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乱明朝的一朵奇葩,八一八金瓶梅(持续更新,小朋友就不要进来了)

作者:豆子和他的朋友们 回复日期:2010-12-20 20:06:20


好吧,我承认你一周六十万人气我羡慕嫉妒恨。


================== 好吧,我承认这个死家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羡慕吧,哈哈,人不遭嫉是庸才,你敢来娱乐我就踢你场子去,让你和上帝同在----十字架上!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0 20:42:28 +0800 CST  
为什么我看的版本是李瓶儿被西门庆QJ的?当花子虚捉奸时,西门庆翻墙逃走了,而李瓶儿用剪刀自杀了?而吴春梅(这书里写春梅是姓吴?)跟潘金莲是小时候的姐妹,所以才会如此亲近,貌似潘金莲也是因为武松走了,而老公又被西门庆打死,被逼无奈之下才嫁入他家的?



------------- 你看的是一个古董级洗脑作家改写的,他将庞春梅和吴月娘两个人物合在一起叫吴梅娘,至于李瓶儿则改编成传统的故事人物形象。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00:07:22 +0800 CST  
第二天,令李娇和孙雪娥目瞪口呆,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西门庆到小潘的屋里过夜。咱们男人的气度也太海量了吧,一天工夫就把戴绿帽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难道那个狐狸精会什么要妖法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潘终于获得了反击的机会,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圣斗士潘六又回来了!利用与西门庆的床上时光,小潘好好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当然泪流成海是必不可少的。曙光即将到来,小潘摆出迎接幸福的姿势。
然而,小潘低估了李家人的实力。妓院中的女子自幼在最阴险,最绝情的环境中长大,她们行事又狠又毒,奇招怪出,你是蝎子,我就是蝎子王!天亮后,小潘迎来了李桂姐。
接招吧!
李桂姐出现在西门庆精心准备的寿宴上。
西门庆重新在家里正式过寿(生日),周守备(守卫一城的政府最高军事长官)、夏提刑(明朝的提刑属于武官序列,属兵部。主管刑狱、司法、监察。)、张团练(地方武装力量长官)、吴大舅(吴月娘哥哥,千户之子官方人员),众多官方实权人物拜望西门庆。这么大的场面,西门庆当然要让李桂姐出马一展歌喉了。
精彩的表演之后,李娇喜盈盈的带着侄女给各位夫人请安,“这就是我侄女李桂姐。”
桂姐上前给月娘施礼,“大娘好。”月娘笑呵呵道,“好好”心道好你妈个头,妓院里出来的有什么可羡慕的。
月娘为的是西门庆的面子。
孙雪娥与孟玉楼也接受了桂姐的参拜,再找小潘时,踪迹皆无。
吴月娘道,“刚才还在这呢,小玉,去请你五娘。”
五分钟后小玉回来道,“五娘说她恶心,身体不舒服。”“再去请!”吴月娘认为场面上的事必须过的去。
小玉再次回来,“五娘说她想吐,没法见人。”桂姐心道,装什么逼,怀了屎壳郎啦,还想吐!吴月娘没再强求,桂姐临走之时,月娘拿出一件云绢比甲儿,一件汗巾花翠,桂姐欢喜的不得了。吴月娘心道总算弥补了潘六的无理举动。
万事大吉,众人送桂姐出了吴月娘的院门,桂姐突然道:“好歹我得去见见五娘,我们娘俩亲热亲热。”
众人都明白,娘的,又较上劲了!
李娇带着李桂姐向小潘院子走去,小潘接到春梅的报告吩咐,“关门!”李桂姐立在门外喊道,“五娘,我来看您了。”站在门口十分钟,高声喊了十几次。
人有脸,树有皮,桂姐心高气盛,今天就不要脸了,这么大的面子看你出不出来。
小潘的反应表示:说不出去,就不出去。春梅顶着门,对外面喊:“桂姐站累了吧,娘不让我开门,我也没办法。”
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桂姐转身离去。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几天后,西门庆又想起了李桂姐,急匆匆赶赴李家专卖店。西门庆欲火上床,本打算进屋之后,脱衣,解裤,happy,享受一条龙服务。哪知进屋之后李桂姐躺在床上背冲着他,一动不动。
不配合,不配合,靠,美人玉体在前,这不是逼迫我犯罪吗!
“谁惹你了?”
“没人惹。”桂姐没好气的说,突然笑道,“你们家大娘子人真好,还送我衣服。”
“那是。”西门庆上前搂住桂姐,双手勤劳起来。同时心中给大娘子加了十分,识大体,顾大局,本朝老婆的好榜样。
桂姐猛然脸色一变,甩开西门庆的手,“就是你家五娘,太不识敬,我在她门口站了两个时辰,喊哑了嗓子,她都不理我。”
西门庆道,“你在我家一共呆了不足两个时辰好不好。”
柳眉倒竖。“你不信我。”
“信!信!你还别说我们家老五专门咬群,得谁跟谁吵架,我没少打她!”
“你敢打她,吹吧?”桂姐抓住挑拨的线索,死咬着不放。
西门庆还真是吹,吹牛不交税吧,不交税的买卖,不干白不干。“切!你是不知道,除了我家大老婆,其他的惹我生气上去就是二三十马鞭子!”(原文:你还不知我手段,除了俺家房下,家中这几个老婆丫头,但打起来也不善,着紧二三十马鞭子还打不下来)
“哎呦”,桂姐做崇拜状,你好厉害呀。
“那是!”西门庆也是小时候混流氓时的老毛病,吹起来唾沫星子乱飞,脑袋晕晕的,张口来了句更猛的,“真惹毛了我,头发都给剪下来!”(原文:好不好还把头发都剪了)
注释:古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是种耻辱。
李桂姐终于等到了最重要的一句话,精神振奋到极点,“你要是能将潘五的头发剪光了,我就承认你是本司三院有名的好子弟!”
西门庆愣了一下,李桂姐用手抚了一下他的脸,“哥哥,见过砍头的,没见过吹牛的,你恐怕一绺头发,也拿不来吧?还吹,还吹。”
西门庆激了,“不就是打她一顿,剪一绺头发吗,你敢和我击掌为誓吗?”
“哈哈哈哈,怕我就不是李桂姐!”
掌声响处,李桂姐内心大呼成功,她要给潘六下个诅咒,将她的头发放到鞋里,踩她一辈子
为了实现诅咒的愿望,李桂姐用尽浑身解数,先是奉献身体,西门庆舒服到了极点,快乐之余,来两口,不!N口小酒。酒壮怂人胆,先把西门庆的胆量问题解决了。
临走之时,李桂姐使出杀招,“你回来时,若没有她的头发,看你有什么脸见我,本司三院都会知道你是怕小妾的怂汉子。”
对一个大男子主义者说这种话,无异于给一头西班牙公牛注射狂暴激素。
西门庆到家下马之后,大步流星,又摇摇晃晃(喝多了),冲向前院,更确切的说:小潘的宅院!
这次是在小潘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惩罚她,西门庆颇有些伤脑筋。毕竟他聪明过人,法子眨眼就有。
小潘在屋中闲着无聊,听得西门庆来了,心花怒放,哈哈哈,孙雪娥你们不是牛叉么,最后宠幸的还不是我。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然后西门庆一进门,小潘有点紧张,他喝酒了,而且酒气熏天。嗯,小心伺候。春梅过来收拾被褥,西门庆道:“出去!”
春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乖乖出去关上了门。
“把我靴子脱了!”
小潘真有点慌了,她与西门庆一年多,从来没干过这种下贱活。今天有问题啊。
小潘脱完靴子,发现更奇怪的事,西门庆没有脱衣服,而是一屁股坐在枕头上,冷冷的盯着她。
“脱光衣服跪下!”小潘内心泪奔了,亲娘啊,又来了!
当然她不会答应了。“爹啊(这称呼)!我哪不对你告诉我,也死得明白。你老拿钝刀子割我,能不能给个痛快的!”
西门庆心说,我知道你犯什么错就不这样了,骑虎难下,不治你,兄弟们还不笑死我?
“不脱是吧?春梅,门后有马鞭子,给我拿来。”
“春梅!春梅!”
春梅蹲在外面捂着耳朵念念有词,“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 西门庆暴喝一声“春梅梅梅梅!”
西门庆气呼呼想,这个狮子吼再说听不到,你耳朵就是塞驴毛了。
春梅以蜗牛的速度奔跑的姿势进了门,“爹,什么事?”

春梅属于可爱型的女生,什么是可爱型的,就是不管什么事,你见着她就没脾气了。西门庆道:“拿我马鞭子过来,我要抽这淫妇。”
沉默,寂静,可以听到绣花针掉到地上的声音。
一分钟后春梅道,“爹你怎么恁没羞耻呢?”
西门庆一愣,“你说什么?”
“你随便听哪个淫妇说,回来就耍酒疯,还让娘跟你一心一意,你都这样打人家,谁还会和你一个心啊?!我---我不听你了。”
说完春梅扭转身走了。
小潘长舒了一口气,看了下西门庆的脸,又吓的低了头,但是又迅速看着西门庆的脸。太奇怪了。
西门庆笑了。(原文:倒呵呵笑了)
“好吧,我不打你了,但是你得让我剪一绺你的头发。”西门庆终于暴露出本来面目了,这么大的雷声,为的就是小潘身上的小雨点。
小潘松弛的神经,嗖的一下紧张起来,她明白了,原来是一个女人,西门庆背后的一个女人,要拿自己的头发诅咒自己!
小潘道:“你看我对你是百依百顺,头发嘛,那不行!我长到二十五都没送过人头发。再说,最近头发掉的多,都没几根了。(原文:这头发近来又脱了好些)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对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少一绺头发,无疑是种伤害,而让仇敌踩在脚底下,则是巨大的创伤了,小潘这回的确是哀求。
“哼,你光说我生气,要你的头发又不给?”
“那你实话跟我说,要我头发干吗?!”
“做网巾。”(明代成年男子用来束发的网子)
“不是拿去让人镇压我?”
“我的宝贝,我是那么傻得人吗?就是做个顶线。”
小潘看阵势躲不过去了,只好低头让西门庆剪,“你少弄点,我头发不多。”
“明白,明白。几根就行。”西门庆口中说着,齐刷刷剪了一大柳,心道回去有的说了。(原文:齐臻臻剪下一大柳来)
小潘瘫倒在西门庆怀里,“奴家什么什么都依你,可别忘了我呀,别忘了我--”
当天晚上两人做爱的疯狂不能用言语表述,也许是癫狂,也许是小潘绝望和无助的发泄。那一夜,爱变了性质。

