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坟地附近,妈妈怀孕生下一个怪胎

我点头,扶着姥姥往回走,好奇的问:“姥姥,陈二狗子的爸干了啥呀?”
姥姥看韩正寰一眼,才说:“他爸跟虎子爸是干一样的营生,都是挖坑的。”
我惊讶不已,皱眉问:“那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过。”
乡村里基本上谁家有点事,十里八村的很快就能传开,虽然不会拿到明面上说,但私下里大家都知道。
像是虎子爸,谁都知道他是干啥的。
姥姥嗤笑道:“狗子他爸干的更加缺德,也更加隐秘,虎子爸也就是从坟地里挖出点东西,事后还把坟地给弄好,但是狗子他爸啊,曾经动过棺材里的人。”
“动过人?”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怎么动的?把尸体给扔出来了,还是怎么了?”
她瞅我一眼,一副你很天真的表情,“在三道河有家姓郑的,当时他们家二闺女冬天上房顶扫雪,踩滑摔死了,埋的时候带着不少好东西,狗子他爸夜里去挖坟,瞧着那姑娘长得俊,就对那姑娘下手了。”
她叹口气,道:“后来狗子他爸就疯了,夜里跑到公路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有人说是让车给撞死了,不过一直没找到尸体。”
“他真的……还算个人吗?”我嫌弃的说,这就是真的连死人都不放过。
“那他的尸体就一直没找到吗?”我又问。
姥姥点头,“没找到。”
“姥,你以后别总是跟人打架,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伤着了我真没钱给你看病。”我说。
她瞪我一眼,“不花你的钱。”
我撇嘴,心想:不花我的花谁的,家里唯一能挣钱的就是我。
说到钱,我突然想起来杜衡答应给我的劳务费还没给,不过上次把他害成那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要。
本来打算晚上跟着韩正寰一起去陈二狗子家的,结果下午齐林急匆匆的过来,说是齐爷爷生病了,病的迷糊,指名道姓要见我。
我忙着跟她过去。
齐奶奶还是很讨厌我的样子,瞪我半天,最后还是齐林把她给拖走了。
齐爷爷虚弱的躺在床上,直挺挺的看着房顶,眼珠都不带动一下的。
“齐爷爷,你还清醒着吗?”我低头问他。
好半天,他才转头看向我,一看见我,他脸上瞬间有了神采,“丫头,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我扶着他坐起来,“您这么突然病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瞅瞅?”
他摆手,道:“不去,这就是我命中的劫。”
“哪有那么邪乎的事,生病了就要积极的去看医生,不然小病也拖成大病了。”我劝他说。
他态度很坚定,只说自己没事,最后目光复杂的看着我,面容苦涩道:“你最近见过齐阳了,是吗?”
我点头,“见过。”
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难道他又要让我认祖归宗?
“丫头,齐阳他根本就不是我儿子。”齐爷爷突然说。
我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懵,不知道是该做悲伤的表情还是同情的表情,憋了半天,说:“齐爷爷,那个……您的想开一点,反正都养这么大了,不是亲生的胜似亲生的,可能跟当初齐奶奶也是一时糊涂,最后不也是回归家庭了嘛。”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6 16:30:52 +0800 CST  
齐爷爷听后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了半天,“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齐阳是我的儿子,但是现在的齐阳绝对不是我的儿子。”
我身体一僵,明白了齐爷爷的意思,“您的意思是,现在的齐阳是有人鸠占鹊巢,占了他的身体?”
他点头,又皱眉说:“也不是现在,而是从十年前开始他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我越听越糊涂,“齐爷爷,到底怎么回事,您仔细说说。”
“十年前,老大夫妻和老二他们三个在组织上已经关闭肃城公墓的情况下,私自下墓,后来老二一个人伤痕累累的回来,老大夫妻失踪。”齐爷爷说。
我点头,“我知道这件事。”
他又说:“当时他住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过顾念着他身上的伤也没多想,但是最近我听齐林说起肃城假坟的事情,这才有了这种感觉。”
我看着他苍老的脸,不忍心打击他,没告诉他齐阳现在的反常情况,只说:“可能只是您想多了,齐阳他一直是那副德行,只是您之前没发现。”
他叹息道:“但愿如此,说实话,我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们三个为什么要去肃城假坟。”
我笑笑没说话,大概明白了齐爷爷的用意,他这是来跟我套话的。
后来他问了很多问题,都是有关齐阳的,我跟着他打着哈哈,瞎扯了半个小时,后来他觉得没意思就让我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齐林被齐奶奶扣下,最后只好齐浩开车送我回去。
他今天状态似乎不太好,一直在打哈欠。
“叔,你这是怎么了?”我皱眉问他。
他摆摆手,“昨天一夜没睡,有点急事要处理。”
“你要注意身体。”我叮嘱他说。
他点头。
我靠在车窗上,想着今天齐爷爷跟我说的话,原来齐阳从十年前就开始不对劲儿了么?
“叔,你觉没觉得齐阳这十年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疑惑这问齐浩。
等了半天也没人说话,我扭头看过去,就见齐浩神情十分严肃,死死地盯着前面。
我心里咯噔一下,往后挪了挪,“叔,你这是怎么了?”
手伸就兜里,随时准备一张镇魂符扔上去。
“丫头,我内急。”他说完,猛地把车停下,然后跳出去,跑到一边的草丛里。
我在车上笑的不行,可是等了他半天以后也没见他出来,“叔?”
喊了好几声,也没听见他的回答,我心里有点打鼓,下车站在草丛前看了半天。
乡下的杂草,能长到一人多高,我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
犹豫半天,还是不敢进去,万一他没提裤子,那就尴尬了。
转身想去车里看看有没有防身的东西,结果后脑勺一阵剧痛,眼前直冒金星,忽明忽暗的。
齐浩从草丛里出来,脸上是狰狞的笑容,趁着我脑袋晕乎的时间,直接把我扔到后车座,我想要起来,他抬手又在我的太阳穴上打了一拳,我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被疼醒的。
睁开眼,脑袋里还是迷迷糊糊的,四周有些昏暗,是一间破屋子昂,只在角落里点着个油灯。
齐浩坐到我对面,面无表情,眼神涣散。
我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不由得出了一背的冷汗,看着齐浩的样子像是中招了,可是为什么我完全看不出来呢?
我稍稍用力,动了下胳膊,立马就是锥心的疼痛,往两只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十只手指缝里都插着一根黑头发,身体被捆在凳子上,一动就疼的全身发抖。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的人竟然是陈二狗子的老娘。
她冷笑着看着我,“你个祸害精,被我抓到了吧,你要给我的狗子偿命。”
“陈二叔去世真的不关我的事。”我解释说。
她恶狠狠的说:“胡说,就是你害死他的,狗子那么孝顺,要不是被你害死了,他早就回来看我了。”
我听着她的话,没有找到一点逻辑,她是不是疯了?
正当我想这个时候,她突然冰冷的笑了冲着齐浩招招手。
齐浩立马从凳子站起来,走到她跟前。
我诧异的看着这一幕,冷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呵呵的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个黑色的小虫子放进齐浩的嘴里。
齐浩立马吞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眼神很沉醉。
我现在动也动不了,身上疼的难受,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了半天,我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来,说:“你还想见到你儿子么?你要敢动我一下,回头你儿子一定魂飞魄散。”
她像是喂食般的动作一顿,冷冷的看着我:“你休想骗我,我儿子已经死了。”
“对,他是死了,但他的魂在我手上。”我冷笑着说。
她表情有些动摇,皱眉看着我:“你真的有他的魂?”
我点头,“当然,你今天不是见过虎子么?你应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有他在,我谁的魂都能弄来。”
“你把我儿子的魂魄交出来。”她尖叫着朝着我冲过来,不是打我,而是扯着我十根手指上的头发。
我瞬间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往外扯我的肉一样。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也得放开我,我带你去找,是不?”我忍着疼说。
她慢慢停了下来,“你说真的?”
我拼命的点头,“现在我的命都在你的手上,我怎么敢骗你呢。”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6 16:31:18 +0800 CST  
她神情有些松动。
我再接再厉,道:“按道理您都是我奶奶辈的人了,从小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有啥理由去害陈二叔啊?”
她抿唇没说话。
我又笑着说:“我虽然命不好,但也不至于去害他,而且这么多年,我要是想要杀他,早动手了,您也知道我能召唤出下面的东西来,我要是想害人,还能让你知道?”
她一怔,犹豫的看着我。
“所以,您可得好好想想,我觉得您被人利用了,是谁告诉您,是我把陈二叔给害死的?这人太坏了。”我义愤填膺的说着,开始套她的话。
她的手慢慢地从插入我能指甲缝里的头发上拿下来,无助的说:“我被骗了?不可能,是狗子托梦告诉我的。”
“那不可能,陈二叔的魂魄可在我的手上,就在我的桃木匣子里养着呢。”我很肯定的说。
听着她的话,我心里越来越没底,是谁在骗她?兜了这么大弯子,是要干啥?
而且,陈二狗子的老娘是什么时候对齐浩下手的呢?
我双眼倏地睁大,这么长时间,齐浩唯一跟她接触就是那晚送她回去。
她来跟我说梦见陈二狗子出了事,当晚是齐浩送她回去的,这是他们唯一的接触机会。
这么一想,她梦见陈二狗子出事就是假的,大晚上的,她能那么巧的在路上碰见我们,急吼吼的过来就是说她做了一场梦。
她那次过来,就是冲着齐浩来的。
“呵呵,你想骗我?我扎死你。”她表情突然阴狠起来,抬手就把手拍在我的肩上。
“啊!”我惨叫一声,肩膀疼的直发抖。
她把手拿起来,手里缝里的铁针冒着寒光,只是她这针刚刚已经扎进我的身体里,现在却没有一丝的血迹。
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那句:“你就是祸害精,害死我的狗子。”
边说边把手上的钢针往我身上戳。
我叫个不停,身上疼的一直在颤抖,手臂一动,手指也是疼的不行。
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紫薇被扎针的感觉。
疼我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不经意间看见门口有道黑影,我咬着牙,哑声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木槿。”
木槿缓缓走进来,身形虚虚实实,而且她的脸上纵横交错的裂痕,像是被人拼起来的。
她一来,陈二狗子的老娘立刻站到她身边,手里拿着银针,死死地盯着我。
“现在有脑子了,居然还能想到是我做的。”她冷笑着说。
我吁出口气,身上的每一寸肉都很疼,说话都费劲。
我看着陈二狗子的老娘,道:“你让她在韩正寰跟前走一圈,不过是想把他引到陈家去吧?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来抓我,是为了什么?”
她的手指在我十根手指上的头发乱弹着,“当然是为了折磨你。”
“就算没有我,韩正寰也不会选择你,你就算是直接杀了我,也不会让他爱上你。”我忍着疼,嘴唇都快被咬烂了。
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以为我是为了感情?呵呵,比起我的大计,这段感情算个屁。”
她说着,狠狠的捏着我的下巴,恨声说:“你是这千年来唯一让他动怒的人,将你生生的折磨死,才能让他放下执念,走他该走的路。”
我心中一凉,想起她前几次跟韩正寰说的,答应他的要求。
“你们要逼着他干什么?”我冷声问,双手开始不要命的挣扎,疼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胳膊和腿直抽筋。
我不能让她如愿,他们一定没安什么好心眼。
她尖锐的指甲在我脸上狠狠的划了一道子,皮肉裂开,却没有血流出来。
“她对你还这是用情至深,居然肯定为你做到这一步。”木槿的眼中满是嫉妒和愤恨,咬牙说:“今天,我要让你死无全尸。”
说着,她起身看了齐浩一眼,道:“把她的双脚砍下来。”
我疼的身上已经麻木了,太阳穴突突的跳,边掉眼泪边跟齐浩摇头,“叔,我是丫头,你快醒醒。”
齐浩毫无反应,拿起地上的菜刀一步一步朝着我走过来。
“叔……”我虚弱的叫着他,现在身上已经没有力气,我觉得自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6 16:31:48 +0800 CST  
他眉头渐渐皱起,神情十分痛苦,捂着头,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月光下,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后脖颈一鼓一鼓的,像是有虫子在皮肤里爬。
见此,陈二狗子的老娘抢过他手里的菜刀,“你去给我的狗子偿命吧。”
抬手就要朝着我的脖子砍过来。
她的道已经快碰到我的脖子,裂魂刃突然从窗外飞进来,直接穿过她的身体扎进对面的墙上。
陈二狗子的老娘看着完好的胸口,先是一喜,继而突然惊悚的瞪大眼睛,一个血窟窿缓慢的出现在她的胸口上。
扎进我双手的头发瞬间断了,转眼之间我已经被韩正寰抱在怀里。
他双眼暗沉,仿佛翻滚着滔天巨浪,嘴角扬起冷里的弧度,“念在你父亲舍身救我的份上,我一直对你手下留情,如今你执意找死,今天我便成全你。”
木槿的跟前飘着一张三昧真火符,只要她动一步,就是烈火焚身。
她神情惊惧的看着韩正寰,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你不可能破得了他的百鬼阵。”
韩正寰动作轻柔的把我放在我一边的石头上,吐出的话语却是冷硬无情:“地狱业火我都不在意,会怕那百鬼阵?他若有胆,大可出来与我一战,何必如同老鼠一般躲在暗处。”
他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刮起凌厉的阴风,夹杂着凄厉的哀嚎和怒吼,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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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6 16:32:58 +0800 CST  
我身体不由得开始颤抖,惊恐的看着四周,那声音仿佛击打在我心上,让我的心跳不由得跟着那个节奏,越来越快。
“韩正寰,小心。”等我看清从黑暗中狂奔而来的人时,脸色一白,立马冲着韩正寰大喊。
狂风中,一个身穿铠甲,手持大刀的人骑着马,冲着韩正寰冲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一滴一滴的血从大刀上滴下来,却消散在半空中。
又是阴兵?
韩正寰脸上的嘲讽之色愈浓,避开的同时手上的裂魂刃直接从阴兵的脖子上穿过。
一声怒吼,阴兵瞬间化成黑烟,消失在空中。
我松了口气,还没等嘴角的笑容绽开,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传来,我仔细往阴风中一看。
我勒个去,竟然是一片黑压压的铠甲阴兵压过来。
“你再厉害能敌得过这成千上万的阴兵?”木槿得意的笑着。
我咽了口唾沫,“韩正寰,咱们跑吧。”
他冷笑着,并不回答我的话,手持裂魂刃,突然朝着右边的树后刺过去。
我往那边一看,就见齐阳从树后出来,跟韩正寰打斗在一起。
他从树后出来,不再念咒,阴兵们凭空消失。
原来这些阴兵又是他召唤出来的。
可是齐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跟韩正寰交手,他竟然没落下风。
最后,他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然后抬手对着木槿的方向一挥,木槿跟前的三昧真火符直接飘落在地。
木槿恨恨的看着我,五指成抓,朝着我抓过来。
我身上没有力气,每一根骨头都是疼的,根本没有力气动,只能手里拿着一张镇魂符,等着她靠近。
我都已经准备跟她来个鱼死网破了,可谁知就在她要碰到我的时候,齐阳突然挡在我面前。
“谁让你伤她的?”齐阳语气阴狠,掐着木槿的脖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二人一起消失。
我愣愣的看着,好半天反应不过来,齐阳这到底要干啥?
突然,韩正寰闷哼一声,扶着树干,脸色苍白。
我一惊,忍着疼,跑到韩正寰身边,“你受伤了吗?”
他摇头,抬起手,我这才看见他左手背上,太阳和月亮图案周围的皮肤都被烧焦了。
“地狱业火的反噬罢了,不用担心。”他冲我笑着说。
我点点头,扶着他进屋去。
屋里陈二狗子的老娘呆呆的站着,仿佛魂魄被人抽走一样,齐浩佝偻着身体倒在地上,已经晕过去了,只是脖子后面的皮肤还是一鼓一鼓的。
扶着韩正寰坐到椅子上,我再也没有力气,一屁股跌到地上,怎么都起不来。
看着他要起来,我忙笑着说:“我没事,你好好的坐着,咱们两个病号,别瞎折腾了。”
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使劲的忍着,不让自己发抖,现在我全身上下哪儿都是疼的,尤其是十根手指和肩膀附近,刚刚被陈二狗子的老娘那一通乱扎。
不想让韩正寰担心,我盘腿坐着,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来,问他:“叔的脖颈上怎么好像是有虫子爬?陈奶奶这是怎么了?”
他看着我,目光里带着内疚,但还是语气如常的说:“这是南疆的巫术。”
他虽然笑着,但是额头一层的冷汗,双手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把手,这样子明显也是痛极了。
地狱业火的反噬岂是轻的?
我苦笑着,感叹说:“韩正寰,咱俩真不愧是夫妻,在这里都疼的快飞起来了,还能笑着说话。”
“夫妻?”他细细的咀嚼着着两个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着我的目光仿佛着了火一般。
我被他看得有点害羞,别过眼去,“不是拜过堂了吗?难道你不认这回事?”
他笑声十分愉悦,“认,怎么舍得不认。”
我耳根有些泛红,感觉身上疼都轻了很多。
于是,我们两个都疼的快上天的人就这么装作轻松的愉快聊天,等到后半夜,韩正寰才缓过来,把我从地上抱起来。
那时候我身体都僵了,他一碰我,我全身不由得一抖,眼泪瞬间落了下来,真的好疼。
他叹息一声,在我额头上轻吻一下,“娘子,以后再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我被他这话逗得边掉眼泪边笑,“你要与时俱进,咱们都叫老婆或者媳妇儿。”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7 14:40:21 +0800 CST  
他俯首在我耳边,缓声道:“媳妇儿……”
我被他叫的心痒得厉害,嗔他一眼,说:“你别跟我贫了,快去把叔和陈奶奶弄醒,咱们好回家。”
“好。”他在我脸颊轻吻一下,这才起身。
看着他,我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甜滋滋的笑。
要是能一直这么好好的过日子,该多好。
他走动齐浩身边,食指和大拇指在他背上按压几下,然后从陈二狗子的老娘的上衣兜里拿出一个竹筒子来,从里面倒出一条黑不溜秋的,浑身长着黄毛的长虫子。
我看着那虫子身上数不清的触角,感觉自己的后背直痒。
他拿着虫子在齐浩的脖子上绕了一圈,我看见齐浩脖子里的东西鼓动的更加厉害了,最后猛地从他的皮肤里钻出来,落在地上,不住的扭动着。
韩正寰手上的长虫子直接窜到地上,几口就把那虫子给吃了。
我赶紧别过眼,差点把我恶心的吐了。
只是,那虫子吃完后,竟然朝着我快速的爬过来。
“韩正寰,救命呀,这个虫子要咬我。”我把腿缩到椅子上,喊得跟死了娘一样,声音都快劈了。
他轻笑一声,“居然这么多胆小。”
说完,拿着竹筒把那虫子装起来。
“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我就怕那么多腿的东西。”我委屈的说。
这功夫,齐浩也醒了,迷茫的看着我们,“这是怎么了?我又中招了?”
我点头,“对,你还揍我了。”
他脸色一白,“没把你打坏吧?谁算计的我?我弄死他。”
“得了吧,你也就是嘴上耍耍威风。”我翻着白眼说。
齐浩被我气的干瞪眼。
韩正寰把我抱起来,跟他说:“把这老人家背回家,明天醒来我还有事要问她。”
齐浩点头,捂着脖子从地上起来,背着陈奶奶跟在后面。
韩正寰一路把我抱回家,等到回家后我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嘴唇被我咬出了血。
他小心翼翼把我放在床上,轻柔的给我按摩,心疼的问我:“还疼么?”
我笑着摇头,“不疼,真不疼。”
“以后把达达带在身边。”他叹气说。
我忙着点头,想起木槿今天跟我说的话来,皱眉问他:“木槿他们到底要你做什么事?”
他不甚在意的说:“不过是邪魔歪道罢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十分郁闷,他又是不想多谈。
闷闷的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是一直在我的耳边说着话,唇上一热,他温柔而缠绵的吻着我,我想要醒来,脑子越来越沉。
第二天我是在他怀中醒来的,想要起来,却发现他的手死死地箍着我的腰。
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的手拿开,还隐隐的有收紧的趋势。
我笑着捶他胸口一下,“松开,我要去做饭。”
他翻身直接把我压下,不由分说的吻住我。
我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松开我,“我去做饭。”
说完,不等我反应已经穿衣服下地。
我在床上趴了会,也起来,从包里掏出县城的地图,比对着上次的北斗七星的图案,现在这里面的地方已经被发现了四个,剩下的三个地方分别是三岔口,五道沟和西河。
我把手按在三岔口上,明天就去三岔口看看。
正当我想这个的时候,韩正寰突然抱住我,手里拿着铲子,轻声道:“在看什么?”
“我在想北斗七星剩下的三个地方,总是等着事情找上门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要主动出击,才能主动权。”我握拳,十分有壮志的说。
“不行。”韩正寰冷下语气,道。
我回头郁闷的看着他,“为什么?我这次绝对不鲁莽,一定提前勘察好情况,再出手。”
他在我头上敲了下,“从哪学的这些话?”
我嘟着嘴,低头不再理他。
不管怎么样都得去看看,我还要找到五瓣莲呢,这样他就能变成个正常人了。
他抱着我,软了语气,道:“你不要冲动,万事有我,嗯?”
我闷闷的点头。
不过想到五瓣莲,我惊讶的问:“韩正寰,你说陈二狗子偷走的那两块东西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在子心身上?”
