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13:32:43 +0800 CST  
我只感觉喘不过气:“妈的,怎么在那东西身上!哪儿扯来的!”
陈舜年盯着衣服,一脸严峻。
这时一股恶臭传来,明显来自衣服,我不由仔细看了看,蓝灰色,很旧,遍体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制式一看就是工装,而且感觉是那种七八十年代的老款,表面糊了很多黑色的油腻状东西,我摸了一下,滑腻腻,顿时恶心。
这时背后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回头一看,是秦胜利。
我赶紧问:“见过没有?这种工装?”
秦胜利直勾勾盯着衣服,半晌摇摇头:“没有。”
我懒得理他,朝沙丘那头一看,被挡住了视线,看不见老眼怎么回事。
秦胜利忽然从地上捡起一把短铲,几步跑上沙丘,左右看,明显在寻找老眼。
“那儿!”他伸手一指,一下追过去。
“我也去!”小铜钱也冲上沙丘。
我赶紧也冲过去,爬上沙丘,就见秦胜利已经冲出10多米,前方沙漠,200多米远的地方,一条黑色人影正在移动,一瘸一拐,明显是老眼,我不由心惊:明显还没追上那怪物!
这时小铜钱已经跑出几米远,我赶紧吼一声:“等我!”
正想追上去,沙丘下面,只听黎兰忽然叫道:“嘿,别走!有东西!”
回头一看,黎兰正弯腰站在陈舜年旁边,陈舜年正在撕“蓝工装”,撕开,伸手一摸,摸出一个东西,方形,折叠在一起。
我一凛,赶紧跑下去,陈舜年已经把那东西展开,我看得清晰:是一张地图。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14:17:32 +0800 CST  
跑到近前,陈舜年已经把地图展开,铺在地上。
我蹲下一看,地图有一张报纸大小,呈黄褐色,上面到处都是窟窿,还有几道抓痕,就像一个人用手指甲疯狂抓过一般。
“怎么抓成这样?”黎兰一脸恐惧。
“肯定是那个娃娃抓的。”我道。
黎兰一凛,把陈舜年胳膊抓住。
“像是军用地图。”陈舜年道。
我定睛一看,整个地图空荡荡,就只画了很多曲线,还有几个同心的圆圈,我认出来是“等高线”,用来表示“山脉”跟“高地”。
这时我注意到上面画了一根很长的蓝色“箭头”,从地图右上角,横穿过整个表面,最后“指”向一个黑色小三角。
“看!大柴旦镇!”黎兰手一指。
我也一下看见了,在“蓝箭头”的出发点,画了个小圆圈,旁边歪歪扭扭写了四个小字——“大柴旦镇”!
“找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字!”陈舜年道。
我赶紧趴下去,到处一看,除了那四个字,没有任何文字标注。
“1:1000000。”陈舜年指了指地图眉头,我发现那儿标注了一个比例尺。
“应该是整个柴达木盆地的地形图。”陈舜年道:“柴工委第二地质大队......出现两次了!”
我一凛:那截黑色断手!
“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赶紧问。
“是大问题!”陈舜年沉沉道:“前天发现那只手臂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说一个人死在沙漠很正常,迷路,缺水,都容易死,但是那只手臂居然是被砍下来的,而且身体居然没发现,这怎么解释,我这几天一直没想通。”
“遇上土匪了!”我道:“抢他东西!然后一刀把手砍断!”
“不好说。”陈舜年道:“断手暂且不提,现在关键又冒出一件工作服,两个地方还相隔这么远,我开始有一种感觉,那个第二地质队肯定是来过柴达木不用说了,时间不好判断,但既然都形成干尸,那至少在一二十年以前,三四十年也有可能,这个先不提,现在是我怎么总感觉,他们来这里,似乎目的不纯?”
“目的!”我一下想起一事:“那个铁盒子!”
陈舜年一凛,赶紧一摸,摸出那个小铁盒,拧开,取出那张纸条。
“奥陶纪通古斯体三阶碳酸盐——”他又照着念:“暂定,柴工委第二地质大队......王纲!”
