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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五色回答说，我喜欢温柔贤惠、像我妈一样的。
石辽又问，那你有没有害怕过什么？比如说，你看到警察、法院或者监狱的时候，会害怕吗？
石五色说，不害怕，有时候我还挺好奇，有过想进去看一下的冲动，觉得呆在里面可以避开任何熟悉的人，而且还管饭，想想挺神奇的。
石辽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建议你找对象不能找温柔贤惠的，你需要的是剽悍霸道的女人。
石五色不解地问，为什么？
石辽又问，那你有没有害怕过什么？比如说，你看到警察、法院或者监狱的时候，会害怕吗？
石五色说，不害怕，有时候我还挺好奇，有过想进去看一下的冲动，觉得呆在里面可以避开任何熟悉的人，而且还管饭，想想挺神奇的。
石辽说，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建议你找对象不能找温柔贤惠的，你需要的是剽悍霸道的女人。
石五色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看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不论多么强悍的动物，都有自己畏惧的天敌，所以才能构成完整而又平衡的生物链。没有天敌的，迟早都会灭亡，恐龙就是这样。石辽说，我们人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有几个能善终？有畏惧才有自制，所以我们不去干坏事，更多的时候不是我们不想，而是不敢，我们怕警察，怕进监狱失去自由。听你刚才的说法，你不怕法律，所以如果你要想获得人生的圆满，只能有一个途径，那就是怕老婆。
石五色皱起眉头，不情愿地说，可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爱情不是这样的。
石五色皱起眉头，不情愿地说，可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爱情不是这样的。
石辽说，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得有失，你要想获得平衡的话，就只能放弃一些东西。在你的潜意识里，你老是担心自己内心深处的魔鬼，有一天会跳出来伤害别人。我跟你说过，暴力倾向不可怕，暴力倾向真正转化为暴力行为才可怕。暴力行为要实施的对象是谁？肯定是比你弱的人，比你弱的人会让人产生实施暴力行为的冲动，比你强的呢？设想一下，如果你看见一位散打冠军，你有上去把他揍一顿的打算吗？就算你想，你也肯定不会，因为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石辽又语气凝重地说，所以你要怕老婆，而且程度越深对你越有利，久而久之，你对老婆的畏惧就像老鼠见了猫，你说，老鼠见了猫会不会产生反抗的冲动？你内心深处的魔鬼还会不会跳出来伤人？那个时候，你的暴力倾向恐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想想，你所担心的那些事还会存在吗？
石辽又语气凝重地说，所以你要怕老婆，而且程度越深对你越有利，久而久之，你对老婆的畏惧就像老鼠见了猫，你说，老鼠见了猫会不会产生反抗的冲动？你内心深处的魔鬼还会不会跳出来伤人？那个时候，你的暴力倾向恐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想想，你所担心的那些事还会存在吗？
石五色听了这番话，心里一阵清风拂过，只觉得如佛祖到得菩提树下，立时顿悟。只见他满脸喜色，眼睛里也放出异光，紧紧地抓住了石辽的手，说，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得到了解脱！
石辽也很高兴，说，怕老婆不可耻。你别以为那些怕老婆的男人都是孬种，其实很多时候情况恰好相反，他们中的很多，也许正是其它什么都不怕的英雄好汉。
石辽也很高兴，说，怕老婆不可耻。你别以为那些怕老婆的男人都是孬种，其实很多时候情况恰好相反，他们中的很多，也许正是其它什么都不怕的英雄好汉。
石五色站起身来告辞，快到门口的时候，石辽忽然小声对他说，我现在就送你们去坐火车吧，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你嫂子这个人爱清净，不喜欢见客人；来诊所的费用就不用给了，但是家里财政权都在你嫂子手上，我也就不给你们买礼物了，请你跟婶说声抱歉！
石五色赶紧说哪里哪里，是自己来得冒昧，打扰了。
石五色和石辽对视了一眼，互相送上了理解的目光，然后两个人又拥抱了一下——这个拥抱特别具有时空穿透性，因为它来自于一个即将产生的妻管严和一个已成气候的妻管严。
石五色赶紧说哪里哪里，是自己来得冒昧，打扰了。