“以后会知道,好了,去吃饭。”他说。
我郁闷的跟着他出去,刚吃完饭,杜衡就来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7 14:40:58 +0800 CST  
看他的脸色,应该是已经恢复了,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上次真的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招魂幡的反噬是在使用者的身上。”
他笑着摇头,“没关系,当时情况紧急,我理解的。”
他说完,看向韩正寰说:“今天我来是有点事情想要告诉你,你看这照片。”
我好奇的往照片一看,是一个女尸,躺在一副人形铁棺里,看着那棺材,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就是从阴山里面挖出来的棺材么?”我惊讶的问。
这里面的人竟然不是木若,我一直以为这棺材里的人是她。
他点头,“就是这个,本来是一直打不开的,但是昨晚突然自己开了,你看她的手上,我是为了这图案过来的。”
我看着女人手背上的图案,也是太阳和月亮交织在一起的图案。
韩正寰看着照片,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跟杜衡确认道:“你确定这就是那棺材里的人?”
杜衡点头,“这就是。”
韩正寰抬头跟我说:“去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得出趟门。”
我明白了,他这是要亲自去看看。
“好。”我应了声,忙着回去收拾,把把家里的符纸都给带上,黑糯米和黄豆也带了不少。
根据前几次的经验,韩正寰越平静,事情就越大。
我头脑里一阵的乱,从阴山里挖出来的棺材,里面的人手上竟然也有那个图案。
“杜衡,不对呀,这女人不是已经被埋了千年了么?那她怎么还是完好的?身体一点都没有腐烂。”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跑出去问。
他指着照片里的人,说:“具体的原因,现在还没查出来,但是她绝对不是完好的,仪器检测出她体内的骨头都没了,现在把她的肉身撑起来的是……”
杜衡犹豫一下,才说:“木头。”
我身体瞬间冰凉,嘴角抽动几下,心惊不已,她这是被抽骨了么?
跟着杜衡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来到市里,这是我第二次来市里。
他带着我们来到精致的四层小楼,进出还要出示证件,大门跟普通的民房无异,但是越往里走检查越严格。
来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我们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女人。
“检查的怎么样了?”杜衡进来说。
那女人转过身来,看见我和韩正寰楞了一下,“没有任何新发现,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把这些木头放进去的,皮肤上没有一点伤口。”
杜衡脸色凝重的点头,转身介绍说:“这是马一涵,我们发现的尸体都归她负责。”又转头跟马一涵说:“这就是我之前提过,陆冉和……虎子。”
我注意到听见杜衡说出虎子两个字的时候,韩正寰嘴角抽了抽。
互相打过招呼后,韩正寰绕着这棺材走了好几圈,脸色更加阴沉,最后低头跟我低声说了几句,就出了门。
我反射性的捂住肚子,靠,那些人不至于这么狠毒吧?
杜衡诧异的看着我们,“怎么了?”
我艰难的说:“你们有没有检查过她的肚挤眼?”
马一涵瞬间领会,“你的意思是,那些木头是从她的肚脐眼送进去的?”
“大概是的。”我说。
我刚说完,韩正寰回来了,手里拿着两跟柳树枝。
然后从包里拿出香炉和供品,点燃摆放好,倒出半碗的无根水,将黑糯米泡进去。
做完这些,看了马一涵一眼,道:“麻烦你回避一下。”
“我?这可是我的地方。”马一涵冷笑着说,她显然是不大相信我们的。
韩正寰也没跟她争辩,只是跟杜衡说:“你们都回避一下。”
杜衡很爽快,拉着不情不愿的马一涵走了。
他把柳树枝摆在香炉和供品的旁边,左手拿着木头剑,右手拿着我们从来没有用过的墨斗。
立着丁字步,嘴里念着:“魂灵柳灵,九窍皆明,外具四项,内全五行……”
他念了七遍,然后猛地把墨线打在那具尸体上,与此同时把木头剑插在碗里。
当墨线打在那尸体上的时候,一股黑气从身体缓缓升起来,竟然像是有意识一般,朝着我扑过来。
韩正寰把我碗里的水倒在柳树枝上,抡起柳树枝抽在那股黑烟上,黑气瞬间消散。
我松了口气,看见韩正寰又一下子抽在尸体上。
噗的一声响,尸体好像是气球跑气一样,迅速干瘪腐烂,不消片刻,就只剩下一层干巴巴的皮。
里面的木头也露了出来。
我上前一看,这木头上竟然还刻着符文,只是,我看了半天却没看懂。
韩正寰看着那些木头,神色越来越冷,“竟然是他?”
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是谁?”
“一清。”他咬牙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上面的符文是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他嘴角带着冷笑,道:“这上面刻着的是清字诀,那是一清的绝技,相传是他将南疆巫术与符咒法相融合得到的,只是自从他魂飞魄散之后,这绝技便也失传,没成想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这也能融合?”我看着那像虫子一样爬着的符文,想不通这怎么融合,巫术是对人的,符咒是治鬼的,难道他的绝技对对付不人不鬼的?
我摇摇头,真是觉得以前的人好变态。
我想着,突然看到她的脚步,刚才皮肤肿胀着还不明显,但现在仔细一看,她的脚底心竟然镶嵌着一层的铁皮。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那次我在德善楼算计木若时听见的脚步声,铁皮落在地上差不多是那声。
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我问韩正寰:“刚刚你抽散的黑气,是她体内的魂魄吗?”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7 14:41:22 +0800 CST  
韩正寰摇头,“不是,刚刚打散的不过是尸气罢了。”
我哆嗦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她的魂魄如今不知所踪?”
“对。”他冷声说。
“你们说怎么做到的?”马一涵突然推门进来,看着台子已经干瘪的尸体,惊讶的问。
韩正寰没答话,拉着我往外走。
我跟在他身后,当晚我们是住在杜衡给找的宾馆里。
本来是想连夜回去的,但是杜衡说明天还有事需要韩正寰出面,而且看着韩正寰很爽快的答应了他,我们这才住下。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杜衡说住宿费他包!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起那具尸体,脑子里全是疑问:“韩正寰,棺材里的人你认识吗?”
他手里的玻璃杯差点掉在地上,然后若无其事的说:“不认识。”
我直接跳到他身上,顶着他的额头,虎着脸说:“你胡说,你认识是不是?赶紧说实话,像你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当心我再闯祸,我要是出了事,这一千年来好不容易盼来的媳妇儿就没了。”
他睨着我,从小楼里出来就眉头紧皱的脸,终于笑了出来。
“出息,你怎么知道我盼了你一千年?”他把玻璃杯放下,捧着我的脸说。
我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别转移话题,赶紧说,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你要不说的话,今晚就打地铺。”
他在我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说:“那女子很可能是千年之前为了镇压蒋师叔,找来的祭阵阴女。”
“又是祭阵阴女?你们总是用这个?”我无语的说。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这是我师父从一清那里知道的法子,以前我只认为这法子太过残暴,但如今仔细一想,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一清的话,他是从一开始就有预谋的。”
“预谋?他早就知道会死?”我心里一惊,诧异的问。
他点头,“八成是,他知晓自己闯不过那道天雷,特意教了这阴毒的法子给我师父,利用镇压蒋师叔,来营造一个聚阴之地,供养自己的残魂。”
我脊背一凉,“怪不得他没飞升,这样狠毒的人都能飞升,那这世上可就真的没天理了。”
心里还是很心疼那个棺材里的女人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韩正寰突然把我压在身下,“既然你如今已经承认是我的妻,是不是应该改个称呼?”
我抵着他的胸膛,动了动嘴巴,好半天才瓮声瓮气的叫了声:“老公。”
他眉眼含笑,却轻轻摇头,低头暧昧的说:“你也要随我的俗,叫声相公来听听。”
我瞪了他一眼,捂着脸装死。
他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我身体一激灵,竟然有了感觉。
我忙着抱住他,想要打破这暧昧的气氛,现在不是在家里,做那种事还是有点别扭。
“韩正寰,你说一清会不会知道你的第三魂在哪里?还有,他是不是将你分魂的人。”我轻咳一声,很正经的问他。
他已经看穿了我的意图,把我的手按在头顶,道:“不是,一清不过是一缕残魂,如何能有那样的本事?他不过是钻了空子,利用这些地方养魂罢了。”
我还想说话,却被他直接堵住嘴,不消片刻,我们已坦诚相见。
他一遍一遍的叫着我的名字,带着我一点一点的沉沦。
事后,我无力的靠着他,红着脸说:“明天被人看见被子上的痕迹,多尴尬。”
他老人家倒是想得开,“为何尴尬?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
“我脸皮薄行不行?”我瞪他一眼,无奈捂脸,我怎么忘记了,老鬼脸皮比我的厚。
我们这边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我想要起床去看看情况却被韩正寰给按住了。
他瞪我一眼,“凑什么热闹,好好的待着。”
说完我,自己穿衣服走了出去。
我裹在被子里,好想咬他,只许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没一会,他脸色黑沉的进来,“快穿衣服,杜衡等下会过来。
我心中惊讶,忙着穿好衣服,刚要穿鞋杜衡就来了。
“楼上死了个人,你应该认识。”他对我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认识的人可不错,统共就那么几个,难道是齐林她们出事了?
想到这里,我忙着往楼上走,“哪个房间?”
“顶层总统套间,只有一间,你上去就能看见。”杜衡跟在我后面说。
有杜衡跟着,也没人拦着我看,走进去一看,就见客厅的地上躺着人,脖子上一道口子,直接把喉管割断了,身上的那块白布应该是杜衡的人给搭上的。
看着像是在那啥时,被人给弄死了。
我暗暗地想这兄弟下辈子八成不想当男人了。
只是,当我走过去看清他的脸后,我惊在原地,这不是陈二狗子的爸么?
怪不得杜衡说我认识,我小时候见过他几次。
他怎么死在这里了?姥姥昨天还说他被车撞死了呀,而且,他竟然能住得起这么贵的房间,这几年他到底干了啥?
我身体不由的发抖。
韩正寰把我拥在怀里,看着房间的布局,跟杜衡说:“这里可有什么痕迹?看这房间的样子,应该是长期住在这里的。”
杜衡点头,道:“有,找到一枚铜钱。”
他说着,给我们看了照片,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宋朝的铜钱么?
在阴山那个洞里的时候,那案桌上就放着一把这样的铜钱穿成的剑,当时齐阳如获至宝。
我心里一寒,难道这个人是他下的手?
我看着杜衡,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忍着没说。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7 14:41:49 +0800 CST  
韩正寰皱眉看着那张照片,神色不明,将照片还给杜衡,也是什么都没说。
等回到我们的房间后,杜衡才问韩正寰:“可是有什么发现?”
“真陵墓。”他淡淡的说。
杜衡一愣,不解的看向我。
我想了想,翻译说:“他说的应该是刘同舟模仿的那个真陵墓,他的是假的,那定然还有个真的。”
他立马起身,道,“我让人去查这枚铜钱的来源。”
不过,他走到门口,又说:“还有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最近市里有四个八月二十五出生的男孩子失踪,我想起在肃城时,子心曾经提过她族人的诅咒,心里有些怀疑,但现在还没落实。”
韩正寰蹙眉,“哪天失踪的?”
“三天前。”杜衡说。
韩正寰点头。
等到杜衡走后,我纳闷的说:“你怎么知道那枚铜钱跟刘同舟的陵墓有关?”
他解释说:“那些铜钱是我经手,当时年幼顽皮,在每个铜钱上都刻上了记号。”
我点头,他突然捂着心口,表情十分的痛苦。
我一惊,忙着扶好他,看着他背后的血窟窿,“你这是噬心之痛又发作了么?”
他微微点头,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我忙着从包里拿出那颗从烂脸女人嘴里抠出来的珠子,给他按进后背。
我不会念这个咒,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竟然能成功。
看着珠子慢慢消失,我才放了心,扶着他躺到床上,刚给他盖好被子就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
开门一看,竟然是齐林和杜衡。
齐林拉着我的手说:“快跟我走,要诈尸了。”
我看着韩正寰的情况似乎稳定了,这才拿着包跟着齐林离开。
“谁诈尸了?”我问她。
她脸色发白的说:“就是刚刚死的那个人,本来是要把解剖的,谁知道他突然死死地攥着马一涵的手,实在是弄不开,这才来找你的。”
我一惊,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诈尸啊?你找我好像没用,我连个鬼都干不过。”
而且,韩正寰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赶来英雄救美,今天要真的碰上诈尸的,我注定悲剧。
齐林拍拍我的肩膀,“你要有自信,起码你那天收拾烂脸女人还是很帅的。”
我叹气,真是没脸说威风的不是我,是我找上来的鬼大姐。
难不成今天还要再找她一次?
我默默地流泪,上次大腿上的口子还没长好。
又来到四层小楼里,推门进去,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转身问齐林:“林子,你不是说在这里么?”
到了这里,我也放心了些,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鬼气。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身后一股寒气扑过来,我拉着齐林往前跑了两步,转身看见马一涵大咧着嘴,五根手指上都是血,陈二狗子的老爹身上好几个血窟窿,尤其是心口,都看见里面的骨头了。
仔细看,马一涵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动着,嘴里的哈喇子流下来。
“林子,你们怎么把她单独留下来了?”我拉着齐林后退,笑声问她。
她耸肩,道:“不是我留的,我也是半路碰上杜衡,这才跟着他一起去找你的。”
我无语看她一眼,刚才看她那么激动,我还以为她亲眼目睹了诈尸的过程。
现在我跟齐林还有心情在这里聊天,完全是杜衡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已经站到马一涵身后。
他一棍子朝着马一涵的后脑勺敲了下去,那声音大的,听得我脑袋都疼了。
可是马一涵竟然身体晃了下,然后飞起一脚就把杜衡踢出去了。
我虎躯一震,这脚要是踢在我身上,估计我当场就废了。
“林子,咋办?她身上没有任何鬼气,就算是把我的木头剑敲断,我还是弄不过她。”我声音发抖的说。
齐林拿起地上的铁棍,大义凛然的说:“我来。”
看着她哆哆嗦嗦的样子,我把她拉住,叹气说:“我来吧,你等下直接从走廊的窗户跳出去,去找人来。”
“好。”齐林抖着声音说。
我拿过齐林手里的铁棍,大叫着朝着她冲过去,我第一次跟别人拼体力打架,我是真的紧张。
齐林往窗户那边跑。
按照以往的经验,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目标大都是我,所以我才让齐林赶紧离开,谁知这次她的目标竟然是齐林。
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往齐林那边追过去。
我再想追过去已经晚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对着齐林的后背就是一拳。
“林子!”
我大喊一声,冲过去朝着马一涵的脖子抡了一棍子。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7 14:42:12 +0800 CST  
她根本不在意,竟然直接揪着齐林的领子把她扔到窗户上。
玻璃碎了一地,我急红了眼,对着她的脖子又是一棍子。
啪嗒一声,她的脖子里好像有个东西碎了,身体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把铁棍扔到地上,我扑到齐林身边,“林子,你怎么样了?”
她捂着肚子,衣服上都是血,吐着血沫子说:“小冉,我好像真的要挂了。”
我给她按着肚子上的伤口,带着哭腔说:“不会的,我这就去找人,你不会出事的。”
她抓着我,不让我动,看着陈二狗子的爸,断断续续的说:“小冉,我那手开锁的本事就是跟他学的,只不过那时候他还是个老乞丐,他……”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晕了过去。
杜衡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齐林这样,忙着叫救护车。
我抱着齐林,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我?我宁愿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我。
等到医护人员把齐林抬走,我才从地上起来,看着地上的马一涵,发现她脖子上的皮肤里有一块血迹,我蹲下看了半天,这怎么越看越像是条虫子?
直到把她抬到救护车上,我还是回不过神来,齐林到底知道什么?
他们特意选在韩正寰噬心之痛发作的日子来下手,这样一看,那些人对我们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我后背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本能的往四周看看,我怎么有一种随时被监控着的感觉。
医院里,我跟杜衡等在手术室外,“杜衡,你说林子她……”
我刚说到一半,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齐奶奶愤怒的盯着我,“你个扫把星,煞星,都是你把我家林子还成这样的,我打死你。”
她边骂边推搡着我。
我低着头,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
她在我身上捶打着,狠命的把我往后一推,我的腰正好撞到椅子的扶手上,疼的浑身一激灵,不由得红了眼眶。
她还想过来打我,韩正寰快步走过来,把我护在怀里,冷冷的看着齐奶奶,“她不是你能打的。”
我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掉。
看见他的目光,齐奶奶不敢再打我,狠声说:“林子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跟你拼命。”
韩正寰护着我站到一边,在我背上轻拍着,“没事,不哭,她不会出事的。”
“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出事,我以为他们的目标是我,我……”说到最后,我真的说不下去,都是我无能的借口。
“我就是祸害……”
他弯腰看着我,凝着我的眼睛,柔声说:“丫头,这不是你的错,知道么?这是意外。”
我低头,心里堵得难受,最后跟他说:“韩正寰,刚刚我把马一涵打晕的时候,发现她的脖子里好像也有个虫子,而且,林子说是陈爷爷教她开锁的。”
“嗯。”韩正寰应了声,把我搂得更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才说齐林的手术很成功,明天早上就会醒过来。
我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想要过去看看齐林的情况,却被齐奶奶挡住,她现在完全是把我当成仇人一样。
最后只好站在玻璃窗外看她半天,见着她身上的插着的管子,我心里难受极了。
韩正寰安慰我说:“她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嗯?”
我点点头,一路上都在想那些人为什么要对齐林下手?
“韩正寰,是不是林子知道什么秘密?不然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呢?”我疑惑的问。
他回道:“这些事需要等齐林醒来再说,不过,这件事或许跟陈二爹有关。”
我猛地睁大眼睛,“一定跟真陵墓脱不开关系,她爸妈就是死在刘同舟的假坟里。”
他点头,摸着我的头发说:“明天正午去医院一趟,记得带上王星的那颗血泪珠。”
我惊讶的看着他,“用这个干什么?”
“血泪珠有凝魂的功用,齐林今日魂魄受损。”他说。
“受损了?我当时没见到有鬼魂啊。”我现在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还是十分肯定真的没有任何鬼气。
韩正寰在我额头亲了下,把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她今日鬼门关走一遭,魂魄必定虚弱,用上血泪珠有利无害。”
“嗯,好。”我缩在被子里,现在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发抖,齐林浑身是血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只是,看着韩正寰苍白的脸色,我不想他担心,冲他笑笑,闭上眼假装睡觉。
“呵呵,心里难受么?这只是开始……”
刚一睡着,耳边就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我仔细一听,竟然是木若的声音。
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一只冰凉的手摸上我的脖子,她咯咯的笑着:“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下一个我。”
我心跳越来越快,我一定是做梦,木若在刘同舟的假坟里时就被韩正寰炼化了,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
我这么想着,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她阴冷的笑声仿佛就响在耳边。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木若?”我冷声说。
她的笑声愈加张狂,“我就是木若,你这一辈子也别想甩掉我。”
我伸手想要把她推开,却根本控制不了的自己的双手,仿佛我全身上下能动的就只有我的嘴。
呼吸不上来胸腔里仿佛要炸了一样。
狠狠的在舌尖上咬了一口,我猛地睁开眼睛,低头一看,竟然是我自己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今天的更完啦,公众号里面从101章开始看就好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7 14:43:07 +0800 CST  

