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我的祖爷祖奶们》

自序

1 我的父亲曾几度催促我写出他心中埋藏数年的夙愿,这件事已成了他的一块极大的心病,那就是何以表达一番我那战功赫赫的祖爷们和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世,他把这殷勤的期盼给予我一身。我却不以为然始终未能如他的心愿。只因事情错综复杂。一时难以启齿,他对此不免有些震怒和愤懑,骂且一些不堪入耳之语,这道不使得我气恼,反而讲父亲不能正确对待历史,歪曲了历史的真相,于是不愿向世人叙表。望着他瞪着雀鸟似的一对小眼,似乎供人发笑的面孔不免有些的忘乎所以,然这轻举的妄动一表露,父亲早已跳将起来在我的后颈上重重的一 击。
我得到这无端的赏赐,于是不敢放肆,只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直来直去的,争议有关摆在父子们面前的重要课题。
“臭小子,仗你念了几天书,还反了你了呢,不管怎样,写下去,老子的话你敢不听,再能,你也得喊我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可改变的事实,即使你爹,你就得听我的,照我讲的写下去,由不得你分辨,父亲又一次的跳将起来......”
我哭笑不得,老子的权力在此时确实是至高无上的,而每一句话自然是最高指示。怕父亲故伎重演 也就不敢再捅马蜂窝,惹他不高兴。只是道,“写可以,要写就连我那不成器的三爷,以及与我那三爷偷情,合伙谋害了四爷,而让五爷用二十响大肚匣子枪,逼得跳进了滏香河的四奶都写进去。"
父亲本像西瓜般的肚皮也在一起一落,鼓胀的很多,我也晓得这些是他老人家最不愿让写进去的人物了,他眨着圆圆的小眼,半晌不在言语。父亲最痛恨忌讳这两位祖人了,这也是父子们久争不下的主要缘故所在,父亲主张,先只是让稍带而已地写一下我那憨厚的有些呆瓜似的四爷,其次是我的爷爷。重要表露一番,在归绥境内做皮草生意的二爷,以及他的许多的传闻和他短暂而风靡一时,闻名遐迩的红红光光的一生。尤为表明的是我那英俊潇洒,带几分傲气,富有传奇色彩的五爷,和漂亮、文静、庄重、知书达理的五奶的故事。
父亲和我僵持不下,最后他也只好妥协。欣然同意我的执着,无奈,怨恨自己长了一颗不算灵巧的脑袋,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心思,但咋说也是心上搬去石头的时候了,故此,也就不再为之争执,于是,我也就作罢,既然父亲不在予以拒争,我也就随心所欲,大刀阔斧、写起了有关他们的轶事和一些似乎传闻的鲜为人知的故事了。
这些祖爷,祖奶们的丰功伟绩,正面的、反面的,大到杀人放火、领兵打仗,小到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包罗万象,无所不有,这些事物,往往只能靠父亲的口授,是否正确,有无历史考证,一时难以讲明和叙清。
据我那隐隐约约对五奶的模糊记忆中。五奶说我的二爷死的时候,父亲已经十多岁了,伦理道说,或许有许多的记忆了。然。我的二爷从老家枣南县投奔天津卫学徒,后转到归绥,在归绥和北麓的大青山脚下做皮草生意,数年中因各种原委缠身,二爷始终没能回到他的阔别多年的故土----枣南县。未能视望一眼兄弟门和唯一的侄子。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但他始终念念不忘养育他的枣南人民和手足般的兄弟,其实,身在异乡的二爷,父亲是很难讲清楚的,他这样说,我就这样写,家里只有五爷去过一次归绥,让我想起父亲不只一次地讲述我那英勇而足智多谋的五爷,在归绥和包头地界的察素齐县域枪杀了谋害二爷的仇人,抢劫了二爷的皮草商行,又将我的一位衡儿叔父,二爷唯一的根苗投入井中溺死,掠走蒙古族我的二奶萨仁的黑道匣子李根三手下的亲信,土匪旅长孟根,一个十足的蒙古人民的败类。
这些无非是五奶跟父亲讲述的,不管怎样算是有些依据和历史的考证,那也就不妨按照这些依据说明二爷一生地坎坷而宏伟的业绩吧!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05 18:03:00 +0800 CST  
2 但是这里,我还想先提示一下我的五奶,除去我父亲口授的一些材料和依据,再就是让我唯一的感到真挚可信的莫过于我对五奶在我模糊记忆中的一些真实的印象了。爷奶兄弟妯娌五个中,所幸存下来的,我见到的只有五爷的遗孀,我那看上去年轻时候一定是一位美女的五奶了。
从我五爷和五奶的感情上来说,他们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对了,然,他们也同其他的祖人们一样不幸和命运对他们的安排,五爷在五零年抗美援朝出国作战,战死在朝鲜,他们始终没有孩子,五奶出于对五爷的真挚情感寄托和依恋,终没有再嫁,解放后当了枣南县民政局长。五奶一年中总要来乡下的老家许多次,住上一两日,也总能给我这若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买一些好吃的什么。比如、一些冰糖、糖球、或包括一身小衣服或一双塑料凉鞋......五奶身影的出现,满足了我幼年童心的虚荣和荣耀,自己时常高于他人的清高感 和稍带的漂浮。于是,我时常望着通往县城的公路,渴望出现五奶骑单车的身影,时常回味着好吃的冰糖和一身崭新的衣裳就让自己在其他的孩子中间舞耀一番的兴奋劲。
我六岁那年,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席卷了全国,枣南也同样受到致命的冲击,大革命的命运革到了五奶的头上,素来文静,内秀而与世无争的五奶在这场争斗中丢了身价性命。在这场浩劫中,有多少的好人被蒙冤,有多少人因想不开含恨离开人世,文攻武卫、大字报、大标语。满天飞,红卫兵大串连开始了,各种的批斗会接连不断,好多人被污蔑,被划成右派和敌特分子这已经是很真正常的事了,某某地方吊死了人、某某地方逼得吞了毒。这样的消息不再是新闻,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臭老九,地富反坏右,走资派和资产阶级的当权派。被打倒的这些人,彻头彻尾,不敢乱说乱动,不知那会儿就会被压倒批斗会上,开一次心,枣南县分为两派,开始武斗,每天都有伤的或死的,晚间的枣南县成了一座活脱脱的活人坟墓。
五奶被卷进了这颠倒黑白的滚滚洪流中,一天红卫兵造反派,抄了五奶的家。把五奶从民政局长的宝座上拉了下来,压向全县的批斗会上,两人架起胳膊,一人从后面将五奶的头按到一百四十度的程度,我的五奶此时变成了一根弯曲落叶的老黄瓜,坐上了土飞机。
打到土匪头子叶春玉,打到混入革命队伍中的阶级敌人,叶春玉的家属,大地主李明顺的女儿李玉莲的口号此起彼伏,震耳欲聋,愤怒的人们挥舞着拳头,不知哪个先进的造反派积极分子向五奶的脸上唾了两口痰不算,还向五奶的脖子上挂了一双破鞋,
然后是游街示众,五奶被架到高高的解放卡车后斗上,头上戴着敌特分子的大帽子,五奶不敢看人。一时间县城像开了锅。议论纷纷,谁人不知晓,先在共产党的指示下做所谓的土匪样子,后转入正轨的明枪明刀和敌人拼杀的枣南一支强有力的农民武装,而这支武装就是五爷叶春玉组建和带领的。这支队伍为枣南的抗日和推到蒋家王朝,立下汗马功劳,杀死过无数的劲敌,令敌人胆寒,后来被编入正规部队,,参加过淮海、渡江战役,抗美援朝出国作战,五爷此时已是一名师长,在一次与敌军交战中,五爷不幸战死,为了整个战役的胜利,五爷杀身成仁,报效了国家,全师只有几百人幸存下来,五爷为了战友,冲出观察所,和将士们一同作战,五爷的多谋和善战,得到彭大将军和杨成武将军的赞赏和认可,怎奈,早早以身殉国死后也未能给他的妻子带来好运的五爷,临死前怎能想到,十七年后,他的亲人也因他蒙受了不白之冤,也随他而去。
五爷的功绩,并未能完全掩饰住他曾经做过土匪的不光彩的历史。不知真相的人们,被蒙蔽利用着,别有用心的人,不可能从朝鲜将五爷的尸骨从地下挖出来批斗。于是,五奶便是唯一的材料和活靶子,五奶自然便是被人们一拳打翻在地,再踏上亿万之脚,让其永不得翻身的又一活生生屈死而无以招对和悲壮的现实实例了。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05 18:35:42 +0800 CST  
3 终有一天,五奶承受不了这非人待遇和摧残及精神和肉体上的双层折磨,悲痛欲绝,身心受到极大刺激和伤害的五奶,再也没有半点丝毫活下去的信念,半夜起来在民政局后面的三层楼顶上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仰面向东北方向高呼三声,“春玉,玉莲找你来了,一头便倒栽葱从楼顶上摔下来,跳楼自杀身亡,年仅四十岁。”
我当时并未被五奶的跳楼自杀身亡过分的悲伤,有的只是惧怕的很,而父亲咧着大嘴婶娘婶娘哭得拉不起来,父亲让我来瞻仰一下五奶的遗容,我当时吓得要死直向后退,浑身出白毛汗,我思慕起有关人死后的种种恐怖面容,和惧态,让我不寒而栗。父亲则轻声细语地说;“儿呀!老人是不吓唬你的,五奶活着的时候是那样的疼爱你,奶奶走你都不给她道个别吗?儿呀,听话。”在父亲几次劝慰和催促下,我仍是狗肉上不了席,筛糠的身子,稀泥巴样的端不上墙。父亲勃然大怒,一脚踢在我的屁股上,我哇哇大叫,迫于父亲的激愤和得到父亲一脚的赏赐。心里道壮起几分的肝胆,忘却了怕,有的只是感到屁股疼痛得很,欲慢慢掀开五奶的面布,欣然的是五奶的面容依然是那样的安详,甚至和活着时候一样受看,五奶跳楼摔坏了内脏,所以不令我惧怕,对着她那慈祥的面容,我竟伏在五奶的面下,大放悲声。我的嚎啕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们,竟也跟着低声地涕泣,即而变得哭声一片。
