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六六年春天开学
六六年正月十五刚过，娃子兔子他们从工作队开上回村參加四清的证明后，兴致勃勃地又返回学校。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同学和老师，一开话匣子谈论的就是四清。
四清运动，这个在中国现代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娃子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于，但这件事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深深地留下抹不去的烙印。
娃子和最好的伙伴建国几乎同时到达学校，两个人见面寒暄了几句后，便把话题扯到四清上来。娃子說：“建国，你们村的四清搞得怎么样？你父亲没啥问题吧。”
建国迟疑了一下说：“我们村的四清运动雷声大雨点小，但工作队的人每天拧着人们学文件，开审查会。但我们村村子小干部们胆子更小，所以搞了一冬天，还是那些吃吃喝喝的事情，不过也把人们弄得人心慌慌。”
娃子說：“那你爹他没事吧？”
建国說：“当然没事了，每天陪着干部们开会就是了。”
娃子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建国反问道：“那你们村的运动搞的怎么样？”
娃子说：“我们村的运动，搞的劲头可大了，工作队新老问题一起抓，把干部弄的每天晚上睡不着。”
建国一听瞪着眼說：“那你快说，有什么大问题？”
娃子說：“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最普遍的还是那些吃吃喝喝的事情。还有以权谋私，贪污腐化，化公为私，最大的问题就是瞒产私分，”
建国惊奇的說：“这瞒产私分可是个大问题，性质是严重的。”
娃子说：“可不，就是因为这个事，我们村里的一个小队长，三更半夜上吊死了。”
刚說到这里，一直在旁边站来的仁杰说：“有的干部也太胆小了，被工作队一吓虎就屁股尿流了。他们这些人，有胆量做，没胆量承担。我们村也有两个干部寻了死，一个是一名小队长，还是个党员，他已经和妇女队长，相好了二、三年了，这个妇女队长还是个大姑娘，他把妇女队长的肚子给弄大了。工作队让他在大会上做了两次捡查，他觉的做下见不得人的事了，便跳井寻死了。另一个是一个大队干部，儿子結婚没有钱，他就挪用了大队的500元现金，結果被斗争了三晚上，想不开也上吊死了。你们說，这些人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建国接上说：“这人活脸树活皮，当他们的内心和脸面承受不住的时候，就想不开了。不管咋地，我们村里还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
娃子说：“建国，你回村后參加开会了没有，你发言了没有？”
建国说：“我们村在外地上初中的就我一个，我去听了两次会，觉的没什么意思，就不去了。”
娃子说：“咱们差不多，不过我们除了參加开会外，还编写了两期黑板报，宣传栏，反正也没有干什么。”
他们刚谈到这里，娃子就想去女生宿舍看看兰子来了没有，可正想走时，小龙从床上坐起来说：“咱们不用在这里瞎侃了，咱们趁身上有劲儿，玩一会儿兰球吧，咱们一个多月没有玩儿那东西了。”
建国一听立即响应说：“对，咱们去玩儿球去。”说完几个人相跟着从宿舍里走出来，连奔带跳向操场跑去。
一个多月没人来操场上了，操场显得有些荒凉。娃子他们去时，兔子和他们班的几个同学正在打半蓝，他们来了以后，十个人正好打全蓝。
娃子他们班正好一个组，兔子他们也是一个组，一年级的人小，二年级让一年级的小弟弟先发球。
娃子已经打了半年球了，虽然不敢说达到什么水平了，但对带球，投兰，样样都行，这次打球娃子个儿高便担任中锋。
娃子接住后卫发过来的球后，他看看周围没人死守着，便转身不紧不慢地带球走。当走过中线后，对方的中锋赶过来拦他，他看见建国正在自己的左前方，便迅速把球转过去，而他则绕开中峰快步跑到了三个圈内。建国接住球后带球还没有走了几步，就被对方的人死死拦住，他看见娃子无人把守，便又把球传给他。娃子接住球后，迅速把球传给左前锋，左前锋跳起来投篮，球未进。
对方的后卫抢到拦板球后，迅速把球扔给中锋，中峰见对方的人都散开了便带球走，赶过中线时被娃子从正面拦住。对方带球的技术很好，娃子拦不住。中锋带球左冲右突向前走，后来又有人拦他时，他把球传给左前锋，左锋很快把球传给站在三秒圈内的右前锋，右前锋来了个三步跨蓝，球进了。