小潘的话提醒了西门庆,那死丫头别真把我老婆的头发放到脚底下,我得防着点。到了勾栏院,桂姐一见面就似饿了三天的鬣狗看到小羊羔,迎了上去道:“头发呢。”西门庆拿了出来,桂姐欣喜的夺在手里,乌黑的头发呀!她边看边评价,“什么破玩意,老太太的吧,有粗又糙,还分叉,哟,这是头皮屑吧。”
“哦,这个,你看完还给我,我跟她说的是网巾顶线。”(原文:你看了还与我)
桂姐猛抬头道,“跟你说吧,这破东西我根本不稀罕,一会你走我给你。”说着话,让桂卿陪着西门庆,自己偷偷到了一个屋子里脱下鞋,将头发放了进去。穿鞋走了几步,又开始跺脚,“我踩,我踩,我踩踩踩,好舒服啊。”
西门庆永远别想要回去了。
于此同时,小潘在一阵阵的打寒战,好冷啊,不会真的遭诅咒了吧?她越想越怕,越怕越想,肯定会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恍恍惚惚出门绊了一脚,摔了个四脚朝天。小潘带着哭音对扶她起身的春梅说,“我果然被咒了,真被咒了!”
几天后,西门庆到小潘的院里的时候,发现她神神叨叨,仿佛有什么神秘的事情似的。但是仔细观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西门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小潘玩诅咒上了瘾,正在进行一场大的法式。
要说小潘也是半个无神论者,平日也不怎么信神婆神汉,偏偏这天吴月娘看她心情抑郁,就派刘婆子跟小潘看看病。熟人介绍的,小潘自然不怀疑。
真应该怀疑一下,刘婆子虽不是神婆,她老公却是个职业神汉,而刘婆子的真实身份不是大夫,是神汉经纪人。她常到吴月娘处串门,对小潘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忽悠她,尤其是忽悠疑神疑鬼状态的她,手到擒来。
“娘子你一定遇到些不能诉说的气愤事,暗气在身,导致头疼恶心。”
小潘点头像是拨浪鼓,“对对对” 。
“我这里有两颗醒神丸,你吃了它,定会有好转。”刘婆子算计好了,你现在生气,过两天心情好了,可不就好了么!醒神丸也就是山楂和面粉,开开胃呗。
刘婆子随口说道,明天我让我老公来给你看看流年运道,小潘眼前一亮,你老公也会算命啊?
刘婆子开始忽悠, “别看我老公是瞎子,本事强着呢,不光算命,针灸(纯拿人当实验品),还能回背!”
“回背,什么意思呀。”
“比如谁家父子不合,兄弟不睦,嗯那个--”转入正话了“妻妾争斗,到了他手里都能化解。就前两天有个新媳妇常拿东西往娘家送,被他丈夫知道了,打了个半死。后来我老公画了个符,两口子好的不得了,一手指头都没动过她。很有名的,大家都叫他刘理星。”一番话,说的小潘心动了。
刘理星,骗人果然很理性。
小潘买了三钱(240元)药,又跟刘婆子商量尽快请刘大师过来。
尽管刘婆子声称大师很慢,刘瞎子第二天赶早就过来了。小潘恭恭敬敬的说了自己的八字:庚辰年,庚寅月,乙亥日,己丑时。
刘大师,开始掐手指头,边掐边算,“这娘们身上好香啊,声音也很甜,长什么样啊”
“娘子命运坎坷,必先克死两个丈夫。”小潘一想:张大户,武大郎,可不两个嘛。喜道:“都克完了。”
刘大师又掐指一算道
“子平虽取煞印格,只吃了亥中有癸水,丑中又有癸水,水太多了,冲动了只一重巳土,官煞混杂----”这就是专业忽悠,我说的话你听的懂吗?听不懂。那就对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刘大师说了一长篇,最后总结道:“这就是说你的第三任丈夫和你就像两颗小星星,一个星永远在压制另一星。对不对,准不?”
小潘含泪点头道,“大师,太准了。”
刘大师不停缓缓摇头,冷不防还会瞅小潘一眼,“可惜啊,可惜这个命运--”。一两银子(600元)放在了桌上,小潘何等聪明,“大师,请帮我回背,一两银子买杯茶喝吧,这里还有两件首饰。(小潘始终是无产阶级哦)”刘大师将银子、首饰揣入袖中,“伸出手来,我给你摸---”刘婆子趁小潘不注意,掐住刘理星肋间一块肉皮,施展全身的小宇宙,狠狠一捏。“哦,这个,这个摸骨就算了,附耳过来,我传授你法术。。。。”
半个时辰后,刘理星大师离去时对小潘道,“哎呀,险些误了大事,我还要为你烧神纸。”
小潘好奇道:“什么纸?”
“可以使你的愿望上达天庭的神纸,烧了就邮出去了。”
“多少钱?”
“看你心诚不诚了。”
“我很诚。”
“拿五钱银子吧。(300元)”
一叠上坟纸卖了三百块,小潘千恩万谢,
“谢谢大师提醒。”
“这是我应该做的。”刘瞎子与中介媳妇满意的离去。小潘慌慌忙忙与春梅布置始发事宜,第二日西门庆一回家,春梅笑眯眯捧上一本热茶,西门庆一皱眉,“这什么玩意?下边黑乎乎的。”
“娘特意买的四川来的茶叶,大补。”西门庆正好腰膝酸软,心道还是潘六会疼人,一口喝下。
这是刘大师用廉价擦屁股纸涂上朱砂画的符,专门摄西门庆的魂。
到了晚间,西门庆躺在床上睡觉,总觉有点不对劲,“六儿,你老看我干嘛?”“人家看你看不够嘛!”
问题在西门庆的枕头上,枕头里面有一对柳木小人,一男一女,西门庆的魂魄就在那男的身上。小潘依照大师吩咐对小人进行了一些了的诅咒措施,也就是扎小人,大家不要误会,不是用针,是用七七四十九根红线扎在一起。
半月之后,小潘的精神完全恢复了,因为西门庆对爱慕如初了。小潘暗自寻思,做人不信神不行啊。
为什么老公看见我就笑?因为我在小人眼睛上蒙了纱布,透过纱布我在他眼里就是西施。
为什么老公总给我买东西?因为我在小人胸口塞了艾草(艾同爱),所以他爱我了。
为什么老公不再打我了?因为我用钉子钉住了小人的手,小人动弹不得了!哈哈哈哈
最让小潘开心的莫过于,西门庆不再去找桂姐了,难道是因为我用胶水粘住了他的脚?应该是吧!
绝对不是!西门庆全身心的投入了另一场偷情,这次偷得是二弟花子虚的老婆,李瓶儿。
金瓶梅中的二号人物
李瓶儿是除月娘之外唯一可以称为小潘劲敌的人物,她与西门庆因性结缘,到了后来却超越了肉体关系。因为西门庆的存在,李瓶儿由阴冷残酷的绝情妇变为温和娴雅的贤妻良母。因为李瓶儿的逝去,导致了西门庆精神的油尽灯枯。
世间没有绝对的性,也没有绝对的爱。李瓶儿为此做了个证明。她是个奇女子,也是最最普通的女性。
李瓶儿卷
宋朝年间,有这样一个女孩,她出生时,贺喜的人送来一对鱼瓶,老爷子一看也别费心了,就叫李瓶儿。
李瓶儿长的漂亮,身材娇小,瓜子脸,细弯弯的两道眉,如果仅是这样,她仅可以被称作美人。但是李瓶儿的美貌不止如此,她有完美的小潘也不及的地方,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自然、健康、让男人疯狂着迷的白皙皮肤。这样的女子嫁高官是很容易的,李瓶儿成了大名府(北京)梁中书的小妾。
梁中书,正经的政府高官(检校太尉,名誉宰相,时人称其为“隐相”,权势一手遮天),不是他做官有本事,而是他泡妞有本事,泡的是大宋太师蔡京的千金。
李瓶儿嫁给梁中书按说挺光荣的,再有个子女,就飞黄腾达了。不过,李瓶儿进了梁中书府内发现一件事,前两天和她详谈甚欢的三姨太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有可能回家看亲戚了,李瓶儿没怎么放心上。
两天后,新娶的九姨太也失踪了。李瓶儿心里有点发毛,正在这时更令人发毛的事来了,三姨太的尸体在花园被发现了,一个花匠刨土时刨出了三姨太的脑袋。
人心惶惶,是谁干的呢?没过多久,李瓶儿亲眼看了惊心的一幕,梁家大娘子正在用棍子拿七姨太的脑袋当马球打。一切都明白了,羡慕嫉妒恨,给你一闷棍。感情都是醋坛子干的,而且这醋坛子还很有心计,哪个小妾和梁中书走的近,又怀孕的可能,那个人就离死不远了。蔡太师的千金,梁中书也不敢说什么。
李瓶儿为了脑袋不开瓢,只好到外书房和随嫁来的养母住在一起。
又是一个守活寡的,但是很不幸,梁中书看上李瓶儿了,当然只是暧昧了一下,抱了抱,表明过两天要她一起睡。李瓶儿吓了个半死,她此时才感受到守活寡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正手足无措之际,醋坛子大娘子发来邀请函,傍晚我们一块在花园赏花吧?
赏花?傍晚?黑灯瞎火你赏个鸟啊,李瓶儿的脑袋已经感受到棒击的痛感了
傍晚出门前,李瓶儿将所有的事情都放慢了十个半拍,能拖一时是一时,遗憾的是蔡夫人派来的小厮来催了。
两个精壮的小厮,不走就绑了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李瓶儿心中哀叹,梁中书我fuch你祖宗,看上谁不行啊,非看上我。
就在去往后花园的路上,突然翠云楼方向火光四起,院子外面杀声一片,有人喊:“梁山贼寇来了!”两个小厮拔腿就逃,原来有个黑厮手持两个板斧,看到梁中书的家人就砍。
梁中书带着夫人火速外逃,家里面到处都是火,丫头小厮们能颠的都颠了。李瓶儿却奋不顾身的扑入火中,她肯定没有救火的觉悟,难道要自杀么?
李瓶儿从房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木箱子,里面尽是梁中书收藏的珠宝,她刚嫁过来过夜的时候早留心观察过了。
一个女人若是分文无有逃了出去,要么被饿死,要么成为他人奴婢,但是如今的李瓶儿,她是富婆啦。
瓶儿此时父母双亡无家可去,她找到养母,带着珠宝(原文:一百颗西洋大珠、二两重一对鸦青宝石),赶往东京投奔亲戚。
一个小女子依靠亲戚始终不踏实,李瓶儿最大的愿望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好事马上来了,御前值班(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花太监为自己的亲侄子花子虚说媒。李瓶儿见花子虚有财有貌,欣然答应。
一段美好的因缘达成了。只是有点蹊跷,结婚的当晚,走进来掀盖头的不是花子虚,而是年近花甲的花太监。原来花子虚没有任何职业,他唯一的工作是寄生虫,花太监就是他的宿主。太监不能娶妻,不代表太监不想娶妻,欲望还是有的。于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娇娘,一个满脸皮肤褶皱的老东方不败,在那个晚上@35#4%c¥!~。花子虚同志听着隔壁的叫声,心安理得的入睡了。几年后,李瓶儿告诉西门庆她与花子虚不在一个房间睡,花子虚如果不老实,花太监就会狠狠揍他。
又是一次守活寡,一次无比变态的守活寡,或许这是李瓶儿讨厌花子虚的原因。
不久,李瓶儿听说花太监要去广南(宋明时的广南是指现在的广东广西两省)做镇守,暗自庆幸终于解放了。没曾想,花太监坚持带着侄子花子虚同去,李瓶儿又踏上了SM路。后来她除了给西门庆吐露了一点不仅要的信息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这件隐私。因为实在太多荒唐,房间里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人妖,这样的三人性生活让人发狂,实在不明白当时的花子虚用什么方式解决自己的冲动。
在广南,李瓶儿第一次开了眼界,不断地有人送钱给花太监,钱包滚雪球般膨胀起来。广南镇守相当于驻守的钦差大臣,当地的最高行政长官只有乖乖送礼讨好的份。半年后,花太监生病了,他想起了回清河老家,宋朝的马车从广东走到山东清河,马车到了,花太监也颠簸死了。
花太监有四个亲侄子,但是除了一点宅邸,他将全部财产留给了花子虚(李瓶儿)。他的死,使整个家庭安静下来。花子虚性情有些柔弱,什么事情都依着李瓶儿,当然睡觉除外。李瓶儿很少见到花子虚,通常情况下他一月回两次家,一次是赌输了回家取钱,一次是嫖完了回家取钱。
将守活寡进行到底!
李瓶儿恨透了,花子虚结交的那些朋友,只有一个人除外邻居西门庆,长的帅会赚钱,秉性高强,太有男人味了
对比一下花子虚,李瓶儿郁闷的撞墙,他刚刚做了一件轰动的事,邀请众多嫖友为二奶吴银儿过生日。偏偏还要大张旗鼓的过!李瓶儿哀叹,别人嫖娼也就是图个乐子,你他*当正经工作干了,那一副爱岗敬业的死样恨得李瓶儿牙根痛。
也许我一生都是守活寡的命,李瓶儿站在大门口哀怨的想。一个男人匆匆往里闯,与她撞了个满怀。李瓶儿看清这个带着欣赏神情的男人是西门庆时,骤然心碎了,幸福的甜蜜的碎了。
西门庆彬彬有礼的施礼道歉,李瓶儿心依然在飘着,她哪里会介意,她的心里话是撞死我吧,my darling!
花子虚并不在家,西门庆要走,李瓶儿岂肯放过这个机会,“大官人一定要劝劝我们家男人,整天出去鬼混弄得家里没有人,我们家真没人,除了小厮丫头,就我一个人---”
西门庆满口答应,慢慢离去,出了门他立刻撒丫子跑向勾栏院。他太兴奋了,以前没怎么见面(原文:故庄上见了一面,不曾细玩)。现在才知道,身边有个金矿有待开采啊。
他这次到勾栏院并非找小姐,而是兄弟应伯爵、谢希大。
“我给你们个重要任务,从今天起,拖花子虚在本司三院过日子,最好让他一天也回不去。”应伯爵和谢希大乐开了花,“哥哥,这个活,还有谁比我们兄弟俩更在行!”
优雅的环境有了,西门庆回去恋爱。
早上玳安看到西门庆在自己门口走来走去,似乎找什么东西。急忙上前问道:“爹,丢什么了?”
“滚蛋!”
玳安颠颠回去了,他发现点门道,西门庆每次都要走过花子虚的家门,而花子虚的夫人李瓶儿就在门口站着,西门庆一接近花家门口,李瓶儿就跑进家里。西门庆走过之后,李瓶儿又跑出来偷偷的看着西门庆的背影。
躲 猫 猫?
(原文:妇人影身在门里,见他来便闪进里面,见他过去了,又探头去瞧。)
那一段时间,李瓶儿门口的大街没有别的,到处都是秋波。波涛滚滚激荡着李瓶儿的心房,她感到再也忍耐不住了,必须释放一把。
巨大的困难摆在面前,两家是邻居,这可不比当年小潘与西门庆,那时只有个王婆看着。现在西门庆一家老小全看着,镇宅之主吴月娘不说,小潘又恢复了来时的权势,都是偷情老手,李瓶儿这是跟狗抢骨头,而且还是一群藏獒。
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西门庆请到家里来,还不能有破绽。
花子虚终于回家了,李瓶儿埋怨道,“一天到晚出去瞎混,你学学人家西门官人,人家好几回过来看你在不在,劝我说不让你干那些勾当,你倒好,也不知道感谢下人家。”
花子虚忙买了些礼品送道西门府上,李瓶儿暗喜,西门家的吴月娘是个有礼数的人,我送东西她必然回送。
果然吴月娘看到礼物,询问丈夫,“他为什么送你礼?”
“我劝他少出去胡闹鬼混,他感激我.”
“哟,哥哥哎,你出息了,还劝人家。”(我的哥哥,你自顾了你罢,又泥佛劝土佛!你也成日不着个家,在外养女调妇,反劝人家汉子)吴月娘说完嘱咐西门庆回礼,女的吴月娘回,男的西门庆回。
西门庆请花子虚吃了一顿酒菜。
李瓶儿立刻抓住机会,“人家请你你得回请啊!”花子虚基本上是靠下本身生活的人,脑子直接不思考,回请!
那天夜里,西门庆就进了李瓶儿的家门。
花子虚喜欢热闹,除了西门庆外还邀请了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孙天化,自勾栏院叫了两个记者唱曲,六个人击鼓传花,一直玩到子夜,西门庆喝多了酒出门撒尿。李瓶儿见他出去,以为有幽会的意思,在后边紧紧跟着,到了黑暗的地方西门庆不见了,李瓶儿一探头一股水流从眼前飘过。李瓶儿忙以超人的速度消失了。
随地大小便不好啊。
西门庆要进屋继续喝酒,丫头迎春拦住了他,“我们家娘子让你早点回家,晚些时候她要和你说话呢。”
说话么?西门庆乐呵呵进了屋,一捂脑袋,“哎呀,不行,我头晕的厉害先回去了?”花子虚没拦住,西门庆成功的回家,在院墙下等着,小潘见西门庆不睡觉,困的不行自己先睡了。(西门与花家只有一墙之隔,正好是小潘院子的院墙)
花家,李瓶儿急的肚子里快生三味真火了。这帮流氓喝到什么时候,幸亏应伯爵劝大家。
“哥哥酒量不行。来咱们再喝个四五十圈就回去。”(原文:咱每再周四五十轮,散了罢)
四五十圈?李瓶儿心道你咋不说等你娘死了再回去呢?她喊来花子虚,“你们烦不烦人,喝到什么时候,去勾栏院喝吧!”
“这是你说的,别到时再去叫我。”花子虚拉着队伍赶去二奶吴银儿住处。
西门庆立在院墙下,忍受着蚊虫叮咬,突然他听到一声猫叫,不同寻常的猫,叫完之后,墙头上出现了迎春的脑袋。
西门庆喜出望外,袖子一挽就攀上了墙,此时就是美国监狱他也要越,问题是墙太高,墙面又滑,两脚跟猫挠一样蹬了半天掉了下来。
西门庆搬了个院子里凳子,心中一边骂着:“谁他妈修这么高的墙啊。。。”
