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干尸!
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迅速跑过去。
绕过一座山丘,一眼看见黑衣藏民他们三个正站那儿,中间出现一个坑,里头露出一截黑色手臂。
走近,看得清晰:就露出了一截手臂,瘦骨嶙峋,呈棕黑色,而手臂以下全部埋在沙土里,也不知道是否连着身体。
“管他妈X的!”黑衣藏民拄着一根棍子,不耐烦:“接着挖!”
“还挖?”秦胜利似乎有些胆怯:“再挖就把身体挖出来了。”
“怕个屁!”藏民骂道:“干尸嘛,沙漠里头到处都是嘛,又吃不了你!”
秦胜利还是不动。
藏民忍不住,手一伸,用棍子一挑,那截手臂忽然抬了起来。
接着,一个东西从手里掉出来,一下掉进坑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20:47:06 +0800 CST  
小铜钱好奇,伸脖子一看。
“嘿!啥东西!”
我也赶紧一看,竟是个很小的铁盒子,呈圆柱形,全是绿锈,还印了很多小字,像是个装药的盒子。
小铜钱伸手就去捡,陈舜年喝道:“小心!”
小铜钱却已经捡起来,看了一眼,摇了摇。
“药粉粉。”他道。
藏民手一伸:“拿来我看!”
小铜钱却不给:“我捡到的。”
藏民阴森森一笑:“你捡的?好,敢不敢打开。”
“有啥不敢!”小铜钱伸手就去拧。
陈舜年皱眉瞟了藏民一眼,手一伸,把铁盒子抢到手。
小铜钱一愣:“给我!”
“放心。是你的。”陈舜年咧嘴一笑:“我帮你开。”
说完,他放到耳朵边摇了摇,我听得清晰,发出“沙沙”声,明显是一种粉状物。
陈舜年抓住盖子,来回拧了几下,锈烂了,拧不开。
他手一伸,我赶紧把短刀递过去,他撬了几下,一下撬开,低头看了看,一皱眉,蹲下来,缓缓一倒,里头东西“簌簌”落下,竟然是黑沙!
我猝不及防,脑袋一麻,就像突然被电了一下。
陈舜年一脸狐疑,接着倒,里头突然出现一坨白色东西。
“有东西!”小铜钱伸手去抓。
陈舜年伸手一拦,笑道:“说好的,我来,哈哈!”
说完,他一夹,夹起那东西,我看清楚,是一坨白纸。
这时黑衣藏民跟秦胜利都凑过来,陈舜年哈哈一笑:“放心。见者有份,哈哈。”
说完他慢慢打开白纸,竟然是一个很长的纸条,明显是撕下来的,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排字。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21:10:55 +0800 CST  
这时陈舜年已经读出来:“奥陶纪通古斯体三阶碳酸盐,暂定,柴工委第二地质大队王纲。”
旁边,秦胜利脸色突然一变。
陈舜年一下察觉到:“怎么了?”
秦胜利扶了扶眼镜:“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单位。”
“就这个柴工委第二地质大队?”
“这个......”秦胜利有些结巴:“这个不知道。但我知道柴工委。”
“是什么?”
“好像是......”秦胜利眨巴几下眼睛:“是五几年三线建设时候设立的一个单位,全称叫什么‘柴达木地区三线工作委员会’,好像就是这个叫法,但听说——”
“听说什么?”
“听说早就取消了。”秦胜利迟疑道:“三线建设停了以后,好像就跟着停了。”
陈舜年点点头,盯着纸条:“奥陶纪通古斯体三阶碳酸盐......什么东西?”
秦胜利木然摇头:“不知道。”
陈舜年点点头:“王纲......”
他指了指坑里头那截黑手臂:“会不会就是他!”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21:24:38 +0800 CST  
我盯着地上那坨黑沙,没吭声。
一时都没人吭声,抬头一看,秦胜利眼神直勾勾的,小铜钱则瞪大眼,左看看,右看看。
“管他锤子!”黑衣藏民不耐烦:“快快快,给老子接着挖......你们那边咋样,出水没有?”
“暂时没有。”陈舜年回答一句,蹲下,慢慢用铁盒子把那团黑沙“铲”进去,又把纸条卷好,放进去,盖好,递给小铜钱:“来。老大,还给你!”
小铜钱撇撇嘴:“烂盒盒,不要!”
