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嫁给不爱你的人,不然你永远只是一个备胎


看他坚持,宋言不想再多说什么。
事到如今,她不想再多管他的闲事,只要他能跟她离婚,并且两人能心平气和的面对,总比一次次的撕咬好得多。
唐慕年拿着电话,拨下律师的号码,听闻了对方的话,他眉头渐渐蹙了起,跟对方说了几句后,放下手机,他转身对她说,“我们在国外登记的结婚,需要进行公诉,离婚协议我让他拟好,之后再去公诉就可以了,但还是需要些时间。”
对于这个结果,宋言也微微皱了下眉,没想到,只是离个婚,竟会如此麻烦。
但事实已经摆在这儿了,由不得她说不行,除了等待,也只剩等待。
点点头,她道,“我明白了。”
看他自己也没多大的事了,她又接着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凝视她,倏尔,他敛下眸,收回视线,“离婚协议会用最快的时间拟好,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现在就提,等好了之后,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她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的,“我什么都不要。”
“只要跟我离婚?”忍不住的,他讥嘲起了这句,眸光夹带的若有似无的嘲笑瞟过她。
宋言没回他这句话,到了现在,她不想再跟他争论起什么,既然他已经开口保证了会离婚,并且已经让律师在着手准备这件事了,这件事肯定也是板上钉钉,不会再改变的。
所以,最后的时间里,他嘲笑谁,怎么嘲笑,她都不想去管。
凝视从公寓里出来的女人,温佳期坐在车内,双手死死的抓住方向盘,一对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在马路边拦下车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她是真的很想狠狠踩下油门,直接冲过去……
**
自从警察局离开之后,回到公司,傅寒深一整天的心不在焉。
心情烦闷时,看什么都不顺眼,连眼神都带着一股冷冽的感觉,吓得公司里的人,见到他都自动避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撞到刀口上。
而且还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刀!
办公室的门推开,景臣走了进来,径直踱步到办公卓前,拉过一把椅子,大刺刺的坐下,调笑着望后办公桌后的男人,说,“听说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
“……”
停下手中的笔,棱角分明的男人慢慢抬眸,漆黑如渊的狭长眸子,覆盖着淡漠色泽,盯向他,“说人话。”
“你今天心情不好?”挑眉,景臣又假装思索了番,接着叹息道,“不过你的心情应该也没一天好的吧?”
“见到你,确实不怎么样。”懒懒收回眼眸,傅寒深并没有这个闲心跟他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低下头,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文件,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是淡漠得没有一丝情愫。
“这就叫做同性相斥了。”景臣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扬眉笑道,“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异性?宋医生怎么样?让我想想她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一听到宋言的名字,傅寒深整个心情就愈发阴霾了,冷冽而沉稳的眸子投向景臣,像把无形的刀子一样逼人,一刀一刀的凌迟。
景臣即刻就发现,感情这男人心情不好,是跟宋言有关。
感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抹洞悉光泽,随即,他往办公桌凑近了几分,眨眨眼眸道,“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了?”
“……”
傅寒深一滞。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8 00:45:27 +0800 CST  

“人家宋医生还是挺不错的,虽然家境貌似不怎么样,但你们家又不缺钱,家世这种东西完全就是鸡毛蒜皮。”景臣瞅瞅他说,“老太太自己也不是说,只要有人能收了你,对方是谁她都能接受?不要告诉我,你竟然会在意这种小肚鸡肠的事。”
放下笔,傅寒深倏地站起身,合上文件,徒然往外走去,倨傲的身姿,有股冷冽之感,英俊立体的五官,覆盖着冰霜之色。
见他突然就来了这么个架势,景臣云里雾里,冲他背影问,“喂,难道我有说错什么?还是说对了什么让你落荒而逃?”
“你太吵。”扔下这么个字眼,傅寒深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办公室内。
独留在办公室内的景臣嘴角不住的抽搐,吵你妹啊!
也不看看他是为了谁!
随即,他又摇头失笑,傅寒深这男人,他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对于这男人的心到底藏有多深,老实说,很多时候连他都不知道。
怪胎总是有些脾气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傅寒深一身黑色笔直的西装,直直往楼电梯走去,修长的腿迈开的步子,不急不快,但偏生却叫人望而生畏。
“傅……傅总……”见他迎面而来,公司同事们顿时摆正好姿态。
淡淡“嗯”了一声,傅寒深没有看他们,径直进入电梯内。
他一进电梯,顿时谁也不敢上前了,直到电梯门关上,电梯往下降,众人才长长松了口气。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今天他们傅总的心情,实在是不止一般的坏,见了他,都想绕开走,生怕自己不识趣撞到刀口。
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傅寒深迈开长腿,身姿卓越的朝外公司外面走去,一张俊脸,仿佛写了“生人勿近”这种大字,硬生生叫人没敢上来搭话。
然而,刚出公司门,他正想掏出手机吩咐石恒把车子开过来时,一个坐在公司大门前不远处台阶上的小身影,忽然吸引住了他的视线。
小家伙坐在石阶上,小手撑着下巴,时不时的唉声叹气,像个小老头一般,单单看着他的背影,傅寒深眉梢一抽,顿时就看出了那个小家伙是谁。
连想都不曾想过,他几步走过去,一把拧起了坐在地上小家伙的衣服,语气是古板又苛刻的冷,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黑沉黑沉的,“你坐在地上做什么?”
