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凡尘日记·梦·圀与国

People throw away what they could have by insisting on perfection, which they cannot have, and looking for it where they will never find it.
---Edith Schaeffer

人们往往坚持完美而扔掉了一些他们原本可以有的东西,但他们是不可能拥有完美的,虽然他们还
在永远找不到完美的地方到处搜寻。
---伊迪丝·谢弗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08 20:47:17 +0800 CST  
What we all tend to complain about most in other people are those things we don't like about
ourselves.
--- William Wharton

在别人身上我们抱怨最多的东西往往也是我们自身中自己也不喜欢的东西。
---威廉沃顿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09 21:15:21 +0800 CST  
Regardless of how much patience we have,we would prefer never to use any of it.
---James to O'Brien

无论我们有多大的耐心,我们都希望永远不要用到它。
---詹姆士・t·奥布赖恩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1 18:44:38 +0800 CST  
People throw away what they could have by insisting on perfection, which they cannot have, and looking for it where they will never find it.
---Edith Schaeffer

人们往往坚持完美而扔掉了一些他们原本可以有的东西,但他们是不可能拥有完美的,虽然他们还
在永远找不到完美的地方到处搜寻。
---伊迪丝·谢弗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2 15:26:21 +0800 CST  
第九章 流星

静谧的夜,月朗星疏。一个人坐在山岗上,守候那准时或是不准时的流星雨。9:19慢悠悠地来了,又走了,流星雨却迟迟未到。没什么可失望的,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不远处几个红皮肤,头戴羽冠,腰系兽皮的壮汉正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嘴里还念念有词,甚是热闹。大概是我太过好奇的目光打扰到了那些人,他们转过身一起向我走来,每人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从他们气场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友善,深深地吸引了我,可等到了近前,他们连招呼都不打,就一起往我脸上、头发上、胳膊上抹那古怪的红泥巴,我脆弱的神经哪里耐受得了这个。我惊恐地大叫:“你们这是做什么?干什么啊?”
似乎是我的大喊声,召唤来了晚来赴约的流星雨。蓦然间,璀璨的射线,掠过夜空,纷乱地朝着一个方向射去。这是哪里的流星雨,一时有些恍惚,西藏?非洲?还是北美?这时其中最亮、最耀眼的一颗冲着我的额头径直飞了过来......

“百灵鸟,来一个!来一个!”刘星一语,全班的男生都跟着起哄:“百灵鸟!来一个!来一个!”
“好好,我给大家跳个民族舞。”
“不行!唱歌!从没听你唱过歌。今儿是高考前最后一个元旦,非唱歌不可!来!兄弟们!百灵鸟,来一个!”
“刘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唱歌!严重跑调!起什么哄啊?”
“哈哈哈,来!兄弟们接着来!”
“百灵鸟!来一个!”
“好!唱就唱!但是,刘星你也得满足我一个要求!”
“没问题!”
虽然从小当班干部,主持各种活动,但当着全班师生50多人的面唱歌,还是头一回,真的有点紧张。清清嗓子,运足底气,我大声唱到:“这小哇刁一点儿面子都哇不讲!”
这一句京剧腔再加上应景的词儿给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可刘星还是不依不饶:“不行!就一句啊!再来一句!”
“再来一句!再来一句!”同学们又跟着起哄。
“好好好,真是毕业疯狂!再来一句就再来一句。”
我说完,全班都静了下来,等我开腔。这种静真格给了我好大的压力。
“唱得再不好不也唱了嘛,大不了把表演搞成现眼呗。”想到这,我反倒恢复了往日的沉着。气定神闲外带面部表情和手上动作,很是认真地来了一句:“苏三爱吃炸酱面,一掏兜里没有啊钱。”唱完,我自己都哈哈哈大笑起来,同学们的反应更是热烈。唯有刘星淡定地看着我,表情里却有几分严肃。同学十几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正经的刘星,真是让人不自在。
“好了!该你了,刘星。”
“嗻!接旨!”这股子自信,彻底把我猛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出什么题是好。女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帮我出主意。
“okay,okay。各位大小姐高抬贵手!让小的能活着跨年成不?”
“好!给你个简单点的吧。学女模走猫步。”
“切!行不行啊!来点儿狠的呀。”女同学们埋怨道。
“成!来点够狠的,等我回来。”说完,刘星开门跑出教室。不一会儿,手里拎着双高跟鞋回来了。
“我跟八班英语老师借的,穿坏了,凡尘赔啊!”
说着抓起我们跳舞用的红绸带系在腰间,又跟闪电似的窜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地扯下我的丝巾,嘴里还念叨着:“整我,你还不搭点儿嫁妆。”
然后把丝巾往自己头上一蒙,还没等开场走秀,就这装扮,已把全班的气氛煽到沸点。
“come on! music! ”
哪有什么音乐,他穿着细跟鞋,自己在那儿自唱自扭,不亦乐乎,最后转身还不忘掀起盖头,来个羞答答的回眸一笑,另附赠一倾国倾城的大媚眼。

压抑的一代,在数海词藻里尽情释放着巨大的学业压力,燃烧着本该炙热的青春。混沌中,我好像看到,半空中,极光萦绕,分辨不出那与几位红脸大汉相同打扮,脚踏两束光柱闪耀而来的究竟是谁,但那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是他!真的是他!“凡尘,你来,凡尘......”

恍惚间一句:“凡尘,你来。”惊醒了我,是刘星叫我出去拍照,身边的几个好朋友也一起跟着来到了走廊。我们个个笑逐颜开,摆好 pose等着咔嚓那一声,刘星却来了句:“哎呀!没胶卷了!” 把我们气得手里有什么就砸过去什么,他还笑。
“真讨厌呀你!”女同学们埋怨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收拾下走廊。”我说。
同学们回去了,我正蹲在地上收拾残局。刘星蹲在不远处,喊我:“就这样,笑一个。”
“不是.....?”
“嘘--”
走廊里只有我和他,地上纷乱的彩带和气球。窗外北方的雪在冬日的暖阳里打着盹,风摇曳着枯枝零落下絮絮地私语。一切就稳稳地静止在那里最好。
我挺直身子,撩弄一下头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望着他。他举起手中那个被他视为珍宝的外国进口相机,上下左右的找角度,最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我不禁仰额大笑。
“对对,就这样,自然。瞅镜头!”
我转过脸看着深邃的镜头,仿佛穿过了他的瞳孔,真的好想看得远一些再远一些。突然,吱呲一声,然后就是相机自动卷卷的咕噜声。
我们同时被怔住了,这意味着什么?一种说不出的痛,失望、恐惧、凌乱。我迅速收拾地上的东西起身离开,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过往的点点滴滴如此清晰的历历在目。