翻过墙后,那边的李瓶儿已经摘了发簪,如某明星所说,“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两人进卧室关上了门,二人小世界开播了。没曾想,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两个看了现场直播,丫头迎春。迎春十七岁了,也许跟李瓶儿学的窥私欲比较强,她用一根钗捅破窗户纸,从小孔里慢慢看。
在看的过程中,迎春同志听到了一下声音,为了保持本贴的纯洁性,少儿不宜的话先过滤一遍:“啊,啊,啊, 嗯,嗯,嗯,雅美蝶,雅美蝶,雅美蝶”
“你过来的事,你家大娘子知道么,她脾气好,不会说的。倒是墙那边是老五潘六的院子,有点棘手”
“你给我她们的鞋样我给他们做双鞋吧。”(示好够卑微)
“我给你看几样东西。”“宫里的春宫图?”“嗯嗯嗯嗯!”
第二天天未亮,西门庆从墙上过去了,进了屋,小潘迷迷糊糊的醒来,“昨天晚上去哪了,也不说一声。”“跟花二哥去了院里”
“哦”小潘眼中掠过一丝疑云。
当天傍晚小潘与孟玉楼一块做针线活,一声猫叫之后,忽然觉得头顶人影一闪,抬头看时,什么也没有,一个瓦片从墙上掉了下来。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08:57:07 +0800 CST  
又一个辛勤劳作的晚上,西门庆蹬着梯子翻墙进了小潘的院子,屋内小潘还在熟睡。西门庆有点过意不去,悄悄坐在床沿上。小潘突然窜起来一只手拧住西门庆的耳朵暴喊起来,“负心的玩意,昨天晚上去哪了?气的我一晚上没睡着!从实招来,你和她睡了几回?”
小潘与琴童的事情没过几天,真是你方偷罢我再偷,西门庆嘴里嘟囔着,“哎呀,瞎说什么呀!”
“哈?我瞎说!今天晚上你前脚爬墙,我就再后边喊,不信你试试。”
西门庆猛的挣开了小潘的手,扑通一声跪下了。(原文:只跌脚跪在地下)“小点声,人家对你挺好的,要给你做鞋,还说认你当干姐姐呢!”小潘不管西门庆说什么,嘴里嚷着去她娘个蛋,低头三下五除二解开西门庆的裤子,“哈?银托子还带着呢!(箍在阳物根部的器具)几回啊!几回啊!几回?!”随着言语拍打着西门庆的脑袋。
“就一次。”(原文:弄到有数儿的,只一遭)小潘气愤的小声嘟囔,“一次就软成这样了,她奶奶的。我说银托子哪去了,找了两天了,我不会放过她的!”
西门庆慌忙摘下头上的簪子,那时李瓶儿给他的。“人家还送你这两个簪子呢。”簪子吸引了小潘的注意,这不是普通的簪子,这事宫里的嫔妃们才有资格用的番石青填地、金玲珑寿字簪儿,皇家制造!小潘抚摸着簪子道:“既然如此,饶了你们俩,以后你过去的时候,我在这边给你把风。”
多么和谐的夫妻!拥抱在一起。
这次捉奸小潘收获甚丰,除了簪子外,还与西门庆秘密签订了一份合同。合同生效后,西门家的夫人们又惊讶了一番,西门庆不再去勾栏院了,而且对小潘百依百顺。
夫人们不知道的是可怜的西门庆,每次偷情都要向小潘上交ML笔记,整个过程要一字不漏的告诉小潘。(原文:一字不许你瞒我)
这天,西门庆刚从墙上爬回自己的院子,玳安来报,“花二爹来了!”西门庆好悬没吓腿软了,只见花子虚笑嘻嘻走来,“哥,走,陪我院里泡妞去!”西门庆心说,这不刚泡完吗?怀着内疚之心,与花子虚去了勾栏院郑爱香专卖店。不多时,应伯爵谢希大又过来凑热闹。觥筹交错见,门哐的一声被人用脚踹开了,进来四个衙门里的公人,“谁是花子虚?”花子虚哆哆嗦嗦站起来,“我。”
公人们一拥而上,按住花子虚,倒背手捆了拖了出去。西门庆等人吓呆了,他不是怕衙门里的人,而是这几个人他不认识,他们不是清河县的衙役,看样子更像是京里的!
几个人心慌意乱的出了郑爱香的房间,正碰上司吏钱劳摇摇晃晃的进院里来,“钱老弟!”西门庆挥挥手,钱劳忙笑嘻嘻跑上前来。
“刚才有几个公人来抓花二哥,他们什么来头?”
“东京开封府的,据说是因为钱财,详细的我没敢问。”
去往开封府的路上,花子虚惊恐万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也知道这次在劫难逃了,因为他私吞了一笔巨款,款项财务加起来不下五千两(300万,根据明朝物价房价,三百万可以相当于如今三千万了。)
告状人是花子虚的亲兄弟大哥花子由,三弟花子光,四弟花子华。他们要告到花子虚家财没收,田产全无,将老弟坐穿。因为本来他就是个穷光蛋,而花太监也没有任何遗嘱。
等待抄家吧。因为开封府的掌门人是杨青天,开封有个包青天,作为新一代开封府尹,他继承老包的遗志清正严明,此等案子必将重判。
开封府,杨时(当时确有此人,北宋著名理学家,号龟山,曾受业于程颐,开创理学的“道南系”。也是成语程门立雪的主人公之一)升堂审案,花家三兄弟志在必得。
果然,杨府尹拍堂喝问:
“花子虚,花公公死时是否留有财产?”
如果说没有,那就是睁眼说瞎话,接着就是大刑伺候;如果说有,那就是隐瞒遗产不报,施以杖刑,没收财产,由花家另外三个继承人平分。
“留了。”花子虚回答出人意料的自然。
花子虚花家三兄弟内心深处如拉拉队一般,手牵手发出心灵呼唤:弄死他弄死他!
“如今家财都在何处?”
“宅舍两所、庄田一处。”花子虚这句话说的其他三兄弟怒火上撞,你还有脸承认,真黑啊,将近两千两的宅邸庄园一个子也没给我们!
继续扩大胜利果实。
杨府尹问道,“是否留有银两。”花子虚道:“留了。”
大获全胜!花家三兄弟终于找出属于自己的财产,除去珠宝之类少说也有三千两呢(180万)!热泪盈眶,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杨府尹当然不会绕过花子虚,“银两存放在哪里。”
“花完了。”花子虚说的比谁都坦然,气的兄弟们鼻子都歪了。
花子虚继续掰着手指头算,“大人您看,请和尚念经,发送,买棺材,那还剩什么银子。”
这是厚颜无耻的撒谎啊,去骗三岁小孩吧,花家三兄弟齐刷刷看向杨府尹。但见杨青天摸了摸胡子道:“要说内官(太监属于内官)的钱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是有可能的。”
嗯?花家三兄弟感觉有点不对头,整个事情从头到尾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杨府尹已经宣判了,“宅院庄园估价变卖,分给花子由等三兄弟。推堂。”
花子由上前道:“大人,大人,还有银两没追查呢,小人请求严惩花子虚欺瞒之罪!”
“惩什么惩?人家刚才不是说实话了吗?”杨府尹转身要走,花子由三人又上前,杨府尹回头恶狠狠道:“欠打啊你,早干嘛去了,死这么长时间了,过来叽歪个没完。”
花子由愣住了,我擦,这不是黑社会吗!
原文:你这厮少打!当初你那内相一死之时,你每不告做甚么来?如今事情已往,又来骚扰
杨时久读诗书的文人,能讲出如此不讲理的话来,只有一个原因:他理亏了。 大家能察觉的出来,这回审案又是一次双簧,花家三兄弟站的不是原告席,而是被忽悠席。杨时府尹一世英名,从未收受贿赂,只可惜他也是蔡京的门生,而蔡京又一次收到了西门庆的贿赂。
有人会说怎么这么寸,每次官衔高点的清官都戴着蔡京门生的帽子。答案很简单,只有蔡京的门生才有资格挤占那个缺,吏部的人不是傻瓜,哪个官职都有各派势力盯着,给谁不给谁关系着往哪边站队的问题。
还有人会说杨时应该勇敢的与蔡京抗争。宝贝,评书听多了吧。杨时、陈文昭这类人虽然一时迫于压力判错个案子,但是不要忘了,他们是不受贿的,在那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能保得住自己的操守,接近于圣人了。不听命于蔡京,杨时的政治生命就会结束,下一任开封府尹不知会糟蹋多少百姓。从百姓利益上分析,杨时做的很对。
现代很多人之所以痛恨赃官,是因为他们做不了官,这种人一旦坐上那个位子嚣张跋扈的本质就会显露出来。中国人的劣根性。
好,我们回到花子虚,这位老兄在开审前与西门庆的人取得联系,及时委托西门庆负责行贿事宜。事实证明很见成效,虽然失去了宅邸田园,但是银子财物保住了。等等,真的保住了吗?行贿经手人是西门庆啊。
不错,当李瓶儿哀求西门庆救命之时,他操好了刀,准备野心勃勃的宰花子虚一下。
“我亲戚杨提督是天子面前说得上话的人,他帮忙不用送钱。只是蔡太师那里需要费些周折。” 西门庆手托下巴 ,故作沉吟,心中暗想无毒不丈夫,宰你五百两(30万)再说。
李瓶儿进了内室,一会喊西门庆道,“过来帮我拿一下”,西门庆进去后登时被一片金光晃着了眼。老天爷,从箱子里拿出来的都是五十两一锭的大元宝。
西门庆一边拿一边数,一、二、---- 越数心越跳,最后李瓶儿拿出了三千两!饶是贪婪的商人西门庆也有点怯意了。“用不着,一半就能办成了。”(只一半足矣,何消用得许多)
李瓶儿没理会他的话,说道:“我床后边有四个箱柜,你也搬出来。”此时西门庆身上活力无限,很快搬了来。打开一看,西门庆立刻成了初次进城的乡下人,都是听说过没见过的东西:蟒衣玉带,帽顶绦环。
皇宫的玩意,您说有多值钱吧。(原文:都是值钱珍宝之物)
看着西门庆的呆样,李瓶儿说道:“全搬你家去。”
西门庆明白了,李瓶儿要趁危机之时与花子虚决裂,弄走他的所有财产。“花二哥回来一定会过问这件事的。”
李瓶儿轻蔑的一笑,“那四箱东西都是花公公偷偷给我的,他不知道。”西门庆已经压抑不住颤抖的嗓音,“我跟家里说一声。”言罢,一溜烟消失了。
西门庆家后院,大娘子吴月娘面沉似水的听完了西门庆的讲述,虽然西门庆只是说到钱,吴月娘却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第一、老公和李瓶儿有一腿。第二、搬完东西后会拆散一对夫妻,害死一个人(花子虚)。
吴月娘问道:“这种事泄露风声咋么办?”
西门庆也发愁,公然从两家大门出进,会惹人非议,花子虚回来不跟他拼命才怪。只听吴月娘又说,“银子放到食品盒子里,当点心送过来。那些箱子深夜的时候从两家相邻的墙上传过来。”西门庆清楚的看到老婆讲话时双眼泛着精光,那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此时的吴月娘已成了燃烧的欲望火海,银子!银子!有了这些老公泡几个妞算什么,死几个人算什么,拆几对婚算什么,反正钱到我手了!
与吴月娘相比,王婆那阴郁的贪婪,郓哥那耍滑头的贪婪,李娇那抠门的贪婪,一切都是TM浮云,这才是真正的巨贪。平时装豁然很到位,一出手那就是翻江倒海。我曾经对张竹坡评吴月娘不以为然,现在才相信,此女狠啊。
根据吴总指挥的安排,白天银子以食物的名义顺利运到了家。事情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原本只有西门庆与吴月娘知道,但是晚上要借用小潘院子里的墙,不得不告知她了。
深夜,花子虚最后的家底运过了钱墙,小潘兴奋异常,“春梅!快点弄我屋去。”
吴月娘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只听西门庆道:“别动,都送大娘院里去。”
知道妻和妾的区别了吧!
花子虚回家了,他前脚刚进家门,三个讨债的兄弟后脚就进来了。根据开封府判决,花子虚所有的宅邸田园都得卖了,由三个讨债兄弟均分。县丞乐和安奉命前来估价,太监大宅一所,坐落大街安庆坊,值银七百两(42万);南门外庄田一处,值银六百五十两(39万);住居小宅,值银五百四十两(即现在所住房屋。32.4万)
在此再次说一下明朝的房价,武大郎的房子两层小楼四间房,一个小院价值约1.8万。但是花子虚的豪华住宅(太监大宅)约五十万(县政府急着执行任务,不是自己的东西估价偏低。) 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房价差距相当大。第二、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价格对他们来说还算合理。
因为是低价甩卖,花子虚的宅子在他归来后的一天内遭到疯抢。王皇亲仗着王室背景抢到了太监大宅 ,周秀守备是本地正规军的老大,手指头一指南门外庄田归他了。众人的眼光盯向最后一处宅院:花子虚的住宅小居,最后齐摇头:NO,这个我们不要。
房价够便宜,环境够优雅,风水够兴旺,但是邻居是西门庆,谁敢跟他抢?!县衙催着变卖,花子虚找到西门庆,“哥这房子你买了吧。”西门庆哭着脸道,“兄弟,我没钱呀。”
虽说是借口,花子虚从眼神中感觉出西门庆真的不想要,他失落的回到家中,经过大门时看到老婆的养母冯妈妈朝西门庆家走去。半个时候后,西门庆来到花子虚家,“你的宅子,我还是买吧!”双方迅速签订合约,花子虚将三处宅院得来的钱一千八百九十五两分给了三个饿狼兄弟,三人这才离去。
西门庆带着合约回到家中,吴月娘已经满腔怒火等着他,“不是告诉你别买他的宅子吗?万一疑心我们谋了他的银子怎么办?!”西门庆满脸委屈,“我也不想买啊,李瓶儿催了好几遍,最后发话用她存在我们这的银子买。”吴月娘满脸的不乐意,嘟嘟囔囔道,“什么时候成她的银子了,真是,不要脸。”
此刻在花子虚家也发出了呼声,“银子,银子!”正准备拿钱重新买房子的花子虚发现箱子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这个用金钱来支撑生命价值的嫖客,身体犹如天雷勾地火,被雷了个里焦外嫩。他喊来李瓶儿,急急准问,“我的钱呢。”
“哦?什么钱?”
“那三千两啊!”
刚才还静如处子的温柔的李瓶儿瞬间变成了爆炸的煤气罐,“银子?我都没脸提了,你还有脸说?你怎么回来的,哈?要不是人家西门大官人,大冷的天冒着黑风黄风去给你打点,你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吗!靠,你得了命了又想财,疮好了又忘疼,当初不是你写了个帖子委托人家打点吗!”
作为官二代的花子虚有个致命缺点:嘴笨。“可是我以为能留下点,咱俩好买房过日子。”(实指望还剩下些,咱凑着买房子过日子。)一向以无所谓著称的花子虚能讲出这种话来,实在叫人感动!买房过日子?晚了,一切都晚了,孩子死了来奶了,迎接他的只有暴风骤雨的狂骂。
“靠!你以为蔡太师慈善家啊,跟你说三千两都不够,人家西门大官人还倒贴了。臭不要脸的,你不照照镜子----”
据说这场骂战持续了四天。
第五天,花子虚请西门庆吃饭,以示感谢,两人相谈甚欢,酒足饭饱之后,花子虚可怜巴巴的问道:“哥哥行贿的钱剩下点没有?”西门庆真心酸了,人家自己的钱还求着我要,很明显,他没有买房的钱,要天当被,地当床了。
西门庆的豺狼心肠软了,暗中传话给李瓶儿,“退给他几百两吧!”
李瓶儿想了许久,“好吧,退给他一个假账吧,告诉他银子花在哪了。至于钱,可不能退,我还穷呢,哪有钱给他呀。” 西门庆收到信息后暗自赞叹,花二哥找了个好媳妇啊。
眼看着搬家的日子逼近了,花子虚把家里的坛坛罐罐都变卖了(李瓶儿的他没敢动),终于凑够了二百五十两,这个不着调的二百五住进了狮子街二百五的宅院里。 穷困的小华同志一下子从天上人间掉进了露天洗头房。
命运还是要对这朵花朵开刀了,花子虚住进狮子街的第二天染了重感冒,倒在床上。李瓶儿火速邀请西门庆过来,花子虚隐隐约约听到了她们的商议声,“买个便宜的棺材,请俩和尚,赶紧埋了算完了。”(他商议买棺入殓,念经发送,到坟上安葬。)
花子虚泪奔了,大老爷们第一次泪奔了,我草,重感冒啊,这就给我安排后事吗?他眼中的李瓶儿陡然成了一个疯狂的女人,为西门庆痴,为西门庆狂,再不顾忌任何威胁,唯一想的就是让自己早点见上帝。这悲凉的世界,上帝也得fuck你这蛇蝎般的娘们。感冒死不了人,绿帽子却能委屈死人。
此时地狱里的武大郎也在泪奔,“世上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哥们,顶住。”
最初几天花子虚还请个大夫,吃点复方大青叶。到了夜里花子虚无人照顾,身上发寒,痛苦难忍,大声呼喊了小厮,“天喜,天喜!”天喜就是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逃走了。临走之时,天喜小朋友想给花子虚留下最后的五两银子,痛苦挣扎思索了半个小时后,天喜对着花子虚的方向道,“爹,早死早托生吧!”
最后的五两银子没了,所以复方大青叶也没了。
李瓶儿那还有七百两左右的财务,这七百两财务静静的看着昔日的主人死去。如果阴阳生为花子虚念超生词的话,应该加上这么一段:大凡女子变心,即便你是钢筋铁骨响当当的汉子,也决计无法预料她暗地里的事。
花子虚丢了财宝是 必然的事,他没有本事守住,自然无福消受。正如武大郎没有资格守住小潘,落得个命丧黄泉;西门庆没有本事享受天下的女人,落得个三十三岁精尽而亡。世间没有受不了的苦,却有享不了的福,所以遇到飞来横福洋洋自得的人们,是最应该警惕的。
