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闺房萳烛愁,太叔迟暮玉卿泪。——原创正剧小说《王衣》连载

第十六回:大婚


“郡主你说要是在下在这次纳选中拔得头筹,这大魏的皇帝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这燕北榧艳郡主身侧的寒霜子伸手摸了摸这盖有官印的告示,眸眼里闪出一丝寒光充满了诡谲之意。

“不!青雉我虽是燕北郡主,但我也是燕北寒霜子的掌舵,这次我想亲自夺得这大魏的三品管职。”榧艳郡主略微翘的唇上扬,魅惑的笑靥在这夜色里蔓延出一股诡秘的气息来。

“郡主……这……青雉不会答应的。”青雉本就是保护郡主的,郡主在青雉才在。

“这件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青雉我明日便去报名,这大魏朝堂上怎么可以少了我燕北的寒霜子呢。”榧艳郡主一双大眼睛,密卷的睫毛恰蝴蝶的翅膀一般眨了眨。

光明府

夜深了,濮阳萳烛还坐在光明府邸的回廊上。茑罗下葬已经第三日了,濮阳萳烛一袭素衣裹身,发髻里也不佩戴一只头饰就这般愣愣的坐在回廊上。

夜风袭来沙沙作响,这光明府邸是濮阳明唯一一处没有被查封的私宅了。邺城城南的三处私宅这几日都被查封了,这处住所还是托吏部周侯爷家世子周庆瑞的福,所以官府一直按耐不动。

濮阳萳烛就这般在长廊静坐了一夜,还好是春日夜里就算是微凉也不至于冻坏身子。第二日一早,濮阳萳烛只觉着嘴唇干裂,浑身发凉无力正欲起身去找点水喝。不料殿内墙侧的竹子猛烈的摇晃,一袭黑衣利索的落在了她面前。

濮阳萳烛倒是没有害怕,这半月来多少不明人暗访她这府邸,飞檐走壁、悬梁挂立……她抬眸看着自己跟前儿这抹壮硕的背影:“你是来探探这府邸,还是来杀我的?”

“果然是濮阳三小姐,你不怕我结束了你的性命么?”这人转过身来,双手抱在胸前,面颊带着狰狞的面具。但是濮阳萳烛从他手中的佩剑瞧出了端倪,这剑柄又细又长一看就不是出自邺城的:“你是江湖人士?”

“哼!猜中了又如何?”这人说完便拔出了剑,抖落了手中的剑柄。濮阳萳烛眉心一蹙惊呆了,这剑柄是江湖样式的窄小长剑,这剑身却是邺城最寻常不过的短剑了:“你……你是邺城里的人,这剑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隐藏你主子的身份而已?”

“你知道得太多了,不过也已经晚了。”这人眸眼狭长,口气冰冷手中的剑丝毫不犹豫直接刺向了濮阳萳烛的心房。

濮阳萳烛眸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脑海里又闪现出濮阳府出事那晚,她的母亲在大理寺刑场被五马分尸的场景。再次回过神来,这剑却刺偏了。腋下一丝刺痛袭来,素色的锦布衣襟上已经被溢出的血浸湿了。

“嗖!”的一下剑被收回了,濮阳萳烛见这人转过了身:“你是故意的?”

“你若再不跑,我便不会手下留情了。”话音一落,濮阳萳烛转身便朝府邸门口奔去。

邺城正直娇春,在温润的晨光里笼罩着一层闲适又嘈杂的市斤气息。濮阳萳烛捂着自己左肩,朝周侯爷府邸奔去。

从邺城城南一直到城北,跌跌撞撞总算是到了周侯爷府邸。濮阳萳烛站在周府门前,这周府门口站满了人都在大声叫呼。

濮阳萳烛拨开人群勉强挤进去,只见周府门口挂着红色绸缎,一行人正兴致勃勃的往里头抬东西。

“这……这是何事?”