那一年,我们5岁。
“把你的手,给我啊。”
“阿姨说,让拉住前面人的衣襟。”
“阿姨说的是男宝宝,要拉衣襟又要拉你们的手,你是男宝宝吗?”
“哦。”我乖乖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那一年,我们11岁。
“要哪只手?”
“左手!”
“哈哈哈,没有!”
“再来,再来!”
“这回,哪只?”
“左!还是左手!”我坚持到。
“哈哈哈,还是没有。唉,我就纳闷了,就你这智商咋拿的一等奖啊?”
“照你三等奖抄的呗。”我不屑的回答道。
“最后一把啊。”
“最后一把!”说完,我双手扣住他的两拳,“这回儿,我两个都要!翻过来!”
“你耍赖呀!”
“少废话!翻过来了。”
每只手里两块糖,一共四块!哈哈哈,好开心!立马扒开一块儿塞到嘴里,“嗯嗯,好好吃!”
“外国进口的,国内买不到的。再给你两块。”我们相视而笑,整个教室满满的糖果味道。

那一年,我们18岁。
下了晚自习,回家的路上。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说句话,表个态行不?”
“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烦人!”
“我烦着你了吗?是你抓着我的手呢!放开!讨厌!”
“跟我一起去看流星,去看全世界的流星,跟我走吧,好不好?”他严肃认真地问道。
“你疯了?还有100多天高考了!你看看你的月考成绩啊,下滑地......”
“停!别跟我妈似的,我就问你.....”
“停!就你这儿子,白给我,我都退货!”
“你说的,这是你说的是不?你记住!”
说完甩开我的手,气愤地大步离去。
“我......”我也一赌气转身回了家。

一个月后的火车站里,缓缓离去的车厢里,探出一个头,飞出一只纸飞机,一声大吼:“call 我!”他哭了,我也哭了。
当我跑过去,试图拾起那纸飞机时,一阵冷风,吹乱了我们手里的风绳和未来。我拼命地追赶,却无法赶上那滚动的车轮,轻盈的翅膀。
火车头与纸飞机,朝着同一个方向远去、远去......

“hi,醒一醒。时间到了,我要停车做祷告!”司机师傅操一口生硬的中文对我讲道。这里的当地人就是这样,一天五拜,时间一到,音乐响起,无论手头正做着什么,都得停下来先做祷告。等他虔诚地祷告完毕,我问道:“大叔,我们还有多久到麦加?”
“不多久。你不祷告,你不是教徒。你不是来朝圣,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看流星的呀,呵呵。”我笑着回答道。
“中国人奇奇怪怪,我碰过一男的,和你一样,中国人,来看流星的。流星是神吗?像我们的真主阿拉?”
听完这话,我一口面包卡在桑子眼儿,差点没被噎死过去。
“大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刘星不是神,是人!而且是一个非常讨厌的人!”
“那你一个人,那么远从中国来朝拜?”
“大叔,不是朝拜了,是互害。”
“互害?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love,love你懂吗?”
“哦,中文,互害,love。懂了,谢谢你!教我中文。”
我这真是罪过呀,毁人不倦啊。
“大叔,还是请你吃面包吧!中国的面包,甜甜的!”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2 19:10:53 +0800 CST  
The road of life is like a large river, because of the power of
the currents, river courses appear unexpectedly where there is no flowing water.
---Tagore

人生的道路就像一条大河,由于急流本身的冲击力,在从前没有水流的地方,冲刷出崭新的意料不到的河道。
---泰戈尔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4 08:04:32 +0800 CST  
第一章 你叫什么名字 5楼
第二章 飞鱼 4楼
第三章 圀与国 1楼
第四章 投签 36楼
第五章 梦想 82楼
第六章 信仰 124楼
第七章 初心 175楼
第八章 命运 231楼
第九章 流星 317楼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5 22:43:53 +0800 CST  
In this world there are only two tragedies,one is not getting what one wants, and the other is getting it.
---Oscar Wilde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悲剧:一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另一种是得到了。
---奥斯卡·王尔德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9 07:28:08 +0800 CST  
第一章 你叫什么名字 5楼
第二章 飞鱼 4楼
第三章 圀与国 1楼
第四章 投签 36楼
第五章 梦想 82楼
第六章 信仰 124楼
第七章 初心 175楼
第八章 命运 231楼
第九章 流星 317楼(来自天涯社区客户端)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9 07:29:16 +0800 CST  
今天旅游日 又是周末 祝大家玩得开心 玩得嗨噢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9 10:36:00 +0800 CST  
If money be not you servant, it will be your master. The covetous man can not so properly be said to possess wealth, as that may be said to possess him.
---Francis Bacon

如果钱财不是你的仆役,那就是你的主人。贪财的人与其说是他拥有钱财,不如说是钱财占有他。
---培根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9 12:10:14 +0800 CST  
第十章 红羽毛

不经意间,与书架上那支毕加索纪念笔,再次相遇。这是一种旧主题的追忆,剖开他那游戏式的旧作,看到的是“一张可亲的脸在疾病里,在疯狂里,在仇恨里,在死亡里渐行渐远,这张脸依然可辨吗?”是的,他的画作里“我”不论怎样扭曲、歪斜,“本我”从未在他方,所以他成了他--Picasso,不朽的传奇!还有附在精致笔盒里的那支羽毛笔,一根红羽毛。不知为什么红羽毛看上去越来越模糊,无论我怎样揉搓眼睛,就是看不清它的模样。
羽飞莫言终远去,
泪落无语自相随。
如梦似幻不可拒,
羽载凡尘问错对。

不明就里地被红羽毛带到一个大大的kugeri里。
“怎么像个冰柩?!吓死我了!这寒气逼人的,这就是我心驰神往的爱斯基摩人的冰屋吗?!活见鬼!”
我瑟瑟发抖地继续寻找那根红羽毛的踪迹,是它把我带到这里,必须找着它才能尽快离开这鬼地方。
“这会儿跑哪去了?怎么没影儿了。”
我小心翼翼地往冰屋深处走去,透过冰屋顶仰望天上的月亮,美玉荧光地,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数着屋顶巨大的冰块,1、2、3.....101,啊!一个巨大的雪人!头顶硕大的黑色帽子,两只眼睛就像两个黑洞,随时可以把人吸成木乃伊;大大的红嘴唇像刚刚吃完了活孩子!真格脖子以下全是腿,我就没看着脖子!如瀑布般高大的躯干上只有几个大大的黑扣。更可怕的是在雪人左侧挂着一个大铁笼,里面还有一条黑色巨蟒,正吐着细细的双叉红舌,四处张望。

我从小胆子小,最怕的就是蛇,哪受得了这个。吓得我抱着头,连哭带嚎地往外跑,这时迎面过来一中年男子面目憔悴,嘴里还叼着烟。我根本刹不住车,本以为会跟那人撞个满怀,“咦?他好像根本看不到我呀,从我身体横穿了过去。我是空气!我怕谁!”
顿时,人就来了胆,害死猫的好奇心也复活了。我远远地跟在那人身后,只见他走到那恐怖的大雪人脚下,独自蹲坐在地,一会儿仰头看看,一会儿唉声叹气地狠吸几口烟。烟抽完了,又从怀里拿出一瓶酒,喝得很是让人于心不忍。
“这什么情况?这男子在干什么呢,反思?救赎?忏悔?”
正准备耐心十足地看个究竟,在他身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人,手握利刃,正一步一步走近那落魄的灵魂。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那人为何痛苦不堪?他到底做了什么?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是救还是不救?正当我迟疑不决之际,红羽毛突然出现,接着我就觉得两脚腾空,身体轻盈,随风远去。而那持有凶器之人却离那中年男子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我竟大喊道:“爸爸!爸爸!有人要害你!快跑!快跑......”

