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东北土匪往事,绺子里的四梁八柱都是什么角色

我用手指头敲着椅子把手,正考虑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个人时,那人狠狠一眼瞪向了我身后的秋傲霜:“傲霜,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赶紧给我过来!”
“爸爸,你听我解释……”秋傲霜的表情尴尬到了极点,想要伸手把对方拉走,那人却狠狠一甩袖子:“就在这儿说!”
秋傲霜没有办法,只好把我们赶到灵堂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我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宇兴阳:“怎么回事儿?”
宇兴阳苦笑道:“那个人叫秋白野,很有名的学者。虽然是文人,但是骨子里却有几分侠气。他最看不惯别人仗势欺人,看到了就一定要管。”
“本来他跟老八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就是有一次管闲事的时候被几个小混混给围了,正好老八经过,救了他,从那之后,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宇兴阳看了看我的脸色:“老秋是我的朋友,我们两个人深交已久,不然秋傲霜也不会叫我叔叔。他那个人很不错,做事也是对事不对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你多担待,我替他向你摆酒赔罪。”
我们两人对话的工夫,秋白野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但是怒气犹在:“就算对方咄咄逼人,他也不应该随便出手伤人!这种人做事太霸道……”
檀越冷声道:“这位先生说话太过偏激了吧?如果我们只是来求购血玉的普通人,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们,甚至白白拿了钱财,也得不到血玉。”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6 09:50:30 +0800 CST  

“可你们不是普通人!”秋白野冷哼道:“只要你们展示出一定的实力,他们就不敢造次,你们大可以坐下来协商解决。”
“哈哈……”我背着手站了起来:“我这次过来找血玉,是为了救你的朋友宇兴阳。当然,我也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他们讨价还价。但是那样做,我们在一天之内肯定拿不到血玉。没有线索,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乖乖等死。等我们拿到血玉之后,说不定,宇兴阳的尸体就已经凉透了。”
我漫步走到秋白野面前:“我这个人没念过几天书,除了江湖道儿,想不出别的办法。先生是不是能教教我,当时,我该怎么把血玉拿过来?”
“这……”秋白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淡淡一笑,刚要回到座位上,秋白野却忽然来了一句:“年轻人,我劝你做事别太霸道,否则必遭横死。”
如果说,刚才我还觉得秋白野的固执有几分可爱的话,那么他这句却真正撩出了我的火气:“你既然说我霸道,那我还是把坏人做到底好了。”
我一扬手腕上的表:“半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血玉,而且一分钱不给。只要超过期限,我立刻炸了灵堂,让老八曝尸荒野。”
我话音落时,已经从背包里拉出了炸药,扔到了玻璃棺材上。距离棺材最近的几个人,吓得当场站了起来。
“都给我回去!”檀越连开了几枪,硬是把人给逼回了原位:“半个小时之内,要么见到东西,要么你们就跟死人一块儿变成碎肉。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6 11:20:45 +0800 CST  
你们也可以选择现在就站起来,试试能不能活着跑出去。”
“你……你……”秋白野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冷着脸坐回了原位:“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跟人比霸道,你能如何?”
秋傲霜赶紧扶住了身体摇摇欲坠的秋白野:“你太过分了!”
我正要开口时,始终跪在棺材边上的少妇忽然开口道:“半个小时之后,我把血玉送到宇先生府上。现在请你不要打扰八哥安宁。”
对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思:“如果你信不着我,我可以马上跟你走,带着你去找血玉。”
我挑了挑拇指:“你比那些人强多了,我信得过你。我们走。”
我站起身来,带着檀越、宇兴阳大步离开了灵堂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个女的,是什么人?”
