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开了两分钟,“吞鬼村”出现在面前,就在山脚底下,有几十栋民居,围在一起,基本都是土坯房,还有木头屋子,都很低矮,好多屋顶都盖着白桦木,一片斑白色。
这时我注意到村子中间出现一座石头磊成的屋子,青灰色,有两三层高,最顶上是个“尖”,高高矗立,有点像藏族的那种佛塔。
我直接开过去,村子口聚集了两堆人,有男有女,有的坐有的站,几个小娃娃在旁边乱跑,男人女人都穿那种黑色或者棕色的藏族长袍,有的梳着两根长辫子,有的脑袋包了一块头布,听见车子声音,全部回过头,盯着我们看,一脸警惕脸色。
这时我隐隐听到村子里面传来一个奇怪声音,很尖利,幽远,像是一个老者在高声念经。
车子开过去,老眼探出脑袋。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是个高瘦老者。
“你们干啥的嘛?”他问,声音嘶哑。
我赶紧把车刹住,几个人围拢过来。
“去占堆师傅家。”老眼回答:“有人受伤了。”
“我看看嘛。”
老者探头朝车里头张望一眼,一下看见了“棕袍女”,吃惊道:“仓觉,你咋了嘛?”
我一凛:这女的叫“仓觉”。
“她吐血了。”老眼道:“要找占堆师傅治病。”
“占堆治什么病嘛。”老者咕哝一句:“快进去了嘛!”
我赶紧挂挡,正要开,老者叫住:“等一下的嘛。”
说完,他从身上摸出几根东西,是芦苇管,都是10多公分长,像吸管,他数了三根,递给老眼。
“拿着的嘛。”他道。
老眼接过,笑道:“干什么用?”
“拿着的嘛。”老者挥挥手。
我赶紧发动,车子摇摇晃晃,开进村子,后视镜里头,那群人站那儿,死死盯住我们。
这时仓觉挣扎几下,坐起来,伸手给我们指路。
老眼拿起一根芦苇管,吹了一口,回头笑道:“干什么用?吸汽水?”
仓觉咳嗽一声,道:“吸佛血用的。”
我一凛。老眼也奇道:“什么?佛血?”
“是的嘛。”仓觉有气无力道:“我们村子正在办节。”
“什么节?”老眼笑道:“怎么又是佛血。”
仓觉咳嗽一声:“挖佛节。”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23:27:21 +0800 CST  
挖佛节!
我跟老眼对视一眼。老眼笑道:“挖佛!什么意思?”
“埋的铜佛,把它挖出来。”仓觉有气无力道。
“铜佛?”老眼问:‘’一具铜做的佛?”
“三具。”
老眼一愣。
“一共三具铜佛。”仓觉道:“埋在地底下,埋一年,第二年挖出来。”
“嘿嘿!有趣!”老眼笑道:“埋了又挖。这里头有什么讲究?”
仓觉却手一指:“到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2 23:41:12 +0800 CST  
抬头一看,前面出现两间大木屋,黑瓦,门楣上雕刻了一些奇怪的神像,门口坐了个麻袍妇人,抱了个小孩。
停了车,我们赶紧把仓觉扶出来,妇人一脸诧异,叽叽咕咕跟仓觉说了几句,像是藏语,也听不懂,然后扶着仓觉就往屋里走。
我们一时也呆住,心想把人带回来,你也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喝口水。
这时老眼在车上招呼一声:“妹子!”
仓觉回过头。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黄占武?”
仓觉一头雾水的样子,摇摇头。
“对了!”老眼咧嘴笑:“他还有个名字叫哈苏尔。”
仓觉一下想起:“有的嘛。”
“他住哪里?”
仓觉指了一个方向:“那头的嘛。山包包底下,两间土房子就是了。”
她停了停:“你们要不要进来喝茶嘛。”
“谢了!”老眼嘿嘿一笑:“上车。”
我跟小铜钱赶紧上了车,我马上问:“黄占武是谁?”