红羽毛又不见了,我又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晴空万里,几朵白云悠然自得,微风抚过,花花草草都精神得像精灵似的。不远处一怀抱婴儿的女子仰面向天看着什么,我也好奇地跟着往天上望。只见一巨型雕像,层层累高,高到云做衣裳,日遮面。只能凭感觉去认定,那应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得道高人的雕像,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根本看不到。从上到下再仔细打量一番,这是人还是神?!一层又一层有各种薄厚不一的书、眼镜、乐高、奥特曼、汉堡、墨西哥taco、樱花布丁、手表、阿拉伯文字、过山车、小号、乐谱、二胡......!天啊!这是什么?尘世的万神之神吗?我惊讶的看看那女子,她很沉静、祥和,没我这般大惊小怪,这着实令我费解。突然,那手持利刃的家伙又出现了,正蹑手蹑脚地向那女子走去。这时耳畔只有一个声音:“记住,遇到困难就去找弟弟;需要人帮忙也去找弟弟,弟弟......”我不由地一惊,自问道:“那女子怀里抱的可是男婴?”
“住手!绝不允许你伤害她们!”我大喝道。红羽毛也应声,横在了我眼前。“又要带我走吗?我不走!”说完,我用力抓起羽根,红羽毛立刻变成一把锋利的长剑。我毫不犹豫,一剑刺了过去,那人当场毙命。我杀了人我很害怕,很害怕,不知所措。那女子转过身,淋落万道暖阳,和蔼地对我说:“不要怕,有困难找弟弟。弟弟.....”
“妈妈!妈妈!......”

当我哭着醒来时,手里正抚摸着那张老照片--一张我儿时摆过的沙盘照片,那上面竟然有大本钟。此刻隔岸桥头遥望,泰晤士河上的风,我想抓,抓不住;大本钟的指针,我想让它停,停不下;带我来到康桥边的人,我想留,留不住;唯有那张发黄的老照片,记忆着我的记忆,感受着我的感受。孰是孰非我不想去评判,一剑斩断曾经的过往,让它随风永逝,不问错对。弟弟赠予的那支Picasso,还有红羽毛,永世珍藏!Blood is Blood!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19 21:11:48 +0800 CST  
早啊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20 08:29:17 +0800 CST  
第十一章 奴

今天是小少爷的百日宴。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群聚陈家大院,好不热闹。席间觥筹交错,古韵奇琴,歌舞升平。人们频频举杯,殷勤献辞,言语欢畅,一派祥和。我则院前、院后疲于应对这么多口人的上菜、上饭、撤盘、清桌。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仆,忠于主子,任劳任怨早已成了习惯。干活绝不会偷奸耍滑,可这一大木桶一大木桶的杂碎实在是太重了。生怕被大管家发现,责罚一通,就找个旮旯歇歇胳膊。
“哥,咱该动手了。再不下手那崽可就被那娘们抱走了。”
这给我吓得,一激灵儿,一点都不觉得累了。
“崽?这是有人趁乱作乱,要抢小少爷啊!”
顺着声源望去,窗门紧闭。听这话,里面不止一个人,又不知什么来头。我赶紧爬起身,轻手轻脚地回到前院。

正厅外,老爷正带着几房奶奶轮番给来客敬酒。我一旁伺候,伺机近到四奶奶身旁,把听来的悄悄告诉了她。四奶奶听完大惊,忙找借口离开,把小少爷抱回了自己房。

到了晚上,宾客们酒足饭饱,陆续打躬作揖地离去。我趁清扫院子的空,特意拐到四奶奶房。听见四奶奶哄小少爷睡觉的声音,我心里的这块大石头就算落地了,安安心心地去干活。
“这是老爷唯一的儿子,这要是出了什么闪失,那还了得!我这也算对得起老娘对俺的嘱托,对得起陈家这么多年对俺的好了。”
忙完了活计,大概丑时了。我迷迷糊糊地准备回房睡觉,突然眼前出现几个人高马大的捕快!
“这儿深更半夜的,闹鬼呀!”我以为是自己梦游呢。
“闹你个大头鬼!扣上!带走!”
莫名其妙!我就被套上枷锁,带到了衙门!

“大胆奴才!快快招来你把七奶奶绑到何处?是否还有同党?如若嘴硬,大刑伺候!”一官老爷拍着惊堂木大声喝道。
“啊?!这......这......!小的实在不知道大人为何要抓小的,又为何要问小的这些。小的小的,真,真,真听不懂大人在讲什么啊?”
我被这阵势吓得差点尿裤子。用余光看看周围,好像老爷、四奶奶、还有小少爷和奶娘都在现场。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儿啊。”我心想。
“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来人啊!大刑伺候!”
这一声吼,吓得我一下子瘫软在地。小少爷嗷嗷大哭,四奶奶和奶娘赶忙去哄。这时奶娘的一声咳嗽,让我猛地记起了什么。
“这声儿好像在哪听着过?在哪?”
还没等我想明白,这该死的衙役就来给我套刑具。这回我是真被吓尿了,哭喊着求老爷,求四奶奶,求小少爷救命啊。
四奶奶平时很少出陈家大门,哪见过这场面,也被吓得哭哭啼啼地,但还不忘为我求情。给我感动得死命地磕头,就是磕,一个劲儿地磕。
“老爷,求您说句话啊。这孩子从小在咱们家,是老爷和大奶奶看着长大的。他哪有那个胆子敢绑七奶奶啊!没错是他告诉我的,有人要绑小少爷,但崽崽现在不是好好的嘛。这里一定有误会!现在七奶奶不见了,不一定就是他干的呀,老爷您说是不是?”
“大人啊,您老看看。这孩子都被吓傻了,您给他点儿时间,让他想想,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奶奶求那狗官。这时,我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咳嗽声。我很诧异,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奶娘,“这不可能吧?!”奶娘正低着头,若无其事地哄着小少爷。审案的大人看看我家老爷,老爷点点头。狗官手一挥,这帮狗奴才就把刑具给我撤了。
“你!好好想一想!你是怎么获悉,有人要绑架小少爷的?!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谁也救不得你!”
我开始努力地回忆晌午发生的一切。
“那两儿人的对话!不对!那屋里应该是三个人!”
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奶娘。但脑子在不停地转,我需要尽快权衡出一个结果。
“七奶奶再年轻、漂亮,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老爷仕途上的性贿赂工具罢了。而这个女人是小少爷的奶娘,我指认她会有什么后果呢?”
该死的狗官,怎会舍得给我足够的时间想明白,又在那嗷嗷地叫唤着上刑具。一见那恐怖的刑具,我就本能地在地上咣咣磕头,一边磕一边喊:“我招!我招!我招!奶娘!奶娘还有两个男的,我们一伙的!奶娘让我给四奶奶报信儿的。我、我、我就去报了。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奶娘!就是你!你赶紧招,你、你、你把七奶奶藏哪了,你赶紧说啊!大老爷,她还有俩同伙 ,俩男的。我不认识的,她认识!她、她、她一定知道七奶奶在哪儿!”我信口胡诌一气,奶娘吓得把小少爷都扔地上了,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四奶奶竟也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那狗官断案经验丰富,立马下令将奶娘押下审讯,将我隔离带回大牢。