娃子们的后卫把球捡回来，他把球发给另一个后卫。后卫见娃子身边无人，便迅速把球传给娃子，娃子带球走了几步便把球传给右锋，右锋带球左冲右图把球传给正在往前跑的后卫，后卫看见娃子在眼前，便把球传给娃子，娃子便来了个远投兰，結果用的劲太大了，球飞出了场外，建国见把球扔到场外了，便高声说：“娃子，你干么用那么大的劲？想把球扔回你家呢。”
娃子說：“我也没用多大劲呀，它怎么能出线呢。”
建国说：“你要再不注意！就开除你！”
对方的后卫发球后，双方的争夺战又开战了。应双方的人都是放假在家住了一个多月，劲头儿十足。所以玩起球来不是带球闯人，就是盖帽犯规。打了一场下来，都是满头大汗，满身滚得是土。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学生们三三两两相跟着来到了教室，娃子来到自己的座位前时，他的同桌兰子已经坐在哪里，而且把娃子的桌子凳子也擦的干干净净。娃子坐下后說：“兰子，你几点来的，吃饭时咋不见你？”
兰子说：“家里有点事，下午才来，那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娃子说：“我中午就来了，下午玩了一下午兰球，扫了扫教室，那你家有什么事呢？”
兰子说：“我妈病了，在炕上躺了五、六天。”
娃子关心的问：“什么病呢？这么严重？”
兰子说：“医生说是心脏病，反正经常心口疼，不能干活儿，病重了的话，只能卧床休息。”
娃子说：“这情况你们可得抓紧时间看，耽误不得。”
兰子说：“这不，我爹三五天请一次医生，天天吃中药，还有西药。这两天状况好一些，要不我还来不了了。”
说到这里娃子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的人，见多数人都在互相闲谈着。便往兰子跟前靠了靠，拉住她的手說：“想我了没有？”
兰子把头扭过头来红着脸說：“没有呀，你上午道来了，你也不去女生宿舍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娃子把身体又往兰子身边靠了靠说：“我哪敢直接去找你呢，这不咱们又见面了吗。”
兰子怕被人看见便争脱娃子的手說：“你想我了吗？”
娃子说：“咋不想呢，说实话，有事的时候，或忙的时候就顾不的想了。但无事的时候和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想你呢，想你想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平常只要看见两个年轻人在一块儿，我马上就想你，你看，这是我正月进城专门给你买的铅笔盒，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說完从课桌里拿出来递到兰子手里。
兰子接过铅笔盒看了看高兴地說：“你有吗？”
娃子说：“有呀，”說完又从课桌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铅笔盒来，交到兰子手里，
兰子接过去仔细地又看了看后，收起她的铅笔盒說：“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以后我也一定送你个好东西，”
娃子說：“那我等着。”
兰子微微笑了笑把话题一转说：“这个假期可把我累坏了，我妈病倒了，家里的活儿全由我来做。”
娃子说：“那没有办法呀，谁让你是家里的老大呢。”
兰子說：“也只能这样了，盼我妈的病赶快好了吧。”
娃子說：“那你參加运动了没有？”
兰子说：“家务活我还做不过来呢，那有时间參加运动。再說干部们开会都是在晚上，一个女孩子家的那敢三更半夜去开会。”
娃子說：“不去就不去吧，去了也是在会场上站着，没多大意思。”
他们刚说到这里，就听见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班主任佘老师走进来快步走上讲台说：“同学们，大家安静了，今天咱们正式开学了，现在我把有关事情讲一下：一、从明天起，我们就正式上课了，课程表已经贴到墙后边儿了，大家有空好好的看一看。二、明天早晨上早自习时发书，发书时一并把书钱交了。三、有关这个学期班干部的事，我们不准备改选了，原来谁干什麼还干什么，坐位也不调整了。如果有个别人想调整的话，你们就提出来，咱们个别调整。四、你们今天刚来，宿舍刚生着煤火，晚上一定要把火看好，千万不能让煤烟熏着。五、一会儿下自习时，把工作队给你们开的介绍信交到学习委员手里，明天交给我。明天早晨开始出操，不能睡懒觉了，大家听清了吗？”
学生们齐声说：“听清了。”
佘老师又说：“那谁还有事啊。”
这时建国站起来说：“佘老师，我们男生们在家里兴饱吃，可一到学校就饿得受不住。我们家里有粮，学校的食堂能不能给代做一下，那怕是蒸个窩头也行。”