我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被梦魇着了?
后背满是冷汗,我心里害怕的不行。
房间里一片黑暗,我往身边摸了摸,也没人。
“韩正寰?”我试探叫了声,可是没有任何回答。
我开始莫名的心慌,打开床头灯,披上衣服往门口走,路过洗手间外面的镜子时,我猛地停住。
看着镜子里的人,腿不自觉的发抖,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镜子里,我脸上的肉不受控制的抽动着,跟个疯子一样,最让人瘆得慌的是我感觉不到我的脸在动。
我一直以为我很平静,但是从镜子里看我的脸不停地抽动,并且随着我靠近镜子,竟然跳动的越来越厉害,嘴角缓缓勾起,脸上浮现出我从来没见过的阴冷笑容。
我要是拿这种笑容去看鬼,都不用我出手,就能直接把他们吓死。
我心里越来越慌,这是怎么了?
梦里听见木若的声音,难道她的魂魄在我的身体里?
我猛地往后退,直接撞到洗手间的门上,耳边响起木若的话:你一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我吓得眼泪直接掉了下来,眼泪掉的越欢,脸上的诡异笑容越大。
最后,我直接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随着疼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留下的是一脸惊惧的表情。
我再也受不了,开门跑出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见韩正寰跟陆逸晨站在楼梯的拐角处。
陆逸晨的情绪很激动,韩正寰脸色也不好看,身上透着彻骨的寒意,嘴角带着冷笑。
二人不知道在僵持什么。
最后陆逸晨猛地跪到地上,对着韩正寰砰砰的磕头。
韩正寰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把他扶起来,低声说了句话,陆逸晨瞬间满脸的感激,身形慢慢消失。
陆逸晨消失之后,韩正寰转身看见我,眼神倏地冰冷,大步走过来,看着我的脸:“脸上怎么回事?”
说话的时候,伸手给我轻柔的摁着脸上的伤口。
他一碰,我嘶嘶的吸冷气,暗暗后悔,刚刚对自己太狠了,现在肯定半边脸都肿了。
“我刚刚被梦魇着了,怎么都醒不来,一着急就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先不告诉他了,不想让他为我担心,看着他现在脸色还很差,应该是还没恢复好。
他神情放松了些,牵着我的手往房间里走。
回房间之后,我装作不经意的问他:“刚刚陆逸晨来是有啥事吗?”
“没事。”他淡淡地说。
我心中疑惑,面上嗔怪道:“你不是说他是我的护卫么?可从咱们在一起到现在,他都没在我身边几天,你们当初就是耍着我玩呢。”
他笑着在我头上揉了下,哄我说:“乖,他到底是鬼魂,有很多限制,以后把达达带在身边,他顶得上十个陆逸晨。”
我撇撇嘴,“你总是揉我的头,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已经长大了。”
“你永远是我的小丫头。”他脸都不红的跟我说情话。
我心里甜滋滋的,也就没再追问陆逸晨的事情,可能他有些别的安排吧。
本来我是重新去睡觉的,毕竟已经两晚没睡好了,结果他竟然拿上包,拉着我往外走。
“韩正寰,咱们要去干啥?”我不解的问他。
他高深莫测的说:“去找失踪的四个小伙子。”
听他说起这个,我瞬间来了精神,“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他胸有成竹的说。
我本来还想追问的,但是看着他带我往医院走,我瞬间领悟了,“马一涵跟这件事有关?”
说起马一涵,我还是觉得挺不住她的,我当时下手太重,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肩膀打了好几根钢钉。
韩正寰欣慰的笑了,“难得聪明一回。”
我冲他呲牙,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不过,我们却没进医院,而是在大门旁边等着。
“韩正寰,咱们为什么不进去啊?她要是从后门跑了怎么办?”我着急的说。
他解释说:“这个点,医院其他的们都已近关了,只有这门开着。”
我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把我拉到怀里,“我比你聪明。”
我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下。
等了没一会,果然看见马一涵从大门走出来,而且她还把病号服换下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乍一看是没问题的,但要是久看的话就会发现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过,一直是那个弧度,而且嘴唇出奇的红。
笑容不达眼底,眼中一片冷漠,仿佛适合脸上的表情分开的。
我看得心里一凉,不由得抓紧了韩正寰的衣服。
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不用怕。”
我点点头。
看着马一涵过了马路,我想要追上去,却被韩正寰拉住。
他冲我摇头,“会被发现。”
“啊?那咱们就不追了?”我皱眉问。
他对我笑笑,从兜里拿出放着那个虫子的竹筒子。
我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默默的松开他,往旁边躲了躲。
他把竹筒子打开,里面那条虫子慢慢地爬出来,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触角,感觉背上特别痒。
那虫子在地上停顿片刻,突然兴奋起来,朝着医院大门爬过去。
“哎,那虫子跑了。”我拽着韩正寰的衣裳,紧张的说。
“耐心看着。”他说。
他话音刚落,那虫子突然停住,然后转身向马一涵走的方向爬。
我惊讶的看着,一时间都忘记跟上去。
韩正寰牵着我的手跟在后面,问我:“怎么了?”
我笑着说:“这虫子快赶上狗了,居然能闻味儿。”
他看着我无奈的摇头,“他不是闻着味,而是子母虫之间的感应。”
“感应?”我看着那虫子,“它能感应到子虫?”
“不是,他才是子虫,他能感应到母虫。”韩正寰解释说。
“居然还有这样的虫子,真的好神奇。”我感叹说。
他说:“这虫子是南疆巫术最基本的一种,巫术兴盛之时,比这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过。”
听着他的话,似乎很有感触?
“你见过呀?”我问他。
他一怔,摇头否认,“没有,只是听人说过罢了。”
鬼才信。
我心里腹诽着,也不想再问他,问他点事就跟赶着驴拉磨,不打不动。
跟着那个虫子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郊外,我看着爬正欢的虫子,心里感叹:这虫子腿短,又小,居然那么能爬,我都累的不行了,它居然还那么兴奋。
最后它爬到郊区的废弃楼盘里,爬进最里面的楼房,再也没了动静。
我停在楼前,不敢再往前。
这楼,从外面看着都是一股子鬼气。
韩正寰也会是神色不明,半天后从包里拿出辟邪符和隐身符给我,自己握着木头剑,带着我往里走。
我越往里走越害怕,这里面阴气刺骨,明显是有大东西。
走一层,转了弯就看见马一涵手里捏着那条虫子,阴笑着瞅着我们。
“没想到你我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师兄。”从她嘴里发出的是个年轻男人声,说完话,她手上一用力,那虫子竟然直接被她捏死了。
身体里黑红的液体往下滴,散发出一股臭烘烘的味。
师兄?
我错愕不已,韩正寰还有个师弟?
韩正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早应该想到是你,能将巫术和符咒完美融合的人,除了一清真人,便是你了。”
马一涵把手上的虫子扔到地上,“看见我回来,是不是很失望?千年之前我败给你,但这次,我赢定了。”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8 11:21:41 +0800 CST  