宇兴阳道:“没见过。我只知道老八生前常跟我们说,他有一个妹子叫妮圆圆。我们都以为那是他金屋藏娇的外室,还跟他开过几次玩笑,不过,老八当场就翻了脸,说他跟妮圆圆就是纯粹的兄妹关系,后来我们也没多问。”
宇兴阳顿了一下道:“老八的手下都叫她二嫂。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清楚。”
“哦。”我没再往下问,我对老八和妮圆圆之间的关系不感兴趣,我最关心的是那块血玉什么时候能出现。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妮圆圆如约而至,她左手里夹着一个暗红色锦盒,右手却领着一个粉雕玉琢似的小女孩。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6 12:51:14 +0800 CST  
那个小女孩也不认生,看见我之后还主动跟我说了话:“叔叔,我叫小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孽。”我蹲下身去跟那个小女孩握了握手,才抬头看向了妮圆圆。后者把锦盒放在了桌子上:“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我给宇兴阳递了一个眼色,他心领神会地安排佣人带走了小仙,我这才慢慢掀开了锦盒。
那里面放着一块差不多两寸宽窄、三四寸长、底厚头薄的玉石。那块石头要是立起来,倒是做印章的好材料,但是平放在盒子里,却让人觉得那是一条刚刚从人身上割下来的舌头。
我看向宇兴阳时,后者马上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块玉石。我见过好多藏家的藏品,颜色这么鲜活的血玉,还是头一次见着。”
我伸手把玉石拿起来端详了半天,才交给了檀越。
血玉,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并不是天然玉。不管是翡翠、和田玉,还是黄玉等诸类,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就是血玉。藏家之间也很少用血玉这个词,一般都叫血沁。
古代人认为,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的地方;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
现代人则认为,血玉的形成是玉石吸收了随葬品当中的铁元素,是铁物质氧化深入玉石的结果。
但是无论哪一种理论,血玉都离不开墓葬两个字。玉石沁血必然是埋藏千百年的结果,所以血玉不经过处理,决不能轻易佩戴,否则,光是上面积累的阴气就足以致人死命了。
我手里这块血玉应该是真品,否则老八也不会急着找净先生给血玉扫净。
檀越也跟着摇了摇头:“除了有些温度之外,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连一丝阴气都没有。”
我不由得看向了妮圆圆。玉石本身不会发热,上面有温度,不是阳光照射,就是被人带在身上吸收了体温的结果。如果这块血玉一直被放在锦盒里没人触碰,它不会带有温度。血玉被拿来之前,有人把玩过?
如果是那样,妮圆圆先前的表现也就不可信了——一个已经伤心欲绝的人,怎么还会有心情去把玩玉石?又或者,这块玉石原本就在她身上。
现在回想刚才的情景,也确实让人觉得不对。妮圆圆既然想让老八顺顺利利地入土为安,为什么在我大闹灵堂的时候不说出来?为什么非要等到我重伤了郑晓梅之后,在她指正下才开口说话?
妮圆圆神色不变地看着我道:“李先生,可以单独谈一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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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6 14:21:30 +0800 CST  
我弄不清妮圆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对视。
这是我第一次仔细打量妮圆圆。她并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人,但是只要凝视几秒,就让人觉得看起来顺眼,甚至越发觉得惊艳。
但是她的目光却显得异常平静。如果她的眼神能配合自己的神韵,应该足能让人神魂颠倒。
我与妮圆圆对视了十几秒之后,才点头道:“跟我走吧!”
等我带着妮圆圆走进了宇兴阳安排好的房间之后,她才开口道:“你能替八哥报仇吗?”
“抱歉,我现在没有时间。”
我仅仅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妮圆圆就伸手扯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你替八哥报仇,我陪你睡。”
妮圆圆的眼神仍旧平静如常,我却在一瞬之间如临大敌。
电视里那些正人君子,遇见美女脱去衣服,要么伸手挡脸,要么马上转身,那纯属是在扯淡。谁敢在这种时候把防御里最差的脊背暴露给对方,就跟找死没有区别。
我双手十指在一瞬间弯曲了起来,劲气跟着贯入指尖,双目逼视对方,沉声喊道:“檀越进来!”
檀越推门而入时,也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一愣。妮圆圆却连头都没回:“只要能给八哥报仇,我不在乎多一个人。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对我没有什么区别。”
檀越瞬间反应了过来,抬脚挑起地上的衣服,披落在了妮圆圆肩上。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7 08:08:15 +0800 CST  
后者轻轻把衣服合拢之后,檀越才开口道:“我们做任务,不是为了这个。”
妮圆圆仍旧平静地说道:“你们想要什么?要钱?我现在没有钱,只有自己。如果你们能给我一段时间……”
我挥了挥手:“你靠什么赚钱?靠自己?”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妮圆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八哥对我有恩。他的恩,我必须还。”
檀越扬了扬眉头:“你的生意我们接了。如果,不在宇兴阳任务的范围之内,我们只能等到这次任务结束再进行。”
“谢谢!”妮圆圆明显松了口气。
我示意妮圆圆落座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对于你跟老八之间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兄弟既然接了你的生意,有些事情,我就必须问清楚。这些天,你一直都和老八在一起?”