“一起劳改过。”老眼道:“开车。”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3 20:34:29 +0800 CST  
车子穿过村子,摇摇晃晃朝那头开,沿途都是人,有的站有的坐,都是一身藏民打扮,唯一不同就是好多人不管男女,都有两根长辫子,都一脸狐疑盯着我们,时不时有狗跟鸡横穿过来,还有好多黑色的羊,靠在墙壁边上,很奇怪,都瘦骨嶙峋。
开了一截,那座“佛塔”现出来,青石磊成,分为三层,底层像是一个大堂,中间类似一个小阁楼,开了一扇窗户,顶部是一个高高的尖顶,那个“念经”声就从里头冒出来,明显是个老者,我凝神停了一下,像是藏语。
这时人也突然多起来,三三两两坐在地上,高声喧哗,烟雾缭绕,佛塔底层有一道门,呈“圆拱形”,村民进进出出,我发现进去的人手里头都拿着那种“芦苇管”。
老眼忽然低声道:“你们猜一下,佛血是啥东西?”
“佛的血?”小铜钱一脸好奇。
“嘿嘿!怪。”老眼摇摇头。
很快离开佛塔,沿途渐渐冷清起来,前方山脚下出现一块巨大的“山包”,下面果然有两栋土房子,很简陋,茅草屋顶,木板门斜开着,烂了一个大洞。
停好车,我把老眼扶下来,到了土屋门口,他敲了敲:“有没人!”
里头响起一个声音,像是有人在木板床上动了一下。
“进去!”老眼道。
我赶紧把他扶进去,里头是个堂屋,无比简陋,一个火塘,支了一个黄铜茶壶,不住冒烟,发出酸酸的茶叶味,旁边就是一张木桌,家徒四壁。
这时我注意到左边有一道门,里头黑森森的,床板发出声音,出现一个人。
是个藏族老人,穿一件深红汗衫,佝偻着腰,满脸皱纹,两眼竟然血红,像是得了红眼病。
“黄占武!嘿嘿嘿!”老眼咧嘴笑。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3 21:19:18 +0800 CST  
黄占武认了半天,嘴巴张开:“范......范......”
“范春龙!”老眼一把抓住他手:“你他妈的怎么老成这个板相!”
黄占武身子不住抖,死死抓住老眼的手:“你出来啦......”
“屁话!”老眼嘿嘿笑:“老子出来第一个就来找你!你狗日的居然还没死!嘿嘿,好!”
黄占武眼泪一下冒出来,抬手擦了擦,一下看到我:“这位是——”
“哦。关兄弟。”老眼道:“一起出来的。”
“这位又是——”黄占武看见了小铜钱。
“带路的。”老眼不耐烦:“你个老不死的问这么做啥!有没有酒,老子今天要把你喝死,嘿嘿!”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3 21:33:04 +0800 CST  
黄占武赶紧叫我们坐,又从里屋提了一个瓦罐出来,直接倒进那个黄铜壶里头,拿给火一烤,一会儿酒香就出来。
他又拿了几个烂碗,一堆花生,我看了一眼,带着泥,基本都发霉了,肚子咕咕叫,也管不了这么多,剥开就吃,小铜钱赶紧过来抢。
看看酒烫得差不多了,黄占武给我们一人倒一碗,小铜钱也端了一碗。
四个人直接先干了一碗,寒暄几句,老眼抹了抹嘴巴:“对了,我记得你以前给我说过,这儿附近有两座盐湖,一大一小,挨着的,有没有?”
“有的嘛。”黄占武道。
“在哪儿?我咋没看见。”
“早就干了。”黄占武道:“大的那个就在村子东口。”
“小的呢?”
黄占武迟疑了一下,朝门外一指:“在山沟沟里头。”
“哪儿的山沟?”
黄占武一指:“就门口这座山,后头还有一座山,中间有一条沟,就在里头。”
“那很小啰?”
“很小的嘛。”黄占武点头。
“那里头什么情况。”老眼问:“也干了?”