“哎呀,我说了我等会走……!”整个人被人从身后拧着衣服抬起来,宋小源心情本就不快,刚想发飙时,听到头顶上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顿时噎住了后半部分的声音。
他昂起脑袋,男人成熟稳重的俊脸映入他漆黑黑如黑玛瑙一般的眼底里,仿佛是不太敢相信,他又用力眨了眨,揉了揉眼睛,这才确定面前的男人真是傅寒深,一时间他忘记了欣喜,反而有些呆愣了。
傅寒深也在看着他,语气沉沉的说,“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你啊。”宋小源大方承认,随即却又别开小嘴,嘴里不住抱怨道,“早知道是那么难找,我就不来了。”
傅寒深眉心微皱,低眸凝视他时,连眼神都带着不悦,刻板得像是大人在询问孩子般的语气,“那么,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公司离他们住的地方距离可不短,他不相信一个孩子能跑到这里来,尽管或许他是打车来的,但这种行为也太过危险。
不由自主的,他又将责任怪到了宋言头上,居然能让一个孩子跑这么远来,想不通,她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
这种危险的举动,难道她就没意识吗?
还是说,就算孩子丢了也无所谓?
一想到她总是这么不负责任,傅寒深莫名就感觉心情愈发的不畅快了,真是让他有种冲动,想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没有责任感的女人!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8 00:45:53 +0800 CST  

宋小源看出了男人脸上的不快,立马就猜出了他肯定是把责任怪到宋大言头脑,不禁有点愤愤不平道,“你别老误会宋大言好不好?我来这里跟她没关系,你要是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就是了。”
“……”
说着,宋小源甩开他的手,气愤愤地扭动小身板,迈着两条小短腿往阶梯下面走去,模样好不有骨气,压根不再回头看男人一眼,嘟着小嘴,满是不平。
傅寒深凝视他倔强离开的娇小背影,额头真是一阵阵的沉痛,那么小,脾气倒是大得很,真跟他小时候没什么差别。
现在他大体能理解,为何老太太每每说起他小时候时,总是满是哀怨地叫他“混蛋”了。
但看着小家伙倔强往下走去的背影,傅寒深却是没有追上去,而是懒散而淡漠的眸盯着他,双手抄在裤兜里,模样宠辱不惊,一张英俊深邃的脸,不带一丝情绪,眼眸斜视宋小源。
走了几步,发觉到身后的男人竟然没有追上来,宋小源顿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好无趣!
他怎么能没有追上来呢?
就算他们不熟,但起码也算见过几面的吧?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走掉吗?
宋小源内心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愤愤的,他又转身回来,眼神满是幽怨地瞪向石阶上的男人,噘起小嘴说,“我们班今天来这附近的动物园认识动物,我趁机逃出来的可以了吧?”
只不过他好不容易逃出来,知道他公司在这附近,终于是找啊找的,找到了,可偏偏,他却被拦在门外不准进去了!
他去前台跟别人说要找傅寒深,本来想卖萌一下忽悠大家,哪知今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鬼,一听他要找傅寒深,就直接被保安带出来了,还叫他小孩子不要乱跑,赶紧去找妈妈。
想想自己遇到的心塞事,宋小源白嫩的小脸比傅寒深还臭。
两个一大一小,隔着几米远的上下石阶,彼此对视着。
见小家伙气鼓鼓的瞪着自己良久,一张小脸满是幽怨的神情,站在较高位置的傅寒深终于是开口说话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语气没有那么冷了,只不过脸色依旧不是很好,冷硬又刻板。
“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宋小源迈着两只小短腿,又朝他走了上来,小气一喘一喘的,“我发现人撒谎真的不好,所以我决定要告诉你真相。”
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真相?
傅寒深神情淡淡的,表明了对他所谓的“真相”,没多大吸引力。
“诶,你怎么这样啊!”对于他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宋小源真的受伤极了,忍不住像个小老头一般,喋喋不休的没完没了,“人家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也没点表示!”
撇开老师跟同学,他一个人找到这里来容易么?
“好,你说。”受不了他的抱怨,傅寒深勉为其难的应了他的话,然后又掏出手机,叫石恒开来车子,神情不咸不淡。
那态度,哪里真有期待的感觉?
两团小眉毛皱了皱,宋小源觉得他很无药可救,他对孩子是不是充满了藐视,所以才这么不把他放在眼底?
按照他的脾气,被人这么藐视,他一定会想都不想直接就甩身走人了,但是这一次,他不决定要这么干,而是要吓一吓这个男人,叫他敢藐视他!
清了清喉咙,宋小源像个小大人般,掩嘴咳嗽了两声,尔后,慢悠悠地说,“我不是宋大言的弟弟,其实我是她儿子!”
“……”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8 00:46:18 +0800 CST  

说完之后,宋小源小心翼翼的抬起眸子打量起身边的男人,其实老实说,要他说出这个真相,他很犹豫,但这几天的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欺骗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好事,人一旦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他想趁着事情还没怎么样前,最好还是要说清楚。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介意宋大言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那么那样的男人也就不用考虑了,接受不了他存在的人,必然是更加无法接受宋大言。
他想知道的是,傅寒深这个男人,到底能不能接受他?