他念完,眉头一皱,缓缓一倒,黑沙“簌簌”落在地图上。
我身上又一股恶寒,不由缩了缩,一时不敢去看。
陈舜年却抓起一把黑沙,揉了揉,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伸出舌头一舔。
“小心啊!”旁边,黎兰一扯他。
我也一凛:“什么味道?”
陈舜年舌头在嘴里动了动:“没味道。诶你说——”
他忽道:“他们会不会就是来找这东西的?”
黎兰奇道:“找这种沙?”
“对!”陈舜年双眼放光:“你说这种黑沙会不会就是上面说的,奥陶纪碳酸盐?”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15:24:59 +0800 CST  
“盐?”黎兰奇道:“你说这些沙,是盐?”
陈舜年点点头。
“盐都是咸的啊。”黎兰道:“你刚才都说它没味道。”
“不好说。”陈舜年忽然笑了笑:“说不定他知道。”
黎兰一愣:“谁?”
“那个姓秦的。”
“他?”黎兰不解。
陈舜年朝我一笑:“我说的对否。”
我点点头:“他有点问题。”
“问题很大。”陈舜年盯着我:“我直觉,他知道那个地质队的事!”
我慢慢点头:“你意思——”
陈舜年不语,低头盯着黑沙,忽然问:“前晚上你咋回事?”
我一愣:“前晚上?”
陈舜年抬起头:“前晚上我看你跟那个藏族人是从外面回来的,怎么,当时有什么事?”
我一凛,赶紧道:“没什么。”
“真没什么?”陈舜年凝视我。
“没什么。”我避开他目光:“我在那儿拉屎。拉了一半,他也过来拉。”
“哎呀好烦!”黎兰一脸厌恶。
“拉屎。好。”陈舜年来回打量我一眼,忽然“嗯?”一声。
“好像小多了!”他忽道。
我一愣:“什么?”
“你脸上那些东西!”他惊讶道:“都快没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15:52:14 +0800 CST  
我一惊,伸手一摸,还是木木的,没感觉。
黎兰也凑过来看,脸上露出惊疑:“对对!小多了!”
我摸了几下脸,想起一事,赶紧伸出双手,不由狂喜:手背上,那些“尸蜡”果然几乎消失,左手只剩下邮票大小一块,右手,更小,只有指头大小!
我赶紧扯开裤子,脚上的“尸蜡”也几乎消失殆尽!
“都好了!”黎兰似乎不相信:“好神奇!自动就好了!”
我也一阵狂喜,但忽然有些狐疑:怎么自动就好了?莫非,我身上这个不是那种“覆疰”?
“你说这叫什么。”陈舜年忽然问:“覆疰?”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一本书上说的。”
“什么书?”
我赶紧掏出那张纸,陈舜年接过,皱眉看,黎兰也赶紧凑过来看。
“如鬼皮覆体,泽如赤蜡。”陈舜年看我一眼。
“是为覆疰之疾,半载后暴毙,面如陌鬼。”他抬起头:“陌鬼是什么?”
我摇头:“不知道。”
“陌鬼?”黎兰忽道:“是不是陌生的鬼?”
陈舜年皱眉不语,瞟我一眼,忽然像发现什么,仔细打量我,眼神有些怪异。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他怪笑一下:“好像变了。”
我心一紧,赶紧摸脸:“什么变了?”
“你模样跟之前好像不一样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16:15:23 +0800 CST  
我心一紧,赶紧去摸鼻子耳朵。
“放心。都在。”陈舜年道。
黎兰也一脸狐疑看我。
“怎么样?”陈舜年问她:“什么感觉?”
“好像......”黎兰把身子往后倾,来回看,半晌迟疑道:“是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反正是有点不一样。”
我不由骂一句:“不一样个头!”
陈舜年皱眉扫视我几眼,忽然道:“我有个感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
“什么?”黎兰问。
陈舜年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我感觉自从我们改变了方向,好多事情就开始不对劲。”
我一凛。
“改变方向......”黎兰喃喃重复。
“是。变成去麻扎沟。”陈舜年道:“你们想一想!”