佘老师想了想说：“建国同学，你这个主意提的好，可咱们学校的学生太多了，食堂忙不过来，还是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这时娃子站起来說：“佘老师这个学期重评不评助学金了？有的人家庭条件变了，应该重评一下才合理。”
佘老师说：“咱们的助学金规定一年一评，不作变动了，你们谁家的情况变了？”
娃子說：“兰子她妈患了心脏病，长年不能劳动不说，还得天天看病花钱。他们家现在实在太穷了，如果不重评的话，学校能不能特殊照顾她一下？”
佘老师听后想了想说：“娃子同学，像兰子这样的情况，只能等到今年秋天再说。关于特殊照顾的事，我们学校没有这种钱，也只能作罢了。”
佘老师讲完话后，见没有人再提问题了，便转身走了。这时大多数学生打开书看起来。娃子也拿起书来看，結果不知到是咋的，怎么也看不进去。这时她想约兰子出去呆一会儿，但又怕兰子不去。这时生理上的冲动占了上风，于是，他鼓足勇气低声和兰子說：“兰子，咱们出去坐一会儿吧。”
娃子的话把兰子弄的六神无主，說实在的，她很想和娃子出去坐一会儿，可就是不想先开口。当她听见娃子叫她时，便迫不急待地說：“好，你先走，老地方。”
娃子听见回话后，心情兴奋到了极点，他马上离开座位，向门外走去。然后直奔他们平时約会的老地方，－－菜园的大柳树下，天黑了，没人能看见他们的行踪。
娃子刚到大柳树下呆了一分钟，就见兰子也从教室里走出来，有娃子在前边儿，所以兰子心里啥也不怕。她径直来到了他们约定的地方，两人坐在了树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娃子伸出右胳膊搭在兰子的左肩膀上，用左手握住兰子的左手说：“兰子，这一个多月了，我真想你，今天又见面了，咱们又能天天在一块儿了。”
兰子依偎在娃子怀里抬起头来說：“娃子男女在恋爱期间的日子是这么美好和甜蜜呀，我们的想法能如愿实现吗？”
娃子用手臂又用劲抱了兰子一下说：“老天爷把咱们两个聚在一块儿，咱们是有缘分的。以后咱们一块儿上课，一块儿做作业。将来咱们一同考入高中或者中专，将来再分到一个单位，那不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吗？”
兰子說：“娃子，看你这个人，說话怎么像打发灶王爷爷上天似的，尽说好话，那事事都能按你说的办到吗？如果哪一个环节出了点问题，不就，不就。”
娃子说：“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不怕，只要咱们两个人心心相印，那谁也不能把咱们两个分开。退一步说，将来咱们考不住中专，那咱们就回村劳动，那不也一样能成家吗？”
兰子說：“那我现在要不上学了呢？”
娃子没有听清兰子话的意思，便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什么，谁不上学了呢。”
兰子说：“假如我现在不上学了呢。”
娃子说：“嗯，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好好的就说胡话了呢，”說完伸手去摸兰子的额头。
兰子把娃子的手推开说：“我说的是假如。”
娃子说：“什么假如不假如，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說你妈病了，恐怕将来没钱上学了。这个好说，刚才我不是给佘老师提出这个问题来了吗。咱们今年秋天在评助学金的时候，你一定能评一个一等，到那时候还愁什么。”
兰子用劲握了一下娃子的手說：“娃子，刚才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提出那个问题来，我太谢谢你了。”
娃子說：“这是实事求事呀，你家本来就过的紧，你妈这么一病，那还能供你上学，我觉得学校应该考虑这事。”
这时从厕所方走过两个黑影，娃子看见了赶紧咳嗽了两声，兰子听见后小声說：“看你这人咳嗽什么。”
娃子小声說：“不咳嗽他们走过来咋办。”
兰子說：“那他们听见后要专门走过来咋办”
娃子说：“看你这人，你想他们也是出来约会的，他们躲还躲不开呢，过来干什么。”
兰子说：“那他们也是出来约会的吗？”
娃子说：“不是約会，他们黑天半夜出来干什么？”
这时兰子觉的身上有点儿冷便說：“我觉的身上冷了，咱们回去吧，不要弄得下了自习。”
娃子此时真不想回去，可他还是理智地松开兰子的手說：“好，那咱们就回去吧。”说完两个人手拉手一同往回走，快走到厕所的时候，娃子停下来又稍为等了一会儿才走进教室。
他们刚进教室没有几分钟，下课铃就响了，但学生们大多数都座着不动，有少数人走了出去。
兰子和娃子，没有急着走，他们各自整理着自己的书籍。鈴响时娃子抬头看了看兰子那排红的面孔，就知道她的心情还在兴奋之中。娃子没有再打绕她，而是又静静地看起自己的作业来。
不一会儿，花子走了过来，他见娃子还翻看寒假作业便说：“怎么还看它呢，有不对的地方吗？”
娃子抬起头来说：“新书没有发下来，旧书不想看，看一看作业，消磨时间呢。”