这里虽然暗无天日,又臭又脏,时不时还能听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哀嚎、叹气声,但也好过在堂上。一想到那些可恶的刑具,我毛孔都竖起来了。
“不错啊!这还有干草呢。”
干了一大天的活,又被折腾这么一大气,我真是筋疲力竭了,倒头就睡,美梦连连。

一觉醒来,准确地说是被人一顿乱踹活活打醒。晕晕乎乎地但还能准确判断出牢里多了俩人。根据浑身上下剧烈地疼痛程度,我也可以断定,这俩人定是要绑小少爷的两个家伙。
“没你们!老子会被关在这种地方!你们还敢打我?!老子跟你们拼了!”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们心里想,但没敢真动手,动手肯定是找亏吃了。
“你找死啊!”说着一个人上来又是一脚把我踹倒在地,我没敢再起来。
“我不找死!我装死!行不?!”心想,“不对呀,这人我好像见过!”我赶紧抬起头看看另一人。
“呀!等等!住手!住手!别打了!我认识你们,我给过你们银子,就在小少爷百日宴的头两天!你们记不记得?我带着个斗笠。你们可能没看清我,但我绝对看清你们了!”
个头大一点儿的家伙听完,走到我近前看了看,又看了看远处的看守,压低声音问我:“说!是谁拿钱让我们干这差事的?”
“是......,想知道?好!你先告诉我七奶奶呢?”
另一个人满不在乎地答道:“死了!” 大个儿转过身,重重地给了他一拳。那瘦子也不吃亏,一高儿蹦起来,还以颜色。俩人就这样,你一下,我一下,一下比一下狠,连骂带踹的,看着我这个开心!
“使劲打!打死一个少一个!就怕你们不死!打不死!”他们一边打,我一边心里给加油、使劲,表面上还要装出胆小无辜的样子。
“我真是太有才了!使劲!削他!削!往死里削!”
终于他们打不动了,安静了下来。通过他们这顿互害,我也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原委。这差事原本就是绑小少爷,可这大个儿色胆包天,瞧上了七奶奶。想着美事一桩,七奶奶却给这猴急的惹毛了,下手重了,给弄死了。这瘦子跟着倒霉还没沾着腥,就一直在抱怨。最后没成想,我们仨在这大牢里遇上了。
“既然是这样,我就来个顺水推舟,让死人去顶帐吧!”

过了一会儿,那大个儿又踉踉跄跄地冲我过来。我真想来个扫堂腿,干瘸他得了!但还是没敢动,装出战战兢兢,被训话的样子。
“说!谁出的钱!老子就是他奶奶地死,也得明明白白地去死!谁?!”
“七奶奶。”我应到。
“谁?!”这时那个瘦子也凑了过来又问道:“你说谁?他奶奶的!咱哥俩上辈子欠那娘们的!”
见他们呆头呆脑还真咬钩的样子,我都觉得跟他们关在一起,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
“这些奶奶中,四奶奶和七奶奶平日里是最不对付的,也是最受宠的。你们也懂了,女人嘛。这四奶奶又偏偏生了个男娃,七奶奶自然就心生歹意了。”我说。
这俩蠢货听完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没了主意。
“我倒是有个主意,也许能救你们一命。”我接着说。
“什么主意?”俩笨货一起问我。
“但你们得如实地告诉我,尸体处置好了吗?给你们的银子花光了吗?”
“尸体我们扔河里了,肯定没问题!钱还没来得急花呢,在地里埋着呢。”
“好!这就好办了!一切听我的,我们就可以安全地离开这里。”
就这样,我、那两个傻蛋、奶娘加上那些埋在地下的银子,打通了各路复杂关系。我们齐心合力做实了七奶奶的罪证--“意欲谋杀他人之子,见事已败露,无力回天,畏罪潜逃。”

俩猪头保住了性命,我也得意地回到了陈家。一到家,立马向大奶奶详细汇报情况。一表忠心,二来邀功。对我一向恩重如山的大奶奶,莫名其妙地非要请我品茶,而临进里屋的那个眼神,我仿佛看到了死神-老阎王!从小在陈家大院长大,不够机灵的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看来这次我是死定了!不行!我爹,我娘都死在这院里,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撂这儿了。”想到这,我拔腿往外跑。

在城里晃荡了几天,走投无路之时我想到了那两个笨蛋。
“毕竟我也算救他们一命,这个候,他们也该帮帮我吧。”
大费周折终于找到了他们哥俩,却是在他们被押往刑场的路上。
“大淫贼!杀人犯!不得好死!打死那挨千刀的!狗奴才!”路人一边骂一边向他们投掷各种各样让人做呕的东西。
“这是......,大奶奶?!”
赶紧压低自己的帽沿,转身向人群外快走,生怕被人认出。边走还不忘小声痛骂“呸!好像你们都是好东西!你们不也是个狗奴才!都他娘的一个味儿!”
一句话惹出千层浪,所有人唰地一下,全都冲我来了。
“狗奴才!我打死你个狗奴才!”边喊边打啊!我拼命地跑啊,他们拼命地追啊....

“救命!救命啊!”
真有才!揪自己头发,疼醒了。
“哎!财奴、誉奴、家奴、性奴、官奴、房奴、车奴、孩奴、孝奴.....谁又能救得了谁啊!”
千人一面兮真何存?万人皆醉兮你独醒?仰目苍穹兮阅人为世,人世冷暖兮凄风苦雨。上下求索兮如歌如泣,功成名就兮碎琼乱玉。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21 15:09:08 +0800 CST  
第十二章 求助

情景一
1966年11月 某火车站附近
求助
我是一名红卫兵,13岁,出来串联,掉了钱袋。求求好心人帮助2毛钱。我想回家,谢谢好心人!

我刚刚写完求助牌,举在胸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就走到跟前,上下打量我一番问道:“孩子,你家在哪?”
“叔叔,延边。”
“还是少数民族啊,跟你一起串联的同学们呢?”
“他们还不想走,但我想回家,落了单。到了火车站发现钱袋又没了。”我伤心地回答道。
“哦,来吧,跟我走。”

跟着叔叔,到了他的办公室。叔叔的同事帮我查到最早发往延吉的列车。叔叔把我送上车,让我出示红卫兵证和介绍信,就免了车票,又给了我2毛钱,留着路上买吃的。就这样,我顺利地回到了家,连那位叔叔的名字都不知道。

情景二
1986年11月 某火车站附近
求助
我是一名初中生,13岁,丢了钱包。买返程票还差4块钱,求求好心人帮助4块钱。我想回家,谢谢好心人!