一个月后 ,西门家欢声笑语,妻妾汇集一堂, 大家围炉添炭,酒泛羊羔 ,美味自是令人艳羡。
今天是小潘的生日,以她在西门家的地位谁敢不巴结。 突然间有人禀报,花二娘来拜寿了,除了小潘众人均是一惊,月娘的气都喘不匀了,“今天她老公还没过五七啊,冤魂未断就跑这来了,我呸,淫妇。”
吴月娘带着大家笑容可掬的迎了出去,“哎呀,二娘可想死你了,要不是五娘过生日,你是不是还不来啊?”李瓶儿微笑着给吴月娘磕头,一、二、三、四
不对,磕过头了,她这是小妾对正妻的礼仪!吴月娘眼看着李瓶儿拜遍了所有妻妾,见谁都叫姐姐。突然,一个人从外面走向李瓶儿,这人肯定不是西门庆的夫人们,因为她穿的太破了,整个一丫头。但是为什么大着胆子与自己见面呢?李瓶儿尴尬的看向月娘。
“这是四娘孙雪娥。”李瓶儿连忙回礼,亲娘,怎么府里还有这样一活宝。众位夫人按照长幼尊卑就坐,吴大妗子(吴月娘的亲嫂子)、潘妈妈、李瓶儿上坐,月娘和李娇儿 ,孟玉楼和潘金莲打横,孙雪娥待要坐下时,月娘说道,“厨房没人看管呢。”可怜的小孙凄凉的离去。
小潘无所顾忌,“二娘今天你就别走了,给我们做个伴。”月娘顿时恶心的反胃,笑道:“是呀。”话一出口,味同嚼蜡。李瓶儿道:“我也想过来说说话,你们不知道,后院闹狐狸,上墙踹瓦,半夜总睡不着。”
月娘慢慢回过头看李娇,两人心领神会的毛骨悚然,“妈妈的,老公死的怨,过不了断七,闹鬼呢。”突然月娘神色欢悦了,她看到了李瓶儿鬓上的金寿字簪儿,而且好像潘六头上也有同样的一个,不像是俗品,因为月娘出门打造,工匠说做不了。“二娘,你和六姐头上这寿字簪,哪打的,明天我也打一个。”
李瓶儿道,“这是过世老公公御前带出来的,外边那里有这样范,我那还有几对,赶明给夫人们带过来。” 吴月娘捂嘴笑道,“哎呀,我也就说说哪会真要。”
日头西落,李瓶儿起身告辞,孟玉楼道,“你就别走了,待会,老公还回来了还不是留你那住。”这话超级无所顾忌,李瓶儿那点露出狐狸尾巴的偷情事全都揭出来了。李瓶儿索性豁出去了,“我那就在这吧。”
月娘喜道:“来,去我屋里说话。”说完头前带路,心说不要脸的这边走。
李瓶儿、吴月娘、小潘、孟玉楼、吴大妗子,五个人在吴月娘的房里聊天。突然帘子被掀开,帅哥西门庆走了进来,进门后惊喜的喊道:“花二娘在这里呀。”随即坐下,命玳安拿酒来一块饮酒。
酒是色媒人,吴大妗子预感要发生点黄色问题,自己先退出了。
果然发生了,李瓶儿与西门庆越喝越来劲,眼睛就开始交流起来。翻译如下:
“我爱你”
“我也耐你”
“别看我讨厌”
“就喜欢看你这--”
吴月娘火往上撞,暗骂李瓶儿骚气冲天,赌气去另一个屋陪吴大妗子去了。哪知西门庆很快跟了去,“嘿嘿,今晚我在哪睡啊?”
“想就去跟她睡呗,跟我请示什么?”
西门庆觉出大老婆脸色不好,只好道:“我在你这睡。”吴月娘翻脸道:“别找我骂哈,吴大妗子还陪我谁呢。”西门庆思索一番,“那我找孟三睡。”
谁也不得罪,看来多选比单选好啊。
第二天,李瓶儿手下的冯妈妈取来四对寿字簪儿,因为早先给过小潘就没有再给她,其他几位夫人每人一对,连孙雪娥也占着了这么个大便宜。李瓶儿看出春梅气势不像普通丫头,给她了一副 事儿,春梅立马报告了小潘。一时之间,西门家所有的夫人都觉得李瓶儿是七仙女下凡,热热闹闹的送她出了门。
正月十五到了,李瓶儿住的那条狮子街就是现在的步行街,商铺林立,好玩的好看的数不胜数。当然我们说的是平时,要是到了正月十五,那就像小品里说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整个清河县的人气全在这里了。
这天一大早,夫人们商量去找李瓶儿,顺便在她那看逛街,花灯。一番打扮后,众人发现唯独少了孙雪娥,“你不去了?”李娇问道。
“你们走吧,总得有个看家的。”吴月娘一想也对,大家伙一块走了。孙雪娥直抽自己嘴巴子,“叫你看家!叫你看家!”她也想去,问题是没衣服,夹在那群人中间怎么看怎么像六国元首里边有个丐帮帮主。
况且,别人逛街时买东西。孙雪娥逛街那就是逛街。
西门庆的下身决定着夫人们的民生问题啊。
小潘意气风发,她再不是那个当年坐在门口勾引小流氓的小潘了,她是勾引所有男人的小潘,都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今天的小潘艳丽到了极点,她要试试回头率了。
可了不得了。
夫人们到了李瓶儿家楼上,大家凭栏看着下边的人潮人海。吴月娘没见过这么多男人,一时害臊进屋去了,李娇见过太多男人,不感兴趣也进去了,李瓶儿心中只有一个男人也进去了。
剩下的两位,西门家最风姿卓越的两朵花,看着滚滚人潮,兴奋异常,男人们来吧,老娘全包了!孟玉楼、潘金莲都是白绫袄儿,蓝段裙。孟玉楼是绿遍地金比甲,潘金莲是大红遍地金比甲,头上珠翠堆盈,凤钗半卸。两人看着当街数十座灯架,四下围列诸般买卖,小潘故意挽着外边的白绫袄袖子儿,显出里面的遍地金掏袖儿,又露出玉葱般的十指,让人看到六个金马镫戒指儿。这样还不够,小潘探出半截身,嗑瓜子,边磕边往下边人脑袋上吐。
眼看要引起过往行人的众怒了,不!下边全是一片艳羡的目光,哈喇子流了半里长的男人,挨肩擦背,仰望上瞧,大家不怕发生踩踏事故,他妈爱死谁死谁,这美女千年难见。
小潘是个人来疯,更加得瑟了,一会说大姐姐你看那家房檐下挂的两盏绣球灯,滚来滚去真好看。一会说二姐姐,你来看,大鱼灯下面还有许多小鱼鳖蟹儿-----
下边的流氓男人们开始了竞猜,“定是公侯的家眷”“不是,应该是那个王孙子弟的爱妾。”“二逼了吧你们,这人我见过,当年在紫石街电了我好几个来回,想不到今日的这等标致了。”“幸会,幸会,你就是那个常往李大伯家借钱的吧。”“久仰久仰。”
两个美女造成了严重的交通瘫痪,可惜当时没城管。
西门家的夫人们公开承认李瓶儿与西门庆的关系,这让李瓶儿信心倍增。离做新娘只差一步之遥,西门庆正在积极备战,他要为李瓶儿准备最好的新房,前边起盖个山子卷棚,花园,后边还盖三间玩花楼,基本上是让整个家涣然一新。李瓶儿为了加快工程将压箱底的东西全拿出来,资助西门庆盖房。 三四十斤沉香、二百斤白蜡、两罐子水银、八十斤胡椒价值三百八十两银子的东西全部给了西门庆。
到了这时候,李瓶儿为了炙热的感情投入了总价值近五千两的财物,她的身上只剩下一百八十两了。我们说过,金瓶梅是血淋淋的现实,不是浪漫的爱情,失去强大经济支柱的李瓶儿就像太上老君失去法力一样,只不过是个干枯的小老头了。
来了,快来了。
花子虚百日之后,李瓶儿与西门庆展开了一次狂欢,下面是删节版的原文:
两个在纱帐之中,香焚兰麝,衾展鲛绡,脱去衣裳,并肩叠股,饮酒调笑。良久,春色横眉,淫心荡漾。西门庆先和妇人云雨一回,然后乘着酒兴,坐于床上,令妇人横躺于衽席之上,与他品箫。但见:不竹不丝不石,肉音别自唔咿。流苏瑟瑟碧纱垂,辨不出宫商角徵。
一边快活,西门庆一边笑着问道:花子虚在的时候,你俩干不干这种事。 李瓶儿道:“没做过,老公公不让他和我一个屋,哪像你,百分百的可我的意。你呀,就是医治我的药,叫我白天黑夜的想着你--”
突然外边敲大门声一阵紧似一阵,冯妈妈打开门后,玳安疯一般跑进院子,在窗下大声喊,“爹不好了,家里出事了,赶紧回去。”
西门庆忙穿好衣服,骑马回到家里。一进门只见院里数不尽的箱笼,“又是谁来了?”屋前站着自己的女儿西门大姐和女婿陈经济,只见陈经济跪在西门庆面前哭道:“最近朝中大变,八十万禁军提督杨戬老爷被参倒了,圣旨下来,押往南牢问罪,亲族佣人都带枷充军。杨家的杨干办及时通知我家,我爹让我来投奔你。”
西门庆出了一身冷汗,这回可能逃不掉了,政治斗争讲究连根拔起,他以前仰仗杨提督飞扬跋扈,这回不知多少人要他死。西门庆说的一点也没错,一个乌黑的绳索正套向他的脖子。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09:09:00 +0800 CST  
那场政治风云起因于金军兵犯雄州(保定市雄县),兵部尚书王黼拒不发兵,以致前线兵败如山倒,激起以宇文虚中为首的官员争相弹劾军事负责人。
当然我们所说的只是表面。那场败仗只是个导火线,即使没有它这场政治斗争迟早会爆发。左相蔡京把持下的官僚集团,奢侈腐败,民心涣散,大宋江山已然只剩下一个空壳,它的倒塌只需要一棵骆驼背上的稻草。而这棵稻草就是凶勇彪悍一直在北边大门口逛游的金人。
中国危难时刻总不缺乏为民请命的正直官员,他们摄于蔡京的气焰旺盛不想以卵击石,但是他们始终有一颗报国的心,等待,等待,雄州兵败的消息给了他们最好的机会!
明明是单纯的军事失误,言官们却把第一个矛头指向了大学士蔡京。这是猝不及防的闪电袭击,国内怨声载道,人借国势,国助人威,平时日温顺的懒羊羊们瞬间成了吸血蝙蝠,他们要吸光蔡京这个国贼的血。
言官们的首领是宇文虚中,他的职位很小,六品(明朝),但是这种官的权力很是了得:审查兵部文件、驳回兵部命令,要求重新拟定圣旨内容。全是制裁实权部门的。
这种请示下,必须杀人,不杀人不足以平民愤,容易引起动乱。
杀谁呢?兵部尚书王黼是万夫所指,他的错误是阳光底下,尽管他是蔡京的左膀右臂,蔡京的党羽们还是果断的踹了他一脚:秋后问斩。
八十万禁军提督杨戬在皇帝面前很得势,另一个意思就是好人都恨他。宇文虚中整死他志在必得,果然徽宗下令押进南牢,所有的亲戚家人充军!
最后的谜底就要揭开了,蔡京怎么办?徽宗考虑了很久,下了圣旨:暂留辅政。
暂留!中国人最喜欢玩的文字游戏,这就跟记大过差不多了。蔡京没倒。这个消息给暂时代理国家事务的礼部尚书李邦彦(右相)提了个醒,他没敢得罪蔡京,向徽宗说了两句好话,结果就是:杨戬的命也保住了。
为了给大臣们一个交代,李邦彦做了一个让步,给杨戬一条活路但是杨提督的所有亲戚一个不留,一棒子打死,杀鸡儆猴。
人们踊跃举荐,西门庆很荣幸的成了一只鸡。
幸运的是西门庆身上有天生的政治预感,他身上每一细胞都是为政治和金钱而生的,尽管恐怖到魂飞魄散西门庆还没有忘掉一件事:把姑爷的箱笼金银细软都搬到大娘房里去!
吴月娘丝毫没有感到危险的存在,她只感到了money的存在,箱笼箱笼快来吧!实在不知道吴月娘的房子得有多大,放得下她、李瓶儿、陈经济三户人家的东西。她如一只贪婪的怪兽,有多少吃多少,而且做出保证:有进无出!
哎,奥特曼都没辙,落难的小陈经济也只好任丈母娘宰割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了西门庆。
那是一封诀别信, 看来陈洪意识全家有牢狱之灾,发送儿子到西门庆这避难,并附送五百两白银供西门庆打点。信中有一句话让西门庆印在心里:杨提督门下亲族用事人等,俱照例发边卫充军。西门庆猜到自己也可能难逃劫难,现在最主要的是搞清事情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
朝廷目前只是内部确定嫌犯名额,不可能公开发布信息,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夕,前夕就好,如果爆发那就悔之晚矣了。
西门庆叫来吴主管命他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赶往县衙承行房,承行房是当时官府传达内部文件的地方,朝政和有关政治信息都以文书抄本的形式传达下来。
吴主管飞奔而去又飞奔而来,手中两份红头机密文件,一份宇文虚中等人的饿弹劾书,一份宋徽宗的圣旨。
那份圣旨下达的时候,李邦彦还没有给杨戬求情,所以上边写的是除蔡京留用以外,其他人全部咔嚓,亲戚带枷充军。
看到圣旨后西门庆下身陡然增了尿意,耳边有个小人不时在说:你死了,你死了。西门庆的灵魂已经被咔嚓了。(原文:惊伤六叶连肝肺,吓坏三毛七孔心。)
西门庆大声喊道:来保、来旺准备车马,把姑爷的五百两银子装上!吴月娘老大不乐意,刚弄进去,就抬出来,还没暖热乎呢。
随即来保、来旺来到了西门庆的房里,西门庆压低声音道,“你们马上去东京打听消息,千万不要去陈家,如有不利的消息,及时打点。”说完给他们二十两路费,让他们走了。
西门庆胆战心惊的出了房间,看到羞怯的少年姑爷陈经济小声跟自己问好:“爹,我们在哪个房里住?”
西门庆的心中燃起一团火,他的真实想法是将这个小王八蛋扔到火星外边去!灾星,灾星,被人举报了那就是窝藏叛逆,你奶奶个腿。。。。
“东厢房有三间,你们两个住吧。”西门庆长叹一口气,人际关系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好的时候可以拉你上天堂,坏的时候可以推你下地狱。绝对没有永恒的贵人,所以真正的朋友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才甘如蜜。
当天晚上西门庆在小潘房间住宿,他第一次拒绝了爱情的性生活要求,躺在床上翻过来复过去(西门庆确实胆小),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小潘埋怨道:“你睡不着就抱我,老跟床过不去,咣当咣当的,也不怕整塌了。”西门庆默然不语,喊来来昭、贲四,让他们解散所有盖房的工人,停了花园工程。随即背着手到了吴月娘房中又开始走来走去,这下把吴月娘晃烦了,“你耗子的腰多大个事(肾),吓成这样。陈家惹了麻烦,关咱们什么事。”
西门庆猛然回头,眼中带着恐惧和恼火,“陈洪不是我们的亲戚吗?现在两个小冤家都躲在这,你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我们!”(原文:女儿、女婿两个孽障搬来咱家住着)
吴月娘不服气道:“怕他们看不成。”
西门庆叹了口气,“平时我太强横,得罪的人邻居街坊很多,只要有一个出来告我,我们整个家,全保不住了。”(原文:倘有小人指搠,拔树寻根,你我身家不保)
西门庆全然忘了一个女人还在忘情的思念他,李瓶儿正处于天天都需要你爱的恋爱阶段。体内巨量的荷尔蒙混合着爱情化学元素煎熬着李瓶儿,她的精神亢奋的比生化危机还要厉害,这一切演化成一股力量,天天催着年迈的冯妈妈去找西门庆(年轻女子不能随便抛投露面。)
李瓶儿的嘴,冯妈妈的腿,一天两趟是必不可少的。当然冯妈妈每次回来的答复相当简单:1、大门关着呢。2、关着大门呢。3、你猜是大门关着呢还是关着大门呢。
这天早上,李瓶儿叫过冯妈妈,还未开口,冯妈妈道:“别说了,我现在就去。”
现在的冯妈妈成了上班族,每天就守候在西门家大门口。奇迹出现了,门开了!
玳安牵着马走了出来,冯妈妈嗖的窜上去,可逮着个活人了。玳安道:“冯妈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我们家二娘让我送些首饰,哦,主要请你爹过去说说话。”
玳安心道家里乱成这样,我才不管这档子事,“行,我收着,我去饮马,有空了就跟爹说。”
冯妈妈拉住他,“你别糊弄我,现在就去,我挨了不少骂了。”
玳安不耐烦的进去,过了一会出来道:“给爹了,他说过两天就去看二娘”
冯妈妈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命,如果西门庆不给李瓶儿这个希望,李瓶儿还没事。自从知道西门庆过两天要来的消息,她的精神已经亢奋到凤凰涅槃的境界。
晚间墙头上的野狐狸仍在窜来窜去,或许是花子虚魂魄未散吧。
这天黄昏,李瓶儿独自一个人等待着孤独黑夜的到来,门开了。靠!李瓶儿的眼睛没有花,确实是西门庆来了。
李瓶儿上去哭着撒娇,亲密了两个时辰,解衣上床,开工。第二天清晨,李瓶儿趴在西门庆身上正美美的睡觉,一声鸡鸣,西门庆推开她穿上衣服走了,“你别走!”
李瓶儿的叫声喊来了冯妈妈,“大官人刚才出去了,你关上大门了吗。”
冯妈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大官人啊,没事吧你,怎么眼圈都黑了。”
又一个夜晚到来了,李瓶儿再次与西门庆狂欢一晚,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危险就出现了。李瓶儿茶饭不思,脸现黄瘦,冯妈妈看出来了,老人们常说鬼交,鬼交,二娘这是和鬼ML了!(自此花子虚投胎腹中,成了西门庆的儿子官哥。)
冯妈妈及时从大街口请来了大夫,这位大夫名叫蒋竹山,年仅三十,矮胖身材,他是太医院毕业的,可惜没有背景,用现在的话说:自谋职业的大学生。蒋大夫去年刚死了老婆,家里穷的叮当响,能穿裤衩上街很不错了,自然没有财力找老婆。
确切地说这是一位带着强烈性欲的壮年公大夫。
蒋大夫看到李瓶儿的第一眼他的心就被丘比特之箭给射中了。当然,这丫只要出门就被射中,饥渴的小心脏早成刺猬了。
他故作沉稳的坐下,手隔着纱布搭在李瓶儿那诱惑体温的手腕上,心中念叨:这不是耍流氓,这不是耍流氓----。摸了大约,总之尽情摸够了,蒋竹山道:“学生刚才诊查了病源,娘子肝脉弦出寸口而洪大------”一大堆医学术语之后,叹道“可惜可惜”