跟他说着话,韩正寰直接把木头剑给我,“生生世世,你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听见这话,马一涵的脸瞬间扭曲狰狞起来,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片刻后归于平静,他大笑着说:“这次可不一样,咱们走着瞧。”
他说完,深深的看我一眼,紧接着马一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喉咙上下动着,然后呕的一声,弯腰吐出一条手指长的虫子来,通体黝黑,上面还有淡淡的红痕。
不过,在接触到地板的瞬间,就变得干瘪。
我看看她,又看看韩正寰,小声问:“韩正寰,能过去吗?”
他原本紧握着,青筋暴起的手缓缓松开,呼出口气,一挥手拿出裂魂刃,沿着顺时针的方向,猛地划了一圈。
我随着裂魂刃转身,突然对上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眼白上的血丝我都能看见。
“我的妈呀……”我惊呼一声,直接扑进韩正寰的怀里。
他拥着我,说:“不怕。”
我眼睛眯着条缝,又朝着那双眼睛看过去,就见一个少年被倒吊在在柱子上,脸朝着我这边,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嘴巴大张着,脸色惨白没有血色。
双手朝下耷拉着,已经没了呼吸。
我心里一凉,往四周一看,在东南西北各倒吊着一个小伙子,死状一模一样。
他们不会是失踪的那四个小伙子吧?
我刚想上前看,就被韩正寰拉住,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我们脚下传来砰砰的声音。
“韩正寰……”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裳,心跳越来越快。
他突然抱起我,用力的朝着地上跺了一脚,然后猛地朝后跃了一步。
他那一脚直接在地上跺出来个大窟窿。
一只满是污泥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我不自觉的拉着韩正寰退后几步。
“小冉……”从坑里发出一声虚弱的呼喊。
我心里一抽,好想跑。
“小冉……”那里面的人又叫了声。
这次我听清楚了,这是子心的声音。
我忙着跑过去,把她从坑里拽出来。
她浑身都是泥,趴在地上喘粗气。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诧异的问她,同时心里也有些警惕。
她流着眼泪说:“快要闷死我了,我是过来找你的,到了市里已经是晚上了,就打算在客运站附近的宾馆对付一夜,明天再坐车去找你,谁知道一觉醒过来就被关在这下面,我喊得嗓子哑了,都没人理我。”
她从地上起来,看见四周挂着的尸体,又给吓得坐到地上,“这是咋了?”
我说:“这些人都是八月二十五生的。”
她脸色一白,全身都开始颤抖,要朝着我扑过来,我赶紧躲开。
“小冉,他们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解释说。
我转头看向韩正寰,他皱眉看着子心,冲我点头,“不是她。”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了心,把子心从地上扶起来。
后来不知道韩正寰用了什么办法,说是已经通知杜衡过来。
我本来是不相信的,结果没一会杜衡果然来了,瞪着韩正寰,咬牙说:“以后,不要在我的梦里出现。”
韩正寰勾唇一笑,“你的梦里有我的女人,我为何不能出现?”
杜衡脸上有些尴尬,看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一来,我跟韩正寰就离开了,子心被他留下,说是要做笔录。
回去的路上,我试探着问:“韩正寰,刚刚出现的师弟,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一冷,说:“他是我师父最小的徒弟,天赋极高,却不走正道,醉心于巫术,若是他用巫术行善也就罢了,偏偏用来害人,后来被赶出师门。”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他说的输赢是指啥?”我又问。
“当年我外出游历时,途径南疆,见他在当地为非作歹,规劝无用,只能清理门口,只是当年我明明已经把他超度,却不知他为何还会出现。”他也是疑惑不解。
已经超度的人还能回来?
我犹豫着说:“韩正寰,你想没想过,或许是你当年学艺不精没成功?”
他瞥我一眼,那眼光像看个白痴。
“那他这次回来是想要干什么?”我问。
韩正寰叹口气,“丫头,我并不是任何事都知道。”
我被他噎得难受,白了他一眼,“我自言自语,没问你。”
听他的意思,他这个师弟应该把他当成杀身仇人,若是简单的报仇应该是直接来找韩正寰拼命,但是他却控制着马一涵去害齐林,难道他也牵扯进这养魂的事情中来了?
回到宾馆,我们眯了一会,就带着血泪珠来到医院。
多亏齐奶奶不在,不然又得闹出动静来。
“你们怎么来了?”齐浩惊讶的问。
我看韩正寰没有说话的意思,想了下,说:“齐林历经生死劫,魂魄受损,我们来帮她。”
“行啊,有你们帮忙,林子一定会没事。”齐浩面上一喜,忙着招呼我们坐下。
韩正寰没理他,走到齐林身边,把血泪珠放在她的眉心处,用食指按着,右手起了个势,嘴里快速的念着咒。
我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他念得是什么,发音特别奇怪。
没一会,齐林眉心的血泪珠消失不见,只在眉心处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等到韩正寰把手拿开,齐林突然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死寂,看得我心中一凉。
幸亏转瞬之间她就已经恢复正常,哭丧着脸说:“小冉,我被人揍得好惨。”
我看着她上的绷带,也是心疼的不行,拉着她的手安慰说:“没事,你好好的养着,下次咱们还回去。”
她不住的点头,突然脸色一白,“那具尸体成啥样了?”
我知道她说的说陈二狗子的老爹。
“都快给掏空了,肠子都给拽出来了,好像是在他的身体找什么东西。”我说。
她吓得嘴唇一直在发抖,死死地抓着我的手,“小冉,我把事情告诉你,是不是下次被掏肠子,就是咱们一起了?”
我瞪她一眼,“别贫嘴,赶紧说你跟陈二狗子的老爹是怎么回事?”
“我是十几年前见得他,那段时间我爸妈刚出事,奶跟爷都顾不上我,我心里也难受,就每天钻狗洞出去跟街上的小乞丐打架,有一次被十来个小乞丐群殴,逃跑的时候遇见了他,他帮我把那些乞丐打发了。”
齐林回忆说:“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后来我总是带着好吃的去找他,他就教我怎么开锁,这样就能从门出来,不用再钻狗洞,不过我怕被奶发现,基本上不敢用。”
难道就因为开锁这项技能?不至于吧?
韩正寰突然问:“他可曾给过你什么东西?”
齐林摇头,很肯定的说:“没有,他一个乞丐,能有啥东西。”
我心里更加觉得这事情玄乎,十几年前还是个乞丐,现在就能住总统套间,难道他成了暴发户?
韩正寰薄唇紧抿唇,拉着我往外走。
“哎,你们不再陪陪我啊?”齐林在我身后喊。
“不想再看见丫头挨打。”韩正寰冷声说。
我跟着他从医院里出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这是因为齐奶奶打我的事情,才对齐浩没好脸色的么?
“韩正寰,我没事,我不在意她的想法。”我说。
他停下,把我抱在怀里,叹气说:“嗯,今后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我开心的点头。
当天下午,我们本来是要走的,杜衡却带着跟木头来了。
他看向韩正寰的脸色还不是很好,说:“你们看这个。”
我往木头上一看,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像个虫子一样。
“不是那女尸体内的木头,上次已经看过了,是有什么新发现么?”我问杜衡。
他点头,“上次隔着层皮,咱们都没看仔细,现在你们仔细看,这些子的沟槽里有虫子啃食的痕迹,我们也在皮肤表层下发现了些细小的黑皮。”
我仔细看着,在那些字的沟槽里的确是被啃痕迹,看着很特别,就像是人拿针使劲的划出来的,每一道都是又细又深。
韩正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
我诧异的看向他,“怎么了?”
他反问我们:“你们可曾听说过吴勾山?”
我和杜衡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吴勾山,乃是万鬼之所,传说中的鬼窟,相传在吴勾山上生存着噬魂虫,以厉鬼为食,四肢如针,通体黝黑。”他说。
我不由得皱眉,“韩正寰,你确定真的有这名字的山?”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8 11:22:06 +0800 CST  

现在我对华夏地图也算是了如指掌,大大小小的山脉都知道,却从未看见有叫这名字的。
他眸色幽深,“不确定,这不过是修道之人口口相传而已,我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听我师父说,千年之前一清真人曾找到过吴勾山。”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清真人曾经找到过鬼山?
杜衡也是一脸的震惊,直到离开还没缓过神来。
他走后,我跟韩正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刚出宾馆就看见子心在门口等着。
她一看见我们出来,立马跑过来,“小冉,师祖,我能跟你们回去吗?”
我暗中撇嘴,肃城的时候还叫我师祖母来着,现在就变成平辈了。
不过带不带她回去,还是要看韩正寰,毕竟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师祖。
韩正寰点头,道:“可以。”
子心面上大喜,就这样跟我们回到村里。
她本就长得漂亮,又会打扮,跟着我们一路从村口走到家门口,一路上收获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暗搓搓的快走了几步,跟她保持距离,没办法,人比人气死人。
韩正寰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你在我心里是最漂亮的。”
我抿唇笑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心里你也是最俊的。”
他淡淡地说:“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
我哼了一声,“自恋!”
我们回去的时候,姥姥不在家,这正好。
“子心,你来找我干什么?”我转身问她,这问题我早就想要问她,一直没机会。
她犹豫半天,在我的耐心都要消耗完的时候,她才说:“你们离开后,我晚上做梦总是梦见我哥,他说已经知道解除诅咒的方法,让我好好的等着,本来我心里还挺开心,觉得是个好兆头,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他躺在一堆虫子里,全身都是跟针眼一样的小孔。”
我震惊的看着她,难道她梦中的虫子是鬼山上的虫子?
说着,她对韩正寰恳求道:“师祖,求您看在我祖上的面子上,帮帮我,当年他是暗中帮过您的呀。”
她想要跪到地上,却被韩正寰伸腿抵住膝盖。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韩正寰淡淡地说。
我看向韩正寰,他这样子是要答应了?
安顿好子心,我脸色凝重的问他:“听你的意思,你是要去找那个传说中的鬼山么?”
韩正寰点头:“需要去一次。”
“不行,太危险了,那可是鬼山。”我着急的说,“你去了还有命回来吗?”
他摇头失笑,道:“丫头,你忘了么?我也是鬼,还是个千年厉鬼。”
“可是我担心你,那地方听着就很危险,咱们不是要找五瓣莲么?你难道不想变成正常人了吗?”我急得不行,思绪乱糟糟的,“要不五瓣莲咱们也不找了,什么都不管,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丫头,别慌!”他温柔的哄着我说。
我抓着他胳膊,红着眼睛说:“我怎么能不慌呢?我不想你出事,上次你被地狱业火炙烤时,我真的快急疯了。”
他抱着我,说:“相信我,不会出事。”
“带上我,我要跟你一起去。”瞅着实在是劝不住他,我便提出了个这个要求。
他要去,我就一定要去,我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我宁愿真变成个鬼跟着他,也不想自己一个在家里活着。
他摇头,刚要说话,就有人敲门,只得去开门。
开门一看,过来的人是陈二狗子的老娘。
“陈奶奶,陈二叔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无奈地说,她这不会是专门找我来打架吧?
谁知她进门就呜呜的哭,“小冉,你看见了我家老头子是不?”
听她这么说,我放心了些,估计是杜衡找人通知她的。
“嗯,看见了。“我说。
她哭的停不下来,我只能把她扶进屋里。
“小冉,前几天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来骂你,我心里不想的。”她解释说。
我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那时候她被木槿控制着,过来骂我不过是为了吸引韩正寰的注意,把他引到她家,用百鬼阵缠住。
然后再利用齐浩把我打晕带走,折磨我。
“嗯,我知道,您今晚过来是为了啥?”我问她。
她抹了把泪,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我不能让老头子死的不明不白你,我知道你有本事,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你,老头子当年根本就没疯,他是装的。”
“啊?为啥呀?”我皱眉问,他为啥要装疯?
“当时有几个人找到他,说是可以带他干票大的,但是不能走漏风声。”陈二狗子的老娘说:“为了不让别人瞎想,他这才装疯的,这样他一不见,大家最多以为他死了,不会想别的。”
我点头,这的确是,这么多年,十里八乡的都以为他死了,从来没有人怀疑。
说到这里,她哭的更厉害了,“当时郑家的闺女,他根本没动过,那就是为了找了个借口,不然没法解释他突然疯掉的事情。”
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惜坏掉自己的名声,看来那次是去干大事了。
“陈奶奶,你知道当时陈爷爷是去什么地方了么?”我问。
她本来是想要摇头的,但中途停住了,“我当时就听他梦里说了两字,鬼山。”
我反射性的扭头看向韩正寰,他脸色晦暗不明。
陈奶奶抓着我的手:“小冉,狗子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在找他爸的下落,他是个好孩子。”
想到墓地里,要捅死我的陈二狗子,我真的很不认同她的话。
不过现在也没啥跟她争辩的,我笑着说:“陈奶奶,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她抓着我的手,“小冉,你要是见到狗子,就跟他说让他记得回家,他的老娘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我嘴巴动了动,最后只能点头。
陈二狗子死在假坟的事情,没人告诉她,现在看来还是不说的好,让老人家有个活着的希望。
都已经把她送到门口,韩正寰突然问她:“你还记得当时来找你丈夫的人吗?”
陈二狗子的老娘摇头,“那些人捂得都挺严实的,我是觉得不靠谱,但老头子就跟魔怔了似的,一定要跟他们走,说是这一趟就能攒到钱给狗子盖房娶媳妇,我一想到狗子,就答应了。”
韩正寰点头,没再说别的。
等到陈二狗子的老娘离开,我心情更加沉重,紧张的拉着韩正寰的袖子,“不去了,行吗?”
他摸着我的头,轻声说:“丫头,我如今虽为鬼,却仍旧是个道士,我有需要坚守的责任。”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吸着鼻子,忍着眼泪,装作语气轻松的说:“好,那你去,我在家里等你。”
坦白讲,他这一句话说服了我。
突然想到了瘸子,他直到死都在守着后山的东西,为的不也是那份责任么?
夜里,我枕着他的胳膊,一直睡不着觉,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我真的不放心。
原本我只是想守着后山,却没想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看来是注定不能平静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着外面有咔擦咔擦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啃东西。
我想要起身去看,却被韩正寰搂住,“不用看,没事。”
原来他也没睡。
我笑着说:“可能是耗子,我得去看看,咱们家里粮食不多了,再让耗子糟践点,那咱们喝西北风啊?”
他缓缓松开我,居然对我笑着我:“去吧,千万别被大耗子吓到。”
我嗔他一眼,“我胆子很大的好吧。”
打着手电在厨房里看了一圈,一只耗子都没看见。
刚要回屋,就听见院子里又响起喀嚓声。
这耗子,居然会提前挪窝。
我随手抄起扫帚,悄声的往院子里走,看见墙角似乎有个黑影。
走近一看,我不由得皱起眉头,“达达?”
听见我的声音,那道黑影缩着头,蹲在墙角不动。
确定是他,我的心才落回原地。
把他拽过来:“达达,你半夜……啊!”
看清他的脸后,我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达达蹲在地上,脸上和手上都是血,手里拿着根骨头,上面还有没有啃掉的红肉。
细看,他脸上又是那种像是树根一样纵横交错的裂痕。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8 11:22:31 +0800 CST  