倘若不能接受,有任何主意,还是趁早打消的好,免得又让宋大言受伤,他不想看到,而他也没办法再改变他是宋大言儿子的事实。
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尽管他内心压力很大,他也想赌这么一把。
可是,宋小源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傅寒深的回答,结果他却只是说了一句话。
懒散的黑眸扫视站在他身边的小家伙,傅寒深薄唇轻扯,淡淡道,“就是这个?”
“……”
宋小源懵了,彻彻底底的懵了。
他不吃惊吗?
他不惊讶吗?
他就没有一点淡定之余的表情吗?
“你为什么没有其他想说的?”宋小源忍不住的问,澄澈明亮的眸子十分不解,他不能理解为何这个男人能这么淡定。
将深黑色的眼瞳视线收回来,淡漠的瞥到一边,傅寒深轻声笑了一声,声音浅浅淡淡,余音撩人,“因为我不知道,这跟我有多大的关系。”
“……”
仔细想想,貌似确实是跟他没什么关系?
不仅仅是没有关系,而且还不痛不痒,所以,他告诉他这个真相,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没有影响应该是开心的,然而宋小源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你是不是对宋大言没有感情?”昂着小脑袋,他纠结的问。
“这是大人的事情,一个小孩子谈什么情情爱爱?”石恒适时的将车子驱到他们面前的不远,傅寒深一把提起宋小源的衣襟,将他带到车子边,打开车门便将他毫不客气的扔进去,随即自己也弯腰坐了进来,“你老师跟同学在哪?我送你过去。”
“……”
闷声闷气的报出老师同学的所在地,宋小源整个人都郁闷了,超级超级的郁闷,郁闷得他很不想说话。
从傅寒深的言语中,他似乎是真没感觉到他对宋大言有任何想法。
都见过那么多面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想法呢?
难道是因为宋大言不够迷人?吸引不了这个黑心男人的注意?
人真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
而傅寒深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眸有些讳莫如深的深沉,若宋小源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那么……
想想,应该也不太可能。
倘若宋小源也是那个姓唐的儿子,那么宋小源跟那个女人就不需要在外面单独住了。
不知为何,他竟突然觉得,那个女人的身上,仿佛充满了迷,令人不知道她到底都有些什么秘密,仿佛她一直在苦苦隐瞒着什么。
这么想,心情就愈发积郁了。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才能将生活弄得这么乱得一塌糊涂?他怎么觉得自己,对她的意见更大了?
驱车来到动物园时,宋小源下车找了一遍又一遍,却不论任何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的老师同学了,这一点的认知,让他心情愈发的不好了。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8 01:11:34 +0800 CST  

看着垂头丧气走过来的人,傅寒深站在车边,凝眉问,“没找到?”
“嗯。”宋小源闷闷的点了下头,感觉自己好像又惹事了。
眼眸黑沉,也懒得去责怪他什么了,傅寒深刚想问他们老师的电话,手机却在这时骤然响起。
石恒忙拿过手机给他,“老板,是宋小姐的号码。”
宋小源一听,脑袋顿时抬起,明亮眼眸盯着傅寒深。
傅寒深也看了他一眼,仿佛是能看出他此时内心的不安,没多做犹豫,他伸过手,接听了电话。
还不等他开口,那头宋言急切的声音便抢先传了过来,“傅先生,请问你有看到小源吗?”
方才老师没有找到宋小源,赶紧通知了宋言,宋言打了裴思愉的电话,裴思愉没有见到他,于是想起这段时间宋小源似乎跟傅寒深走得紧,很有可能会去找他,于是便打了这通电话过来。
想着人贩子这事一直以来都是存在着,虽然她认为宋小源是不可能轻易会被人贩子拐卖,但倘若是连他也没见到,那么她就只能快速去报警了。
只是听着对方女性的声音,傅寒深似乎也能听得出她此刻的着急,淡淡的眸瞟了对面的宋小源一眼,他这才说,“他在我这里。”
听闻这个回答,宋言一颗悬着的心悄然落下,自老师告诉她宋小源不见后,她整个人都快急得哭出来。
“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们!”她忍不住急急的问。
“不用过来,我把他送回到你们家。”他没时间一直等待一个人,他也不习惯等待。
宋言对这个提议没有多大的异议,简单说了些感谢的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将手机递给石恒,傅寒深不太客气的眼神扫了宋小源一眼,自知这件事算是自己的不对,宋小源倒也没有吭声。
但看他这个模样,傅寒深心底不快,却也是气不出来,说到底,这个小家伙就是跑去找他的,他也算有一定的责任。
坐回车中,宋小源沉默寡言的坐在他旁边,这个突然不说话的沉默气氛,倒是叫傅寒深有些不习惯了。
印象中,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一直都是喋喋不休,跟他没完没了。
这种情况,还真少见。
“你爸爸是谁?”一边翻看着刚刚拿出来的文件,傅寒深一边淡声随口问,尽管他不太想知道别人的隐私,但对于这个问题,他多少有些困扰。
倘若一个孩子有父亲,那就不应该是对他产生这种浓厚的好感,宋小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在之前相处的那些日子里,他便知晓一二了。
所以这个问题,让人愈发好奇。
宋小源没想到他突然竟会问这种问题,脑袋里打了一个激灵,顿时扭头冲身边的男人看过去。
傅寒深仍旧专注盯着手中的文件,眉目浅淡,模样不疾不徐,好看的脸庞,也是一种淡淡的色泽,漆黑狭长的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文件,表现似乎真的很随意。
宋小源心底拿不住准了,他不知道这男人问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道,“我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
“……”
之前他好像确实是说过……他爸爸死了?