黄占武摇头:“没进去过。”
老眼一愣:“什么意思?”
黄占武瞟我一眼,不语。
“老家伙!警惕性还高!”老眼拍拍我:“放心!关兄弟是生死之交!尽管说。”
黄占武点点头:“那条沟沟只有比剥跟她的手下才能进,我们不能进。”
“比剥!”老眼问:“谁?”
黄占武朝门口张望一眼:“我们这里管念经的。”
“哦。”老眼不语,伸手一指。
隐隐的,传来那个念经声,尖利,幽远。
“就是她。”黄占武点头。
“她叫比剥!”老眼朝我一笑:“毕扒!”
我点点头,暗暗惊疑。
“她在念什么经?”老眼问。
“听不懂了嘛。”黄占武摇头:“每次过挖佛节,她就要念。”
“挖佛节!”老眼咧嘴一笑:“怪眉怪眼。怎么,我听说是三具铜佛,先埋,埋一年,又挖出来,是不是这样?”
“是的嘛。”黄占武点头。
“有什么讲究?”
黄占武朝门口张望一眼,压低声音:“其实铜佛里头装了其他东西。”
我一凛,老眼也赶紧问:“装了什么?”
“装了三个坨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3 22:11:22 +0800 CST  
坨人!
老眼跟我对视一眼。
“是不是你以前给我说的——坨怪!”老眼问。
“是的嘛。”黄占武道:“就那种东西。”
“等一下!”老眼道:“那个铜佛什么样子?”
“就是一个黄铜做的人。”黄占武道:“圆脑袋,圆身子,盘腿,脸上又像在笑又像不在笑。”
“中间是空的?”
“是的嘛。”黄占武道:“把坨人抓了,就装进去,合拢。”
“然后呢?”
“然后就埋在那个都兰坨里头。”黄占武道:“那个小盐湖。”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3 22:22:01 +0800 CST  
都兰坨!
我身子一震:“是不是毒兰坨!”
黄占武一愣,“啊啊”点头。
“就那座小盐湖?”
黄占武瞟了老眼一眼:“是的嘛。”
“翻译成汉语是不是神盐泽?神的盐泽?”
“神——”黄占武摇头:“错了。”
我一愣:“什么?”
“翻译错了嘛。”黄占武道:“应该翻译成神盐泽,神盐——泽。”
“神盐!”我重复一遍。
“是的嘛。”黄占武道:“说那底下有神盐。”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3 22:28:56 +0800 CST  
神盐!
我脑子里立马跳出来一排字——“奥陶纪通古斯体三阶碳酸盐”!
就是87年那支地质队进来寻找的东西,就在那座盐湖底下?
还有,他们之后就全部失踪,按照现在情形来看,他们都没有死,而是全部变异成为“坨人”,莫非就在这里出的事?
对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东西,顿时一股深寒:
鬼渊!
按照我跟冯华分析的,鬼渊,似乎就在“毒兰坨”!莫非,也在那座盐湖底下!
或者,鬼渊,就是毒兰坨?
冯华......
我顿时浑身燥热,只听老眼在问:“神盐是什么?”
“没见过。”黄占武道。
“那你听说过一种东西没有?”我忍不住。
“什么嘛?”
“鬼渊。”
黄占武眼睛眨巴两下:“鬼什么?”
“鬼渊。”我道:“据说就在毒兰坨,你听说过没有?”
“鬼渊......”黄占武瞟了老眼一眼,摇头。
老眼摸出烟,一人一杆,又丢给小铜钱:“来!整一杆。”
小铜钱迟疑一下,接过,咬在嘴巴里头,凑到火塘上,吸了两口,一阵猛咳。
“嘿嘿。”老眼笑道:“很好!柴达木又多了一个烟鬼......你刚才说把坨人装进铜佛,然后埋在那座盐湖里头,埋一年,又取出来,有什么讲究?”
“取出来后,剥它的皮。”
我一凛,老眼一皱眉:“剥它的皮做啥?”