“你还不知道啊,这吏部周大人家的世子要迎娶户部高大人家的千金了,听说高府的嫁妆太多怕成亲当日搬不过来,便要提前拿来。”这人兴致勃勃的说着,说完便往前挤。

濮阳萳烛望着周侯爷府邸,大魏朝中的仪仗司都亲自来了,就算周庆瑞不认这门亲事怕也不成了。才短短两日而已,曾经跟她耳鬓厮磨的男子便要成婚了。在这春光迤逦下,恍恍惚惚的,恰心肺间有一把钝刀在慢慢撕扯一般。浑身靠着这府邸外头的柱梁,颤栗如置身于腊月的风雪中一般。

不知在这周府门口靠了多久,最后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了。周庆瑞面颊苍白,濮阳萳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周遭暗黑,室内盛设简单唯有床榻前两三只烛火在跳跃着。濮阳萳烛瞧自己身上的襦裙,左肩腋下包扎了透着一股苦涩的药味来。

“这是在哪里?”濮阳萳烛伸手推开了门,门外闹热非凡,到处都挂着彩灯铺着红地毯。

濮阳萳烛立刻便明白了,这是在周府。今日便是周侯爷家的世子周庆瑞,与户部高大人家的高彩月大喜之日。

“濮阳小姐你醒了,你这一昏迷便是一天一夜,还好现在醒过来了。”迎面过来的奴婢倒是长得清秀,瞧着面善是周庆瑞安排过来伺候的。

“这是哪里?”

“濮阳小姐这里是暖菊阁呀,之前你在这里住过三日,奴婢只是在阁外伺候。”这女子道完便端了一碗药:“濮阳小姐伤口不深,好似伤你的人是有意刺偏的,世子叫邺城医馆的郎中前来暖菊阁亲自包扎,现已好了五六层了。”

濮阳萳烛心头还是痛得很,她对周庆瑞不是爱得有多深。只是在这家破人亡时,他是她唯一的倚靠,便这般顷刻坍塌了。想到这里,濮阳萳烛眸眼里溢出了泪痕来。

“濮阳小姐把这药喝了吧!”

濮阳萳烛看着褐色的药液,万念俱灰门开了周庆瑞着大红色的喜服,这奴婢倒是识趣放下药碗便合上门出去了。

“烛儿……是我……是我不好!”周庆瑞眉头紧蹙,本是大喜事眉宇间却没有一丝喜色。

“世子何出此言,我濮阳家已是罪臣污秽岂能与你这侯府家的世子成婚。我心头一点也不难过,只是想马上离开这侯府。”濮阳萳烛坐在床榻上,饶是濮阳家遭受变故,这数十天来濮阳萳烛一日比一日消瘦。

“烛儿和高彩月的婚事全是我爹的主意……”

“难道你这大红色的凤披喜服也是侯爷逼你穿上的吗?你是侯爷府邸唯一的世子,你爹是当今周夫人的表哥,你和户部高大人家的千金成亲的确比我这罪臣遗孤门当户对。”濮阳萳烛虽是极力压制,但心头还是充斥着委屈与不甘心。

若不是家门遭受变故,今日穿上喜服和和美美成婚的便是她濮阳萳烛了。

“烛儿……我爹拿他的性命和周府满门来要挟我,我不得不从。烛儿我心头只有你,再等一个月我定会将你纳入侯府,你做我的孺人可好?”周庆瑞伸手欲扣住濮阳萳烛的双肩,不料却被拂开了。

“世子那时候你就不怕周侯爷拿周府满门要挟你么?我濮阳萳烛就算充实邺城坊间的妓馆做妓女,也不会做你周庆瑞的孺人,从此我与世子再无瓜葛。”濮阳萳烛道完便踱步欲离开暖菊阁。

“烛儿……”

“世子!世子妃叫你过去一下,说是有要紧的话要说。”殿门外一个女子行礼传话道。

“来了!”

濮阳萳烛心头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听周庆瑞这么毫不犹豫的回答,立刻心如死灰双手握拳打开了暖菊阁的门踱步离开了。

濮阳萳烛踱步出了周侯爷府邸,瞧着这气派恢弘的府邸心头只想放一把火将它烧了。茑罗也因为她死在了这侯爷府邸,她自己的心也葬送在这场婚礼中了。

在夜色中她又慢悠悠的踱步回到了邺城漳河河畔的光明府里,没想到到了府邸刺杀她的那鬼面杀手还在:“你回来了?”

“你是谁?你为何要留在我濮阳府邸的私宅里,难道你是想拿走我的性命么?”濮阳萳烛反正已经心如死灰了,对于死亡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

“我来是告诉你这个的!”这人伸手张开了手中的草纸,纸上是盖有官印的告示。

“朝中纳选下三品官员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前浣衣局掌事一职是她爹爹的,现如今陛下这般声势浩大的在坊间纳选,对于濮阳萳烛来说倒是有几分讽刺。这无疑是告知天下,濮阳明谋杀太后满门几乎都被斩了。

“现在周侯爷家的世子与你的婚事没了,两月后你打算怎么办?难道果真要重回大理寺审判,充实邺城坊间的妓馆么?参加纳选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参加纳选?”