石五色和石辽对视了一眼，互相送上了理解的目光，然后两个人又拥抱了一下——这个拥抱特别具有时空穿透性，因为它来自于一个即将产生的妻管严和一个已成气候的妻管严。
十九、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
高考结束后，市里的夜总会、酒吧、KTV等娱乐场所迅速被同学们占据。他们呼朋引类，觥筹交错，歌声震耳，气焰熏天。
小流氓们不干了，这本是他们的习惯性活动场所，现在被同学们盘踞着，他们就像看到自己的家园被占领了一样心中愤怒，又不能对应着去占领同学们的领地，因为学校已经关门，而且占领了也不能干什么，因为他们不喜欢念书。于是他们发出全城集合令，准备与同学们进行一场殊死拚搏，以收复失地。
高考结束后，市里的夜总会、酒吧、KTV等娱乐场所迅速被同学们占据。他们呼朋引类，觥筹交错，歌声震耳，气焰熏天。
小流氓们不干了，这本是他们的习惯性活动场所，现在被同学们盘踞着，他们就像看到自己的家园被占领了一样心中愤怒，又不能对应着去占领同学们的领地，因为学校已经关门，而且占领了也不能干什么，因为他们不喜欢念书。于是他们发出全城集合令，准备与同学们进行一场殊死拚搏，以收复失地。
正当他们群情激愤准备行动时，他们的大哥发出了死命令：不准动这些学生一根汗毛！
小流氓们很不解，纷纷跑去问大哥，这是为什么？是不是这些学生跟大哥有交情？或者他们是不是有很厉害的后台？
大哥摇了摇头，说，你们都猜错了！大哥不让你们去，是为了你们好。大哥也参加过高考，所以了解这些学生。这些学生才考完试，憋屈了多年的心情需要得到释放，就像刚从笼子里放出的猛虎，刚从山上冲下来的军队。
小流氓们很不解，纷纷跑去问大哥，这是为什么？是不是这些学生跟大哥有交情？或者他们是不是有很厉害的后台？
大哥摇了摇头，说，你们都猜错了！大哥不让你们去，是为了你们好。大哥也参加过高考，所以了解这些学生。这些学生才考完试，憋屈了多年的心情需要得到释放，就像刚从笼子里放出的猛虎，刚从山上冲下来的军队。
说到这里，大哥瞪了小流氓们一眼，说，这个时候你们要是敢去碰他们，跟他们对着干，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死得会有多惨！
小流氓们听了这话，背上都沁出了冷汗。他们都觉得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不禁对大哥越发佩服了，心想，大哥就是大哥。怪不得人家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小流氓们听了这话，背上都沁出了冷汗。他们都觉得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不禁对大哥越发佩服了，心想，大哥就是大哥。怪不得人家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刘芳柏考完试后，自然是不愿意在家里多呆，边断流只好陪着她疯玩了几天。她起初玩的时候看上去都挺尽兴，只是当晚上边断流送她回家的时候，却总是一言不发，边断流问她，她就说，可能是自己有些太累了。
后来刘芳柏在玩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更是眉目间露出忧色。在边断流细问之下，她才说，自己考试发挥得不太好，有些担心，估计是考不上清华了。
边断流安慰她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担心也没用。再说了，清华又不是世界的起点，你看那么多名人，比如高力士、富弼、帅承瀛，他们中有哪一个是清华毕业的？
后来刘芳柏在玩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到晚上回家的时候更是眉目间露出忧色。在边断流细问之下，她才说，自己考试发挥得不太好，有些担心，估计是考不上清华了。
边断流安慰她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担心也没用。再说了，清华又不是世界的起点，你看那么多名人，比如高力士、富弼、帅承瀛，他们中有哪一个是清华毕业的？
刘芳柏说，你别欺负我不懂历史，你说的这三个名人前两个我都知道，分别是唐朝、宋朝的人，都是古人，那个时候哪来的清华？
边断流说，你既然知道就好，这说明清华诞生之前也不意味着这世界上就全是废物——他们虽然是古人，可是凑一块可是高、富、帅啊！
刘芳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可真会逗人家开心。好了，我服你了，不担心了。
边断流说，要是你执意想上清华的话，也可以选择复读，这样我也可以在家多陪你一年。
边断流说，你既然知道就好，这说明清华诞生之前也不意味着这世界上就全是废物——他们虽然是古人，可是凑一块可是高、富、帅啊！
刘芳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可真会逗人家开心。好了，我服你了，不担心了。
边断流说，要是你执意想上清华的话，也可以选择复读，这样我也可以在家多陪你一年。