“我知道在你心里宋大言的形象肯定不是很好。”试探地看着他,宋小源犹犹豫豫的说,“但你别真把她往坏处想,我虽然不是她现在那个老公的儿子,但她也是有苦衷的……”
“有什么苦衷?”傅寒深声线微冷的阻断他的话,声音里透出一股不客气,但凡谈及到宋言的问题,他脸上的神情就没怎么好过,可见那印象,确实是不怎么好。
居然能让一个孩子都说她有苦衷,他想,他不佩服那个女人的教育方式,也是挺困难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未遇到过一个会说大人有苦衷的孩子——除了宋小源。
有什么苦衷宋小源自然是说不出来的,他才六岁,宋言怎么可能会把什么事都告诉他?哪怕他曾有意无意的询问过类似的问题,都被宋言轻巧带过,不准继续追问了。
一句话就被哽得死死的,宋小源闷声闷气的说不出话来,小背影靠着座椅,双手放在腿上,垂头丧气转而唉声叹气,不无惋惜的闷声叹息,“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只能是这样了,”
“……”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8 01:12:00 +0800 CST  
傅寒深把文件盖到他脸上,斜眸扫他,内心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他深感自己遇到了一个奇葩的孩子,硬是想要撮合他跟他的母亲,哪怕明知道他的母亲有老公的情况下,还对他纠缠不休。
这种感觉,真是怪异。
回到租住的公寓楼,刚到楼下打开车,宋言就急急走了过来。
见宋小源果真是跟傅寒深在一起,一颗心这才完全踏实下去,不住的对傅寒深道谢,“真麻烦你特意把他送回来,我……”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蓦地就红了。
在接到老师通知的那一刻,她的心说不出的慌乱,生怕宋小源就这么走丢了,连老师那边也是着急着,大家都快乱成一团。
幸好,结果只是虚惊一场。
凝视她这副模样,傅寒深心底原本对她的不快,悄然消散了些,至少现在看来,她也不是没那么不在意这个孩子。
宋小源下了车,来到她身边,挣扎精亮澄澈的眼睛凝视她,“宋大言……”
宋言也看向他,喉咙里哽得厉害,不知到底是该责怪,还是应该安慰。
最近,她觉得宋小源对于傅寒深太过关注了,而他在打什么算盘,她内心大体也猜了出来,说到底很多原因都在她。
这种滋味真是叫她百感交集。
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宋言最终只是牵着他的小手,带着他一起上了楼,顺道也邀请了傅寒深上去。
傅寒深奇怪的没有拒绝,很理所当然似的,真跟他们一起上了楼。
进了屋,让宋小源到房间里去,宋言给坐在客厅沙发里的傅寒深倒了杯水,径直在他面前坐下来,“傅先生,我们谈一谈吧。”
这种直接切入主题的架势,让傅寒深挑起了眉梢,深不可测的眸子,轻扫过对面的女人一眼,他薄唇轻翘,低凉而性感的磁声道,“谈什么?”
“也许有些唐突跟不适。”端坐着,宋言清眸凝视他,双手放在腿上没底的交握到一起,鬓角边自然的垂落几缕发丝,认真道,“我希望,以后你能尽量减少跟小源的来往。”
“……”
“最好是,能不见,就不见。”
她说得很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她本应该是很感谢他能把宋小源送回来的没错,但也正因如此,才让她真正正视了某些问题。
傅寒深这种男人,尽管她还并不清楚他的底细是什么,但她深知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感觉,单单从他身上稳重优雅的气质便足可看出。
而他们则是一般的人,没法跟这样的男人走到一起,待她跟唐慕年离婚后,说以后再也不嫁人显得有些不可能,但她却不是那种有攀上枝头心理的人,谁跟他们的距离有多远,她看得出来。
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算是宋小源一个人的一厢情愿,并不代表傅寒深对她有什么意思,如此想着,拉开彼此的距离就更好了。
她想,像他如此忙碌的人,应该也不想被一个孩子这样纠缠不休,他应该很轻易就答应才对,谁知,傅寒深却是突然说,“我跟你儿子又不是在交往,你这种像是恶婆婆赶走媳妇的架势是什么意思?”
“……”
宋言愣了愣。
他接着又说,“何况一个孩子喜欢谁,就算你是父母,也不能太过干涉,你这样想过他的感受?”
“我……”
“你想要谈谈是吧?”微微点了下头,他慢条斯理的道,“正好有些事情我也想跟你谈谈。”
说着,他站起身,踱步到她身边,二话不说,用力拽过她的手腕,直接就将她拉了起,考虑到宋小源有可能会偷听,傅寒深面色沉沉的拽着宋言直接进入了洗手间内。
宋言完全不能明白他突然这么强势是什么意思,想要开口说话,人却已经被他带入了洗手间内。
洗手间的门“碰”地一声关上,被他顺手反锁了住,随之,她的身子被他压到了盥洗台上。
“之前还让他撒谎说是你弟弟,结果现在却来告诉我让我跟他保持距离。”浑身仿佛凝聚着一股危险之气,他双手撑在她两侧,眯眸靠近,“你是怎么教的孩子?又是什么意思?嗯?”