事过多年,我也时常想起我那守寡多年而落得如此下场的悲惨人生中的五奶 ,也时常记起冰糖和糖球带给我的童年的记忆。
五奶成了我写作唯一真实材料之一,她的死对我的触动很大,我心里真得进入了写好这部书的美好思想和决心。
虽说是对五奶感情甚笃,但无论如何不应该从我的五奶写起,论字排辈,先论到我的爷奶,出于我的爷奶为大,又为仁慈宽于待人之士,一生平庸,实属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之举,死后让村人不断追溯他们美好的德行,故尔 ,就让二爷先进入我的思维和叙表的镜头吧!我想我那爷奶在天之灵是不会怪罪于我的,反正因表现我的二爷而让他们瞑目,这是他们活着是美德,死后也让人们记起他们许多的美好所在,只是对我写的三爷和四奶的事,我的爷奶灵魂是否愿意让我来表现他们,我却觉有些茫然。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06 06:43:09 +0800 CST  
4 对于我的二爷,众说不一,二爷已死去多年,他的名声名嘈一时。很是了得,二爷在归绥开的是归绥皮草天下第一商行,而在去归绥之前,二爷却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穷光蛋,二爷凭着心机、机遇和天命创造了若大的商行,他的资产按目下的说法,超过了现在的人民币的三亿之多。话说回来,也正是这宏大的财产,才使我的二爷丢了身价性命,蒙受灭门之灾,也许是二爷起家快,败家急。才使我二爷那捎到家里的洋钱,置办了五百亩地,而刚刚兴起的家业,又让我那可爱的三爷折腾的不成样子。恰在这时,二爷一命归天,五爷双把匣子枪独闯关外,留下那么多让人茶余饭后议论不休的喋喋话题,我有一次曾欣喜地对我的父亲诡秘地讲:“咱家多亏 我的二爷死得早,我们又应该感激我那不争气的三爷,如果二爷不死,三爷又不花二爷捎来的那些大洋,咱们家早成了大地主了,说不定早让共产党给镇压了。
父亲在我的跟前站着,核桃似的脸上展开了皱纹,即倏然黑云满天,一张脸铁青,眼睛小却冒着火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父亲早悄悄从炕边摸到一根祖爷留下的拐杖,冷不丁朝我的头顶砸来。
我痛得嗷嗷直叫,屁滚尿流的向西南被大雨冲开的豁口处冲出。因大门关闭,稍一迟疑,就会得到赶上来的父亲用拐杖将我的脑袋打开花的赏赐,即便这样,头顶上也已经起了三个大包。
“你小子想气死你老子,你他妈的说些什么混账话,为哪辈子造孽生下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是咱家活脱脱你三爷的影子。”
我为父亲的这句话,很多年 震撼的翻不过味来,我想起挨了五爷枪子的三爷就一身的战栗。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07 05:52:03 +0800 CST  
5民国一十九年,我的二爷叶春玲爆米花似的身子,背着喜鹊窝大小薄如纸片的被窝,离开老家枣南县滏香村,投奔天津卫,给本家一位在天津卫做皮草生意的老板,没出五服的本家叔叔叶洪林的柜上做学徒,或许这也是穷人家孩子唯一的出路和机会了。
大哥叶春同用他树皮似粗糙的老手,抚摸着比自己小一旬的二弟的单薄的身子,难过得蹲在脚地上拉不起来,村南祖宗留下的二亩薄地,也已经无法养育家里的六张嘴,除了自己有了家室,四位兄弟梯子层似的长高,二弟叶春玲一十七岁,三弟叶春友 一十六岁,四弟叶春志一十四岁,老疙瘩叶春玉十二岁。
连年的大旱,久不逢雨。地里裂开孩子嘴大小的泥沟,禾苗枯干,几乎全部成了火灶里的燃物,恰巧,蝗虫又飞上了天,一块庄稼地不出一顿饭的功夫就全部能吃光。日子过得实在惨淡凄惶,除去春秋两季给老地主李明顺扛一些短工活外,老实巴交的叶春同再也没有回天之力,改变一家人的生计和貌然,如果不再想办法。一家人眼看就要掉到黑水河,拔不出腿来了,终不饱食,朝不保夕的滋味让叶春同更揪心,难过 ,为了给兄弟门寻个出路,叶春同找到本家的叶二声叶二爷,求他给在天津卫的儿子叶洪林写封信让二弟带上,让二弟去叶洪林的柜上做个学徒。叶二声爽快地答应了。
叶春同,拿到这封信,激动非常,不断给二爷作揖,总归二弟叶春玲逃离了苦海,虽说在外三年不挣钱,但总能学到门手艺,带出一张嘴,将有饭吃。他清楚他的弟兄们,爹娘死得早,娘死时借的李明顺驴打滚的七担八斗的粮食,由五弟春玉给李明顺放五年的羊来顶替,长兄为父,叶春同履行着父母的义务和责任,他深深地爱护着他的四个弟弟,他认定聪明好学而身单力薄的二弟不是干庄稼地的料,只能做些生意和经商来过活,不定说哪年哪月哪日,二弟也许有个出头之日,好在二弟念过两年的村塾,他叶春同也不能不像所有的穷苦人家一样的汉子盼明年的心情,但有一点,就是叶春同从来没有忘却自己长子为父的责任,与其说一家人捆绑在一起过活,还不如出去寻个活法。
叶春玲带着对大哥叶春同和兄弟们无限的眷恋,泪流满面。低泣着离开了枣南,离开了养育他的土地、兄弟、和家园,赶奔天津,只是可悲的是,叶春玲的一走就再也没能回到养育他的枣南县,回到兄弟们身边,此行也等于永别了枣南这块热土,永别了他的亲人。
东方鱼肚白时,一家人送叶春玲上路,四爷叶春志见从未出过门的二哥远行的身影,一向憨直、呆瓜似地叶春志狼嚎一般大哭,眼泪鼻涕糊满了腮帮子。
三爷叶春友异常的沉稳和冷静,他没有大哥叶春同像送子般揪心和辛酸,也没有四弟叶春志兄弟手足般的难舍难离,他的双手揣在破袖筒里。望着全家人脸上露出难测的笑靥,老二叶春玲的走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刺激,只是当一只兔子从东坡不远处土岗子上出现,让天上的老鹰追赶着向秋后露出崭新新绿的一片麦苗地蹿去时,才勾起他由衷的灵感和喜乐,他不顾一切撒开细狗般的长腿,向它们扑去,开了花的破棉袄,像阴天中的几朵白云在风中摇曳着,身子犹如一阵旋风,又如风中的一片干枯的树叶。当那只老鹰将这只兔子扑倒,刚想厮碎的同时
,叶春友人未到,一只破鞋早已掷出,老鹰在不防的时候,突然遭到袭击,无奈不情愿地平地直拔,窜入苍穹。于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叶春友,转眼间,轻儿易举地得到一只猎物,这使他欣喜若狂,眼前浮动着炖兔肉溢出的香馨,引得他早已口水涎过了下巴。他记起人们守株待兔的寓言故事,此时,觉得无理,能称的上是寓言吗?比如,眼下只是费了一些脚力而已,他有点忘乎所以,回望大哥叶春同几个时。却发现只有老五叶春玉站在那里,两手插在腰里,向他怒视着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08 07:16:22 +0800 CST  
初到天津卫
6 叶春玲抱着无限希望和对世间美好的向往。一步步向天津卫走去,手里仅有的两块大洋,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是不能去花的,这两块钱,是大哥愁了多少日子才东挪西凑借来的,我的二爷叶春玲本打算从衡水步行到天津,转念一想。这样走太慢,要走十几天的时间。坐火车到天津。虽说是花钱,但是快,今天动身出枣南县,今晚上摸黑就能到德州,后天的晚上就能到天津了。四百多里路程,一天就能赶到,只是到天津也就没有钱了。年轻、朝气、有活力的叶春玲,没有太多的考虑这件事,就直接去了德州,这样是多走了三几十里的路程,可上了火车,就能很快到天津,还是先到了天津再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快步如飞的叶春玲在摸黑的时候还真的就到了德州,在黎明时刻,叶春玲第一次新奇的踏上了德州开往天津的火车,叶春玲艰难的人生历程也就从此拉开了序幕。
对一切都新鲜的乡下人,抱着对城市和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踏上了天津卫背井离乡的苦难的学徒生涯,里面的艰辛和苦楚只有经过那时候的老一辈的人们,才有资格体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刻骨铭心的滋味。,在下午的四点多钟,叶春玲在德国设计师修建的这座象征着新古典主义的建筑的天津西站下了车。身背破被窝卷的乡下人,一下被热情好客的天津人民围了上来。
“好你了大哥!你去哪?我拉你去。”
“我去东南角。不用你送,我自己走着去。”
“大哥哎!要吗说呢,乡下人就是想不开,这么大的天津卫,我看是你连个接站的都没有,你知道哪是哪呢?花几个小钱,就送你了,有人伺候呐!该有多好。你这是为吗许的呢?大哥!你就是想不开,把眼珠子钻钱眼里了。你给五个铜板就行,”
“俺身上就剩八个铜板了,给了你我今晚上说不定就得饿肚子了。”
“那就给四个也成。”
“俺还是走着去。” 叶春玲逃似的离开了这位人力车夫。
“那可是活该了,乡下人就是会攒钱,看你这架势八辈子也成不了大资本家,抠屁股吮手指头的主,一辈子也好过不了哪里去。” 车夫操着天津本地的话在后面数落着叶春玲.
