天呢!”
何奂雄听得一愣,又气又怒,大声道:“这个……这个……你怎么不早说!”忽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很对不住这个丫头,忙改成轻声道:“当然,你一定是有道理的。这个道理,你说出来了,一定会让叔叔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不说出来,叔叔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深微奥义。”说着,他早又陪上了笑脸。
夏云跟着哈哈乐道:“过奖,过奖,我只因气大了,忙着找姓苏的消减,有点疏漏。”何奂雄道:“噢——没事,没事。”只求别得罪了她,便当天下太平。
夏云倒还清醒,收了笑容,道:“嗨——何叔叔,没事你打扮成这样?”直望着他身上的柳枝儿、蔓草儿疑惑。何奂雄也嗨了,道:“差点忘了,刚才下去借盐,遇到杀手了!”夏云道:“对呀,我也看到了他们有四个,而且全是高手!”何奂雄道:“没错。”夏云道:“看来我们要打了。”何奂雄道:“打过了。”
夏云赶紧掏出了一个小竹管子,放到嘴上吹。发出了极脆的笛音,在山间悠扬。
远远的山凹之处,如有一片白云飞腾而起。正是那千里飞云驹闻声而来。何奂雄道:“干什么?”夏云道:“跑啊!打输了,还不跑?”何奂雄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输了,我还没讲呢?”夏云道:“何叔叔啊,你披枝带草的,难道是打赢了显摆?”
何奂雄听得有理,唉了一声,道:“何某本来天下无敌——如果单打独斗的话。可他们四个打我一个,令我也无可奈何,只有失败一场。幸亏跑得快,也没什么大碍,又乔装打扮赶回来了。”夏云道:“你把坏人也引来了!”
远处的千里飞云驹连声嘶鸣,蹿上了一片高地,仿佛将一个小山包也顶了上去。何奂雄细看之下,才知那马上已坐了人了——是一条了不得的汉子,好像是一堆人加起来的。何奂雄不由得暗暗叫奇,说道:“我真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不是我引来的吧?”语气中大有商酌的余地,如果夏云一味坚持,他也不便反对。
夏云还没说什么,何奂雄又略感不妥,道:“我也不是想说你引来的,咱就当他是自己冒出来的,如何?”夏云可没心思琢磨这个,只瞅着自己的马儿心疼。”
千里飞云驹虽然高大异长,可经这巨汉一骑,便成了小马似的,都要被压折了。这巨汉倒是高兴,哈哈地笑。看来冲他的块头,这辈子都难找到能载他的马儿,今天奇遇,不亦乐乎。
千里飞云驹当然不乐,载着他怒不可扼——几番嘶鸣,连蹦带跳,在原地折腾开了,急欲甩了背上的庞然大物。
巨汉还坐得稳当,只恨马儿不往前跑,他骑着也没意思了,举起了手上的家伙,要打。那家伙可是个圆圆的大锤子,模样跟两军阵前擂的大鼓小不了多少,要是一锤子下去了,准能死马。
夏云一激灵,何奂雄道:“别怕,一个对一个,再大的个子我也能打!”当人家举着大锤在扬威呢。夏云急着又吹管子。千里飞云驹听到了管声,不乱蹦了,径往前冲。
马上的巨汉才满意了,骑着它飞奔而来。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0 08:10:3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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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敌当前 小显英雄手 8楼
第二章 厚颜有耻 胡乱和尚铺 18楼
第三章 护花有志 满门险送命 34楼
第四章 玩物除恶 美人各用心 52楼
第五章 逐离师门 临危才受命 69楼
第六章 马带驴奔 侠女杀虾兵 106楼
第七章 素斋无味 入耳分外美 138楼
第八章 箭下留人 可赖肚兜红 170楼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0 21:11:07 +0800 CST  
第九章     捉奸在口 嘴皮各立功

2009-06-25 14:25阅读:13

夏云道:“快打!快打!”都等不急了,急欲何叔叔将巨汉打下马来。何奂雄道:“好!”见人家近了,抖开了身上的草枝,就要动手。
巨汉高叫:“中丞大人到!”一嗓子震得山摇地动,他自翻身下马。何奂雄道:“原来是大官来了!照打!”但听他夸得牛气,自己也不示弱,挥着拳头也叫:“天王老子到!”