今天的完啦,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左心房爱情】回复【71724】继续查看,从69章开始看就好,大家去公众号支持一下楼主哦,让楼主晚饭加个鸡腿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8 01:12:26 +0800 CST  

他发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身上,像一头漫步在丛林里的雄狮,无时不刻不散发出一种危险地侵略性,让人不住的想要逃离。
宋言骤然想起了之前那次自己差点就是在洗手间被他侵犯,心底开始打鼓,砰砰砰的心跳紊乱不已,她伸出手夹在他跟她之间的距离,抵在他坚硬结实的胸膛上,神情略为不安紧张,“傅先生,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
“怎么?”眯眸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瞥见她紊乱起伏,微微紧张喘息的胸膛,他忽而轻笑了一声,笑声迷人而低醇,像是一杯醉人的酒,低迷性感的磁声说,“你在害怕?”
废话!她能不怕吗?
孤男寡女的,单处在洗手间内,这种场面,怎么想怎么暧昧悱恻,叫人想不紧张也难。
有过第一次的教训,她无时不刻不想跟他保持着距离,生怕这个男人突然哪根筋不对,又像第一次那样莫名强势的要发泄兽欲一样。
可是,她越怕,他就像是越有兴趣,看着她不断闪避的脸,他眸光微眯,视线一瞬不瞬的盯在她脸上,饶有兴味,却又嫌弃满满,“让一个孩子从小学会撒谎,像你们这样教孩子,长大后他会成什么模样?”
在教人方面,宋言承认自己确实做得不够好,以前她太少有时间陪宋小源,以至于很多东西跟事情,无法弥补重来,所以傅寒深的话,让她突然很沉默。
这本来就是她的不对,她反驳不了他。
“老实说很多时候我不能明白你这种做父母的。”傅寒深的语气,仍旧是毫不掩饰充满了攻击性,“既然连孩子都教不好,当初又生下来做什么?单看你现在的年龄不见大到哪里去,当时生下他的时候,你也就十几岁?”
“……”
“连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真不能明白居然还有勇气生下另一个孩子,你就没想过因为你教得不好,孩子走上歧途?在认知方面会有各方面的不正?”傅寒深语气凉凉的,周身满是倨傲而危险地戾气,“如果我是你,既然自己教不了孩子,那就让一个会教的人来。”语气又沉了几分,“免得自己不够称职也就罢了,还害了一个孩子的一生。”
一句句疑似指责的话,被他说得低沉而危险,毫不留情的指责,让宋言几乎抬不起头来,在他倨傲高大的面前,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家人训斥一般。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感觉一个男人气场大到让她不敢反驳,也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直白的指责。
说内心没有一点委屈是不可能的,至少他分明什么都不懂,又跟他们并无任何干系,凭什么来如此犀利的指责她?一句句的说她的不是?
可是,她仍旧无法反驳,尽管明懂得他什么都不知道,更不会清楚当年她的无法选择,她也仍旧反驳不出来。
不得不承认,宋小源是她的软肋,是她无法反驳也无法掩盖的事实。
宋言看他,他清隽的面容近在咫尺,散发出成熟男人独特魅力,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不加修饰地盯在她身上,压倒性的气息,叫人难以喘息。
在他面前,她禁不住的想要逃离。
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不说话?嗯?”他危险低迷的嗓音,清清淡淡的灌入她的耳里,那双黑眸,仿佛能洞悉出一个人的心思,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因为无法反驳,所以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傅先生。”暗暗抑制住心底的紊乱纷杂的情绪,宋言对视上他的眼睛,镇定着说,“我知道孩子这方面是我的欠缺,以后我会用更多时间去弥补,这跟你……”
“弥补?你怎么弥补?”完全不给她说后面多余的话的机会,他冰凉似霜的嗓音道,“你的弥补就是一天到晚忙碌你跟你丈夫的事情而忽略孩子?像你这样连自己都打理不好的人,叫我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你?”
宋言听着他的话,只感觉莫名的可笑,“小源是我的孩子又跟你没关系,怎么需要你来交给我?”
“……”
“傅先生,您不觉得自己有时管得太宽了吗?”
他指责她没问题,但这幅好像他才是宋小源父母的口气,真是叫她极度不快,他跟宋小源跟她才认识多久?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立场来对她说这句话?
傅寒深显然也感到自己似乎说过得过宽,就像她说的,他们跟他并没有关系,他理会这么多做什么?
可内心就是有一股不快。
他不快于她连自己都没能照顾好,却妄想着还能照顾好孩子这种事情,这种逞强的女人,有时会让他极度的不快。
“傅先生,我想该说的我都说了,十分感谢您这些日子以来对我儿子的照顾。”顿了顿,宋言凝视他,平静无波的道,“但是多余的话我就不必多说了,您是生意人,平时有忙碌不完的事情,我跟我儿子都不方便打扰你,以后,劳烦傅先生也不要来叨扰我跟我儿子,大家桥是桥,路归路,我也会控制好我儿子,不会再让他去叨唠你。”
“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听着她没有一点心虚地说出这番疑似断绝往来的话,傅寒深内心更不快了,被人拒绝什么,这并比稀奇,当让他不快的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女人,到底是有什么气势,来断绝他们的往来?