11月的冷风打在脸上,有点疼。我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凑够4块钱。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最简单的办法。万万没想到,只站了一小会,就有人投给我两枚硬币。接着,一小群人慢慢聚拢过来,越聚越多,有的是不明情况看热闹的,有的是捐钱的,有的是出主意,帮我解困的。眼看着,零零碎碎的硬币,一分的,两分的,五分的,蹦了一地。我好开心,忙从书包里拿出铁文具盒,蹲在地上,一边一枚一枚地把洒在地上的硬币拾到文具盒里,一边不停地说谢谢。忽然听到围观人群外有人大喊:“干什么呢?说你们呐!啥情况?聚众闹事啊?!”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跟那人解释。我抬头一看,是一位穿制服的叔叔,吓得我赶紧站起身,不敢再去拾地上的硬币。叔叔见状,马上换了个语气说:“小姑娘别害怕啊,叔叔这就帮你捡啊。” 然后转过身冲人群大声喊道:“好了,好了!都别看热闹了!散开!散开!孩子我带走,大家请放心!大家配合!配合啊!散去吧!”

我跟叔叔来到他的办公室。叔叔按工作流程,登记了我及父母的个人信息、学校、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等,又自掏腰包为我买了火车票,送我上车。就这样我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家。回家不久,一位自称报社记者的人,来找我核实情况。然后我和叔叔都上了报纸。后来,叔叔给我写来感谢信,说是他因此受到了嘉奖,成为岗位标兵、楷模。同时,我也懂得了像叔叔那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雷锋。在学校里,我也成了一名学习雷锋的好榜样。

情景三
2016年 11月 某火车站
求助
我是一名初中生,13岁,丢了手机和钱包。买返程票还差8块钱,求求好心人帮助8块钱。我想回家,谢谢好心人!

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站前穿梭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为尽快募集到8块钱,早点回家,我选了一个客流量最大的地方,举牌求助。刚一站稳,就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发现,毫不留情地被赶走。我不甘心,找了一个稍远一些的地方,接着站。这回那人又走了过来,用食指指着我大声呵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告诉你,别站这儿添乱吗?我告诉你啊,再不走别怪我说不好听的了!赶紧走!赶紧!痛快地!”说着一把抢去我的求助牌。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转身往外走。没走出几步,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个人跟我招手,让我过去,走近一看是位丐帮的兄弟。那人瞅瞅我笑着说:“就你穿成这样,还想要着钱啊?你大哥咋想的?当这儿是英国呢?再说了,懂不懂规矩啊!看着没,拐弯处那儿,就是界!跨界了,人家不收拾你啊!线这边,他们就不管了。得了,你就跟我在这儿一起讨吧。”说完拎着他那已经严重掉漆的破铁缸子到街对面去了。

我又写了一个求助牌,祈祷好心人的帮助,能让我尽快离开这挨冻,受饿的地方。行色匆匆的人们,要么低头翻阅手机,要么目不斜视直奔入站口,要么四处张望寻找接站亲人或是打出租车。没有人关注除了自己以外的世界,即使我就站在他们的面前。我望着他们,期待着四目相视,期盼着一种交流,也许只要那么一次,我就可以求助到8块钱,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过了好久好久,没人理我。我很冷、很饿、很渴,兜里的钱够买面包和水,但用了,买车票的缺口就更大了,所以只能忍着。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总会遇到一位好心人吧。”我心里想。
这时刚才那位丐帮大哥走了过来,递给我一袋面包问道:“小姑娘,你是真丢了东西,还是你老大别出心裁安排你在这儿踩点啊?”
“大哥哥,你看我像骗子是吗?”
“什么骗啊!那儿难听呢?咱这就是骗?!哪行哪业不TMD骗啊?就那些西装革履,男盗女娼的就TMD合理避税!咱就是骗?!我看还没TMD我干净呢?”
这人穿得脏兮兮的,又是满口脏话,真是让人受不了。看着他给我的面包,顿时觉得反胃,一点儿都不觉得饿了。我把面包还给他说了声:“谢谢哥哥,你吃吧,我不饿。”
“这一开口,还真不像咱的人。得!我这有手机,赶紧给家人打个电话来接你。要不你报警也行,警察管这事,但你得报啊,不报谁管你啊。”
看着手机,我真的好想接过来,给家人打电话。可又想想他说的话,我的犟劲就上来了。
“我就不信了!这世界就这么冷漠!我就要试试看!这么大的火车站、这么多的人,就没一个人帮我这8块钱的!”
想到这我说:“谢谢你。我相信一定会有好心人帮我的。哥哥不也讨着钱了嘛,我想我也应该可以的吧。我试试。”
乞丐哥哥摇摇头,笑着说:“有点意思。行!自己在这玩吧。我就站你对面,罩着你,啥事别害怕,有我呢。”说完哥哥回到街对面。就这样,我和乞丐哥哥一边一个一直站到天黑。在这过程中,哥哥过来两次,还给我8块钱,让我买票回家。也许最初我需要的就是8块钱,只想尽早回家。可对于此刻的我,已经在寒风中整整站了一天的我而言,我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回应与人性的温度。哥哥是个好人,拿我没办法,就一直默默地陪着我。我笑着跟他摆摆手表示谢意,他也无奈地冲我点点头表示支持。鹅卵黄色的路灯,无法照亮整个世界,投射在我们的身上,却像太阳一样暖,像妈妈的笑容一样安详。

车站的人越来越少,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蹲坐在地面上,足可以听清一个个不同的脚步声,不同的节奏,不同的人生。这时只听见一串清脆急促的高跟鞋声,伴着雪花飘来,突然又慢了下来。一双黑色长靴驻足在面前,我抬起头看到一位漂亮姐姐。她蹲下身子,从钱包里拿出20元纸币,对我说:“孩子,你要8块钱,我给你20,赶快离开这儿。这么晚,这里不安全。我希望你不是骗我。”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阿姨,你上当了。那是骗子!你被骗了!”我没吭声,也没伸手接那20块钱。只是坐直身子,昂着头,看着姐姐。姐姐一把扶起我,把钱塞到我衣兜里,拍拍我肩膀的雪说:“够买火车票的了,赶快回家吧,爸爸妈妈一定等得着急了。”说完就匆匆赶路去了。

街对面的乞丐哥哥冲我竖起了大拇指,喊着说:“赶快回家吧!我也得回家了!”我用力的点点头,大声应道:“谢谢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叫凡尘!”
“就叫哥!哥罩着你!”
闪闪泪光中,我们会意地笑了。
......

情景四
2036年 11月 某火车站
......

