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告诉你,贝加尔湖畔的深秋是童话
湖畔静悄悄,小镇的夜市却是另一番景象。沉静了一天,木桌、叉子和勺子开始沸腾。人气最旺的是靠近鱼市大门左手边的第一家烧烤店,只会憨笑的厨子和几个精明的小伙子不断招呼客人,忙里忙外。大块大块的羊肉均匀串在木签子上,在红通通的碳火之上滋滋冒油。白烟袅袅升起,混着香气飘入夜空,很快被浩瀚无垠的夜打散。
喝一扎啤酒,枕着湖风入眠,然后,在海鸥的呼唤声中睁开眼,即使错过了日出也没关系,短短的几天里,不论何时的贝加尔湖实在是不会让眼睛腻。任何美景,待的更久一点也许会倦怠,但一个星期、半个月甚至一两个月,给我一支鱼竿,一张躺椅,几本书,一箱老干妈或者几(100)兆(G)流量,我觉得真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天气晴好,坐游船无疑是深度感受贝加尔湖的最佳方式。
贝加尔湖更广为人知的是其冬日的梦幻蓝冰,每年二月份10号——25号之间,湖面蓝冰似幽兰绽放,一年最美之际。
可是冬日色彩已凋尽。小时候看天气预报,常常听到播报员说:一股冷空气自西伯利亚南下……有点不敢挑战她美丽的高冷。
此刻恰好。半壁雪山,半壁秋黄。蓝湖也不太冷,纯净无暇,是西伯利亚的明眸最含情脉脉时分。
贝加尔湖更广为人知的是其冬日的梦幻蓝冰,每年二月份10号——25号之间,湖面蓝冰似幽兰绽放,一年最美之际。
可是冬日色彩已凋尽。小时候看天气预报,常常听到播报员说:一股冷空气自西伯利亚南下……有点不敢挑战她美丽的高冷。
此刻恰好。半壁雪山,半壁秋黄。蓝湖也不太冷,纯净无暇,是西伯利亚的明眸最含情脉脉时分。
船上环绕着俄罗斯名曲,手风琴声悠悠,在微微荡开的晶莹水花中时而隐匿时而飘出。仔细听,曲库里居然夹杂了一首李健的《贝加尔湖》,这首歌让她以神秘清丽之姿彻底走进了华人世界,意义深远。
思绪跟着海鸥飞。是的,这儿的人们一度以为她是海。可以直接掬水解渴的淡海。
一个湖泊,却具备诸多海洋的典型特征——暗流、潮汐、强风暴、大浪、不断变大的裂谷、地磁异常……甚至还拥有海豹、龙虾、鲨鱼、海螺等等海洋物种,类似未解之谜直到今天仍有未曾一锤定音的争论之声。
我也宁愿相信她是海。湖长六百多千米,平均水深七百多米,最深处超过一千六百米,这是什么概念?人类世界最高的建筑迪拜塔才828米,站在脚底抬头望已足够令脖子酸疼;被藏民视作大海的青海湖的平均水深才21米,贝加尔湖颠覆了我们对于湖泊的全部想象。
可她偏偏是个湖,还是极其珍贵的纯净淡水湖。以一湖之力,淡水储量占到全世界的百分之二十!想到这里不免心痛,端居紫禁城、大天朝之外皆是蛮夷、不愁吃不愁喝正值盛世的康熙大帝哪有这样的眼界和世界观呢?
和晚清的兵临城下、坚船利炮轰炸之下的无奈割让不同,西伯利亚是在战势胜利的前提下糊涂丢失。只图当局稳定岁月静好,代表满清政府签订《尼布楚条约》的索额图有罪!立场动摇的徐日升有罪!幕后拍板的康熙大帝有罪!
一个湖泊,却具备诸多海洋的典型特征——暗流、潮汐、强风暴、大浪、不断变大的裂谷、地磁异常……甚至还拥有海豹、龙虾、鲨鱼、海螺等等海洋物种,类似未解之谜直到今天仍有未曾一锤定音的争论之声。
我也宁愿相信她是海。湖长六百多千米,平均水深七百多米,最深处超过一千六百米,这是什么概念?人类世界最高的建筑迪拜塔才828米,站在脚底抬头望已足够令脖子酸疼;被藏民视作大海的青海湖的平均水深才21米,贝加尔湖颠覆了我们对于湖泊的全部想象。
可她偏偏是个湖,还是极其珍贵的纯净淡水湖。以一湖之力,淡水储量占到全世界的百分之二十!想到这里不免心痛,端居紫禁城、大天朝之外皆是蛮夷、不愁吃不愁喝正值盛世的康熙大帝哪有这样的眼界和世界观呢?