我跟黎兰对视一眼,我缓缓道:“坟熊。那两个藏人。那头骆驼。然后,扯肠子!”
“还有前晚上——”黎兰说不下去。
“死了一个人。”陈舜年道:“还漏掉一件事。”
“什么?”黎兰问。
陈舜年盯着我:“小关身上这个。覆疰。”
我一凛。
“自从改变方向——”陈舜年盯着我:“——变成去麻扎沟,它好像就突然开始消退,有没有这个感觉。”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16:55:01 +0800 CST  
黎兰忽然想起一事:“不对!不是!”
陈舜年一皱眉:“怎么?”
黎兰指着我:“他那天就开始消了!”
“哪天?”
“就是在大柴旦镇!”黎兰道:“在那个招待所!当时我上去叫他,一开门,我就看他脸上那些东西明显小了!对,当时就消退了!”
陈舜年一皱眉。
“所以说要说消退。”黎兰道:“是到了大柴旦镇开始的!”
陈舜年点点头:“也许,该换个说法。”
我们都一愣:“怎么?”
“该说——”陈舜年忽然停住,望着我身后:“他在干什么!”
我一凛,回头一看,就见那头“怪骆驼”仍然站那儿,肚皮底下,竟然蹲了一个人,正往肚皮里头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17:05:34 +0800 CST  
那人一身灰扑扑的藏袍,正是老阿吉。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他疯了,怎么往骆驼肚子里头钻!
赶紧跑过去,只见那只“怪驼”站那儿,没事儿一样,一只肉嘟嘟的嘴巴还在嚼东西吃,肚皮下面,老阿吉整个脑袋都钻进那道缝隙里头,一耸一耸,像在扯什么东西。
这时陈舜年收拾好东西跑过来。
“嘿!老人家!干啥?”
老阿吉像没听见,还在一耸一耸,过会儿突然停住,然后,身子一缩,脑袋一下冒出来,上面糊满了恶心东西,右手明显扯了一根物体,白色,长溜溜,末端连在骆驼肚皮里头。
只见他猛的一扯,“怪驼”突然“呼噜”闷叫一声,四肢同时往外一撑,猛的往下倒!
我们都吓一跳,急忙后退。
老阿吉一下钻出来,右手狠命一扯,“蓬”一声,那东西一下扯断。
“呼噜——”那骆驼发出怪声,身体一软,一下整个盖在地上,四肢剧烈痉挛。
老阿吉却提起那根东西,我看得清晰:长溜溜,肉白色,像一条肉筋,他看了几眼,在手臂上一卷,很快卷成一坨。
我们三个都看呆了,陈舜年奇道:“老哥扯了根啥东西出来?”
老阿吉把那坨东西在手上掂了掂:“麻肠子。”
“麻肠子?啥东西?”
“好东西嘛,可以入药。”
黎兰一脸惊恐:“你——你都把骆驼扯死了!”
“它扯不扯活不成了嘛。”
我们都一凛,陈舜年赶紧问:“怎么讲?”
老阿吉一指骆驼:“你们不信,看看它肚皮里头,早就空了。”
“空了?”
“是了嘛。”老阿吉道:“它早就被那个坨人吃空了,全靠这根麻肠子,才活了这几天。”
我们面面相觑,陈舜年忽然意识到什么,厉声问:“你早就知道里头有个怪物?”
“嚇!才知道的嘛。”老阿吉一脸满不在乎:“我看它三天都没拉屎,我就晓得不对头了嘛。”
陈舜年正要追问,只见小铜钱跑了回来,满头大汗:“跟——跟丢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20:38:03 +0800 CST  
赶紧一问,他说本来都快追上了,结果一下踩空了,踩到一个“沙陷”里头,他呼救,那两个人却没来救他,还好稳住了,等爬上来,人早就没了。
我们三个马上商量了一下,这次黑衣藏民去追那怪物,是因为同伙惨死,他肯定要杀之而后快,但是秦胜利有点奇怪,怎么也亡命一般追上去。
陈舜年分析,多半是因为那件“蓝工装”,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陈舜年补充,说看来我们之前判断准确,他这次来“柴达木”,安青跟帛画多半是掩护,真实目的,其实是那个神秘的“柴工委第二地质大队”!