陈舜年哈哈一笑,放进身上,走到深坑边,盯着那截手臂。
我们都围过去。只见他盯了一阵,顺手捡起一把铁铲,对准手臂下方,小心铲了几下,手臂忽然一抖,整个儿掉下来。
这下猝不及防,我们全都往后一缩。
陈舜年看了一眼:“是砍下来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21:46:37 +0800 CST  
我这时也发现了,手臂最后的断面平平整整,明显是一刀切下来的。
“那身子在不在底下?”秦胜利忽然问。
“不好说。”陈舜年站起来:“来,挖一下看。”
说完拿起工具就开挖,我迟疑一下,也上前帮手,秦胜利跟小铜钱也赶紧开挖。
这下就直接挖到一米多深,底下,全是黄褐色的沙,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秦胜利一铲子下去,一团水忽然缓缓浸出来。
“出水了!”小铜钱喜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21:54:10 +0800 CST  
就见底下出现一团湿漉漉的沙,明显出水了。
接下来继续开挖,挖到两米来深,最底下已经现出一个脸盆大小的水凼。
所有人坐下来休息,按照白帽老头的计划,还要继续挖,他又叫我们马上把那些湿漉漉的沙土挖出来,堆成团,然后抱到沙丘顶上去,他解释说,那样能让“水气”传得更远。
于是我跟小铜钱赶紧开始运沙,运了几趟,我只感觉浑身发烫,脑袋一阵阵发沉。
运到第四趟,我站在沙丘顶上,太阳像火团一样,直直扑我头顶,只感觉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这时远远的,沙漠尽头,天地交界处,出现一溜黑色的线条,明显在上下移动。
我一凛,赶紧手搭凉棚,死死盯住,只见那条“黑线”缓缓朝我们这个方向移动,很快,就变成几坨“黑点。”
我一喜:好像——是驼队!
这时脑袋忽然晕了一下,一下站立不稳,从沙丘上滚落下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22:09:07 +0800 CST  
醒来时候竟然已经是傍晚,只见沙丘后一轮血红太阳正往下坠落,一队骆驼正缓缓远去,粗粗一看,竟然有五六十头。
一问,才知道刚才来的不是野骆驼,是一个驼队,运送物资到一个叫“红柳滩”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大型钻井队,本来不经过这里,也许领头的骆驼嗅到了“水气”,居然绕了过来。
运气更好的是,其中一个领队认识老阿吉,老阿吉就是白帽老头,商谈之后留下了一只骆驼,还有一顶帐篷,一袋面粉,一桶水,肯定花了钱,也不知道谁出,估计是陈舜年。
这时旁边燃起了一堆柴火,陈舜年叫大家赶快吃东西,吃完要连夜赶路。
于是围着柴火,吃了几张烤面饼,居然还有茶,用一个搪瓷碗,轮流喝,轮到我,喝了几口,忽然想起之前在怒江州“赶马寨”,也是围着火塘,轮流喝茶,一下又想起冯华,不由抬头,环顾了一下周围沙漠,心头恻恻:冯华!你狗日的是死还是活!
吃完东西,匆匆收拾了一下,骑上骆驼,那位“老阿吉”跟陈舜年骑一头,走在最前面,只听他嘴里发出一个“地里地里”的声音,四只骆驼鱼贯沿着沙丘,缓缓行进。
很快,离开沙丘,四周全是无边沙海,右侧高高的地方,一轮圆月已经挂在天际。
这时老阿吉嘴里又发出一个声音,骆驼速度开始加快。
我跟秦胜利坐在一起,他不停东看西看,好像很警惕的样子。
又行进了一阵,秦胜利忽然“嘶——”一声:“你们看!”
我一惊,一下清醒,回头一看,只见我们后面100多米远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一晃一晃,如同鬼魅。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23:02:34 +0800 CST  
老阿吉嘴里发出一个声音,四只骆驼都停下来。
再一看那头,那个“黑影”也停下来。
“是骆驼!”小铜钱叫道。
我这时也看清,月光下,只见那东西两个驼峰,四只细长腿,明显是骆驼。
“它在跟我们!”黎兰惊道。
“走啦!”老阿吉发出一个声音,四只骆驼又开始移动。
再一看,那只骆驼一晃一晃,又跟上来。
陈舜年笑道:“它肯定想跟上来混饭吃,哈哈。”
“那就让它来呀。”黎兰道:“正好帮我们托东西。”
“说的好!”黑衣藏民朝黎兰咧嘴一笑:“妹儿高见,嘿嘿!”