“做僵布。”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1:04:35 +0800 CST  
“僵布!”小铜钱叫道。
我也一凛。老眼一皱眉:“就是那种人皮做的画?”
“是的嘛。”黄占武点头。
“搞了半天那种人皮是用坨人的皮?”
“是的嘛。”黄占武道:“坨人的皮比我们的皮要更厚,更结实,更容易画东西。”
老眼点点头:“那你们抓一个坨人,直接剥它的皮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装进铜佛,还要埋下去,还要埋一年,什么讲究?”
我也想到一事:“埋一年,不会腐烂?”
“不会的嘛。”黄占武道:“说挖出来后,那层皮上面会附上神灵,做成画,很多年都不会腐烂,挂在屋子里头,还能保佑我们多生娃娃,不会得病。”
老眼嘿嘿一笑:“那你怎么不弄一幅僵布挂在屋里头?你看你这个痨鬼样子,明年老子再来,我看不用给你点烟了,直接给你上香,嘿嘿!”
黄占武干笑一声,不语。
“那,那三具铜佛现在在哪里,还埋着?”老眼问。
“早挖出来了。”黄占武道:“11天前就挖出来了。”
老眼一凛:“放哪儿的?”
黄占武朝门口一指:“就那座神堂里头。”
“就那座尖尖房子?”
“是的嘛。”
我跟老眼对望一眼,老眼道:“那我们能不能进去看?”
“你们就莫去了嘛。”黄占武瞟我一眼:“今天再放一天,等黑了,抓了坨人,明天就要重新埋下去。”
“在哪里抓?”老眼问,旁边,小铜钱也凑过来,一脸兴奋。
黄占武一指:“就在那座山沟沟里头。”
“今天晚上?”
“是了嘛。”
老眼看我一眼,嘿嘿一笑:“有意思!晚上过去看看?”
“你们进不去了嘛。”黄占武摇头:“有人守。”
老眼问我:“你怎么说?”
我深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压制住兴奋,点点头。
老眼拍拍黄占武肩膀,指着我:“关兄弟想进去看看,你想个办法。”
黄占武瞄我一眼,面露难色。
过会儿道:“要不,叫索杰带他进去。”
“索杰?谁?”
“我三儿子。”黄占武道:“他去抓野骆驼去了,等他回来,看他有没办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1:55:01 +0800 CST  
老眼就问“野骆驼”是怎么回事,黄占武说,好像要用它们去抓坨人,至于怎么抓,他也没见过。
又喝了几碗酒,小铜钱第一个趴下,我也喝得晕乎乎,老眼就叫我到黄占武睡的床上睡觉,一晚上没睡,我早就疲倦得要死,进屋,鞋子也懒得脱,倒上去就睡。
外面太阳很毒,屋里却很阴凉,隐隐传来喧闹声,那个“念经”声音消失了,我昏沉沉,一会儿就睡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被惊醒,睁眼一看,门口站了两个人,都盯着我,一个是黄占武,还有一个30多岁汉子,一身藏袍,瘦脸,上嘴唇八字胡须,一脸惊疑打量我。
我就想坐起来,那汉子却忽道:“别动!”
我一愣:“怎么?”
这时忽然感觉右脸颊贴了一坨东西,凉幽幽,伸手一抓,一看,竟然是一只螺蛳,黑色外壳,指甲盖大小,正飞快把“肉脑袋”缩进去。
我顺手就丢床下,这时感觉脖子上凉幽幽,好像也有一只。
我暗暗奇怪,伸手抓住,一看,一模一样一只!
“你怎么回事?”汉子厉声问。
我一头雾水,赶紧坐起来,一下发现一件事,顿时头皮一麻:只见我身上,密密麻麻,竟然爬满了这种黑色螺蛳。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3:30:28 +0800 CST  
我赶紧站起来,胡乱扯几下,螺蛳纷纷坠落在地上,我一脚踩上去,几声脆响,一下把10多只螺蛳的“肉体”踩出来,黄白色,细长一溜,兀自还在缓缓扭动,一片狼藉。
这时老眼一瘸一拐走进来:“咋了?”