这人胸口起伏,声若磬钟一般浑厚:“你爹是浣衣局掌事,虽说是个儒生。但是给皇室裁剪衣裳从来都不偏差一分一毫,你恰巧从小就耳濡目染又有天分,为何不去搏一搏将原本属于濮阳家的东西拿回来?”这人越说越带劲,竟然将手中的告示硬塞进了濮阳萳烛怀里。

“你不是要杀我么?你到底是谁?陛下和太叔太后都是我濮阳家的仇人,难道我还要去朝堂上日日面对他们?”濮阳萳烛只恨自己不能接近当今陛下,若是陛下在她跟前儿,她定会毫不犹豫的行刺。

楼主 忘记浮华  发布于 2018-02-01 17:02:17 +0800 CST  
@忘记浮华 2018-01-31 18:25:26
第二十六回:苟活
“支耳现在就去解决了他们,至于这个濮阳萳烛么?两日后咱们便又可与她见面了,郡主到时候当着大魏陛下的面儿,赢得她个措手不及照样可以灭灭她的威风。”支耳道完接过榧艳手中的酒盏。
“支耳本郡主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这个濮阳萳烛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得多。两日后在皇宫太极殿面圣,我一定要赢。”榧艳郡主伸手挑着自己胸前的青丝,眸眼坚定道。
濮阳萳烛关在府邸,全然不知昨夜里光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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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节发错了,本来是发十六回的,浮华一不小心发成二十六回了。可以跳过看。
楼主 忘记浮华  发布于 2018-02-01 17:02:59 +0800 CST  
第十七回:青枫

“朝堂上的事情岂是你这么想的,此事绝非暗算这么简单。陛下要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总得牺牲一些人这是无可奈何的!”这人声音冰冷,伸手扣了扣自己面颊上泛着光的面具。

“你是说陛下是故意的?”濮阳萳烛睁大双眸,瞧着自己面前的陌生男子。这人本是要来杀她的,不知为何放了她一马,现在又无端给她说这些。

“你不是想报仇么?那么你便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这人说完身手敏捷,飞檐走壁离开了光明府。

邺城城南如意阁

“怎么?我燕北寒霜子最得意的杀手青枫竟然失手了?”榧艳坐在案妆前,略微丰盈的身子着一袭淡烟色的襦裙,小辫疏散开来长发披在腰际。

“郡主在下觉着濮阳萳烛不能杀,若是郡主这次纳选不能成功,那么濮阳萳烛便是我们在大魏朝堂上的一粒棋子。”说话的正是方才在在光明府邸准备刺杀濮阳萳烛的黑衣人。

榧艳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一个锦盒从里头取出了一只珠花:“这大魏的珠花还真是比燕北的好看啊,青枫你说是不是?”

青枫并不知晓榧艳的用意,抬起头来看了看榧艳手头的珠花。这只珠花是用上好的珍珠和翠钿做的,色泽鲜艳做工精细:“的确比燕北的头饰要精致一些。”

“是不是这大魏的女子也比燕北的要俊俏一些?”榧艳的话音一落,青枫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郡主你误会青枫了,青枫只是觉得濮阳萳烛仇恨大魏皇帝和太后,今后能为我们所用方才留下活口而已!”青枫低下了头,左手放在胸前行礼以表忠心。

榧艳站起来晃了晃手头的珠花,略微翘的嘴唇上扬,只听见“嗖!”的一下珠花划过了青枫的咽喉。

“郡主……你……你……”

“青枫我燕北的寒霜子是燕北的命脉,这么多年潜入各国朝堂做官的有几十人。你虽是这一批寒霜子中最有能力的,但你已经被这邺城迤逦的风光迷住了,所以你是断断留不得的。”榧艳说完擦了擦珠花上头的血迹,从新藏好了薄刃插入了自己发梢里。

片刻屏风后头踱步出来了两个身着大魏襦裙的女子,跪在地上左手放在胸前:“郡主这青枫可是这一批寒霜子中最有实力的。”

“叫他去盯住濮阳萳烛,才三日而已便有背叛我的心思,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留不得了。”榧艳言语间透露出几分决绝。

“郡主的意思是青枫爱上了濮阳萳烛?”