有人哈哈一乐,道:“失敬,失敬!”从巨汉背后走了出来。何奂雄可有点迷糊了,心道:“我没看出来,怎么搞的?”往巨汉的背后踅摸。因刚才被四个打,不合算,这回又担心要碰上四个了。
还好,巨汉的背后没人了。何奂雄稍感心慰,看那位笑哈哈的,长得也不高,一般人,跟苏阳差不多;那脸面还算秀气,多了几条光油油的黑须,一点也不显得老,称得上是个白脸。再看这巨大汉子,稍老了点,是个红脸,像个关公;只是满脸的黑须,针扎一般,比张飞还凶。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1 17:45:58 +0800 CST  
2009-06-25 14:25阅读:13

忘了删除,原来复制于博客版。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1 18:02:10 +0800 CST  
他俩都穿着青底锦衣。模糊点一认,还当是一个人,长了三条腿——就因巨汉太高,边上的白脸显小了,相当他的一条腿。但见“这条腿”一抱拳,还要说话,道:“在下秦暮秋。”
何奂雄道:“噢……”明白了,这家伙来头真不小,东南西北,四岳派的掌门都得听他的,他是那鸟江湖御史的顶头上司。偏偏自己不慕官衔,正如布衣见卿相,野老看帝王,由来多少气,化为狂士鸣——即道:“在上何奂雄!”
说得秦暮秋又哈哈一笑,道:“久仰,久仰!看来我找对了。”何奂雄道:“你找我作死!”想来刚才一个打四个会输,这回打上两个,何惧。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2 15:38:55 +0800 CST  
秦暮秋正色道:“我来找一个叫苏阳的,偿命!”何奂雄道:“不给!”没留神漏了底。秦暮秋道:“看来他真在这儿。”已盯住了地上的苏阳,又道:“这人打死了我的儿子,望何先生体谅!”
何奂雄听这话说的,还真客气。人家似怕了自己,不敢翻脸,自己倒也不便仗势欺人,得有一番理喻。便望着秦暮秋突发奇想,道:“对了对了,秦先生一表人才,一定找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婆,拉着她的裙带往上爬,不容易啊!”
秦暮秋一愣,还搞不懂此言何意。后面的巨汉不假思索,冲口而出:“岂有此理!秦夫人花容月貌,比她还好看!”竟用手指向了夏云。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3 15:16:29 +0800 CST  
夏云顾不得其他,正在抚摸马儿。当它安然无事了,放下心来。不料巨汉一指,千里飞云驹前蹄一扬,又一声嘶鸣——显然是方才被巨汉吓 着了,余悸未了。夏云便又气道:“打打打!打死他们!怎么还不打?”
何奂雄得意道:“丫头,咱不用打了,快化干戈为玉帛了。你听我说着!”又对秦暮秋道:“原来秦先生跟夫人郎才女貌。想来生个公子,一定也生得相貌堂堂、仪态万方。可我听说,打死的那个秦公子却长得陋恶不方、粗人模样。肯定不是你们的儿子。大家一场误会,请回,请回!”说完了,何奂雄将双手往背后一靠,大有风范——如用三寸之舌,退了百万之兵。
秦暮秋满脸通红,似乎深感惭愧。巨汉道:“你胡说什么?秦公子就是粗人模样!”何奂雄惊道:“怎么,难道跟你一样?”巨汉不明所以,道:“对!”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4 21:37:42 +0800 CST  
何奂雄再看秦暮秋的脸,已不红了,又变成了白脸,比原先还白,便心领神会,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又冲着巨汉道:“瞧你高高大大的、傻头傻脑的,倒也能勾搭上人家的老婆,不容易啊!”