不，我怎么可以把有限的青春浪费在复读上？刘芳柏断然拒绝。
高考成绩出来后，刘芳柏一查，果然不甚理想，比照过往清华的录取分数线，已经失去被录取的可能了。
刘芳柏自己早已有了这种心理准备，可接受不了的是她的父亲。副教授这次受的打击比当初与妻子离婚还要大，在家里的时候每隔十二秒要叹一下气，然后就不停地挠头发，弄出了白头搔更短的效果。虽然他已经秃顶，头发的数量比濒临灭绝的东北虎还要少，可是他却丝毫没有要保护珍稀的意思。
高考成绩出来后，刘芳柏一查，果然不甚理想，比照过往清华的录取分数线，已经失去被录取的可能了。
刘芳柏自己早已有了这种心理准备，可接受不了的是她的父亲。副教授这次受的打击比当初与妻子离婚还要大，在家里的时候每隔十二秒要叹一下气，然后就不停地挠头发，弄出了白头搔更短的效果。虽然他已经秃顶，头发的数量比濒临灭绝的东北虎还要少，可是他却丝毫没有要保护珍稀的意思。
如果副教授在路上，这时候大家就会看到一个发光的球状物体在贴地飞行，因为副教授总是把腰弯得极低，一颗大脑袋像是被折断了一样挂在脖子上，这让大家误以为副教授就像孔雀倒着开屏一样，热爱展示自己脑袋的秃顶部分。
肠胃是这段时间副教授最相依为命的身体零部件，如果有哪位邻居或者同事问起刘芳柏的高考成绩，副教授马上就会捂住自己的胸口或肚子，脸上伴之以痛不欲生的表情，眼睛左右张望，显出一副对医院和厕所极度渴望、根本没有时间与别人对话的情状。
肠胃是这段时间副教授最相依为命的身体零部件，如果有哪位邻居或者同事问起刘芳柏的高考成绩，副教授马上就会捂住自己的胸口或肚子，脸上伴之以痛不欲生的表情，眼睛左右张望，显出一副对医院和厕所极度渴望、根本没有时间与别人对话的情状。
所以他走路总是飞快，总在慌不择路，这时如果有喜欢边走边玩手机的朋友与之对面相遇，很容易发生重大事故——据统计，在这段时间，共有26部手机被副教授撞坏。手机厂商经鉴定后认为，这并不是手机的质量不好，根本原因在于与手机接触的部分，也就是教授的头顶，没有了头发，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缓冲地带。
这天刘芳柏到边断流家里，准备商量着网上填报志愿。
刘芳柏刚进门的时候，张望了一阵。边断流知道她不是在欣赏自己家的摆设，说，你放心，你未来的公公婆婆不在家，都去上班赚彩礼钱去了。
刘芳柏笑着拍了他一下。
这天刘芳柏到边断流家里，准备商量着网上填报志愿。
刘芳柏刚进门的时候，张望了一阵。边断流知道她不是在欣赏自己家的摆设，说，你放心，你未来的公公婆婆不在家，都去上班赚彩礼钱去了。
刘芳柏笑着拍了他一下。
两个人进了边断流的房间，打开电脑，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第一志愿填报本省的一所重点大学，一是因为相较于北方几所大学，被本省大学录取的机率更高；二是因为这所大学坐落在省城，离本市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并不算远，边断流可以经常去看她。
然而在选专业的时候刘芳柏却犯了难，久久不能决定。她告诉边断流，其实自己最喜欢的是哲学，可是父亲却一定要让她选择金融或工商管理等专业，说只有学习这些经世致用的专业才有前途，文史哲之类的只有最没用的废物才会去选。
然而在选专业的时候刘芳柏却犯了难，久久不能决定。她告诉边断流，其实自己最喜欢的是哲学，可是父亲却一定要让她选择金融或工商管理等专业，说只有学习这些经世致用的专业才有前途，文史哲之类的只有最没用的废物才会去选。
边断流听了愤慨地说，你爸爸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要是大家都去经世致用，谁来坐享其成粉饰太平娱乐大众？你都已经成年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不用听这个老东……老家……老光……老人家的。
刘芳柏白了边断流一眼，说，你对我爸爸尊重点。
又说，我爸爸最希望我去的就是北方的几所大学，我已经违背他的意愿了，要是在专业上也这样做，估计他会发疯的。
刘芳柏白了边断流一眼，说，你对我爸爸尊重点。
又说，我爸爸最希望我去的就是北方的几所大学，我已经违背他的意愿了，要是在专业上也这样做，估计他会发疯的。
边断流说，不是我说我这未来老丈人，他就是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本来以你的资质，要考上清华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就是因为给你压力太大，你一开始用力太过，弦一早就绷得太紧了，就算是再强的大力士，又能撑多久？所以到了最后上阵的时候难免有所松驰，正如课本上说的，强孥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
刘芳柏心知边断流说的有理，自己的这根弦自从妈妈走了之后就被绷得很紧了，要不是在学校的时候有边断流陪着自己说说笑、解解闷，缓冲了不少，否则恐怕自己连省重点大学都没法考上。