黄占武朝我一指:“他身上全是螺蛳。”
老眼看了一眼地面,奇道:“嚯!哪里爬来的?这么多!”
汉子直接走过来,扯起床单抖了几下,又掉下来几只,大小不一,但外壳漆黑,都是那种螺蛳,他又趴下来,掀开床单,朝床底下看了一眼,惊道:“好多!”
我一凛,赶紧也跪下去,低头一看,只见床板下密密麻麻,竟然全是这种“黑螺”,吸附在上面,兀自在缓缓蠕动!
我只看得后脊背发麻:“我靠哪儿跑来这么多!”
汉子回过头,打量我一眼,厉声问:“你哪里来的?”
“索杰!”黄占武喝道:“他是你范叔叔的朋友!”
“他不对头!”汉子朝我一指:“螺蛳就是他引来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3:49:05 +0800 CST  
我顿时愣住。
老眼笑道:“搞错没有?他还有这么大本事把螺蛳引到你屋头来?嘿嘿!”
边说,他边一瘸一拐进来,用脚踩死两只,笑道:“是很奇怪!附近又没有水田,怎么爬了这么多螺蛳进来?”
“不是从水田里头来的。”索杰道。
“那从哪里?”
“从黑螺沟里头。”
“黑螺沟?”老眼奇道:“在哪里?”
“就那条沟沟。”黄占武道。
老眼点点头:“原来叫黑螺沟......你是说,这些螺蛳是从那里头爬出来的?”
“是的嘛。”索杰道:“这种黑螺只有那条山沟沟里头才有,只有下雨天才爬出来,这几天外面天天大太阳,树子都快晒干了,不是他引来的,那是怎么来的!”
老眼一皱眉,似乎想到一件事,瞟我一眼,不吭声。
“算了嘛算了嘛。”黄占武道:“先出去吃夜饭,进黑螺沟的事情你们看看咋个商量。”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4:06:59 +0800 CST  
到了外堂,木桌上已经摆了一盘馕饼,还有一盘熏肉,黑忽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黄铜壶忽忽冒气,酒香扑鼻。
这时我才注意到已经是傍晚,窗外,一轮血红夕阳垂在天边,“神堂”那头,隐隐有喧闹声。
黄占武这时从里屋出来,提了个撮箕,里头密密麻麻全是黑螺,还在蠕动,我暗暗心惊:怎么回事?怎么睡一觉,身上爬这么多!
一时也不好问,等黄占武坐到桌子上,加上小铜钱,5个人喝了一碗酒,黄占武指了指我:“这位是关兄弟,我将将说的那个事情你看看——”
我赶紧摸出烟,一人一杆,小铜钱犹豫一下,也接过一杆。
索杰深深吐出一口,摇头:“不好办。”
“怎么?”老眼笑道:“那个山沟有啥了不起的东西,我们外人不能进去?”
“本来偷偷进去也无妨的嘛。”索杰道:“但今年不得行。”
“怎么了?”
索杰又深深吐一口:“今年出了一个怪事。”
“什么事?”老眼赶紧问。
“本来是三具铜佛。”索杰道:“但今年,只挖出来两具。”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4:32:55 +0800 CST  
两具!
我们对视一眼,黄占武问:“怎么没听你说?”
“我也是才知道。”索杰喝了一口酒:“占堆师傅说的。”
“那还有一具呢?”
“没挖出来。”索杰道:“怕是还在底下。”
“在那座盐湖底下?”老眼问。
“嗯。”索杰点头。
“我就搞逑不懂。”老眼问:“那座盐湖现在底下是什么东西,淤泥,盐块块,还是其他什么?”
索杰露出一个古怪表情,摇摇头:“不知道的嘛。”
“那埋的什么怎么埋?”