黎兰没吭声。
黑衣藏民对老阿吉道:“有没办法把它弄过来。”
老阿吉摇摇头:“不行的嘛。”
“有啥不行?”黑衣藏民粗声道:“正好用来驼面粉。”
老阿吉摇头:“这种叫夜缠子,怕是有问题。”
“夜缠子?”陈舜年问:“什么意思?”
“管他缠什么!”黑衣藏民粗声道:“把它弄过来!正好驼这个死鬼!”
边说他边拍了拍前头坐着的那个黄袍藏人,此人一直耷拉个脑袋,脸上蒙着白纱布,就看见刚才吃饭时候黎兰喂了他几口茶水,一直要死不活,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什么“麻扎沟”。
老阿吉停下来,嘴里发出一个古怪声音:“比及比及!”
只见黑暗中,那骆驼停了一下,似乎听到了,接着摇摇晃晃跑过来。
跑到近前,黑衣藏人举起手电筒,一照,“嚯”的一声。
我这时也看清了,顿时一凛,这骆驼竟然长相极为怪异:其他都差不多,就是脖子上光秃秃竟然没一根毛,四条腿也又细又长,但是肚皮很恐怖的,垂下一大坨,就跟里头吊了一坨巨石一般。
“嚯!肚皮好大!”黑衣藏民惊道。
“肚皮头有小骆驼!”小铜钱叫道。
“对对对!”黎兰赶紧道:“看样子要生了!”
“那你该去给它接生啊,哈哈。”陈舜年笑道:“你的专业。”
黎兰啐了他一口。
“不是怀娃娃。”老阿吉摇头。
“对。”秦胜利忽道:“它是公骆驼。”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3 23:44:31 +0800 CST  
我们一凛,这时电筒晃到骆驼底下,一下看见它裆部吊了一坨灰色的“肉”,果然是公的。
一时都没说话,老阿吉跳下来,慢慢靠近,嘴里发出一个奇怪声音,那骆驼一动不动,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然后,忽然就跪下来。
我们都是一喜,老阿吉赶紧把几个包裹放上去,嘴里发出一个声音,那骆驼又站起来。
“听话!不错!”陈舜年赞叹道。
于是继续上路,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骆驼不紧不慢跟在我们身后,光溜溜的脖子上下晃动,那个下垂的大肚皮也一晃一晃,看起来异常怪异。
这一次行进就一直到凌晨3点过,我已经眼皮打架,前方,老阿吉忽然喊停。
只听黑衣藏民在吼,说都下来,睡3个钟头,7点钟准时出发。
我早就疲倦得不行,翻下骆驼,把包包往地上一扔,倒下去就睡。
也不知道多久,突然被叫醒,睁眼一看,天边一道血红朝霞,旁边所有人都在打哈欠,黑衣藏民不停在吆喝,周围只听骆驼“啾啾啾”不停叫唤,骚臭扑鼻,要出发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只见身后5米处,秦胜利正站在一头骆驼旁边,一脸狐疑的模样,那骆驼正跪在地上,我认出就是昨晚上我们骑的那头。
我赶紧走过去:“怎么了?”
“它屁股流血了。”
我一看,顿时发现,骆驼屁股位置,在沙上渗出一圈黑色的血,明显流出来很久了。
“痔疮?”我问。
秦胜利张大嘴巴,没吭声。
这时只听那头,老阿吉“嘀哩嘀哩”发出声音。
面前,那只骆驼忽然站起来,我一下注意到一件事,顿时毛骨悚然。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00:07:59 +0800 CST  
只见骆驼屁股后面竟然掉出一坨黑糊糊的东西,有半个足球大小,搅成一团,竟然是肠子!
我顿时恶心,就想吐,骆驼却跟没痛感一样,往前走了几步,那坨“肠子”突然往下一滑,一下滑下来半米,被一根血糊糊的肠管拉住,停下,兀自一甩一甩。
这时黑衣藏民走过来:“咋了?”
秦胜利一脸厌恶,一指:“肠子掉出来了!”
黑衣藏民一看,也吓一跳:“嚯!妈的个X!这么大一坨!”
老阿吉也发现不对,赶紧过来,看了一眼,也惊住。
“咋回事?”黑衣藏民问。
老阿吉嘴巴张了张,却没吭声。
这时陈舜年跟小铜钱也凑过来看,都吃了一惊,小铜钱忽然很警惕的朝周围张望,叫道:“有地獾!”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14:24:41 +0800 CST  
“地獾?”陈舜年问:“是什么?”
