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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下完大雨的街道,泥泞不堪,此时大齐国的街道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哎,你说,那武将军家的嫡女二小姐明明是天定的凤女,为何好好的就变成妖孽了?”

“你傻了?没听班鹿大师说么?咱们都错了,武将军家那个嫡女二小姐根本就不是啥凤女,真正的凤女是武家的大小姐。”

“我说你们小声点,都不要命了么?什么嫡女二小姐?那小傻子早就被贬成庶女了,现在武将军府里的嫡女可是大小姐。”

在所有人的议论声之中,一个身穿黄袍太极图案的中年男子,忽然对着人群里扬了下手臂,随着他的手臂一起一落,那刚刚还吵的热闹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安静了之后,被人们刚刚议论的武将军武震钢上前几步,走到了那黄袍男子的身边,虽是满脸的萧肃,口气却客气三分:“班鹿大师,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恩。”班鹿大师点了点头,举着手中的罗盘,“还请武将军将那妖孽绑出来,趁着现在天空有七星坐镇,那妖孽经火烧之后,定会魂飞魄散,再不会危害人间。”

武震钢对着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去将那个妖孽拉出来。”

他口气威严,面目平静,如果不是了解实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那此刻要被大火烧死的妖孽,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在小厮们连拉带拽之中,被五花大绑的武青颜孩被拉了出来,她眼中一片惊慌,胆颤而懦弱的四处张望着:“娘!娘你在哪里?颜儿害怕……”

站在拐角处的徐氏,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要被自己的丈夫用火烧死,除了捂唇哭泣之外,再是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她也想上前阻拦,可是她不敢,她已经被自己的丈夫从正妻贬成了妾室,如今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敢上前再去沾惹是非?

一直跟随在武青颜身边的双喜,见小姐被打,夫人又不想沾染是非,咬了咬牙,一头冲进了人群。

“老爷!您就放过二小姐吧,她是冤枉的,她根本不是什么妖孽,她是武府的二小姐,是您的女儿啊!”

“放肆!”武震钢怒从心起,一脚将那小丫头踢翻了个跟头,“若是你再敢唤那个妖孽为二小姐,我就连你一起烧了。”

小丫头被厉吼震的一颤,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再次抱住了武震钢的腿,哭的早已成了泪人:“老爷,小姐从阁楼上失足摔坏了脑袋,本来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何现在还要用火烧?”

站在武震钢身边的班鹿大师似乎很是着急,见那小丫头一直拦着路,不禁有些不耐烦的开了口:“念你小丫头不懂事,今日贫道不与你计较,但她……”说着,指了指仍旧傻笑的武家二小姐,“如果当真是凤女的话,不要说是从阁楼上摔下来,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也会毫发无损,现在贫道算出了她天生媚骨,若是当真留下来,轻则殃及满门,重则整个大齐的生灵都会死在她的手上。”

“你,你胡说!”双喜气红了眼睛,对着那道士便扬起了手臂,“我打死你这个死道士!打死你!”

班鹿大师没想到那小丫头当真会动手,一个没留意,被挠了一下面颊,火烧火燎的疼,当即让他没了耐心,转眼对武震钢说:“武将军可是看见了?这就是那个妖孽的厉害之处,跟在她身边的人,都会被她迷了心智,现在这小丫头就是最好的证明。”

武震钢见此,再是不迟疑,一脚将双喜卷出了两米开外,上前一步,亲自动手拉过自己那个痴傻女儿,大步朝着篝火堆的方向走了去。

武青颜浑身惧颤,虽然她傻了,但她仍旧感觉到了危险,不禁拼命的摇着头:“放开我!爹爹您放开我啊!疼,疼!娘亲您在哪里啊!快来带颜儿回家吧!”

徐氏听闻到了武青颜惊慌的声音,再次克制不住的低低哭了出来:“颜儿,娘对不起你……”

在武震钢的狠心下,武家的二小姐就这么被人七手八脚的架上了篝火架子,眼看着火把就要点着了干柴,却在这个时候,从街尾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呼声。

“三皇子的马车经过此处,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这里堵着?”

这一声的高呼,顺着街尾传到了街头,武震钢一愣,赶忙推开人群先行朝着街尾走了去。

随着围观百姓的后退,一辆极其显眼的马车,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在大齐,每个官员坐的马车都是有规定和说法的,几品官员配几品的马车,如今先不说那马车四周的小叶紫檀木,就光是那一颗棚顶上的夜明珠,也足够震惊世人的眼球。

那刚刚喊话的侍卫,见武震钢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笑了笑:“原来武将军也在。”

武震钢客气的抱了下拳头,转眼对着马车弯下了身子:“微臣武震钢,见过三皇子。”

武震钢话音随着他弯下的腰身一同落了下去,可马车里的人,却迟迟没有个动静,一时间整个街道鸦雀无声,就连掉下一根针都听得清楚。

大齐一共四位皇子一位太子,除了太子之外,在四位皇子之中,最受皇上疼爱的便是这三皇子,而且,这位三皇子虽然平常鲜少在众人的面前露面,但他的性子却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据说曾经因为摸不透三皇子脾气,而惨死的大臣早已数不过来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那紧闭车门的马车,终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语:“武将军起来吧。”

这声音,似流水一般透人心肺,又似带着一点点酒香的醇,不过出口仅五个字,便足以醉人于千里之外。

武震钢终于直起了酸疼的腰身,陪着笑脸又道:“今儿是熹妃大寿,三皇子怎么出宫来了?”

“叮……”的一声轻响之后,马车内的三皇子长孙月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话语再次顺着车帘飘了出来。

“母妃在一个时辰前忽然感觉胸口闷痛,给母妃诊脉的普渡大师说,南北方有杀生之气冲撞了母妃,本王特此前来,就是想要瞧一瞧,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本王母妃过生辰之时,杀生冲了母妃的喜。”

此番话一出,武震钢只觉得一股接着一股的寒气,顺着脚底直达脑门,他只想着想要早点除掉了妖孽,却不想鬼使神差的得罪了熹妃和三皇子。

武震钢身边的那位班鹿大师,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得罪了皇子和贵妃,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敢担啊!

气氛一时间僵了下来,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小丫头,听明白了三皇子的话,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救自己的小姐,却还是冒死冲了过来。

“三皇子您菩萨心肠,救救我们家小姐吧!他们都说我们家小姐是妖孽,要用火烧死我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就算不是凤女,也断然不会是什么妖孽的!”小丫头说着话,直接朝着马车撞了过来,吓得侍卫赶忙伸手阻拦了下来。

武震钢见此,气的变了脸色,直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多嘴的丫头。

“呵……”就在武震钢提心吊胆之际,马车内的长孙明月竟然是笑了,“凤女选错这件事情,本王也是略有耳闻,只是就算武府的二小姐被剥了凤女的头衔,剔了未来太子妃的头衔,也犯不着处死不是?况且今儿是本王母妃的生辰,武将军说是么?”

“是,三皇子说的对。”武震钢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敢说不是。

“好。”长孙月明并没有多少的耐心,见武震钢点了头,当机立断,“若是武府容不下一个孩子,大可以送到别处,犯不着处死,今儿的事情哪到哪了,本王还要赶着回宫陪伴母妃。”

随着三皇子的话音落下,站在马车外的侍卫拉住马栓,调转了马头。

给自己小姐求情的小丫头知道小姐不用死了,赶紧跪下磕头,可她刚刚跪下身子,便是一阵凉风佛来,吹乱了她发鬓的同时,带起了车帘的一角。

仅是一眼,下丫头便愣在了原地,讶然呢喃了一句:“天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看着三皇子的马车离去,武震钢没了脾气,转身不耐烦的招呼过来了两个小厮:“去给那个妖孽收拾一下,送到五十里之外的敬辞庵去。”

那班鹿大师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眼见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不禁撞着胆子问了一嘴:“武将军不烧了?”

“烧个屁?若是真烧了,宫里的熹贵妃怪罪下来,这个罪名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武震钢语落,先行朝着武府走去,甚至是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班鹿大师见此,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心想反正这送到尼姑庵和死了也没啥区别,反正也是再也回不来了。

如此想着,便也笑了,转身跟在了武震钢的身后,只等着一会数银票数到手软。

主角都走了,围观的百姓也跟着陆续离开了,就在所有人转身之际,忽然一道冲天的闪电,霹在了那放着篝火的空地上。

“小姐——”刚刚还在为自己小姐求情的小丫头见此,吓得连滚带爬的朝着篝火边跑了去。
三年后,大齐国边境五十里处,西山。

云儿轻轻,水儿淡淡,站在青翠的草地上微微垂头,便是可以看见那在清澈小溪之中的碎石子。

武青颜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篓,穿过山上的小溪,擦了擦面颊上的汗,垂眼见溪水清澈,不禁脱掉了鞋袜,将沾满泥泞的双足浸泡在了小溪之中。

“打,打劫——”一声带着嘶吼的沙哑声,响起在了不远处。

正在清点药材的武青颜一愣,朝着那声音的来源处望了望,见那声音似乎离着自己不远,赶忙穿上鞋袜背上药篓,朝着那里走了去。

她着实好奇,究竟是谁这么有品位,竟然在这种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打劫。

随着她一点点的靠近,只见在树林之中,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正在和一只狗对望。

这人是疯了不成?居然打劫一只狗?

武青颜带着疑问,再次朝着那方向靠了靠,清风拂来,忽然一阵带着几分腥甜的味道传进了鼻息之中。

有人受伤了?武青颜一愣,再次眺目,果不其然,就在那狗的身后,躺着一名呼吸微弱的男子。

忽然一抹黑影从另一处飞了过去,伸手直接抢过那抢劫男人手中的斧头,不过那黑衣人似乎也受了伤,才刚刚落定在那男人的身边,便是被那男人一脚踢了出去。

“噗——”的一声,那黑衣人倒在了不远处,鲜血浸透了衣襟。

武青颜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眼下有人在她的地盘放肆,她怎能做事不理?

况且……替人治病,才能收人钱财,她已经和双喜很久没吃着肉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武青颜瞄准那扬起斧子男人的侧动脉,带着强劲的掌风探出石子,只听“嗖”的一声,那甩起斧子的男人还没等落下斧子,便是双眼一瞪的休克了过去。

随着那男人倒在了地上,武青颜再是不耽搁,小跑几步跑了过去,正想摸一摸那气息微弱男子的脉搏,却被刚刚与打劫之人瞪眼的狗拦住了去路。

“汪汪汪……汪汪……”

那狗很是凶悍,连带脖颈上的毛都跟着竖了起来,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武青颜才发觉,这狗的品种竟然是阿拉斯加。

我滴个乖乖,在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居然会见着二十一世纪狗狗的优良品种,武青颜那叫一个激动。

“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武青颜决定好言相劝,“你家主子受伤了,我能救,但要你让开。”她说着,开始继续在附近找寻小石子。

她本来是打算先让那狗放松了警惕,然后她好用石子打在那狗的麻筋上,却不想还没等她找到石子,那狗竟然噤了下鼻子闻了闻她,随后当真给她让开了路。

难道是那狗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药香味?果然是好狗不挡路。

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脸上带着一个银质的面具,根本让她看不见他的五官,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感觉他还有心跳,武青颜松了口气。

抬眼,见那男子衣襟前有一道伤痕,武青颜不禁想要伸手解开衣襟查看一下,却不想才刚伸手,便是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拉住了手腕。

面具的眼洞下,那男子欣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随后扇然而开,看着她先是愣一愣,随后微微眯起了双目。

“你要干什么!”又是一声带着低喘的惊呼传了过来,那个刚刚被踹飞的黑衣人,捂着伤口跑了过来,下意识的拉住了武青颜的另一条胳膊。

武青颜扬起面颊,朝着那黑衣人看了去,拧了拧眉,二话不说,翻转手腕便是将那黑衣男人摔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后背一疼,抬眼怒瞪武青颜,可不过是一眼,便是被震惊所替代:“你,你是那个,那个……”

武青颜单挑起秀眉,看着那黑衣人如同见了鬼怪的样子,有些疑惑:“那个是哪个?”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正想开口,却听那白衣男子先行发出了声音:“韩烁,休得无礼。”

黑衣人浑身一怔,直接闭上了嘴巴,甚至是连看都不再看武青颜一眼,艰难的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走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身边。

武青颜一头雾水,转回脸的时候,白衣男子已经坐了起来,见他的右腿还在血流不止,不耐烦的问了一嘴:“你这伤还看不看?”

白衣男子显然被问的一愣,不过很快,眸中的神色便恢复如常:“姑娘请便。”

武青颜不再耽搁,伸手卷起了白衣男子的裤腿,伸手轻轻地拿捏了起来,手法老练,力道刚好,看得那黑衣男子早已堂目结舌。

“你懂医?”白衣男子瞧着武青颜那熟练的样子,轻轻的地问了一声。

“别说废话。”武青颜头不抬,眼不眨,继续检查伤势。

此话一出,那黑衣男子不干了:“放肆!怎么和我们主子……”

没等黑衣男子把话说完,白衣男子低呵了一声:“韩烁,退下。”

黑衣男子一噎,瞪了武青颜一眼,没了声音。

武青颜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那黑衣男子身上,尽量快速的检查着白衣男子身上的伤口,不漏下任何一个细小的伤口。

虽然这些伤口很是狰狞,但她上辈子是军医出身,对于这些利器所所致的伤口,并不算是陌生。

白衣男子似乎很淡然,仿佛那些面目狰狞的伤口,根本不是他身上的一样,慵懒的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武青颜说着话。

“你住在这里?”

“恩,山脚下。”

“我觉得你很眼熟。”

“看着我眼熟的多了,你哪位?”

有点意思,白衣男子勾了下面具下的薄唇,唇角上扬,酒窝深陷,那一双狭长的眸子也不禁深邃了几分。

随着那白衣男子的微笑,武青颜慢慢站起了身子,先是抻了个懒腰,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白衣男子道:“右腿有骨裂的迹象,胸前的一刀虽深可见骨,但并不致命,剩下的一些皮外伤倒是没有大碍。”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韩硕见此,先是一愣,随后扬声喊了一句:“这就完了?”

刚要迈步的武青颜顿了下脚步,回眸笑的了然:“是啊,完了。”

韩硕磨牙:“你光看看就完了?为何不治?”

武青颜笑的坦荡荡:“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只说看病,可没说治病。”

韩硕被噎的红了面颊,却说不过武青颜,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武青颜酝气。

倒是那白衣男子很是淡然,从始至终看着武青颜微笑着,如今见韩硕没了声音,不禁淡淡的开了口:“姑娘只看不治,无非是想要回报,既然姑娘已经将主意打在了我身上,而我也正好需要,劳烦姑娘就直接开出条件吧。”

武青颜没想到那白衣男子看似不爱说话,却如此上道,当即转回了身子,笑的狡诈:“看病是免费的,但治病是需要给银子的。”

韩硕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顺口打劫啊!指了指地上那昏倒的山村强盗,又看了看武青颜,咬牙切齿:“你如此趁火打劫,和地上躺着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武青颜从不在看不上眼的东西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转眼朝着那白衣男子瞧了去,见那白衣男子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知道这笔买卖算是谈成了。

想着自己和双喜终于是能吃到肉了,不禁心情大好,伸手指着韩硕吩咐道:“带着你家主子和你家的狗,跟着我下山。”

韩硕瞪眼:“你……”

武青颜笑了笑,完全无视掉韩硕那可以吃人的眼光:“你养的狗和驴不错。”说着,哼着小曲先行朝着山下走了去。

白衣男子,瞧着那不远处带着几分逍遥的味道的背影,微微敛起了唇角上的笑意。

“主子,她应该不会是当年那个傻子吧?”

“是与不是,要再看看才知道。”


书号: 475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19:10:26 +0800 CST  

身后的天空干净如洗,湛蓝无云,女孩站在一座豪华游轮的甲板边缘,后背紧靠着围栏,她的手里拿着一柄小刀,刀尖上有阳光聚焦跳舞,凌厉冷冽。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那么,今天我就把命还给你们!”她的眸底燃起一道决绝而锋锐的光,随着话音落下,她手持小刀的手对着自己的脖颈猛地一拉,动脉破裂,鲜红的血就好像被高压水泵加压了一般,猛地喷溅出来。
这时,被打晕了有些发懵的林酒酒醒来,冲出船舱,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捂住自己的嘴,喉咙翻滚,发不出任何声音。
“从此以后,林家没有双生子,天下之有一个林倾倾,没有林酒酒!”女孩说完,手中的小刀垂落,掉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林酒酒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孪生姐姐林倾倾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她刚刚要把她敲晕了。原来,她是要顶替她死啊!
她疯了一样冲过去,想要捂住林倾倾血流不止的伤口,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鲜血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她的指缝中溢出。而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姐姐生命正在飞快地流逝。
“记住,你是倾倾。”林倾倾看着面前的妹妹,艰难而又轻柔地说:“替我好好活下去,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真实名字……”
“不,不要离开我……”林酒酒的眼泪疯狂滴落,她胡乱地抹了一把,惹得脸上身上都是鲜血。她不住地摇头:“姐姐,该离开的是我,为什么你要代替我死……”
“我的妹妹,原本就应该好好活下去的,只是没有机会再和你一起放烟花了……”林倾倾说完,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了一把林酒酒。接着,就在所有人的怔愣中,往后仰倒,砸入了身后的碧波之中。
被推倒在地上的林酒酒飞快地起身去拉,却只拉到了一片裙角,随着嘶拉一声帛裂声,她只觉得整个世界天崩地裂……
*
林酒酒猛地从床上坐起,摸向脸上,一片冰凉水光。
又做梦了?她缓了缓心跳,将心底浓郁的悲伤压下,掀开被子走下床来。
接近中秋的A市,早晚已经开始泛凉,可是林酒酒却好像没有察觉一般,披着月白色的丝质睡裙,就那么赤脚从卧室走了出去。
外面,佣人小娟见她又这么出来,连忙急急地道:“夫人,天气已经凉了,您这样容易受寒的!”
“没事,我不觉得冷。”林酒酒的音质偏冷,好似三月梅雨浸湿长满青苔的河畔,天生便带着几分寡淡凉薄。
“夫人,要是觉得凉,寒气就已经入体了!”小娟是个称职的佣人,她又连忙拿出这几天说了很多遍的理论:“老夫人说,寒气入体容易宫寒,宫寒不容易怀孕,老夫人还等着抱孙子呢!”
林酒酒的唇角轻轻勾了勾:“你说得对。”于是,将秀气白皙的双脚塞入了小娟递过来的拖鞋之中。
小娟欢喜地去楼下做早餐,而林酒酒则是继续向着浴室走去。她将拖鞋脱在了浴室门口,双脚踩在冰凉的白色地面上,心底不由自嘲。
怀孩子么?自从婚礼那天,她见过西衍夜一面,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虽然她从小在山林长大,远离现代社会,但是也懂得男女之间,如果连一面都见不上,又怎么可能怀孕?
林酒酒打开花洒,没有等前面的冷水放尽就站在了花洒之下,冰凉的水瞬间打湿了她如泼墨一般的长发,毫无瑕疵的肌肤上闪耀着莹润的光,好似世间最美的羊脂玉。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楼下似乎有摔门的声音,她心中一惊,不过十秒钟的时间,浴室门就被一道大力拉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她的身上落下浓重的暗影。
慌乱之间,她只能一把将旁边挂着的毛巾摘下,捂住她的身体。然而,因为毛巾太小,依旧有深深的沟壑从毛巾上方显露出来,颇有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呵——”一声轻嗤从西衍夜的口中发出,好似深冬的风刀,冰冷直刺人心。
这还是林酒酒长大之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认真地看西衍夜。
面前的男人早已褪去了当初少年时候的青涩,刀削斧凿深刻如雕琢般的轮廓,精致立体的五官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虽然现在好像是生着气,但是,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副惊世骇俗的立体画。
看见林酒酒因为见了他发呆,他脸上的嘲讽之色更加浓了,即便如此,他狭长如墨的深眸中依旧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深邃神秘,浴室的光落在他的头发上,细碎的光影下,整个人越发显得尊贵出尘。
好像没有感觉到西衍夜的厌恶和不屑,林酒酒默默低下头,声音清淡似风:“西衍先生,你回来了。”
听到她浅淡的声音,西衍夜心底蓦然升起一阵烦躁,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因为花洒没关,热水不停地从喷头淋下,在他们之间,氤氲起一片白色的雾气。
林酒酒心里一惊,只能捂住毛巾,步步后退,直至被西衍夜逼至角落。她的后背贴在凹凸不平的雕花瓷砖上,只觉得凉意直窜到了心底。
西衍夜已然走到了她的面前,他深邃的眸子里迸发出一道锋锐的光:“林酒酒?”
林酒酒一惊,他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婚礼的那天,明明她都已经瞒过了自己的父母,还有在座所有的宾客的!
或者,他刚刚只是一种试探?
她没有学过心理学,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来撇清自己的怀疑,只能漠然地抬眼,摇头:“我的妹妹林酒酒已经死了,我是林倾倾。”
一句不带任何起伏的话,瞬间将西衍夜最后的耐性消磨,他猛然伸手关掉了旁边的花洒,接着,沾湿的手犹如闪电一般,直直扣在了林酒酒纤细的脖颈上:“别以为你能欺骗我,婚礼当天,我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才没有拆穿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呼吸瞬间被扼住,她抬眼,看到他眸底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有……杀意?
他竟然那么笃定她不是倾倾,而且,他竟然想杀掉她?!
林酒酒心中一惊,本能地开始剧烈反抗。
因为反抗,她胸前的毛巾掉落,光洁如玉的肌肤就那么完全展示在了西衍夜面前。
或许因为有些窒息,所以面前女孩的脸颊变得有些红润,像极了记忆中女孩的模样,可是,当西衍夜再看林酒酒的眼睛时,整个人身上的杀气更加浓郁了。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孔,可是,林酒酒的眼睛里却好似蕴藏着千山万水,即使这么近了,也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就好像任何人都不会走进她的世界一样。