宋言知道他所说的恩人是指上次他送宋小源去医院的事情,对于这件事她一直心怀感激,导致于她不再去计较当初他曾把她关在洗手间内差点强暴了她。
可现在要论起宋小源安危教育问题,她可不会再退步。
面对一个突然出现就来指责她的陌生人,她也不该懦弱的接受他的指责,这是每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都难以容忍的事情。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4:49:23 +0800 CST  

“对于那件事,以后傅先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一定会义不容辞,但这跟和你断绝与我儿子往来的事情无关。”这是两码子事,哪怕原因始终都跟宋小源脱离不了干系,但该报答的,她一定会报答,绝不亏欠他什么。
当然,前提是他有需要的时候。
而她不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地方是需要她的,但他若一定非要刁难于她,她就尽量满足便可。
还了就没什么再亏欠的地方,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干二净。
“那好。”傅寒深轻笑,淡淡的笑声不疾不徐,眼眸却漆黑深邃得很,连说出来的语言,都充满低沉之感,“现在我有让你可以报答的地方了。”
宋言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只见傅寒深双手撑在她脸庞两侧的镜面上,慢慢的,他俯下身,一张清隽立体的五官,凑到了她的面前,嘴角边尽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危险得很。
他的越是靠近,她的呼吸就不受控制的渐渐急促起来,胸口一起一伏的跌宕着,宋言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可奈何身子已经压在盥洗台上,他将她禁锢在他宽大的臂膀中,根本退无可退。
就像一个被猎人盯中的猎物,不了逃去何方都是他洒下的网,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感觉,还真叫人不好受。
让人心乱糟糟的。
“你……你要干嘛……”莫名的,她的底气弱了不小,在他漆黑如渊的眼眸注视下,竟会有种心虚,莫名的心虚。
这种感觉,宛如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还真是莫名其妙。
“不是想要报答我吗?”他靓丽的嘴角边漾过一抹风情似水的淡笑,唇瓣划开的弧度恰到好处,笑容撩人而充满无穷魅力的蛊惑性,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她,那种眼神,分明淡而漠,却让人感到了一股不怀好意的危险气息。
“首先说明。”暧昧的气息撩开,宋言双手抵在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模样窘迫而慌乱,连眼神都开始惧怕起来,不由自主的闪躲着他逼人的视线,“我报答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杀人放火,违背伦理,卖身卖艺,这些我不会做的。”
报答一个人也该有起码的底线,她的底线就在这里,就是不能跟他靠近,也绝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听闻她急切窘迫的回答,傅寒深却是笑了,淡淡而无声的笑,充满了轻蔑感。
他墨眸上下扫视了她一眼,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恰好是睨见她不断起伏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的模样,还包裹着一层衬衫,挡得严不露风。
若要用一个东西来形容,除了稍微比大了那么一点,他实在没从她身上看到多少亮点的地方。
于是,他便也毫不吝啬的讥嘲出来,“你觉得,就你这种身材,能让我有什么想法?”
潜意思是在她说自我感觉良好。
他看的女人多了去,景臣不是没有叫过那种脱光了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来,尽管对方身材火辣性感,他却是能视若无睹,就算是主动勾引他也仍旧是不为所动。
而就她这副看上去对他来说就是发育不良的样子,他确实是找不到能让他这种性格本淡的男人觉得有什么亮点,让他想对她做什么的地方。
宋言听得出他语言中赤裸裸的轻蔑,那股嫌弃的意味,他在她面前从未掩饰过。
当即,她忍不住反唇相讥,如实镇静道,“可你的身体却很诚实。”
“……”
一直被忽略的是,他靠得她这么近,整个人高大的身子都快压着她,而下腹的某物,更像是未曾想过掩饰什么,毫无顾忌的抵着她腿部的肌肤。
隔着布料她都能感觉得到那种蓄力勃发,充满张狂姿态的东西是如何危险,就是如此她才迫不及待的想从他臂膀间逃离出去。
从第一次给他检查时起,她就清楚这男人要么没欲,有欲的时候就禽兽得不行,单从他变态的越来越磅礴鼎立,姿态越来越无所顾忌的模样,这点认知就愈发清晰坚定。
傅寒深脸色略为黑沉下去了,近来下半身的不受控制,让他自己也深感不快,平日里一贯冷淡无欲习惯了,这种感觉是让他有时也挺郁闷的。
仿佛是有多么想要发泄兽欲,尽管他本身并没想过,但下身边却是管不住。
“你就当它饥不择食好了。”徒然的,他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毒舌得让人羞愤。
变相的在说她差,宋言内心都是五味陈杂的,分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是羞赧还是应该气恼,铮亮的眸子恨恨瞪着他。
她真没见过这么毒舌的男人。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4:49:49 +0800 CST  

正在这时,外面公寓的门被人打开,裴思愉不大的声音传了过来,“宋小源。”
宋言暗暗惊诧,心底露掉一拍,她怎么现在来了?
听闻洗手间外面的声音,傅寒深嘴角边的笑意加深,低眸凝视怀臂中的女人,蛊惑撩人的声音轻笑着,“你朋友?”
“嘘!”宋言手指忙按到他唇畔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别说话。”
“……”
她的这个举动,像极了害怕被人发现他们此时在做什么的模样。
额头宛如被一片黑线覆盖,傅寒深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心情简直诡异极了,他们就好像……在偷情?
外面,宋小源听见裴思愉的声音,打开房门兴冲冲地出来,“思愉妈妈。”
“你家宋大言之前打电话问你在哪,现在不是好好在家里吗?”裴思愉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中坐下,对宋小源勾了勾手指,“过来。”
宋小源迈着两只小短腿往她身边凑过去,裴思愉揽住他在身边坐下来,询问,“你家宋大言呢?刚才在电话里都快哭了,我好不容易把工作上的事情推掉跑过来,现在怎么没见个人影?”