“专门扯肠子的!”小铜钱大声道。
旁边秦胜利赶紧点头:“听说过听说过!是一种獾,喜欢在沙里头钻!怎么,还要扯肠子?”
“要扯嘛!”小铜钱道:“围着你咬,专门咬屁股,把肠子扯出来就吃,好吓人呢!”
黎兰吓得“哇!”一声:“这么恐怖!”
说完抓住陈舜年胳膊,一脸惧色到处张望。
“还有种叫沙狼。”小铜钱道:“也要咬屁股!”
“咬你祖宗!”黑衣藏民咧嘴一笑:“老子觉得不是!”
陈舜年一皱眉:“怎么?”
“老子以前见过那种地獾。”黑衣藏民道:“我们叫毛狗,是他妈的喜欢从屁股心心开始掏,但这头骆驼不像,你们想一下,昨晚上我们是围成一圈睡觉的,要是真来了几只地獾,我们不可能不知道,还有,你们听到它叫没有昨晚上?”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摇头。
“那就更不是!”藏民道:“肠子他妈的都掏出来了,不可能一声不叫!”
“也是。”陈舜年笑了笑:“那就奇怪,那它自己掉出来的?”
“屁!”藏民道:“好好的它把肠子掉出来?”
陈舜年点点头,瞄了一眼老阿吉:“那,看看老人家怎么说?”
一时所有人都望向白帽老头。
老头却沙着嗓子,问小铜钱:“你早上拉尿没有?”
都一愣。小铜钱也茫然摇头:“没拉。”
老阿吉从怀里抖抖索索,掏出一坨毛巾,递给小铜钱:“去。拉到帕子上,包好了给我。”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14:47:41 +0800 CST  
小铜钱跑到一边,脱下裤子,很快拉完,跑回来。
只见他手里提着那坨毛巾,底下圆滚滚一坨,一股热气冒出来,尿臭扑鼻。
这时老阿吉走到那只骆驼旁边,手伸到骆驼毛里面,抓了几下,缩回来,一摊开,里头竟然是几只虱子,他小心翼翼把虱子放进骆驼两只耳朵里头,只见两只耳朵忽然来回扇动,骆驼脑袋也一耸一耸,明显痒得厉害。
老阿吉赶紧接过那坨毛巾,走到骆驼后面,打开,顿时热气腾腾,他小心翼翼把那坨“肠子”放进毛巾里头,然后,缓缓往屁眼里头塞。
周围,我们几个人都看呆了。
只见那坨“肠子”已经塞到屁眼处,老阿吉定了定,猛的一捅,肠子猛的捅进去。
“秋——”骆驼发出一声怪叫,屁股甩了一下。
几乎同时,老阿吉手一推,一下把毛巾都推进屁眼里,然后他手一缩,一下缩回来,只见屁眼里冒出一股热气,很快消失,明显被堵住了。
“嘿嘿!”黑衣藏民阴阴笑:“厉害!”
老阿吉拍拍骆驼屁股:“行了嘛。”
陈舜年狐疑问道:“这就行了?”
“行了嘛。”老阿吉已经走到一边。
我们所有人面面相觑,小铜钱好奇,狠狠拍了骆驼屁股一下,它猛的往前窜了几步,明显没什么问题。
看看也没什么,各自散去,陈舜年却远远盯着老阿吉,似乎有些警惕。
我赶紧凑过去:“怎么?”
“不对劲。”陈舜年压低声音:“这老头有事瞒着我们。”
我一愣,也瞄了老阿吉一眼:“什么事?”
“不好说。”陈舜年沉沉道:“路上警醒一点!这一趟看来,还不是这么简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15:15:09 +0800 CST  
之后胡乱吃了一点东西,上路。
我跟秦胜利仍然骑那头骆驼,我有点担心,活生生的,肠子扯出来又塞进去,要是人早就死了,这骆驼能坚持多久?