“都说这大魏国风开放,大魏的女子更是肤若凝脂面若桃腮。我真想会会这个濮阳萳烛,看看是何等姿色竟然勾引了我燕北最优秀的寒霜子。”榧艳坐在窗格前,瞧着窗外繁花似锦的邺城:“这笔账我定会好生找这个濮阳萳烛算!”

“郡主有一点在下不明,为何郡主偏偏要杀这濮阳萳烛?”

“哼!这濮阳萳烛定会想尽一切法子活下去,我若是要成为这浣衣局的掌事,最大的对手便是她,因为她一定会去参加纳选。”榧艳眸眼里泛着异域人才有的蓝光,这闹热的邺城涌动着一层诡秘的气息。

楼主 忘记浮华  发布于 2018-02-05 21:17:36 +0800 CST  
第十八回:正面交锋


濮阳萳烛萳烛心灰意冷之下便参加了这次纳选,为了掩人耳目她用茑罗的身世和名字通过了州牧的彻查。

濮阳萳烛虽是贵族女子,但是自小便跟着濮阳明学做衣裳。从织布到裁剪成衣她都一一学,打小便跟着濮阳明一同给朝中各人做衣裳。

这陛下和太后以及各位夫人皇子的衣裳如何做,她濮阳萳烛还是略知一二的。报名十日考了三场。第一场是织布,濮阳萳烛自小便知道陛下和宫中各位娘娘都喜欢华南丝,这种丝绸不仅嫩滑有质感而且还保暖好刺绣。第二场便是染布,濮阳萳烛爹爹本是朝中下三品封爵官位,对这朝中个人穿衣喜好拿捏有度。第三场么便是刺绣,这皇家的衣裳刺绣精致自然是不在话下,关键是精致里又要不失大气与威仪。

按照朝中陛下和皇后的喜好,濮阳萳烛考的三场都夺冠。剩下的还有两场,比赛的人却有十几人。都是各个州和郡县的第一名。剩下的两场比赛第一场便由尚书大人亲自考试,考试的内容便是随意限制款式和花样做衣裳。第二场比赛便只剩下三人了,由大魏陛下亲自考为官之道。

濮阳萳烛回到光明府邸,再过两日便要到皇宫去由尚书令亲自面考了。濮阳萳烛在府邸无疑便是打起精神来,整日里琢磨研究皇室各人的穿衣习惯和爱好罢了。

眼看明日便要入宫了,濮阳萳烛想出去走走。想去看看坊间集市上绣娘们最新做衣裳的法子和刺绣的样式,春日里这天气越来越暖和了。

濮阳萳烛只着一袭薄薄的乳白色襦裙,走在集市上面颊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苍白。这些日子来因濮阳府邸的变故,原本丰盈的身子清瘦了很多。

濮阳萳烛有些日子没来这集市上闲逛了,以前她是每日里都想出府来晃悠的,那时候还嫌弃爹爹管得紧。

从城南到城北,从医馆药铺到骏河河岸上,濮阳萳烛虽是认真的瞧着集市上的物品,心头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突然在杂役馆瞧见了一方料子,黑色的丝南绸布上用金色的绣线绣着一朵白罗兰,婉约里又不失大气。濮阳萳烛正欲伸手去拿,不料下手却慢了被另外一个衣着华丽的夫人拿了起来。

濮阳萳烛抬眸见这人一袭大红色的彩月襦裙裹身,身子略微清瘦面颊嚣张里透露出几分病态。一瞧这模样儿便是刚刚新婚燕尔的夫人,濮阳萳烛又看了看身边的婢女这派头她猜出是谁家的夫人了:“夫人喜欢?”

“哪里来的村妇,敢和我们侯爷府的世子夫人抢东西?”身侧婢女一个个也刁钻得很。

濮阳萳烛抿了抿嘴心头虽是委屈与不甘心,但为了减少事端便赔礼道:“不知是世子夫人,还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濮阳萳烛话音刚落下便瞧见世子爷周庆瑞进来,不料周庆瑞刚进来便将双目放在了濮阳萳烛身上,拉着她的手着急又惊讶道:“烛儿!”