书号: 432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19:19:55 +0800 CST  

“你今天去医院了?”男人半靠在沙发上面,手里夹着一支烟,目光冷冷的看着叶清歌。
慕战北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叶清歌打颤,她缩在衣袖里的手有些抖,只是竭力的控制住自己:“是。”
“干什么?”男人吐出一个烟圈,深邃的眼神透过烟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来大姨妈,肚子疼,就去找医生检查了一下。”叶清歌心跳得慌。
她怀孕了,却不敢告诉慕战北。
因为她知道,告诉慕战北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掉。
和慕战北在一起三年,她一共流掉三个孩子。
医生说她流产太多,子宫壁非常的薄,如果再做流产手术她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有孩子。
而叶清歌是多么的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做梦她都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慕战北的孩子。
可是她也知道,慕战北是不会让她怀住他的孩子的。
他是那样厌恶她,怎么可能会让她生下他的孩子呢?
叶清歌每次来大姨妈时候总会疼得死去活来,慕战北大概是相信了,没有再问,只是安静的抽着烟。
叶清歌松了口气,挤出一个笑容:“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慕战北没有回答,继续保持着一个姿势抽烟,烟味呛鼻的难受,叶清歌退后一笔,带着商量的语气:“要不,我做你最喜欢吃的粉蒸肉?”
话音落下,男人突然嗤笑一声,把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很缓慢的吐出一句话:“明天去医院做了她吧!”
叶清歌愣了一下,僵硬的看着他的脸,嘴唇抖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慕战北缓缓的站起来:“紫凝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因为这个病情恶化!”
他这是算是在解释么?
一股愤怒从叶清歌的胸腔里冒出来,她第一次直着脖子瞪着慕战北:“你这样一心为她着想,我算什么?”
吼出这句话叶清歌就有些后悔,她问慕战北这样的话不是在自讨苦吃么。
果然下一秒他冷冷清清的怼回来:“你本来就什么也不是啊?”
叶清歌眼睛有些湿润,是啊,她对于慕战北来说一直就什么都不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呢?
她把眼中的雾气逼回去,“慕战北,就算我什么都不是,但是你不能否认她,她是你的孩子。”
男人脸上不带丝毫表情,“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才配为我生孩子。”
所以他是直接说她不配为他生孩子么?
叶清歌不想哭的,可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沙哑着嗓子:“慕战北,我求你留下她吧,求你了好不好?”
“不好!”
“医生说了,我不能再流产了,如果再流产,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男人的声音依旧是冷冷清清的,仿佛在谈论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就这样,明天早上去医院吧!”
慕战北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叶清歌怔怔的站在客厅,心里空落落的。
她爱慕战北,死心塌地的爱着他,爱得完全没有自我,可是慕战北不爱她。
慕战北爱的是她姐姐叶紫凝,叶紫凝是她伯父的女儿,温柔美丽又多才,和慕战北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而她叶清歌有什么?既不温柔也不多才,还不要脸。
她明明知道慕战北不喜欢她,还上赶着倒贴,虽然成功爬上了慕战北的床,可是慕战北却一直不把她当回事。
想睡就来找她睡上一晚,不想睡就十天半个月不露面,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可是就算是慕战北对她这样冷淡绝情,叶清歌还是甘之如饴。
这三年来慕战北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怀孕了,他让她打掉,她一个字也不敢反抗。
可是今天,当在知道自己可能打掉这个孩子以后再也没有当妈妈的机会后她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不要打掉这个孩子!她要留下这个孩子!
但是叶清歌也知道慕战北的脾气,他说了让她做掉,她就必须执行。
他对她那么狠,她是铁定逃不掉的。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叶清歌正是六神无主的思绪纷乱,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声音,离开没有多长时间的慕战北去而复返了。
他进来就一把揪住叶清歌的衣领,声音带着气急败坏:“叶清歌,你都对紫凝说了什么?”
“慕战北你发什么疯?你弄疼我了!”脖子被他勒得生疼,叶清歌用力的去扯慕战北的手。
慕战北没有理会她,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她质问:“叶清歌,你是不是把怀孕的事情告诉紫凝了?”
“没有,我没有告诉她。”叶清歌否认。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紫凝会一声不吭的离开医院?”
“我哪里知道?也许她是有别的事情呢?慕战北,叶紫凝她是一个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你这样一天到晚的盯着她累不累?”
“叶清歌,你这是人说的话吗?难道你不知道紫凝她现在生着病啊?”
看慕战北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叶清歌心里刺痛的难受,“所以她不见了你就来问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有关系,叶清歌,紫凝是因为你才这样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当年因为她和慕战北的事情,叶紫凝气得重病了一场。
慕战北是铁了心认为叶紫凝的失踪和叶清歌有关系,“我告诉你叶清歌,你别想用你肚子里的孩子耍幺蛾子,立刻马上去做了她!”
叶清歌心里冷到极致,他为了叶紫凝失踪这样心急如焚,却独独对她冷漠如斯。
心里难受到极致,强烈的愤怒让她反驳回去:“慕战北,你到底是不是人?她也是你的孩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绝情?”
叶清歌一直唯唯诺诺,这样愤怒的反驳越发惹得慕战北生气,他冷笑,“叶清歌,我知道她是我的孩子,可是我不会让我的孩子生下来有这样一个恶心的母亲。”
恶心?他竟然说她恶心?叶清歌看着慕战北愤怒的眼神,突然不想说话了,真是可悲,她不就是爱上了慕战北,不就是无意间爬了慕战北的床吗?
怎么就变成十恶不赦了?她是女人,闹出那样的丑闻对她来说已经名誉扫地,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同情她?
为什么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罪魁祸首?
心里的悲哀从心底里蔓延出来,叶清歌看着这个自己爱了五年的男人,“慕战北,原来在你心里我这样不堪吗?”
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慕战北心莫名的一颤,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接通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慕总,紫凝小姐出车祸了!”


书号: 1500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19:43:51 +0800 CST  

“嗯……彥…….你轻点!会吵醒儿子的。”
简夏清晨一下飞机,就听家里的佣人说,儿子感染了急性肺炎,所以她什么也顾不得,火急火燎地便往医院赶。
当她来到病房外,抬手握上门把的那一瞬,一道娇柔入骨的酥麻声,却忽然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她整个人一下子怔住,站在门外,忘记了反应。
“怕什么,儿子现在高烧到四十度,根本就不可能醒过来!”
当另外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简夏的耳朵时,就像一道惊雷般,猝不及防间,劈在了她的身上,她浑身,都控制不住地一颤。
“嗯……你讨厌!”
“讨厌!你不就是喜欢我这么用力么?”
“嗯…….简夏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她在美国那边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所以你不用担心,在这里安心的陪着我和儿子就好!这里的医生护士,我都交待过了,他们不会乱说什么的。”
“啊……..嗯……..你轻点!”
听着病房里不断传来的娇吟与低喘,简夏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成拳。
只是,她不明白,她八月怀胎差点丢了性命生下来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颜忆如的儿子。
抬腿,简夏想要冲进病房,想要质问和她同床共枕快三年的丈夫,质问和她从小一起如同亲姐妹般长大的好朋友,一切到底是怎么回来。
可是,脚下的步子,却忽然如灌了铅般,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挪不动。
“阿彥,你说,如果有一天,简夏知道了一直生活在她身边的儿子,根本就不是她生的,而她当初生下的是个女儿,她会不会疯掉?”
——女儿!
当初她生的,是女儿?!
简夏眉心骤然一蹙,一双澄亮的瞳仁,不断地紧缩。
“哼!”
一声十足的不屑冷哼声,透过层层的空气,如针尖一般,刺进简夏的耳朵里,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口之上。
“她要是疯掉了,那我们一家三口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吗?”
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瞬,彻底的分奔离析。
简夏疯了!
这一刻,她真的疯了!
“砰!”
巨大的声响,让在沙发里还交缠在一起的冷彥和颜忆如立刻就分开了,各自慌乱地去提身上的裤子。
“夏夏,你......”当看清楚冲进来的人是谁的时候,颜忆如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啪!”
颜忆如的话还没有出口,简夏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扬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冷彥的脸上。
“夏夏,你听我说,.......”
“闭嘴!”简夏怒吼,“颜忆如,你给我滚出去!”
“夏夏......”颜忆如一只手遮住自己胸前无限的春光,另一只手想要去碰简夏,“夏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冷彥.......”
“不是我想的那样的?!”
“呵......”简夏看一眼背对着她仍旧在提裤子的冷彥,眼泪都笑了出,她染了霜的目光凌厉如刀锋般地落在颜忆如的脸上,“颜忆如,那你告诉我,你和我的丈夫,是怎么样的?”
“我.......我来看小筠,刚才只是不小心跌到了阿彥的怀里。”
“是么?!”
简夏笑,眼前颜忆如那娇柔动人的样子,简直就像抓牙舞抓的恶魔,她扬手,想要朝颜忆如的脸上落下。
只是,她的手才扬到半空中,就这被一只大手截住了。
“你够了!简夏。”耳边,忽地响起冷彥咆哮的声音。
简夏倏地侧头,看着身边盛怒的男人,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的滑落,她张了张嘴,用了好大的力气,才问道,“冷彥,为什么?”
冷彥眯着她,咬牙道,“简夏,你有资格问我为什么吗?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难道你自己不清楚?”
简夏愣愣地看着他,所有的话,霎时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她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我警告你,颜忆如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别动她。”
站在一旁的颜忆如听着冷彥的话,不禁扬唇,笑了,从来没觉得有一刻,像此时这般畅快过。
“呵......”看着冷彥,简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剩下一声冷笑,“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在哪?”
冷彥和颜忆如一听,脸色皆是瞬间便苍白了两分。
“什么女儿!我不知道。”
“冷彥,你个畜生!”
这一瞬,彻底地绝望,将简夏淹没,她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从冷彥的手里抽出来,只不过,冷彥却更加地拽紧了她,然后用力往旁边一甩........
“砰!”简夏的额前,重重地撞在茶几的一角,鲜艳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
看着摔倒在地的简夏,冷彥笑的讥诮,“就算我是畜生,你不是什么也为我做吗?”
“呜呜,妈妈.......”病床上昏睡的孩子,终于被吵醒,“妈妈......”
跌坐在地上的简夏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朝病床上看去,嘴角,扯出淡淡温和的弧度。
她伸手,想要去抱抱孩子,可视线,却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
简夏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
侧头,窗外盛夏的阳光,格外的耀眼,一束束强烈地刺进了她的眼球。
简夏有些不太适应地微微眯起了眼,当脑海闪过昏迷前的那一幕幕时,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便有了泪。
她不难过!她只是悲哀!
17岁爱上冷彦,21岁嫁给他,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却永远不碰她。
只以为他有那方面的障碍,她替他隐瞒所有人,在他说想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她躺上冰冷的手术台,任由坚硬的钢管,将她刺穿,接受人工受孕。
简夏记得清楚,她怀孕还不到八个月的时候,是冷彥亲手将他推下了台阶,导致她早产,命悬一线。
原来,一切无心的意外,全是蓄谋已久的背叛!
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从外面推开。
简夏没有侧头去看,只抬手,迅速地抹掉了眼角的泪。
脆弱和眼泪,从来都是最被人唾弃的东西,这一点,简夏很早就明白了。
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的冷彦看到简夏抬手拭泪的动作,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原本温和的一双眸子,瞬间褪去了温度,变得寒凉。
“你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来。
简夏赶紧擦掉眼角脆弱的泪水,侧过头来,看向门口,那个自己认识了13年,爱了7年,以夫妻之名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
“我不喜欢香水百合。”看着冷彥,她极其平静地笑了笑,一如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温柔体贴的妻子,“我喜欢满天星。”
只可惜,这么久,冷彦也没有记住!
“不喜欢吗?”冷彦冷冷地扬唇,随即,走进病房,将手里的百合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不喜欢扔掉就好。”
简夏笑,望进冷彦那双寒凉的眸子里,里面,她看不到一丝丝的怜惜,哪怕是伪装的,如今他也已经不屑一顾。
“简夏,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冷彦居高临下,不急不缓的声音,很淡,却带着浓浓威胁的意味。
“否则呢?”
冷彦意味难明地笑了笑,“你的女儿在我的手里,你要是想见她,就不要跟我谈任何的条件,更加不要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
即使心如死灰,可是这一瞬,简夏的心脏,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五脏六腑都被扯着痛,一股腥甜的味道,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不是你的女儿么?”
冷彦看着那么平静的简夏,不说话,良久,他败下阵下,错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从外面推开,一对两鬓染了银白的老夫妻走了进来。
“小七,你醒啦!”
听到那慈爱的声音,简夏赶紧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意掩去,而与此同时,神色寒凉的冷彦,又恢复往日一派温和的模样。
“爷爷,奶奶。”冷彦转身,率先唤门口的一对老人。
“奶奶。”简夏双手用力,微微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看向门口,微笑着又唤道,“爷爷。”
“阿彦,还不赶紧扶你媳妇儿一把。”老太太王惠兰见到病床上的简夏要起来,赶紧指使自己的孙子道。
冷彦点头,又转回去,去扶简夏。
简夏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只是,想到了冷彦刚才的话,想到疼爱了自己十几年的一对老人,她堪堪地收回了要推开冷彦的手。
“小七,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老爷子冷启荣拄着拐杖,来到病床前,慈爱又不失威严地问道。
简夏摇头,“没有,我已经没事了!让爷爷奶奶担心了。”
“阿彦说你不小心绊倒,摔了一跤,昏迷了,可吓死我这个老太婆了。”老太太嗔怪道,眼里对简夏,却是满满的宠爱。
简夏笑,快速地低下头去,“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
“好了好了,现在人醒了,没事了就好,来,跟爷爷奶奶回家吧。”
................

.....


书号: 445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19:53:31 +0800 CST  

这晚,和每个婚后的晚上一样,何晓初一家五口围坐在电视机前,一起看着泡沫电视剧。    屋内暗暗的,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上散发出的亮光算做照明设备。    何晓初就着这暗淡的光,继续在削着手上的苹果。她低垂着头,一把水果刀利落地在苹果皮与肉之间穿梭,一会儿一整条长长的苹果皮便“啪嗒”一声掉进她脚底下的垃圾桶里。    关于削苹果,在这个家里还曾激起过一次不大不小的风波。    七年前,何晓初刚嫁进来,老公说他妈妈喜欢勤快懂事的媳妇。婚后第二天,为了在婆婆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十指未沾阳春水的她笨拙地削了个苹果递到婆婆面前。    本以为会得到婆婆的赞美,没成想,婆婆却劈头盖脸地把她训斥了一番。    “我说小玉,我知道你家是城里的,浪费已经养成了习惯。可我们是从乡下来的,把一些柴米油盐什么的看得比什么都珍贵。你看看你这苹果,削的像狗啃的,皮上带了多少肉下去,真是可惜了。你要是不会削,就放在那里别动,浪费东西,真是造孽。”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情形,委屈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却硬生生地忍着。    就这样,婆婆却还是说她娇生惯养,受不得气。老公更是严肃地告诫她,绝对不可以违逆母亲。    她是个刚强的人,向来不服输,于是以后每次回娘家,她都让妈妈买一篮子苹果。    从一进娘家门她就开始练,一天下来苹果要削出来几十只,几次以后,她削的苹果终于像现在这样了,皮上一点点的肉都不带。    从前在家里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起来的娇小姐,婚后俨然成了一大家子的保姆,尽心尽力地服侍公婆,照顾小叔小姑,却也没听婆婆说过一句好。    不过她也不奢望她能夸自己一句,只要她不抓住她阴阳怪气地谩骂,她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正在入神地想着这些过往,忽然听到旁边的女儿脆生生地问了一句。    “妈妈,爸爸为什么从来都不亲你?”这响亮的问话像在她心上划过,有丝丝的疼,一走神,水果刀就割进了肉里。    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他面无表情,一双凤眼仍旧盯着屏幕,像没听见女儿的问话一样。    心一下子凉了个透,可她却依然微笑着,温柔地对女儿轻声说:“嘘,别吵,爷爷奶奶看电视呢。”    怕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异样,她忍着疼继续把手中的苹果削完,起身送到老公手里。    “胜春,给!”    他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苹果,啃了起来,依然盯着电视,眼皮都没撩一下。    有时,她只是希望他能关注一下自己,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可现在似乎也是奢求。    内心暗自叹气,重又坐回女儿身边,还有一个苹果要削。刚刚被刀割得伤口不浅,一直在疼着,她却只能若无其事地完成,否则又要受到婆婆的奚落。    终于削完最后一个,把她放进女儿的小手。    “可是妈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爸爸为什么不亲你啊?    小孩子真是天真,她一定不知道,问这个妈妈心里会难受。若是不回答她,她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可是,这么多人听着,要怎么回答她才能对付得了她呢?    正在她琢磨不定之时,婆婆忽然开了口。    “小孩子以后别问这么丢人的事。我们家是正派人家,那些个喜欢搂搂抱抱的女人进不了我家的门。就是进了,也得给我改了。”    何晓初的后背不禁一僵,扫了一眼整个客厅。    一家五口人,他们四口手上各自拿着一个苹果在啃,而她,进门起就没吃过一口。    再看坐的位置,她左边是自己的女儿,右边是婆婆,再右是公公,最远的地方是她的丈夫,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一样。    忽然间,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厌倦,彻头彻尾。    仿佛从来没有这么疲累过,也从来没觉得这样无趣。她不禁要问自己,我到底在过着怎样的日子。    每一天除了上班还要伺候着一家人的起居饮食,更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的脸色。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远在天边的男人吗?心已经越来越远了,连身体也格外地远,别说亲,似乎连看她一眼,他都不愿意了。    她站起身,结婚七年来第一次脱离了群众们的电视晚会,兀自回了房。    真想出去透透气啊,可她知道,这一出去,那可就变成了大事件。所以,只有退而求其次,去窗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拉开窗帘,打开窗,外面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她完全不觉得冷,直觉得爽快极了。    白天听同事说,今天是狂欢节,可不是吗,街上到处是怀抱鲜花的女孩。    她从不关心什么节日,因为那些实在是太过遥远。已婚女人注定是告别了鲜花,告别情话,告别一切浪漫的事的。    还记得少女之时,也曾做过公主的美梦,期待能找到一位永远呵护自己的男人。    可惜呀,现实和梦想永远都是两回事。    她倚在窗前,看外面雪花纷飞,路灯里翻转的雪花飘舞,迷离柔美。她仿佛已经跟着那雪花飞了,慢慢的尘世的烦恼似乎也越来越少,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老公才进了房,开了灯。    他默默地站到了她身后,她想,要是他能忽然抱住自己,在自己耳边轻语几句该有多好。如果是那样,所有生活中的压抑都会走远的,所有为他隐忍的也都值得了。    “你怎么能那样对待妈?”他忽然开了口,说的却远远不是她所盼望的情话,而是愤怒的指责。    我怎么对待她了?她说的那么不好听,可我没有顶撞,也没有接口,只是默默地离开了。这也不对了?    失望似乎一下子渗透了骨髓,让她连解释或者争吵的力气都没了,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忽然发现,他变得那么陌生,眼前这个怒目对着自己的高大男人,真的还是那个曾经为了娶她要死要活的人吗?    仿佛是,又仿佛不是。    “干嘛这样看着我?”他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书号: 114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0:03:42 +0800 CST  

玉兰锦香,今日名门盛流云集。

两辆妖艳嚣张的玛莎拉蒂齐驾并驱,一男一女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只是奈何这沉寂了四年的人,一下子争夺了全部人的目光。

裴安从红色的玛莎拉蒂上下来,一身妖艳的礼服,与前来入席端庄淑女的宾客格格不入,格外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眼尖的记者还是认出了她来。

“裴安,是裴安回来了!”

记者们不敢相信,裴安竟然会回来参加前夫跟妹妹的订婚宴?

他们也不会想到,四年前的裴家丑闻后,裴安竟然选择了以这种方式回到裴家。

裴安淡淡看了一眼抢她车位,从另一辆马萨拉蒂上走下来的男人的背影。只看背影,就如帝王般尊贵。这会是谁?不过此刻裴安没有将过多心思放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有更重要的事!

她裴安,回来了!

站在玉兰锦香的大堂上,所有的人的眼神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沉寂片刻后,全场一片哗然。

裴安是个能将美貌刻在人心里的女人,美得张扬,仿佛一个动作一个举止都是上帝派来让女人们特意嫉妒,让男人们为之疯狂的。

四年了,她的身上似乎更多了一分成熟,比起之前来的更加美丽。

人们都在小声议论着这位话题女王的归来,一年前裴安出狱的日子,却失踪,现在突然出现。大家都猜测着这妹妹跟前夫订婚,她回来,这是要抢婚?还是要砸场子?

裴安静静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唇边勾起一抹妖艳的冷笑。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地方,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四年前,她就是站在这里,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光,却也只得到了锒铛入狱。

四年后,她回来了,她最亲爱的小妹跟最亲爱的前夫,不知道这份礼物够不够?

随着一阵喜庆的音乐开场,婚礼开始。

新人随着父母一起从一闪银光大门里走了出来。

裴雅,唇边挂着纯洁甜美的笑容,小鸟依人一般的挽着司邵。

裴家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如今声名狼藉,这继承权自然落在裴雅的身上。果真要是如此,那么裴雅将拥有数亿的资产。

司邵,Z国最年轻的房产界新起之秀,出色的五官,女人们最梦寐以求的男人之一。自从四年前,与前妻离婚后,他没有任何花边新闻,却与裴雅在一起。

走出来那一瞬,

司邵跟裴雅的眼神就落在了裴安的身上。

她,竟然回来了!

裴雅惊得下意识就放开了司邵的手,脸上的笑容僵住。没人看到,原本司邵沉寂的眼睛,突然发黑一亮。

裴父裴母亦是眉头紧皱,这个时候,她回来做什么?

裴安看着那一对郎才女貌的——姑且就称为狗男女吧,嘴角扬着讽刺的意味。

她穿过人群,站在父亲裴林傲,母亲江珊的面前,淡淡的道,“爸妈,我回来了。”

裴林傲看着大女儿,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嗯,别闹事。”

“安安,你要不跟妈进去坐着,这个场合不适合你。”江珊一脸焦急。

呵,这就是她的父母。

裴安摘掉自己的墨镜,然后看着他们。

他们的脸上带着不安,还有一丝紧张,只是眼底对裴雅的宠溺更加衬托的让她觉得讽刺。

“我只是回来了而已,你们不需要紧张。”裴安眼底的讥讽在眼镜摘掉之后一览无余,

她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出现,看着他们的反应。

四年前,她的丈夫扔给她一纸离婚协议,他们竟然是要她签了去坐牢。而一转身,他们让裴雅跟司邵在一起,甚至,成为她的丈夫!

“姐姐,对不起。”裴雅就是这样,无时无刻都在说对不起,装扮着可怜。哪怕和姐夫勾搭上床,

也只是一个对不起。

众人似乎屏息凝神,关注着两姐妹的举动。

“安安,你要做什么?你,还是回家吧!”江珊上前拉裴安,却被裴安甩开。

裴安冷笑,多么慈爱的一个母亲?