秦胜利于是跑过去,找老阿吉问了问,回来说,老阿吉说了,叫我们放心骑,三天问题不大。
我问,那三天后呢。
秦胜利说,老阿吉没说,估计多半活不成,也无所谓,三天后我们都已经到麻扎沟了,它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
一队人在沙漠中持续行进,中途没休息,就在骆驼背上吃东西,一直走到下午5点过,太阳依然直直悬在头顶,周围依然是无边无际的沙海,终于有几个人想拉尿,于是停下来,方便了一下,又接着走。
又走了5个多钟头,天地间一片幽蓝,这时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坨一坨的山包,黑色,呈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高高矗立。
“雅丹!”前头,黎兰惊喜道。
黑衣藏民跟老阿吉低语几句,回头道:“今晚上就在里头睡,睡4个钟头,12点钟睡,4点准时出发。”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15:40:01 +0800 CST  
驼队进了“雅丹”里面,找了个位置,全体下来休息。
很快架起了一堆篝火,帐篷铺好,围成一堆吃东西,还是面饼,黑衣藏民又摸出一袋羊油,一袋牦牛肉干,分了吃,胡乱吃完,正想睡觉,黑衣藏民跟老阿吉低语了几句,叫住我们,说附近说不定有土狼,那掏肠子的地獾说不定还一直根针,要安排守夜。
于是指派四个人,我,陈舜年,秦胜利,黑衣藏民自己,轮流守,每人一个钟头。
安排完,又把所有骆驼吆喝到一起,围在我们周围,至于帐篷,就留给黎兰跟小铜钱睡,其余人都围着篝火,和衣而卧。
倒下去,篝火噼噼嘙嘙在响,周围骆驼不时低唤几声,四周一片死寂,很快就睡过去。
睡到两点钟时候,被陈舜年叫醒,该我守夜了。
于是提了那杆猎枪,走到骆驼外面,坐在一个沙堆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周围无边沙海,很快一小时守完。
于是回去,叫醒黑衣藏民,倒下去接着睡。
睡了一阵,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睡不着,迷迷糊糊之际,忽然赶紧旁边有个人坐了起来,“噗”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明显是个男的。
我一愣:这谁,怎么感觉不认识。
不由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就见左边一个人正直直坐那儿,脸上全是白纱布,一对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火苗。
原来是那黄袍藏人。他竟然醒了。
倦意袭来,我合上眼,就想睡,这时那人“噗”一声,又吐了一口。
我忽然一个激灵:是他!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16:05:24 +0800 CST  
我一下想到一个人:鼠眼老头的朋友,卢二!
这人就喜欢往地上吐口水,声音跟这个黄袍藏人一模一样,也是吐出来一大滩稀溜溜的东西!
我顿时毛骨悚然:不会吧!会是他!
一时身子僵住,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盯住那藏人,火光摇曳,他还直挺挺坐那儿,一对黑洞洞的眼睛左右到处看,看了一阵,从旁边抓起一张馕饼,把纱布掀开,露出嘴巴,塞进去慢慢吃。
吃了半张,他像是饱了,又缓缓倒下去,似乎碰到痛处,呻吟了一下。
旁边睡的就是陈舜年,似乎有察觉,翻了个身。
我还是不动,心头“蓬蓬”直跳:光从模样还分辨不出来,不过,这人按计划,是要到“十三道班”,去接一个叫“老眼”......不好!
我一凛,赶紧左右张望,没看见黑衣藏人!
不好!
要是这人就是卢二,那,那个穿黑袍子的,莫非就是——老眼!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21:30:33 +0800 CST  
我顿时浑身燥热:真是他们?
十三道班!
按计划,卢二要去一个叫“十三道班”的地方跟老眼碰头,而大柴旦镇附近,正好有一个相同名字的地方,而那儿正好也有一座劳改营!
也就是说,他们出现在这里,是完全可能的!
我没见过老眼,他也没见过我,但我见过卢二,现在关键问题,那个黄袍藏人是不是他!
我猛一下坐起来,死死盯着那个藏人,只见他已经侧过脸,一动不动,明显睡着了。
我朝周围看了看,都在睡觉,除了柴火的“噼嘙”声,周围一片死寂。
于是蹑手蹑脚站起来,就想走过去,揭开藏人脸上那层纱布,但还是忍住。
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黑衣藏人似乎不见了。
我赶紧绕过一头骆驼,走到外面,左右一看,四周漆黑一片,周围都是高耸的黑色石山,奇形怪状,就像无数个怪异巨人正俯视我。
这时我隐隐听到右边一座“石山”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明显有人在那儿挖土。
我顿时好奇,蹑手蹑脚走过去,贴住石壁慢慢绕过去一看,黑暗中只见一个人正站那儿,右手拿着铁铲,正用脚轻轻压土,明显想把土压平。
月光照在他背上,我看得清晰:正是黑衣藏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22:24:45 +0800 CST  
我不由狐疑:他明显在那儿埋东西。半夜三更的,在埋什么?