我几乎是从地上爬着往后退,腿一直哆嗦。
一双大手突然伸到我的腰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是胆子大么?怎么被吓成这样?”
我的手哆哆嗦嗦的抓着他,“韩正寰,达达这是怎么了?”
达达手足无措的站起来,攥着手里的骨头,低声哭着,不敢说话。
韩正寰说:“这便是服用赢勾血的后果,犼虽是神兽,但到底不是人,懂么?”
我愣了一下,神兽还是兽,毕竟是食肉动物。
只是,看着达达手里的骨头,我突然有些心疼,这好像是我新买的猪大腿,本来是想要做腊肉的。
“达达,擦干净,去睡觉。”韩正寰淡淡地说。
“嗯。”达达怯怯的看我一眼,低着头跑回房间。
“不要怕,他不敢咬你。”他抱着我,笑着说。
我唉声叹气的说:“现在倒不太怕了,就是心疼我的猪腿,明天还得让张大叔再给我留一条。”
他在我头上揉一把,居然从兜里拿出一沓钱来,“这些给你。”
我看着那一沓钱,少说也得有个四五千。
“韩正寰,你去抢银行了?”我惊讶的看着他,却不敢去接,万一来路不行,我会不会就是共犯?
他瞪我一眼,“想什么呢?这是我把扳指卖掉的钱。”
我接过他给我的钱,心里有点涩涩,“都是我没本事挣钱,那么好的扳指,就这么卖掉了。”
他低头捧着我的脸,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以后不会让你为了这种事发愁。”
我点头,靠在他的怀里,看着这破旧的房子心里还是愁得慌,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总不能一直卖东西吧?
韩正寰拖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眼神灼热,“回去,睡觉。”
我读懂他的信号,这次没有拒绝,害羞的点头。
结果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姥姥从屋里走出来,我脸色爆红,想要让他把我放下来。
现在他抱着我的姿势就跟抱小孩子一样,托着我的屁股,抱着我。
他却根本不在意,淡淡的对姥姥点头,然后直接进屋。
关门的时候,我听姥姥感叹说:“如今的年轻人啊,世风日下。”
我红着脸,嗔怪道:“你作死啊,姥姥会想歪的。”
他浑不在意,把我放到床上,“她没想歪,她想的本来就会发生。”
说完,直接低头吻住我。
我凝着他的眼睛,他动作一顿,伸手覆上我的眼睛,动作更加温柔和眷恋。
我眼角慢慢湿润,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
看他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要走了,他要出发去吴勾山。
“韩正寰,你去吴勾山只是为了找你的师弟么?”我含糊不清的问他。
他把手从我的眼睛上拿开,柔声道:“丫头,乖,好好的在家里等我,知道么?”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心里有了底,也有了决定,冲他笑着点头,“好,我等你。”
“真乖。”他在我额头上啄了下,开始解我的扣子。
我努力的笑着,配合着他,心想的是:特么的,老子榨干你,再让你丢下我跑。
于是,在我们两个人的努力下,第二天我腰酸腿疼的醒过来,而他,已经离开了。
我裹着被子在床上躺尸,娘啊,明明费力气的是他,为啥疼的是我?
等我起床后,我才发现子心也不见了。
这样一来,我就更加郁闷,能带上子心都不带我,居然敢这么瞧不起我的本事。
虽然我的确没什么本事,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姥姥笑着说:“你就认命吧,齐阳给留下的就是些基本的道法,韩正寰也没教厉害的东西,你这样的,碰上厉害的鬼就是挨揍的份儿。”
我突然双眼发亮的看着姥姥,“姥,你不是也是道士么?”
她点头,“可是我不教你。”
我一口气梗在喉咙里,被她气的直打嗝。
“姥,为啥呀?你们宁愿我总是受欺负,也不肯叫我点真本事?”我心中突的一跳。
她叹气说:“你的体质,你的确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只是些入门的本事都能发挥出极大的威力,但是你体内煞气却容易被牵动,搞不好就出大事,所以你就老实点,别总是出去惹事。”
我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昨天的想法,这次我还是要去,不过这次我要偷偷的自己一个人去。
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件事不简单。
我们刚吃完饭,齐浩就急匆匆的来了。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出了啥事?”我着急的问他。
他拽着我的手往外走,说:“齐林说要见你,已经嚷嚷一个早上,连药都不吃。”
等我们上车以后,他突然问:“韩正寰呢?他不是一直在家里吃软饭么?今天没在?”
我白他一眼,“他哪有吃软饭,枉费他帮你们干那么多事,他今天去后山了,晚上就回来。”
现在我已经是撒谎不打草稿了。
他点头,没再追问。
等我们到了医院,就见齐林直挺挺的坐在病床上,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凝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不会是被上身了吧?
忙着闭眼看看,却没看见任何鬼气,这是啥情况?
等我走进房间,她嗷的一声就哭出来,“小冉,你可算是过来了,三叔赶紧把我的药拿过来,快疼死我了。”
我满头的黑线,无奈扶额,“你这么着急的叫我过来,是咋了?”
她没回答我,先是喝了药,然后跟齐浩说:“三叔,你去给弄点饭,我好饿。”
齐浩深深地看她一眼,叹气说:“行,你们说快点,你奶再有半个小时该来了。”
齐林笑着点头。
等到齐浩离开后,她一瘸一拐的走下床,在门口看了半天,确定外面没人,这才插上门,把我拉进病房内的洗手间,小声的说:“小冉,我昨天做梦,终于想起来为啥我会被打成这样,也知道陈爷爷为啥会被掏肠子了。”
我诧异的看着她,“为啥?”
她神神秘秘的说:“你知道鬼山么?”
我心中无比震惊,但还是留了心眼,面上不甚在意的说:“知道,修道之人大都知道,吴勾山,厉鬼之窟。”
“对,就是这个地方,有一次陈爷爷喝醉后跟我说,他知道怎么去鬼山,还在上面走了一圈,当时我以为他是吹牛,但现在我觉得这就是他被杀的原因。”齐林道。
“不会吧?吴勾山真的存在?你少骗我。”我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她很肯定的说:“真的存在,你要是不信,你把他的魂魄招上来问问,真的存在。”
我摇头说:“林子,我现在已经没法用招魂幡了。”
连血都没有,现在招魂幡在我的身上,连个扇子都比不上。
她伸这胳膊说:“我有啊,用我的。”
我看着她身上的纱布,想起招魂幡那种仿佛把全身的骨头都撕扯出去的痛,拒绝说:“得了吧,你好好的养伤,这事我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她现在都差点残废了,我要是再用她的血,她估计直接就直接跟世界说拜拜。
“小冉,这件事挺重要的,你一定要记在心里。”齐林叮嘱我说。
我点头,“你放心吧,我回去想想办法。”
得到我的保证,她这才放了心,拉着我的胳膊说:“小冉,那你看,你能不能带上我?”
我冲她笑笑,把她摁到病床上,“你呀,好好的睡觉吧。”
她哭丧着脸,看着像是十分失望,不过也没再缠着我,毕竟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是不好。
跟她说完话,我匆匆忙忙的从医院里跑出来,怕撞上齐奶奶,要是被她抓到,又得闹一场。
结果上车的时候竟然看见杜衡,“你怎么来了?”
他淡笑着说:“我送你回去。”
我心里疑惑,但还是上了车。
路上,他笑着问我:“韩正寰去吴勾山了,是不?”
他都问的这么直白了,我也就没必要在说谎,“对,他是去了吴勾山。”
他点头,“你想不想去?明天我也有一队人要出发过去。”
我笑着摇头,“不了,我这次不想给他惹麻烦。”
心道:我当然想去,但是我不跟你们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他斜我一眼,揶揄道。
我心有余悸的说:“上次拖累他从地狱业火提前出来,我是被吓到了,我不想他出事。”
听见我这话,他一怔,复杂的看我一眼,“小冉,你就那么相信他?”
我十分坚定的说:“是。”
他叹息一声,没再说啥。
我从医院回去后,就开始准备符咒和驱邪的东西,还特意从村子里养狗和养鸡的人家里要了一小瓶鸡血和黑狗血。
既然本事不够,那就道具来凑。
晚上的时候,我刚把东西装好,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转身一看,竟然是达达。
“小冉姐姐,你要出门吗?”他问我。
我把门关上,跟他说:“是啊,小冉姐姐要出去见个人。”
他抓着我的手,“小冉姐姐,你带上我吧?”
我本来是想拒绝的,毕竟他这时不时就要吃生肉的习惯,我是真的有些发憷,但是想起韩正寰跟我说的话,我最后答应了。
“我可以带上你,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去吗?”
他害羞的看我一眼,扭捏着说:“我喜欢小冉姐姐,在达达的心里,感觉小冉姐姐很熟悉。”
我笑了,还真的是个孩子。
“好,那我带上你,不过路上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能随便吃生肉。”
他苦着脸,可怜兮兮的说:“可是我总是饿。”
“我会给你买生肉,到时候咱们躲在房间里,偷偷的吃,知道么?”我说。
他想了想,这才点头。
确定姥姥睡下,我牵着达达连夜往外走。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8 11:33:23 +0800 CST  