主动热情的天津卫人民,一改原有的炙热的热忱,一下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叶春玲没有功夫和这位揽活的车夫泡工夫。赶忙出了西站口向东南方向走去,自己是识得几个字的,叶春玲按照地址向东南角走去,走了大概多半钟头,叶春玲停下脚步,打听一下,一问路,叶春玲才知道自己把路走错了,原来本以为是向东南走,赶上着急上火的叶春玲连天空西面的红球球似的太阳都没有顾上看。结果向西南走去了,叶春玲为自己的愚蠢和无知而感到生气,眼看天就要黑了,自己还没有找到叶洪林叔叔的柜上在哪里,这不是要人的命吗?其实去过天津的人都知道,到了天津卫,基本上指给你路时,都是向左或者向右、再者向前的讲,没有说向东或者向西,因为天津的街道不正,很难辨别清楚那是东那是西,就是老天津人都很难说,更不要说是一个下乡的土的叶春玲了。不走错那才叫怪了呢。
按照叶二声信上的地址,在天黑掌灯的时分,叶春玲来到东南角幸福里三号的一家店铺前,叶春玲十分兴奋的紧拍门环,从门里出来一个年轻人。
“你干嘛的?”年轻人很是不耐烦。
“我找叶洪林叶老板”
“你找错地方了,没有这个人。”说着,年轻人就要关门。
“别呀,叶洪林叶老板不是住在这吗?咋没有人呢?你是新来的吧?”
“怎么说话呢?我们是烧鸡店,你没有闻出烧鸡味来吗?真是的。”
“本来是这里吗?”叶春玲的手里捏着这封信,嘴里在捣鼓着。
“谁在那里呢?”
“掌柜的,一个走错路的人。”
“奥!那就由他去吧。掌柜的在屋子里在结算一天下来的收入账目,算盘珠在掌柜的手底下被打得滚瓜烂熟。
“你走吧!我们要关门了。”
“你不能关,这里就是叶洪林老板的铺子,”此时的叶春玲已经急了,烧鸡店的伙计如果把门一关,这件事就麻烦了,说不定就得等到明天在打听叶洪林的住址,但现在叶春玲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能不能找到叶洪林已经是自己最最担心的事情了。
俩个人在门口一纠缠,掌柜的从里面出来了。
“掌柜的!这人赖着不走。”
掌柜的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很慈善的一个。
“你是?”
“我找叶洪林。”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春玲说:“你是他的什么人呢?”
“我们是一个村的,他是我本家的一个叔叔,上天津学徒,找他来了。”
掌柜的没有说什么,“进来吧!”
叶春玲跟着这位掌柜的走进屋子里。“还没有吃饭吧?春生!给他弄些饭来。”
“不了,掌柜的,我不麻烦你了。我吃过了。我就想知道我本家叔叔为什么不在这里了?”
掌柜的人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推了推眼镜:“叶洪林破产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听说是去了蓟县,在他姨太太的家里躲账去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这个铺子是叶洪林前年租赁下来的,后来开不下去了,就关门了。我接受这个铺子有一年多的功夫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要我说,年轻人,还是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能立足的地方了。”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09 07:31:58 +0800 CST  
7 对于一个刚刚离开亲人没有成年的叶春玲来说了,无疑是一个人沉重的打击,蒙楞转向的叶春玲已经感觉到什么是欲哭无泪了。他离开了幸福里三号。手里麻木的拿着老掌柜塞给他的还在热乎的两个大馒头,叶春玲机械的挪动着灌铅的脚步,哪里是自己容身的地方,身上只有八个铜板,坚持一天都可能成问题了,萍水相逢怎好打搅人家,现在首先就是住的地方,前面有好几家旅店,门前有热情招呼客人的伙计,去旅店已经是没有钱了,这种地方是不可能蓉下一个穷汉来住,叶春玲已经不知道自己能向啥地方走了,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尽管叶春玲强咬着牙,但泪水已经挂满了他的两腮。昏暗的街灯照在昏暗的大街上,不时有两声冷清的梆子声,大概是卖熟食的,有几个小地摊还在忙碌着,迎风的臭电石灯却照的贼亮。街道上有稀稀拉拉的人走过,凤冷的已经很透骨了,天黑的像倒扣的一口大锅。街面上的树叶和乱纸在飞舞,前面有几个人在急急的走着路,叶春玲本想去问一下哪个地方能有住宿的,可这话等于没有问,他感到极度的悲伤和有几分的恐惧,好在身后还有一个被窝卷,这东西是自己的命。起码晚上有它,自己就不会被冻死,如果遇上一个好心的人,不敢定就能在人家的家里住上一两宿,叶春玲边走边望着两侧,几乎看不到还有开起的门庭了。既来之,则安之了,自己已经没有回去的路费了,这等于绝了自己的后路。就是能回去,大哥在自己来的时候借的那两块大洋已经没有能力偿还人家了,还是想法在天津马上找个事做才好,这样一想,叶春玲自己倒给自我不少的安慰,这话说回来,也是此时的叶春玲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一个精神胜利法吧!
不知道又转过几个街道,天已经是太晚了,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叶春玲的心里也有些急了,他急急的向前走去,隐约好像前面有一所低矮的房子,很孤立,叶春玲心里一喜,或许就能凑乎一夜,这样想着,他已经走到了这所房子的跟前,叶春玲本能的闻到一股股的臭气,他马上意识到,这里就是一个茅坑,乡下人的茅坑,没有天津卫人的茅坑讲究,看人家拉个屎都怕把屁股冻着和怕屁股晒黑,还盖了这么讲究的房子,能在这里凑乎一宿也行,这会儿的小北风嗖嗖的刮。叶春玲感到身上的衣服一点都不暖和了,几乎就是光着腚一样。真有点受不了了。他几步就到了厕所的背风的一面墙前。顿感身上舒坦了许多。
“哇…….”