巨汉暴叫:“啊呀——你说什么!”呼地举大锤,直扑何奂雄。何奂雄赶紧地跑。不是他胆小,是他真没见过这么大的来势——泰山压顶一般,谁都没法挡。
两人一前一后、有追有逃,在山坳上绕着圈转开了。
这下子大动干戈,何奂雄仍有说头,边跑边道:“丫头听明白了吧!这可是一个大笑话!姓秦的那张脸跟他儿子不对路,被我看出来了,我就想说出来,让你也开心开心,哪里是在跟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啊!好笑吧!好笑,哈哈,哈哈……”边跑边笑,他就有点气喘。因巨汉的两条腿比他的胳膊腿加起来还长,一步顶他好几步,追得快,他有点逃不掉了。灵机一动,他往内侧跨了一步,接着绕圈跑。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5 21:35:34 +0800 CST  
这下子,何奂雄在里面绕小圈,巨汉在外面绕大圈,大家都不吃亏。只是何奂雄听不到夏云的笑声,自语道:“哎呀,忘了。此等笑话女孩子是不懂的,要等她出嫁了才能琢磨啊!”回头看看巨汉,拉开了,还追,还举着个大锤,泰山一般。自己好大的个子竟比不上,像个小孩似的在巨汉前面跑,都要返老还童了,最多七八岁,巨汉似自己的爹,举着个叮当响的玩意儿,跟自己逗着耍。真生气,往外一跳。
何奂雄由小圈跳过大圈,不跑了,等着巨汉上来,要打这个“爹”。巨汉没留神,呼呼呼地从他的内侧过去了,居然追过了头。又绕了一圈,巨汉才注意了,放慢脚步,渐渐逼近。
何奂雄已知底细,瞧着那大锤尚未下落,抬脚便踢。此夤息之力,脉气充盈,当今各派高手莫及。踢得也高,直飞过了何奂雄自己的头顶。但是落向巨汉,也就够到了他的肚子——这家伙实在太高,何奂雄站直了,都及不上他的腰。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6 21:32:34 +0800 CST  
嘭一声响,何奂雄如同踢中了一头大象。大象不怕被人踢,可惜这“大象”是两只脚的,有点站不稳了,噔噔噔地后退,仿佛撞上了一头大蛮牛。
这可是一个武学上的绝顶高手,在向一个低手喂招。何奂雄的武功自认五岳第一,巨汉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差他十八级。按理,踢一脚足够了。但是换一种说法,如人跟象斗,哪有那么容易胜的。
巨汉噔噔噔地后退,可不服气了。他长大了以后,还是第一次后退着跑。他记得自己小时候这么干过,如今重温儿戏,又非同儿戏,童欢不在,还有点肚子痛——被踢出来的,像吃了一包砒霜。
其实真吃了一包砒霜也药不死他,以他的块头,只要拉垃肚子便会安然无恙。现在他是连拉肚子也免了,他噔噔噔地退,退着退着,肚子就不痛了。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7 22:29:58 +0800 CST  
何奂雄暗叫了不得,感到巨汉皮粗肉硬,踢不坏,想来得用兵器才能开他的膛。但何奂雄从来不使兵刃,手无寸铁。只见巨汉退到秦暮秋一边了,秦暮秋正好有剑,何奂雄急道:“姓秦的,我帮你捉奸,你还不帮上一把!”
秦暮秋嘴上没答应,板着面孔、紧锁双眉,突然抽剑出鞘。
这时巨汉不退了,稳住了脚,又往前冲。秦暮秋将剑一指,道:“拿命来!”紧追在巨汉后面。
何奂雄道:“好,他定在背后偷你的老婆,你得扎他的后心!”只恨秦暮秋手脚太慢,巨汉已迎面扑来。照这来势,何奂雄还是挡不了,但不想逃,即往一旁闪躲,一个跨步。听巨汉呀了一声,见秦暮秋的手脚倒是快了许多,不是扎巨汉后心的,要刺他何奂雄前胸。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8 22:17:56 +0800 CST  
剑速越来越快,要多快有多快,闪电不及。何奂雄就一闭眼,都不要看了,侧身飞逃。左肩上凉飕飕的,一块衣角已被挑破了,自己蹿出了老远。道:“我好糊涂!”