几乎在同一时间,司邵死死的盯着裴安,他原本紧握住裴雅的手微微的松开。

裴雅的心一紧,扭头不解的看着司邵。

司邵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因为裴安的回来变得更加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妈,我只是来祝贺我的前夫还有我妹妹,订婚快乐的!”裴安说的无比的自然,端起一杯红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华丽转身离开。只留一抹妖艳的背影,让人遐想连篇。

什么撕逼闹事抢婚的戏码,一个都没上演。

只是这一幕却让有人看的心里不舒服,恨得牙根痒痒的。

裴安一抬头,前面就有个粉妆玉琢的小女人,正死死的看着她。

司倩倩,司邵的妹妹。严重的恋兄癖,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四年前的那笔账,裴安可记得真真是清楚,每每在牢房里,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裴安微微一笑,如今司倩倩的敌人应该是裴雅才对了。

裴安端着酒杯,左手的两个手指尖夹着一枚细细的针,锋利无比。过去的帐也该收点利息回来了!

“裴安,你终于回来了,只不过,我可不能叫你一声嫂嫂了!”司倩倩呵呵的笑了一声,还对裴安举起了酒杯,“庆祝你重生!”

裴安笑了笑,举起手来替司倩倩的一缕头发给轻轻的顺上去,一如当年那么的温柔。

“倩倩,你的头发掉下来了!”

“是吗?”司倩倩摸着自己的发髻,裴安的手一收,银针收回。

裴安瞥了司倩倩一眼,快速离开,凑近了离她们最近的一位男士,然后俯身道:“帅哥,喝一杯吗?”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男人背影好熟悉,帝王般的气质,难道就是门口遇到的那位?他,究竟是谁?不过,此刻她顾不得这么多。

还没等男人回身,她的一只手快速的一放,一枚银针没入了他的西装里,快速隐藏。

男人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礼堂中忽然有人大叫一声。

“啊!”

祁尊扭头看了身边的裴安一眼,她似乎神情淡定,这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司倩倩的脸一抽,随即就开始疯狂的脱衣服,然后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快,救护车啊!”

“倩倩!”

礼堂乱成了一团,只是在这乱糟糟的人群中,裴安倩丽的身影却避开了他们,径直往偏厅走去。

她刻意避开了所有人,但是还是没有逃过那一双有着帝王风采的睿眸。
偏厅角落里,一名金发少年潜伏在其中,

枪口瞄准,只要扣动扳机,那人必死无疑。他眼神里满是兴奋,只要松开手,一切就都结束了,他就替阿姐报仇了!

忽然,他的肩膀一沉,枪口一歪,他回头。

“阿姐?”

他顿时泄了气,就这样被阿姐发现了。

“尔烈,你要做什么?”裴安快速巡视了四周,然后将他带离到安全区域。

尔烈甩开了裴安的手,满脸的倔强,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十分不解,“阿姐,那个男人将你欺负的这么惨,我要帮你杀了他!”

裴安的目光一冷,“尔烈,暗杀司邵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到时候你会坐牢的,还有可能会,死!”

她顿了顿,那个曾经离自己那么近的字眼,她竟然难以说出口来、

尔烈爽朗的笑了,“为了阿姐死,尔烈不怕!”

裴安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尔烈,阿姐要你好好的活着,比坏人活的更久!”

说着,裴安就将他的身上的狙击枪快速肢解。熟练的手法,瞬间拆卸与无形。

“阿姐,我……”

“有什么话,先出去再说!”现在趁着混乱,最好能溜出去,要不然被人发现了后果不然设想,毕竟这不是B国。

尔烈冷声道,“我不走,我要陪着阿姐!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尔烈忽然说不下去,他的眼睛里都是晶莹的泪珠。

“尔烈,你听着,这四年里,每一分每一刻我都想要杀了司邵,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尔烈,如果你还叫我一声阿姐,你就给我走!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裴安冷声的说着,她是认真的。

尔烈看着他,十分的不情愿。

裴安稍微松了口气,知道他是真的听进去了。

只是尔烈才刚走开几步,忽然传来一阵闷哼声。

“谁!”

裴安的神经一凛,坏了出事了!

她快速的掏出银针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黑暗的角落里,一张阴郁黑沉如同王者一般的脸逐渐浮现出来。她认出来了,这就是之前她两次见到背影的王者般的男人,此刻,她才正面看到他。

这个男人,妖!

这个男人,媚!

这个男人,高贵!

这个男人,腹黑!

这个男人,不是凡间物!

这个男人,总结就是不招惹!

但是,她的神经紧张,尔烈现在在他的手里。

他,浑身的望着气息,他究竟是谁?

男人的眼睛死死盯着裴安,每一丝都没放过,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读懂一些什么。

可是这个女人的表情,异常的平静,只是她眼睛里还是有一丝紧张。

“放开他!”裴安冷声的说道,先发制人。

男人微微一笑,这个女人?手上的功夫不错,这力道,这飞针是需要通过训练的。

裴家大小姐?有意思,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他的手轻轻一动,夹住了她飞射而来极细的飞针。

只是他的另外一只手却没闲着,死死的掐着尔烈的脖子。

“放开他?”男人似乎是在品味这句话到底有多少危险系数一般,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玩味跟危险。

很好,好像很久没人这么来挑战他的耐心了,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

“放开他,用你来换!”男人伸出自己修长的五指来,似乎在等着裴安的回答。

“阿姐,你不要管我!快走!”尔烈艰难道。

裴安看了一眼尔烈,咬了一下下唇瓣,尔烈还真是倔强。

“好!”

裴安放下手里的银针,手往男人大掌里一放。

“阿姐!”尔烈被裴安一把推出去。

“尔烈,

相信我,你回去!等着我!”

尔烈纵然再有不甘,在裴安凌厉的眼神下,只得赶紧离开。

看到尔烈的离开,裴安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并不想对付她,可是他好像对尔烈有杀气。

“人都被你支走了?”祁尊挑挑眉,松开了裴安的脖子,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裴安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脖子,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先生,戏也演够了,我们怎么能不出去一起参加酒席呢?”裴安的眼睛里尽是调侃,他分明就一路尾随自己进来的,而且他也怕是早就发现了尔烈的存在。

男人大手一挥,将裴安纳入了怀里,冰凉的指尖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划过。

“不急,我们要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他的话音刚落,并伴随着布料被撕裂的声音。

“不!”


书号: 477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0:14:35 +0800 CST  

傍晚黑云压城,天空阴霾,雷鸣滚了几声后暴雨倏忽而至。
这雨一下,到深夜也没停下来。
林逾静站在露台上听风,借着楼下路灯的微光,看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而来,骤然停在别墅门口。
身着灰色高级定制西装的男人气急败坏地从车上下来,望了露台上的人一眼,旋即阔步冲进别墅,连伞都懒得撑。
林逾静不由地紧了紧胳膊,对着雨夜长长呼了一口气。
他终于回来了。
在奶奶面前耍的小心思,总算是没白费。
不过两分钟,男人便站定在她跟前,一股酒精和广藿香混合的味道在他周身散开,沾染了屋外的寒气,男人的星目也蒙上了一层寒霜。
林逾静皱了皱眉,低声说,“我去给你煮醒酒茶。”
只是她刚走出两步,男人便一把抓住她胳膊,将她摔在阑干上欺身压住,嘲讽说,“你觉得我酒醒了之后,还对你下得去嘴么?”
说着,男人忽然低头噙住她娇软的唇疯狂地啃咬,健硕修长的双腿禁锢住她纤细的身躯,大手更是粗暴急躁地探入裙底,汹涌的愤怒如数落在女人娇嫩的肌肤上。
林逾静紧闭唇舌不肯就范,手足无措地挣扎着,男人忽然不耐烦了,一把薅住她头发,深邃的眉眼里满是厌恶,“不喜欢我这样?”
冰凉的指尖缓缓划过她滚烫的脸颊,留下一阵别样的触感,她望着男人深邃如潭的眼睛,颤抖着嗓音说,“江起云,你弄疼我了......”
“疼?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也知道疼?”江起云根本没有一丝怜惜,大手覆上她胸口的衣衫上,狠狠一扯,棉麻睡裙瞬间被撕成两半扔在地上,被飘洒的雨水浸湿了。
林逾静护住胸口的春光,倔强地咬着嘴唇瓣望着江起云,娇小纤瘦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微光下的江起云轮廓清明,如刀刻斧凿,剑眉星目灿然俊逸,怎么看都是一张摄人心魄的脸。
江起云唇角一扬,冷嘲道,“欲擒故纵么?哼,当初你给我下药的时候,可没这么贞洁刚烈!”
一说起当初,林逾静心里便泛起一阵苦涩,可她无法解释,不管怎么说,当初的确是她给江起云下药一夜春宵,又利用江奶奶的宠爱逼迫江起云娶她,顺利成为江家少奶奶,拿到江氏的融资。
她如鲠在喉,低声说了句,“我没有---”
“你在奶奶面前耍心机,为的不就是我回来睡你么?”江起云讽刺说,“我今天一定满足你!”
她看见江起云眼底燃烧的怒火越来越旺盛,下意识地想逃,但在她逃走之前,江起云忽然扣住她后脑勺,封住她的唇。
慌忙的瞬间,他湿滑的舌头早已探入林逾静的口中搅动,霸道又强势,她下意识地拍打着江起云的胸膛,可小巧的拳头砸在他坚硬如铁的胸肌上,半分作用没有不说,更让他发狂了,一怒之下,江起云将她打横抱起,径直往走廊尽头的卧室去。
静谧的走廊上灯光幽暗,夜空中雷鸣嘶吼,可林逾静什么都听不见,只剩下惶惑和恐惧。
这一夜,痛苦而漫长。
当入眼的阳光喊醒沉睡的梦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身边早没了江起云的影子,若不是地上丢着他的白衬衫,林逾静还以为昨夜只是噩梦一场。
昨夜江起云太疯狂了,一连要了好几次,最后她撑不住折磨晕了过去才作罢。
结婚一年,江起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好几次回来都是羞辱践踏她一通再走人,这偌大的别墅成了她的牢笼,她的坟墓。
她早就死心了,哪怕江起云对她弃如敝履她也无所谓,不回家也好,省得两人见面剑拔弩张。
林逾静想得开,只是昨晚……
这时,佣人来敲门,林逾静赶紧去衣帽间找了件衣服套上,这才去开门。
陈妈端着托盘进门,站在一侧恭敬地说,“少奶奶,这是少爷让我为您准备的。”
林逾静看了眼托盘里的东西,一杯清水,一枚白色的药丸。
她心里忽然就明朗了,盯着那枚药丸看了半天,最终一个字没说,捻起药丸就着清水冲服了。
然而她吃完药,陈妈却没打算离开,林逾静看了她一眼,只见陈妈定定地盯着她,带着狐疑和探究。她这才明白陈妈的意思,苦笑了声,张开嘴给陈妈瞧,又说,“这下可以了吗?”
“可以了,少奶奶。”陈妈面不改色地点点头,而后悄声离开了主卧。
陈妈走后,林逾静紧绷的身子一下失去了力量。她瘫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服领口浅,锁骨上江起云留下的淤红痕迹十分明显,张牙舞爪地提醒她和他的婚姻关系,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担当如砥的小腹,那里,曾经......
罢了。
林逾静深吸了一口气,将酝酿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
等她洗漱完去餐厅时,江起云也在。
他足足有一八五高,平头清爽,身材挺拔,哪怕是坐着,腰背都是笔直的,浅灰色的居家服衬得人柔和的许多,和昨夜那个发狂的醉鬼很不一样。
林逾静见他微微撇头,冷峻的线条勾勒出的清俊面孔沐浴在晨光下,平添了几丝俊朗。
从前的许多记忆,一下子席卷而来。
这样的江起云,她很久没见过了。
但林逾静不敢踏进餐厅,一年前,她刚搬进来第二天早上,陈妈叫她吃早餐,她刚要坐下,江起云就扔下餐具呵斥陈妈,规定从今往后不许林逾静和他在一个餐桌上吃饭,省得倒胃口。
林逾静准备先避一避,去院子里看看花草。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时,忽然听见江起云问陈妈,“给她吃药了吗?”
“吃了,我亲眼见少奶奶吞下去的。”
江起云不屑地冷哼一声,旋即又命令道,“盯紧她,别给她机会耍花招,从前的事,我不想再发生一次!”
“是,少爷。”
林逾静愣在门口,看着晨光里的男人,心头一片悲凉。
她在他眼里就这么的不堪么?
他以为自己会用孩子来拴住他下半辈子?
不过也是,江太太的位置,她不就是这么得来的么?林逾静无话可说。


书号: 447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0:26:11 +0800 CST  

电梯的门缓缓的关上,夏筱筱看着不停变幻的数字心里说不出的激动,未婚夫邵正飞出差半个月了,前几天打电话时还说有好事要回来告诉自己,一想到他马上要跟自己求婚的事,她有些小小的紧张了。是假装拒绝一下好呢还是直接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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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筱筱还在纠结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三十六层,电梯的门一开,夏筱筱就提着保温筒走出去,再顺着走廊去了邵正飞的办公室。现在离上班的时间还差一小时,整个走廊上都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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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到门口时,她发现昨天关的好好的总裁办公室,今天居然开了一道缝,而且有声音从里面隐隐约约的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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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筱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这个时间明明没有人,可为什么会有声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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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虚掩的总裁办公室门,她快速的扫视了一圈,整个办公室里根本没看到邵正飞的人影!看来自己刚刚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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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秒,就听到邵正飞休息室里有声音传了出来,夏筱筱轻手轻脚的想要走过去,可越走近越发现事情不对头,这个说话的人明明就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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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嘛……正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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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停的喘着粗气,发嗲的声音从里面一遍遍的传出来,夏筱筱提着保温筒,整个人瞬间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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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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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喊正飞,那就说明邵正飞已经回来了,而此时此刻两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不用亲眼去看也能想像里面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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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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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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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听错了!邵正飞肯定还没回来!这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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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紧接着响起的另一个声音,如同晴空里响起的一个炸雷,把她劈了个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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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的身体真是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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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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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比她来的还要早,跟另一个女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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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保温筒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有火在胸腔里开始快速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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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飞,你快说嘛,你大哥明天就回来了,我跟的婚期眼看就要举行了,他要是知道我们俩个在一起,他肯定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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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疯有什么用?他能让你幸福吗?连站都不起来怎么跟你洞房?再说你现在可是怀孕了,我妈这些年就等着抱孙子呢,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大哥那里我们就不用担心了,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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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还有个娃娃亲秘书吗?她那里你准备怎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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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个傻瓜加笨蛋,她那种智商只要我随便一句,她肯定马上就点头了。天天穿的跟奔丧的似的,我早就烦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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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真好……”女人听邵正飞的话格格的笑起来,房间里接着传来异样的声音,让人听的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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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筱站在原地,随着呯的一声响,手里的保温筒也砸在了地板上,里面的饭菜跟着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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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无声的落下,视线变的一片模糊。心也跟着碎成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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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她喜欢了里面那个男人整整九年的时间,可是今天才知道,她在那个男人的心中,只是一个傻瓜加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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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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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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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停的滚落,她却忍不住的笑了,一脸的凄然。心像被人用刀尖滑过,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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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他身边,了解他所有的喜好,他的饮食习惯,他喜欢开的车,他喜欢吃的水果,他喜欢抽的香烟甚至他用的香水牌子,她全都记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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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切的一切,在他那里换来的,却只是两个词,傻瓜加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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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正飞!”再也控制住的,夏筱筱歇斯底里的喊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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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的声音,随着这一声尖叫戛然而止!紧接着就传来了快速穿衣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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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门被很快的推开了,邵正飞有些衣冠不整的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泪流满面的夏筱筱时,脸上稍稍变了下颜色。

“筱筱,你怎么来了?还不到上班的时间呢?”邵正飞尽量假装的平静。

夏筱筱流泪的看着他:“是不是我破坏了你的好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一直以为你这次回来是要跟我求婚的,可现在又是什么?你说!你说呀!”她不是圣人,此时此刻,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咳咳,筱筱,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今天只能跟你摊牌了。其实我一直以来只是把你当成妹妹看待,我真正爱的人是晓婷。对不起!”

“一直当成妹妹看待?”她凄然的冷笑,全身都跟着不停的颤抖,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心碎。

“是!我只是把你当成妹妹。”

“也就是说……九年的时间里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是吗?”她强压着心里的痛楚,咬紧牙关的看着这个无情的男人。

“很抱歉!”

“混蛋!”夏筱筱抬手狠狠的给了邵正飞一记耳光!

“邵正飞!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我从中学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九年呀,我跟在你身边傻傻的九年,既然把我当成妹妹,这九年的时间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九年的时间里,她把这个男人几乎当成了自己人生的全部。照顾他的吃穿住行,怕他有什么心理负担,她一直爱的小心翼翼,可即使她再怎么表现,九年后换来的,依然是这个男人无情的背叛!面对这样的真相,她又怎么可能不崩溃?

“筱筱,你别这样好吗?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感情的事我真的没办法……”看着失控的夏筱筱,邵正飞有些不忍心了,要知道九年的时间,就算是没有爱情,他对她也是有亲情的。

“呜呜……正飞……你现在告诉我,我刚刚看到的一切……不是真的!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她忍不住哭出了声,九年里她爱这个男人早已经失去了自我,就算现在他说他还是爱自己,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

可这个男人说的话,还是伤透了她的心。

“筱筱,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再骗你了……”

邵正飞的话刚落,就看到休息室里走出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男士衬衣,下面露着白希的双腿,身材看上去说不出的性感,看着夏筱筱痛哭的样子,她的脸上带了点儿不屑的表情,走到邵正飞的身边好笑的看着夏筱筱。

“正飞其实一直想告诉你,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才一直拖到了现在,今天你也知道了真相,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天下的男人多的是,放开他说不定你还能找到更好的……”




书号: 115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0:37:39 +0800 CST  

“啊……陆总,别咬那里……人家疼……”

深夜,楚锦然拧开别墅的大门,还未走进屋里,就听见了楼上传来的暧昧声音。

女人的娇吟声,叫得热情婉转。

光是听到声音,楚锦然的脑子里都可以想象出楼上的房间内凌乱、旖旎的场景。

楚锦然身体一僵,手指下意识的攥紧,片刻之后,她若无其事的关上了门,鞋子也未脱,就踩着高跟鞋,一步步上楼。

或许是她的脚步声在深夜的别墅里太过刺耳,屋子里的声音似乎小了一瞬,随后变得更加的高亢,刺耳的像是要将门板都一并震穿。

楚锦然睫毛垂了垂,挡住了眼底的全部神色。

站定在门口,她抬脚,粗暴简单的直接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震耳大响,屋子里的动静,瞬间安静了下去。

举目望里一看,她结婚两年的丈夫,陆琛年正姿态慵懒的坐在那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岔开雪白的双腿,伏在他身上,正做着不知羞耻的动作。

整个场面,刺痛着楚锦然的眼睛。

“陆琛年,我说过,别把你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到家里来,脏了我的屋子!”楚锦然冷着脸开口,嗓音冰冷。

陆琛年抬起眸子,深邃而晦暗的盯着面前一脸淡定的女人,眉头一挑。

“你的屋子?楚锦然,一个月没见,你不要脸的功夫倒是又增进不少,这屋子里,有哪样东西是你的?”

这间屋子,从修建到装修,全都是陆琛年一手安排,每一件装饰或者实用的东西,都是他精心挑选来的,曾经,他以为这里会是他和这个女人的家。

曾经。

楚锦然抿住了唇,捏着手包的指头略微收紧,只是脸上丝毫情绪也不显露。

陆琛年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又垂了下去,捏着怀里的妖艳女人的下巴,看似亲昵,可那双半垂眼睑里的眸子,却冷沉而吓人。

他讨厌楚锦然那副永远淡定从容的模样,哪怕是自己的丈夫当着她的面出轨,她似乎都根本不在意。

而被他捏着下巴的女人见此,斗着胆子,使劲了手段的吸引着陆琛年,动作大胆,姿态撩人。

楚锦然盯着沙发那两个人不顾旁人兀自卿卿我我的男女,手指愈发收紧,理智上,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应该走的。

免得越看越心伤。

可是……她想起父亲和继母今天求她的那些话,还有那笔家里公司等着救命的钱,她的脚步,又生生的顿在原地。

陆琛年看也不看她,搂着女人的动作越来越过火,越来越碍眼。

楚锦然盯着他们,一股莫名的怒火,渐渐涌出,盖过了她脑子里那些乱糟糟叫嚣着的家事,只剩下眼前厮磨的男女。

做了一个深呼吸,楚锦然忽然几步上前,抓起一旁的茶壶,兜头就将里面的热水尽数泼在那对男女身上。

女人尖叫了一声,急忙从陆琛年身上滚下去,不住的拍打身上滚烫的热水。

因为两个人姿势的原因,热水大部分都倒在了女人身上,陆琛年毫发无伤,依旧是那个潇洒高贵的姿势,大大方方的坐在沙发上,就算是自己衣衫不整,胸口大露,也丝毫诋毁不掉他身上那股自带的矜贵气质。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俊美得惊心。

他抬起深邃精致的眉眼,似笑非笑的望着楚锦然,眼神莫名的让楚锦然心里有些发毛。

她不敢跟他对视,只能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女人撒火。

“给我滚出去!”

女人被泼了热水,也是一身的火气,怎么能甘心?

又想着陆琛年跟楚锦然两个人根本不和的婚姻,还有刚才陆琛年对自己的热情,她蹬鼻子上脸,抱着陆琛年的双腿装可怜哭道:“琛年,我被开水烫得好疼……现在她还叫我滚,我……”

说了一半,她捂着脸开始哭。

陆琛年又垂下眸子,轻淡的看着她。

“她叫你滚,你就滚。”

女人一愣,没想到刚才还对着热情万分的男人,怎么就突然翻脸了。

陆琛年盯着她,勾唇,笑意迫人。

“怎么,要我亲自把你扔出去?”

“不、不敢。”女人后背冒寒,连忙站起身来,抓起自己的包包,不顾狼狈的踉跄着快步跑出去。

临走前,还下意识的给屋子里气氛怪异的两个人关上了门。

房间里,安静诡异。

陆琛年依旧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渗人样子,只盯着楚锦然,也不说话。

楚锦然每次都会被他的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发悚,竭力绷着淡定的表情,盯着屋子里的某一点,佯装从容。

“陆太太,你赶走了我今晚床伴,怎么负责?”陆琛年开口,语气颇有几分放荡不羁。

楚锦然扫了他一眼,原本想要讽刺他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忽然想起了父亲和继母的话。

要她今晚向陆琛年要五千万的投资。

她僵了一下,紧攥着手包,顺着陆琛年的话问:“你想要我怎么负责?”