砰-砰-两声,被面包机里蹦出的两片面包惊醒。一看表,“Gosh!7点15了?!这下可惨了!非得堵地惨不忍睹不可!”
带上眼镜,抓起背包,面包塞进嘴里,拔腿往外跑。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21 15:09:59 +0800 CST  
第十三章 A I (1)

气势磅礴的雪峰,在湛蓝的苍穹下,显得越发的圣洁。
“Jo-mo,我们来了!”
站在海拔7000多米的洛子峰上,那种即将征服世界的豪迈,足可以感动自己。但严重的高原反应使人头晕眼花、胸闷气短,胃里也是翻江倒海。我强挺着,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还是被Davee 发现了。
“亲爱的,怎么了?程序出问题了?”
“没,我装的,让你多关心我点儿喽。”我笑着回答道。
“还有最后1000米,要不要上?不上我们就'回车'。”
“上!”我气喘吁吁、坚定地回答道。
“最好check一下你的系统,你的状态不对。”
我做了一个okay的手势,Davee转过身去,健步登向峰顶。
珠峰上冰雪皑皑,寒风刺骨。渐渐地,我对外界的感知越来越麻木,全身无力,口干舌燥,突然腿一软,眼前一片漆黑。

慢慢地睁开眼睛,Davee那激光似的目光,差点把我射穿。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关掉了所有的保护程序?这跟没穿宇航服跑到火星溜达一圈有什么区别吗?”Davee平静地说。
我用手指在空中一滑,从显示器上调出I国的珠峰登山队视频问道:“你看他们有保护程序吗?不一样登顶嘛。”
“多原始,多危险啊!”
“哦,是。像我们这样一早儿想去登珠峰,手指在空气里画画,10分钟不到就登顶回来了,这样就有意思?有意义了吗?”
Davee没接我话茬,只是递给我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着透明液体。
“90斤的定量,三分之一杯。190斤呢?”我好奇的说,“给我换个190斤的。”
Davee笑得差点呛到自己。
“开什么玩笑,我还抱得动了吗?”
我食指一弹,定好选项,一杯与Davee给我的,一摸一样,一整天的补给就出现在我们面前。90斤与190斤量食,毫无差别。

我懒散地坐下,Max系统根据我的心情、状态、姿势量身打造一个转椅。我转过身,不耐烦地向玻璃墙外望去。Davee,绕到我面前,深沉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静默地注视着对方。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我们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海王星、冥王星?哪里都行啊。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也可以陪你去实验室....”没等Davee说完。
“够了!我不想听。”
“亲爱的,你到底想怎样?”
拇指触下腕表的屏幕,我调出I国老百姓生活的视频,然后问道。
“你看他们的生活怎么样?”
“随地大小便,空气里都透着臊臭味;坐个火车挤到要趴车顶;女人就是性玩具,造人机器,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只是想告诉你,那是鲜活的、真实的,有温度的,即使是那样的不堪,也比我们现在苍白,冰冷的日子强!”
“我们是有使命的,不是每一个人想要过上我们的日子就能过上的。”
“是!看守Max的一个零部件,使命、职责所在。可是70年了,就这样70年了!它没出过差错、我们容颜也未曾老去,但这种用手指掌控一切的日子,我过够了!我们视除我们以外的人事物都是道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但你想想,我们又何尝不是道具一枚呢?我们跟那些东西有区别吗?”说完我扣下腕表,用力地往地上摔,但它就是执拗地浮在我面前。我盯盯地看着Davee,他什么都没说,动了动手指,腕表立刻卡回到我的手腕上。Davee依然深情地看着我,让我不敢直视,我已决定的事情,连我自己都无法改变。看了Davee最后一眼,我清空了自己的所有程序。系统立马报警!整间屋子剧烈震动起来,玻璃墙也部分粉碎,巨大的水浪向我们扑打过来。Davee稳稳地站在那里,他可以阻止这一切,但他什么也没有做,任凭水浪打湿了我们。我知道他在等,等我出手让一切停下来。最后,我还是遗憾地微笑着与Davee诀别,随巨浪远去。没了Max的助力和保护,我只能靠自己,水中游了不一会儿就已力不从心。第一次走到死亡边缘,我竟无比喜悦。
“如此的静、净、轻、软、暖、柔......”
就这样满足地睡了过去。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21 15:16:11 +0800 CST  
第十三章 AI (2)

醒来时看到的世界与视频里的完全不一样,比那要恐怖百倍!这里随处都是被饿死、渴死、打死的人的尸体,各种牲畜的骸骨。我的穿着明显与他们短衣粗布的打扮不同,这使我显得尤为扎眼。一个脏兮兮乞丐模样的人凑到我跟前问道:“看你像个大户人家的。我这有馍,一个金镏子换一个,换不?” 清晨那三分一杯的补给,让我一点饿意都没有,怎会要他那令人作呕的馍。还没来得及拒绝,身边冲过来一个大娘,撸下手指上的金戒指抢着给那人说:“我换!我换!”
“一个那么大的金戒子就换一个掌心大小的馍?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自言自语道。
大娘接过馍狼吞虎咽两口就给吃完了,然后就没好气地怂我说:“就你们这些有钱人,没事瞎折腾,整急眼了就打仗!谁管俺们老百姓死活!这困城都困两个多月了,还得困多久啊?你们也活不下去了吧,也跑出来找吃的了吧?哼!呸!”说完大娘转身走了。
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幕幕,我第一次心生怜悯,那种感觉很奇怪酸酸的、涩涩的还有点痛。第一次被暴露在烈日下,还真是不适应,用手臂遮挡阳光时,发现我的腕表在闪。
“啊,是Davee吗?还是Max?。”
我呆呆地看着屏幕,仿佛看到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hi。”我试着打招呼。
屏幕上出现一行字:“这里不安全。前行直走300米后右转,右手边第一扇门入。”
我毫不迟疑按照提示语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屋子。这里四处是厚厚的灰尘,不像仅闲置两个多月的样子。随手关上门,急忙对着腕表讲:“Davee,是你吗?”
“是。”声音传出的那一瞬间,两股热泪夺眶而出。
“啊,我竟然会有眼泪?我有眼泪了!”
“看到了你想要的真实了吧。要不要回来,我把你传回来。”
“那些人好惨啊,有没有办法救救他们?需要补给!在这里我无法操作系统,你选定最大量的补给,然后想办法给我发过来。既然你的声音可以传过来,就一定有办法把补给发过来。”
“把门关好,不要让其他人发现,否则你会有危险。”
“有你在,我怎会有什么危险。”说着屏幕画花,语音间断。过了好一会儿,腕屏又在闪。我用食指轻轻敲了敲,啪-啪-啪,连续出来三杯我早上喝过的东西。我把它们倒入一个杯子里,kiss一下屏,急忙出去救人。