巨汉扑空,跑前面去绕一圈,接着来。秦暮秋又跟在巨汉后面。
何奂雄这回可明白了,心道:“好啊,你们一个扑上来让我躲,一个躲后面冲我刺,我躲哪儿被刺哪儿,躲了一个又一个,躲了一次又一次,早晚透心凉,还不如绕圈跑呢!”转身便逃。先又兜了个大圈,然后往内侧一跳,自跑了小圈。边跑边骂:“秦暮秋,你个不长进的王八,放着奸夫不杀,要杀我这条好汉!本来我不明白什么道理,幸亏我想了想,才搞清楚了。原来这畜生帮你生了个儿子,你瞅着挺美,想着多要几个。嘿——你自己倒不干这畜生的事,不愧是御史中丞,好有做官的体面。想来你们朝廷盛行此风,天下畜生都已有了用武之地。禽飞四海,兽行五洲,好一个太平盛世啊……”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29 18:53:35 +0800 CST  
骂着骂着,何奂雄回头看看。巨汉还在追,绕大圈,自己绕小圈,不吃亏。只是不见了秦暮秋,想这王八,个子不高,跟在巨汉后面看不见。再一转脑袋。惊觉,一剑飞来。秦暮秋早在前面了。
那家伙可不傻,没事也不会跟着转圈圈玩。何奂雄就恨他聪明,指御脉气,照着来剑巧拨轻弹。叮叮叮当当,五根手指便落到了剑背——脉气弹音。真似“手挥五弦,目送归鸿”。
秦暮秋的剑已不知扎哪儿去了,手腕一阵痛麻,惊道:“不好!”急忙回剑换招。
巨汉由后追至,何奂雄亦道:“不好!”心知自己得躲巨汉,躲哪儿,姓秦的扎哪儿,弄得自己好忙,都来不及弹剑,不能接这活儿。即从秦暮秋脑袋上一跃而过,不愧在上何奂雄之名。可惜他是个逃名,又逃了一圈,接着来弹秦暮秋的剑。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30 19:47:39 +0800 CST  

我们的江湖,正在失去一个时代,在今日之后……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30 20:52:00 +0800 CST  
秦暮秋不乐意了,让他叮叮叮,没有当当。巨汉追到,何奂雄还是在上何奂雄,一跃逃命,跑了一圈再玩。
如此下来,秦暮秋是没有客气了,难得让他叮叮几下。巨汉又赶得紧。何奂雄又满头大汗,恨不得在自己的脑袋上敲几下当当。果然听得当当的响了,何奂雄还没敲呢。不禁诧异,又一回头。见到了,夏云正在软剑砍大锤,勇斗凶大汉。
按理说,夏云剑法精妙,能将巨汉削成一千朵肉花,可是她的剑挨不着肉,光砍着大锤不顶事。
巨汉也不傻,见到夏云提着剑上来了,他将大锤往前面一捅,顶着往前冲。夏云还得顶着上,因秦暮秋见她来了,他也跟在了巨汉的后面,护着左右两边,迫使夏云正面迎敌。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0-31 21:10:07 +0800 CST  
夏云可吃亏了,巨汉的锤子大,把子长,顶挡在前面,她连巨汉的一块皮都够不着,只能砍大锤,还容易被锤子撞死。砍着,她便使劲地退。也真着急,急得跳起来了。
巨汉嗨一声。何奂雄急得也跳上了,一个倒翻,回来救人。
夏云已跃上了大锤,挺剑直戳巨汉的眼珠子。那眼珠子比桃子还大,看来可容易戳了。不料秦暮秋不答应,他的剑也赶到了。夏云早见识了他凌厉的剑势,都能挑破何奂雄的衣服,自知不敌,很怕跟他接上,但并不清楚他真正的厉害,此时避之不及,也就硬着头皮试试了。
何奂雄心知肚明——秦暮秋内力极深,若非如此,秦暮秋的五根手指早已根根断裂,哪受得住那么多的脉气弹音。
即见夏云的一把软剑已被秦暮秋架住,何奂雄身在空中急叫:“丫头快撒手!”夏云道:“好!”也甚懂事,晓得何叔叔不会乱叫。但已经不好了,她握剑的五指一松,手掌还挨着剑把呢,一股暗力火蛇般蹿来,在她的掌心翻搅开了。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1-01 20:34:22 +0800 CST  