只见他又踩了几脚,站那儿喘气,我知道他马上要回来,赶紧蹑手蹑脚退回来,回到帐篷处,赶紧躺下来,把眼睛闭上。
只听他走了过来,坐在篝火边,哈气,明显很冷。
我一动不动,眯眼看他,只见他坐了一会儿,伸手扯了秦胜利一下:“起来!起来!”
扯了几下,秦胜利坐起来,打个哈欠,拿着枪,坐那儿发呆,明显没睡醒。
而黑衣藏人大大咧咧躺下,一会儿就开始打鼾。
我心头“蓬蓬”乱跳,足足等了半小时,这才坐起来。
“胀死我了!”
我假装尿急,站起来就往外面跑,秦胜利呆呆看我一眼,没反应。
黑暗中,我迅速跑到那座“石山”处,回头看了看,五头骆驼把里头围住,看不出异状,赶紧走到背后,辨认了一下,很快找到之前埋东西的地方。
我蹲下去,双手挖了几下,沙土一下松了,底下明显埋了一坨东西。
我不由呼吸急促,又挖几下,一下摸到那东西,似乎是一包衣服。
我回头看了看,没人,赶紧扯出来,是一坨捆成一团的衣物,我扯开绳子,展开一看,月光下只见是一套衣裤,似乎是浅蓝色,衣服肩膀上是一条一条的横条纹。
我眯眼看了一下,一下认清,这东西我居然穿过,是一套囚服!
我长长呼口气,心头敞亮:囚服!
不用说了,黑衣藏民就是老眼!
“嘿嘿!”背后,忽然有人阴森森笑。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22:42:29 +0800 CST  
我一凛,知道是谁来了,一时僵住。
“嘿嘿!”黑衣藏民又阴笑:“拉尿还挖要个坑?”
我心头升起一丝恐惧,咬咬牙,冷笑道:“是你挖的。”
“你就是那个年轻人,火车上那个?”
我点点头,回过身凝视他:“你是老眼。”
黑暗中,黑衣藏民阴森森凝视我,然后一瘸一拐走过来,一把扯过囚服,提起来,我忽然发现他竟然有一米八左右高,比老子还要高半个头。
“日木洪农场第八劳改营。”藏民凝视囚服:“编号00174。说老实话,老子真不想把它埋掉,毕竟陪了老子六大六年,老子的汗水,屎尿,精液,上头都有,嘿嘿嘿!”
我点点头:“差不多。我也才出来。”
藏民一愣:“哪儿?”
“保山第二监狱。”
“犯啥事?”
“用酒瓶瓶敲人。”我道:“两年。”
藏民上下打量我,咧嘴一笑:“嘿嘿,看不出来,看你文质彬彬像个教书的。对了,你身上这种覆疰哪里来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23:16:46 +0800 CST  
覆疰!
我一个激灵,瞪着他:“卢二给你说了?”
“说了。”藏民凝视我:“怎么,你去过怒江州那边?”
我一凛,忽然有些喘不过气,似乎黑夜中突然找到一丝光亮。
“去了。”我赶紧道:“我还见到了一个人。”
“谁?”
“黑衣毕扒!”
藏民点点头:“难怪。”
我想起一事,赶紧道:“我还听了她念一种经!”
“嗯。”藏民眼睛一眯:“咋回事?”
我吞了吞口水:此事重大无比,关系到老子关小峰的命!此人看来对覆疰一定知情,管不了这么多了,必须实言相告!
赶紧道:“我跟一队人去神木岭,去送一具羊鬼棺材,结果半路上黑衣毕扒念了一种经,当时......当时其他人都死了,只有我没死,所以——”
“不是死。”藏民森然道:“是活僵。”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23:30:07 +0800 CST  
“活僵?”
“嗯。他们怒江瞿家的一种术。”藏民淡淡道:“然后呢?”
“然后——”我还在想“活僵”的事情:“然后,然后我就一直听,一直听到进神木岭,那儿有个大山洞,后来他们就都活过来了。”
藏民点点头:“那个黑衣毕扒念经时候是什么声音?”
我一凛,赶紧道:“是女人声音!”
“那就对了。”藏民阴森森一笑:“经书果然在她身上。”
我一愣:“经书?”
“对。食血经。”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4 23:48:14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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