花子说：“过了一个大年，又长了一岁，今年你对学习有什么新计划，新按排，新方法。”
娃子说：“能有什么新计划呢，我看我哪门子课程也是小鸡儿吃黄豆，紧够扑愣。（办不了）”
花子说：“你說的不对，五个手指伸出来能一般长吗，有的课学起来吃力，有的课就好学。我看你的政治、语文、地理，就学的不错，兰子你說我说的对不对？”
兰子说：“对，对，娃子有些课学的确实不错，比我强多了。”
娃子赶忙接上說：“咱们两个我看是从墙里掉到墙外，谁比谁也强不了多少，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差不多”。
兰子說：“看是差不多，但你在政治地理方面，比我强得多。我看你学地理好像是无师自通，并不见你在那方面用功，可你什么也知道，这是咋搞的。”
花子说：“你还不知道吧，娃子从小就喜欢看地图，那儿有地图他总要停下来看半天，看的次数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这和学其他功课一样，哪门子功课学的不好，說明你功夫没有下到。古人不是有句古话叫做功到自然成吗？”
娃子说：“学习和吃饭一样，有的就爱吃，有的就不爱吃，我的学习就是这样。对数学本来就不大感兴趣，但他是主课，不好好地学不行，不爱学也的学。所以有时上课虽然听懂了，但在做作业时又做不来了，做不来了因为不喜爱就懒得去问。所以数学成绩一直上不去。对于外语课，老师讲自己也能听懂，但关键是自己的记忆力不行。单词你们背三遍就记住了，但我背五次都记不住。关于语文，我不是理解不了，也不是记不住，而是懒得去深专细研。对于历史我从来就不爱学，也不感兴趣。你们说我这些坏毛病，啥时候能彻底改正？”
花子高声說：“娃子，你这人毛病太多了，这学习绝不能凭感情，凭爱好去学，主付课应当是一视同仁。但在具体的学习方法，和时间上可分别对待。现在像你和兰子的这种情况，应当适当集中精力把主课先赶上去，千万不能把主课落下，”
兰子說：“你这话说的对，可我和娃子经常是顾了东，顾不了西，忙了半天，也忙不到正经点子上。”
花子说：“你们不要灰心丧气，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了，再加一把劲，就能赶上去。相反，如果一松劲就下来了。你们說是不是”
娃子接上說：“你说的是对，可我觉得我这个人，脑子就是太笨了。数学这东西理解不了就做不来，我看我这个人是朽木不成雕。”
花子说：“我刚才不是说了，你现在千万不能泄气，你要发扬冯老师骑自行车上坡的时候紧蹬一步的精神。这件事我看这样把，我还是抽时间辅导你们吧，你们想一想，看你们是什么时间有空。”
娃子高兴的說：“那敢情好呀，不过这时间怎么安排？”
兰子说：“晚上吧，晚上晚自习功夫大。”
娃子说：“晚上不行，晚上人们各做各的作业，咱们在一块儿吵嚷会影响别人，我看我们只能在中午或下午自由活动时间办。”
花子说“那就定在下午第一节自由活动时间吧，咱们明天就开始，坚持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咋样？”
娃子說：“就按你说的办，那外语记不住咋办？”
花子說：“外语记不住好办。”
娃子说：“好办，好办，记不住就不好办。”
花子說：“我记得去年不是和你说过吗，学外语没有窍门，只能是多读多写多练。有条件的话，你们两个可以互相提问，只有多练才能张的开口。”
兰子插嘴說：“娃子学外语，三分钟的热度，学过来一阵子，前边学后边忘，没有恆心。”
娃子說：“也不是我没有恆心，是时间不够用，今天我一定要把外语赶上去。”
花子一语双关地說：“那好哇，你们两个既是同桌，又是好朋友，学外语正好是一对儿。两个人互相提问，互相对话，这不是很好吗。”
这时兰子把嘴一噘說：“我才不和他一块儿学呢，除非他把他的坏毛病全改了。”
花子接上說：“娃子，你听到了把？这就是你学不好外语的一个主要原因。从现在起一定要有恆心，没有恆心什么事也办不成。”
娃子对兰子說：“兰子，从明天起，咱们两个每天早晨早自习时间练习外语，这一次我肯定有恆心，你说呢。”
兰子說：“那就这么定了。”
花子说：“娃子，这几们主课中，你们可以先把语文和政治放一放，不要在那上边花费太多的时间。等把数学和外语赶上去后，再突击他们，你们看呢。”
娃子说：“语文这东西放一放问题不大，但政治落下可了不得。”
花子说：“政治课主要是你听懂了就不怕，只要你把笔记记好，赶考试时，能把主要的抓住背会就行了。你现在背会了，赶考试你就又忘了。”
娃子說：“行，行，我听你的。”
他们光顾谈论了，时间长了竟不知到第二节自习课已经下了。此时周围的人们都回去了，只有建国还在那儿聚精会神地看书。这时兰子和花子也回去了，娃子和建国又坐在一块儿闲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