妮圆圆点头道:“八哥一直都住在我家里,但是我们并没住在一个屋里……”
我挥手打断了对方:“我说了,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老八在临死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儿就行了。”
妮圆圆像是没听明白我说的话,仍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家祖辈都是当铺中的大朝奉,从明末就开始做这一行。到了我这代,却只有一个女孩,父亲没办法,才把倪家鉴宝的本事传给了我,我也因此成为了一个职业鉴定师。”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7 09:38:44 +0800 CST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失去了工作,带着小仙流落街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八哥帮了我。我也一直在帮八哥做古玩一类的生意,包括扫净。”
“八哥很少会去我家里,也从来不在我家过夜。但是,自从他拿到了那块血玉之后,就变得异常焦虑,甚至还问过我认不认识术士。”
“我虽然不认识术士,但还是会一些简单的驱邪办法,就把他留在了家里。”
“他带着血玉住在我家的那天晚上,我用符纸镇压了锦盒……”
妮圆圆的话没说完,我就开口打断道:“你用了什么样的符纸,能不能给我看看?”
“可以!”妮圆圆丝毫没有犹豫。
那张符纸是妮圆圆自己画出来的,上面的法力波动十分微弱。如果按照这点推算,妮圆圆勉强可以算得上是净先生。
檀越说道:“这是驱邪符,晚上用来镇压邪祟,应该没有问题。”
玉石一类的讲究吸取日精月华,才能让玉石灵气十足。但是从墓葬里拿出来的老玉,只能吸收阳光,用来化解煞气,一旦拿去吸取月阴,必然煞气更胜。到了夜间,就算不在上面放置化煞符箓,也应该用红布包裹,放进锦盒,不让它见到月光。
妮圆圆的做法并没有错误。
我拿着符纸来回看了几遍:“符箓看起来简单,但是能画符箓的人,要么修道,要么修术。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7 11:09:15 +0800 CST  
你属于哪一系的人?”
妮圆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家父从小就教我念道经、画灵符,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修道。”
“你继续说。”我没往下追问。
妮圆圆道:“我虽然不是术士,但是总觉得那块血玉并不简单,不敢掉以轻心,当晚就联络了我父亲的一个老友。可是他一听说血玉来自于鬼三角,就立刻挂了我的电话,再不肯跟我通话……”
“就在我想着再找别人的时候,忽然听见锦盒里面响了几下,等我赶过去的时候,锦盒外面的灵符已经断了。断口……”
妮圆圆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断口上还沾着水迹,朱砂也变得非常模糊,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用舌头给舔断的一样。锦盒里面的血玉还在,上面却蒙了一层水汽。”
“我觉得不对,就赶紧去看八哥。等我看见他时,他正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客厅里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拉开了,月光把沙发背后的墙面照得很白……”
“当时我看见一道像是舌头一样的影子从墙上垂了下来,一直垂到八哥影子的鼻尖上,舌尖还一下一下的收缩着,就像……就像是在舔什么东西。”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那条舌头立刻缩了回去。八哥也醒了,脸色白得吓人,两只眼圈也陷了下去,眼袋上黑得发紫。他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个劲儿地问我怎么了。”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7 12:39:45 +0800 CST  

“我过了好半天才算回了神来,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八哥吓得也不说话了。我实在没办法,就告诉他,到庙上去躲躲吧,等我找到人,再想办法。”
“八哥也同意了,还要带着锦盒离开。我说什么也不准他再去碰那块血玉。他拗不过我,只好自己一个人走了。他走之后,我就连夜带着血玉去找我父亲的那位老友,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给我开门。”
“我实在没办法,就带着锦盒去了大觉寺。我知道那里有两位高僧,说不定,他们能化解血玉上的煞气。可我还没见到高僧,就听到了八哥去世的消息。”
妮圆圆说到这儿才停了下来。
我追问道:“老八死了之后,锦盒还有变化吗?”
“没有。”妮圆圆摇了摇头:“八哥走之前,我一直都把锦盒带在身上,直到他走之后,锦盒都没有变化。”
“这就怪了!”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对鬼三角了解多少?”
“可以说,一无所知。”妮圆圆摇头道:“我做鉴定师的时候,也听人说起过鬼三角。但是谈论鬼三角的人,却一直都很神秘,说话点到为止,从来不肯多说。不过……”
妮圆圆犹豫了一下:“我觉得,我父亲的那位老友,肯定知道什么。”
“带我去见他!”