陆琛年仰身,靠在沙发上,只似笑非笑的盯着楚锦然看,不说明,但那双幽深眸子里的隐晦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都是成年人,这个负责,还能是什么负责?

楚锦然身体愈发僵硬,可形势所迫,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

转过头,楚锦然忽然勾起艳红的唇角,她本就五官出挑,又因为工作画了淡妆,将原本就精致的容貌修饰得更加明媚,挑唇一笑,眼角眉梢里都带着动人的艳美。

踩着高跟鞋缓步靠近,最终停在距离陆琛年一步远的地方,俯下腰,她主动贴近陆琛年,吐气如兰,说不出的勾人。

“那么陆总,你又打算用什么,来换我的负责?”

陆琛年呼吸微重,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脸,以及她弯下腰时,从她领口里半遮半掩露出的几分风光,眼眸幽暗。

不说话,他直接就先扣住了楚锦然的手腕,一个用力,女人纤瘦修长的身体,就被他翻身压在了挺拔的身躯底下。

两个人的距离,暧昧挑逗。

陆琛年捏住她纤细的下巴,哑声开口:“这安城,还有什么东西,是我陆琛年拿不出来的吗?”

言外之意就是,她楚锦然想要什么,他就能拿什么。

车,房,钻戒……他什么都能给她买。

楚锦然放软了身体,主动抬手,勾住陆琛年的后颈,声音娇软:“我要五千万,投资在我家公司。”

一句话,让原本旖旎的气氛,陡然寒冷如冰。

陆琛年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收力,甚至那原本的温热的粗糙指腹上,都带着几分刺骨的冷。

这个女人,就只要钱。

从结婚到现在,她的眼睛里,永远就只有钱。
“五千万……”陆琛年咬着这三个字,眼神沉厉,“楚锦然,你值吗?”

两人结婚两年,这女人每一次主动向他示软,就必定会要钱,好似,他们两人之间的婚姻,就是一场钱与性的交易。

肮脏不堪。

他忽然又想起两个人刚结婚那个月,他满心欢喜,对楚锦然处处疼爱照顾,连天上的月亮都恨不得摘下来送给她。

可她呢……回报给他的,却是出轨!

他原本是不信的,直到自己,亲眼看见。

他不得不信,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感情。

楚锦然动作有些僵硬,却还是撑着笑,说道:“只是投资,这五千万,过几年还在你手里,就不止五千万了。”

听她说得多么商业。

她这个模样,跟一个为了拉到投资而出卖身体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陆琛年只觉得无比嘲讽,眼神越发寒冷,掐着顾若夏下巴的手指一收,语气跟指头一样用力。

“楚锦然,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恶心了。”

说完,他丢开女人纤软的下巴,翻身而下,居高临下的站定在沙发边上,垂眸冷冰冰的看着楚锦然。

“我现在一看你就反胃,还想让我花钱来嫖你,楚锦然,你哪儿来的自信?”

他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尖锐得像是刀子,刀刀刻骨。

楚锦然如坠冰海一般,遍体生寒,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冷漠残忍的男人。

陆琛年却只是漠然无情的移开眼眸,冷漠而高傲,转身,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

几秒钟后,楼下传来重重的摔门声。

陆琛年,他走了。

楚锦然愣愣的盯着天花板,良久之后,终于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抬手,捂住了发白的面庞,也挡住眼里所有的痛苦情绪。

原来他已经这样厌恶自己了……

看一眼都恶心……

想这那句话,楚锦然不由难受的蜷起身体,按住自己闷痛的胸口,咬唇,独自一人在偌大的别墅里,吞咽这段感情的苦涩和不堪。

楚锦然在沙发上躺了一夜,第二天起来时候浑身都酸疼得难受,脸色也憔悴苍白得厉害,她不得不画了个浓妆以做遮掩。

早饭也忘记了吃,她直接去了公司,一坐下就大堆的文件合同,忙得昏天黑地,连自己低血糖犯了也没反应过来,去开会的路上就直接晕了过去,吓坏了助理乔竹心。

乔竹心赶紧手忙脚乱的把楚锦然送到医院去输液,一通折腾下来,楚锦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连浓妆都遮不住她满脸的憔悴。

乔竹心跟了她三年,与楚锦然感情挺好,见状不由劝道:“锦然姐,您身体不好就回去休息几天吧,上个周末您也一直加班……”

不仅是上个周末,自从楚锦然结婚后,她所有的周末就几乎没有休息过,像是要用工作来将自己全部的时间都填满一样,根本不像个已经结婚了的人。

楚锦然摇摇头,只说:“我这儿没事,你先回去,替我向郁总请个假,今天落下的工作,我明天会补上。”

乔竹心叹了一口气,只能按着楚锦然的吩咐办,很快从病房里出去。

等到她人走了,楚锦然这才敢撑着额头,露出疲惫的模样。

可她还未休息到半个小时,手机就又催命一般的响了起来。

强撑起精神,楚锦然拿过手机一看,是父亲楚振国的电话。

“爸。”她接通电话,“我现在在……”

剩下的医院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楚振国就打断了她,开口只问:“那五千万的投资,你拿到了吗?”

楚锦然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输液头,心里忽然有些凉。

每次父亲与她通电话,谈的内容不是钱,就是权,好似她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用来获取利益的跳板。

没有亲情,只有利用。

楚锦然盯着输液管,忽然生出一个想要试探父亲的念头,她犹豫了片刻,说道:“爸,我以后……可能都不能帮你弄到投资了。陆琛年要跟我离婚了。”

“离婚?”楚振国的嗓音一下子就升高了,有些尖锐,“陆琛年怎么突然就跟你离婚了?锦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赶紧去跟他道歉,你不能跟他离婚!”

楚锦然的指尖收紧,心里更冷。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离了。”楚锦然撒谎撒到底。

电话那边,楚振国静默了几秒,随即猛然爆发。

“你混账!不争气的东西,当初为了能让你嫁给陆琛年,我废了多少心血!现在你说离就离,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没用的女儿!”他骂得毫不留情,咬牙切齿,好似楚锦然不是他女儿,而是什么仇人。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家来!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吼完,楚振国一把扣了电话!

楚锦然举着手机,怔楞出神。

她想过父亲二婚有子之后,对她会没了之前的疼爱,却万万没有想到,原来父亲对她,是根本没有一点疼爱。

收拾她?

楚锦然苦笑,拼命压下通红眼圈里的眼泪,扯掉输液管,抓起手包直接回去。

另一边,楚家别墅里。

楚振国丢了手机就立即叫下人去准备藤条,他要打死楚锦然那个混账孽子!

继母周玉秀连忙走过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你没事干嘛要打锦然,我们还要靠她弄投资呢!”

楚振国怒气冲冲道:“她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竟然私自跟陆琛年离婚了!”

“什么?”周玉秀大惊,“那我们的靠山岂不是没了?”

楚振国哼了一声:“我今天一定要打死她!白养了她那么多年,一点价值也没有!”

周玉秀却拉住楚振国,眼里精光一闪:“也不是没有价值,你还记得刘行长吗?”

楚振国一顿,想起了那个不过中年就身体发福得厉害的秃头胖子,在楚锦然结婚之前,他就表示过自己愿意花钱娶她过门,只是当时他们更青睐于攀上陆家的高枝,就婉拒了他。

“既然现在楚锦然离婚了,那不正好吗?我们可以……”周玉秀附耳过去,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对着楚振国说了些什么。

楚振国怒气登时一消,欣喜笑道:“还是老婆聪明,我这就叫人去准备安排!”


书号: 990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0:50:28 +0800 CST  

霍栀闭着眼睛,沉迷梦中,尽管梦境已醒,她却不愿睁开双眼面对糟糕透顶的现实生活。
她的那场不愿意醒来的梦,是两年前惊动清城的豪华婚礼盛宴。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和顾峻清,在教堂的红毯上,走啊,走啊,好长的路,无尽的红毯,飘落的花瓣,峻清对她微笑,双手环上她的腰际,吻如细雨般洋洋洒洒。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唤醒了霍栀早晨的好梦……
“栀儿,今天是你跟峻清结婚一周年纪念日,你要加把劲儿啊,爸爸我,早就想抱孙子了!”顾修远爽朗的笑声,传进霍栀的耳膜,这个六十多岁慈祥的老人,是顾家唯一对她好的一个。
“爸,我,我知道了。”
几个字,声音很小,哽咽着说出来的,听到爸爸的声音,听到爸爸的期许,霍栀心里更加的难受。
对于小宝宝,霍栀哪里不想生,可是,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啊……
“太太,药煎好,蜜饯也备好了!”就在这时,佣人陈妈悄无声息地走过来。
霍栀很抵触喝药,结婚一年来,她每天早上的必修课便是喝药,顾家是清城首富,单单她的这副药,便价值不菲,她不想喝,却又不得不喝,陈妈是婆婆钟瑾瑜的人。
有时候霍栀看着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陈妈,心里有委屈,又有着恨意。
名义上任劳任怨的,可是只有霍栀知道,这是老太太派来监视自己的。
“太太,老太太特意交代这是上好的药,有助于怀上小宝宝的!”
中药的苦涩漫卷心头,一如她的婚姻生活,尴尬落寞。
想到小宝宝,想到顾峻清,她的心里便五味杂陈。
顾峻清是顾氏的总裁,大名鼎鼎的顾公子,清城第一首富,儒雅尊贵,聪明睿智,掌控着整个顾氏国际集团,影响力之大常人难以想象。
据说清城以前叫做青城,后来便改名为清城,起因皆是这位顾峻清顾公子,清城有一条路就叫做峻清路,足见顾公子要跺跺脚或者发发怒,清城的大地都会跟着发颤,甚至震动都不止。
顾峻清是商界奇才,政界的香饽饽,他自言一生唯一的败笔便是娶了霍家的千金——
“太太,您的快递!”佣人晓蓝捧着一个大盒子毕恭毕敬地呈送到霍栀面前。
还没来得及打开快递,叮铃铃清脆的电话铃声再度响起,按下接听键,是妈妈庄胜蓝:
“霍栀,妈妈给你准备了礼物,你打开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了!妈妈可得提醒你,你该抓紧点了,赶快的给顾家生下一男半女的,你在顾家的地位才能稳定住,心眼儿活一点,该主动时别端着,你那一肚子学问都跑哪去了?夫妻之事还要我这个当妈妈的提醒”
一点一点拆开快递,顾栀的脸红了,赫然躺入箱子内的是一套玫红色的睡衣,性感,暴露,布料超薄,穿上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不,还真是有区别,大概穿上了会更加的火热撩人!
霍栀左手轻轻拍拍额头,哑然失笑,妈妈整天都在琢磨些啥,要让她晚上穿上这件睡衣,躺在顾峻清身边,她真没有勇气想下去,更别想结果会怎样。
所有人都在埋怨她不能抓住男人的心,所有人都在怪她小腹平平,没有鼓起的迹象,只是所有人不知道的真相是:这两年多的时间里,顾峻清从未回到过这所西城别墅。
连自己都拴不住丈夫的心,更何况一家衣服?
对于丈夫,霍栀只有在顾家的重大节日聚会,才能见到那个法律上赋予她的男人——顾峻清,她这个做妻子的,想念丈夫时,只能通过报刊杂志,电视网络。
为了不让妈妈和公公失望,霍栀还是很积极地采取了行动,配合吃药,可是结果呢……。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自己的丈夫,想起爸爸的期许,妈妈的付出,霍栀犹豫了许久,拨打顾峻清的电话。
响了许久,无人应答,正要放弃时,一道优雅的女音响起:“你好,我是顾总裁的助理安娜,顾总裁正在开会,请问你 是哪位?有什么事?你可以登记留言。”
自己可是顾太太啊,没想到找自己的丈夫还要登记留言?霍栀重重的叹了一口浊气,这才说了自己的身份。
“好的太太,我会传达给总裁!”
精心准备了午餐,盛放在高档保温桶内,带了从意大利为他精挑细选的雅致紫色领带,又化了个淡雅的妆容,穿上韵味十足的裙装,霍栀有些紧张而又满含期待地出门了。
开着车子,一路上忐忑不安,她想象着各种与他见面的场景,反复吟诵着想要对他说的话,在家里一个人演示了一遍又一遍的话,早已经烂熟于心,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像上次那样露怯,一张口就紧张的语无伦次。
“加油,加油,他会喜欢上你的,霍栀加油!”
心理暗示的力量是相当巨大的,此刻的霍栀从透视镜里看到了得体端坐新潮气质的自己,居然有股不凡的气质,嗯,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停车,步入,左转,总裁直属电梯,一路顺畅直达总裁办公室。
霍栀一眼便看到日思夜想的老公顾峻清,正低头签署着什么文件。
霍栀有些激动,比激动更胜一筹的是紧张,局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敢说话,怕打搅了他的工作,又渴望说话,生怕失去与他面对面的机会。
与霍栀的紧张局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伏案的男人,从她进门到坐下,长达十分钟的时间里,顾峻清对于在沙发上了坐了许久的妻子全程开启熟视无睹模式。
手指揪扯着漂亮的裙摆,一下,两下,三下,必须主动出击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于是霍栀不得不主动开口:“峻,峻清,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所以呢?”顾峻清仍旧一副低头忙碌的样子,好像对面的女人是一团营养不佳的空气。
“我”霍栀关键时刻居然再次语结。
啪地一声,是笔被折断的声音,顾峻清见她不说话,站起身,修长完美的身材,几步踱到她身边,狠狠地弯唇,一字一顿说道:“我什么,怎么说不下去了?对于婚前你做的那些无耻的事情,哪怕给你三天时间,你都说不完吧,现在竟然语塞了?真是好笑!”
霍栀的脸色一片惨白,毫无血色,直直的盯着自己的丈夫。
这番话语,他不下说了十几次,她早已经烂记于心,可是每一次听到,都是如此的刺耳和难听。
“你和你母亲做的那些事,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些事,我忘不掉,对于你也是如此,我顾峻清看见你一次便恶心一次!你费尽心机嫁进顾家,不是为了顾太太这个头衔嘛,好,我给你,但是除此之外,你还想要别的,你真是做梦,滚出去吧!”
顾峻清用力捏着她下巴的大手一松,用力一推,她便如破布娃娃一般跌落在地上。
“带上你的东西赶紧给我滚!”
鼻息似乎被一团又一团棉絮塞住了,闷闷地酸涩,心脏更像是被一只大黑手死死掐住,窒息地喘不上气来。
“怎么还不滚?你是想让我像上次一样,在我的办公室,将你的衣服全部撕烂,让你这样滚出去?”
泪花在打转,盯着像是仇人一般的丈夫,霍栀好大一会,这才狼狈地站起来,逃一样的离开了。
强忍着盘旋在眼眶中的泪水,快步走进总裁直属电梯,霍栀需要一个安静的密闭空间偷偷拭去阡陌纵横的泪流。
泪腺似乎很发达,泪珠不听话的滚落下来,一颗一颗晶莹剔透,如荆棘般滚落下来,打在脸上很疼很疼,疼痛蔓延到胸口,撕扯的心仿佛在滴血。
随着电梯铃声叮地一声响,霍栀仰起头,让泪水回流,迈出电梯间,诧异地看到了呈现等待状态的秘书安娜。
安娜看到霍栀红红的眼睛,有些不忍,但总裁的命令不敢违抗,那条她精挑细选的领带和保温桶,端端正正地交到她手里,她顿时明白了。
“以后你就不要来了,顾总裁交,交代了,霍栀和狗不得入内。”
“恩”霍栀赶在泪奔前,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
在距离顾氏集团好远好远的地方,才停住了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下一秒便会窒息。
霍栀越来越觉得自己犯贱,犯贱到令顾峻清心生厌恶。
她永远忘不了新婚夜自己有多贱。
浴室里洗澡的是她的丈夫……
暧昧又憧憬。
霍栀已经洗完澡,端坐在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吹头发,头发弄好时,浴室的门咔嚓一声开了,她赶紧躺倒在床上,她不想让顾峻清看到,自己在等他,闭上眼睛装睡。
身上穿着一件果青色睡衣,当初母亲为她挑选这件睡裙时,特意凑到她耳边说:“睡衣不要太保守,男人不喜欢太正经的女人,夫妻之间也讲究情趣!”
霎时霍栀脸再次红了,偷偷打量被窝里的自己,穿着跟没穿差别不大,裙摆撩到膝盖以上,胸前一片旖旎风光,该露的都露出来了,不该露的也露出来了,缩在被子里霍栀觉得自己很狐媚。
性感的姿势刚摆好,便听到了脚步声,是他在一步步奔向大床,霍栀的心简直要跳出来了,用力地捂着狂跳的心却发现,心情怎么也回不到镇定了,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醉人的一刻。
“你在这里做什么?”冰冷无情的声音从上方传下来,凛冽如风雪,还夹杂飓风与冰雹的味道,一下子砸的霍栀一愣,全身的燥热化作了冷冽,心跌至冰点。
干什么,新婚夜还能干什么?
霍栀不得不整理出埋在被子里的头,入眼的男人,睡袍带子在腰间打了个结,半敞的衣领,露出里面柔韧而结实的肌肉,头发湿漉漉地,水滴沿着胸膛正在滚落,阳刚气息十足,如猛兽的男人。
霍栀赶紧闭上眼,而后想起妈妈的嘱咐:“女人在床上不要过于清纯,男人不喜欢跟冰块一样的女人在一起!”
坚决不做冰块女人,于是她再次鼓起勇气,用魅惑感十足的声音说道:“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我我我在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新婚之夜?恐怕我们的新婚初、夜不是今天吧!?霍小姐,是需要我提醒你点什么呢,还是你装作忘记了?”语气狠厉,凤眸微狭,眼睛里射出一道冰棱,能瞬间将床上的霍栀冰冻。
霍栀裹着被子坐起来,低下头,想反驳却无力反驳,他说的话让她无以辩驳,踯躅地思忖一会儿后,再次鼓起勇气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夫妻之间”
“住口!”顾峻清一把撕扯下裹在霍栀身上的被子,那一刻两人都楞了。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此刻她如坐台小姐一般的穿戴惊了他,羞了自己。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勾引我?真是贱女人,不知羞耻的贱女人!滚!”
一声嘶吼,穿透夜的上空。
“要我去哪里?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我”霍栀嗫嚅地反抗着,她知道顾峻清不喜欢她,他只是被迫娶了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对自己的厌恶如此之深。
“不滚是吧?”高大俊秀的顾峻清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盯着她,像在睥睨一只蝼蚁,一张脸黑得堪比锅底。
快如闪电的动作,被子抛到霍栀的身上,一片漆黑,从头到脚都被盖住了,咚的一声,她被丢出了门外,随之传入耳朵的是无情的关门声,砰砰,咔嚓,门被反锁了,而她还在门外。
刺骨的风,清冷的夜,无情的他,泪痕满面,清晰如昨.


书号: 459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1:02:56 +0800 CST  

天永王朝宰相府
“恭喜宰相,贺喜宰相啊!”
“是啊,恭喜宰相喜得千金!”
“宰相真是好福气啊!大小姐二小姐都不是凡人,想必这位千金必是人中龙凤啊!”
“是啊是啊!宰相真是好福气啊!”
“哪里哪里,各位大人请,请。”
天永王朝十二年,宰相府迎来第三位千金小姐——钟离溪澈。门庭若市,前来道贺之人络绎不绝。
后院,桃花盛开。微风拂过,片片花瓣纷纷落下。
房间内,一个奶娃娃好奇的看着窗外。是好奇吗?不!是无聊!
钟离溪澈看着外面的花瓣,无聊的数着片数,一瓣、两瓣、三瓣。。。。
哎。钟离溪澈再次叹了一口气,看着缩小版的自己,无奈的摇摇头。还记得她在家睡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勾进阎王殿了。好吧,进去进去吧,没想到阎王说什么勾错了魂,为了表达歉意,让她带着自己的记忆赶了一个新潮——穿越!
如今的王朝,她也听阎王说了下。反正自己是穿成了一个不愁吃喝的宰相府三小姐。这个让她非常满意。为什么呢?不用上那些补习班,不用谈那些乏味的琴,不用学那些该死的书画。怎一个舒服了得啊!
“哎。”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钟离溪澈看了看周围,想必今天那些丫鬟都去前厅帮忙了,守着自己的只有一个老妈子。哎,这小孩子的身体好是好,可是啊,就是不太方便,还不能说话,为什么啊?怕吓到别人呗!哪有刚出生的小孩子就能说话的呢?
话说,这副躯体的老爸老妈长得还真不赖,想必自己长大了应该也是貌似天仙,沉鱼落雁了!哈哈!
正想着,一阵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溪澈连忙收起自己的思想,闭上了眼睛。
“见过大小姐、二小姐。”门口的老妈子毕恭毕敬的福了福身。
“嗯,我们来看看三妹。”如黄鹂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紧接着,两人便来到了钟离溪澈的床前。
钟离溪澈看了看两人,都是四五岁的小屁孩,没杀伤力。
穿红衣的应该是本体的大姐了,好像叫什么钟离溪林。穿黄衣服的便是二小姐了,叫钟离溪雨。
“大姐,你看,三妹还在睡觉了!你看你看,好可爱啊!”钟离溪雨摸了摸溪澈的小脚,大叫道,脸上绽放出奇异的色彩。
“嘘。二妹,小声点,别把三妹吵醒了。”钟离溪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着床上的溪澈,也眯起了眼睛。
“嗯,大姐,你说,什么时候三妹才能跟我们一起玩啊?”
“娘说,快了。”
快了?有没有搞错!姐姐我哦才刚出生好不好!哎。。。不都说官宦人家是非多吗?不是说古代有很多为了争宠都不放过小孩子的戏码吗?为什么自己所在的这个家就没出现呢?这让人很无聊的啊!
钟离溪澈翻了一个白眼,记得自己第一次醒来时,看到这两位大小姐还以为是来害她的,哪只却是跟她带好吃的来的,虽然她现在吃不了。不过说真的,在这个家里已经有几天了,好像就她现在的爹就只有一位夫人。哎,真是好男人啊!溪澈不禁在心底赞叹着。
看着两人还在不亦乐乎的玩着自己缩小版的身体,钟离溪澈睁大了眼睛。再玩,再玩,再玩就把你们全部吃掉!
喧闹声一直持续到晚上才消失。
钟离溪林与钟离溪雨玩了一会溪澈的小身体也走了。
溪澈看着外面的天空,漫天繁星,时不时传来几声蛙鸣之声,为这个安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色彩。
溪澈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夫君,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风环儿看着忙了一天的钟离杰,心疼的说道。只见,风环儿一转头。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尖滑动,一摞摞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入一致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摄入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那姣好的面容并没有因为岁月而留下痕迹。丝毫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依旧是那样的美丽。
钟离杰回头,轻轻握住风环儿的手,柔声道:“夫人,为夫没事,一天没看到溪澈了,我们先去看看吧。”
宰相不愧为宰相,器宇轩昂,俊美的脸庞上镶嵌着柔和的五官,让人看起来严厉却不失亲切。
两人执手向溪澈房间走去。
钟离溪澈正看着窗外的景色之时,钟离杰与风环儿走了过来。
“澈儿。”风环儿连走几步,来到溪澈身边,脸上慈爱的笑容让溪澈心里一暖。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便是她今生的娘亲了。
“澈儿。”钟离杰也轻声唤了一声,脸上的宠溺之色丝毫不减。
钟离溪澈不能讲话,只有裂开嘴,“哈哈”笑了起来。那小胳膊小腿还不时的挥舞着,好不可爱。
“夫君,你看,澈儿在笑呢!”风环儿高兴的将钟离溪澈抱在怀里,逗弄着。
钟离杰摸着自己的胡子,也大笑起来:“好,好,来,让爹爹抱抱!”
钟离溪澈听此,张开双臂朝钟离杰扑去。
“夫君,你看,澈儿能听懂你说的诶!”风环儿将怀里的溪澈递给钟离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钟离杰小心的抱着怀里的人儿,道:“是啊,我们这个孩子必定不凡啊!”
风环儿笑了,随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黯淡下来:“夫君,你可怪我,没跟钟离家生一个男丁?”
钟离杰一怔,看着身边的娇妻一脸的沮丧,连忙将钟离溪澈放到床上,将风环儿搂在怀里:“夫人,又说什么傻话!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嘛?三个女儿都那么可爱。这就足够了!”
嗯,不错,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她老爹还能这样想,果然是个好男人!钟离溪澈在心里想着,对这个老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想必老妈必定会感动不已吧。微微侧过头,果不其然,看到风环儿已经感动的哭了。
钟离杰在旁边体贴的为风环儿擦拭着泪水,眼里,却是充满了幸福。
天啊!钟离溪澈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当着自家女儿的面这样秀恩爱,会教坏小孩子的!不知道少儿不宜啊!哎。。。
风环儿似乎是感应到了钟离溪澈的心声,不好意思的扬起头:“夫君,我们走吧,让澈儿好好休息。”
钟离溪澈见自家娘子已经没有大碍,点了点头,与风环儿相拥离开。
钟离溪澈无奈的摇摇头。天啊!什么时候才能走路啊!这样会憋死的啊!