这是传统的医生装*,病如果不厉害怎么会显的出他。李瓶儿忙道:“倘若病好了,一定重谢。”蒋大夫一拍胸脯,“只要我出手,保证药到病出。”
蒋竹山的医术还真不是吹得,他查处了李瓶儿的病根:神经衰落,失眠。至于幻术则是因为院里子有年岁大的野狐狸,我们知道狐狸或黄鼠狼能够通过臊腺(一说脑电波)控制体弱之人的脑神经,导致晚上产生幻觉睡不好,加之李瓶儿思念过度,自然导致神经衰落。
吃了蒋大夫开的健脑补肾丸之类的东东,李瓶儿慢慢好了起来。按照当初的重谢许诺,她请蒋竹山吃了顿饭。
这顿美女宴蒋光棍是屁颠屁颠去的,因为这次不只是收诊金,还要勾引一下那个漂亮妞。
蒋竹山只是个木讷的书生,本来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只是这位流氓医生搞到病人的病例就不一样了。李瓶儿晚上都在干什么?(蒋竹山言:夜晚神不守舍,梦与鬼交。)老蒋一琢磨,都和鬼ML了,那得多饥渴啊,而且她又是个寡妇,她缺的不是药,是男人。
餐桌上李瓶儿描金盘内托出三两白金(1800元),蒋竹山这孙子赚了,依着中国人的规矩先推辞,再接收。蒋竹山直奔话题,“请问娘子青春几何。”
“虚岁二十四。”
“那怎么会得这种病。”
李瓶儿粗略讲了下凄惨身世,蒋竹山问出了关键一句:“姑娘青春妙龄怎么不找个人嫁了。”
“已经找到了,过两天,就嫁过去。”
蒋竹山就此被雷劈了,果然是好白菜都被猪拱了。万般无奈之下,蒋竹山问道:“是哪位公子。”
“县前开药材铺的西门大官人。”
是他?!有门。蒋光棍扛起锄头干起了挖墙脚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
“苦了你了娘子!这个人我常去他家看病,太了解他了。他-----(多么欺压百姓)------他还-----(多么的残害妇女)--而且他-----(多么的行为变态)”
以上基本上是一个公式,蒋大夫发挥想象力,把大宋朝所有的肮脏都注入其内,他狠狠的证明了西门庆比下水道还臭。
“你去打听一下,他最近惹了官司,连房子都不盖了,跟乌龟似的窝在家里。东京那边已经下了文书,东平府就要缉拿他了,家产全部没收,你再嫁他,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李瓶儿没想到面貌忠厚的蒋竹山会欺骗自己,只知道完了,所有的梦想大厦转瞬成灰了。此时,李瓶儿显示出低智商的一面,从而导致了她未来命运的转折。
“先生帮我找个人家吧?”
“娘子想要个什么样的。”
“跟先生条件差不多的就行。”
无须再说了,蒋竹山猛的跪倒在地,“不瞒娘子说,我家中无人很久了------”
一杯交欢酒后,蒋竹山回家去了,他兴奋的收拾了所有铺盖,穷小子走上了倒插门的光明大道。
与此同时, 两个风尘仆仆的青年在万寿门附近的旅馆门前喘着粗气,几天来他们以豹的速度飞奔赶路,马停了蹄他们也不会停。(朝登紫陌,暮践红尘,)
东京,到了。
这两个是西门庆的仆人:来保、来旺。西门庆挑他们来可是深思熟虑的。
在此让大家见识下西门庆的本事。有人一听说西门庆就想到,流氓、色狼、黑社会。
其实他本质只是个胆小的商人,所不同的此人经商能力、管理能力都是天赋奇才。 且看他的统筹安排,西门家药材铺由傅二来管理,这个人老实、本分不会从中牟利,而且做事尽心尽责有条理,对于私营企业来说绝对是二两银子(傅二的工资)的人干四两银子的活。
后宫由吴月娘掌握大权,吴月娘受封建主义高等教育,不会淫乱后宫,又能弘扬贞洁风气,领导夫人们紧紧团结在以西门庆为中心的男人周围,从大局出发秩序井井有条,还有谁比她强。
财政权交给了李娇,同时有吴月娘监督制约。既发挥了李娇视财如命的抠门优点,又防止了她中饱私囊,当然小便宜肯定沾点。
厨房交给孙雪娥,她擅长做五鲜原汤,而且丫头出身熟悉厨房流程,工作交给她可谓人尽其用。因为这丫头长的好看,升为夫人,偶尔还能睡上一晚,又增加了她的责任心,甚好吧?
小潘长的好看又风骚,解决了晚间娱乐问题。
玳安机灵乖巧,每逢泡妞带在身边,凡是随机应变,把个风,看个门,被本家逮住也能顺利逃脱。
西门庆确实经过深思熟虑。
所以这次执行行贿行动的来保、来旺是与官府打交道的行家,前几次东京行贿,县衙徇私,这两位是得力干将。
行贿也是个技术活,倘若是玳安做这件事,整个西门家族就会有灭顶之灾,且看这两个机灵鬼如何行事。
东京人潮拥挤,杨戬的路子已经断了,两人现在街头打探,得知王尚书秋后被斩,官府正在抓紧擒拿杨戬提督的家人。来保一寻思,直接去蔡京相府。
其实蔡京正在风口浪尖,绝不会管西门庆这种小人物的闲事,惹祸上身不值得。但是,这是来保、来旺唯一的出路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两人先来到龙德街牌楼底,那里斜对蔡京的相府,可以弄到点府内的消息。正跟摆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来旺突然拽了一下来保,着急的目光看向相府门口。从里面出来的人他们认识,正是每次都带领他们行贿的杨戬府内的杨干办!杨干办直直朝着来保来旺走来。
来旺想上前拦住问话,来保一把拉住。现在的杨干办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不一定谁用的着谁呢。杨干办低着头行色匆匆,没有留意到俩小猴,擦身走了。
这是个随时就掉脑袋的时刻,只要是和杨戬有关的人,不管以往官职多大,一旦被人检举,不管有没有问题,问题大小,一律得玩完。
杨干办走后不久,俩小子凑到了门口,笑嘻嘻的冲看门人点了下头,看门人瞥了他们一下,没搭理他们。
宰相门前七品官,应伯爵家看门的那叫臭看大门的,蔡京家看大门的那叫看门官。
来保深施一礼, “请问太师老爷在吗?”
看门官瞅着这俩穿地摊货的小子,“上朝还没回来,你们要干嘛?”来保不正面回答,又客气的问道:“您能不能把管家翟爷请出来,我想说两句话。”来保估计进府是不太可能了,翟管家上次行贿他见过。
看门官一愣,心说这小子有点门道,都知道翟管家,那也不行,“翟叔也不在了。”
其实看门官接到了蔡京的封口令,谁也不见。来保俩乌黑的小眼瞅着看门官,心说孙子,你当我没看过大门吗,一个工种,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来保掏出一两银子交给看门官,看门官半点都没犹豫结果了银子,侃侃而谈。
“你们要找老爷呢,就先找翟管家禀报。要找少爷(宠臣蔡攸)呢,就去高安禀管家。”
来保刚要开口说找翟管家,看门官忙道:“但是,哈,但是,老爷还没回来嗯。”
尽管收了钱,看门官也不敢禀告,蔡京火了立马会叫他滚蛋。“你们还是找高管家吧,其实都是一样的。”
来保心道一样个毛啊,谁也不认识谁。
来保预测到高管家绝对不会鸟他的,急忙先下手为强,“那麻烦您了,我是--我是提督杨爷府中的。”
知道杨提督与蔡京关系不一般,来保索性拉大旗作虎皮,因为来保这个名字和臭虫的价值是一样的,引不起对方的重视必定坏事。
很快管家高安出来了,来保不等对方说话,上前行了一个这辈子最恭敬的礼仪,随后动作麻利,十两银子(6000元)送到高安手中。
“小人是杨府的人,本来与杨干办同来,只因有些事耽搁了,所以让他现行一步。”
这瞎话说的太地道,杨干办刚刚出门,高管家对他的身份不会有半分怀疑。“老爷还没散朝,我带你们见见少爷吧。”三人来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正中摆着宋徽宗御笔金字“学士琴堂”。蔡攸坐在堂上问道:“你们从哪来?”
来保迅速换了口风“我们是杨提督亲戚陈洪的家人,来问一下杨家的消息。”说完递上了拜帖。
高管家一瞥眼,心道你不是杨府的吗,怎么又成陈家的了。
蔡攸道:“近日言官参的厉害,老爷吩咐要回避此事。”说话的功夫,他看到拜帖上有五个字:白米五百石。 这都是行贿的潜规则用语,白银五百两(30万),原来人家打算送我这么多。“哦,这个三法司的事现在由右相李大人负责,你们去找他问问吧。”
来保抬头询问的表情,完了? 蔡攸确定的表情,完了!来保差点没悲剧了,你TM总共给我说了几句话,你丫不会真要我银子吧。
来保决定耍无赖,当然得讲究方式,惹恼了这个爷,他也别想回家了。来保跪下当当的磕头,“小的不认识李爷,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如果蔡攸不回应的话,来保就一直磕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磕吧。蔡攸也不好翻脸,命高安给他们带路,拜见右相李邦彦。
临走之时,来保又奉上了丰厚的礼物,因为蔡攸没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五百两银子又拿回去了(蔡攸是个比较厚道的贪官,不办事不收钱)。
高安有蔡京在背后撑腰,很快向李邦彦引荐了来保,请求了解对杨家惩处的具体情况。
“杨爷没有多大事了,只是必须发放几个亲戚。” 李邦彦拿出一个名单,递给了来保,上边全是被流放的人员。
来保仔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他认识的很少,一个名字映入眼帘。“干事杨盛(杨干办)”来保心道,幸亏没搭理他,接着往下看心中震惊,“陈洪!”来保心道,陈老爷果然神机妙算,他给我们的五百两银子总算挽救了他。再往下看西门庆!
来保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咣咣磕头,“小人正是西门庆的家人,请大老爷救我一命。” 高安心道你TM到底是哪家的,一会功夫换了三家了。
李邦彦在看拜帖上的五百石白米,(30万)只要去除一个人名就是五百两银子,这买卖。
成交。
但是怎么去除呢,公然划去,徇私舞弊的罪名肯定到我头上了。李邦彦喊了一声拿笔来,哗哗哗几笔,将西门两个字添了几画(古字),成了贾字。
贾庆,查无此人,举报有误。这件事就了解了。来旺指着陈洪的名字捅了捅来保,来保没反应。要求不能太过分,能保住自己的爷就不错了。
这大概是陈洪一生中最郁闷的一件事了。
根本原因还是西门庆政治手腕高,来保二人凯歌高奏回了清河县。
来保二人回到清河,向西门庆汇报了东京的情况。西门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不过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险啊,险啊,若不是陈洪那五百两银子,我就要去陪武松了。
突然陈经济闯了进来了,这个小少年如惊弓之鸟,温暖安全的安乐窝对他来说都是昨夜星辰了,“爹,我家里人有消息了么。”
“唉,我已经替你爹打点过了,不过 追查的紧,事情很难办啊。”西门庆首先要将五百两(30万)的去向解释清楚,免得陈经济将来怀疑他私吞了,虽然他确实私吞了。
不过西门庆还是比较疼这个女婿的,当即给他安排了工作:陈经济与贲四一同负责建造后花园的工程,尤其是账目问题。原来的负责人来招被撤换下来看大门。
这个人事安排有点意思,不过也表明了西门庆的态度,西门家不养闲人,尤其是闲着的男人。
大难已过,西门庆兴冲冲的找月娘,他要商量迎娶李瓶儿的日期,月娘皱着眉头道:“她还在服丧(古代女子服丧三年),况且花子虚又是你的结拜兄弟,这么匆忙不太好。”
西门庆觉得有理,也罢,反正不影响性生活,这么长时间不知我那小宝贝李瓶儿怎么样了。
“爹,跟您说个事。”原来是玳安回来了。
“我刚才经过狮子街,看到二娘门口开了一个好大的药材铺,里面还招了新伙计。”
西门庆暗自感动,李瓶儿这是帮我开分店啊,真是可我的心。随即吩咐玳安备马,赶往狮子街。
狮子街的药材铺建在风水宝地,人来人往,油漆牌匾,吊着幌子,甚是热闹。这是李瓶儿变卖了珍玩首饰,花了三百两银子(十八万)为蒋竹山建造。现在的蒋竹山牛气的很,开着药店还兼任大夫,以前出诊都是步行,后来李瓶儿给他买了头毛驴。
只有一件事让蒋竹山伤脑筋:性生活。
蒋竹山穷苦出身,又是个书生,床上实战经验太少。偏偏李瓶儿经过西门庆的调教,对性生活的要求是暴雨打梨花式的,让人欲仙欲死。两人同床的当晚蒋竹山也是很猛的:脱衣动作猛似惊雷。但是接着暴雨没来,大雨也没来,勉强够上毛毛雨标准,叮当两下完了。李瓶儿怒火中烧:你TM干打雷不下雨啊!
蒋竹山毕竟是医生,身体不行,技术补充。他通过私人渠道弄来了一大堆和谐性生活的器具。
哼哼,这回叫你求饶。
就在蒋竹山同志购买振荡器之类的东东时,西门庆骑马赶往狮子街,他看到一个老太太:冯妈妈。
“哎,冯妈妈,二娘还好吗?”
“好什么好,生米成熟饭,早让别人开锅吃了。”
西门庆大惊失色,“难道她嫁人了?”冯妈妈讲述一遍事情经过,西门庆在马上踢了两下脚,“苦啊!你嫁别人我也不生气,怎么偏是那个矮王八!!”冯妈妈心道您接着悲情吧,转身赶路。
西门庆倒转马头,回家去了。一路之上,心中翻江倒海,偷了半生的人,最后让这么一个东西给偷了。越想越恨,越恨越想,整个人的心空空的,一个口火气压在里面,憋得要死。
他的肺已经被气炸了,整个人神经质般直直的走进大门内,此时此刻他要爆发!
前厅内,吴月娘、孟玉楼、小潘、西门大姐正在玩跳绳(百索)。突然感觉风声不对,西门庆大步流星黑着脸走向她们, 吴月娘、孟玉楼、西门大姐三人见势不好,拔腿往一边躲开了。小潘倒是不怕,这是她显摆的机会,她扶着门柱,慢慢提鞋,满不在乎。她要让吴月娘等人看看她是多么地受宠--
“啪!”的一脚,小潘被踹在地上了。
“你们这些淫妇们!没事跳什么跳!”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吴月娘呆住了,老公不止骂淫妇,还加了一个“们”!作为一个世上最最纯洁的女人,这跟骂母猫总是勾搭公耗子有什么两样!
“骂我们也就罢了,凭什么骂大娘。”孟玉楼的话更加重了吴月娘的委屈,是啊,我跟潘六不是一类人啊!这时一句话传入她的耳中,
小潘道:“欺负我老实,凭什么只踹我啊,真是的。”
“那你叫他来踹我啊。”月娘恼火的看着小潘。小潘知道惹事了,急忙往回拉,“大娘,我没那意思,你看他冲着我多狠呀,整天说要把我打个臭死!”
但是,吴月娘没有领情,她第一次出手伤了小潘,“谁让你惹他?不打你打狗啊?”(原文:他不打你,却打狗不成)
这是大房太太与受宠小妾的正面交锋,小潘默然不语,猖狂无忌的她貌似退让了。
正巧玳安,从前经过,月娘一声喊住了他,“你爹出什么事了,不老实说,打你十板子!”
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玳安见几位夫人都是怒气冲冲,急忙讲出了原因。
李瓶儿,李瓶儿!她就是我们倒霉的罪魁祸首。孟玉楼首先发难,“她没守完孝就嫁人,这没礼法了!”(其实她自己也是,只是太急于攻击人了。)
“哼,没守完孝就浪着嫁人的淫妇还少吗?这个淫妇她知道什么是贞节。”吴月娘说话时没有看身边人的脸色,小潘孟玉楼都属于没守着孝就浪着嫁人的淫妇。人要脸,树要皮,小潘红着脸悄悄回到了自己院子。
一个仇恨的种子几秒钟之内在小潘心中生根发芽,这压抑怨气浇灌的复仇之花很快会让吴月娘知道什么叫积嘴德。
吴月娘惹得这场祸留给世人一个教训: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多元化的社会,价值观各不相同,你欲置之死地的人说不定别人爱上了天,慎言。
当天晚上西门庆哪个夫人的房间也没进,自己到厢房睡了一晚上。清河县突然冒出个竞争对手(蒋竹山药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资助的!西门庆孤枕难眠,他用一半的时间心痛李瓶儿舍自己而去,另一半的时间在琢磨如何报复蒋竹山。
第二天,还是小潘的报复行动提前展开了,她费尽力气按压住怒火,摆出十二分可爱的笑脸找吴月娘聊天去了。
当面甜言蜜语背后才好下刀子。
吴月娘正在款待小女婿陈经济(西门庆不在家),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陈经济自从接受花园工程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中国人民的优良传统在他展露无遗。吴月娘认定,小陈与西门庆是两类人。
的确中国古代传统教育中,男人分两种,一种是色狼,一种是正人君子。小陈就是丈母娘眼里的正人君子,所以吴月娘为他安排了丰盛的饭菜,又吩咐小玉,