血玉现在除了有些余温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老八这边的线索算是断了。至于板 郎是不是从鬼三角带出过什么东西,我正在找楚南查证。其他几个死者,从没向人透露过鬼三角的事情。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鬼三角。妮圆圆的那位叔伯很可能就是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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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7 14:10:00 +0800 CST  
妮圆圆的那位叔伯名叫袁成乐,明面儿上的身份是鉴定师和考古学教授,实际上是个高明的净先生,住的地方离我们并不太远,所以妮圆圆才能连夜赶过去。
我们到了袁家别墅,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个女生。对方满脸讥讽地上下打量了妮圆圆一番:“听说,你已经流落街头了,还给人当了小三儿。这回过来,是要饭的,还是想找人收留啊?”
妮圆圆脸色平静地说道:“我来找袁叔。”
那人冷哼了一声:“我爸爸不在。你想找人,就在外面等着好了,别进来弄脏了我的屋子。”
妮圆圆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讽刺:“袁佳,我找袁叔有很重要的事情……”
“住口!”袁佳炸毛似的尖叫道:“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听着都嫌脏!”
站在我身边的檀越脸色一冷就要动手,我却伸手把她拉了回来。没来之前,妮圆圆就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由她来解决,显然是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
袁佳一吵,屋里就有人听见了声音:“袁佳,你在跟谁说话?”
屋里走出来的年青小伙看见妮圆圆之后明显一愣:“圆圆,好久不见了。”
妮圆圆淡淡说道:“袁欣,我要见袁叔。”
“里边儿请……”袁欣话没说完,袁佳已经尖叫道:“哥,你是不是犯贱啊?当年你对她那么好,她理都不理你,后来不知道跟什么人怀了孩子,被扫地出门,你还跑去给她求情……你不许理她!我们家也不能让她进来!”
袁佳厉声尖叫着想要关门,檀越却上前一步,用脚抵住了大门:“我们今天一定要见到袁成乐,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8 09:14:00 +0800 CST  

袁佳微微一怔:“你是什么人?马上给我出去!否则我立刻报警!”
妮圆圆一看檀越开口,就知道她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赶紧拦住檀越:“檀哥,这件事儿让我处理好不好?你别……”
檀越在妮圆圆近乎哀求的眼神当中缓缓松开了脚。袁佳却不知死活地冷笑道:“真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这是你换的第几个了?”
“袁佳,你太过份了!”袁欣也听不下去了:“圆圆爱谁是她的自由,你为什么非要针对她?”
“你有病啊?”袁佳尖声道:“你为了这么一个连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敢说的人骂我?你醒醒吧!还想被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骗多久?说不定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见你这个傻瓜,等着你接盘呢!”
“啪”——檀越抬手一个耳光把袁佳扇倒在了地上,没等她爬起来,就把枪顶在了她头上。
“你……”袁欣的话只说了一个字,我的枪口也对准了他的脑门。
檀越用手拍着袁佳吓得惨白的脸蛋:“我刚才已经说了,见不着袁成乐,一切后果由你承担。”
“檀哥……”妮圆圆赶紧拉住了檀越的手臂:“你别冲动。”
檀越轻轻甩开妮圆圆,反手又是一个耳光往袁佳的脸上抽了过去:“你是准备继续考验我的耐性,还是打算爬起来带我去找袁成乐?”
檀越说话时,右手拇指轻轻一动,扳开了手枪的撞针。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8 10:44:15 +0800 CST  

“我……”
袁佳刚说了一个字,檀越就厉声喝道:“要带路就赶紧爬起来!”