书号: 375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1:15:21 +0800 CST  

锦海。夜晚。
怡白大酒店。
美伦美奂,手工非常精致装修的房间,极尽意大利式的典雅复古味道和色彩,宽大的床上突然发出一声暧昧的呻吟声。“唔——”
两具火热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女人身上柔软的触感让一向很严格要求自己的裴少北整个人的控制力被摧毁,感官似乎战胜了理智,他分开了她的双腿,在就要进入的一刹那,他的理智又突然被拉回。
呃!不!
他不能!这是个陌生的女人,他不能被诱惑,授人以柄。
猛地起身,一把扯过丝被盖住女人的酮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猛地闭上眼睛,待到激情退却,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低头看了眼在他沐浴后突然出现在他床上的光裸女子,脸色一片阴霾,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凶光。
好一个主动献身的女人,裴少北连被子带人一起抱了起来,将女人丢进洗浴室的浴盆。
打开花洒,冰凉的水就这倾泻而下。
“啊——”温语就这么被冰凉的水一下子浇醒,大大的眼睛带着茫然看向四周,这是哪里?
“说,谁让你来的?!”男人的语气带着一种威严的霸气,不是怒气,但可以感觉他很不爽,很不耐,却在极力隐忍。
温语呆了呆,低头看看自己,花洒里的水还在喷涌。薄薄的丝被已经被淋湿,紧贴在身上,而她的身体正不着寸褛的被裹在丝被里。
“啊——我怎么了?你,你又是谁?”温语吓得又一阵刺耳的尖叫,刺得裴少北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聋了。
“闭嘴!”又是一声低吼。
温语吓得乖乖闭嘴,窘迫地瞪大眼睛,就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高大男人,那个男人此刻眼中是怒意,正一脸阴沉的瞪着她。
“你,你是谁?”她又忍不住瑟缩着问了一句。
裴少北皱眉看着一脸惊恐的小女人,表情还真是丰富,演技不错,可以得奥斯卡金像奖了。
“说,谁派你来对我献身的?”裴少北冷哼一声,语气讥讽,她能配合别的男人来玩主动献身的游戏,同样也是心机深沉的主吧,这种女人是蛇蝎,碰不得,他深知。也庆幸自己没有碰!
“我——一鸣呢?”温语下意识地看看四周,今天是谭一鸣跟她越好的,谈了六年恋爱,一鸣说今晚要来酒店开房,不开房的话就分手,想着他们不久后要结婚,她不想失去他,就决定从了他,可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裴少北上前一步。
“啊——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他一靠近,温语吓得又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该死!”裴少北一阵咒骂,拧上了花洒。“要干什么我早干了,不用到现在,说,你是为了谁?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语见他并不是要伤害自己,忍不住回嘴道。
裴少北冷哼一声,对这个女人的装傻感到很是不屑,讥讽道:“是我该问你吧?脱光了自己,跑到我的房间,你说你在做什么?”
什么?
温语的脑子似乎有些短路了,仔细回想着先前,今晚是她跟相恋了六年的男友谭一鸣的第一次,在进房间的时候,她喝了谭一鸣给的一杯红酒,然后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整个脑子是晕的!醒来后就是在这里被冲冷水,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了,一鸣呢?刚要喊人,就听到男人沉声道:“醒了吗?醒了的话,立刻给我出来!”
说着,一把扯过洗浴架上的浴衣猛地丢在她头上,眼前一黑,温语拉下浴衣时,那个看起来有些微怒的高大男人已经不见了。
立刻穿好浴衣,温语走了出来,小手紧张的紧紧浴衣,包裹好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酒醒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似乎更乱了!
走出浴室的时候,他正一脸严肃的盯着她,见她出来,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你能给我个解释吗?”他不客气的问道。“跑到我房间来献身为了谁?”
“我——”温语一怔,皱皱眉,她要对男朋友献身,不是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于是大着胆子道:“我凭什么要给你解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和我未婚夫在一起好好的,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小姐,是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裴少北冷声指正。
“怎么可能?”温语瞪大了眼睛,对于裴少北的说法显然不信。
“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不管你身后的人是什么目的,我希望你能转告他,没有下一次,你走吧!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如若有下一次,他休想在政界混下去!”
“什么意思?”温语还没反应过来。
裴少北鄙夷的看了一眼她,“怎么,不走还真的想等我要你吗?告诉你,我对自动送上门的女人不感兴趣!对我来说,你和妓女没什么区别!”
瞅了眼看起来还算长得可以的温语,裴少北的眼神要多鄙夷有多鄙夷。美色多了去了,他喜爱美色,但不至于饥不择食到什么女人都要的地步。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说谁妓女呢?”温语气不过,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羞辱过。“你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素不相识的她?他了解她吗?
裴少北冷哼一声,嘴角满是不屑,然后站了起来,一股迫人的压力就这么逼了过来。
温语这才看清楚,这个男人很高大,修长的身材,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完美的五官呈现着高贵的线条,冷峻的面容因为紧抿的薄唇而显得更加的严肃高傲,修长的手指绕过走到吧台边酒杯的支架,优雅的举起,像血一样艳红的酒在杯中晃了晃,轻轻的抿一口,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王者的霸气。
他,裴少北,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完美尤物,政界里最年轻最睿智最有魄力最目空一切最有前途的五钻级政客,炙手可热的程度可想而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除非他不想。更何况现在他还是单身!
抿了一口酒,裴少北这才开口:“看看你的样子,你不觉得你比妓女好不了哪里去了吗?看看这个房间,连你的衣服都没有,难道是我在诬陷你吗?”
温语下意识的寻早自己的衣服,可是,真的没有她的衣服,只有包包,说不清了,她也不想说,顾不得吵架,只是慌张地问着:“我的衣服呢?”
裴少北一愣,面对这个女人,他真是无语了。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她,把她整个人往外拉,“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样别有用心也没有用,我没有碰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都达不到的!”
说着,就把人给推了出去。
门砰地一下关上,温语错愕的站在门口,一抬头看到门牌号是2232,不对,她记得谭一鸣订的房间是2231的。
这是怎么回事?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涌出来。
紧接着,2232房间的门又打开,裴少北把她的包塞进了她的手里,门又砰地关上,温语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包包,面对紧闭的2232的门扉,她想说的话立刻噤声,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立刻打开包包,打电话给谭一鸣,结果谭一鸣的电话关机,她又检查包包,发现2231的房卡还在,她立刻刷开隔壁2231的房间。
暧昧的呻吟声从2231的房间里传出来,温语的身子猛然一怔。
“小妖精!”这是谭一鸣的声音,如此的邪肆和暧昧,完全不是平时一本正经青年才俊的样子。
温语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原来——
她不敢想下去了!
走廊上的灯照射进来,她看到门口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男性衬衫,女士长裙,男性长裤、黑色蕾丝的内衣......
而她的衣服,就在沙发上。
原来今晚的酒里,他下了药,原来他叫她来不是和她共度良宵,而是让她去为陌生男人献身,那个男人应该是他的上级吧!
她的心里一阵冷寒,轻轻走进去,昏暗的大床上,两个人影这热烈的纠缠着。
高大的阳刚身躯,紧压着雪白娇嫩的修长玉体,美腿勾在劲瘦腰际,起伏冲撞之间,娇媚柔腻的申吟便在喘息间被逼出来。
“有、有人......”女人突然喊了一声。
“专心点!”谭一鸣低沉性感的嗓音沙哑着,情欲紧绷。
“一鸣,真的有人!”谭一鸣身下的女人紧张的喊了一声。
更加猛烈急促的冲撞,让承受者蹙紧了娥眉,又难受又舒服,被热吻得红润略肿的小嘴轻启,无助地讨饶着,“一鸣,啊,真的有人!”
这就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
谭一鸣!谭一鸣啊谭一鸣!
这一刻,温语明白了!
她啪得一下打开灯。
一瞬间,在女人身体里驰骋的谭一鸣突然惊醒了,抬起头就看到温语一脸破碎的神情,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谭一鸣,然后抱起自己的衣服,跑进洗浴间换上。
“小语——”身后是谭一鸣的喊声。
什么都不顾了,温语换了衣服,已经知道了什么情况,是他,一定是谭一鸣把她送进了2232号房间。
如果那个男人是坏人的话,今晚,她一定是被那人给吃的一点不剩了。
换了衣服,她冲了出来。
“小语.....”谭一鸣也已经换上了衣服,他一把抓住温语的胳膊。“你听我说!”
温语的心底突然酸涩的难受,一股巨大的苦涩,从心里涌上眼底,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一抬手,她的巴掌清脆的落在他的脸颊上,所有的柔情全部静止在这一秒钟。“谭一鸣,你混蛋,你混蛋!”
谭一鸣一个激灵,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不敢置信的看着温语,然后吼道:“温语,你在幻想什么?想跟我结婚,你也该为谭家做点什么,用用你的第一次是看得起你,不就是一道膜吗?我又不在乎你的第一次给了谁,你气什么?今晚我可以当你是给了我!我不会追究!怎么样,他跟你睡了吗?”
原来他真的想要利用她作为献给上级的礼物,原来她真的想利用她的身体来贿赂上级。
他的右脸被她打得红红的,浑身都散发着怒意,那么狠厉地瞪着温语,还一副指责她的样子。
“哈!”温语冷笑一声,所有的梦想和甜蜜在这一刻都已经破碎。“谭一鸣,我们完了,我们之间完了!很抱歉你要贿赂的男人是个正人君子,人家没有碰我,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再有下次!”
吼完,她便冲出门去,冲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闭的一刹那,她的泪终于忍不住潸然而下。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羽毛,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的力气,这就是她的人生吗?
六年来,她小心翼翼的守护着的爱情,到头来换的却是男友的阴谋,原来她深爱着的男人只是一个为了高升官场不择手段的小人。如此而已!六年,多么的不值得,六年啊!
从二十岁到二十六岁,她居然一直在跟一个混蛋谈恋爱。
她默默的流着眼泪,电梯终于停在了一楼,她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便冲了出去,走出酒店的大门,才知道外面下起了大雨。
不管了,她冲进了雨里,她的脑子好乱,怎么会这样?片片撕碎的真心让她此刻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被爱人伤害的滋味是如此的痛,如此的难受。
而一旁的黑色车子里,裴少北正坐在里面抽烟,他刚从酒店下来。
今夜的一幕,让他很是烦躁。
自从他成为领导面前的红人后,很多人都在巴结他,想着法的和他联系上,只求他能在领导面前美言几句,即使不美言,背后不说黑话也足够了。
只是今夜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给他送女人?
但凡行走官场的人都知道,女人碰不得!授人以柄的事情他没有做过,今晚差一点失控。喷出一口白色的烟雾,裴少北揉揉眉心,酒醒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书号: 483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1:26:45 +0800 CST  

寒冬。
凄冷的寒风萧瑟。
杜清欢跪在清和宫的宫门前,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渗出鲜血。
“求皇上开恩,赐臣妾九转还魂草。”
父亲的病已经愈发的重了,没有这味药,他会死。
寒风吹过,有人影走了出来。
是上官焱。
尊贵的男子披着厚厚的毛皮披风,面色沉静,容貌清冷,只是他的眸子,比此时的天寒地冻更加冷。
“杜清欢,跪了多久了?”他的声调里,没有半分怜悯。
杜清欢抬起头,朦朦胧胧的看着他的脸,“求皇上开恩,赐臣妾九转还魂草。”
上官焱漆黑的眸子尽是嘲弄,“你可曾想过,这就是你的报应?”
杜清欢闻言,心底阵阵的抽疼起来。
果然,他还在怪她。
当年,上官焱因为争权夺位,遇到了一次暗杀,那时的他,高烧不退,是当时出门拜佛的杜清欢发现了他,将他捡回去秘密医治。
那时的他刚刚捡回一条命,闭着眼睛握着杜清欢的手,说要一辈子记得她,让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他的皇后。
可等他登基,杜清欢等来的不是他迎娶的花轿,而是要她医治未来皇后顽疾的圣旨。
当时的杜清欢,是怎么回答的呢?
“若你想救她的命,就立我为后,否则我誓死不从。”
杜清欢不甘心,所以逼迫他娶她。
杜清欢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能够把当年的一切说的清楚,可是却低估了上官焱的决心。
他从不肯和她多说一句话,如非必要,绝不踏入皇后的宫门一步。
杜清欢在刺骨的寒风中清醒过来,惨然一笑,“皇上对臣妾有怨恨,臣妾清楚,既然这样,臣妾把这东西交出来,也算赎罪。”
她把凤印从怀里拿了出来,“只要皇上愿意救臣妾的父亲一命,臣妾愿拱手将这凤印归还,从此在冷宫度日,决不再踏出一步碍皇上的眼。”
上官焱冷冽的眸子在杜清欢身上停留了许久。“杜清欢,你以为朕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
他一把将杜清欢扯起来,薄唇凑近了她的耳边,“你既然那么喜欢皇后这个位置,我就让你一辈子坐好你的后位,直到,一无所有,痛不欲生。”
说完,他漠然的松了手,命人取来一只火盆,从怀里取出那救命的草药。“杜清欢,看好了,这是你父亲的命,能不能救得回来,就看你了。”
杜清欢愣住,下一秒,却看着男人冷笑着松开手。
那轻飘飘的草药,飘落。
“不!不要!”杜清欢睁大眼睛,挣扎着爬了过去,双手毫不犹豫的伸进火盆里。
可那里还来得及?那几根草药被火苗快速的席卷,散发出一阵焦糊的气味。
“不,不要!求求你!”杜清欢疯了一样在火焰里搅弄着,眼底尽是绝望。
一阵风吹过,将那灰烬吹得一干二净,就好似把父亲的性命也带走了一般。
“不!父亲!父亲!”杜清欢仰起头,大声的哭喊着。
上官焱却淡淡地嘲讽:“杜清欢,这可就是你要的?”
杜清欢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冷嘲热讽,大声地哭叫,她的手早已经在一冷一热的刺激下溃烂流脓。
杜清欢是在皇后的寝宫里醒来的。
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丫鬟梦秋含着眼泪的脸,见杜清欢醒来,她连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娘娘您醒了……”
杜清欢心里一阵痛楚,“父亲,父亲他……”
看着梦秋艰难地点头,杜清欢那布满伤痕的手颓然落下。
“扶我起来,我要回去看看父亲。”杜清欢挣扎着爬下床,门外的侍卫挡住了她。
“皇上有令,皇后娘娘近来操劳,不宜离开寝宫。”
那人的一字一句,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
他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想让她看。
他是想让她的父亲死后也无儿女去吊唁,孤零零的上路?
“让开!”杜清欢厉声喊道。
“皇后娘娘自重!”那侍卫没有丝毫动容,杜清欢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四肢百赅都在痛。
……
最终,杜清欢还是错过了父亲的葬礼。
出殡那日,大雪将整个偌大的皇城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悲哀而凄凉。
“梦秋,再多添点纸钱。”杜清欢远远地看着梦秋把一捧纸钱烧光,身体却不停地颤抖着。
自从上官焱毁了还魂草后,杜清欢便怕极了火,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敢。
“父亲,女儿不孝……女儿,对不起您……”身后猛地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你的确不孝,若不是你贪得无厌,你父亲也不至于就这么没命,他的惨死可都是因为你。”
上官焱清冽的声线响起,却像是刀锋一般刺痛人心。
杜清欢只觉得一阵阵的血气上涌,却还是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她跪了下去,头重重的往地上磕:“皇上,臣妾知错了,是臣妾糊涂,图谋自己不该妄想的,现在臣妾明白了,也只想离开这儿,伴着青灯古佛了此余生,为家人为皇上……也为俪妃祈福。”
杜清欢一下又一下的磕头,姿态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祈福?以你这样瑕疵必报的个性,怕是会日日诅咒吧。”上官焱并不信杜清欢的话,“更何况,你这样的戴罪之身,若是去庙宇那般清净之地,也是玷污了地方,如果真的那么悲痛欲绝,不如,朕赐你一条白绫,你自尽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杜清欢闻言,身体颤抖一下,她没想到,上官焱竟然恨她至此,竟然,想让她死去。