脑袋往屋子里扫视一圈,他们租住的公寓不大,一眼都能看得清楚,见还真没看到宋言跟那个黑心男人的身影,宋小源惊讶地“咦”了一声,回头懵懂的说,“刚才还在呢,怎么不知道怎么不见了,可能出去了,等会应该会回来吧。”
宋言心底叫苦不迭,她正在洗手间内呢!
自裴思愉来了后,她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裴思愉现在跟宋小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心情积郁了。
她现在不敢出去。
她一个也就算了,但若是让裴思愉看见她居然跟一个陌生男人在洗手间里,按照裴思愉那八卦狗仔的性子,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好端端的哪里会有正常男女跑到洗手间来?而且还关着门躲在里面?
不用想,任何人都会误会得浮想联翩。
这种尴尬的场面,她可不喜欢裴思愉看到,更别提现在连宋小源也在外面看着了,多么影响孩子?多么影响她在宋小源心里的地位?
不由得,宋言抬起眼眸,哀怨而幽怨地瞪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可正是这么一看,直到此刻她才蓦然发现,傅寒深透出一股浓浓斑驳色彩的深邃眸子,正定定的注视在她的脸上,也不知道这样看了她多久,单单只是他的眼神,忽然叫她深感危险恐惧不已,那深邃似黑洞一般的眸子,仿佛要将吸了进去。
“你……你别看我……”尴尬而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宋言手臂推在他胸膛上,尽量拉远着跟他的距离,委屈地咬唇,忍不住小声抱怨,“都怪你,好端端的,扯着我进洗手间干嘛,让我现在……”
让她现在都没脸出去见人,生怕对宋小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也难以跟裴思愉解释得清。
越是这么想着,宋言就感觉自己愈发的憋屈积郁了,真是恨不得对面前这个男人狠狠的发一通脾气。
啊!她的形象都要毁了!!
看出她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傅寒深潋滟光华的眸子似笑非笑,撑在她双侧的手臂弯了些,他低眸看着她,薄唇轻启,低迷的声线在狭隘的空间内,格外撩人又好听,“这么说,责任都在我?”
“嘘!”她又慌忙按住他的唇瓣,神情满是紧张之色,拉低了声音,“你小声点。”
“……”
“不在你在谁?”宋言什么心情都被破坏了,没空跟他矜持什么暧昧不暧昧的问题,松压住他唇瓣的手,一张清丽脸蛋苦愁哀怨地瞅他,“难道还能是我的错?”
一会是叫他别说,一会又是让他小声,彼此的距离隔得这么近,狭小的空间内仿佛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就将他们确实是在偷情联系到一起。
傅寒深的心情不会比宋言好到哪里去,因为他此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需要跟一个女人躲在洗手间内就为逃避外面人的眼光。
他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眼光?
听着她又是这副满是哀怨控诉,好似什么都是他的错的口气,这种心情就更加的不快了,像是被一片阴霾覆盖了住,阴阴沉沉的。
如此想着,就忽然很想跟她对着干,傅寒深收回双手,站直身,倒是干脆,“好,你没一点错,我现在出去就是。”
话音掷地,他转身,伸手去拉开洗手间的门……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4:50:16 +0800 CST  

宋言怔愣着看他转身,睨见他果真伸手欲要去拉开洗手间的门,她凉凉倒吸了口冷气。
说不出从哪里来的冲动,几乎是本能的,她猛然上前扯住他,用力将他伸出去的手掰回来,神色尽是不能理解的隐隐愤怒跟怨气,“你疯啦?!”
由于她又将他扯回来的动作过于急切和幅度略大,硬生生强势地将他扯回来带到盥洗台边,当即发出了不少声响。
即刻,她听见外面裴思愉疑惑地声音响起,“什么声音?”
宋言浑身倏然僵硬,眼眸惊恐的睁大,连动也不敢再动一下,抓住傅寒深的手忘记松开也不敢松开,呼吸不敢大喘,生怕他们再听见什么声音传出去。
傅寒深漆黑似渊的眸子摆明着透出一股不快,见她如此小心翼翼,像是恨不得赶紧带着他藏进黑洞里的模样,内心更为不悦,眼神底里,透出一丝丝不满而阴沉的色彩。
他想要动,宋言却偏生扯着他的手掌,箍住他不准他动。
这种感觉,郁闷得他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外面,宋小源稚嫩的声音说,“好像是从洗手间传出来的。”
熊孩子!
哪壶不开踢哪壶!
“你刚才是听到从洗手间传出来的吗?”裴思愉好奇地站起身,往洗手间看去,见洗手间的门是关上的,她又扭头看向做在沙发里的宋小源,“确定没有听错?”
宋小源眨巴下闪晶晶的眸子,舒服地靠着沙发,挺着小肚子,满不惬意悠哉,“你要相信我。”
裴思愉挑了下眉,回头瞟了洗手间一眼,犹豫了会,轻手轻脚的到阳台上拿过扫帚用来防身,将信将疑地往洗手间走过去。
她怀疑有小偷!