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边断流赶紧上前安慰她。
刘芳柏心知边断流说的有理，自己的这根弦自从妈妈走了之后就被绷得很紧了，要不是在学校的时候有边断流陪着自己说说笑、解解闷，缓冲了不少，否则恐怕自己连省重点大学都没法考上。
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边断流赶紧上前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刘芳柏抹了一把眼泪，说，我也知道，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父母。所谓的自由只不过就是商场橱窗里摆放的名牌衣服，看着吸引人，其实一般人根本触摸不到。
为了不让未来老丈人失去收彩礼的机会，那你就听他老人家的吧。边断流说，人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专业决定不了什么。你看金庸先生，他的理想是当外交家，所以刚开始在重庆国立政治大学读外文系，后来又到苏州东吴大学学习国际法，谁能想到他后来会成为最伟大的武侠小说作家？而且他小说里的人物没一个会说外文，更不讲法，所以你说他的成就跟他大学学的专业有什么关系？
边断流说，反正不管你将来做什么，自己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为了不让未来老丈人失去收彩礼的机会，那你就听他老人家的吧。边断流说，人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专业决定不了什么。你看金庸先生，他的理想是当外交家，所以刚开始在重庆国立政治大学读外文系，后来又到苏州东吴大学学习国际法，谁能想到他后来会成为最伟大的武侠小说作家？而且他小说里的人物没一个会说外文，更不讲法，所以你说他的成就跟他大学学的专业有什么关系？
边断流说，反正不管你将来做什么，自己都会无条件地支持。
边断流又告诉刘芳柏，只需要他的第二本小说销路顺畅，就一定要买一部好车去路上放浪，到时候每天开着车去找她一趟，一起在省城的马路上徜徉，看高楼间隙里透出的夕阳，去高档餐厅吃窝窝头蘸鱼子酱，晚上去商场开始例行大扫荡，然后下一步的计划是在省城买一套房，让宿舍只是成为她的临时存放，让她同宿舍的舍友每天都受一万点的暗伤。
刘芳柏依偎在边断流的胸前，眼泪又流了下来。边断流用手帮她轻轻拭去，问，怎么了？
刘芳柏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听了很感动，你对我真好！
刘芳柏依偎在边断流的胸前，眼泪又流了下来。边断流用手帮她轻轻拭去，问，怎么了？
刘芳柏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听了很感动，你对我真好！
两个人依偎了一会儿，刘芳柏忽然紧紧地搂住了边断流，声音有些颤抖，说，断流，我……我今天……今天就把自己的身子献给你……
边断流吃了一惊，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刘芳柏说，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边断流努力克制住心神，说，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刘芳柏问，设备都随身携带，有什么要准备的？难道你想练童子功的心还没死？
边断流吃了一惊，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刘芳柏说，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边断流努力克制住心神，说，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刘芳柏问，设备都随身携带，有什么要准备的？难道你想练童子功的心还没死？
边断流诚恳地说，我说的是心理上——以前那些幼稚的事就别提了。可是其实你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像仙女，这一点从未改变。虽然有时候跟你开玩笑，可是我从没有过一丝要冒犯你的念头。
边断流又说，而且你现在心理低落，说这话时有些冲动，我如果那样做，那是乘人之危，是对你的冒犯。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刘芳柏在边断流的脸上亲了一下，感激地说，你真是个君子。
边断流又说，而且你现在心理低落，说这话时有些冲动，我如果那样做，那是乘人之危，是对你的冒犯。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刘芳柏在边断流的脸上亲了一下，感激地说，你真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