袁佳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带着我们几个走进别墅,指着书房的门:“我爸爸就在里面。”
檀越那人跟别人打交道有个原则:如果见面的时候很不愉快,往后就没有必要彬彬有礼了。
檀越二话没说,抬腿一脚把书房大门给踹了个四分五裂。檀越收脚时,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具坐在书桌后面的尸体。
尸体的表皮下面已经出现了尸液,整个书房都飘着难闻的臭味,一堆苍蝇围着尸体来回乱飞。
我收起手枪:“圆圆,你去报警。你们两个给我弄点儿醋过来。”
袁欣虽然是个男人,却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已经瘫在地上起不来了。袁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惨白,额头上虚汗直流,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想要尖叫,却半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檀越干脆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背上,袁佳这才尖叫了起来。
想让他们拿醋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我和檀越干脆往后挪了挪,专门等着警察过来。
警察没过多久就赶到了现场,我向对方出示了证件之后,就跟着法医一起走进了书房。
法医的鉴定结果是袁成乐至少已经死亡五天了。妮圆圆却当场否定了法医的结论:“不可能!我四天前还跟袁叔通过话!不信你们可以调电话记录。”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8 12:14:30 +0800 CST  

警察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四天前,袁成乐确实有过一段短暂的通话,电话就来自于妮圆圆。按照电话显示的结果,那之后妮圆圆在半个小时里,给袁成乐拨打了十五个电话,对方并没有接听。
我皱着眉头问道:“袁欣,你父亲几天没从书房出来,你们就没觉得不对吗?”
袁欣摇头道:“我父亲一旦研究什么东西,很可能几天都不离开书房,我们早就习惯了。饮食也是由佣人送到书房门口的暗格里。”
书房大门边上确实有一个像是箱子一样的暗格,暗格两边留着对开的桃木门。有人把东西放在门里,书房里的人就能开门把食物取走,反之则是从里面送出碗筷儿。
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书房没有其他门窗。
这种设计,完全符合净先生扫净使用的密室的特点,为的就是防止煞气外泄。
“把佣人找来。”
等我找到佣人时,对方刚刚稳定了情绪:“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给先生送饭,他用过的碗筷也都及时送出来了。谁能想到……”
“别忙着哭!”我吼过一声之后,才沉声问道:“你这几天,就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儿吗?”
佣人说道:“三天……不对,四天之前,我还听见先生在屋里跟人说话。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是在吵什么。我在外面问了一句,先生说他在打电话,我也就没多想。”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8 13:44:45 +0800 CST  

“前天,就是前天晚上,我还看见先生走到了院子里,他一直走到鸡笼的位置就回去了。”
我立刻追问道:“你从什么地方看见的?”
“就是卧室!”佣人把我领到了卧室,从她卧室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院子的鸡笼:“先生喜欢养鸡,尤其是公鸡。他把鸡笼放在我卧室对面,就是为了让我方便照看。”
“养鸡?”我问道:“袁成乐平时养鸡做什么?”
“就是当宠物养。”佣人摇头道:“先生有时候会在半夜起来抓一只鸡带进书房,第二天一早还会把鸡给抱回来。他说是把鸡带进书房陪他玩一会儿。养宠物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袁成乐把公鸡带进书房,绝对不是跟宠物逗着玩那么简单。
古代人特别重视鸡,称雄鸡为“五德之禽”。
公鸡头上有冠,是文德;足后有距能斗,是武德;敌前敢拼,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类,是仁德;守夜不失时,天明报晓,是信德。
直到现在,民间也将鸡视为吉祥物,认为雄鸡可以避邪,可以吃掉各种毒虫,为民除害。
袁成乐作为净先生,说不定就是在用公鸡驱散物件上的煞气。
我追问道:“你确定那天晚上袁成乐出来,是空着手走回书房的?”
佣人摇头道:“我也不敢肯定。先生带公鸡的时候,不让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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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8 15:15:00 +0800 CST  

狗不过七是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却知道鸡不过五是怎么回事儿。
过去,养鸡的人家,一般都不把鸡关在笼子里,而是散养在外面,让他们自己找食儿。成鸡什么虫子都吃,我就亲眼见过一群鸡活活撕了一条蛇崽子。
就因为鸡善吃毒虫,放养到一定时候的鸡,体内自然会积累大量毒素,那种鸡肉就没法儿再吃了,人吃下去就跟吃砒霜一个道理,准没活路。
如果时间再久一些,鸡嘴、鸡爪上的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抓在人身上,轻则伤口不易愈合,会造成溃烂,致人死命;重则就是直接中毒身亡。
我下意识地往几只公鸡的爪子上看了过去。鸡爪果然乌黑发亮,那不正是鸡爪上带毒的结果?
我的一只脚跨进院门之后,院子里的公鸡就同时往我这边看了过来,乌黑的鸡眼当中甚至还带着凶光。
我马上又把脚给缩了回来:“那边的石头堆是怎么回事儿?那地方没公鸡划地盘?”