叶春玲分明听到一个女人刺耳的尖叫。吓得叶春玲拔腿就向前面的路上跑去。
“抓流氓呀,来人呀,”女人在后面杀猪一般的冲叶春玲跑的方向喊着。不一会儿,叶春玲听到有男人的嘈嘈声。
叶春玲顿时紧张起来,此时的叶春玲已经忘记了饥饿和寒冷,千万不能再让人家真的当流氓抓起来,如果那样,自己的心就离羞死不远了,来天津啥都没有干成,倒蹲大牢了,这名誉可背不起,有谁知道自己走到一个女人蹲茅坑的地方,叶春玲飞一般向前跑,声音渐渐的远了,叶春玲这才有点放心,只是不知道好心的烧鸡店的掌柜给的自己的那两个馒头。在什么时候给丢在路上,叶春玲心疼,这不只是两个馒头,起码是对掌柜的不尊重,可咋说是不能往回去的路再找了,黑灯瞎火的去哪找?如果刚才一嘈嘈,警察再追来,自己就该是到了倒霉的时候了。
觉得十分惋惜的叶春玲此时忙无目的的向前继续走着……
疲惫不堪的叶春玲今晚上总算幸运不会在外面过夜,他竟然抹黑和几个叫花子住进了一座关帝庙里,说不清有几个人住在这里,叶春玲在墙角的背风的地方想展开自己的薄被子。当叶春玲想把自己的被褥展开时,却摸到一个人的大腿。他赶忙起身想去别的地方。
“就在这里吧,挤着暖和。”说话的人给自己挪了挪身子。叶春玲此时感到一丝的慰藉。
白皑皑的积雪在关帝庙的外面已经形成的一张厚厚的地毯。不知从夜里的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瞒天的鹅毛大雪。
叶春玲感到身上格外的冷,自己以为是在做梦,可身上分明就是感觉到有些冷的发抖,叶春玲睁开眼睛一看,外面正在下着铺天盖地的大雪。他急忙往身上和身边一看,“我的被子”叶春玲吓得眼睛都直了,自己的被子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间让人给悄悄的拿走了,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我有旦夕祸福。自己这更是雪上加霜了,叶春玲瓷人一般的木在那里。这无疑是要冻死自己了,天哪,我叶春玲没有做过坏事,老天爷咋就这么惩罚我呢.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0 07:07:41 +0800 CST  
8 清晨,可怜无助的叶春玲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走出了空荡荡的关帝庙,胳膊弯里夹着一条破褥子,这是自己除去身上的这一身衣服以外,唯一能够取暖的宝贝了,被子被偷走了,也许是昨晚上紧挨着自己的那个连模样都没有看清的叫花子。这条褥子在自己身下铺着才没有被偷走。
叶春玲迎着纷飞的大雪向前面走着,自己也不知道该向啥地方走,昨天好像是走过这条街道,是,就是这里,他分明看到昨天晚上的那个厕所,他想起那个女人的刺耳的嚎叫,自己走过的这条街道,在此时的叶春玲都觉得亲切了许多,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的叫得厉害。在前面有一个烧饼摊子,有几张破桌子在外面摆放着。四周用苫布搭起的棚子里,有十几个人坐在小桌旁,喝着小米粥,手里拿着油酥烧饼。叶春玲看了看周围,好像再没有卖吃食的了。他从贴身的衣袋里摸索出一个铜板。好在钱没有被偷走,也算万幸,不然漫天的大雪,很可能今天晚上就会被冻死。
该着自己倒霉,自己咋就这么命不好,叔叔叶洪林咋就破产了,可叶二声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破产的消息,很快叶春玲就推翻了自己的判断。没有任何一个做父母喜欢炫耀自己儿子倒霉的事,况且叶二声,从来也没有来过天津,滏香村的老少爷们也没有来过天津的,一辈子只会种地,赶牛屁股的庄户人没有机会和闲工夫来这是玩耍。自己可伶,更可怜的是,叶二爷老两口子还蒙在鼓里,在滏香村,依然受庄稼人的爱戴和羡慕。按照自己的记忆,叶春玲又转过几道街后。叶春玲在大雪中依稀看到远远的东南角的幸福里三号的门店,昨晚上,自己没能注意到店铺的字号,此时,叶春玲看到上面写着“高家烧鸡店”的招牌,看上去有点派气。
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的时间了,叶春玲在一家胡同的避风处已经站了好几个多钟头的光景了,他的心里一直在问着自己。去不去高家烧鸡店再去问问人家老板,能否再能从掌柜的口里打听出一点有关叔叔叶洪林的消息,这也是唯一的一点希望了,但自己心里就是不愿再去麻烦人家,或许是老掌柜的那两个馒头的缘故,在做过激烈思想斗争后的叶春玲终于鼓起勇气向高家的烧鸡店走去。
因为是下雪的缘故,高家烧鸡店的门已经是虚掩着了,大概是没有什么人来光顾这家店铺。叶春玲推开了虚掩的门。
叫春生的伙计在一旁忙着自己的活,掌柜的坐在一个火盆边发呆,见叶春玲进来,示意他来烤烤火。
“你有啥打算?,这天不作美,诚心作弄人呢!” 掌柜的慢慢的搓着双手低头说着话。
“我还是想能不能找到我叔叔的下落。”
掌柜的微微扬起一下头,半晌才轻轻地说道:“我看不太容易,我和叶洪林见过几次面,还在一起喝过酒,这人不坏,就是走错一步路,人也机灵,能说会道,据他说来天津卫混的不错,还和在天津做督办的李书林的弟弟李书更攀上关系,俩人做起了皮草生意。在天津有句话,就是说“会了枣南话,就把洋刀挎。”意思不难理解,只要是枣南人,来到天津卫,就惹不起。说明枣南的李书林在天津的势力很大,是枣南人都能沾上光,后来又通过李书林认识了在东北军中做参谋长的荣环。李书林和荣环都是你们枣南人,别看叶洪林只是一个皮毛商行的掌柜的,能在天津做的有声有色,也是纯属不易。”
掌柜的看了一眼叶春玲:“你一定想知道他是咋破产的,具体的说不好,但要账的很多,叶洪林一直躲起来不肯露面,你恐怕是很难找到他。有人说,他和李书更因为一个唱莲花落的女戏子闹翻脸了,叶洪林的柜上有李书更的大部分股份,叶洪林把钱都弄给了这个戏子,两个人都拿钱摔,结果女戏子也不唱戏了,当起了两个人的专职姨太太,后来听人说,女人想和李书更到南方生活,李书更把所有的柜上的钱一股脑的拿走了,想和这女人去南方过日月,结果李书更上了火车,女人却坐马车跑了,上了火车的李书更不可能让火车停下了,等这人回到天津后,唱莲花落的女人早就卷着钱财跑的无影无踪了。泄了火的两个人冷静下来,死活又撑了一阵子门面。赶上买卖不景气赔钱,最后就关闭了。这里过去只是他们的一个铺面,在天津还有三个作坊,都完了,人呀,就是太贪心,才走到这一步。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1 04:53:29 +0800 CST  
9“兵荒马乱的年代,老百姓的日子难过急了,中原大战,蒋介石、阎锡山、冯玉祥和叫张发奎的几个人今年都打翻天了,物价猛涨,经济萧条,手里的货还没有人要,就拿我们这个小店来说,就我和春生两个一起撑着,勉强度日,你看到了本来也下雪,其实老百姓手里没有钱,一天也没有卖出一个烧鸡去,这日子不好过。早晚也是一个关门。” 话锋一转,老掌柜的把话题转到现实的问题上。
傍晚时分,一无所获的叶春玲走出高家烧鸡店,回到关帝庙。想见到叔叔一面,已是成为了泡影,现在唯一的一个办法就是能找到一个活做,不管做什么都成,自己的心里曾经想到高家烧鸡店里做一名学徒。但这事已经是不太不能的事情了,响鼓不用重锤敲,老掌柜的一句话,就指给自己了,自己哪能不知好歹,再给人家提出这种让人感到为难的事情来。
尽管老掌柜的说,如果没有地方去,就住在小店里,讲究两天,等找到活干时,再搬出去。自己的心里一喜,但随即就改变了自己的这种思绪,不能这样做,脸皮薄的叶春玲谢过了老掌柜的好意,真的此时自己已经是没有地方去了,万念俱灰的叶春玲觉得,今天的日子比昨天更觉得糟糕。
漫天的大雪,还在不停的继续下着,并且越下越大,一天下来,足有半尺厚; 看来今晚上一时是不会停下来的。尽管关帝庙里叫花子们没有灯,但白白的雪照在屋子里,有了不少的亮光,叶春玲一天只吃了一个烧饼,还剩七个铜板,明天如果不下雪了,就去外面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活干,这样下去非冻死人不可,下雪的日子不可怕,怕的是化雪后的天气,那才叫个冷。叶春玲注意到屋子里住着的三个不同年龄的叫花子,小的有十一二岁,大的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但这几个人也都是破衣烂衫,脸上脏兮兮的,没有一个人样。但看样子这几个人不是偷自己被子的样子,如果偷自己被子的家伙。也一定不会再来这里,叶春玲不敢睡觉。他怕身下的褥子被别人趁自己睡死了再给偷走,那真的就得死人了,见几个家伙在一片稻草上蜷缩着睡着了,自己才敢靠墙角偷着迷糊一会儿。一条褥子,身子底下一半,身上一半的凑和。年轻人总归抵不住困神的来袭睡着了。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2 06:30:17 +0800 CST  
10天津卫迎来了少年来罕见的一场大雪,雪整整下了三天四夜,这给天津卫的人民带来了不少的新奇感,同时也给出行的人们带来更多的麻烦。大雪打破了叶春玲原有的计划与设想,经历一场场苦难和艰辛的人们,仿佛对世间的事情产生许多的麻木感了,更甭说一场别开生面的大雪了。从大清朝遗留下来的,男人的辫子和女人的裹脚,到北洋政府和国民政府进入一个永远都说不清道理的年代,女人不裹脚,已经不是一个政府坚持的话题,男人不梳辫子,却被砍了头,真是“剃了辫子没法混,不剃辫子怕张勋。”没有出息的男人吸大烟抽白面害的一家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最后披着一张破麻布袋片子,蹲在一个硕大的粪坑前拉屎,脚下一软,一头倒翻在粪坑里。完结了自己悲惨的一生。 金凤楼、燕春楼上依然是歌舞升平,吹拉弹唱,“月亮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穷人有穷人无边无际的灾难,富人有富人的天堂。穷人是苦作乐,富人是乐中苦,说不清的人生百味,诉不清的人间苦悲。
我的二爷叶春玲,走出了关帝庙,雪的光亮刺的他睁不开眼睛。凤强劲的吹在二爷现在看来十分单薄的夹袍子上。西北风夹杂着飞舞的雪花在空中盘旋着,身上顿时冷得发抖,天津卫街面上的买卖铺户少的可怜,当我的二爷叶春玲摇晃着虚弱的身子怀着一线希望走出关帝庙的时候却被一位麻脸警察抓了公差。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3 02:57:05 +0800 CST  
11“你他妈的是干嘛的?躬着个腰打啦个脑袋。”
“老总!俺是刚从乡下来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叶春玲有点紧张。
“哦;乡下人”穿黑制服,打白裹腿的麻脸警察手里握着马鞭在叶春玲的身边转悠着。审贼一样的利眼望着我的二爷叶春玲。
“听口音挺远的,你来天津卫 投奔谁呀?”