谁知道,刚走到院门口就被姥姥叫住,她披着衣服出来,递给我一张符纸,沉声说:“我知道拦不住你,这张符纸你带上,危急关头将她点燃,我供养的那鬼便会出现救你一次,这是我跟她之间的契约。”
我心中有些触动,低头接过。
姥姥叹着气,回去接着睡觉了。
不过,我并没有立马往县城走,反而是带着达达来到陈家的坟地。
走到陈爷爷的老爹的坟前,在坟的四个角落插上四根柳木棍,系上红绳,坎位上挂上铃铛,让达达站在九步开外的地方,给他一张我的本命符。
“达达,二十分钟后香炉上的香还没熄灭,你就把这张本命符点燃,知道么?”
他很乖巧的点头。
我心里很满意,看来齐林说对了,养个小鬼确实不错。
布置好这一切,我走到红线里面,从兜里拿出一张冥鬼符,盘膝坐到地上,取出香炉,点上香,摆上准备好的供品。
冥鬼符专门招鬼,而且能自由选择,不过成功率有点低,当现在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试。
要是找不到陈爷爷,那就只能暗中跟着杜衡他们了。
右手捏着兰花指,左手平放,手里放着那张冥鬼符,心中默念:“神墨灵灵,通幽达冥……”
念到第七遍的时候,感觉左手心有种淡淡的灼烧感,猛地厉喝道:“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手上的符纸突然快速的燃烧起来,不过瞬间就已经燃烧成灰烬,与此同时红线上的铃铛一响,我睁开眼一看,就见一个富态的老头蹲在坟包上,正笑嘻嘻的看着我。
看这体态到真像个有钱人,怪不得能住得起那么贵的总统套间。
“陈爷爷,在下面过的怎么样?”我语气轻松的问他。
他叹着气说:“连根烟都抽不上。”说着话,直接趴到香炉边上,开始吸着上面跑出来的烟。
“想要烟还不简单,你告诉我鬼山怎么走,要是我真的找到了,回来后我给你烧一所大房子,香烟美女豪车,样样都有。”我说。
他从地上起来,深深的看我一眼,说:“我是真没想到竟然是把我弄上来,问我这些。”
“所以,你会告诉我么?”我冲他笑着,但是手却紧紧地攥着木头剑,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张镇魂符。
“说,为什么不说,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尸身还被掏烂。”他沉了语气。
我有些惊讶,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尸身被掏烂了,“你根本就没去地下,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按理来说,他要是真的去了地下,是不可能感觉到身体被毁坏的。
他淡淡的笑着,“当然,我做的可是跟死人打交道的生意。”
“行,那你说,我听着。”我说。
“去过肃城了么?”他问我。
我点头。
他脸色凝重的说:“既然如此,那我这边也就好说了,肃城会有那座假坟绝对不是巧合,那是肃城便是鬼山的门户,你重新穿过肃城再往北走,有个叫做青县的地方,然后再……”
他正要详细的说,四周突然吹起一阵阴风,他脸上突然变得很害怕,指着脚下的坟地说:“仔细看看着里面。”
然后身形骤然消失。
他一离开,我猛地从站起来,手里拿着木头剑四处看着,却没看见任何人或者鬼。
刚才到底是谁来了?
“达达,刚才有鬼来吗?”我问他。
他摇头。
我心中疑虑更深,找到跟树枝,开始半夜挖坟。
虽然我是道士,但半夜挖坟这种事,我还是害怕,吓得一背的冷汗。
挖了好半天,才把棺材挖出来,撬开棺材盖,打着手电往里面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见。
“小冉姐姐,棺材盖上有东西。”达达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了下来,仰着头跟我说。
我忙着棺材盖子翻过来,仔细一看,上面的确是刻着什么东西,好像是地图。
我忙着拿出符纸和朱砂笔,模仿着画下来,为了毁灭证据还把棺材盖上划花,这才是重新盖上,填上土。
还给陈爷爷的老爸点上一炷香,烧了点纸钱,毕竟惊扰了老人家。
做完这一切,我才牵着达达往县城走,得坐火车去青县。
有点心疼我的钱包,要是达达会飞多好,可以带我自由飞翔。
这一趟过去,光火车票钱就花了七八百,这才没到青县,要过去还要再转大巴。
那时候就应该带上齐林的,起码不用我出钱。
等我们青县,已经是两天后了,下了大巴,我带着达达在青县里走街串巷,没停下来过。
“小冉姐姐,咱们为什么要一直走啊?”达达好奇的问。
我目光不经意的往后瞟几眼,虽然没看见人,但是我总感觉有人暗中跟着我。
最后,我跟达达我们两个找了一家民宿住下。
青县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旅游城市,环境非常好。
晚上,我买了一块生猪肉给达达吃,自己在旁边一边恶心一边啃馒头。
刚吃了几口,我就听见房间里有咽口水的声音,我闭上眼,却没看见任何鬼气。
刚放心了些,又听见有咽口水的声音,好像在我的头顶。
达达突然将手里的生肉扔下,抱着柱子就窜上房顶,我抬头一看,就见他抱着一个东西使劲的撕咬。
“啊!”那东西惨叫一声,从房顶掉下来。
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个人。
“达达,先别咬。”我忙着说。
终于明白韩正寰为啥说达达赶得上是个陆逸晨了,这一手实在是太过惊人。
达达从那人的身上起来,站在我跟前,狠狠的盯着他。
地上的人动了两下,哎呦的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转头跟达达说:“儿子,你对你老爹真的下得去手。”
我诧异的看着他,老爹?
这人看着也就是六十来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达达的爸,仔细算,刘同舟要是活到现在,得将近一百来岁。
达达身体一震,看着那人,“爸?”
那人笑着说:“我当然是你爹。”
“你不是,我爸才没有那么老。”达达说。
那人摸着自己的脸说:“我真的是你爸,你忘了,我经常带你捉迷藏,有一回你躲进你姐的衣柜里,在里面藏了三天。”
“爸!”达达哭着叫了声,扑到那人的怀里。
我仔细的看着,那个人长得确实跟达达很像。
“刘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证明是他,我反而更加警惕,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他解释说:“我在这里等了很多年,今天在街上看见你们,认出了达达,这才跟上来的。”
我看半天,最后笑着把他扶起来,“您一直在这里?那您知道鬼山怎么走吗?”
他吃惊,继而满脸的惊恐,说:“你要去鬼山?丫头,那地方可去不得。”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
“据说那地方就是修罗地狱,曾经也有一批人上去,可是一个都没活着下来。”他惋惜的说:“都是好小伙子,偏偏想不开,要去鬼山。”
“您怎么会在这里?当年您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审视着他,笑容带着冷意。
他看了桌子上的馒头咽了口唾沫,摸着达达的头,说:“当时达达在后院玩,不知道怎么的就掉了进去,而且尸体怎么都捞不上来,后来有一个道士,说他不但能把达达的尸体捞上来,还能把他救活,但是要找到九十只一岁的大黑猫。”
我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九十只一岁大的黑猫?怪不得那天井里会有那么多的猫骨头。
“他说是拿九十只黑猫跟水鬼交换,让他把我达达魂魄放出来,然后他再用赢勾血,就能把达达救活。”
刘同舟说到这里,神情十分的恼怒,“事后,他说让我在肃城建一座陵墓,养着达达的尸身,让我在这里等着,只要五年,达达就会从鬼山里出来,可我守在鬼山下二十多年,都没能见到达达。”
我听着他说话,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他身上怎么总是有股臭味,虽然淡,但我还是闻到了。
达达趴在他的腿上,眼神有些呆滞,似乎在走神。
“那您看看,这张地图是去鬼山的么?”我从包里把从陈爷爷那里画下来的地图拿出来。
他脸色凝重的点头,“对,对,这就是,丫头,你是怎么得到的?”
“机缘巧合。”我说。
他看着我,“看来我是拦不住你,也罢了,那我便带你到山脚下。”
“谢谢您。”我赶忙道谢,把桌子上的馒头递给他,“您吃。”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接过馒头狼吞虎咽的吃。
我坐到一边,看着他,心里不住的冷笑,这些人是把当成智障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跟了我一路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这一夜,我一直没睡,怕他要干什么,结果他竟然好好的睡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坐车去鬼山,我困得不行。
下了大巴车,他来到一个小村子,说:“这就是距离鬼山最近的村子,这几年我都是住在这里,进出鬼山,一定会经过这里。”
我跟着往村里走,发现这村子根本没人,仿佛破败,像是荒废许久了。
来到他一直住的小院子,仔细的看了一遍,这地方倒像是住了人的。
他招呼着说:“你先坐,我去给你煮个面吃。”
我忙着跟上去,“我来吧,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让您给我做饭呢,达达,快带你爸去外屋坐着。”
等到他离开后,我仔细的把厨房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暗自皱眉,难道我怀疑错了?
晚上我睡在东屋,特意在门口和窗户上拉上根细细的红线,上面挂着铃铛,手心里拿着镇魂符,兜里也装着各种符纸,木头剑放在手边上,桃木钉和桃印放在枕头底下。
“陆冉,你真以为韩正寰是爱你么?你错了,他是愧疚。”
我正睡着,突然一激灵,一只冰凉的手在我脸上轻柔的摸着,耳边响起一道阴测测的声音。
想要起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木若?”我试探着问。
她阴冷的大笑着,“你的身体太棒了,简直就是天然的养魂地,陆冉,怪不得他会看上你。”
我心中不由得一抖,想要起来,急出了一身的汗。
那只手在我的眼睛上拂过,“好好的睁开眼睛看看,你根本不是他爱的人。”
她的话音刚落,我猛地睁开眼睛,伸手一摸,竟然流了一脸的眼泪。
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顿时乱糟糟,翻个身想要再睡一会,窗户边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我连忙坐起来,从玻璃往外看,看见院子里密密麻麻的虫子,心里突的一抖,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8 11:33:48 +0800 CST  

不过,这也是瞬间的事情,等我眨眼再去看的时候,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我脊背一凉,突然门开的声音,达达神情呆滞的往外走,刘同舟阴笑着跟在后边,走到院子中央时,他转头冲我一笑。
看见他的笑容,眼中的阴冷诡异,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急忙把床上的东西装进背包里,想要开门出去,却怎么也开不开门。
这是怎么回事?
后脑勺一阵冷风吹过来,我反射性的往旁边躲,转身一看,却看见马一涵面上带着冰冷的笑容,正趴在房梁上,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里一凉,怎么会遇见她?
当时她徒手揍齐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家伙,我绝对打不过。
暗暗的把鬼代符拿出来,实在不行只能用这个了。
韩正寰啊,我要被揍了,救命呀。
她的嘴巴咧的老大,从房梁上一跃,冲着我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子。
我心一横,抄起旁边的铁锹,使劲的抡过去。
这次运气还挺好,那一下子正好打在她身上,只听她惨叫一声,摔到地上,挣扎几次都没起来。
我趁着这个机会,拿着东西直接跳窗往外跑。
朝着村西头跑,按照地图上来说,鬼山就在这村子西边。
每天夜里十二点,阳最盛阴最弱之时,鬼山才会出现那么一小会。
身后是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马一涵阴冷的笑声。
我咋这么命苦,为啥一过来就碰见她?
跑了好半天,这地方还是一片平坦,连个山毛都没看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阵冷风朝着我后背袭来,还不等我反应,突然被人绊了一跤,摔进路边的坑里。
身下却是柔软的,我忙着从地上起来,却被杜衡按住。
他冲我摇头,道:“别动。”
听着路上的脚步声,我屏住呼吸,慢慢地抬头看过去。
就见马一涵狞笑着,迈着沉重的步子,身体僵硬的在我那段路上走来走去,但是眼睛始终盯着前面,却不往旁边看。
她的脖子上,鼓着一个大包,往外冒着黑水,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眼神却是悲伤的。
走了好半天,我就快憋晕过去了,她才僵硬的离开,没有回村子里,是往西边走的。
等到她离开,我立马站起来,却不见杜衡动。
我心一沉,蹲下身子:“你怎么了?”
他苦笑着说:“腿,断了。”
我往他腿上一看,右小腿绑着两个树枝,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忙着把他扶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他说:“我们到这里时已经是晚上,本想在村子里住一宿,第二天再上山,却不曾想半夜马一涵突然发疯,拿着刀子要杀人,我反应快,逃了出来,却也受了伤。”
我皱眉,“你们为什么会带上她?她的伤没有那么容易好,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应该还起不来床啊。”
杜衡动作一顿,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我心里一凉,想要挣脱,却被他抓的死死地,他抬头看着我,声音突然变了,“没想到他的女人,还有点智商。“
这不是韩正寰师弟的声音?
我腿不自主的开始哆嗦,手臂上一痛,就见一个虫子往我的皮肤里钻。
还不等我伸手把那虫子打掉,就见那虫子突然从我的皮肤里钻出来,身上被火烧着,没一会就变得干巴巴的。
他先是震惊,然后突然掐住我的脖子,语气阴狠,脸上却是笑着的:“他竟然为你坐到这一步,如今倒是便宜了我。”
他说完,我后颈一痛,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的时候,断断续续的总感觉有人在笑,还有人在我身上摸着。
就在那只手放在我的腰上的时候,我猛地醒过来,死死地按住,“你要干什么?”
在看清跟前的人之后,猛地睁大眼睛,忍着没叫出来,怎么是马一涵?
我紧张的不行,死死地盯着她,手放进兜里,却发现我身上的符纸都没了。
靠,这是已经搜过我的身了?
她神情呆滞,看我一眼,嘴角缓缓勾起,眼中却流下眼泪来,外面传来一声脆响,她身子一抖,转身离开。
这是啥情况?
我从躺着的石板上坐起来,四周黑漆漆的,虽然有个煤油灯,但还是看不大清。
在我斜后方,像是有微弱的喘息声。
我深吸口气,拿上煤油灯,走到边上一看,“子心?”
可是叫出名字的瞬间,我立马摇头,不对,这不是子心,虽然长得很像,但是很明显,他没胸。
听见子心的名字,他缓缓睁开眼,虚弱的说:“你认识我妹妹?”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是子渊?
“嗯,我认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诧异的问他。
听见我的话,他的双眼一亮,“她还好吗?”
“挺好的,你能不能动?我背你出去。”我说着,就想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他冲我摇头,“别碰我。”
“怎么了?我带你……啊!”我凑近一看,顿时大叫出声。
他身上趴着一层的虫子,仔细看,跟韩正寰说的一样,四肢如针,通体黝黑。
只是,这次虫子都是安安静静的趴着,并没有动。
“怎么才能把他们赶走?”我手足无措的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帮他,真的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噬魂虫。
想到这里,我瞬间心惊,这里有噬魂虫,难道我已经在吴勾山了?
卧槽,在我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害怕?”一道戏谑的声音传过来。
我扭头一看,就见杜衡站在洞口,月光洒在他身后,身姿笔挺,这么看着竟然有点出尘的味道。
只是一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瞬间把这种感觉给破坏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小心翼翼的防备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缓步而来,那一步一步的仿佛走在我心尖上,弄得我心跳越来越快。
“看见自己的尸体,感觉如何?”他笑着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反射性的往刚才躺过的台子看,见上面什么都没有,我才松了口气,“尸体?你什么意思?”
说完,在我胳膊上使劲的掐了一把,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么一来,我才安心了,我还活着。
他看着我的动作,嘲讽的说:“当然不是你这个尸体,而是铁棺里的尸体,当时被看见感觉如何?那可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听见他这话,我眉心直跳,我碰见的是个疯子吗?我活得好好的,那尸体怎么可能是我的。
“呵呵,感觉还行。”我敷衍着说。
他目光一冷,“你不相信?”
我摇头,“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在这里也站了半天,已经适应这种黑暗,大致能看清这里面的东西,看见我带来的符纸就在不远处的台子上。
他两步走到我面前,想要抓我,我从他的腋下钻过去,抬脚就往放着符纸的台子跑。
他狂笑两声,说:“你还真是个傻子,你真当韩正寰跟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么?不是,他会因为内疚。”
我身体一僵,拿着符纸和木头剑,警惕的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棺材里的人就是你,当年镇压蒋师叔,可是他亲自把你献出去祭阵,骨头被生生剥离,我受命,亲手从你的肚脐眼里,把那刻着清字诀的木头一根一根送进去。”他讽刺的说。
我肚脐眼不由得一痛,后背满是冷汗,“你胡说,那都是千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会有我。”
他冷笑着,“你以为你是个活人么?浑身的煞气,在鬼魂眼里你就是同类,现在的你,就是个活死人。”
我心中一凛,脑袋里突然响起陈二狗子老娘也曾经这么说过我,中年道士也这么说过。
我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红着眼睛说:“不可能,不会的,韩正寰不会骗我的。”
他朝着我走过来,“为何不会?不然他一个千年厉鬼,为什么会看上你?”
“不是这样的,我要去亲口问他,他说过不会骗我的。”我哭着说。
“好,我带你去问。”他把手放在我的后脑勺上。
机会来了!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右手把手里的桃木钉直接扎进他的肩膀里,看着他逐渐扭曲的脸,我勾起一抹冷笑,“我跟他,岂是你能离间的?千年之前如何,关我屁事,我只要知道他现在对我好就行。”
说完,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这桃木钉是放在裤兜里的,刚刚马一涵搜身时,没有拿出来。
不知道他对台子上的符纸和木头剑做了什么,我刚刚一看,就知道不能用了。
这才顺着他的话示弱,想要找个机会伤了他,再逃跑。
他退后一步,只见杜衡直接翻了白眼,倒在地上,在他站着的地方,立着一男子,身姿修长,容貌也是十分俊俏的,只是跟韩正寰比,逊色了些。
“重活一世,你是已经忘记生生的被抽骨的痛苦了么?我今天不介意带你回味一下。”他冷声道。
说话的时候,对着我一伸手,我身体瞬间僵住,再也动不了。
他转瞬之间已经来到我面前,掐着我的脖子, 我笑着说:“你们这些做鬼的,永远都是太自负。”
他脸色一沉,想要抽回手却已经来不及。
我右手拿着桃印,还是可以动的,狠狠的把桃印盖在他的胳膊上。
特么的,我跟鬼交手这么多回,大致的套路也早就研究出来了,最常用的就是那几招。
看着他已经有些发虚的身形,我开心的笑了,以前没白挨揍。
这桃印和桃木钉都是千年之前韩正寰用过的,本身就已经有灵力,被我连着弄了两下子,他就算是不魂飞魄散,也是要重伤。
他闷哼一声,一拳打在我心口上,这一下子他是用了全力,我直接被他打的滚到洞口外边。
嘴里一股血腥味,我捂着心口,真的感觉心脏的疼的不行。
眼前忽明忽暗,不由得叹息,我真的不想交代在这里。
“丫头!”
昏昏沉沉的时候,我似乎听见韩正寰焦急的声音。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8 11:34:14 +0800 CST  