佣人连忙道:“那是大黑的地盘!大黑是这些鸡里面最厉害的,别的鸡都怕它。瓦堆那边虫子多,但是没有一只鸡敢过去抢食儿;凡是过去的,全都被大黑给活活啄死了。”
瓦片堆里阴暗潮湿,最适合蜈蚣生存,正是公鸡猎食的好地方。大黑独霸瓦堆,看来确实不简单。
我向佣人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走吧!”
佣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檀越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闭上嘴一溜烟儿跑了。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9 09:43:30 +0800 CST  

佣人走了之后,我才轻轻一抖腕子,把灰灰给扔到了院子里。几只公鸡一见灰灰落在地上,立刻围了上去,正伸头要啄,灰灰却快如闪电似的弹了起来,狠狠一口咬在了一只公鸡的脖子上,对方立刻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没等其他公鸡反应过来,灰灰立刻一个弹跳,落在旁边猎物的身上……
短短几秒钟的功夫,灰灰就在一群公鸡身上来回跳了遍。等它停下来时,满院子的公鸡统统倒在了地上。
灰灰慢条斯理地爬到一只公鸡身上,张嘴开始吸食鸡血。直到对方一动不动了,它才转向下一只猎物。
一开始,我还在惊奇灰灰那么小的肚子,怎么可能吸光整只公鸡的血液。等它离开之后我才发现,鸡血还在被灰灰咬开的伤口上呼呼直冒——看样子,它应该只是吸掉了公鸡很小一部分血液。要是我没猜错,它应该仅仅是在吸食公鸡体内的毒素。
等到灰灰把五六只公鸡身上的毒血全都吸完,它才飞快地跑到瓦堆边上,用最快的速度织出一张足以覆盖整个瓦堆的大网,自己悄悄躲在蛛网的一角,向我使劲挥了挥脚。
它在求我帮忙?那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种非常荒谬的感觉——虫豸也会求援?
我很快就向檀越点了点头,后者拔出手枪,对准瓦片抬手两枪打了过去。子弹穿过蛛网上的缝隙之后,掀飞了两片粗瓦,瓦堆当中却不见一点儿动静。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9 11:13:45 +0800 CST  

雄鸡好斗,一旦被外物挑衅,只要不是它的天敌,就算比它大上几倍的东西,它也敢出来跟对方斗上一下。檀越都已经打碎了它的屋顶,它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正纳闷的功夫,瓦堆下面忽然传出一声巨响,堆积如山的瓦片就像被火药炸开了一样,从里向外的四散崩飞,滚滚烟尘一瞬之间挡住了我的视线。
从尘烟当中崩飞的碎瓦,带着阵阵呼啸声响割断灰灰布下的蛛网,向我和檀越的方向飞射而来。檀越脱下外套,上前一步,将外衣舞成了圆圈,把密如飞蝗的瓦片统统挡落在地。
等到檀越想要收手后退时,我却看见一只大如土狗的黑鸡从烟尘当中展翅而出,如同鹞鹰捕食一般飞入空中,居高临下地伸出一双乌黑发亮的利爪,向檀越头顶抓落了下来。
“小心!”我推开檀越,自己抬手挡向雄鸡双爪时,只觉得胳膊上一阵剧痛,紧跟着,一条左臂就失去了知觉。那只黑鸡将双爪抓进我的手臂之后,竟然立在了我端起来的胳膊上,左爪踩着我的手臂,右爪带着血珠从我手上抽了出来,抓向我的面门。
“仰头!”