“我没有可投奔的。乡下也是等死,来这里找碗饭吃。”
“好家伙,找碗饭吃,你把天津卫当人间天堂,世外的桃源了。乡下死人,这里就不死人了吗?那都他妈的一样,好不到哪去。唉!看你怪可怜的,年轻人,有把子力气,我给你找个活干,看到没,每天这街上都有冻死、饿死的人,你去抬死人吧,咋样?起码每天能吃上三顿饭,先说好了,钱是大子没有一个,你说你干不干就是了。”
四面楚歌的叶春玲 已经没有了退路,命要紧,在这样下去,自己也得像街上这些倒卧一样,被埋到沙土岗上的乱坟堆里,太可怕了,于是,叶春玲啥也没有想,一口就答应了这位看上去凶,实际上心眼不坏的麻脸警察。“得!这就对了,你知道吗?你遇上好人了,就这活,有好些人争着抢着挤都挤不进来。现在户口查的可紧了,搞不好把你当成乱党份子抓了,拉出去一枪就给蹦了,你就完了,麻脸警察的手势向叶春玲的脑袋一比划,叶春玲吓得一闭眼。你小子命好,有你的,拿着,这是通行证,麻脸警察从腰里拽出一张硬塑料的牌牌,交到叶春玲的手里,“有了这东西就没人敢抓你了,去吧!你小子烧高香了。”顷刻间麻脸警察的脸上泛出一丝常人不易察觉到的友善。
叶春玲 千恩万谢,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头磕的蹦蹦响,屁颠屁颠地抬死人去了,麻脸警察无疑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宛如再生父母一般,是叶春玲的大救星。麻脸警察很是欣慰,今天又攥了一个活死人一冬天两块现洋的钱,下乡的穷鬼有的是,中国有的是人,这个死了再有那个去枱,死几个人算吗,这多好,有钱花、有银子攥。这老天跟着造孽呀,这天冷的邪乎,麻脸警察搓着双手,拱着腰,一头钻进小酒馆里,他预支了叶春玲将近一个月的工钱打了小酒喝。用来祛寒解乏、逍遥、自在、舒服、什么叫享福,你看着、别人干这才是享福。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助人为乐。心存感激的叶春玲,哪能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和玄机呢?其实知道又能怎样,做了冤大头,那是你愿意的,有机会劈了这王八蛋,看你有不有这样的胆量。后来的叶春玲发家了,那时兴许有这样的本事,忙下,如果麻脸警察不占要他的钱,说不定叶春玲还会双手奉献上呢。这也是此一时彼一时吧。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4 07:57:52 +0800 CST  
煮熟了的兔子

12老家枣南叶家的苦日子依旧按部就班,夜以继日的轮回着,星星依然是星星,月亮依旧是月亮,分得最清的是上镰刀和下镰头。没有光的夜死一般的沉静,静的让躺在土炕上的叶春友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胸口格外的沉闷,沉闷的使他心里发慌,老二已经离开这个让自己感到破烂不堪的破的不能再破的穷家了,或许,老二几年就可能发达起来,而自己不得去比倒霉的叶春玲,他不想做啥臭皮匠,想做啥好的生意,或让自己一夜之间摇身一变就不是自己叶春友的宏伟蓝图和计划,不知在睡梦中做过多少辗转反侧的轮回,让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在一时的激情里发挥着他黄粱美梦般更大胆的设想。
在黑暗的遐想中,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娘的大地主李明顺,他已不止一次在心里诅咒谩骂着,这个倒霉而始终没有倒过霉的混蛋,他在黑夜中睁着可怕的怪眼,盯着黑洞洞的低矮的屋顶,想着虚无缥缈,难以实现又忘乎所以的好事,妈妈的,肚子的难耐和渴望以及对兔肉的垂涎三尺的向往,使他已顾不上等到天明就急忙爬起身来,三下五除二的忙碌,将兔子皮剥后,从来没有想到上过锅灶的叶春友,竟然手忙脚乱的在灶间上下窜蹦,手忙脚乱的忙活起来。只是让自己不满的是,老四叶春志黄牛般下滏香河隆冬立夏光着膀子下力气开来的茅根,背到家里来烧,而倒霉的是这段不作美的天气,没有多少茅根是完全干的,着急上火的叶春友狠命的向灶内添加柴草,茅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后。不断冒着让人生气的黑烟,汩汩的像蘑菇云一样从不高的烟囱里爬出来。
这里需要解释和说明的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就是我的可爱的不能再可爱的父亲。在他三叔的兔子刚刚下锅的同时,还在迷迷蒙蒙中,本来一贯循规蹈矩都是一觉睡到大天,可父亲在他的可爱的三叔将兔子肉煮到溢出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时,我的父亲竟然一咕噜爬将起来,肉的香味感染了他,他竟然没有把我那还在睡梦的祖母叫醒,为自己穿上衣服的同时,自己就手脚麻利的完成了往日繁琐的穿衣程序,他兴奋的跳下炕,奔赴到他可爱的三叔面前。
他奇怪的瞩目着他的三叔做着怪异的动作,三叔的面孔已经被倒霉的湿茅根熏的和煮肉的黑锅底一般黝黑了,只有一口的白牙,在向着他显示,两只黑黑的眼球在不住的转动,那样子就是一只黑色的狗熊杵窝在那里。急切的心情造就了极为难耐的躁动,于是在兔子肉好像皮筋一样难耐的时候,我的父亲和他的三叔就拍不急待的发动了他们的嘴巴和不怕艰难的牙齿。
我的父亲得到了一只兔子腿的赏赐,以至于在同一时,我的父亲在心里高呼。他的三叔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疼自己的人,胜过自己的爹和娘。

“狗日的,吃吧,三叔喜欢你!”
我的父亲瞪着和他三叔一样可怕的眼珠子,大口的咀嚼着那令自己向往的兔子肉,肉的外面的一层青筋打的父亲的小嘴啪啪山响,父亲却毫不动摇,愚公移山的精神在我父亲幼小的心灵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我的父亲当时也不可能知道所谓的愚公移山的寓言故事,但这种精神在每个潜意识的人身上都可能是实现存在的,只是能不能去表达而已,我想都是由来已久的事。艰难的历程有了可喜的收获,我的父亲在把肉表面的青筋艰难的咽下去以后,就是大块的肉在眼前了,很命的一口就得到一口流油的兔肉,两人同时在看着对方发出让两人发笑的举动,我的父亲分明看到他的三叔在艰难的啃另一只兔子的腿,并且几口就咽了下去后,他的三叔又伸出了急切的左手,向锅了抓去,父亲狠命的一急,肉咔在了嗓子头上,父亲被噎的白瞪眼,“狗日子。快跳、快跳。得到命令的父亲,同时明白了三叔的伟大意图,赶忙一圈一圈的在那里跳呀跳。有些臃肿的棉衣棉裤,让只有五虚岁还不到的父亲在那里总是一条腿不能抬起来,也像一条瘸了腿的骡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脚下的土地已经被他踏的明亮,左手还在拎着那只啃的半拉的兔子腿,可悲的是,不知道那噎在嗓子里的那块肉啥时候就被吞到肚子里了,最倒霉的是拎在左手里的肉,不知道啥时候已被自己的小脚早早的踏在土里还知道;,父亲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恼火,因为他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自己的三叔已经把锅里的肉吃光,他分明看到的就是一泓的清汤,和一只被三叔啃的发白发亮的兔子的脑袋横亘在那里时,他怒火胸中燃烧,他的三叔已经倒剪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向那座不像大门的缺口外走去,我的父亲对着那看到就让他生气的兔子脑袋的同时,飞起一脚向灶上的锅踢去,回报他的是,由于重心没有掌握好的父亲,倒退几步一屁股墩在了曾被自己踏的发明发亮的土地上,倒霉的是他的屁股被一个硬东西狠命的硌了一下,正是无意中被自己遗失的兔子腿。
于是我的父亲对已经走出家门的叶春友发出了撕心裂肺,发自肺腑的怒吼声 :
“叶春友。狗日的,我操…..娘。”
我几次对父亲讲出是否把这一段和盘托出并飞跃在字面上的同时,得到了父亲让我耳目一新的一句话;
“你比你的父辈还混蛋!”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4 20:38:48 +0800 CST  
一只望远镜
13叶春玉已经在李明顺的庄园里干了将近半个月的光景了,说来让所有的人都不会相信的话,跟随叶春玉身后的是李明顺家的二百多只老山羊,不到十天的光景,就让叶春玉驯服的像袁大总统检阅的仪仗队员一样,个个精神抖擞,走着整齐的队伍迈出了李明顺高大宽敞的门楼,这连老地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都不会见到的场面,竟然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整错的到了不敢相信的地步,妈妈的,他是咋的把老子的羊弄得个个像个家里听话的娘们一样,我的羊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发狠要跟踪的看一看这倒霉的叶春玉,如何摆弄他的羊的,小子,有你好瞧的。