我使劲的睁着双眼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却没看见任何人,只有几只噬魂虫在爬着。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原来是自己的幻觉。
血泪珠没了,我现在连个通知他的东西都没有。
韩正寰的师弟一步一步朝着我走过来,脸上的笑容的无比冰冷,心口疼的难受,我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打了这么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让我死的话,也得让我死的明白些吧。”
他嘴角勾起来,冷冷的看着我,“世飞。”
韩世飞?
还真的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
“名字挺好听的,你们的名字还是一个模板呀。”我挤出一脸的笑容来,手伸进屁股兜里,摸到那张符纸后,心里松了口气。
姥姥给我的符纸,多亏单放着。
他目光阴冷的看着我,“现在知道来攀关系了?”
我干笑着,“刚才你跟我说的,实在是太吓人了,我这不是一时接受不了,你给我详细说说。”
说到这里,我阴沉着脸,冷声说:“他要是真的骗了我,我一定要亲手把他给弄死。”
说话的功夫,我把符纸捏在手里,瞧着他要是再往前走两步,我就要用这符纸了。
韩世飞打量着我,居然后退几步,道:“千年之前,镇压蒋师叔需要个祭阵阴女,当时正好他外出历练归来,带回一个女人,命格极阴,便顺势献上去,以此来讨师父的欢心。”
我慢慢地往前走了两步,“所以,人形棺材的女人就是他交出去的女人?”
“对,或者说,那女人就是你。”他道。
我暗中撇嘴,真能忽悠,千年之前的要是我,我不成了妖精?
这辈子,我可是从小婴儿一点点长大的,多不容易,当我没童年么?
虽然心里不屑,但面上还是生气的说:“没想到韩正寰居然是这样的人,他当年竟然那么对我。”
这时候,我离他的距离已经近很多,我的手背在身后,我缓缓把符纸展开,心中默念着咒语。
韩世飞捂着肩膀,他刚才也被伤的不轻,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错,当年你的一缕残魂……”他刚说到一半,突然一撮细小的头发从地里钻出来,直直的朝着他扑过去。
我手里的符纸也烧了起来。
韩世飞没有防备,肩胛骨直接被那撮头发给穿透了,脸色煞白。
那头发还要往他的身体里钻,却被他一把给扯出来,同时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子,轻轻的敲了两下,竟然从洞口钻出来一片的噬魂虫,朝着那撮头发扑过来。
我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韩世飞。
不是不想动,是根本没力气再动,心口疼的不行,他要是再不走,我就要晕过去了。
韩世飞看着地上跟噬魂虫搏斗的头发,最后阴诡一笑,“陆冉,这件事绝对没完。”
然后对着马一涵一招手,马一涵立马走到他身边,扶着他消失在夜色里。
他们的身影刚一不见,我手上的符纸也烧完,地上的头发凭空消失。
噬魂虫在地上胡乱的爬动着,经过我时,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爬远了。
我跌坐在地上,背上全是冷汗。
刚才韩世飞再多待几秒钟,头发就会消失,我就真的没招了。
“你现在怎么样?”子渊从洞里走出来,担忧的问我。
我冲他摇摇头,想说没事,却根本没力气。
他叹口气,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先离开这里。”
我借着他的胳膊站起来,“你知道怎么下去?”
他沉声道:“现在还不能下去,我们需要去山顶。”
我往四周看了看,天色昏暗,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为什么?”
“据说一清尸身就在山顶,我要找到他。”他道。
我诧异的看他一眼,想起子心说的话,他是为了打破他们族中的诅咒。
“这跟你们的诅咒有关系?”我试探着问。
他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道:“对,我们族人八月二十五这日便会死去,一清就是八月二十五这天飞升,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那我们去哪里?”我心中有些防备,他看起来似乎对这山很熟悉。
“找个安全的地方缓缓,你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他说。
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突然听见呼救声。
我仔细一听,心中一凛,这不是子心的声音么?
子渊也听见了,忙着松开我,四处看着,最后在一堆乱石下把子心被扒拉出来。
子心身上都是伤,脖子上还有被掐过的痕迹。
“子心,你怎么在这里?韩正寰呢?”我着急的问。
她从石头里出来,喘息着说:“我们分开了,一到鬼山脚下,他就把我丢下,自己走了。”
说完,她才看清身边的子渊。
眼睛立马红了,“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子渊抱着她,一脸心疼的说:“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的待着。”
“我担心你,我梦到你出事,我害怕。”子心哭着说。
我看着他们兄妹叙旧,心里十分触动,但还是提醒他们说:“要不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话?”
我这话刚说完,四周突然传来一阵喀嚓声混着刷刷的声音。
我往四周一看,苦笑道:“看来咱们走不了了。”
在我们周围,爬过来一片噬魂虫,黑压压的。
子渊镇定的说:“不要怕,噬魂虫只食魂魄,不理活人。”
他这话刚说完,前面的几只竟然直接爬到我身边,在我的脚边焦躁的动着。
我绷紧身体,咽了口唾沫看,小声跟子渊说:“它们这是要干啥?”
距离一近,我就看的很清楚,它们身体黝黑,还有一道道的暗红条纹,四肢如针,细细的,泛着寒光,身上还有细碎的绒毛。
子渊皱眉看着我,“它们如今这样,该是不知道你是活人还是魂,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呸,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我无语的说,心里却是一凛。
虽然我嘴上说根本不相信韩世飞的话,但还是记在了心里,又想起她们说我不是人的事,难道我真的有问题?
我默默流泪,我不会这么倒霉吧?
子心说:“小冉的身上的问题不简单,稍后详说,哥,你先想办法把他们弄走。”
子渊深深地看我一眼,从兜里拿出一个哨子一样的东西,放在嘴里缓缓吹起来。
这东西发出像是沙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就跟一个人快没气儿一样。
地上的噬魂虫听见那声音居然都停住了动作,安静的趴在地上,就好像是睡着一样。
子渊边吹边对我们使眼色,让我们赶紧走。
子心扶着我,跳下旁边的大石头,又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间破旧的草屋。
我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往这边走?”
“我梦里见过。”她说。
我心里更加怀疑,“梦里?”
她点头,笑着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跟我哥的梦境是相通的。”
“这能力不错。”我笑笑,心想:我还就真的不信。
她皱眉看着我,目光复杂的说:“小冉,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噬魂虫一直围着你转,不走,也不敢攻击你么?”
我摇头。
她解释说:“如果我没猜错,师祖是在你身上用了五瓣莲来镇住你体内的煞气,但同时也把你身上的人气儿给封住了,在常人眼中还不明显,但在鬼怪的眼中,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人不鬼?”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如果这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不就是个怪物么?
子心叹气说:“你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这么说吧,以前你的身体就像个聚阴地,弥漫着浓重的鬼气,无法消散,这就是为什么不需开眼,便能见到那些东西的原因。”
我呆呆的站着,摸着胸口,根本回不过神来。
她又说:“但让我奇怪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能使用道法,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就像是水火同时存在于你的身体里。”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9 00:34:57 +0800 CST  

我的身体越来越凉,坐到旁边的草堆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子心蹲到我跟前,道:“若是我没猜错,这次师祖上吴勾山,该是为了寻找噬魂虫的母虫,想要借此吞掉你体内的鬼气,让你变的正常些。”
我发愣的看她一眼,心猛地揪起来,又是为了我。
“你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问她。
她摇头,“师祖将我扔在山脚下,就消失了,我找了一路,也没找到。”
我嗯了声,低头坐着,没说话。
不一会,子渊从外面回来,道:“要出事,今天的噬魂虫很躁动,怕是山顶的东西有变动。”
“山顶的东西?什么东西?”子心诧异的问。
子渊目光沉沉,带着一股冷意,道:“一清的身体,当年一清便是在吴勾山得道,也是在在这里遭受的天雷。”
“噬魂虫躁动了?刚刚看着他们很理智啊。”我有点不相信,那些虫子还懂得判别我是个人还是个鬼呢。
要是真的躁动,不得直接扑过来,不管是死是活,先啃了再说。
子渊居然笑着说:“噬魂虫是个大懒虫子,这吴勾山上最不缺的便是鬼,平常它们只需要张张嘴便有鬼魂送到嘴边上来,经常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带动的。”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的。
他又说:“难道你忘记初见我时的情景了?那些噬魂虫就是在我身上睡觉的。”
卧槽,这简直就是幻灭。
我摇头叹道:“听着那么威风的东西,竟然是这样的性子。”
子心也在一边笑的不行。
“不过,你们也要注意,千万不要招惹母虫王,不然,即使是活人,它们也会发起攻击。”子渊郑重的说。
我们连忙点头。
“子渊,你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我好奇的问他。
他摇头,“第一次上来差点把命交代在这里,第二次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地方。”
我看着这小屋子里,虽然是尘土不少,但大致也是能看出住过人的,什么人能在吴勾山上生活呢?
接下来便是子心和子渊两个人说话,我在旁边听着,心里一阵的羡慕,我从小一直想要有个完整的家庭,能有个说心里话的兄弟或者姐妹。
想起韩正寰,我心里有些没底,木若和韩世飞说的是真的么?
可这事实在是太玄乎了,我真的没有办法相信。
胡思乱想了很久,突然眼前一亮,我往外面一看,天竟然亮了。
我面上一喜,“天亮了,咱们是不是能下山了?”
子渊脸色更加凝重,“不能,天一亮,就代表着要有大事发生。”
“什么意思?”看着他的脸色,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叹息道:“吴勾山六十年才会亮一次,这时候便是鬼气最盛之时,你仔细听听,外面的噬魂虫已经在兴奋的嚎叫。”
我往门口走了两步,果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嘶哑的嚎叫,像是人被割断气管之后,那种嘶哑的吸气声。
“那怎么办?等天黑吗?”我心情更加沉重,这山这么邪门,韩正寰可别出事,他可是正经的鬼,碰上噬魂虫不得被啃了?
子渊从草堆里拽出一个包来,从里面掏出一堆的符纸,还有两把桃木剑。
准备的还挺齐全。
他就给了我几张符纸,剩下的东西他跟子心平分。
我眼巴巴的看着,心里痒得不行,“你还有桃木剑吗?给我一把。”
子渊看我一眼,笑着说:“只有两把,对付鬼,我跟子心比较有本事,你好好的跟着我们就行。”
我咬牙看着他,心里默默流泪,我又被嫌弃了。
跟着他们往山上走,我越走越惊讶,本来以为鬼山就应该是怪石嶙峋,到处都是尸骨的地方,结果这里竟然草木十分茂盛。
这不科学,见不到阳光竟然也能长得这么好。
而且,一路上一直噬魂虫都没看见,但是他们的叫声却一直能听见,弄得我头皮发麻。
“子渊,为什么要往山上走?”我问。
他沉声回道:“阴气最盛之时,便是鬼山之下的厉鬼脱逃之时,我想找的人八成会出现。”
“你要找谁?”我追问道。
“一清。”他冷声说。
我一愣,没再问什么,安静的跟着他们身后,不可否认他们的本事的确比我好,这一路上偶尔碰见鬼魂,他们两个只需要几下就能解决。
我不停的叹气,何时我才能这么厉害?
快要到山顶的时候,我们开始放轻脚步,悄声的往上走。
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我伸脖子往前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身上有些痒。
山顶十分平坦,上面立着一个圆形的平台,四周围着一圈的水,水里游着秃皮长虫,而且这里的个头比刘同舟假坟里的要大,看着就跟小蟒蛇一样。
在水池的外围,是密密麻麻的噬魂虫,他们似乎都站着,对着台子嚎叫着,看着就像是随时要冲上去一样。
相比噬魂虫的紧张,水里的秃皮长虫却很悠闲。
圆形的台子上放着一块石板,看清上面的人后,我差点直接冲上去,躺在石板上的竟然是达达。
突然,哗啦一声,一个人从水池子里跳出来,光着膀子,上身的皮肤干瘪的跟树皮一眼,瘦的就像是骨架外面裹着层皮。
他一出来,噬魂虫更加兴奋了,有控制不住的,直接朝着平台跳过去,却在中途被秃皮长虫给吃了。
我诧异的看向子渊,用眼神询问:难道在这山上,噬魂虫不是老大?
只不过,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台子上,根本没空看我。
我再去看子心也是,她看向台子的目光竟然有些狂热。
我默默的转头看向台子,就见那人转过身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刘同舟。
他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走到台子旁边,伸手轻柔的摸着达达的脸,低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下。
然后脸色一沉,伸手直接掏进自己的肚子里。
我看得肚子一紧,我勒个去,他真的下得去手。
我看着他肚子里的血流了一地,但他自己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脸色都不带变的,从肚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竹筒,从里面掏出一只噬魂虫,只是这只虫子要比其他的虫子要大一圈,并且它竟然是白色的,身上有暗色的花纹。
一看见她,四周的噬魂虫更加激动,疯狂的往前冲,直到刘同舟手里的虫子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它们才停止动作,安静的蹲在原地。
我听见那声音,不由得看向子渊,这不是昨天他吹奏出来的声音么?
刘同舟把噬魂虫放在达达的胸前,就这肚子上的血,在达达的脸上开始画着什么。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一凛,他现在画的是太阳符。
达达的脸上开始出现十分痛苦的表情,身体不住的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等到符纸画完,刘同舟把手按在那只噬魂虫身上,右手结成个奇怪的姿势,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他念的,地下发出一阵淡淡的白光,光晕笼罩在达达的身上。
他身上的噬魂虫瑟瑟发抖,竟然发出跟人一样破碎的哭声。
这哭声就好像是穿脑魔音一样,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耳边突然想起木若张狂的笑声,眼前一拼血红。
“这就是你将来的下场。”她阴狠狠的说。
我身体不住的发抖,这次自己都能感觉到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现在的我,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偏偏我还控住不了自己的动作。
子渊黑夜子心都一脸惊惧的看着我,子渊手里的桃木剑已经快要打上来,却被子心拽住。
我的内心是流泪的,求你了,打我一下吧。
台子上的刘同舟听见我的声音,猛地停住动作,狠狠的盯着我:“你竟然还活着。”
我一直傻笑着,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要干什么?”我冷声问木若。
她只是笑着,也不说话。
突然,我的身体动了,她竟然控制着我的身体朝着台子上跑去,几步跳上台子。
我一上去,台子上的光竟然更加亮了。
刘同舟眼前一亮,几步上前按住我,阴冷的笑着:“没想到竟然是你,正好。”
他说完,把我扯到台子旁边,达达身体上的噬魂虫直接被扔到一边。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9 00:35:23 +0800 CST  