“不知道。”索杰道:“埋佛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出来,只有比剥跟她徒弟在里头。”
“那挖的时候呢?”
“也是他们几个。”
“还整的很神秘,嘿嘿!”老眼笑道:“意思就是,去年埋了三座铜佛下去,今年只挖出来两座。”
“是的嘛。”
“那座铜佛里头去年装的什么?”老眼问:“还是一个坨人?”
“是的嘛。”索杰道:“每年都是三个。”
“那座里头,是个男坨人还是女坨人?”
“这个——”索杰愣了一下:“不知道。”
“它会不会没死!”老眼道:“活了过来,把铜佛也带走了?”
“活?”索杰摇头:“活不了的嘛。再说了,它也出不来,是锁死的,锁口在外面。”
“有人把铜佛偷了!”小铜钱忽道。
“对!我也这样想!”老眼笑道:“会不会有人偷偷进去,把铜佛挖出来,又偷偷带走?”
“不会的嘛。”索杰道:“铜佛埋得很深,没人挖的出来,对了——”
索杰想起一事:“说挖出来那天,比剥就一直在山沟里头没出来,据说一直在找。”
“没出来?”黄占武奇道:“那天天在神堂念经的是谁?”
“像是......”索杰似乎不知道。
“是我。”门口,一个人忽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5:22:33 +0800 CST  
此人声音尖利,我吃一惊,回头一看,门口站了一个藏民,极高极瘦,一身紫红长袍,感觉有60多岁,光头,居然戴一副眼镜。
“阿钦玛师傅!”黄占武赶紧站起来:“吃夜饭没有嘛。进来吃。”
索杰也一下站起来,我一凛,跟小铜钱一起站起,只有老眼坐那儿,阴阴跟那人对视。
藏人走进来,依次打量我们,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
他忽然抬起右手,摊开,上面赫然有两只“黑螺”。
“怎么的回事?”他尖声问:“这么多?爬到屋里头来了?”
所有人都瞟我一眼。
我一凛,一时愣住。
藏人扫视我一眼,忽然几步过来,左手一伸,五根指头一下伸进我头发里头。
我一惊,下意识用手去挡,只感觉头皮“呲——”一股刺疼,似乎被他撕开一条缝!
“你干什么!”
我吼了一声,一把抓住他左手,他却不动,扯了几下,明显抓住了一坨东西,而那东西明显牢牢吸附在我头顶。
我疼的脸一抽搐,几乎同时,那坨东西一下“松”了,他的左手也一下缩回去,我一下看清晰,不由一股恶寒:他手指里头赫然捏了一坨“黑物”,正是一只黑螺,一颗黄白色“肉脑袋”正缓缓往螺壳里头缩,兀自还带着血。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5:52:31 +0800 CST  
我一阵心惊,赶紧摸了摸脑袋,缩回一看,手指上全是血。
我靠!
这鬼东西啥时候吸在我头上的,怎么一点没感觉!
阿钦玛师傅把那只黑螺放右手上,尖声问黄占武:“这位是你什么人?”
黄占武看了老眼一眼:“朋友的嘛。”
“哪里来的?”
“劳——十三道班那头。”
“门口那堆黑螺怎么回事?”
黄占武嚅嗫一下,不语。
阿钦玛师傅瞪了一下索杰:“怎么回事?”
索杰干咳一声:“他——他睡瞌睡,那些东西就跑到他床板底下去了。”
阿钦玛一皱眉,斜睨我。
我暗暗心惊:看表情,他明显知道其中原因!
一时屋子里头都没说话。
“你跟我走!”阿钦玛忽然道。
我一愣:“什么?”
阿钦玛不语,转身出门,背对我,直直矗立在血红夕阳下。
“怎么个回事?”黄占武很紧张。
“他叫你走你就走。”索杰道。
我有些犹豫:“现在?”