何奂雄飞身赶至,接住了夏云的软剑,右手将她抓住,左脚一蹬巨汉手上之锤,冲着秦暮秋的长剑不顾一切地一脚狠踢。当一声响,巨汉的锤子往下一沉,两人同时从巨汉的锤子上飞了开去。直飘过了一棵松柏,两人着地。
何奂雄一看自己的脚,破了一只鞋子,被削去了头,露出了五个脚指头。夏云一看自己的手,红了——全红在掌心,五根手指倒是雪白。哇地一叫,道:“何叔叔,好疼!”何奂雄道:“握住拳头。”夏云依从。何奂雄又道:“看叔叔打架,不要再往前凑了。”夏云连连点头。何奂雄提软剑,直奔秦暮秋。
秦暮秋有点怕了,急退三步。没有何奂雄追的快,双剑即刻交锋。叮当一响,秦暮秋的长剑变成了短剑——有半截飞上了青天。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1-02 22:20:45 +0800 CST  
不料,秦暮秋哈哈一笑,道:“不过如此!”何奂雄反而懊悔不已,道:“老子糊涂了,应该先砍个‘大象’。”转身径奔巨汉。
原来何奂雄不善使剑,劲力不通,招式不灵,一交手便被秦暮秋看透了。那剑还会断飞,完全是先受了何奂雄的脚上之功。
秦暮秋见状急追。追得可比自己退的快,手中断剑指向了何奂雄的后心,就差半截了。前面的巨汉见了,也顶着大锤迎来了。
何奂雄眼看要撞上大锤了,大感不妙,不想学着丫头砍大锤。也不能往上跳,因后面有剑跟得紧,容易着凉。急往边上蹿,但愿后面嘭嘭响,“恶狗撞大象”。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1-03 21:32:51 +0800 CST  
不知怎么没响,何奂雄扭转脖子往后瞧,巨汉在那边转了个圈,又顶着大锤冲来了,秦暮秋这回真跟在了后面。何奂雄知道自己手中有剑,秦暮秋也怕巨汉受伤害,自己再上去多有烦恼,不如接着绕圈跑。即复前辙,诱着巨汉跑大圈,自己跑小圈。这下子何奂雄舒心惬意,因为“恶狗”不挡道。
夏云看得也开心了,拍拍手,手也不疼了。突然眉头一皱,又急上心头。想起了先前看到的四位高手,若是到了,何叔叔万万不敌,应当尽快地拿下秦暮秋,让他们投鼠忌器才是。可恨自己的武功不能帮忙,只能添乱。不觉便想到了苏阳,他的功夫可大有花头。
但见苏阳头枕枯死木、脚套红肚兜、缠着一圈一圈的束龙绳,仰倒在草丛之中,挺有气派。夏云便走了上去,嘿嘿一乐,拱手作揖,道:“姓苏的,还在看天哪?”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1-04 20:23:24 +0800 CST  
苏阳道:“嗯。”真在看天哪,好像明天有雨。
夏云往他的“枕边”一坐,道:“还想看多久?”苏阳道:“一会儿。”夏云道:“对,再过一会儿,你的脑袋……也许都要被人家砍掉了。”苏阳道:“总比被你折腾的好——挖眼睛、割鼻子、割耳朵、割舌头的,不如一刀砍了,舒坦。”
夏云瞧他德行,只欠踹了几脚,却用衣袖擦他的脸,道:“唉,你个傻子,吓唬你呢,都当真了。”苏阳道:“我琢磨着,你也不敢。”
夏云只有站了起来,又缓缓地踱了几步,道:“知道便好。大敌当前,不跟你闹了,还须你做个帮手。”苏阳道:“当然了,我可以帮你们拿下秦暮秋嘛。”夏云道:“你意下如何?”
苏阳道:“如此,四岳派跟朝廷都会投鼠忌器,我似乎又要帮你们救护嵩山了——实在恶俗。”夏云道:“你不愿意,自身难保!”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8-11-05 23:46:26 +0800 CST  

楼主:于木牙

字数:329774

发表时间:2018-07-02 17:09:3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11 17:08:43 +0800 CST

评论数:68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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