一天没有吃上一顿饭的李明顺,蹲在离羊群不远的草坑里,瞪起圆圆的又有点细长的三角小眼,简直不相信自己有点花了的眼睛,真是邪门了,那羊的确就是这样的听话,叫去那就去那吃草,一个没有跑的,穷小子也一下没有打自己的那些可爱的命根子一样的老山羊,这下无论咋样也不能找到这穷小子的毛病,琢磨了一天的老地主,终于在没有任何辙可想的情景下,猛然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嘴巴的同时,让他想出来使自己欢欣鼓舞手舞足蹈的好事,妈妈的,你既然有这本事,何不把圈里的十头猪也赶来让你放,即省粮食,又不白白的使唤一个长工。这不是闹着玩的,这小子只给自己放五年的羊,这多少有点亏,尽管叶春同的娘死时,借的那些粮食不足让叶春玉放五年的羊,可五年之内假使粮食涨价又咋么办呢?这件事老婆子不止一次的在自己的耳朵根捣鼓这听了就让自己后悔要死的事,娘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穷鬼,不榨他就不出油。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是对不起祖宗留给他的这份家业,容不得他这样糟践它,这样就是对不起祖宗。李明顺在对自己极其不满的同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样的想法一出现才使自己懊悔的心思得到一点的改善,妈妈的,就是他了。第二天的同时,自然是让叶春玉格外的恼火,在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总算把这些东游西窜的家伙聚在一起,李明顺的高兴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一句话来表达了,他欣慰的在自己铺着狗皮褥子的土炕上慢慢躺了下来,他的大老婆已经在烟枪上摁上了一个炮。年轻的二姨太在轻轻的揉着他骨瘦如柴的肩膀。舒服,自在,这才是享受,妈妈的,他觉得多少天的胸闷总算得到了宽敞,老地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滏香村在刚刚进入冬季的光景里,就急不可耐的显著了荒凉,只有少数的坚强的杨树叶在那里坚持着 ,凤在狠命的拽着他的身子,只是自己狠命的哭喊着不愿离开,远处的野狗夹着尾巴供着身子巡视着让自己兴奋的食物充饥,天总是灰蒙蒙的像一个膏肓的病人一样的阴沉着那张老脸,眼睛总也睁不开,越是这样,黑夜就越早早的挤进来,像早早占座位的老小孩一样,占住了就不愿走。四周一片的寂静起来,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不住的哭,哭起来就没有完,应该给他在夜间请一个树神,晚上在树身上偷偷写上几句话“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郞,过路的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以后夜里就不会再哭了,”可这样的游戏,可能是不太灵,要不然夜里就没有经常哭叫的孩子了.谁都知道这熟而又熟的游戏。倒霉的孩子的哭声刚刚平息,进入梦乡的庄稼人,狠命的享受的夜晚带给他们短暂的宽心和难得的宁静。一声声黄鼠狼拉鸡的刺儿的叫声让各家各户的大人孩子,从温暖的被窝里顾不上穿衣就大呼小叫各举刀枪棍棒着向自家的鸡窝冲去,,说来也巧,几天里,气急败坏浩浩的黄鼠狼大军冲进了滏香村的各家的农舍,拼命撕咬着那属于自己的猎物。于是不得不为鸡子大伤脑筋的庄户人为它们去站岗放哨,庄户人是在守候他们的油盐酱醋,这里是他们的主要的来源。
饿昏头的强盗在和他们的对手捉迷藏,刚刚为自己一夜的坚守而疲惫的人们,渐渐进入黎明的甜梦里,就又被那可恶家伙从自家的土炕上轰起来。叶春同也和滏香村的老少一样,他家有三只让一家人都很难耐的老母鸡,因为它们都是不干活的。一年也下不了几个让一家人兴奋的蛋。不只是这些。昨天。五弟挨了老地主李明顺的打。至今还在自己的小土炕上躺着呢,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5 19:30:25 +0800 CST  
14 妈的,老五看的起他,不就是骑了他一头猪吗,又不是骑了他的那匹大黑骡子,敢讹你小爷一年的俸禄,看三爷咋收拾你。
昨日,在黄昏接近收工时,老五叶春玉像一位打胜仗归来的将军一样,骑在一头大母猪的身上,他的举措行为,已经使他有些头脑发昏,得意忘形了,忘乎所以的叶五爷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形下,得到了大地主李明顺用榆木把的铁钉耙照定自己后腰狠命打来的要命的一击,最终的结果是猪跑进了李明顺的猪圈。而叶春玉被打趴在李明顺高高门楼的平地上。
第二天,李明顺让管家兼账房先生的龚二爷将叶春同请到自家的院子里,当众将叶春玉放五年羊抵债的文书,改成了六年,原因就是,叶春玉将自己的母猪的水门用木棍扎破,这样就会使他的猪几个月不能打圈(发情),会耽搁一窝猪仔的收入,最可气的是还把猪当成了马来骑。双罪并罚,这倒霉的营生自然就得算在叶氏兄弟的身上。
“我日你祖宗,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等着。我叶三爷不是省油的灯。”叶春友在外面的堂屋里咬牙切齿,发出暴跳如雷的叫喊声,而发疯之后,是困兽般在原地一圈圈转动着他瘦弱干瘪的身躯,此时他是那般的无奈。
对于李明顺的残暴行径,老实巴交的叶家大爷只有默默承受的份,他在无助的叹息,叹息之后是对自己无穷无尽的责怨,他觉得对不起自己九泉之下的爹娘对自己的嘱托,五弟幼小的肩膀却承受如此的重担,他叶春同没有回天之力让自己的这个破家,在短时节就能发达起来,他心里盼着苦日子早早的熬过去,他父亲般疼爱的让自己的老婆弄来开水,将一块毛巾放在开水里捞出,将水拧干,捂在五弟被李明顺用钉耙打伤已经发黑的后腰上,叶春玉嘴里发出“唔”的一声,黄豆般晶莹剔透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掉下来,自幼刚强的五爷没有吭一声。
李明顺在叶春同兄弟痛苦不堪义愤填膺的同时,就显得格外的心情舒畅,他的猪不会因叶春玉对它的调教误了他传宗接代的本能,在大脑垂体极度的作用下,猪毫无掩饰的表现出它求偶的急切欲望,动物的性欲在没有任何的加以掩饰下,不会有丝毫的羞愧感,身体的生理机能让它在第二天来临,准确无误的骚动起来。圈被拱得一片狼藉,地主在一片欣喜中将硕大的一头公猪赶到圈里。于是两头不知羞耻的东西在此时发挥着干柴烈火般的激情。老地主仿佛已经看到半年以后就能给自己带来丰厚银子的收入,他心满意足的不知道先迈那一条腿更觉得合适。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代表李明顺昨日对叶春玉惩罚的一张字据有撤掉的意思,你毕竟占了我家猪儿的光,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想起昨天的事就让自己的气不打一处来,李明顺几乎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悄悄爬上自家房顶的二层阁楼,他有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就是他有一只宝贝蛋一样的单筒望远镜,他用这支望远镜在观察着每一个在他家做活的长工和短工的一举一动,今天他要着重用望远镜观察叶春玉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他的羊是咋训练出来的,那场景已经是再看不到了,今天他要看看这猪是如何被他训教出来的,他不愿再跟着去钻树棵子,躲在坑里像个贼一样的难受,这次自己要舒舒服服正大光明的把叶家老五的行为一收眼底。当他通过高倍的望远镜的镜片,分明看到倒霉的叶春玉毫不客气趾高气扬的骑在他的那头高而肥大的母猪身上,猪在本能反抗着身上的叶春玉,在叶春玉抽打无效的同时,这家伙竟然把一根棍子一下捅到猪的水门里,猪咔嚓一声变得十分的听话,让去那 ,就去那,活该倒霉的家伙,我说呢,他咋这么有办法,我的老山羊是不是这样让他给个个捅了水门。李明顺在无限的遐想中度过了他难熬的一个时辰,他发恨要惩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叶春玉,结果大胆妄为的家伙旁若无人的骑着他的猪领着他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走来了,于是李明顺理直气壮的在大门里早早准备了一只钉耙,不教训就没有规矩了。
叶春玉理所当然的挨了李明顺敦敦实实的一钉耙的赏赐。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6 19:52:51 +0800 CST  