“快让姑娘(西门大姐)过来陪陪姐夫。”
小玉一会回来道“大姐忙着呢,待会来。”
西门大姐正在忙着打骨牌(牛骨制作),吴月娘进她家门一年后她就出嫁了,所以这个继母她是不放在眼里滴。
“这孩子,你会打骨牌吗?”月娘问陈经济道。
陈经济害羞的说,“会一点。”
“那就一块进屋玩吧。”月娘大方的说。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长相虽英俊,吃喝嫖赌玩水平却不亚于西门庆。西门庆尚且将一半心思用在了事业上,这哥们百分之百的街痞子。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勤劳一点,毕竟他心里明白,自己就是个打工的。
所以男人一种是色狼 另一种是装的像正人君子的色狼。陈经济这只小色魔就这样在月娘的引荐之下闯入了花丛中。(原文 只有一件不堪闻:见了佳人是命)
帘子一掀开,陈经济一眼就看到了瓜子脸的孟玉楼,孟玉楼起身要走(内眷不便见外人)。月娘道:“三娘,自己家人怕什么。”陈经济急忙上前给孟玉楼施礼。
月娘 、孟玉楼、西门大姐、陈经济四人开始打骨牌,西门大姐手气不好,第一把输了,陈经济左右摸不到好牌,忽听到背后一个夜莺般爽儿的声音,“我说谁,原来是陈姐夫在这。”陈经济急忙回头,这一回,仿佛尘世经过了几百个来回,那女子的惊艳风采恰如金戈铁马踏平了小陈的内心,从此之后西门大姐那还美丽的面孔在他眼里就是猪头肉了。
妖艳之花,绝世小色女小潘驾到。
“这是五娘。”月娘介绍道,陈经济慌忙深深深深地施了一礼,小潘也深深深深的道了个万福。正是五百年冤家相遇,三十年恩爱遭逢 。
“五娘你看,这个小娃反倒把我给赢了。”月娘道。
小潘拈着白纱团扇儿,一旁指点,“把双三搭过来,不就赢了陈姐夫和三娘了么。”说这话,又瞄了陈经济一样。
陈经济心中高呼:激情燃烧的岁月!!!
突然有人敲门,玳安伸进脑袋道:“爹回来了。”月娘慌忙让小玉护送陈经济从角门出去。
西门庆这次回来精神好了许多,提刑所贺千户升了官,西门庆前去送行,如今的他与官府方方面面都打得火热,地盘越来越大。
看金瓶梅的中读者可以了解到,腐败的明朝官府的关系不管是纵向还是横向都是千丝万缕的。宋朝清河县的刑事民政军方官员,西门庆都处的和亲兄弟一样,最大的感触就是:
在明王朝扳倒哪一个贪官就能实现正义,实在是很幼稚的想法。缺了一个,这个庞大的利益体会再找一个来补齐,很可能比前任更厉害。
到了晚上,西门庆在小潘房间早早睡了,小潘性欲上来非要他ML,西门庆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删节版原文:叫春梅筛酒过来,在床前执壶而立。将烛移在床背板上,教妇人马爬在他面前,那话隔山取火,托入牡中,令其自动,在上饮酒取乐。
小潘骂道,“你有病啊,从哪学来的这花样。”西门庆的道:“当初和你瓶姨就是这样玩的,让她丫头迎春在旁边举着蜡烛。”
小潘猜出西门庆心中难免有些伤感,开口道:“当初我就是,直接娶进来就行,你非要听大娘子的,现在你戴了这顶绿帽子怨谁?!”
这是引导性的问话,此时的西门庆恼羞成怒,以他刚强的性子肯定不会自责,小潘顺势一诱导,
“哼,她说吧,以后我再也不会搭理那个淫妇(月娘)了!”(原文:教那不贤良的淫妇说去,到明日休想我理他)
说完,西门庆又得意起来,对小潘道“蒋竹山那个矮王吧要倒霉了,你等着看好戏吧!”
那晚西门庆心里想着李瓶儿,小潘心里想着陈经济,两个人的床四个人睡,够挤的。
我们继续关注蒋竹山同志,他买了壮阳戏药、景东人事、美女想思套等辅助性工具,憧憬着当天晚上激烈战斗一场。
本着提前半个时辰服用的遗嘱,蒋竹山熬制好壮阳中药猛喝了一通,浑身发热走入房中,“娘子今晚试一下这个吧。”蒋竹山嘿嘿笑着拿出了美女想思套。
李瓶儿看到美女想思套顿时怒火中烧,她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与花公公在一起的光景,老头子不知疲倦的拿出一件又一件器皿在她身上玩弄,与其说快乐,倒不如说天天做体检。
“你 给 我 滚!!!!!!”
李瓶儿严正表态:以后给不了我高潮,别TM老戳弄我! 蒋大夫一个人孤零零的到药铺睡去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化完那罐子壮阳药的。
通往男人心的不一定是胃道(会做饭),通往女人心的一定是阴道。
翌日,李瓶儿喊蒋竹山到屋里,“你算算花了我多少本钱,都得还我。”李瓶儿又有离婚的意思了。
蒋竹山垂头丧气的到了药铺,心中无限郁闷,幸好来了两个顾客,“哟,您二位买点什么?”
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问道:“有狗黄吗?”
狗、狗、狗黄?!
蒋竹山笑脸相迎,“不好意思,药材我也略懂一二,这世上只有牛黄。”
“哦,那来点冰灰吧。”
“药材只有冰片,是南海波斯国进来的,冰灰,没听说过。”
这是另一个瘦高个说话了,“鲁大哥,别跟人家开玩笑,我们是来办正经事的。”
蒋竹山这才放了心,他还以为遇到流氓了。只听瘦高个说道,“这位爷,你三年前借了鲁大哥三十两银子,到今天本息一共四十八两,也该还了吧?”
果然是流氓!!
“什么鲁大哥?我不认识!”
瘦高个冷笑道,“我身边这位就是,你不要赖账啊,苍蝇不盯无缝之蛋,我呸,我也不是苍蝇。”
大胡子上前抓住蒋竹山的衣服道,“我叫鲁华,现在认识了吧,还钱。”蒋竹山手无缚鸡之力,扯着嗓子道:“哪有这等事,连保人也没有。”瘦高个凑到蒋竹山面前,“不好意思,我就是保人,my name is 张胜。”说完怀中掏出一张文书,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看完了吧,还钱!”
蒋竹山心想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没有王法不成。“你们这是讹诈!”
嘭鲁华一拳打得蒋竹山倒在药架子上,蒋竹山喊道:“天福儿帮忙!”鲁花张胜凶狠的一回头,原来身后还有一个小瘦孩,天福假装左右张望道:“嘿嘿,我路过打酱油的,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蒋竹山正要叱责,张胜一半将他拽了起来,拖到鲁华跟前,“鲁大哥你不要打他。”随即又对蒋竹山道:“兄弟,你快还了吧。”
蒋竹山气急败坏道:“我要告你们。”
嘭,又是一脚,鲁华摆了个很酷的姿势将蒋竹山发配到了墙角。此时的蒋竹山头发也散了,脸上满是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围观的群众涌了上来,一边指指点点一边偷偷藏起地上的药材。
突然间一阵吆喝声,地方上的保甲人员(派出所干警)手持镣铐赶了来。
救星终于来了!蒋竹山大喊,抓住他们。保甲上前拷起蒋竹山踹了一脚,“你们竟然聚众打架斗殴。”
蒋竹山哭喊着:“这是我家啊。”
啪一巴掌,“闭嘴!在家打架斗殴罪加一等!”
蒋竹山在看守所度过了一晚上,第二天提刑院升堂,开审的是夏提刑官,“你是蒋文惠?”
蒋竹山磕头道:“正是小人。”
“那你问什么借银子不还,又出手伤人呢?”
蒋竹山揉揉耳朵,我没听说吧,脑袋上包纱布的可是我呀?“大人您说什么?”
“文书在此还装聋作哑,看你长得模样就像个欠债的,给我打三十大板。”
衙役拖翻蒋竹山就要动手,蒋竹山喊道,“大人我有冤情啊!”夏提刑官大喝一声,“等等!”衙役们停手看着夏提刑。
“一定要狠狠的着实的打!”
欧了,蒋竹山荣获当年最佳硬板子奖,屁股打得伤情惨状少儿都不能看,不宜!!(原文: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很快,蒋竹山被赶出提刑院,他面前有两条路,第一,还四十八两银子。第二,进监狱。
实践告诉我们,有的女人碰不得。
蒋竹山进提刑院的事很让李瓶儿上火,毕竟名义上是自己的男人。正烦恼间看到蒋大夫卡着两条腿过来了(打得太重两腿并不上)。李瓶儿心惊肉跳,怎么一晚上走路成这种台型了,蒋竹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娘子你可怜我,给我三十两银子(因写作匆忙数量有失误,夏提刑比较厚道,没要利息)吧!”李瓶儿扭过脸去,哎呦妈呀瘆死个人,屁股怎么成血团了。
“没有,我有不欠你的。”
蒋竹山撅着屁股求了半天,李瓶儿始终不给。无奈之下,他出了门。外面有四个公人,不交钱就押进监牢。突然冯妈妈出来了,给公人了三十两银子,打发走了。蒋竹山进了屋跪下哭道:“娘子大恩大德,今后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没以后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二个月时间,穷小子蒋竹山经历了富贵兴旺,打道回府了。因为有西门庆的教训,李瓶儿分家产分的比较清楚,小蒋同志犹如南柯一梦,除了脸丢了,东西还是那些东西。
男人追女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啊。
走了蒋竹山,李瓶儿的心再次被西门庆唤醒,西门庆家并没有遭难,帅哥还是那个帅哥,猛男还是那个猛男,只是那颗爱我的心还在吗?
西门府中,西门庆隆重接待了鲁华、张胜,他已经给过他们五两银子(3000元)。鲁华又奉上讹诈来的三十两,西门庆大手一挥,都是你们兄弟的。二人推辞再三,只好接受。
张胜问道:大官人,您答应送我去夏提刑手下做事,我可以去吗?
西门庆沉吟片刻,“恩,放心,没问题,过两天来听信。” 西门庆并不想将他介绍给夏提刑,虽然关系不错,但是他与夏提刑暗暗较力,地方部门间的冲突还是有的,最终他送张胜去守备府,这样也可以在军方安排个耳目。
鲁华张胜刚走,玳安就回来了,“爹,瓶姨那边铺子一天都没开门。”
“哼,可能把那矮王八打重了,十天半月爬不起来。”
狮子街,李瓶儿宅院,经历了蒋竹山,李瓶儿对其他男人不抱什么希望,嫁人就嫁西门庆。可是她干的这事对男人打击太大了,毁婚约,还扶持对手抢买卖,西门庆会怎么看她呢。
两个月前的李瓶儿是金枝玉叶,现在是秋后落叶。不要说打折出嫁,处理品都够呛。李瓶儿决定先与西门家的后宫夫人们联络好感情,以便帮她说句好话。事有凑巧,八月十五就要到了,大娘子吴月娘的生日。
可是李瓶儿一直没有收到吴月娘的请帖,很明显,夫唱妇随,人家要断绝往来。李瓶儿顾不得这些了,为了西门庆,你不请我,我也送!
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李瓶儿要贱卖自尊了。
到了八月十五,冯妈妈照李瓶儿吩咐,备好礼品:四盘羹果、两盘寿桃面、一匹尺头,还有李瓶儿亲手为吴月娘做的鞋。(古代给人做鞋是有象征意义的,也是妻妾间示弱的表现。)当冯妈妈到了西门府上的时候,西门家正处于决裂事情,吴月娘的生日,西门庆去妓院了!
这是西门庆对吴月娘的宣战,从此你是你我是我,谁也别管谁。这是西门庆的妻妾中最热闹的生日,也是最凄凉的生日,吴月娘看着前来道贺的亲友们,心里比冰还凉,脸上还得摆出传统的笑容。她不知道小潘背后作梗,只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她反对迎娶李瓶儿。
冯妈妈来了,吴月娘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当天最假的微笑,热烈欢迎。暗自寻思,李瓶儿啊李瓶儿,你脸皮什么玩意做的,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啊。
冯妈妈领了一钱银子(60元)回到了狮子街,李瓶儿又给她新的任务,去街上把玳安找来,我要和西门庆直接对话。
西门庆肚里的小蛔虫老大不情愿的来到狮子街,李瓶儿正背对着他绣鞋,“瓶姨找我有事?”
李瓶儿回过头来,玳安着实吓了一跳!
眼泪汪汪,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微含幽怨。
“瓶姨有话好好说,这造型我受不了。”
李瓶儿对往事忏悔了一番,表明罪魁祸首蒋竹山已经被赶走了,不知她这张三手船票还能不能登上西门庆的新船。玳安皱着眉头道:“我尽量帮你说说吧。”李瓶儿欣喜万分,为玳安备了份好酒菜,又赏了一两银子。玳安心满意足的离去。
李瓶儿做好漫长的等待准备,这次她不心急了,她再也不敢心急了。
哪知玳安当天就回来了,“赶紧准备,八月二十日爹就娶你过门。”此刻,世界上最煽情的文字也无法描述李瓶儿心中的感动,西门庆比菩萨还有宽容心啊!
“那--那他明天来下聘礼吗?”想到马上与昼思夜想的他重逢,李瓶儿的心如六月天的冰激凌般融化了。
。。。。。。。(玳安无语中)
“爹说不用下聘礼了。”
正温情感动的李瓶儿霎时间给雷劈了,不下聘礼?娶媳妇不拿彩礼?!好吧,我忍了。
“我的嫁妆还有很多,跟你爹说,多找几个人来抬。”
。。。。。。(玳安继续无语中)
“爹说这种事他不管。”
雷劈之后,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这才是真正的倒贴,这一刻李瓶儿的身价是负数,她是个很便宜的人,简称贱人。
李瓶儿只好委托玳安帮忙找六个副杠抬嫁妆,要说李瓶儿的嫁妆真是海量,虽说西门庆已经弄走一大部分,但毕竟花公公能贪,六个副杠连抬了四天才运完东西。(原文:整抬运四五日)
第五天,八月二十日,要过门了。西门庆对她怨恨有加,吴月娘又因他与老公翻脸,还有一个不惹事就难受的小潘,李瓶儿上花轿了。
一顶大轿,一匹段子红,四对灯笼,四个跟轿的小厮,李瓶儿进了大宅门。滑稽的事情出现了,一般都是上午接新人,李瓶儿在下午才等到迎亲的,(大概讽刺她是旧人)一行人来到西门家门口时停住了。
必须停住。
因为按照当朝风俗,新郎官要出来接新娘,好比现在的公主抱,抱入家中。
新郎正在新卷棚 (房顶中间不起脊梁的建筑样式)内坐着发呆,没人敢打扰他,除非想挨揍。小潘在院里乐开了花,反正没她什么事,就当娱乐节目了。月娘同样淡定,她巴不得看着淫妇出丑,这次运来的嫁妆都放在了万花楼,财物方面西门庆不再信任她了。
李瓶儿算是骑在老虎背上了,进没人接,穿着新娘衣服回家更是丢人。这个史上最惨的新娘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问她躲藏期限的话她愿意是一万年。
天色渐渐黄昏了,抬轿子的肚子咕咕直叫,纷纷议论这婚礼是半拉子工程吗,麻溜的进洞房干嘛干嘛,这倒好新娘戳在这,有没有人要,不要赶紧退货。
李瓶儿捂着耳朵念念有词:新娘不是我,新娘不是我-----
西门家的聪明人出马了,孟玉楼走到月娘房间,“你是家里的女主人,你不出去,还不是惹得他爹怨恨你。”吴月娘又思索了半天,才慢悠悠的出门去接。
李瓶儿终于进了新房,午夜的时候,她听到宾客渐渐散了,他就要来了。
此时在小潘的房里,西门庆已经准备睡了。“第一天你就叫她守空房啊?”小潘惊奇的问道。“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心中有火(欲火),我先冷她两天再说。”
这就是某国所说的调教吧。
李瓶儿带着红盖头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出门拜见各位夫人,西门庆宣布她排行老六,没搭理她走了。喜宴持续了三天,李瓶儿守了三天空房,她再也忍受不住关上屋门放声痛哭起来。
这一哭止不住了,四个小时后,不仅她哭的凄厉,连屋外劝解的丫头都嗓子哑了。迎春实在忍不住了,继续嘶哑的喊道:“娘,你想开点吧!!”哭声戛然而止,绣春在旁赞道,还是你会劝人。
迎春得意的捅破窗纸,哎哟,确实想开了,上吊了!
李瓶儿的院子在小潘旁边,两个丫头慌忙报告了小潘。小潘与春梅赶到屋里,李瓶儿正在做永垂不朽姿势,小潘解下绳套,对春梅道:“快去叫你爹。”
西门庆正在孟玉楼房中喝茶,春梅闯进来道:“六娘上吊了!”西门庆喝完茶,递给春梅茶碗,“再倒一杯。”
李瓶儿上吊之事惊动了各位夫人,第二天晚上饭后大家正议论纷纷,西门庆拿着马鞭子走了过来,“她不就是装死吗,我现在过去让她死一个看看,如果不死我就用马鞭子抽死她。”说吧大义凛然的走入李瓶儿的院子。每一个人都为李瓶儿捏了一把冷汗,那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09:22:01 +0800 CST  
作者:还是脏乱差 回复日期:2010-12-21 09:38:58