书号: 864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1:35:42 +0800 CST  

“母亲,你相信我。”
空荡而幽静的地下室,飘飘荡荡的声音带着虚弱,似是没有气息的烟雾,逐渐沉了下去。
瘦得能露出骨头的女孩趴在地上,气息奄奄,早已失去知觉的指尖努力握住一截高跟鞋,哀求着。
“相信我,我没有做那些事。”
高跟鞋的主人是一个满脸倨傲的贵妇,仿佛在看着一团垃圾,贵妇旁人则是一个睫毛卷翘,洋娃娃一般的女孩,柔声劝着。
“母亲,姐姐不是故意的,您就放了她吧。”
“放了她?”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贵妇抬起脚,满脸戾气地将锋利的鞋跟踩在瘦弱女孩的背脊,将她早已断裂的脊椎踩得咯吱作响。
“这个贱种占据了你这么多年的富贵,你让我放了她?小柔,你这孩子实在是太善良了。”
看着地上爬虫般的姐姐,薛柔唇畔浮现若隐若现的笑容。
“母亲……”
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血沫,瘦弱女孩的声音越发轻微,仿佛随时就要死去般。
死去也好,这个世界活着实在太痛苦。
是她太傻,看不穿豺狼的野心,当初收养好心对待的妹妹转眼间夺去了她的一切,爷爷和外公交给她的财产、未婚夫、父母的爱,转眼间她被关押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已经三年了,像一只爬虫般活着!
贵妇人将鞋跟拔出,看着上面汩汩血液,冷哼声,“小柔,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等死了以后丢出去喂狗。”
“母亲,姐姐她……”
薛柔似乎还想说什么,被贵妇轻轻搂在怀中。
“什么姐姐,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不知道是谁的贱种,让我丢尽脸面!”
贵妇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迈着高贵的步子离开,临走前不忘狠狠踹了地上的女孩一脚,女孩被狠狠踢了出去,一直滚到墙边,额头流出鲜血,染红了一张阴森可怖的脸庞。
那张脸原本大概是精致的,只是一道从左眼角贯穿整张面颊的疤痕破坏了这一切,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离开的女人,眼泪将脸庞的鲜血冲刷成一道道可怖的痕迹。
啪的一巴掌,脑袋被打得再次撞在墙上,适才温柔可人的女孩蹲下身,缓缓收手。
“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她已经是我的母亲了,我才是薛家唯一的千金。”
“薛柔……”
嘶哑的声音从喉中发出,阴阳脸女孩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是她蠢,她薛雪沦落到今日都是自己活该,付出一切真心却给了豺狼!
啪,又是狠狠一巴掌,脑袋上的伤口裂的更大,发间露出更多纵横交错着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疤,有的却早已发脓,散发出阵阵腐烂的味道。
“薛雪,反正都要死了,也让你当一个明白鬼,其实你才是薛家的千金。当初做鉴定的时候,我把我们两人的血液样本标签换了一下呢,不过母亲和父亲也会觉得无所谓吧,毕竟你这种名声发臭,早已被玷污的人,是不配成为薛家千金,所以就算她们心中怀疑,也会理所应当告诉所有人,你才是冒牌货!”
“你!”瘫在地上的脑袋努力抬起,沉闷的音调努力从牙齿中挤出,女孩的气息越来越淡,瞳孔渐渐涣散,薛柔微微一笑,轻轻贴着她的耳畔,悄声开口。
“姐姐,你好像很恨我的样子呢,不过还要更恨我一点才对呢,因为当初在酒吧给你下药的人,是我,引来那些记者拍下整个过程的人,也是我。”
洋洋得意的笑容在地下室昏黄灯光映衬下越发阴森可怖,薛柔哪有半点可爱模样,眸中倒映着薛雪凄惨可怜的影子,像个爬虫一般躺在地上,甚至连发出声音的能力都没有。
瞳孔扩散的趋势越发严重,心脏却开始不甘地跳动,一下一下,剧烈地,几乎要顶破胸口。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从这个人来到家里以后,自己的一切都被毁了,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啊,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发觉这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豺狼!
“不过你可以放心地去死了,晨一直告诉我,和你这样毁了容貌的贱人在一起,他每一分钟都想要作呕,而我——才是他唯一爱过的人。”
薛柔粉红色唇瓣勾起,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躺在地上的薛雪,脑海中回想着那个长相俊秀的男人,曾经对自己如此温柔,温柔地让薛雪心甘情愿交出一切,包括薛家和芸家的财产,像一只黄牛般没日没夜为凌晨运作着产业,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从背后狠狠捅了她一刀,将所有的东西据为己有。
然后把她这个未婚妻,丢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被薛柔玩弄。
“亲爱的,还没有玩够吗?”
缱绻带有磁性的声音由远及近,男人顺着楼梯下来,在看到薛雪的时候露出嫌恶表情。
“这只恶心的臭虫,竟然还活着?”
臭虫,曾经倾心相爱的男人形容她是一只臭虫!薛雪想要放声大笑,笑自己是个蠢货,笑自己当初竟然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是啊,我下不去手。”薛柔咬着下唇,露出柔弱又无奈的表情,轻叹着,“毕竟是我的姐姐呢。”
“姐姐?”男人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薛雪,“小柔你就是太善良了,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肮脏女人,怎么配当你的姐姐。”
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拿出一把瑞士军刀,缓缓蹲下身,银光闪过——心脏喷出的血液溅了凌晨一身。
“瞧,多简单的事,扔出去喂狗就好了。”
薛雪瞪大双眼,感受着逐渐冰凉的身体,瞳孔倒映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狗男女。
好啊,真好,亲生母亲和未婚夫都夸赞薛柔善良,都要把自己丢出去喂狗,果然是自己做人太失败了吧。
夜,无边无际的夜开始降临,整个世界都蒙上一层暗色,似是灯光被拉灭。
女孩仰着头躺在冰冷地面,周身血液逐渐被抽空,灵魂飘散在头顶,面无表情,嘴角的弧度含着嘲笑。
薛雪,你就是这样一个蠢货,如果还有来生,一定要记住这两个人,尤其记住这张洋娃娃一样的面孔啊。
疼,好疼,无边无际的疼痛让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碰撞,仿佛谁在肚子上狠狠撞击着,就连肠子都被揉在一起。
但这种身体上的心疼怎比得上精神的凌虐,从高高在上的薛家千金变成阴暗地下室被锁住的爬虫,脑海中回放着从那人进入家门后一幕幕的景象。
祖父与外祖父将薛家与芸家的东西都交给了她,她却被所谓的爱情与亲情冲昏了头脑,直到一直保护着的“妹妹”在背后狠狠捅了她一刀,还是温柔俊秀的未婚夫亲自递来的刀子,甚至小心翼翼地嘱咐那人别划伤手。
愚蠢的父母更是将她薛雪视作耻辱,默认了将她囚禁起来的事实。
呵呵,这样的凌辱,就算是下了地狱也不会甘心吧。
真的好疼啊……
手掌蜷缩在一起,嘴唇狠狠咬着指尖,薛雪却蓦然清醒,脑海中逐渐浮现出此前的回忆。
怎么可能,自己不是死了吗?
肺叶中空气一点点流逝,心脏在剧烈挣扎着跳动后逐渐无力,只有一双流着血泪的眼睛睁得很大,恨不能将那张脸牢牢记在心中,永世勿忘,就算再次见面也要狠狠咬掉她的一块肉下来!
但现在这种疼痛又是怎么回事?死了,也会感觉到疼吗?
努力撑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眼角朦朦胧胧的血色压得眼皮几乎无法睁开,全身上下每一块地方都几乎被摔得散架般,这种情景似曾相识,似乎压在记忆的最深处。
似乎是十五岁那年的车祸?怎么可能!
“小姐,你没事吧。”陈叔的声音传入耳中,薛雪睁开眼,看到身侧的车门完全被压得瘪了下去,差一点就要将自己挤压成肉饼。
“我没事。”沙哑的声音从喉中传来,薛雪脑海中的记忆越发清晰。
陈叔?这位被爷爷从小派在身边一直跟着她的司机,当初不是在薛柔刻意安排的事故中身亡了吗?
难道自己真的回来了?回到薛柔即将进入薛家的前三个月!
薛雪瞪大眼,撑着身子从手包中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日期,眼角泪水顺着脸庞缓缓下滑。
是那场车祸,自己竟然真的回来了。
她还记得这场车祸是远方的表姐冷霜一手策划,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愚昧蠢笨,轻而易举地相信这是对方的无心之失,全然没有发现冷霜自小眼中就藏着的嫉妒与阴狠。
好不容易从车里爬出来,薛雪只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一个女孩很快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扶住薛雪,掌心有意无意地朝着薛雪受伤最严重的腰肢推去,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小雪妹妹,你没事吧。”
楚楚动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似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如此洁白无瑕,却没注意早已黑到透彻的花心。
这一掌若是推实了,早已受伤严重的腰椎恐怕会直接错位!
啪的一巴掌,冷霜的半张脸颊被抽的歪斜,眼中只剩纯然的惊愕。
怎么可能,薛雪怎么会对她动手?
虽然作为薛家的千金加上父母不疼不爱,让薛雪的性格变得极为叛逆,但冷霜自小和对方一起长大,深知薛雪内心的脆弱,几乎将对方调教成一只听话的宠物,就算是身为薛家千金,也不过是一只贵妇狗!
今天自己竟然被她打了?
薛雪垂手而立,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酥麻疼痛,这一巴掌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抽了下去,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自己也觉得有点疼了呢。
脸上的红痕逐渐浮起,冷霜偏过头,看着眼前柔柔弱弱身上还带着伤的薛雪。
“小雪,你怎么可以对我动手,我可是你的表姐啊。”
可惜是不知道远到哪里去的表姐,若非薛家家大业大,恐怕冷家也不会强行要攀上这一门亲戚吧。
“抱歉,刚下了车就看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朝我扑来,一时没有注意,伤到你了吧。”
薛雪眉间微蹙,似是真的有点心疼,冷霜心中放下心,看来刚才那一下不过是意外,早就被自己调教乖巧的宠物怎么可能突然暴动。
“没关系,你也是无心之失,我不疼的,真的……”冷霜垂下眸,说着不疼、眼中的泪水不要钱般的落了下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若是旁人不看这幅画面只听哭声,几乎以为遭遇车祸受伤严重的人是冷霜呢。
按照往日薛雪的性子,肯定立刻就会来安慰自己,当个被耍的团团转的蠢货!
然而等了半晌,想象中的安慰没有听到,冷霜皱了皱眉,偷偷从睫毛缝中打量薛雪,却只看到一双平静的双眼,似乎——静静地看着她演戏,内里涌出的嘲讽一闪即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小姐,这场车祸有蹊跷,我已经努力闪躲,冷家的车却像没长眼睛般撞了过来。”
陈叔那边已经打电话将这件事报告给薛家老爷子,他已至中年,以前又是跟在薛家老爷子身边的,见到冷霜平日里矫揉造作的举动后早就知道这女孩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薛雪言行叛逆压根听不进去,反倒对冷霜温柔和善,什么吃的用的都送给她,没想到竟然养出这样一条白眼狼!
听到陈叔的话语,冷霜捂着脸的手掌蓦然停滞,而后抬起头,用蓄满泪水的眼睛看着薛雪,“我们怎么可能故意撞上去呢,之前司机就说方向盘有点问题,但是小雪你也知道,我们冷家不像薛家这么有钱,为了这点小毛病换一辆车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才酿成这种大祸,好在你也没什么事,这次就原谅我吧。”
楚楚动人的声音和眼中将落未落的泪水配在一起,只让人生出无限同情,仿佛不原谅冷霜就是薛雪不够宽宏大量,女孩轻笑。
“原来是因为这样,那我是不是应该送给冷霜姐姐一辆车呢?”
肋骨几乎断裂,腰椎也受伤不轻,更别说额角还不曾止住的伤口,这些在冷霜眼中都属于“没什么事”,自己上一世是有多蠢啊,竟然轻易地放了她。
薛雪轻叹一声,唇畔的笑容意味深长。


书号: 522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1:57:02 +0800 CST  

“呃!哦!NO!嗷!NO!”

十四寸的笔记本电脑上,一个外国男人与一个外国女人正在解锁高难度姿势。

那一连串儿让人心惊肉跳脸羞红的声音,就是从那个外国女人口中喊出来的。

伊晴儿端坐在椅子上,一双杏眼贼亮的盯着电脑屏幕,巴掌大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甚为惑人。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劲爆的……‘电影’。

“唔!”鼻腔内痒痒的,有温热的东西汹涌的流淌出来。

伊晴儿吸吸鼻子,继续双眼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突兀的,身侧与伊晴儿一起观看‘电影’的姐妹淘田甜惊声呼道:“啊,晴儿你流鼻血了!”

伊晴儿伸手胡乱抹了把,点头应道:“嗯,没事的。”

田甜愤怒的数落道:“伊晴儿你要不要这么丢人,看个片儿也能流鼻血?”

话落,一盒纸巾递过来。

伊晴儿迟钝的伸手抽出纸巾一张张的擦拭,可是那鼻血来势汹涌,肆意飞溅,止都止不住。

田甜见这情景当下慌了神,“不行不行,晴儿你这血流太多了,根本止不住,快去医院让宁阿姨给看看吧!”

F市第一人民医院,伊晴儿平躺在病床上,俩鼻孔塞着纱布,正安慰自己的姐妹淘别担心。

“安啦安啦,我没事的,心火太旺盛了,流点鼻血很正常的撒!你别担心!”伊晴儿伸手拽着田甜,大咧咧的安慰着。

田甜听到伊晴儿这话,扬手戳了伊晴儿脑门儿一下,怒斥道:“瞧你个熊样儿,以后再也不跟你看那种东西了,能被你吓死!”

伊晴儿笑的很猥琐,“嘿嘿!咱这不是没接触过那么劲爆的的画面么,一回生二回熟,下次肯定不会流鼻血的哈!”

田甜翻白眼儿,直白的讽刺道:“就知道你丫的外表风骚,骨子怂包!”

伊晴儿笑的讪讪,对此讽刺不置可否。谁让她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呢?

少顷,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走进病房。

伊晴儿看到了,忙坐起身打招呼:“宁阿姨,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女人姓宁,叫宁晨,是医院的副院长。如果不是伊晴儿和田甜在这家医院当实习护士,还不知道宁晨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竟然已经五十岁的年纪了呢!

宁晨面色凝重的走到床边,踌躇不语。

伊晴儿见状,心中咯噔一下。

她弱弱的追问道:“宁阿姨,难道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次,宁晨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并且做出回应,“晴儿,你流鼻血不止的原因是因为……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轰!伊晴儿的下巴重重砸在地上。白血病?白血病?作为一个小小的实习护士,伊晴儿对这个词汇还是了解一点的。

“宁阿姨,我是不是要死了?”伊晴儿苍白着脸,死死咬住唇。

白血病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移植就会死,这是傻子都知道的事情。

宁晨苦笑一声,摇头道:“孩子,别那么悲观,你现在只是白血病早期,病情没有恶化的趋势,只要你好好提高自身免疫力,三年五载不会有问题的!”
闻言,伊晴儿身旁的田甜惊呼道:“那三年五年之后呢?”

宁晨脸色一僵,不吭声。

但是那表情明显是在告诉伊晴儿,三年五年之后也许会恶化,也许会死亡。

伊晴儿将头埋在双膝间,默默地哭了。

田甜看到,也哽咽了,拉着伊晴儿不停劝解她。

伊晴儿扁着嘴儿,轻声抽泣道:“我不是个惧怕死亡的人,可是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我好不甘心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的梦想,我……”

说到后面,伊晴儿缩进被子里,只呜呜哭泣。

田甜知道伊晴儿的父母在她三岁时离异,她的母亲带着她姐姐移居国外了。

而她的父亲虽然很有钱,却对她不管不顾,除了丢给她一大堆钞票,就将她委托管家女佣照顾,不闻不问。伊晴儿是个很缺乏亲情的可怜女孩儿!

在医院观察了几天,宁晨说伊晴儿目前状况良好,没有大碍。

这期间,与伊晴儿同病房居住的白血病女患者引起伊晴儿的注意。

那是一个很乐观的女患者,二十来岁。她说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不久以后就会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

伊晴儿很好奇,“你本身有白血病,为什么还要生孩子呢?”

那个女患者说:“我的病情还没有到恶化的地步,所以我想趁着自己尚算健康的时候生一个宝宝。我每天都有记日记,把我的愿望,希翼,梦想写下来。我希望我的宝宝出生后,就算我不在了,也可以有人替我将她养大,然后给她看我的日记,让她帮助我完成我不能完成的梦想,让她做我生命的延续!”

“生命的延续?”伊晴儿拧着眉头,心底某根弦狠狠抽动了一下。

三天后,伊晴儿突然做出一个惊天决定——她要生孩子,她要趁着自己病情没恶化之前生一个孩子!

田甜和宁晨得知这个消息,全都举双手赞成。因为,如果伊晴儿真的怀孕生下孩子,一定会很乐观的为了孩子努力活下去的!

可是,想要生孩子就得先怀孕。伊晴儿如今虽然病情没恶化,但是身体应该承受不了那啥啥的摧残吧?

田甜和宁晨认真研究分析了一番,最终宁晨提议让伊晴儿在医院做人工授精。

宁晨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她表示自己可以利用职务之便,为伊晴儿物色一个长相出色,学历出众,世间难寻的绝世好男人。似是怕伊晴儿不相信,宁晨还将对方的资料拿给伊晴儿看。

二寸照片上是一个长相俊逸非凡的男人,资料显示对方是哈佛大学金融系的毕业生。

“哇,这么好的条件还卖精啊?”伊晴儿咂舌。

她其实没有要求那么高,只要对方健健康康,其它说的过去就可以了。

宁晨脸上满是与她年纪不符的贼笑,“呵呵,也许是对方自愿捐的吧!”

于是乎,冰冷的手术室内,伊晴儿将自己保存了十八年的膜,奉献给宁晨手中那超粗的针筒。

而从此时开始,伊晴儿的腹中将会孕育出一个宝宝……


书号: 378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2:09:57 +0800 CST  

秦筱筱手里紧紧地握着母亲的病例单,血癌晚期!这四个字显得格外的刺眼,父亲在八年前就车祸去世,现在母亲又……她不敢再想……

即使自己的血型可以救母亲也需要100万的手术费!此时,秦筱筱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青梅竹马的李浩明了,可是从母亲出事到现在李浩明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秦筱筱想想,决定立刻打车去李浩明的公司,母亲会没事的,等到浩明哥拿到钱马上就给母亲手术,医生说还没有恶化,及时手术还来得及。

想起李浩明秦筱筱一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来到秦风大厦的楼下,公司的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秦筱筱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李明浩的办公室门虽然关得死死的可是秦筱筱依旧听见了里面不寻常的男女呻吟声。

秦筱筱的心里咯噔一下,收住了要去开门的手,脸颊迅速飞上一片红晕。是不是自己走错了,秦筱筱抬头再次核对“总经理办公室”的字再次提醒她没有走错。

秦筱筱正在犹豫不决,这时候里面却传出了声音:

“宝贝儿,这就沉不住了?”

接着又是一阵动静……

陈晓薇?李浩明?

秦筱筱顿时如雷击,呆在原地。

陈晓薇是李浩明的秘书,当初陈晓薇要进秦风集团还是秦筱筱向母亲一手举荐的,从两人认识开始,秦筱筱就一直处处都在帮助自己的这个闺蜜。

秦筱筱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陈晓薇会背叛自己!

这时候,在里面翻云覆雨的陈晓薇二人并没有意识到门外的秦筱筱。

“你真的有把握?就算是董事长死了,那秦风集团也是应该由秦筱筱接任。我就怕你到时候还是为秦筱筱做嫁衣,而且,秦筱筱可是喜欢了你八年,你当真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

“呵呵,秦筱筱那个白痴别说是出来接手她父亲的家业了,就算是拱手把秦风集团给她,她都会来求着让我来当这个家的,这些年秦筱筱养尊处优,当个花瓶放着还差不多。宝贝你放心吧,秦风集团现在是已经紧紧攥在我们俩人的手中了!”
秦筱筱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伸手敲了敲门。过了几分钟李浩明才将门打开。

看见秦筱筱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李浩明也不再掩饰:“你既然已经都听到了,那就不用我说什么了。”

陈晓薇看了一眼李浩明直接说道:“浩明,那我先去下面等你。”

就在秦筱筱的面前,李浩明在陈晓薇的额头上温情地落下一个吻,陈晓薇才满意的离去。

这个曾经说过会一辈子只爱自己的男人,他们都已经要订婚了,怎么能这样对别的女人?

秦筱筱好像又看到了父亲那慈祥的面容,拉着她的手说:“筱筱,以后我走了,你要照顾好你妈妈,她身体不好,这个家以后都得靠你自己。”

想起自己的父亲辛辛苦苦创下的产业,竟然败在自己的手里,想到这里,秦筱筱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你们,你们……”

秦筱筱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陷进粉红色的肉里,但是,她还是无法面对,她多么希望李浩明能解释一下。

“我们?呵呵,我们就要结婚了,如果秦小姐没有别的事情就走吧,我还有事。”

李浩明显得有些不耐烦,多年的计划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才不会像以前那样在秦筱筱的面前卑躬屈膝。

“我想你说错了吧,该离开秦风大厦的是你,你才是外人。”秦筱筱看着李浩明,眼眸深缩。父亲辛苦创下的家业,她死也要守住!

“呵呵,秦筱筱,你以为我这几年累死累活真的是给你们秦家当狗吗?”李浩明一把将秦筱筱推出去,秦筱筱身子一个不稳,额头磕在了花盆菱角上。

一股温热流淌下来,用手一摸,满手的红色……

“保安呢,把这个女人弄出去,别脏弄脏了这里。”李浩明的眉头微微一蹙,眼底的厌烦暴露无遗。

秦筱筱就这样被扔出了秦风大厦,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老天似乎一旦也不怜悯这个浑身是伤的女人。

一辆宝蓝色“英国伯爵”停了下来,将在雨中昏迷的秦筱筱抱进了车里。

第二天秦筱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着一个陌生的地方额头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楼下的客厅里,一个颀长的背影。

“醒了?”

秦筱筱还没有开口,对方的声音变传来,好像带着强大的力量,让人不敢抗拒。

而且这个男人的容貌精致得咋舌,比大卫的雕塑还要俊美,一身妥帖的西装更是显得霸气逼人。

“坐下吧,”看着秦筱筱有些拘束,“这份协议你看看,然后签了。”

“什么协议?”

秦筱筱警觉起来,对方眯起了好看的双眸,盯着秦筱筱:“我叫沈牧远,万博集团的总裁。”沈牧远简单地介绍自己。

沈牧远天才商人的名字在商界可是响当当的,诡异的投资方式,目光之准,手段之狠辣,短短十年,就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商界大佬。

身家已过百亿,然而,他只不过才32岁!

秦筱筱连协议还没看完,屋内的男人却已经起身忙了起来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尖翻飞的文件看起来十分的俊逸。

“你要出去?”秦筱筱试探的问道。

沈牧远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下,回答:“嗯。”

发现秦筱筱还没有签那份协议,又催促到:“快点签了,我们一起出去。”

秦筱筱这才仔细去看那协议上的内容:协议结婚!