15 李明顺在心里不知多少次的感激自己的这只望远镜,他帮了自己多少的忙呀,他从来不放心他的长工和麦收秋割时雇来的短工对他的忠诚,他不止一次的提醒着自己,对谁都不能心慈手软,包括自己的儿女,自己死以后,任猪啃,狗拉,不去管他,现在是自己管这个家,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不放心和满意,没有事就你娘的抽大烟 耍钱,,你们别学你的这个老爹,我已经不中什么用了,自己在家里看着这帮穷鬼就行了,我还有这帮看家护院的家丁,我不能白白养他们吃闲饭,你们光知道在家里享乐,外面的买卖你们就都这么的放心,北平的皮毛商行都两个月没有去人了,好在老大李忠还是被自己逼着去了北平,这多少让自己放心一点,大儿子比二小子要有点出息,就是有一点毛病,这是让自己到阴曹地府都觉得放不下心来的大事,过去总是想把这个家也交到大儿子李忠的手里,可这小子天生的懦弱,撑不起裤裆来,有啥事都没有主意,啥事都要问问他的那个媳妇,这咋能让自己放心的下,黏黏糊糊不像一个男人,你看看走的那天,妈妈的,两口子哭得眼睛像烂桃一样,像马上就砍头上法场一样,没有出息的东西,媳妇没有了再找,天下女人有的是,还他娘的愁个女人,拉拉扯扯的就是出不了这个院,还指望有出息呢,指望啥呢,老二李会更他娘的完蛋,把长工撵到地里就去林南镇上耍钱去了,我看了,这家是指望不上这两个败家子了,除这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小闺女,玉莲,自己倒是喜欢,唉!总归是个不中用的丫头,他心里有无限的难奈,还是指望自己吧,谁也是白搭,他在自家周围望远镜看不到的地方要亲自转悠一圈,看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包括来滏香村做小买卖的,吹糖人卖糖葫芦的都算在内,是不是侦查来的,都要看看他的脸色是不是正常,如果不正常是能看的出来,装是装不出来的,然后就是上二层的小楼的天窗,用望远镜悄无声息的洞察和窥探着长工们的一举一动。
你看这帮人是多么的没有心肝,拉起犁铧来就这么的没有精神。况且还是两个人拉犁铧,看像蛆虫一样多么的会偷懒,这不中用的二小子,又你娘的去林南镇上了,我看这家业迟早是要败了,心里的愤懑更是加大了对这帮黑了心肠的家伙憎恨,两个人都比不上自己的那头心爱的大黑骡子,尽管那匹大黑骡子一直是在木桩子上栓着,他舍得用最好的黑豆去喂它,骡子滚瓜一样的肥实,身上的皮毛锃明油亮。并且见人来时会闲的难受,狠命的尥几个蹶子,放几个响屁,他欢喜的不想让骡子去卖这力气,它刚刚齐口,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他发誓宁愿让它在那里尥蹶子放响屁。也舍不得让它下地干活。它是那匹高高的白马和那匹黑叫驴的产物,可是再也不能让自己看到那匹白马和那欢实的叫馿,还有自己的那五头心疼的黄牛,想起来心里就疼的打滚。
两年前五月那个挂着月亮的半夜,枣南县的土匪黑老七,突然带着人来砸明火,百十来人的队伍刀枪并举,黑压压的一片,真吓人呀。大刀片子在月光下寒气逼人,土枪的沙粒子打在大门上咯嘣山响,有几颗从自己的头顶上嗖嗖的飞归去,打在窗户上,女人娃娃吓得屁滚尿流,哇哇的滚作一团,他的两个儿子在指挥着家丁向高高的院墙下抛砖块,手里的土枪装好黑药沙子向下猛烈的开火,
“杀呀,杀了李明顺这狗日的,冲进去,女人随你们挑,钱随你们拿,杀呀,不怕死的跟我上。”
“这狗日,李明顺听出是王老四那个不要脸的声音,来吧,强盗,我等着你,看来是来报仇的。
“杀呀,杀了这老小子吃肉,砰砰又有两枪,打上了墙上的两个人,墙上突然的一乱,王老四带人已经攻上来了。
“叫王老四的那人带着一股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精神冲上了两人宽的围墙,有人已经夺下了李忠李会手里的家伙,砍了他俩,砍,有一个人已经举起了明晃晃的鬼头大刀,两人吓得跪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叫王老四的那人说别杀他俩了,杀他爹,那是个孬种,放了他俩吧,于是人们到处去找那让自己要想杀的李明顺。于是吓得他一猛子钻到草里没有让人找到。一阵的狂乱之后,黑老七拉走了他的牛马驴子,其中就有那匹黑骡子,可那匹黑骡子在人群中一阵的狂尥蹶子扭头跑回了自己的宅院,这让站在被土匪洗劫一空的牲口棚前,正想寻死上吊的李明顺眼前一亮,他分明看到他命根子一样的骡子,这比他的亲爹从坟里走出来都让他欣喜若狂。他竟然抱着他的大黑骡子大声的哭叫着,?“你是俺的爹呀!你是俺的爷!”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7 19:47:02 +0800 CST  
16, 有了王老四这一锅,李明顺就像被吓惊的兔子,到处都在留神是否有人在背后
算计他,妈妈的王老四,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报这仇,他想起这个本来就不是好东西的东西,他气得咬牙切齿,三年前的五月里他分明在他的望远镜里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在四周无人的候,偷吃了他家地里的一个花皮大甜瓜和一个白色的脆瓜蛋,有了这只望远镜该是多么的好呀,它能明察秋毫准确无误的观察到长工们的一举一动,放大五十倍率的效果,能使自己在对滏香村属于自己五分之四将近两千亩地的范围内,一目了然,他能清楚的看到从地里刨除的花生是三个粒一颗,还是两个粒一个颗的,长工们手里摘下的是花皮的还是白皮的甜瓜,甚至长工们在一起抽烟闲坐闲聊时的表情,他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他能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琢磨出他们想干什么,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个叫王老四的家伙就是在自己的地里偷吃了自己的瓜,最使自己恼火的是把屎尿屙到挨着自己的穷鬼叶春同的地里。他对贼的恨是刻骨铭心的,小子你咋吃进去的就咋给你爷吐出来,还反了天了你,说明你眼里没有我这个主子,他不能容忍一个长工对他的不恭,妈妈的,他在年底结算工钱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把这笔账当着院里的,上上下下、男男女女、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这个家伙的卖国求荣的行为,尽管这个叫王老四的不服,但还是理直气壮的承认了这一铁的事实,是自己干的。于是心安理得的扣除王老四七天的工钱作为赔偿,尽管这种毫无遮拦众目睽睽下的罪恶显得有些小题大做,李明顺为自己的举措欣喜的没有道理,但这是值得的,以后看谁还敢大胆妄为,就是一只蚊子从自己的面前飞过了是公还是母的,他李明顺都看的清清楚楚。但自从王老四带着土匪砸明火事件以后,加大了他的防范意识,他要格外防着随时都会谋反的长工们是否里应外合向他下黑手,于是他已经从那时起,夜里已经不在自家的炕上睡觉了,他仿佛像夜猫子一样的观察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他已经下令把长工们的住处弄到了大院子的东南角上,又重新加了一道大墙和一把大号的铜锁,每天由龚二爷早上去给这帮人去开锁,他的心里就好的多了。他没有理由把他们当成朋友一样的看待,你们吃了我最好的饭,住了比其他地方长工不次的房子,还拿我的工钱,我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他诡异的对他的每一个长工都做过研究,那个常对自己笑的家伙我看就没有按着好心,当面的笑就说明背后在隐藏着让自己害怕心跳的诡计,不行就辞掉他,可是这小子挺能干,还不偷懒,别人挑一百斤的庄稼,他能挑两百斤,还不住的冲自己笑,李明顺越发的害怕,夜里冷的邪乎,他一会儿钻到草棚子里蹲一会儿,一会儿又去了牲口棚,实在困的难受了,他为自己在草棚里准备下了两条凳子,一条板凳弹在两条腿上,另一条则是架在自己的后背上,这样当困神一来,身子一沉,自己就会掉在地上,马上就会精神起来,他已经在去年到集市上买来了两头牛,和一匹马,那次的袭击事件后,让他怕的要死。想想就心疼的牲口就心里喘不上气来,最终还是买了牲口,他不为让它们去干活,主要是怕说自己一个财主连一个像样的牲口都没有,这会让在众多的财主面前抬不起头来,如果牲口再涨价了,自己就更亏了。
每一次登上二层阁楼拿起那件宝贝就让自己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要像对待自己的爹娘一样的恭敬,不是,要比对待爹娘还要好,它没有少给自己出力,同时就这件宝贝它是自己用命换来的,他曾经让这个宝贝在地里头深埋了十几年,最后才派上用场,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并且自己一直对此守口如瓶,对于他的来历李明顺这个老地主有自己无数的感慨。
年轻的李明顺来到天津卫的港口,他在这里有一个倒腾烟土的表哥,李明顺在任何不知情的情况下抽了表哥给他的大烟,几次下来李明顺就像腾云驾雾一样的感觉,对大烟的贪婪使年轻的李明顺脑袋嗡嗡山响,两腿轻飘飘的几乎一阵旋风似的飞出了表哥的住所,天津卫的街道永远都是歪七扭八像长虫一样的趴在那里,本来对天津卫街道就是一个生瓜蛋子的李明顺一下就闯到了天津北洋水师大本营的禁地,说来是多么的巧。正赶上刚刚上台的洪宪年号的曾在天津做过督军的袁大总统来海上水师营巡查,这次袁大总统还请来了日本海上观摩团的客人,这位袁大总统还是没有忘记甲午战争给国人留下的伤痛和耻辱。于是下决心拿出可观的一部分国币,来加强海上的防御力量,今天袁大总统要兴致勃勃的先在日本客人没有来到之前先看看自己的炮营有多大的能力,于是让五个炮台挨个都放一炮,奶奶的结果是四个大炮打了两对白板,,袁大总统一屁股坐在椅子里觉得泄气,你们都是咋训的,还你娘的水军呢,水鬼吧,都他娘的让人家打到海里喂了王八,有人出主意,还有一炮没有打呢,何不让他们试试,袁大总统摆了摆手,第五炮台的炮长一声令下,炮弹打在海上的靶子上,靶子应声倒下。“好呀,”不少人鼓起掌来,袁世凯也来了兴趣,再让他们打一炮,显然大总统是想再次的证明自己的眼力,又是一炮,炮打的又准又狠,这回大总统看的分明,“好!”这次是大总统带头站了起来,还不断的鼓掌,“奶奶的,这才像个军人,好样子。把炮长叫来我见见,年轻的炮长站在袁大总统的面前,像大总统行了一个军礼,叫啥名字呀?