我听见檀越的呼喊,本能地把头往后一仰,檀越的鞭子就紧贴着我的鼻尖抽向了大黑。
我只听见自己脑袋顶上“叭”的响了一声,等我再看时,大黑已经落到了地上。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9 12:44:15 +0800 CST  
我被大黑抓伤的手臂也跟着淌出了几行黑血,伤口四周全都肿了起来,整条手臂竟然肿胀得比平时粗了一倍。要不是我用内力暂时逼住了毒气,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伏击大黑不成的灰灰几下跳到我手上,张嘴咬住我的手臂,大口大口地吸起了毒血。
我仅仅是因为没穿连山袍就在一只鸡手里吃了大亏……说出去谁能相信?可是事实却偏偏就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被檀越给打飞出去的大黑不仅没跑,反而炸起了脖子上的羽毛,像武林高手一样,踱着步子在我们两人眼前慢慢游弋,寻找着出手的机会。
直到这时我才看清了大黑的全貌。大黑的身材异常高大,全身羽毛乌黑发亮,隐隐带着几分油光,打眼就知道轻易不会被普通的刀剑砍伤。而且,它的头上生着双冠。
“鸣月鸡!”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凡是公鸡都是日出打鸣,所以,民间十分在意公鸡半夜打鸣的事儿,一旦有公鸡经常晚上打鸣,都会被认为不吉利,很快就会被处理掉。
偏巧有一种公鸡就是在月出的时候打鸣,就是鸣月鸡。
传说,二十八星宿当中昴日星的本体,就是通体雪白、头生双冠的雄鸡。鸣月鸡恰恰与昴日鸡相反,通体乌黑。术道上就把黑羽夜鸣的雄鸡,称为鸣月鸡。鸣月鸡很少鸣叫,一旦鸣叫,就代表灾难来临,所以术道中豢养鸣月鸡都为了趋吉避凶,根据鸡鸣预测灾祸。
但是,鸣月鸡若生有双冠的话,就连术道中人都会对它痛下杀手——双冠的鸣月鸡,就已经成精成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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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09 14:14:32 +0800 CST  
就在我上下打量鸣月鸡大黑的同时,后者的瞳孔中也泛起了一片猩红色的血光,脖子上的羽毛陡然炸起,两翅连连扇动,引起四周尘土暴扬——它要拼命!
灰灰还挂在我手臂上吸取毒血,我用右手拔出长刀:“杀了它!”
檀越也知道大黑身上有毒,不敢再近攻,用长鞭挽起几道鞭花,接连不断地往大黑身上甩了过去。我扬刀护住身前,从侧翼攻杀而去。
我们两个人的兵器上全都附着了真气,同一时间外放半米,滚滚气流丝丝有声地杀向对方的当口,大黑的双翅在一瞬之间接连不断地拍动了几十下,双爪跟着在原地疾转两圈之间,竟在平地上卷起了一股直径宽达半米的旋风。
我和檀越从兵器上舞动而出的真气就在这一瞬之间失去了方向,不受控制地撞在了一起。轰然一声爆响之下,地上的草皮被真气掀起一米,我和檀越同时被震退两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妖鸡大黑却在我们两人中间夺路而逃。
“好狡猾的东西!”
它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们拼命,摆出一副准备暴起伤人的架势,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逃生的机会。
让我没想到的是,妖鸡大黑竟然可以在低空飞行,仅仅扇动了两下翅膀,就像是找食儿的鸽子一样瞬间飞出十多米远。
“追!”
我立刻提刀狂奔,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10 08:27:30 +0800 CST  
檀越绕了半圈,从侧翼拦住大黑去路的同时,连出几鞭,硬生生挡住了大黑的退路。
妖鸡大黑在距离鞭梢一尺左右的地方,忽然折身飞行,向别墅大门反向撞了过去。恰好就在此时,养鸡的佣人不知道怎么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看大黑飞近,还没来得及喊上一声,就被大黑伸出的利爪抓上了头顶。
妖鸡大黑以金鸡独立之势在佣人头顶停留了一息之后,鸡爪向后猛然扬起,借力落向了屋里。
佣人头顶上陡然喷出四道血箭,两眼翻白地向我身前扑了过来。我左手有伤,右手上还握着一把长刀,想要保持原速,只能一刀劈了对方。被逼无奈之下,我只能停住身形,出腿踹向了对方胸前。
我仓促动手之下,脚步一泄,踉跄了两步才算站稳身形。满脸是血的佣人脑袋一歪,顿没了气息。檀越却趁着这会儿工夫追进了屋里。
等我听见屋里传出一声玻璃碎裂的炸响之后,檀越已经退了回来:“绕道!”
我跟着檀越闪身绕向了屋后,那里除了满地的碎玻璃,哪里还有妖鸡大黑的影子。
檀越指了指墙上只有一尺多宽的通风口:“妖鸡撞碎通风口跑了。”
“它没立刻逃跑!”我指着地上的两只鸡爪印道:“它曾经在这儿停留过一段时间,应该是准备伏击。如果你从通风口话追出来,现在已经没命了。”
“好狡猾的东西!”檀越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楼主 苗棋淼丶  发布于 2018-12-10 09:57:44 +0800 CST  

楼主:苗棋淼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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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4-28 22:38: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0 21:47:2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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