书号: 380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2:35:43 +0800 CST  

M市机场。
女子身着一袭白裙站在机场出口,看着身边各色的人,似是寻找着什么。最后,嘴上只是挂着一丝自嘲的笑,颜以初,为何还要这般不死心?
她拉着自己的小型行李箱,缓缓向机场大门走起。
“滴滴”颜以初的手机发来一则短信,“颜颜,你下飞机了吗?”
颜以初看是好友叶子衿发过来的短信,停下身,笑着回信。正要按“发送”键时,颜以初感觉自己被谁撞了,身子不稳便要往地下倒,颜以初紧闭着眼睛,接受即将来临的疼痛,但她拿手机的那只手却被人用很大的力道拉回来,使得她扑进了那人的怀里,一阵清香扑进颜以初的鼻尖。
“你没事吧?”低沉却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颜以初这才回过神来,忙从男子的怀里起开,道:“真是不好意思,先生。”
“抱歉,刚才不小心撞了你。”男子有礼貌的说着。
“不不不,我也有错,我不应该站在路中央,我也有错。”颜以初摆摆手,微微笑着说道,“你……”颜以初看了看男子,男子拥有着俊美的五官,如刀削一般,轮廓分明,似名家手中的雕塑一般,很美,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却给她一种如菊般高贵淡雅的气质。但他带着黑色的墨镜,手上还拿着一根新型拐杖。颜以初在心中猜测他是一个盲人,但她不好意思说出口,怕伤了他的自尊。
男子似是知道颜以初在犹豫什么,淡笑道:“没错,我看不见。”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颜以初有些不好意思。
男子依旧是淡笑着,说:“无碍。”
颜以初看看他周围,问道:“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没有陪着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怎么可以扔你一个人在这里?……”
颜以初的问题如炸弹般轰炸,男子笑着说:“他们只是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了,小姐不用担心。”
“我……”颜以初被这么一说,有些脸红。确实,才刚刚见面,这样替别人操心不怎么好。“那……我扶你到那边坐下吧,站在这里不是别人撞了你,就是你撞了别人,要是遇上不讲理的,肯定要讹你钱了。来!”说着,扶着男子到附近的座位坐下。
男子坐下后,将拐杖折叠收好拿在手中,道:“多谢小姐。”
颜以初莞尔一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你……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颜以初。”
“我叫……”男子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便被颜以初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颜以初说了一声“不好意思”便走到一边接电话了。
颜以初听着电话一端的对话,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匆匆挂了电话,走到男子身边,说:“先生,我有事要先走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自然,颜小姐走好。”男子彬彬有礼道。
“不用叫我‘颜小姐’,叫我以初就好了。那……我先走了。”某人似乎忘了要问名字。
辕祈夜微微颔首,颜以初便这样拉着行李走了。
“少主!”鬼魅从不远处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辕祈夜点点头,道:“走吧。”
颜家大宅。颜以初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拉着行李走了进去。一进门,在玄关处换鞋时,便从大厅里传来一阵欢笑声,有男有女。
颜以初换好鞋,拉着行李走过大厅,要往楼梯走去。在走到一半时,便传来严厉的男音:“站住!”
颜以初停下步伐,慢慢转过身,眼神淡淡地看着坐在正中央的颜正敖,问:“爸爸,有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的爸爸、妈妈、妹妹、客人都坐在这里,你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吗?”颜正敖厉声说道。
颜以初的眼神扫过,颜正敖左边坐着自己的妻子,第二任妻子——沈悦宁,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是颜以玲、颜以瑶以及所谓的客人陆、熙、然。
陆熙然此时正挽着颜以瑶的腰,有些扎眼,甚至有些讽刺。颜以初冷笑一声,道:“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颜正敖被颜以初的这句话给气到了,没有看到?说话声音这么响,没看到总听到了吧?“你……”颜正敖站起身来想要打颜以初,却被一旁的沈悦宁给拉住,沈悦宁一只手顺着颜正敖的气,一边柔声说道:“正敖,不要生气,以初才下飞机,一定是累了!”
“是啊爸爸,你先让姐姐去休息嘛!有什么话,等姐姐休息好了再说啊!”颜以玲适时说话。
颜以瑶不知何时起身给颜以初到了一杯茶,她笑着走到颜以初身边,道:“姐姐,一路奔波,一定很累吧!我给你到了一杯茶,你喝喝解解渴吧!”说完便将茶递到颜以初手边,当要到颜以初手边时,她将茶杯一歪,热茶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嘶”了一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将拿在手里的茶杯落在了地上。
“瑶瑶!”陆熙然紧张地上前看,她的手背上是一片通红。“颜以初,你在干嘛!”
“以初,你在怎么不开心,也不可以拿自己的妹妹出气啊!”沈悦宁看着颜以瑶受伤的烫伤,一脸心疼地说。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颜以玲眼圈通红地看着颜以初,看的是一副心疼妹妹而心痛到哭的画面。
颜以瑶摆着手说:“不是的,不是你们看的那样,是我自己没有拿稳,才会把自己烫伤的,不关姐姐的事!妈妈,爸爸,姐姐,熙然,你们不要误会姐姐!是我自己笨手笨脚的……”
“妹妹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你的茶杯我根本没有碰到,我又怎么会把茶水倒在你的手上呢?不是你笨手笨脚又是什么呢?嗯?还有啊,也不知道某些人的眼睛是长在哪里上,连是黑非白都看不清楚!”颜以初淡淡的说。
颜以瑶听后轻咬了一下唇,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够了!颜以初,你不要一回来就闹事,以瑶是善良才会这么说,你不要不知……”颜正敖还没有说完便被颜以初接着说:“不知羞耻是吗?这有什么好不知羞耻的?还有,请爸爸擦亮那双蒙尘的眼睛,是谁在闹事,是谁想要这个家不安定!”
“姐姐……”颜以瑶含泪看颜以初,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
陆熙然看着甚是心疼,将颜以瑶揽在怀里,对颜以初说道:“以初,有什么事冲我来,以瑶是无辜的!”
颜以初听到“无辜”二子,苦笑一声,道:“无辜?陆熙然,扪心自问,一年前,谁才是最无辜的?”她看着陆熙然满是悲伤。
陆熙然身子一僵,颜以瑶察觉到了,忙上前说:“姐姐,一年前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不关熙然的事,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被这样一问,颜以瑶再次不知道说什么了,“我……”
颜以初轻笑,道:“说不出来了?那就让我来说吧!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抢别人的东西,不应该做人人唾弃的……”在颜以初内说出“小三”二字时,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客厅里,颜以初的脸往旁边一偏,手抚上被打的侧脸,然后看着颜正敖,“怎么,我说错了吗?她就和自己的妈妈一样,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喜欢作贱自己!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为什骂要这样气愤的打我?是因为我说出了事实!”
沈悦宁听见她拐着弯骂自己,心中有怒气,但此刻却不好发作出来。“以初,我知道你还在为你妈妈的死耿耿于怀,我也很自责……”
“你闭嘴!”颜以初双目赤红,向沈悦宁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妈妈?有什么资格?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会离开我!都是因为你!”
“颜以初你够了!不要再在这里无理取闹!你再这样,就给我滚出颜家!”颜正敖吼道。
“正合我意!颜老爷,我这就走,不会在这里碍你们眼,还有,我已经向公司辞职了。本来我是不打算回来的,可是你刚才打电话给我,我也没办法,所以就回来了,却不想……呵呵,颜老爷,再见!”颜以初转过身,拉着行李箱外走去。
“颜以初,有本事你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你辞职是吧?我让你在M市找不到工作!”颜正敖咆哮道。
颜以初的步伐没有一刻停顿地走出颜家大门。
看着颜以初远去的背影,颜正敖仿佛看见了她的妈妈,心莫名一痛。就这样,和她一样,决绝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颜以初离开颜家后,便到了好友叶子衿的家里。颜以初抱着叶子衿说:“叶叶,我失业了,求抱抱!求大腿!”
叶子衿嘴角那叫一个抽啊,“颜颜啊,你不要让我戳破事实好吗?是你自己要辞职的,现在没饭吃,怪得了谁?”
“哼,真是不够朋友!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安慰我吗?说‘颜颜,没关系,大不了我以后养你,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对不会饿着你的!’真是的,看来误交损友啊!”颜以初坐在沙发上说道。
“喂喂喂!谁是损友啊?你说,谁是损友啊?啊?”叶子衿有些怒了。
颜以初喝着热水,翻着杂志,说:“放心,我不会一直呆在你这儿的!你愿意让我呆,我还不乐意呢!我是那种人吗?我告诉你,颜正敖让我找不到工作,那只局限于比较正式的工作,他就是不想让我在别的公司上班,想等我去求他。嘁,我像是那种只会去大公司的人吗?我告诉你,我就算是给餐厅洗碗,去别人家做保姆,我也不会回去求他!”
“厉害厉害!此处应该有掌声!”叶子衿说着便鼓起掌来。
“我不是离他就生存不了,我要让他看见我离了他可以过得更好!”
接下来的两天,颜以初去了各个餐厅、培训班,可就是没有人录取她。看来是她想错了,颜正敖这次是真的把她的路都给封杀了。现在我,她正在应聘保姆,可是却都被拒绝了。此时,她正站在一栋非常非常豪华的别墅面前,应聘女佣的工作。
她上前按了按门铃。很快,便有人出来开门。
“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张妈问道。
“您好,我是来应聘的。”颜以初说。
“哦,请进。”
“谢谢。”
张妈领着颜以初来到走进别墅内部。虽然,颜以初不是没见过世面,但是她还是被别墅里的情景给震撼到了。这栋别墅很大,一开门便可以看见一个喷泉池,喷泉池周边镀上了一层金,中间是一个拿着琴的小天使。门两边下去,直至别墅门口,都有一排青葱的树木以及许多奇花异草还有花园,有草坪,有游泳池……应有尽有。
张妈领着颜以初上到二楼,走进最里面的房间。她敲了敲门,道:“少爷,应聘的人来了。”
房内传来低醇磁性的男音,“让她进来。”
“是。”张妈将门打开,道:“小姐请进。”
颜以初点点头,便走了进去。房间很大,是蓝白黑三个色调,房间的风格偏欧式。
男子坐在阳台外,手中正端着茶杯,喝着茶。
颜以初鞠了一躬,道:“您好,我是来应聘的。”
当辕祈夜听到颜以初的声音时,手上一滞,继而将茶杯放下,伸手拿过身旁的盲杖,起身,缓缓回过身,启齿道:“原来是颜以初小姐,颜小姐,别来无恙。“
颜以初疑惑的抬起头来,见是辕祈夜,一时惊喜,说:“原来是你啊,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辕祈夜微微颔首。
接下来,便是一阵的沉默。二人都没有说话,使房间内的氛围怪怪的。
“过来。”辕祈夜率先打破沉默。颜以初顿了一秒,而后向辕祈夜走过去。辕祈夜感觉到颜以初的靠近,当颜以初站定在他的面前时,他伸出手来抚上颜以初的脸,颜以初下意识得躲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辕祈夜面上挂着笑容,道:“忘了告诉你,我应聘的不仅仅是女佣,我还要带着她去应对各个酒会宴会,所以,你的相貌必须符合我的要求。”
“额……那我……我帮你来。”说着,颜以初拿着辕祈夜的手,从额头慢慢摸到下巴。“这是额头……眉毛……眼睛……”
辕祈夜就这样让颜以初拿着自己的手,慢慢熟悉她的面部。他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她的手好软,握着他的手掌,掌心传来她的温度。
“就是这样了……”说着,颜以初便将手放下。放到一半时,辕祈夜将她的手抓住,颜以初身子一僵,想要从他手中把手抽回来,辕祈夜用力一拉,颜以初就顺势到了他的怀里,颜以初挣扎着。
辕祈夜柔声说道:“别动。”颜以初也不知怎的,真的不动了,就这样呆在了辕祈夜的怀里。
辕祈夜还没有放开颜以初的手,他拿着她的手,从自己的额头开始,道:“这是我的额头,我的眉毛,我的鼻梁……”
颜以初的脸不由得一红,她还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和一个男人接触过,更是像此刻这般轻抚着一名男子的五官,听着男人心脏铿锵有力的跳动。
“我叫辕祈夜,轩辕的辕,祈祷的祈,夏夜的夜,你记住了吗?以初?”辕祈夜凑近颜以初的耳畔,问道。


书号: 23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2:46:28 +0800 CST  

莫小阮说,“我想看到这个世界,只是因为我想看到你。”
可苏哲宇却说,“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
那好,那我选择不再看到这个世界,不再看到你……
…………
夜,漆黑。
凌晨两点,时钟滴答滴答,清晰而缓慢。
莫小阮睁着一双眼睛,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
手边,是一根验孕棒,上面清晰的两道红痕,红的如沾染了血迹一样,妖艳绽放。
不错,她怀孕了。
结婚五年,她还是怀孕了。
五年里,她不知道吞下了多少避孕药,一次一次,反反复复,她以为,今生今世她都不会再有孩子。
可她任性了一回,上个月,就在苏哲宇要了她之后,她吐掉了那白白的药片。
结果,她怀孕了。
莫小阮素白的手指轻轻摸索着,将验孕棒捏在手里,昏黄的灯光下,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两道红痕,绝望一点一点在眼中蔓延开。
别的女人怀孕,都是会受到祝福的,可她不是,她怀孕,只会受到诅咒,不会有祝福……
她想,苏哲宇看到验孕棒的时候,一定会毫不犹豫扔到她脚下吧,他一定会扬着下巴告诉她,“打掉,这个孩子我不会要。”
是啊,那个男人,何曾在乎过她的感受?何曾在乎过她?
他是那么的冷酷,那么的无情,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木头人,永远不知道疼。
可她真的好疼好疼。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每一天都感觉到疼……
今晚,他依然没有回来。
三天了,她已经有三天没有见过他了,她虽然是他的妻子,却一点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真是可笑。
真是可悲。
莫小阮捏紧了手里的验孕棒,缓缓闭上了眼睛,脑袋里又是一片空白……
直到楼下传来尖锐的刹车声,她才一下子惊醒。
她想,一定是他回来了。
苏哲宇,她从十四岁爱到现在的男人……
一秒,两秒,她捏着验孕棒,数着时间。
当她数到第三百零二秒的时候,卧室的门桄榔一声,那一瞬间,她浑身的血液都是凉的。
她深爱的人,却也是她最怕的人。
“你……你回来了?”
莫小阮本能的从床上站了起来,走过去,她想要接过苏哲宇手里的蓝色西服,可苏哲宇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很冷漠的将西服丢在一边的椅子上。
“不必。”苏哲宇一双狭长的眸子这才落到她身上,他看她的眼神,永远那么冷,冷入骨髓。
莫小阮最怕看到这样的眼神,每一次,她都如坠地狱,整个人好像被凌迟一样,锥心的疼。
一只手松着领带,他哼了一声,嘲讽道,“我哪敢劳您大驾?你们莫家人不是最喜欢威胁人吗?如果把您莫大小姐累坏了,我是不是就得缺胳膊少腿?”
莫小阮脸色煞白,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这样的话,她已经听了整整五年了。
五年里,她时刻煎熬着。
她明白苏哲宇恨她,恨她用了他最爱女人的眼角膜。
可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故意的,她从不知道他暗恋着安茹言。
她也不可能算计到安茹言出车祸,那只是一场意外。
安茹言要死了,而她,恰好需要一对眼角膜……
仅此而已。
莫小阮紧紧咬着下唇。
昏黄灯光笼罩下,她整个人显得无比寂寞,脸色更加苍白。
心一下一下抽疼。
那场意外,那一对眼角膜,让这场婚姻变成了两个人的人间地狱……
她赤脚,每天活的如炼狱一般。
而他,从未对她笑过,哪怕只是很短暂很短暂的一瞬间,都没有过。
他一定也很疲惫吧……
手里还紧紧捏着验孕棒,泛白的指节也许是太过用力,竟有些颤抖。
那是一条生命,是她和他的孩子。
也许,这是他们这一辈子唯一的孩子。
苏哲宇,他……会要吗?
莫小阮嘴唇咬出了血,口腔里一片腥气,她就那么静静站着,看苏哲宇仰着头喝水,看他脱掉衬衫换上睡衣,看他推门出去洗澡……
而他的眼睛,没有一秒钟停留在她的身上。
莫小阮满心的荒凉。
她错了吗?
她不该要那对眼角膜吗?
可她从不知苏哲宇暗恋的人是安茹言,更不知道安茹言会在那个时候出车祸,一切巧合的就像是老天爷精心策划的一样,只是,老天爷策划了一场……悲剧……
莫小阮缓缓闭上了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里涌出来。
这些年,她每天都在流泪,她以为,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苏哲宇洗澡,进门,拿过手机,躺在床上,每一动作都是那么的连贯娴熟,像是练习了几百遍一样。
他唯独忘记了莫小阮,忘记了这个为他流了五年眼泪的女人。
莫小阮站着,明明是夏天,她却冷的发抖,像是赤身跌入一个大冰窖一样,她爬不起来了,她快要被冻死了。
疼,疼的她喘不过来气。
当最后一滴眼泪晕开在睫毛上的时候,莫小阮颤抖着双腿转身了。
她像是无家可归的人,可怜而寂寞。
她一双泛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躺在床上刷手机的苏哲宇,嘴唇翕合,颤抖,喉咙像是卡了东西一样,艰难而疼痛。
“苏哲宇……”嗓子是沙哑的。
她卑微的像个小丑一样。
而他,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盯着手机,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莫大小姐,您老人家又想干什么?该不会对我不满意,也要了我一对眼角膜?”
这些话比那些厉刺还要尖锐百倍,一根一根,一刀一刀,慢慢刺入,然后血流成河……
莫小阮疼的真想大喊一声,但她忍住了,她说,“就因为安茹言的一对眼角膜对吗?如果……如果没有眼角膜,你会不会……哪怕有一点点……有一点点……喜欢我?”
她甚至不敢奢求爱情。
她知道,苏哲宇是不会爱她的。
哪怕只是喜欢也好啊,哪怕只是一点点喜欢也好啊。
这样,余生,她也可以抱着那一点点仅有的温存活下去。
她双眸紧紧盯着苏哲宇。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光亮照在苏哲宇的脸上,他表情还是那么冷酷,像是嘲讽,他“哼”地一笑,“喜欢你?莫小阮,五年了,你梦还没醒来吗?你这样的女人,我恶心你还来不及,我又怎么会喜欢你?”


书号: 894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2:58:26 +0800 CST  

“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
“你从哪里来?”
“不知道。”
“你真的很有钱?”
“我说过一万遍了,在瑞士银行。”
“有多少?”
“一组长长的数字,具体我也不清楚。”
“喂,拜托,我真的没钱再养你了,你去取点来好不好呀。”
“户口被冻结了。”
“你……”
唐宇气急败坏的看着正在啃鸡腿的老头子,很是无语。现在他手头紧的很,老头子说他很有钱,又不能提出来用,这又让他很郁闷。不过唐宇又不能赶他走,因为他教会了唐宇一身的本领,唐宇只要负责供他吃喝玩乐。
看着老头子吃的不亦乐乎,一只百味鸡,现在只剩下了几根骨头,连唐宇自己都没舍得吃呀。
“咯!”老头子站了起来,拍了拍微凸的肚皮,打了个饱嗝,“这鸡不错,下次带两只来。”
“我带你妹!”唐宇禁不住的骂了一声,他一天的工钱才五十,买下一只百味鸡也剩不了几块钱,还要一次性带两只!
老头子听到唐宇的抱怨,很是鄙夷的斜瞥了一眼:“臭小子,我这一年半来教你的功夫够你受用一辈子,怎么。吃你几只鸡就不行了?我还没有让你找鸡给我玩呢!能值几个钱呀,整天抱怨来抱怨去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关键是我没钱呀!”唐宇摆摆双手。
“额……”老头子也一阵默然,然后抬起那种皱纹满布的老脸:“我在瑞士银行的钱不会一直冻结的,等解冻了,你就成为世界首富了。”
“去死吧,谁信呀!不跟你废话了,我还得去工作呢。”唐宇愤恨的瞪了一眼老头,转身离去。
“等等,我的片子呢。”老头子突然喊了一声。
“擦!”唐宇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片子扔给了老头子。老头子应声接住,看到上面一丝不挂摆出极为撩|人姿态的女郎,十分的欣喜:“哇,苍井空又出新啦。”
“……”唐宇无语,离开了地下室。
这是一间居民楼的地下室,是唐宇租下来专门给老头子住的。
关于老头子,唐宇只能说悲喜交加。当初自己被十几个痞子围着打的时候,是他出手救了自己,然后说要教自己武功,但条件是必须养他。
时光荏苒,一年半的光阴飞逝,一年之中,唐宇也被老头子训练成了一个高手,老头子对他的评价是:武学天才,但尚不熟稔,因为不是从小练起,速度和反应有些迟钝,遇到真正的高手,难以招架。

出了地下室,唐宇要去的地方是方正电子厂,厂子不大,是一个私营的小企业,唐宇在里面干了正好一个月,因为太累,而且还要加班到夜里十二点,唐宇准备要了工钱,就不干了。走在小区的路上,突然听到了一阵叫喊的声音,唐宇抬头瞧去,看到几个穿着很潮,头发染的五连六色,各种造型的家伙正在围着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的,口中还不时的喷出污秽的话来。
唐宇是不是那种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人,不过从背影看去,看到两个身材极佳的女孩,便动了恻隐之心,而且这几个痞子唐宇似乎还有些熟悉,便走上前去。
走了几步,唐宇心头猛然一颤,那两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班级的夏诗涵和张静。
“干什么,快滚开!”张静大声的吼到,表情惨白,十分的害怕。而在她旁边还有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同样十分的害怕。
“干什么,兄弟们想干你们!小妞,长得这么漂亮不就是给哥们玩的吗?我知道你们是静海中学的学生,而且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现在压力那么大,一起陪我们去释放释放,不是说劳逸结合嘛,哈哈哈哈哈……”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个女孩的身子,口水都流了出来。
黄头发外号刀哥,是静海校园周边的小混混头目之一,中午的时候看到两个女孩朝小区走来,就一路尾随,见她们上了楼,估摸着回家。他们再大胆,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也不敢入室为非作歹,于是就等着她们下楼来,然后再抓住她们,带到其他地方作案。料想着反正她们都是高中生,就算被那个了,碍于面子也只能忍忍算了。
夏诗涵和张静听到了他们口中的脏话,心中更加的惊惧。小区里面并没有人走动,而且她们是被围在巷子里面,就算喊,也不会有人听到。而且她们知道,如果被面前的几个家伙抓住,肯定难以逃脱,甚至被……她们不敢想……
夏诗涵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是第一次被小混混围住,难道这一次真的逃不掉了吗?
“上,抓住她们!”刀哥得意的笑道。其他的几个家伙听到之后,十分的兴奋,每个人都如同饥渴多日的恶狼朝着夏诗涵和张静的方向扑过去。
“小刀!”突然之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顿时几个家伙都停止下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麻痹,你谁呀,敢叫我们刀哥小刀,你找死吧你!”其中一个家伙染着红头发的家伙看着唐宇走过来,指着唐宇大骂。
“啪!”突然,红头发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再看身边,没有想到是刀哥扇的自己。“啊,刀哥,你怎么……”
不止几个小弟,张静和夏诗涵也是一脸的惊愣看着刀哥。他怎么自己打自己人?
“草泥马,还不快给唐哥认错。”别人没见过唐宇,他刀哥见过,而且被唐宇打的哭爹爹喊奶奶的。说着就颤抖的上前走去,“呵呵,唐哥,是您老人家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唐哥,我这个小弟不懂事,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呵呵……”刀哥点头哈腰的对着唐宇小心翼翼的说道。
唐宇冷瞟了一眼刀哥,而这个时候其他的兄弟方才醒悟过来。来人可是刀哥的老大呀!
“唐哥!”“唐哥!”……
说着几个家伙都是走过来礼貌的叫道,尤其是那个骂了唐宇的红头发,浑身哆哆嗦嗦,生怕唐宇要他的命。
“唐宇!他不是我们班的唐宇吗?”张静刚才吓傻了,这才醒悟过来,看着唐宇,震惊的说道。。