我点点头,说那个大队多半之前在柴达木出了一个严重问题,有人派他来秘密调查,现在关键是,是出了个什么问题。
又等了一个小时,那二人还没回来,陈舜年说要不这样,他跟我过去看看。
黎兰不同意,说要走一起走。
陈舜年就问老阿吉,说“麻扎沟”是哪个方向,老阿吉一指,说就是黑衣藏民追过去的方向。
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过去,于是陈舜年留了一个纸条,说明我们如何如何,收拾完毕,五个人骑上骆驼,上路。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22:05:58 +0800 CST  
一路快速前行,沙地上时不时出现脚印,很杂乱,应该就是他们留下。
跟着脚印,一路追踪下去,很快眼前出现一块戈壁,无边无际,老阿吉说,沙漠基本就走完了,下面,就全是戈壁跟荒漠了。
于是一行驼队进了戈壁,低头寻找,基本看不见脚印,陈舜年叫老阿吉就带我们朝“麻扎沟”方向走,假如碰不到他们,他们看了字条,自然会过来。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天空忽然阴暗下来,远远的,大致三四公里远的地方,雾气蒙蒙中,出现一排白色大山。
老阿吉停下来,手一指:“看嘛。麻扎雪山嘛。”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22:25:14 +0800 CST  
麻扎雪山!
我们都是一震,缓缓过去,只见一大群雪山很突兀的耸立在青黑色戈壁上,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很快到了雪山底部,这时地面已经一片白蒙,全是雪,气温也突然降低,都没穿厚衣服,不由瑟瑟发抖。
老阿吉跳下骆驼:“你们要进沟沟里头嘛?”
陈舜年点头。
“那你们先要爬山。有一条路可以下去。”
陈舜年问:“怎么,你不去?”
“我不去了嘛。”老阿吉道:“说好的嘛,老范只到这里。”
“老范?”陈舜年一愣:“谁?”
老阿吉嘴巴一哆嗦,意识到说漏嘴了。
陈舜年哈哈一笑:“是不是藏民老哥啊?他原来姓范。”
这时黎兰忽然道:“不对呀!他不是说要去那个什么木呼尔牧场吗?”
陈舜年一凛,双眼如电,厉声问老阿吉:“他只到这里!什么意思!”
老阿吉脑袋耷拉,不吭声。
陈舜年忽然瞟我一眼,像想起什么,朝我挥挥手:“你过来!”
我心头一跳,迟疑一下,还是跳下骆驼,跟着他走到一边,他回过身,一对鼓眼上下瞪视我,忽然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吞了吞口水,眼睛望向一边。
“关小峰!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陈舜年盯着我:“你跟我们才是一伙!真正帮你的也是我们!见异思迁,没好下场!”
我心头一抖,看了他一眼,深深喘口气:“他叫老眼。”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23:12:57 +0800 CST  
“老眼!”陈舜年脸色铁青:“他哪里人?”
“应该是重庆的。”
“重庆!”陈舜年一皱眉:“为什么跑这里来?”
“这我就不知道。”
“黄胡子!”陈舜年一把抓住我手腕:“他说在这里!是不是他骗我们?”
我喘口气:“不清楚。但是,听他口气......像是。”
陈舜年点点头:“好!前晚上你们在商量什么事?”
我咬咬牙,道:“他说他知道怎么治疗这种覆疰。”
“覆疰!”
“对!”我想起一事:“对了!他提到了冯穆人!”
陈舜年脸色一变:“什么!”
“他说了一件很怪异的事儿,他说冯穆人去过甲底乡!时间是1937年!”
“37年!”陈舜年双眼一眯:“他去甲底乡?”
“是!还带了一个女人去!说是治疗那个女人身上的覆疰!”
“女人!谁?”
“他没说。”我顿了顿,道:“我这几天就在想,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
陈舜年双眼一睁:“夏文衡!”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6 23:31:26 +0800 CST  
我沉沉点头。
陈舜年眼望天边:“那女的什么模样,岁数,他没说?”