一个10几岁的孩子,守着他的母亲,嘴唇已干裂带血,饿地眼神都有些游离。我蹲下身子,安慰道:“孩子,喝口水吧。”
“是井里的水吗?不能喝,会死人的,弟弟昨天喝了,死了。妈妈今天也病倒了。”
“不是井水,喝吧。但只能喝三分之一,不能多喝,我只有这么多。”
那孩子抢过杯子一口气喝了一半,接着把剩下的一半灌给了躺在草垛上的妈妈,然后举着空杯子跟我说谢谢,动作之迅速令我目瞪口呆。我们的定量就是三分之一啊,而且这是最大剂量的选项,这孩子和他母亲各喝了一半,这可如何是好。他们都饿了这么久突然这么个吃法会不会......我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只好跟他们一起,席地而坐,静待结果。两个多小时过后,母子两人面带微笑,满足地死在了我身旁。
第一次的眼泪是喜悦的,暖暖的,含着七彩光而来的。第二次的眼泪,就像一把手术刀直入眼底,涌出来的,是血!与三具尸体共处,其中两人又是被我害死的。我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愧疚。一种陌生的程序,全新的感受。那孩子信任的目光,还有Davee那激光似的眼神,我似乎开始理解他们那份深沉的眷恋。
“不要哭,还有很多人要救。我已经做好程序,每人还是三分之一的量,不会再出现被撑死的状况。你要注意保护自己。”说完,一杯补给被弹出。看看已逝的生命,我对自己说:“坚强!将功补过吧!”
拿着杯子,接着出去救人。

两军对阵,勇者胜。这种按兵不动的困城战,拼的就是粮草。有我和 Davee的帮助,城中百姓各个神采奕奕。主将命令士兵敲锣打鼓,让娇艳的歌姬、舞娘们城头献艺,搞得敌军一头雾水,主动提出撤兵,议和。全城的百姓兴奋不已,终于熬到了人身自由,天下太平。我也高兴地找个没人的角落,跟Davee汇报情况。不想被一对偷情的士兵和舞娘撞见。我们都觉尴尬,不知如何化解。这时那个士兵走到我的近前,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迅速抽身离去。他一走,那舞娘也凑了过来,尖叫道:“呀!你,你,你就是那个给大家发圣水的菩萨吧!”说着,抓起我的衣服往外扯:“快快快,快跑!我在军里偷听到的,他们不打仗了,条件是交出你!快走哇,那王八蛋一定是回去报信儿,找人抓你来了!快跑啊!”
我们来回拉扯的功夫,一队士兵全部武装,来到了门外。
那舞娘见状,马上改口:“快呀!快点抓住她呀,没老娘,差点就让她跑了。”说完,怯怯地看着我。
士兵们得令,上手就来擒拿我。在与他们的厮打中,腕表被损坏,开始发出红色的闪点!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系统在自我清障!
“Davee!我的Davee!”我撕心裂肺地大喊道。
所有人被震住了,以为我念的是什么咒语。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了Davee被几千万道激光击中,瞬间化为乌有。一滴眼泪被碎成了百转千回,肝肠寸断。
“是我害死了Davee!是我害死了那母子二人!”我仰天长啸:“我只想好好地做一次人类,我只想真切地感受一下人类的情感与经历!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拿下!”
为首将领一声令下,我被捆绑着押到了城门外。

诺大的城墙外,只有我一人,伫立在两军之间。城头上的将军大喊道:“人已押到!贵军要信守承诺!一诺千金!”话毕,飞箭像雨点儿般纷纷坠落下来。
“一点儿都不疼。我本无肉身,何来切肤之痛!”
虽然没有了腕表,我失去了对一切的掌控,但我还可以选择,结束那仅有的一点儿的心痛。我用力拔下刺入左肩上的箭,看了看锃亮的箭头,真够锋利!人类为了能将自己的对手置于死地,还真是不惜余力。我慢慢地抬起头,远望着敌军,一箭插入自己的心房,然转过身笑对城头的守军。鲜血渗透了衣衫,呈粉色,越来越浓......

Davee,人类。Max中控系统设计者,违规操作,在AI世界里被永久删除。
凡尘,最新一代AI机器人。在人类社会中被出卖,自尽而亡。

金色的阳光,粉色的沙滩,如此美好的景致,竟会升出这般闪念,太煞风景!“一花一世界”,一人一片海。张开双臂,拥抱大自然赐予的一切,呼吸间与苍生共存,与自我自在。也许这是Davee和凡尘至死都没有明白的道理吧。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21 15:18:14 +0800 CST  
第十四章 诸神论梦 (终篇)

天帝九子三女守卫天庭十二星宫,祥云瑞彩,一派吉亨。忽现魅光,波谲云诡,此乃凡尘异兆。遂天帝遣十二宫主凡间体察一日。

“参见父王!儿等奉旨下凡,现十二人已全部返回天庭,特来探望父王。”
“孩儿们平身,为父甚是挂念,快来聊一聊你们的收获。就从大儿开始吧。”
“启禀父王,儿臣此次下凡,附魂凡人梦境之中,与之一起经历了与欲望的博弈。在凡人的梦境中,儿臣看到了许许多多的货币,不同种族,不同朝代。儿臣深感凡人赋予钱币太多的意义,所以才会有如此之多的欲望。欲望过重,最后就是自我毁灭。除此,儿臣还懂得了,货币就是统治人间的钥匙,也是相互掠夺、倾轧的工具。要想更好的统治人间,就是要控制他们的货币。”
“这就是你的全部感受?”天帝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的,父王。”

“鱼儿?”
“鱼儿在,父王。儿臣化作飞鱼以试凡人贪念。不想凡人竟会为了一条鱼,不论老幼妇孺皆残忍杀之。儿臣当时很是气愤,完全忘记了父王的叮嘱,擅用了法力借凡人之手将恶人处死。儿臣罪当责罚!请父王处置!”
“继续讲!”天帝闭上眼睛,身子后倾假寐。
“谢父王!儿臣出手伤人之后,看到了那恶人原本的灵魂,是如此的纯净、善良。儿臣甚是懊悔,真不该如此鲁莽,伤及人命。回来路上,不停反思,儿臣认为:那人之所以会成为如此邪恶之人,归根结底,错仍在儿臣!是我只知道给予凡人很多很多,但从未引导他们去感恩,使得他们认为一切所得都是理所应当。与此同时,我在给予时,也未曾过多考虑分配的问题,导致分配严重不均。正是这种分配不均,导致不公,甚至是穷凶极恶之人之事的发生。儿臣有罪,甘愿受罚!”