“有点意思!”老眼嘿嘿一笑,双眼放光:“你就跟他走!嘿嘿,好戏才开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6:23:26 +0800 CST  
我犹豫了一下,看来这个瘦高藏人在这个“吞鬼村”是个厉害人物,一言九鼎,再说了,刚才“黑螺”的事情的确很诡异,一直吸附在我头顶,居然丝毫没察觉,里头一定有问题,这个藏人一定知道原因,跟他去就跟他去,反正总不至于把老子吃了。
赶紧把剩下的酒两口喝完,又抓了一块馕饼,咬了两口,塞在衣服里头,几步出门。
刚跨出门槛,只感觉头顶一道热流,正缓缓流到左耳朵根部,很痒,应该是血,我随手擦了一下,忽然发现不对:左耳朵里头,竟然堵了一坨硬物!
我顿时冷汗就下来,定住,禁不住招呼:“老师傅!”
那藏人回过头,冷森森打量我。
我伸出食指,指尖碰了那硬物一下,很脆,像是外壳!
我靠!
我一个激灵,食指直接就是一挖,那“硬物”就像察觉到,忽然猛的一缩!
“黑螺!”
我尖叫一声,几根手指同时抓上去!
“莫抓!”藏人忽然尖声叫。
我一凛,只听“咵”一声脆响,螺壳已经被捏烂,只感觉指尖滑溜溜,一坨“软肉”猛的一缩,耳根忽然巨疼!
我不由大骇:它竟然往耳朵里头钻!
“它钻了!”
我狂叫一声,食指跟着往里头一钻,就想挖出来,那“软肉”却剧烈蠕动,死命往里头钻!刺疼像闪电般传出,转瞬从耳膜,一直穿透颅骨,我不由头晕目眩,一个踉跄!
身后忽然被一个人扶住:“小心嘛!”
是小铜钱!
眼前黑影一晃,一个人冲到面前:
“我来!”是那藏人。
左耳朵里头,那“软肉”还在一阵猛钻,一股刺疼闪电般发出,击透了我整个头颅,“嗡——”一声,我顿时天旋地转。
恍惚中似乎被一个人抱住,不知是谁。
“进沟......去见我师傅......”隐隐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像是那个藏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17:21:07 +0800 CST  
也不知道多久,忽然醒过来,只听到耳边“嘎吱嘎吱”车轱辘在响,身子不停晃,明显躺在一个架子车里头,睁眼一看,却被一块黑布蒙住。
这时左耳朵忽然又是一根“刺疼”,我不禁龇牙咧嘴,就想扯开黑布。
“莫动!”
左边有人尖声尖气道,我听出来,是红袍藏人!
我动了动身子,感觉没有问题,就想坐起来。
“说了莫动!”藏人喝道。
“我能走!”我挣扎一下。
“能走也不能走!”
我一愣:“怎么?”
“黑螺还在你耳朵心心里头。”藏人道:“你只要一动脚,它就要钻。”
顿了顿,他补充:“往你脑袋里头。”
我一凛,左耳里头,刺疼猛的又是一“贯穿”!
我忍不住伸出左手小指,往左耳朵里头慢慢捅进去,只感觉指尖一下接触到一坨“肉”,它猛的往里一缩,我不由又被“刺疼”狠狠一穿!
我吓得赶紧缩回手,暗暗惊恐:以前也把螺蛳从外壳里头扯出来过,软绵绵的一坨,怎么这种“黑螺”竟如此凶性,不但吸血,还往脑袋里头拱,简直闻所未闻!
一时不敢妄动,只好躺下,由着他们推,感觉他们只有两个人,后头那个一直不吭声,但听喘气声,应该是索杰。
透过黑布望出去,右边,隐隐的一坨残阳已经坠下去,感觉周围忽然阴冷起来,明显进入了一个山沟。
黑螺沟!
我忽然浑身寒毛直竖:之前听藏人说“进沟”,一定是进这条“黑螺沟”,那座神秘的古盐泽就在里头,我居然这样进来了!
鬼渊!
莫非,就在底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4 23:06:32 +0800 CST  
晚上更。谢谢聆听。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3-15 14:44:15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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