他的手指掐进我的皮肤里,嘴里又开始快速的念着。
我身体不住的发抖,同时木若笑的更加张狂,同时声音也愈发的痛苦。
心跳越来越快,胸腔里那种灼烧感越来越强烈,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腿上也没了力气,我直接跪到地上,身上像是被万蚁啃食着。
我也咬着牙,死死地咬着嘴唇,嘴里满是血腥味,我心中却是狂喜的。
我竟然有血了!
木若的笑声越来越弱,我也能稍微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使劲的抬起手,吐出一口的血沫子,反手就按在刘同舟的身上。
他闷哼一声,却更加用力的抓着我的脖子。
胸腔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身上出了一层的汗,仿佛还有个东西在往外挤。
我嘶嘶的吸着冷气,又沾了一口血,在腿上画了个鬼代符,心中默念着咒,最后厉喝一声:“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摄!”
腿上的符文突然变得十分的鲜红,身上的灼烧感依旧,但却比之前有力量了。
“我去,妹子,你这是让人给烤着?”鬼大姐惊讶道。
我有气无力的说:“鬼大姐,你赶紧干活,等我回去各种供品少不了。”
她笑着说:“好,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她直接伸出手扣住刘同舟的手,猛地一掰,就听见一声骨裂的脆响,刘同舟却哼都没哼一声,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疼的瞬间飙泪!
鬼大姐感觉不到疼,疼的是我。
她趁势后退几步,趁火打劫说:“妹子,这个人太难搞,供品要增加。”
“好好,你要多少给多少,你先把人解决了。”我忍着疼说。
她这才满意了,又朝着刘同舟冲过去,可惜,事实证明鬼大姐并不是刘同舟的对手。
不过是几招,就被刘同舟踢倒在地,一脚踩在肚子上。
疼的我龇牙咧嘴。
“哎呀,妹子,我打不过,供品不要了,你自己上吧,我先走啦。”鬼大姐说完,直接没了声响。
这个坑货,我心中默默流泪。
刘同舟阴笑着,“鬼代符?你懂的不少。”
我喘着粗气,真的是被完虐。
“你要用太阳咒干什么?”我冷声问。
他看着达达,笑着说:“当然是让我儿子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说完,他低头看着我,“你的身体真不错,竟然是聚阴地,正好可以把我儿子体内的阴气吸过来。”
我躺在地上,转头看着子心和子渊,他们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动手的意思。
不由得苦笑,罢了,我对他们也是十分防备,他们这样也是情理之中。
刘同舟弯腰,想要把我提溜起来,扔到台子上。
这时,水池子里的水开始咕咚咕咚的冒泡,里面的秃皮长虫开始剧烈的挣扎。
刘同舟脸色一沉,“他竟然出来了。”
说完,也不再管我,抱着达达就要离开。
我看向水池子,就看见韩正寰从水池子里一跃而起,跳到台子上,一脚踢在刘同舟的肩上,然后把我抱在怀里。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裳,心慢慢的安定下来,他没事就好。
他目光凛冽的看着刘同舟,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说:“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说完,手里的裂魂刃带着灼热的地狱烈火猛地劈向刘同舟。
刘同舟没躲开,被打了个正着,倒在地上,嘴角缓缓溢出鲜血来。
“他竟然没能困住你,这不可能。”他不可置信的说。
韩正寰冷笑着,“一缕残魂,还妄想困住,简直是痴人说梦。”说罢,手上的裂魂刃再次挥向刘同舟。
裂魂刃带着灼烧的火光,直接打在刘同舟的身上。
刘同舟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身上竟然开始着火,只是那火却不是烧的他的身体,而是的魂魄,身体毫发无损。
我抬头看向韩正寰,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眼睛透着一股诡异的红色,嘴角勾着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
“韩正寰,你怎么了?”我试探着叫了他一声,他却毫无反应,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刘同舟,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我抓着他的衣裳,着急的说:“你怎么了?”
他眼珠动了动,脸上的表情正常了些,低头看向我,“丫头?”
我心里一惊,面上镇定的说:“是我,你先放我下来。”
他神情还是有些怔愣,把我放下来,皱眉看着我:“不是说让你在家待着么?”
我笑了笑,刚想说话,就听见一声痛呼。
扭头一看,子心和子渊竟然都倒在了地上。
转眼之间齐阳和木槿出现在台子上,目的很明确,齐阳对付韩正寰,而木槿是冲着我来的。
几天不见,齐阳的本事似乎更厉害了,一时间韩正寰还无法摆脱他。
我现在难受的离开,根本就不是木槿的对手,只能是四处躲避着,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
把我逼到达达的身边,她冲齐阳看了一眼。
我心里一寒,刚想往别处跑,齐阳骤然出现在眼前,而木槿却是去纠缠韩正寰。
更让我心里发慌的是,韩正寰的状态很不对劲,表情狠厉,眼珠越来越红,脸上笑容愈加狰狞。
齐阳冷笑着说:“作为你的父亲,虽不忍心将你亲手送上死路,但为了大局,只能如此。”
他说完,在我的头上摁了一把,然后猛的后退。
我心里一凉,想要去头上的符纸掀掉却已经晚了,他嘴里叽里咕噜的快速念着,我的头像是要从中间炸开一样。
我张了张嘴,想要叫韩正寰,但是一想到他现在已经很不对劲,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
于是,咬着牙死命的忍着。
突然,木槿惨叫一声,我身体一抖,往韩正寰那边一看,就见他手中的裂魂刃直接刺入木槿的身体里。
“这就是一再挑衅我的下场。”韩正寰脸上带着阴狠的笑容,又将裂魂刃往里捅去。
木槿竟然是笑着的,大笑着说:“你终于入魔了,师父,你抗拒这么多年,还是入了魔。”
我听见木槿的话,就意识到事情坏了,挣扎着起来,“韩正寰,你清醒一点。”
他扭头看着我,脸上带着诡笑,伸手把裂魂刃从木槿的身体里拔出来。
身形瞬息之间已经出现在齐阳身后,齐阳竟然丝毫不惧怕,笑着说:“如今这样子,才是你该有的模样。”
韩正寰嘴角邪魅的勾着,薄唇轻启,道:“是么?”
齐阳指着我,“当然,杀了她,从此你便再无弱点。”
我浑身冰冷,冲着韩正寰摇头,吓得眼泪掉了下来。
现在他看我的表情,太过冰冷无情。
“可惜,我现在更想杀了你。”韩正寰身上散发出一股凛冽的煞气,裂魂刃离手,径直朝着齐阳刺过去。
齐阳起初有些惊讶,但还是避开了裂魂刃退出了圆台,面色凝重的说:“万鬼之气的浸染下,你竟然没能入魔?”
木槿的身形愈加透明,脸上本来是开心的笑容,听见齐阳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啊!”
说完,惨叫一声啊,身形化作一片一片,散落进周围的水池子里。
韩正寰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缓步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把我头上的符纸掀开,“本想让你多活几日,却不想你自己找死。”
我的心瞬间凉了,掉着眼泪摇头,祈求的说:“不要,求你,韩正寰,不要。”
他拽着我的领子,猛地把我拉到跟前,低头亲住我,动作粗暴。
我仰头承受着,同时感觉到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脑勺,猛地一抓。
脑后一阵剧痛,我全身忍不住的哆嗦,双手抱着他的胳膊:“韩正寰,放过我吧。”
我被他吓得已经不敢哭了,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我,明明之前对我那么好。
他脸上的笑容更大,在我的嘴巴上咬了一口,放在我脑后的手却更加用力。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9 00:35:49 +0800 CST  

我的脑袋就像是炸了一样,感觉整个后头皮都快被掀掉了,疼的难受。
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心里越来越凉。
“啊……唔……”我忍不住尖叫一声,却被堵住嘴,好像是有个东西被他硬生生的从身体拽出去一样。
我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裳,看着他邪魅的面容,疼的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
他冷哼一声,手上猛地一使劲,我眼前黑了一瞬,等到再能看见四周的情况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到地上,韩正寰的手上抓着一道虚影,仔细一看,竟然是木若。
她真的在我的身体里?
“我给你留条生路,你却自己找死。”韩正寰声音阴冷,右手缓缓抬起,从他的手心里竟然冒出昏黄的火焰,外面萦绕着一层的黑气。
木若癫狂的笑着,嘴里反复的念叨着一句话:“你终于入魔了。”
韩正寰直接把手里的火焰盖在她的天灵盖上,木若惨叫一声,身体里像是着了火,一股股黑烟往外冒,发出滋滋的声音。
我看着韩正寰眼中的狠色,终于明白木若那句话的意思,韩正寰现在的确是入魔了。
以前韩正寰虽然是厉鬼,但到底还是有自己的意识,身上的煞气也被他刻意的压制着,如今身上的煞气倾泻而出,已经控制不住。
想到这里,我顾不上身上的疼,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韩正寰?”
听见我的声音,他眼珠动了动,脸上依旧是阴冷的诡笑,反手一扔将木若扔进四周的噬魂虫之中。
一碰见那些虫子,她连连惨叫,噬魂虫利针一般的四肢直接扎进她的魂魄里,生生的将她的魂魄撕碎。
“丫头,怕我么?”韩正寰走到我前面,捏着我的下巴问我。
看着他眼中的寒意,我丝毫不怀疑,我若是说怕,他下一刻就能直接把我掐死。
我坚定的摇头,抓着他的手:“不怕。”
他一怔,突然大笑出声,把我拥在怀里,脸上的阴寒褪去不少。
齐阳站在老远的地方,惊讶道:“煞气如此之重,你竟然还是没有入魔。”
韩正寰呵呵笑着,“你们这些人总归是太过自负,真以为我还是千年之前,那个被你们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傻道士么?”
齐阳脸色更加凝重,慢慢地往后退着,想要逃跑。
“想跑?”韩正寰冷笑着,把我推到一边,用裂魂刃在手心划了一道子,以血祭剑,只见地狱烈火就着他的血烧的更旺。
他对着齐阳的方向猛地一挥,齐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堪堪避过,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到了,头发上和脸上也是一层的土。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韩正寰又是一刀挥过去,他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硬生生的扛下了那道火龙,直接被掀到好远的地方。
趁着这个时机,齐阳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逃跑。
韩正寰面色一冷,本是要起来去追的,却不想刚走两步,身形猛地顿住,捂着胸口,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我忙着跑到他身边,看着他手背上的太阳和月亮交织在一起的图案竟然冒着红光,就好像在灼烧他一般。
“韩正寰,你怎么了?”我想要扶住他,却被他推开。
他看我一看,立马低下头去,“丫头,快离开。”
就那一眼,让我当即脊背一凉,他双目赤红,周身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
我深吸口气,重新抓着他的胳膊,“我不走,告诉我,怎么才能帮你?”
他想要把我推开,我死死地抱着他的胳膊。
“韩正寰,我只剩下你了,不要丢下我,不让我走,好不好?”我哭着说。
我不能离开,他若是真的入了魔,就会被鬼山上的万鬼吞噬,一辈子困在这里。
他薄唇紧抿,凝着我,半晌后突然笑了,“好。”
他这话刚说完,身形突的一僵,水池子里的水就跟煮沸了一样,里面的秃皮长虫剧烈的挣扎着,片刻后没了声响。
韩正寰脸色一冷,在我的额头吻了下,然后一推,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直接略过周围的噬魂虫落到子渊和子心旁边。
我刚刚站定,水池里突然掀起一道水帘,秃皮长虫随着水化成一片水雾。
韩正寰脸色愈加凝重,脚踩八卦步,以裂魂刃凌空画了道太阳符,朗声念着太阳咒,“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奉北帝,立斩不祥,何物不见,何物敢当!”
太阳符画好,他向前一步,对着乾位的方向,大喝一声:“急急奉九天玄女律令摄!”
话音一落,太阳符直接压上乾位的水帘。
下一刻,水帘直接碎掉,秃皮长虫的血雾却慢慢凝聚在一起,变成一道人形。
我看着心里一惊,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韩正寰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心里着急的不行,心一横,抢过旁边子心的桃木剑,想要再过去,却不想那些噬魂虫居然都转身看着我,前肢直直的立着,只要在我过去一步,他们肯定会扑上来。
在这功夫,那血雾凝聚成的人已经站到台子上,“一千年,我终于从这倒霉地方出来了。”
韩正寰站在一边,身形已经有些摇晃。
听见这道声音,我身体猛地僵住,这声音不是曾经踢我那地方的老头的声音么?
他还在我们村子后山一直追问我身体里有什么。
他从这里出来,难道他就是一清?
韩正寰抿唇看着他,紧紧地握着手上的裂魂刃,手上青筋暴起。
那人冷笑着,“你这小娃娃也挺能折腾,这一千年了,也不消停一下。”
他说完,身形转瞬之间就到韩正寰跟前,伸手扣住他的手,“果然是五瓣莲啊,老夫的东西,是时候收回来了。”
话落,韩正寰的脸倏地扭曲,脸色涨红,根本挣脱不开。
我再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就往台子上跑。
脚下的噬魂虫吱吱的叫着,不断的往我身上爬,用他们的爪子抓我。
看着韩正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就连他手背的地狱业火的图案都在慢慢变淡,我急得不行,攥着手里的桃木剑。
憋着一口气,不顾疼痛的往前跑。
半道上想起来子渊给我的符纸,我连忙从兜里拿出一张往生符,管他有没有用,试了再说。
我捏着往生符,站直身体开始默念往生咒,胸腔里那种熟悉的灼烧感再次袭来,但又像是被东西压着,感觉身体里有个东西一直在往外挤。
“丫头,不要。”韩正寰冲我喊。
可是现在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大叫一声,心口一阵剧痛,体内的灼烧感再无压制,手上的往生符猛地烧起来,我急忙用桃木剑挑着,将往生符扔向台子。
那人看见我的往生符忙着避开,脸色一沉,松开韩正寰,转瞬之间已经来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声音阴冷:“你比他更加合适。”
说完,双手捏成兰花指的姿势,对着台子上一指,台子上居然猛地窜起地狱业火,灼烧着韩正寰,从台子下面传出一声声痛苦的哭嚎,有男有女,更多的竟然是婴儿的哭声。
韩正寰周身的黑气更加浓郁,隐隐的还能看见一张张人脸,似乎都在争相的撕咬着他。
我急红了眼,胸腔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伸手抓住那人的胳膊,把兜里的镇魂符一股脑的摁上去。
他本来是不当一回事的,但是被碰到的那一瞬间还是闷哼一声,甩开我,后退几步,皱眉道:“你身体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根本反应不过来他的话,跑向台子。
在我接触到台子的一瞬间,台子上的地狱业火竟然突然就给灭了,韩正寰周身的黑气也消失了,就连台子底下的哭声都消失了。
只是,韩正寰的身体满是伤痕,好多地方已经烧伤,惨不忍睹。
他脸色白的跟瓷一样,虚弱的看着我。
我爬上台子,把他抱在怀里,近一看,才发现他的双腿已经烧焦,根本挪不动。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子渊突然指着那道血雾冷声说:“一清,休想跑。”
说着就冲上去,只是他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被那人一巴掌给扇倒在地上,还压死了好几只噬魂虫。
我诧异的看着那人,他就是一清?
可是他现在只大概有个人的形状,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他冷声笑道:“今日放你们一马。”
说完,血雾骤然消散,只有一道黑气朝着山下射过去。
顾不上追他,我抱着韩正寰,哭着说:“你怎么样?”
他气息微弱,冲着我摇摇头,面容突然扭曲,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子渊走过来说:“把他的魂魄从身体上分离出来,再这样下去他的魂魄被被鬼山中的万鬼之气所吞噬。”
“分离?怎么分?他身上有五瓣莲。”我哭着说。
子渊皱眉看着,道:“我来试试。”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用朱砂混着金粉画出来的符纸,跟我说:“你离远一些。”
我点头,把韩正寰放在地上,往后退几步,也不远,确保一有问题我就能冲过去。
子渊将符纸放在韩正寰心口,盘膝坐在台子上,拿着桃木剑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随着他的话,他手中的符纸上面的金色竟然慢慢变淡,而在韩正寰的身上出现一个极淡的金色印记。
等到那金色印记彻底印进韩正寰的身体后,他用桃木剑在他的身上猛地一挑,韩正寰的魂魄竟然从身体上慢慢浮起来,而他身体内的五瓣莲也掉在地上。
还不等我动作,韩正寰的魂魄径直的飘向我,附到我的身上。
我心中一喜,他这一离开,台子上的身体瞬间化成一堆灰烬。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解的看向子渊。
他吁出一口气,沉声道:“他之前进过鬼窟,身体受鬼气侵蚀,阳气尽失,现在五瓣莲离体,这样也正常。”
我点头,在子渊伸手之前把地上的五瓣莲捡起来。
“咱们现在下山么?”我问他。
他点头,叹气说:“没想到一清的一缕残魂就已经这么厉害,先下山。”
说着,他把达达从台子上抱起来,先下了台子。
我心疼的看了眼那对灰烬,心里难受,那是虎子的身体,我一把米一根菜的养大的。
好心疼。
我刚跳下台子,身后突然窜起大火,黑红的火光,却一点都不烫。
台子底下又传来一阵阵的哭嚎。
子渊脸色一沉,着急的喊道:“赶紧跑。”
楼主 胡羊羊V  发布于 2017-10-19 01:05:45 +0800 CST  

楼主:胡羊羊V

字数:1255328

发表时间:2017-08-29 22:15:4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2-09 03:32:35 +0800 CST

评论数:207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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