“啪!”高彩月不问缘由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濮阳萳烛一愣,周庆瑞眉头一蹙提起手狠狠的回了高彩月一巴掌。

瞬间这杂役房里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楼主 忘记浮华  发布于 2018-02-06 22:17:24 +0800 CST  
第十九回:位份


“你……你竟然敢打我?”高彩月捂着自己的面颊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庆瑞。

周庆瑞面颊泛红,犀利的眸眼透露出几分怒气如突兀的鹰眼一般:“打你是因为你嚣张跋扈,做事说话一点都不像侯爷府的世子夫人。”

高彩月气急了满脸通红,她堂堂户部周大人家的千金竟然被侯爷府的世子当面掌掴,这份儿羞辱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你……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打我,到底谁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她濮阳萳烛算什么东西,一介罪臣遗孤罢了,三月后连自己命运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值得你挂怀?”

“正因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所以我才要教训你。以后若是再敢在这邺城张扬跋扈,休怪我不顾及你们高府的颜面。”周庆瑞护着濮阳萳烛厉声呵斥。

高彩月哪里受过这份儿苦楚,瞧着杂役房四下的伙计都围了过来便更加觉着没有颜面了,鹅黄妆容羞得通红指着濮阳萳烛:“就是这个贱人,成亲当日我身侧的婢女便说你将她偷偷藏在了侯爷府邸。现如今是不是要休了我,让她做你的夫人啊?”

“哼!我和烛儿本来就情投意合,若不是我爹亲自安排,你连做我的孺人都不配。”周庆瑞道完便拉着濮阳萳烛的手离开了杂役房。

周庆瑞一路拉着濮阳萳烛到了邺城漳河南岸的翠屏桥才停了下来,濮阳萳烛瞧着他俊秀又不失硬朗的眉眼心头委屈又涌了上来:“多谢世子今天给我几分薄面,让我还不至于在众人面前这么难堪。”

“烛儿……我已经给我爹说了,这月月底我便接你进府。”

濮阳萳烛仰着头看着周庆瑞的眉眼,讽刺的咧开嘴笑了笑:“世子爷还真会开玩笑,接我进府干什么?”

“烛儿我知道在高彩月这件事情上是我对不住你,但是你也知道那是我爹逼我的。只要你愿意,这月月底我便接你进侯爷府做我周庆瑞的孺人。”周庆瑞伸手正欲扣住濮阳萳烛的双肩,濮阳萳烛却躲闪了:“哼!孺人?”

“烛儿眼下的情形,只能委屈你了。先进侯爷府做我的孺人,只有这样三月后你才不会被再关入大理寺重新审问。”周庆瑞心乱如麻,瞧着濮阳萳烛苍白的面颊在这色彩浓重的邺城春日里,越发显得单薄了心头难免会心痛。

濮阳萳烛双手藏在自己轻薄的襦裙里,水葱般的指甲掐着自己手心儿的肉委屈道:“世子爷既然已经娶了户部周大人家的千金,那以后我濮阳萳烛便与你再无瓜葛。为了濮阳家我定会用我自己的法子活下去,用不着你侯爷府的世子来施舍。”

“烛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但是眼下先保住你的性命才是最打紧的。我大魏律法规定,若是你我三月里并未成亲你便要……便要……”

“我便要重新关入大理寺被审问,若是不愿意五马分尸而死,便要沦为邺城的官妓是不是?世子爷就算我濮阳萳烛真的要重回大理寺被五马分尸,也再不管你何事了,你只需和现在的世子爷夫人和和美美便是。”濮阳萳烛咬咬牙倔强道。

“烛儿……你为何就不能低头呢?你我明明情投意合,难道你是在乎孺人和夫人位份的区别吗?”周庆瑞恼了,声音格外大。

濮阳萳烛身子一怔,只觉着心寒得很。本来对周庆瑞心头始终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的,但如今看来他也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片刻濮阳萳烛吸了吸鼻子,“对!我就是在乎夫人和孺人位份的差别,世子爷若是要娶我,那便把现在户部家的千金还回去吧。”

濮阳萳烛说完后头也不回便走了,周庆瑞也心灰意冷。二人站在桥上,都愤然朝不同的方向下桥离去。

不远处的酒楼里,榧艳却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端起茶杯笑了笑:“这个濮阳萳烛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明日不好好对付对付她怕我都后悔!”

楼主 忘记浮华  发布于 2018-02-07 16:49:31 +0800 CST  

楼主:忘记浮华

字数:30780

发表时间:2018-01-09 04:21:4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0 21:54:35 +0800 CST

评论数:599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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