早有人给大总统提示,他叫吴小帅,是吴大帅的亲侄子,大总统微微皱了一下眉,继而言道:“不错,当年你叔叔就是在这里毕业的,并得到李鸿章;李大人的欣赏的,吴家后继有人,真是家之大幸、国之大幸也。”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8 19:57:39 +0800 CST  
17,“往西,往西,这里哪是西呢?”“把这位日本先生请上来,袁大总统下了命令,一个带刀的军官向下面跑去。
“先生我们大总统请你,”“往西,嘴里捣鼓着的年轻人不听这位军官的话,在那里转悠着。”“报告大总统,他不来。”
“那就把这只望远镜给他,让他等一会儿看我们打海上的靶子,好在日本朋友面前表现一下我们的实力。”
哪位军官又追了下来,先生我们大总统让给你的,等一会儿这个能看到打炮的样子。年轻的军官师范了一下动作。年轻人不明白这是干什么的物件,并且还非要给自己,那就拿着吧,年轻人举起来向不远的所谓的大总统看了一下,那种云里雾里轻飘飘的感觉一下就没有了,他看到那个大官模样的人坐在一把大椅子里,很富态很讲究的一个人,身上穿的花里胡哨,带着高帽子,帽子上还有花,他看的很清楚,就像自己和那个大官在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啥,大总统,我的娘的娘,我的姥姥,这位是要我的命来的,年轻人早吓得灵魂出窍了,他本来是找茅厕才来到这的,那里还顾得上屙屎的事,赶快扔了吧,不行,功夫没能让这位年轻人过多的考虑这件事,脑子一热,注定这东西是个好东西,交回去也是死,跑吧,妈妈的,年轻人一哈腰,激情让他像秋后地里的兔子一样,拉开长长的两条腿飞一般的飞奔起来,眨眼时节就跑的无影无综了。
其实是大总统把这位年轻的人当成了日本海上观摩团团长的弟弟了,团长的弟弟多少脑子有点问题,在观摩团即将来中国时,他非得跟着来玩,弟弟是团长一手拉吧大的,对弟弟有很深的感情,于是也就领上他来中国玩几天,这位喜欢中国的长袍马褂,于是在大总统宴请日本客人的同时,这位爷跟了去,大总统穿的便服,以示对宴会的气氛表示随和一些,这位弟弟看到大总统穿的挺有意思,就不住的用手去拉大总统的衣服,总统见他挺喜欢,就赶忙让人给这位赶制了一身衣服,高兴地这位先生直说约西,约西,刚才分明是大总统没有看清楚人,也没有听清是往西,还是约西,反正模样差不多。直到日本海上观摩团出现时,人们分明已经看到团长的后面傻乎乎的那一位时,才知道望远镜给错了人,吓得哪位带刀的军官赶忙向后站了站。
那位年轻人就是李明顺,他意外的收获了一只想都不敢想的宝贝。有人告诉他往西不远有一个粪坑,他却误打误撞的撞到了大总统的怀里。
袁世凯早就完蛋了,现在是国民政府蒋介石在执政,一个逑样,我还是我李明顺,管你啥人做皇帝,这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19 19:03:10 +0800 CST  
18, 世间的万物,皆有它有利和有弊的一面,他李明顺也曾被为自己的窥视付出过血本的代价,只不过是他经常讲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论,到目前为止知道这件宝贝的不只是他李明顺本人,其实还有他的大儿子的媳妇,李忠的老婆田慧英,这位李田氏人白,面嫩,说话时像小鸟在歌唱,窈窕的身材,大家闺秀的谈吐,着实让李家上上下下为之感叹过一阵。走起路来凤摆杨柳一样,见人面带三分的笑,掌握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做作,也不认为有许多的浮躁和虚荣,终归是很得体的一个人,但正是这样标志的一个女人让李明顺在大胆亡魂的时候,犯了一个极大的不能饶恕的罪过。看到了自己本不该看到的东西,尔后是从来舍命不舍财的老地主在极其不情愿的作用下。从腰上拔出了二百现洋。李忠媳妇才算完事。他一辈子就有一次的害怕,那就是在得到这件宝贝时吓得半死时给他带来的恐惧感,再就是田慧英给他带来的曾经的无地自容,妈妈的,真美呀,那感觉足能使忙下的李明顺回忆半辈子,最起码现在的李明顺已经有多少个夜晚不曾安逸了。当李明顺按部就班的悄悄爬上阁楼时,回头轻轻把门锁上,他无意中看到了他的大儿媳妇田慧英急急地向东面的茅厕走去,他过去从来没有注意到田慧英,确切的说没有观察过全家吃饭后就必须去那个地方才能完成的第二项任务,他的镜头在潜意识的跟随着李田氏来到那个解决问题的地方,他无比关切的注意着田慧英进入了该站的那个位置,退下了裤子,露出白花花的肉,李明顺本来的吓得一闭眼,他屏住了呼吸,心里像有无数的小毛毛虫在撕咬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向往和羞臊的同时,欣喜和欲望占存了这个混蛋的再也不能混蛋的整个身躯和灵魂,他在急切心跳和向往中抬起了那张老脸,把锥子般的左眼伸进了望远镜里,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视线下李明顺罪恶的左眼在高倍率的望远镜强有力的作用下,有着它淋漓尽致的发现,他的儿媳妇是那样的美 ,光光的身子是让自己着迷,儿媳妇几乎和自己就有两米远的距离,自己伸手就能抓住碰到的样子,这一切尽收在老小子的眼底,儿媳妇抬头在轻轻地向他微笑,吓得他又一次的赶紧低头把眼从里面拿出来,在心里叫着自己的名字,半晌,他才明白过来那笑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不是也会在这种时候有过这种笑吗,那不是笑,是一种表情,他为自己的愚昧发出怪怪的笑,妈妈的,他用舌头舔舐着由于紧张而发涩的嘴唇,当他再次他激动的把那只老眼钻进了里面时,李田氏已经分明站起来向上提裤子,他激动的双手狠命的紧握着望远镜,他很命的盯着那让所有男人都在向往的秘密的所在,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令他难耐的机会。李田氏收拾停当,走出来那个叫李明顺神往的地方,李明顺清楚的看到田慧英身上的每一根细细的汗毛,和极少的皱褶,他已经是飘飘然了,李明顺此时的肮脏的身心在急剧的膨胀。
天上突然飞来了两只小麻雀,两个欢快的追逐着,引起田慧英无意中的像这边望了一眼,他,树上的小鸟,和地上走动的田慧英成一条线,吓得李明顺赶忙彻底的从窗户上俯下身子,罪恶的遐想和说不清的兴奋让李明顺像猴吃芥莯一样的难捱。 晚上当大儿媳妇第一个把一碗饭恭恭敬敬地递到他的手里时,他的心里并没有泛起一丝的不好意思,其实世界上的混蛋也许就是这样造就出来的。李明顺在无聊时就会想起自己难耐的一生,他自己的大老婆,大字不识一个,娘家老爹是枣南县大清朝最后的一个武举人,家财万贯,良田千顷。女儿就是丑的嫁不出去,最终让毫不知情的李明顺娶到了家里,揭开盖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好在武举人给了闺女不少的嫁妆,才使自己的心里得到一点安慰,况且还给自己生了两个儿子,总算有些功劳,武举人的番号早就被取消了,自己早就不会顾忌啥武举人,自己在枣南开烟馆时又娶了一房姨太太,虽说比大老婆长得好点,但就是肚子不争气,到目前只给自己生下一个小闺女,叫玉莲,自己喜欢闺女,但终归是个丫头,不顶大用,本想再娶一个三姨太,二姨太动了动嘴,县党部就来人了。要抄他的家。原因就是过去他在枣南县开过大烟馆,今天是清算老账来的,他赶忙去求二姨太,才算平息了这个这件事,他知道这事是二姨太做的,二姨太的哥哥贾兴龙在省里做行政大员。从此他打消了再娶女人的念头,他的心里不知什么时候转到田慧英的身上,丑恶的念想造就了罪恶的行动,灵魂出窍的李明顺已经不能掌握自己的一言一行了。那个使自己流连忘返的影子已经附在自己的身上了,把他搞得神魂颠倒,以至于在田慧英好无察觉的情形下,一次次被李明顺把一切收入到他的眼底,使这个老小子包揽了令他心旷神怡的幻觉在自己大脑里的一次次萦绕。把自己的手深入了自己的下身,在幻觉和现实中的他完成了已经不曾应有的快慰和满足。处于极端专注的李明顺再一次发泄之后,大脑皮层高度兴奋后的李明顺几乎进入了半疲惫的困倦之中。
“爹,你在这里做啥呢?"在李明顺还在懵懵懂懂,裤子没有完全从屁股上提起来时,田慧英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并拿起了他身边的那只望远镜向自己过去呆过的地方望去 。
“爹呀,我可是您的儿媳妇呀,你咋能这样糟践我呀。” 田慧英在阁楼上哇哇大哭。
李明顺早已经吓出一脑门的汗,一切都在败露之中,情急之中上楼时他竟然忘记回首把门锁上,才造成现在这样的恶果。
田慧英已经跑着下了阁楼,在自己的房里大哭小叫闹腾了一天,谁都不知道咋回事,到底又是因为啥这样伤心,夜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向田慧英的门里投入了一个包裹。第二天的早上,田慧英睁着烂桃一样的烂眼,恭恭敬敬面带微笑的把一碗面递给了他的公公。没有人能理解这又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神经出了毛病。 李明顺在心里狠狠的骂道:“真是一条骚母狗。”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20 20:03:31 +0800 CST  
作者:微尘余香 : 我对这种故事感兴趣
--------------谢谢您的浏览和指正,我的朋友,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20 21:21:43 +0800 CST  
谢谢情儿的支持!
楼主 丹凤明珠  发布于 2015-04-20 22:27:53 +0800 CST  

楼主:丹凤明珠

字数:284220

发表时间:2015-04-06 02: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12 02:26:07 +0800 CST

评论数:187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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