天帝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二公主,应道:“今天只论梦,不论罪!退下!三儿?”
“儿臣在,父王。孩儿此行很是幸运,遇到一位甚似神仙的奇女子。与其交谈,方知其为凡间的一代女王--武氏。孩儿亲眼所见,权利确实可以改变人性。一弱女子掌权从政之后,竟如征战沙场多年的骁勇悍将一般。凡人的造字也很是有趣,一字一哲理,那'圀'字让孩儿明白了,政权的本质就是圈地。正如大哥所言,统治天下靠货币,征服世界则靠圈地。人间历朝历代征战不断,所以要结束这一切纷争必须要一统。”
“这是当权者的意志,你可否考察了民意?”天帝追问道。
“启禀父王,凡间百姓似乎都很拥护王权,支持圣意,同时又很民主,每个百姓都有投签权。”

这时,四皇子上前一步,躬礼后接着说道:“父王,儿臣有话要讲。”
“尽管讲来!”
“父王,此行儿臣并非专为这'投签'而去,而是路上被一女子悲伤的啼哭声所吸引。 驻足细察,方才发现所谓的'投签',真可谓指鹿为马,黑白颠倒,大白天明抢别人家的妻儿。趋利小人,无知百姓也只是助纣为孽的工具。'投签'根本不能真正体现百姓意愿。因此儿臣实难苟同四哥观点。一统之前必是纷争变战争,生灵涂炭,人性泯灭,血流成河。儿臣认为凡间种种怪象皆因分配不均、不公,正如刚才二姐所言。所以要解决纷争,绝不能尚武,儿臣不赞成一统之说。”
“既不尚武,又该如何统管?”天帝反问四皇子道。
“这......”显然,四皇子应答不来。

五皇子见状,上前解围道:“儿臣斗胆替四哥来回答这个问题。儿臣认为,可以用水'治',而非刀'制'。”
“嗯,老五接着讲,怎么个水'治'?”
“是,父王。水'治'强调治理方式、方法得当,用以征服或是驯服,而非外界强力制服。我在凡间遇到了一个年轻人,铁骨铮铮,一身正气,身着制服,是凡间百姓的守护神,类似于我们在天界的职责。我深信凡间如果有千千万万个那样的年轻人来卫道、执法,定能匡扶人间正气。百姓要的是安居乐业,平平安安。得民心者得天下,能让百姓享乐太平盛世的君王才是我们所期待的。”

“好!我儿讲地好!六儿?”天帝身前倾,双肘扶椅,正坐。
“启禀父王,我遇到的也是一奇女子。她的梦里,是几经生死,但都能幸运逃脱。她坚信是信仰的力量无数次解救了她,可最后却莫名地死在一异族国王的剑下,梦碎。儿臣的理解是:信仰是每个人历经磨难修行得来,自然有其神秘的力量,可最终王权扼杀了凡人的信仰。对于这样的昏君,天庭不应坐视不理。”

“嗯!”天帝点了点头道:“七儿?”
“儿臣在,父王。儿臣很关切凡人的教育。所以持续关注了两个孩童,一个专攻科学,造船造福人间;一个专攻文章,做官徇私枉法,为害一方。为不以偏概全,儿臣回来的路上又跟进了几个朝代,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重理强国,重文误国。数理之人,周详细致,精益求精;嚼文之人,尖酸刻薄,奔竞钻营。当人多为众,形成了气候,势必产生巨大影响。此为儿臣拙见。”

天帝不语片刻,曰:“好!退下。八儿?”
“儿臣在。启禀父王,我对七哥的观点持有异议。我关注的也是一个孩童,学从其师,重文。但那孩子勤于思考,敢于质疑,敢于探索与发现,最终小小年纪参透人生大道理,习得大智慧,令人钦佩。所以教育重文也好,重理也罢,都不能偏废了重德!用他们凡人的话来说就是三观要正。挺有意思的,我也是刚刚学来的。”

“哈哈哈,有意思。”天帝笑言道:“双儿呢?”
“儿臣在。启禀父王,双儿关注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年轻人,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撮合,他们总是一再错过。感觉就像有一种莫名而强大的外力在离合他们,但我又着实看不下去他们那么痛苦、不舍,最终引他们去了麦加。爱是一种信仰,他们各自都需要更笃定些,也许什么时候他们懂得爱应是恒星而非流星,那种莫名的神秘力量也就自行散去了。”

“哈哈,双儿就是双儿啊!”天帝笑道:“好了,十儿?”
“儿臣在!儿臣可以回答九姐的疑惑。凡间确有这种强大的离合之力存在。那是一股由于众多人背弃社会契约精神而形成的离合之力。此行儿臣帮助了一个离异家庭的孩子,孩儿未擅用法力,只是留下一根红羽毛化解那孩子心中的怨恨,使其快乐、健康的成长。儿臣认为凡间总总怪象皆因社会契约精神的丧失,导致信任危机进而引发一系列问题。”

十皇子话音刚落,十一皇子马上应接道:“儿臣同意十哥的观点。启禀父王,我所看到是,由于契约精神的丧失,每个人内心没有了道德底线,只有利益驱动的步步钻营。最后是,亲非亲,情非情,主非主,仆非仆,皆为奴。”
“好一个亲非亲,情非情,主非主,仆非仆,皆为奴!为父了你意。处儿,你呢?”

“启禀父王,处儿有罪!擅用法力,改变时空。孩儿也只是想看看,同样的人与事在不同时空里会呈现出怎样的不同结果。结果很耐人回味,越是贫穷落后的年代,人们越是有同情心、助人义,且不留姓名,不求回报,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而越是富裕发达的年代,人性越是冷漠。孩儿认为贫富差距过大,形成了不可逾越的各阶层,而各阶层又趋于固化,无奈的凡人们自然心生种种芥蒂,甚至是仇恨。这是导致人情冷淡的原因之一。”

“不错!我儿各个都不错!为父很满意。唯一遗憾的是,下去了十二个,竟没一个去考察凡人的AI的,还要为父亲自出马。”天帝少时停顿道:“当初是我们创造了人类,而现如今人类也可以造人了--智能人!但很遗憾,我所看到的是人类,智能人相互残害,最终一同走向了灭亡。你们各个文韬武略,跃跃欲试要改变凡间的种种。记住为父的话,守好你们各自的星宫,做好本分,莫要横加干涉。六界有道,人有人道,天有天道,万万不可越界。一旦界限被打破,平衡被破坏,诸多不可预知的事情就会接踵而来,即使我们是神,也有我们力所不能及之事,切莫自以为是神就可以肆意妄为!”说完天帝顿一顿,看看诸神,接着说道:“但人间确已是乱象横生,我们还是要做点儿事情的。五儿,为父要你做一次凡人,再走一次凡间。金牛宫暂由你四哥兼管。”说完,天帝手指一撩,五皇子的一身贵气瞬间变成一袭粗布迷彩,与琼楼玉宇的天宫格调,甚是不搭。

天帝起身来到五皇子身边,将一只黄龙玉坠交予手心,嘱咐道:“这是你的护身符,全部法力收于其中,不要让父王失望,下去吧……”

---凡尘日记·梦 (第一卷 终)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21 15:19:31 +0800 CST  
有文友说看不大懂 今天一口气 更完 看到最后一章就都明白了 哈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21 15:43:11 +0800 CST  
He who loses wealth loses much;he who
loses a friend loses more; but he who loses courage loses all.
--- Cervantes

失去财产的人损失很大,失去朋友的人损失更多,而失去勇气的人则失去一切。
--- 塞万提斯
楼主 FRRoger  发布于 2018-05-21 21:27:43 +0800 CST  

楼主:FRRoger

字数:898

发表时间:2018-03-31 01:00: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09 08:57:24 +0800 CST

评论数:183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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