和晚清的兵临城下、坚船利炮轰炸之下的无奈割让不同,西伯利亚是在战势胜利的前提下糊涂丢失。只图当局稳定岁月静好,代表满清政府签订《尼布楚条约》的索额图有罪!立场动摇的徐日升有罪!幕后拍板的康熙大帝有罪!
每一个到过贝加尔湖的中国人,无不叹息。未见之前,她只是躺在课本里的遗憾;到了以后才发现那么美,遗憾无端地就加深加重。
而又来得那么巧,正是她娉婷袅娜的时候。夏日的青涩已过去,尚未被冬天的白雪施压白头;深秋,她的妆容笑容皆已成熟。湖畔漫山的色彩摇曳多姿,她就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而又来得那么巧,正是她娉婷袅娜的时候。夏日的青涩已过去,尚未被冬天的白雪施压白头;深秋,她的妆容笑容皆已成熟。湖畔漫山的色彩摇曳多姿,她就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没错。两千多年前,苏武来过这里。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手持汉朝符节,一身汉朝气节,依偎着他的羊群,说不定和我同一个方向眺望过。那会儿的红松、落叶松和白桦树也一定开满了山,落英缤纷,却不能秀色可餐,唯有掘取野鼠储藏的野果充饥;待到叶落如堆,寒风凛冽中抓一把白雪裹腹。忽然眼前的美丽,刺痛了童话破碎后的现实。
人总是容易困在思想的小瓶子里。
十九年光阴,匈奴单于死了,汉武大帝死了,苏武自己也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壮年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十九年对于一个人的命运来讲是难逾的沧海桑田;可是对于天地日月来说,一生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眼前的贝加尔湖不动声色,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肉眼难辨动静。实际上,贝加尔湖裂谷每年仍在以极其细微的速度扩容,有专家称,亿万年后,这个板块将诞生一个新的大洋。
忽然就觉得,人间所有的太计较都不值得。
十九年光阴,匈奴单于死了,汉武大帝死了,苏武自己也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壮年变成了一个糟老头。十九年对于一个人的命运来讲是难逾的沧海桑田;可是对于天地日月来说,一生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眼前的贝加尔湖不动声色,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肉眼难辨动静。实际上,贝加尔湖裂谷每年仍在以极其细微的速度扩容,有专家称,亿万年后,这个板块将诞生一个新的大洋。
忽然就觉得,人间所有的太计较都不值得。
贝加尔湖四周环绕着火山群,三百多条河流的水源源不绝汇于此,而湖水只通过安加拉河外泄。一脉相承的水质,安加拉河是贝加尔湖跨出去的一条细腿。
他们和秋天的秋千很匹配。爽朗的笑声飘向秋日瓦蓝的天际,一晃一荡,似秋千一颦一笑。气息里有青春、有蓬勃、有浓烈,像外表平静的河流暗涌着的荷尔蒙。
安加拉河岸的大片婆娑的白桦林中,散落着一栋栋精致的小木屋,共同构成了塔利茨木制民族建筑博物馆。原木散发着一股大自然的清新味道,小木屋像开在白桦林中的朴素花朵。
所有建筑都是木质,从屋顶到门楣,到窗棂,到墙壁,到栅栏,在白桦树的黄灿灿的掩映中影影绰绰,透过树叶的阳光斑斑驳驳洒了一地,落叶铺满了这个温馨而独具风味的童话世界。
踩着金黄的路面,到里边慢悠悠转一圈,有教堂,学校,农舍,以及粮仓,浴池……原汁原味的木头结构,尽显典雅醇厚的古朴味道。推开一扇木门,小木屋里的手工家具和工艺品也是原木制作,干净简洁,想象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多么悠闲自得。
白桦林中有观光小火车,和贝加尔湖畔的环湖小火车不同,它不能带你去远方,却能载着你出没在层层叠叠的白桦树枝叶投影里,让时光慢一些,再慢一些,更慢一些,唤醒林间的风,唤醒浮躁的心,提醒你为什么背上行囊出发。
骑马的小姑娘气定神闲坐在马背上,年纪小小,游刃有余,漂亮的金黄卷发和长长的睫毛散发一股骄傲与清澈,身上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旧贵族气息。我居然能跟上马儿的步伐,沿着落叶路,看着她回到栅栏,栓好马,侧躺在母亲的怀里,很快就睡着。嗯,她还是个孩子。像我小时候玩了一天泥巴满头大汗回到家中,扑在母亲准备好的热气腾腾的澡盆里。
身着制服的警卫员在白桦林中巡逻,锃亮的黑皮靴踩在金黄落叶上,“咔嚓”声格外响亮清脆。身材高大,挺拔,矫健步伐特别帅气。他们就是保持机警守护着童话的卫士,每一幅清闲画面的背后,总有人默默绷紧着神经。
如果争夺这片土地需要付出战争的代价,我宁愿它一直是眼前的和平。历史是遗憾的,现实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户人家,每一棵树,每一条河流,都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