再一次Mark,再一次求探讨~~


=============================================

作者:还是脏乱差 回复日期:2010-12-20 20:43:45

我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搞清楚,小潘这些年00xx怎么就没有怀孕生子呢?求解。

=================== 有不孕症。也有人说她性伴侣多,体内产生了抗精子体,我觉得那个不太可能。老来她为了能怀孕还闹了些笑话,不过最终成功怀上了。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09:54:10 +0800 CST  
作者:林小郁 回复日期:2010-12-21 09:39:45

楼主很棒哦~写的很有趣呀~嘿嘿~

----------------- 谢谢哈。有一部分内容喜感弱了,不过现在写的正常多了。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09:57:34 +0800 CST  
作者:子冉思晨 回复日期:2010-12-21 09:01:18

丧心病狂的爪一个~

================== 丧心病狂滴回一个~ ,哇哈哈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09:58:43 +0800 CST  
作者:骊途闻歌 回复日期:2010-12-20 22:19:21

啊!!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又可爱,文化又实在的楼主啦!我,我忍不住啦!!!楼主,给小妞笑一个?

======================= 施主,老衲卖身不卖艺~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0:00:23 +0800 CST  
作者:芝士奶汁牛肉饭 回复日期:2010-12-21 08:13:17

29页马克。。。
小时候偷偷看的,囫囵吞枣。。印象都没了。。唯一印象是蹄髈。。囧

=================== 宋惠莲的猪蹄嘛,我也是印象好深,一堆后宫啃猪蹄,嗯嗯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0:01:37 +0800 CST  
作者:姐不是流氓 回复日期:2010-12-19 23:25:18

好讨厌哦~楼主每次都看不见人家o>_<o~

===================== 姐姐谢谢你支持!
哈哈哈哈,万一我五十岁喊你姐姐,你岂不是很吃亏? 好吧,好吧,我改称呼:阿姨~

嘿嘿,颠之,我作孽了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0:05:44 +0800 CST  
作者:菅直男 发表日期:2010-12-20 22:32:00

楼主写得真好!我喜欢你的文笔~

============ 我也是!!!!!!!!

自恋中~~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0:07:30 +0800 CST  
作者:忧桑格 回复日期:2010-12-20 22:36:09

楼主,么么~~~狼吻~~~

---------------- 英 雄! 放过我吧,我身上肉不多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0:08:56 +0800 CST  
作者:amandaxiao24 回复日期:2010-12-21 00:27:45

不写了吗?快写,在线等

-------------------非常非常感动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0:11:54 +0800 CST  
作者:peacedoveonly 回复日期:2010-12-21 00:27:47

今天还更么,欧洲这边大雪封天,给我们点力量吧

---------------- 很邪恶的说,你在八国联军的故乡额,哇卡卡卡~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0:13:57 +0800 CST  
作者:脆皮和她的盆友们 回复日期:2010-12-21 12:10:29

童鞋们好!俺是豆粉观光团的,来自豆疼蛋史咻咻楼:

『煮酒论史』 [野史乱弹]《一部让你笑得蛋疼的唐朝全史》~有图有真相,欢迎围观!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164292.shtml


================ 不许给豆子做广告,他点击率已经很高了哈,没天理呀

我恨 我恨 我恨恨恨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2:14:28 +0800 CST  
作者:挂了个科 回复日期:2010-12-21 12:24:27

有本书《秋水堂论金瓶梅》很不错,宇文秋水的妻子田晓菲写的。

------------ 田晓菲很有气质的说。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2:27:38 +0800 CST  
作者:挂了个科 回复日期:2010-12-21 12:24:27

有本书《秋水堂论金瓶梅》很不错,宇文秋水的妻子田晓菲写的。

------------------ 还有啊,她老公叫宇文所安,差点叫你蒙了,罚你吃二百斤鲍鱼。。。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12:35:41 +0800 CST  
作者:o阿man 回复日期:2010-12-21 22:55:49

我等得脖子都长了~~!!!!

