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突围》,人生就是不断地突围?(已出版)

粗枝大叶地洗漱一番后,我踢掉拖鞋走进宿舍,却在进宿舍必经的那间空房里停了下来。这间空房用胶合板隔成了里外两部分,外面堆放着青椒、马铃薯、黄瓜,由于天气炎热,或者是放置的时间过长,黄瓜已经出现了局部伤热腐烂的痕迹;里面的部分则堆放着各种旅行袋和行李箱,还有数十双大小不一的鞋子,像死老鼠似的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异味。我在堆积如山的行李中看到了自己的两个旅行袋后,便放心地转向了宿舍。
宿舍右边墙壁正中的那道门开了,过去是一个小厅,除了一个很久没有食到人间烟火的小神龛外,别无他物。再往右的墙壁上又有道门,里面便是女生宿舍。女生宿舍里的地铺上是堆积如山的被褥。显然,到了白天,男生宿舍的被褥便悉数搬到了女生宿舍,而男生宿舍则成了大家的活动中心。
楼主 还有一分贝  发布于 2018-06-04 07:41:16 +0800 CST  
男生宿舍里,把铺盖卷走后,剩下地板上的塑料拼图地垫。由于没有椅子板凳,我只能像大家一样采取盘膝打禅的姿势靠墙坐着,试图对自己的满腹疑团进行梳理和对可能遭遇的种种状况进行评估。然而,我有了参禅悟道的架势,却没有参透禅理的机会,因为大家开始动员我去打扑克牌了。杨唯涛像跟宠物打招呼似的挥着手,叫道:“帅哥,快点过来打牌。”
我一直觉得,人只有在空虚到极点的时候才会选择通过打牌来消磨时间,而空虚就像条被激怒的眼镜蛇,到处喷洒毒液,这是我所惧怕的。我表明立场说:“我不打牌。”
杨唯涛说:“我们不打钱,只是打着玩的,没事。”
我没好气说:“你们不是够人了吗?我不打,你们打吧。”
蒋福平见我丝毫没有要打牌的意思,简直比路见不平的梁山好汉还要别扭难忍,赶紧过来把我拖了过去。我对自由的丧失感到狼狈和愤怒,心里狠不得把蒋福平揍成浆糊,但我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收起锋芒,万般无奈地挨着他们盘膝坐下了。我刚坐下,杨唯涛就递了一支烟过来。我对香烟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就接过来点上了。接着,之前沉闷不语的段庭忠把一杯子水递到了我眼前,恭而有礼地说:“帅哥,请喝水。”这话激起了我对水的欲望,顿觉焦渴难捱,便接了过来驴饮半杯。段庭忠大概是怕自己服务得不够周到,见我刚把杯子放下,又提着水壶为我满上,惹得我啼笑皆非。
楼主 还有一分贝  发布于 2018-06-04 07:41:29 +0800 CST  
抓牌之间,杨可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蹿到我身后,异常露骨地说:“帅哥要按摩不?”
听着杨可可的话,我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窟里,感到浑身的肌肉在迅速萎缩,不禁打了个寒战,忙推辞说:“不用。谢谢。”
蒋福平异常肉麻地煽动说: “可可的按摩水平可是一流的哦。”
杨可可得到蒋福平的褒奖就仿佛已经得到了我的默许,赶紧把手搭到我肩上,调动手指在我的肩背上肆无忌惮地爬动着。我浑身别扭得像是长了鳞片,心中惴惴:“这杨可可该不会是提供特殊服务的吧?”然而,我觉得表现出反抗情绪是不合时宜的,便强蛮地忍受着,任由她像揉面似的把我的肩背揉捏得阵阵辣疼。
坐在我对面的杨唯雄疑似心中艳羡,诡笑着问我:“帅哥是不是很舒服?”
我觉得比憋尿还难受,但我还是含混不清地应了声:“恩。”
蒋福平像是妓院里的老鸨,肉麻十足地说:“我们家可可今年才十六岁哦。”
十六岁?我的怀疑就像已经堵塞的马桶,现在又被蒋福平猛地抽了一下水,顿时泛滥起来了。我当即甩掉手里的扑克牌,径自走出宿舍,把正在厨房里打下手的罗唯拉到院子里,用侗语劈头盖脸地问他:“为什么会有稚气未脱的十六岁的小女生?女的怎么那么多?而且全是外地人?你给我一个解释!”
楼主 还有一分贝  发布于 2018-06-04 07:41:4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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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4-23 16:02:0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27 20:17:0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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