书号: 157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3:25:40 +0800 CST  

“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不是要升官就是快要发财了……”
刺耳的手机音乐乍然响起。
H市最奢华的顶皇大酒店客房门口,几双鄙夷的目光射来。
童画手一抖,尴尬地按下手机接听键。
“童画同学!你那手机铃声敢不敢再俗气点?”醉醺醺的同事甲道。
醉得连亲妈都不认识的同事乙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一宇宙无敌超级拜金女!这铃声和她,配!”
“配”一声,唾沫四溅!童画精致绝伦的小脸都绿了。
三下两下把她们推进客房,童画一边接电话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纤细的长腿在地毯上拉出一道影子,步伐干脆利落,在暖黄流溢的琉璃灯光映照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洒脱飘逸。
“小姨……嗯,放心吧,我已经到旅游地了……风景挺美的……”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童画只有在自己小姨面前,才会流露出温情柔美的一面,她轻声哄着电话那头的亲人,“哦,我同事都喝醉了……放心吧,我只喝了一点点……嗯,马上就回去休息了……唔——”
话没说完,冷不丁身旁一间豪华客房的房门猛地打开,一只有力的手臂一伸,捂着童画的嘴把她卷进门。
“唔——”
童画慌乱间,第一反应是手指按下挂听键。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能叫小姨担心。
房间一片黑暗,童画惊恐瞪大眼睛,心扑通扑通直跳,只隐约看到身前一个高大影子。
什么情况?她被人拉到别的客房里去了。
劫财?她虽然是鼎鼎有名的一大财团的员工,却只是一策划助理罢了!这次是公司组织的旅行,因为公司和顶皇大酒店有合作关系,她们才住进来的,平时这样的高档场所他们想都不敢想!
劫色?同事评价她是清秀可人耐看型,可离倾城国色、貌美如花还有一段差距!不过嘛,话说她对自己的身材评价还是很高的……
“别出声!”
童画自顾自的胡思乱想,对方忽然暗哑开口,温热略带暧昧的气息喷拂她脸上,她美眸一怔!这个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真是好听啊!鼻孔飘入男人独有的气息,带着一股子霸道劲儿和浓烈血腥味,撩拨地她竟然觉得有些心猿意马,脑子渐渐晕眩……
呃……等等!血腥味?
童画瞪大眼睛,往下看去,竟看到男人另一只手臂受了重伤,鲜血正滴滴答答淌落地上!她心一颤,天,她究竟都遇到了什么事啊。
确定对方是个男人,而且身材高大,手臂有力……虽然受了伤,可受伤的男人更有攻击性!
一片死寂的黑暗,只听见身后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童画黑曜石眼珠骨碌一转,不管对方要劫财还是劫色,都是个危险人物!身材娇小的她,要想逃脱魔掌,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童画脑子飞快转动,正琢磨着脱身之策,突然,门外几道急促脚步声响起。
“他就在这附近,一个一个搜!”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掩饰不住凶狠。
童画蓦然感觉身前的男人精壮的身体一震,一个念头飞入她脑海——那些人在找他?
糟了!若那些人冲进来,这男人会怎么做?杀她灭口?拿她当人质?
他要杀她,是动动小指头的事!她不想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是宇宙无敌超级拜金女,她只想保命哈!
念头一定,她拼命冲男人点头,虽然他看不到,但捂着她嘴巴的手掌能感觉到。
“你想说话?”他问,阴沉暗哑的声音和黑夜融为一体,仿佛从幽幽的地狱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她心中一寒,又拼命点头,怀疑脖子快断了。
他一松手,童画来不及喘息,脸色苍白,却衬得一双瞳眸黑亮潋滟,在暗夜散发出慑人的光彩,她飞快道,“我能帮你活命!不要杀我!”
“帮?”对方声音略带不屑,挑了挑眉,“怎么帮?”
“只要你信我!”她脱口而出。
“凭什么信你?”他冷声反问。
这男人……好狂妄啊,童画有抓狂的冲动,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瞥了他的手臂一眼,以比他更冷的语气道,“你受伤了!被他们抓到就是个死字!反正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一秒……两秒……三秒……
房门被敲响那一刻,男人暗哑阴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女人!你要是敢耍花招,我就把你撕成两半!!”
语意幽冷,仿佛从地狱中传来,森冷蚀人心骨。
童画瞬间心颤,直觉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她到底惹了一个什么人物啊?
话落,男人松开手。
童画来不及多想,将男人推到衣柜中,再把门死死关上。一开始关不紧,童画推了几把后,又补了几脚,终于关牢了。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暴力,童画一颗心快要跳出喉咙,压根儿没注意到身后身材高大的男人屈居衣柜狭窄的空间内,脸色都绿了,阴戾冷冽瞪了她纤细慌乱的背影一眼。
竟敢将本大爷藏在衣柜里!还用脚踢!女人!你死定了!!
“啪”一声响,童画打开灯,冲到窗前推开窗户。男人透过衣柜镂空雕花的缝隙,看见她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只犹豫了一秒,眼睛一闭,“嗤——”她便刺破自己的手臂。
霎时鲜血涌出,浸染了她洁白玉臂。
男人眼眸骤凛,流露惊讶!这女人到底在干嘛?对自己下手真是狠啊!动刀子都不眨眼,这样看似柔美性子却彪悍的女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下一刻,童画已跌跌撞撞冲到门口拉开门,
四五个黑衣男气势汹汹冲进门,眼睛一瞪,“血?有血!他一定在这里!”
一个黑衣男抓着衣襟拎起她,恶狠狠道,“他在哪儿?”
童画美眸中满满的惊恐,满是鲜血的手指颤抖指向窗口,“有个男人闯、闯进来,用刀刺伤了我,从窗口跳下逃走了……”
话落,眼睛一闭,她晕死过去。“死”地上时还全身猛一阵抽搐。
“……”
衣柜里的男人唇角勾了勾!恍然大悟,原来她刺伤自己是为了掩盖屋中有血腥味,这女人,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几名黑衣男立刻扔开童画,冲到窗前查看。
“三楼!他摔不死!快!下去追!”话落,四五个黑衣男毫不犹豫从窗口跳下。
几名黑衣男人根本没有怀疑童画!谁会相信一个弱小女人会狠心自残呢?流了那么多血,肯定是那个男人干的!
等到最后一个黑衣男从窗口跳下,原本趴在地上装死的童画立刻弹跳起来,从衣柜里把男人拽出来,飞快冲出门,穿过走廊,冲进一个客房。
“这是我的房间!”童画气喘吁吁,“你……你安全了!”
屋中沉寂片刻,童画猛吸几口气,终于气顺了,她感觉眼前的男人压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束冰冷光芒落在自己受伤的手臂上。
童画抬头,瞬间惊呆!此刻房间开着灯,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面容!这男人……也太帅了吧?!帅的人神共愤啊!
近一米九的身高,完美流畅的线条,这男人身材好得令人咂舌,而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一头细碎黑发下面,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英俊得近乎完美。
只是,此刻他鹰眸幽寒,深深盯着她受伤的手臂。
一丝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周围空气渐渐抽去,童画只觉呼吸莫名急促。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男人,好像与生俱来就是一位王者,四周散发强大气场,仿佛分分秒就会将她撕成粉碎,让人微弱渺小、心惊胆寒只有逃离的念头。
如果他真是一位王者——也一定是个暴君!手脚逐渐冰冷、脑子逐渐空白的童画心想。
忽然,他高大的身躯走向她,步步紧逼,带来强大的气场与慑人的压迫感。
“你、你要干嘛?”童画羽睫微颤,目露惊恐。
东宫曜长腿一迈,大步走到她身前,猛地握住她的手臂。
“啊……疼……”童画疼得倒抽一口寒气!
东宫曜唇角微勾。她也晓得疼?真不知刚才她下手刺伤自己时,哪来那么大的勇气?
容不得她反抗,东宫曜不由分说,给她清理伤口后上了药。
整个过程,童画像个小孩子疼得直叫唤,一声接一声,一开始东宫曜还能忍着,渐渐东宫曜光洁的额头浮现三条黑线……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冲她一吼,“刚才你刺伤自己都不疼?现在就疼了?”
童画被他吼得瑟缩一下,愣愣道,“谁说我不疼?刚才那是为了保命!你没听说人死之前,会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潜力嘛?”
东宫曜墨眸微闪,动作一顿。
这女人,也太实诚了吧?
若是他身边的女人,必定会泪眼婆娑,娇滴滴道,“四少,人家都是为了救你嘛……”
东宫曜抬头,定定盯着她。这女人和他身边那些女人太不相同了。有意思!
童画被他盯得不自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墨眸闪烁,俊容微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迷人而魅惑,足以令无数女人尖叫,可眼前的他却让童画只觉到不安。
东宫曜邪气地勾唇,声音充满危险的磁性与诱惑,“林总说要送我一份特别的礼物!果然够特别,我喜欢!”
童画见他以一个随意不羁的姿势背靠沙发,俯视着她,挽起衣袖的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不顾手臂的伤口,胸前衣襟纽扣开了三颗,性感得致命,一双墨眸幽深盯着她。
汗!又来了!暴君的眼神!
娇躯一僵,头皮发麻,压迫和危险气息扑来,童画心一颤,夺路而逃。不逃的是傻子!
“既然没事了,那我走了!”
脑子混乱无比,她都忘了这是她的房间!
刚走两步,后背一道压迫气息袭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惊呼声中,她的身躯往后跌倒,落入一个宽阔温热的怀抱。
“谁说没事了?正事才刚刚开始,就要走?”
男人的气息喷拂耳边,邪魅的语气越发暗哑,危险气息也越发浓烈。
“什、什么正事?礼物?什么林总?你、你一定是搞错了……”童画如同一只落入恶狼口中的羊羔,娇躯颤抖,惊恐瞪大一双惨白幽然的瞳眸,眼珠黑亮得出奇,让他墨眸微闪,下一刻骤然眯起。
“你知道么?”东宫曜低沉道,“林总一厢情愿送我礼物,我本打算把礼物一脚踹出去,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特别的礼物……不错!”
话落,恶狼手掌从腰际往上游移……
娇躯一僵,美眸瞪大,童画倒抽了一口寒气!滚你妹的礼物,你全家都是礼物!不过她知道跟这个男人讲道理是浪费时间。她后悔得要死!刚才为毛要救这男人?还不如刚才同归于尽!
“放开我!”
童画奋力挣扎要推开他,却听“嗤”一声,腰际一凉,她的纱裙竟被他撕裂,下一刻他的手掌更毫无阻拦握住她某处……
“混蛋!放开我!”童画脸色涨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东宫曜一低头,就看到她正仰头,美眸喷火瞪着他!
一头如瀑黑发已微乱,与黑发同色的眼珠,仿佛黑曜石闪烁最璀璨耀眼的光芒,秀巧的鼻子,灵动的羽睫,肌肤姣好白皙得出奇,因为脸色涨得血红,此刻正上演“吹弹可破”的诱惑场面……虽然算不上美艳绝伦,但是越看越有味道!
鼻翼下因为激动而微微翕张的粉唇,此刻正闪耀樱桃水色光芒,那么诱人……阴影覆下,下一刻他微冷而坚毅的嘴唇已封住了她的。
“唔……”冷冽的舌头迅速有技巧地撬开她的贝齿,席卷口腔所有的空气,攫取到不可思议,让他墨眸骤然闪亮震惊的甜蜜。
童画快疯掉了!脑子里一片浆糊,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拼了命的反抗,他的另一只手却顺着腰际滑下,顺其自然滑向她身体从不为外人知的角落……
瞳孔骤缩,身体紧绷!
不!不行……
娇躯剧烈颤抖,她一双手哆嗦往后摸索,不知摸索到了什么硬物,毫不犹豫举起来,冲东宫曜的后颈砸下——
“砰”一声,东宫曜高大的身躯晃了晃,鹰眸不可置信地盯着童画,这女人,竟敢!他眸中喷着怒火,想要抓住她,却渐渐无力,眼前一片黑暗,滑落在地。
还想要砸第二下的童画傻了眼!
才一下就倒下了?忽然想起,这男人手臂受伤,一定是失血过多,本来就很虚弱了!
巨大的愤怒、恐惧、紧张过后,危险解除了,童画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娇躯依然如筛糠般剧烈颤抖着。
童画再也不敢多想、不敢往昏倒在地上的高大身影看一眼,拖着颤抖的身体趁机逃出了房间。
回到S市。
公司组织的这趟旅行,对童画来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要是没有最后一个晚上发生的诡异事……就完美了!受了伤,还差点失了身,好险好险,童画现在想想都觉得很后怕。
“小心!”
商场内,幸亏同事林夏及时提醒,童画才没跌倒在最后一级扶手电梯上。
林夏白了她一眼,“怎么啦?自从你旅行回来就魂不守舍的。”
“没事没事!”为了掩饰,童画干笑一声,顺手拿起架子里的杂志,看到杂志封面,她瞬间僵硬原地。
全国销量第一的顶尖杂志封面,和童画有着少许相似面孔的童染,火辣娇躯被香奈儿最新款丝裙包裹,披褐色卷发,正踏上万众瞩目的红毯,气质高贵,举止优雅。
封面上童染挽着身边身形高大的男人,望着男人那张嵌一双深邃瞳眸,俊美非凡的脸庞,童画微眯的眼睛瞬间被刺痛。
恍惚间,看到封面下方一行字:
昨童氏家族未来女皇童染与川氏家族太子爷川庭邺举行订婚仪式。
她的心被狠狠刺痛,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冷彻骨。
原来昨天是童染和川庭邺订婚的日子!
童染,那是童氏未来的掌门人。童氏是个怎样的豪门望族,看看旗下之一的顶皇大酒店就知道了!
至于川氏家族,实力比童氏家族更雄厚。
可是,那和她童画又有什么关系?
谁会相信,封面上那遥不可及、女神级别的童染,是她这个从头到脚都朴素甚至廉价的平民女人的亲姐姐?是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呢。但是她们的关系,令人齿冷。
罢了!罢了!
童画自嘲而落寞地一勾唇角。
自从两年前,童氏掌门人,也就是她所谓的父亲童陌捶桌子暴跳如雷和她断绝关系后,她和童家,和曾经的过往再没有任何关系。
“又怎么了?”林夏惊讶的目光投来。
虽然林夏是她的同事,但并不知道她的过去。
童画羽睫微颤,随便掩饰道,“没什么,可能天太热,有点中暑了吧!”
她随手翻开一页,看到一个版面只有简单一句话——“DG”集团再创财富神话,市值全球第一。
转移话题的童画随口问道,“‘DG’集团是什么?”
她以为追随潮流的林夏会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却没有。反而理所当然道,“正常啦!不知道‘DG’四少的太多了!因为‘DG’以及四少,前者是一个传奇,而后者更是这世上一个活在传奇里的人物。
原来,“DG”是东宫的缩写!介绍“DG”只需要用一句话——“DG”是这世上最有钱的家族!“DG”家族成员长住美国。
有钱到哪种程度呢?公布出来的世界首富,资产其实不及“DG”家族的十分之一。“DG”家族极其低调!
低调到哪种程度呢?除了家人,除了“DG”集团高层,无人知道“DG”家族成员的真实姓名和相貌——因为“DG”决不允许媒体报道与“DG”有关的丝毫新闻。
不过这位“DG”四少,据流传他既是四个兄弟姐妹中最有商界头脑的,又是“DG”掌门人最宠爱的儿子,所以他极有可能成为“DG”下一任掌门人。
更让全世界女人为之疯狂的是,“DG”四少不但很年轻,今年才二十七八岁,而且英俊帅气,气质非凡——虽然她们都没有见过他的照片,但据说这个版本是从“DG”那个圈子传出来的,肯定没错!
这个“DG”四少,据传见过他的人,对他本人只有两个字形容——“魔鬼”!聪明睿智、雷厉风行、手段冷酷。
和“DG”四少相比,川庭邺等,又是凤凰和山鸡的距离!所以林夏看来,她们还可以私下对川庭邺发发花痴,做做梦,可是对“DG”四少这样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她们却是连梦也不敢做!
忽然,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周围响起。接着,似乎人群都有些骚动。
林夏猛驻足,拽着童画的手激动摇晃。童画莫名抬头,却再次脑子一阵空白。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奢侈品专区,童染坐在沙发上,川庭邺正屈膝跪地,正给她试穿新鞋,一抬头,二人相视一笑,童染精致的眉眼之间皆是掩饰不住的甜蜜与爱慕,金童玉女,很是养眼,美丽得仿佛一幅画卷,引来旁人驻足,一片艳羡之声。
“太幸福了!我梦想中的王子和公主啊,可惜我不是那个公主。哎。”林夏双手相抱,一脸羡慕陶醉。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童画三魂七魄已散,脸色苍白只剩一副躯壳。
羽睫微垂,唇角勾起一丝苦笑……童画只觉得自己已失去温度,好半响才发出声音,扯了扯林夏的衣袖,哑声道,“走吧!有什么好看的!”
她走的太急,“砰”一声,因为低垂着头,没注意到前方撞上柱子,撞得她眼冒金星。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她强忍住了,她的心那么痛,泪,早该流干了。眼下,她只想迅速逃离,千万不要被童染和川庭邺看到她。
“童画!童画你怎么样?没事吧?”林夏见到童画撞到了柱子,尖声叫道。
“……”童画翻了翻白眼,这下别说那两人,恐怕整个楼层的人都听见了。这个林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真是醉了。
果然!
“童画?”童染注意到了童画,她脸色一沉,心底冷笑,穿过人群直直向童画走过去,出声叫住童画。
无奈之下,童画忍着痛,转过身,与她四目对视!
“啊……”林夏再次飚出一声尖叫,不敢置信瞪视着脸色泛白的童画,“童画!原来你们认识啊!你为什么要瞒我?”
童画唇角的苦笑更浓烈了。她和童染认识,又不是什么好事!
“这位小姐!”童染冲林夏微笑着,十分客气,“我和童画小姐有话要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啦!”林夏谄媚地冲童染猛点头,女神啊!女神让她干嘛就干嘛。接着林夏又狠狠瞪了童画一眼,一副“回去再找你算账”的表情走开了。
“童画!”童染上前一步,声音冰冷,她的音量只有童画能听见。
“没想到你还在S市,我以为你早已没脸呆在这个城市了!”
旁人眼中女神童染一身奢侈名品,笑容举止高贵优雅,出口却是咄咄逼人。
童画忽然抬起头来,一头柔黑长发滑落胸前,几根发丝轻盈漂浮,划过她微微苍白的俏脸,衬得她黑眸越发璀璨闪耀如辰星。
童染美眸中一丝怨恨闪过,却只是一闪而过,谁也没有看到。
虽然童画美貌远远不及她,但童画有一双明亮出奇的眸子,传神又传情,清纯又清澈,很容易让人深陷,这让她莫名嫉妒和痛恨。
她和童画,是亲姐妹,但她比童画漂亮,比她有才,比她聪明……这世间一切的美好都该是她童染的!
她得到了童氏家族未来的继承权,夺回了川庭邺……事实不也证明了这一切么?这双眼睛……她童画凭什么拥有?这个贱人!
谁也不知道,此刻童染心中汹涌的怨恨。
童画定定望着童染,语气坚决,“我不会离开S市!这里有我的家!小姨病得很重。”
闻言,童染笑容不减,语气却充满了得意和嘲笑,“家?童画你忘了么?你早就被父亲赶出家门,断绝关系了!你还有家?真是可笑!”
童画直直盯视着她,忽然一字一句道,“童染!你给我听着!那个家,我才不稀罕!有小姨的地方,才是家!你可以不顾小姨,但我要照顾她!别再用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妄图把我赶出S市,小姨在这里一天,我就会在S市一天!你别做梦了!”
童染脸色陡变,精致的面容几乎扭曲,不过她背对着川庭邺,所以他没有看到。
“贱人!”童染压低声音,美眸中划过一丝狰狞,与她美艳得惊人的脸庞毫不相称,恶狠狠道,“不要再矫情了!你要留在S市,不就是还妄想勾引庭邺么?人老了,早晚都是要死的,别口口声声拿小姨当借——”
话音未落,旁人一声惊呼,眼前一闪,震惊见童画的手掌冲童染脸上扇下来——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手腕!
童画转头,与一双阴沉的黑眸四目相对。
然他的俊容逐渐冰冷,一双黑眸幽冷得可怕,流露一丝毫不掩饰的嫌恶。下一刻,他的手毫不留情冲童画的脸上落下——
童画依然怔怔地望着他,竟忘了躲避。
童染美眸中一丝得意和痛快闪过。她多希望这一巴掌落在这贱人的脸上啊!
童画眸中的痛色,令川庭邺心神一乱,手停在了半空中。
“庭邺!”童染见川庭邺停下来,虽心有不甘,却还是附和说道,“不要这样!她毕竟是我们的妹妹!”
“我们的”三个字,狠狠刺入童画的心里。
川庭邺的手缓缓放下,忽略刚才心中短暂的烦乱,他这是怎么了,明明童画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什么他每每看到她那清澈的眼眸,就会乱却心神。他甩一甩头,摒弃这些可笑的想法,用阴沉而厌恶的目光瞪视着童画,冷冷道,“我川庭邺从不打女人!但是你太过分了!早就说过各走各的路,谁也别再打扰谁!你却不死心,一再死缠烂打,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挑战我的底线!童画!你若再执迷不悟,下次就别怪我川庭邺不再手下留情了!!”
话落,他拥着未婚妻童染的柳腰就要离开。
童画脸色发白,慢慢退后,让开位置给他们离开,却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忽然想到什么,川庭邺转过头来,寒眸瞪她一眼,“上次染染说,女人对一个男人不甘心,非要死缠烂打,就是想要一个答案!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这个答案!”
“童画!我川庭邺爱的人是染染,你的姐姐!我爱的是她的人,她的心!我从未对你动过兴趣,当初你设计陷害你的姐姐,差点害死了你的亲姐姐!你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你再怎么努力都没用!就算你貌如天仙,我也不会爱上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庭邺……”童染红唇微抿,心中乐开了花,表面上却焦急地要阻止川庭邺,似乎深怕他伤害了童画。
他的一字一句,仿佛惊雷,炸响在童画的头顶。
“嗡”一声,童画脑子里一片轰鸣。
她惨白黑亮的眸子望着他,一字一句那么清晰有力,她却似乎都没有听见,只是怔怔地望着他的嘴型,身体虚浮,脑子渐渐空白……
答案,他给了她答案……死心,呵呵,她早就没有心了,要怎么死呢……
她无力步步后退,终于一阵虚软跌倒。
也好,就这样结束吧。她也不想再和他们有瓜葛,她惦念的人,只有小姨。
忽然,周围的惊呼声再次响起,童画见连童染和川庭邺也愕然望着她背后。
怎么了?童画一头雾水,十分茫然。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两边闪出几个墨衣墨裤墨镜,保镖模样的男人,不由分说就要架童画离开。
“喂喂喂!你们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童画傻了眼!
今天到底怎么了?是她出门没看黄历?还没从刚才的痛苦大坑里爬出来,她还没伤心完,又摊上事了……这是要闹哪样啊!
娇小的童画和对方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相比,无疑是小鸡和老鹰的差距,很快就被对方拖落水狗一般拖出了商场。
“喂喂喂!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干嘛!”童画大叫,可惜根本没人理她,怪异的是商场也没人管,更没有路人出手相助。她简直要醉了。这都是什么人,跟什么事啊!
“庭邺!”童染这次是真的惊讶,对方看起来来头很大,“他们是什么人啊?”
川庭邺也困惑摇了摇头,“不认识!”
“童画她一向嚣张跋扈,这次一定惹到什么人了!我们要不要帮忙呀?”这是童染的违心之话。
川庭邺犹豫了一秒,俊容微冷,眸色凌厉,“不必了!正好给她一个教训!以后改改这脾性也好!”


书号: 550

楼主 小股民发大财  发布于 2018-04-12 23:39:40 +0800 CST  

楼主:小股民发大财

字数:320963

发表时间:2018-04-11 18:27:1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15 05:26:11 +0800 CST

评论数:11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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