LZ,不管你是男是女,都让我亲一口吧~~~

话说看到现在,我是多么想下载爱的奴隶看一看啊~~~

==================== 这位英雄,淡定,淡定,俺真是个胆儿小滴银儿,放过我吧!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23:16:53 +0800 CST  
孟玉楼与小潘干脆也不睡了,两人蹑手蹑脚走到李瓶儿院子的角门旁,她们太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人有资格知道:春梅。西门庆命她在门外听后吩咐。
西门庆哐当一脚踢开了门,随即狠狠的关上。
屋内静的要命,只有床上的李瓶儿低低的啜泣声。哭是女人的一种武器,所以传说万里长城也经不住孟姜女的眼泪,尤其是欲哭未哭的怜伤模样,盖世英雄也会不忍再下杀手。
可惜李瓶儿身后的不是盖世英雄,是盖世流氓。
“你觉得嫁给我吃亏吧?是我请你来上吊的吗,不愿意你再去找矮王八。”
李瓶儿的心伤到了底,哭声大了点,肩头剧烈颤动。西门庆吼道,“别他妈一个劲流尿!”一根绳子随之扔到了李瓶儿身上,“不是会上吊吗,上一个我瞧瞧。”
李瓶儿耳边居然响起了蒋竹山的声音,“他是打老婆的班头,降妇女的领袖”,果然果然!我为什么往这火坑里跳啊。心中委屈之感顿增,这时她的哭有了哀叹身世之感,再不顾及西门庆,放声痛哭起来。
西门庆的火蹭的上来了,哟,你比我还委屈呢,咱俩到底谁给谁戴绿帽子?“别在床上了,脱了衣服跪地上!”李瓶儿回转身楚楚可怜的望着西门庆,泪珠一颗接一颗。
这是在拖延时间,西门庆女人堆里长大的,根本不吃这套!上前一把从床上拖了下来,挥舞马鞭子抽了下去。
春梅贴着窗户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哎,没有五。
“脱不脱。”
李瓶儿见这爷爷百毒不侵,麻利的脱光衣服,战战兢兢的跪着。西门庆倒背着手在她面前走着,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冷不防一转身怒视着李瓶儿。
“咱们从头到尾把事捋一遍,看谁对谁错。当时我是不是跟你说稍微等段时间?!你不听,嫁给那个矮王八,好,嫁就嫁了,还出钱给他开药铺,在我眼皮底下抢买卖,你太会做事了!”
如果是小潘受审的话,她会将脏水全泼给蒋竹山,可是李瓶儿在西门庆面前有股憨直劲,“我现在也后悔了,当初乔皇亲花园里的狐狸老是来摄我的魂,----”李瓶儿一五一十的讲述了经过。
西门庆突然插口问道,“听说你还让那矮王八写状子,告我收了你的东西。”这是典型的不怀好意的套供,西门庆在确定李瓶儿对他好有多好,坏有多坏。
实诚人也有好处,李瓶儿赌誓道:“我若说了那种话,烂了我的身子。”西门庆冷笑道:“有我也不怕,那个矮王八就是我派人整的,稍微加点机关,你也跑不了!”
李瓶儿道:“我知道是你心疼我,不然被发配到没有人烟的地方,我还不如死了。”这句话看似分量轻如羽毛,却似伤心小箭,轻轻一触西门庆强大的内心碎裂了。
西门庆与李瓶儿的关系始于性爱,但是并非完全的性爱,他不是畜牲,不是种马,他是人。得知李瓶儿外嫁之后,西门庆怒骂家里的所有女人都是淫妇,晚上又独自睡觉,说明西门庆对李瓶儿确是有感情的,尽管这种感情很飘渺细微,但毕竟是丘比特之箭上的羽毛啊。
西门庆良久没有说话,(原文:怒气消下些来)他决定原谅李瓶儿,但是毕竟嫖客脾性不改,开头问道:“淫妇,你过来,我问你我和那厮比谁更强?”
这种话明显的孩子气,西门庆又恢复了大男孩的脾性,等待李瓶儿去哄了。“他怎么和你比?你在三十三天之上,他在九十九地之下,你吃的东西他都没见过,还是那句话,你是医治我的药,没日没夜的想的全是你。”李瓶儿虽没小潘那般圆滑,但是她讲话有股实在劲,有什么说什么。但凡是个男人听到上面的话诚心诚意的说出来,也会忍不住翘尾巴。
西门庆被俘虏了,扔掉手中鞭子,扶李瓶儿起来搂在怀中,“哼,那小子见过多大的天,春梅,拿酒去,春梅!”
春梅正从角门往西门庆这边跑,她担任着现场直播的角色,刚才的鞭子比较刺激,她跑去给角门口的小潘汇报去了。回来时听到西门庆让拿酒她也纳闷了,这又是什么生猛惩罚?春梅再次出角门拿酒的时候,小潘正以西班牙看斗牛的心情对着孟玉楼比划,“当初他让我脱衣服,我就坚决没脱。哈哈你看着吧,这回打的她体无完肤--”孟玉楼插口道,“她其实也是被蒋竹山骗了。”小潘兴头不减,“你听我说,吊死她都可能,明天等着抬人吧,哎哎,春梅又来了--”
春梅正要走,小潘冷不丁从暗处蹦了出来,“怎么样。”
“爹叫我去拿酒。”
“拿酒?”小潘喜滋滋回头对孟玉楼道,“你看我说的对吧,”猛然又回头转向春梅,我靠,拿酒?!
小潘再次转向孟玉楼,“这个不要脸的货,雷声大雨点小,他方才跟我们说的他多厉害,哎呀,真是--” 小潘心中哀叹,黑灯瞎火看场演出容易吗,还TM演员罢演了。
“小肉(小潘对春梅的昵称),你掺和什么呀,叫她自己房里的丫头干去!”春梅嘻嘻笑着走了。
“哼,我们家小肉就这德性,只要他爹一指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特别是一听到干那种事,她就来劲,云端里的老鼠---天生的耗(谐音 爱好)。” (原文:听见干恁勾当儿,云端里老鼠──天生的耗。)
一夜缠绵之后,李瓶儿的心思 又变了,她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西门庆更好的人了。再次拿出压箱底的一百颗西洋珠子和金镶鸦青帽顶子(帽子上有金托子,金托子上镶有大钻石)全部交给了老公。
一夜缠绵之后。
李瓶儿又拿出一件宝贝金丝鬏髻,这是戴在头上的,按说很平常,但是它的成色质量太不平常了,九两且是纯金的。李瓶儿平时都戴着这种,可是西门家的掌舵夫人吴月娘都戴不起这种昂贵的东西,李瓶儿肯定会遭人嫉妒,这一点李瓶儿还是很明白的。
“上房娘们都没有这个吧。”
“嗯”
“你找银匠帮我把它熔了,做一件金九凤垫根儿,每个凤嘴衔一溜珠儿,然后再打一个跟大娘头上差不多的那种金镶玉观音满池娇分心。”
西门庆顺口答应,因为感情炽热,他立马就出马找银匠去了。
我们要说的是李瓶儿的邻居是小潘,西门庆出门的时候,小潘正在院子门口摆弄头发,我们就假设她不是故意的吧。
“哥,哪去呀,到现在才出来。”(原文:哥,你往那去?这咱才出来?”)
西门庆急着走,没停步,“我有急事。”
“你回来!”小潘有点生气。西门庆乖乖走了回来,小潘带他进了院子。“姑奶奶,我真有急事。”西门庆转身又要走,小潘一把抓住他袖子,“这里面什么呀,还挺沉。”
西门庆道:“哎呀,就一包银子。”小潘看他眼神就知道不对,伸手掏出了金丝鬏髻,偏着脑袋左右看了看,“嗯,这不是那个人的吗?你带着干嘛?”
西门庆坦白交代。小潘道:“我算算哈,一件九凤甸儿,撑死也就三两五六钱金子,那件玉心是三两金子,还能剩二三两金子,够打个甸儿(头饰)了。”
西门庆不耐烦的摇了下头,“哎呀,你就好讨这种便宜。”小潘轻佻的翘脚,玉手戳了下西门庆的脑门,“我的儿啊,乖乖给娘打去,不然看我怎么说你。”西门庆呵呵笑着出门了,小潘边在后边追问,“嗨,你俩昨晚是不是干上了---”
吴月娘房中,孟玉楼苦劝月娘与西门庆和好。吴月娘心里的气都赶超高压锅了,她也想和好,可西门庆不主动示好,她能怎么办?“孟三姐你别跟我说这话。他都骂我是淫妇了,我良言相劝都成了歹意。他收了花子虚的东西,买了人家房子,就不能再娶他的女人了,会被人笑话(瞧瞧月娘这脸皮)。再说服丧期也不满呀。”
突然,平安来找来旺去狮子街为李瓶儿看房子,吴月娘一听李瓶儿就烦,道:“他做事去了,别找了。” 平安呆呆的回道:“哦,我跟爹说一声你吩咐来旺做事了。” 吴月娘暴怒恼火道:“狗奴才,你去说啊!”平安不知说错什么话了,吓得呆在当场。 正说间,李瓶儿衣着光鲜的走了进来,现在是夫人们开会的时间。
李瓶儿刚给月娘施完礼,小潘出现在她身后,“六娘呀,你真该给大姐姐好好行个礼,为了你的事大姐姐和他爹闹了好几天别扭了,你是不是该摆桌酒席,让他们尽快和好啊?”李瓶儿急忙说:“姐姐说的是,我知道了。”
月娘心中暗暗感谢小潘替她讲出心里话,对李瓶儿道:“别听五娘瞎说。”又对小潘道:“五娘你也别费心了,我发过誓,一辈子不会和他说话。”夫人们又是鸦雀无声,如果能放出心里话,只有小潘的:咦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我怎么这么爽呀。
时光飞逝,西门庆的买卖做大了,又开了间当铺。西门庆让陈经济掌管当铺钥匙,专管出外讨债,原来的伙计傅二对药铺和当铺总负责。
这天小潘看到伙计们往李瓶儿家搬东西,衣服、首饰、古董、书画、玩好之物应有尽有,这下她眼馋了,凭什么呀,这么多我怎么就没有,找到西门庆之后得到了答案。因为当铺缺少库房,所以李瓶儿院子内的空房做库房用。小潘笑嘻嘻道,“我那房子也空着呢,往那屋搬吧。”
西门庆道:“宝贝能少了你吗,你那也得搬。”
第二天,小潘一个人破口大骂:西门庆,我fuck大爷,放我这一堆中草药干嘛呀。种种迹象表明,李瓶儿的地位逐步提高,因为西门庆内心更信任她。
转眼就是十一月下旬,这天白雪纷飞,西门庆与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四人在街上行走,应伯爵对西门庆道道:“哥,你很久没去本司三院玩了。”
西门庆道:“家里还有事呢。”
祝实念道:“哥哥呀,那个李桂姐你每个月二十两(一万二)银子包着,不去太吃亏了。我们就学学古人,孟浩然踏雪寻梅!”众人一说,西门庆也沉不住了。四个人笑嘻嘻的前往勾栏院。
李家人得知西门庆来的消息慌做一团,因为李桂姐接了个私活,她最近陪着 杭州贩绸绢的丁相公二儿子丁双桥。要说这小子绝对有钱的主, 瞒着老子,出了十两银子、两套杭州重绢衣服,与李桂姐happy了两天。第三天正要继续的时候,西门庆来了。
同行是冤家,挖墙脚的同行是大冤家。
西门庆到了李家,李妈妈热烈欢迎,进了门说了许多客套话,然后脸色一变:“大官人,真对不住,桂姐她五姨过生日(明朝人对阴历生日非常重视),桂姐去送礼物了。”
西门庆通情达理,没事,这不桂卿在吗,来摆酒,我听个曲儿。觥筹交错,西门庆尿意来了,他闷声起来,晃晃悠悠去上厕所。迷迷糊糊间,西门庆听到一个女子淫荡的笑声。哎,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李桂姐啊。
西门庆坚信自己听错了,出于好奇心,他走到东厢房那把着窗户偷看了一下。嗯,身材倒是像李桂姐,脸蛋也像,眼睛也像,鼻子也像,TM就是李桂姐!只见一戴头巾的南方商人满目淫色,一双手执着的在李桂姐身上探索和观察。李桂姐脸上幸福的表情点燃了西门庆的怒火,行啊李桂姐,上班时间接待企业外客户,还有点敬业精神吗。TM我一个月巴巴二十两银子(一万二)包着你,前边我一个人干喝酒,后边你卿卿我我,你以为我西门庆是好惹的吗?!
西门庆没有说话,默默的离开了,他走到前厅,李妈妈笑着走到他身边,“大官人对不住啊,赶巧五姨过生日,桂姐也是忙啊。”西门庆笑的很瘆人,“那我一直等她回来?”李妈妈腾地变了脸色,“那不定得什么时候了。”西门庆起身向三个兄弟拱手道:“对不住,先走一步。”干净利索的离开宴席。
众人正在惊诧间西门庆又走了进来,不是一个人还有四个小厮(西门庆出门都会有随行小厮),玳安、平安、画童、琴童(这个琴童是西门庆为小厮天福改的名),小厮们均是满面怒容,挽着袖子,拿着家伙。西门庆一声令下给我砸。
砸场子确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小厮们干的很卖力。当然西门庆这么做也是妓院的行规,坏了买卖就砸场子,前人都是这么干。砸完之后西门庆大喝:把奸夫淫妇(用词不恰当)给我抓出来!小厮们一拥而上往后边就闯,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慌忙上前劝阻,他们是官方帮嫖的,从工作性质上将负有维护妓女权益的神圣使命,一伙人就此闹了起来。
再看那对甜蜜小男女,丁二官人以超音速钻进了床底下,当然他毕竟是男人,嘴上不能服软,“姐姐救命啊,我不想死!”李桂姐坐在床上手捋秀发,慢悠悠道:“淡定,这不院里常有的事吗?你只要不出去,我保管你没事,有李妈妈在呢。”此时外面李妈妈着实挨了西门庆一巴掌,空中囔囔着解释道:“真过生日去了,大官人我赌誓,骗你天打雷劈。。。。”
西门庆指着李妈妈道:“我TM也赌个誓,不整死你们绝不善罢甘休!!!”

楼主 北国少爷  发布于 2010-12-21 23:23:46 +0800 CST  

楼主:北国少爷

字数:660028

发表时间:2010-12-16 21:2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20 16:11:3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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