“没有。”我道:“他就说1937年时候,那个冯穆人带了一个女人,去甲底乡,去找一个叫瞿荣民的女人。”
“瞿荣民?谁?”
“应该就是瞿家的人,估计也是个毕扒。”
“找她干什么?”
“他说是帮那个女的治疗覆疰。”
“结果呢?”
“说出来看你信不信。”我顿了顿:“他说那个瞿荣民用了一个办法,把那女人身上的覆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转移?”陈舜年皱起眉。
“是。”我道:“他当时也没说清楚,反正就说那个女人应该是治好了,然后走了,跟冯穆人一起离开了甲底乡,然后,第二年,就是38年,瞿荣民死亡。”
“她死了!”陈舜年一凛:“因为覆疰?”
我摇摇头:“他没说。估计......是。”
陈舜年思索几秒:“这里头有三个问题你发现没有。”
“什么?”
“第一,这个老眼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摇摇头:“不知道。对了,他是个越狱犯。”
“什么?”
我朝老阿吉那头瞟了一眼:“他才从十三道班越的狱!那个劳改营!”
“劳改营!”陈舜年点点头:“原来如此......好,这个先不管他,现在第二个问题,那个叫瞿荣民的,照你说的,她居然把那种覆疰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第二年还死了,这里头就有个疑问,她为什么会舍去自己的命,去救那个女人?”
我一皱眉:“会不会,她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死?”
陈舜年摇头:“我看不像。不过,最重要的是第三个问题,他说他知道治疗覆疰的方法,有何证据?”
我一凛:“他说了一件事,说这种覆疰跟一本经书有关。”
“经书?”陈舜年像想到什么:“是不是那张纸上说的,那本《食血经》?”
“对。”我点头:“但是他就说了有关,怎么个有关,他就没说。”
陈舜年点点头:“好吧。看来真的好好会会他。”
停了一下,他自言自语:“那女人要真是夏文衡,她怎么会感染上覆疰?”
我突然一个激灵:“会不会——”
陈舜年也一凛:“你是说,就32年那次考古!在柴达木!”
我只觉得气紧,点点头。
陈舜年抬头,凝视雪山,半晌后点点头。
“麻扎沟。老眼。”他嘿嘿一笑:“好,那就先进去,就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00:16:10 +0800 CST  
主意拿定,我忽然一下很轻松。
陈舜年思索一阵,说那三个问题只有见到老眼再说,现在我们务必搞定两件事,第一,就是那个老阿吉,此人现在非常关键,得想个办法,把他争取到我们这边来,然后一起进山。
我表示怀疑,说他跟老眼明显是一伙,怎么争取。
陈舜年摇头,说一伙是一伙,但通过这几天观察,老眼的核心机密,他不见得知道,也就是说二人多半就是朋友+雇佣关系,待会儿得找他聊聊,看能否把他买通。
至于第二件事,就是我们得先判断一下,老眼到此地的真实目的。
我马上想起一件事:“会不会跟那条遗嘱有关!”
陈舜年一凛:“遗嘱!怎么说!”
“就那个瞿荣民!”我道:“她不是38年死了吗,死之前留了一条遗嘱,叫人在60年后把她从坟里头挖出来。”
“还有这种事!”
“有!老眼说挖出来后,好像要现出一个神异。”
“神异!是什么?”
“他没说。”我道:“估计他也不知道。对了——”
我压低声音:“谭国富他们四个挖坟!就是挖那座坟!”
陈舜年脸色一变。
“所以我怀疑老眼到这儿来,就是想挖那座坟!想把那个女人挖出来!”
“38年……98年……”陈舜年喃喃念。
“对。刚好六十年!”
“不对!”陈舜年摇头:“不是说那座坟在怒江吗?怎么会跑到柴达木来挖!这相隔也太远了,一两千公里啊!”
我也点点头:“是不大对劲。对了,还有一件事,之前徐万忠给我说了一句话,说谭国富他们从那桶镇下去后,爬了五天时间,好像说才找到了那座石门!”
“石门?”
“对!就是他们说的石棺,其实是一座石门!”
陈舜年双眼一亮:“他们进去了吗?”
“不清楚。”我摇头:“好像没进去。不过很惨,他们最后还是被诅咒上身,挖眼死了!”
“五天。那桶镇。柴达木。”陈舜年摇头:“不对。就算跑,不睡觉,也不可能跑过来。”
我点点头,不语。
陈舜年沉沉思索一阵,双眼一亮。
“会不会是这种情况……”他缓缓道:“墓门在怒江州。棺材,在柴达木。”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0:17:58 +0800 CST  
我不由一阵寒意:“放这么远!为什么?”
陈舜年摇摇头,没吭声。
一时陷入沉默,我不由环顾四周,荒漠无边无际,又仰头望了一眼雪山,一片白茫,巍峨矗立,压得我呼吸不畅。
沉默一阵,陈舜年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12点过了。
他思索一下,说这个情况非常重要,那我们就暂定他的目的,就是一座坟,其实这里头还有几个疑问,但时间来不及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现在就搞定最后一件事,把老阿吉搞定!
商量完毕,赶紧回去,那三个人居然全部睡着了,我正要叫醒老阿吉,陈舜年摇手制止,然后叫我打开老眼背的那个包裹,看看里头有什么东西。
我一凛,赶紧偷偷打开,里头有一大袋子馕饼,一袋羊油,洗漱工具,然后就是几样铁家伙,一根铁锹,一把十字镐,一把短锄,还有那杆猎枪,又发现一个牛皮袋,里头沉甸甸,居然是几十发子弹。
我跟陈舜年对视一眼:果然全是盗墓工具。
这时老阿吉一下醒了,看见我们翻老眼包包,也不吭声。
陈舜年过去,低声说了几句,老阿吉却摇摇头。
我赶紧走近,老阿吉还在摇头:“里头有麻扎的嘛,不能进去的嘛。”
陈舜年问:“麻扎是何物?”
“麻扎嘛就是坟包嘛。”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0:25:02 +0800 CST  
陈舜年跟我对视一眼。
他笑道:“原来麻扎就是坟包。坟包到处都是,你怕什么?”
“那不一样的嘛。”老阿吉摇头。
“有啥不一样。”陈舜年笑道:“还不是挖一个坑,放一具棺材。”
“那不一样的嘛。”老阿吉道:“那是禁巴麻扎的嘛。”
“禁巴麻扎!”陈舜年重复道。
禁巴!
我一下想起那个面具:“是不是禁巴神?”
老阿吉瞟我一眼:“是的嘛。”
“你是说里头有一座坟,里头埋的是禁巴神?”
“是的嘛。”老阿吉道。
陈舜年狐疑问:“禁巴是什么?”
“是一种神嘛。”老阿吉道:“羊神。”
“羊神!”陈舜年一凛,像想起什么:“那禁巴麻扎的意思就是——”
“羊神的坟!”我抢先道。
陈舜年一皱眉:“既然它都是神了,怎么会有坟墓?”
“不是它的坟墓嘛。”老阿吉道。
“什么?”
“很久以前这儿就有一座坟墓嘛。”老阿吉指了指周围:“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在不在麻扎沟沟里头,说是哪年从坟墓里头挖出来一对铁羊。”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0:32:01 +0800 CST  
铁羊!
我忽然一股恶寒!
“铁羊!”陈舜年也脸色一变。
“是的嘛。”老阿吉一脸木然:“说是一公一母,好大好大,有一座沙丘这么大的嘛。”
陈舜年急问:“那,那对铁羊现在在哪里?”
“这就不知道了嘛。”老阿吉道:“我也是听我姥爷说的喽,他六几年就死掉了嘛,几天没吃饭,饿死掉了嘛......”
我跟陈舜年对望一眼:铁羊!铁羊坟!
那就是说,传说中的“白兰古国”那座神秘的古都,就在这一带!
陈舜年点点头:“好。那老人家,其他我也不废话了,这次那姓范的叫你跑这一趟,给你多少钱?”
老阿吉看我一眼,嘴巴张了张。
“干脆这样。”陈舜年哈哈一笑:“老人家你也不用说了,反正你也不会说实话,哈哈,这样,你陪我们进去,两百块,见到姓范的,之后再说,你看如何!”
“还要给50。”老阿吉道。
“为何?”
“我的骆驼要算钱。”
“好。一共二百五。”陈舜年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0:50:21 +0800 CST  
老阿吉同意进去,我们都很高兴。
看看时间不早了,赶紧埋锅做饭,又把所有姓李清理了一下,不必要的全部留下,最后弄了三个大背包,我,陈舜年,老阿吉一人一个,还有个小的,留给黎兰。
很快面饼跟茶水弄好,把黎兰跟小铜钱叫醒,迅速吃了东西,老阿吉又抓了一些草料回来,把三只骆驼圈一堆,丢在中间。
我就问他为何不把骆驼栓起来,他说,它们不会跑,再说了,要栓起来,要来了土狼咋办。
看看差不多了,老阿吉带头,一行人朝雪山走去。
很快到了雪山山口,他忽然跪下来,双手摸胸,叽里咕噜念经,小铜钱偷偷听了,回来说,老头说的是藏语,意思是打扰了神灵,请求赎罪之类。
祈祷完,老阿吉站起来,抬腿朝雪山上爬。
我们鱼贯跟上,整个天地忽然白茫一片,死寂沉沉,感觉我们就像一队幽灵。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1:15:42 +0800 CST  
一路无声前行,大概在下午快4点时候爬到了雪山顶上,神清气爽,不由极目远眺,身后是爬上来的路,只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青黑戈壁,隐隐看见山底有几个小黑点,围在一起,正是那三头骆驼。
再一看前方,是一面陡坡,接近80°,下面白雾蒙蒙,完全看不见底部。
而对面,大概一公里远的距离,是一整排雪山,数了数,足足有10多座雪峰,个个庞大无比,朝着西北方向蜿蜒远去,一轮红日正挂在最远那座山峰之上,而更远处,是一片荒漠,直到天际。
老阿吉指了指下面:“底下嘛,就是麻扎沟了嘛。”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1:32:30 +0800 CST  
按照老阿吉的计划,直接下去肯定不行,太陡了,只有沿着这道“雪脊”,朝西北方向走,好像要走两个小时,其间还要跨到另一座雪山上,那儿他记得有一道斜坡,可以下去,进“麻扎沟”。
于是一行人由他带头,沿着“山脊”,缓缓而行。
中途果然跨到了另一座雪峰上,依然沿着“山脊”而行,只见右下方依然是陡峭的“雪坡”,下方依然雾气蒙蒙,完全看不见谷底情况。
走了一截,黎兰咕哝,说怎么走了这么久一个人没有,不是说这个时候到这里来打猎的人多得很吗,黄胡子又怎么回事?
陈舜年摆了摆手,叫她别说话。
走了一截,小铜钱忽然朝对面一指:“湖!”
我们抬头一望,对面那座雪山顶部,赫然出现一座湖,呈椭圆形,感觉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表面盖了一层鱼鳞状的白色“盐盖”,呈半透明状。
“盐湖嘛。”老阿吉道。
陈舜年忽然一凛:“是不是——神盐泽?”
我心头也一紧。
老阿吉却摇头:“不知道嘛。没听说的嘛。”
我们呆呆望着那座湖,望了一阵,陈舜年点点头:“走吧。”
于是都掉过头,前方,老阿吉已经走出10多米远。
“快看!”小铜钱忽然尖叫。
我们都吓一跳,只见小铜钱正指着对面那座盐湖,循着一看,湖面静悄悄,没什么异常。
“你看到啥了一惊一乍。”黎兰嗔道。
“有个黑东西。”小铜钱道:“在底下。这么大!”
他双手张开,意思是很大。
我们都笑了笑,转头就走。
“又来了!”小铜钱又尖叫。
我们掉头一看,就发现对面盐湖那层“盐盖”下,显出一坨黑色巨物,形状不明,晃了晃,一下消失。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27 21:59:26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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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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