尽管方才的声响不大,但他们都听见了,在这个公寓里,防盗不算好,有小偷这种事,据说是在隔壁邻居都有发生过。
虽然这个公寓里一眼扫过去根本没什么可以偷的,但遇到这种事总不能打马虎眼。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在靠近,宋言心下打鼓,砰砰砰地跳得厉害,浑身不自觉的渗出紧张的冷汗,仍旧是死死的抓住傅寒深,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动静,惹起他们更加的注意。
在过去的日子里,宋言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而需要如此躲着自己的儿子跟闺蜜。
这简直让她内心都凌乱了。
寂静狭隘的空间内,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她紧张的心跳声,凝视她这副认真而紧张的模样,傅寒深眸色沉了又沉,不同于她紧绷的神情,他倒像是与己无关似的。
只不过,两个人站着挨得近,她害怕他又做出什么举动,更是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贴着他,牢牢的抱住他手臂,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肌肤触着肌肤,让他呼吸不自觉的有点紊乱,下腹处,慢慢膨胀……
“咦,门反锁了?”一门之隔,洗手间外面,裴思愉试着扭动下门把手,用力几次扭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听到裴思愉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宋言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咙,紧张得冷汗不止,握住傅寒深手臂的掌心,渗出的汗水连让他湿了他的手腕。
他低眸,夹带了某种情愫的眸子细细打量起了面前的女人,宋言却丝毫注意不到他的眼神,只是紧绷地看着洗手间的门。
幸好这个门是实木的,尽管里面有人影也看不到。
裴思愉试了几次无果,确定是反锁了住,而这个门也只能从里面反锁,所以,无需再多加应实,她能十分确定肯定里面一定有人!
至于是谁……
眸光流转,裴思愉看向门口,平日里这里不会有男人来,所以自然不会有男人的鞋子,但是女人的鞋子,倒是有。
少了一双女式拖鞋,多了一双女人单鞋。
隐隐的,裴思愉感觉自己似乎发觉了什么,当下,她勾唇一笑,也不再继续去弄门把手,而是转身走到宋小源身边,大咧咧的在他身边坐下来。
“思愉妈妈,你不去弄洗手间了吗?”
“不用了,刚才应该是你听错了,可能是哪只猫跑过阳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不让宋小源追问,裴思愉凑到他身边,八卦地小声询问,“刚才有谁跟你们一起回来?”
经她这么说,宋小源也想起了傅寒深的存在,倒是诚恳的点了下头。
她又笑着问,“男人?”
宋小源继续点头。
裴思愉笑了,弹了下他的小额头,这次声音倒是没有故意放低,自然而然的笑着说,“看来你们家宋大言开窍了嘛,终于不再只守着一个男人了。”
“……”
洗手间内,听到外面裴思愉的话,宋言风中凌乱,顿时有钻地的冲动,既尴尬又羞愤,一张清丽素净的小脸,满是潮红之色。
她知道裴思愉懂得她就在洗手间内了,可这都误会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又偏偏,明知道裴思愉懂得她在洗手间里,她却还是拉不下脸走出去。
不论如何,她都不想让他们看到,她跟一个男人躲在洗手间这么又糗又丢人还很尴尬的画面,裴思愉是成年人倒还容易接受,但,她会没办法跟宋小源解释的!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5:17:27 +0800 CST  

更要命的是,裴思愉分明已经发现是她在洗手间内,却并没有要带着宋小源离开,给她机会出来喘息的意思,两个一大一小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闲聊了起来!
宋言想哭的冲动都有了,他们怎么可以残忍地这样对她?!
“给你两个选择。”头顶,骤然响起傅寒深沉沉的嗓音,充满了压迫性,“一,我们打开洗手间的门,现在就出去;二,继续留在这里,等他们离开为止。”
如果她此时能不太在意外面的情况,转而多注意他,相信不难看到,他眼神深处,正充斥着一种怎样压抑而危险地情欲色泽,深黑的眼眸,像是即将要把她吞噬。
那是一个男人在努力抑制的表现。
可宋言整颗心都被裴思愉跟宋小源在外面扰乱了,哪里有空注意他?
只想着只要他能别冲动的出去,她就已经谢天谢地烧香拜佛了。
“我选后者。”眼眸依旧急切地盯着洗手间的门,宋言随口回答。
“好。”
对于她的回答,他倒是无所谓,但却是突然反拽住她手腕,将她用力一带,宋言刚发觉到他语气有一些不对劲,然而却还没能做出反应,下一瞬,他托住她的翘臀,便将她压到盥洗台上,随之手指去解开她裤头。
仓惶中,心下猛地跳动,宋言惊愕瞪他,“你做什么?”
“自己看。”
“……”
傅寒深没心思跟她多费唇舌,撩起他浴火的人是她,要留下来的人也是她,给她选择的机会还不要,所以,孤男寡女,正常男女,两个人单独处在这么一个地方,发生什么事,也就不能说完全是他禽兽了。
他只是做了每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做的事。
有过一次洗手间不愉快的经历,宋言当即就明白了他这架势是想做什么,不敢置信瞪大眼,她倒吸了口冷气,慌乱伸手去阻止他解开她裤头的手,“神经病!你别碰我!又想强迫人了你!”
“别忘记是你自己要留下来。”傅寒深沉沉的声音充满了低哑的性感,“我走还不准,到底是谁在强迫谁?”
“……”
他的语气居然还占了上风?
宋言羞赧了脸,他的手试图推开她,她硬生生抓住他。
在这场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中,傅寒深十分不满于她的拒绝,冷沉着俊脸,沉沉的眼神盯向她,两个字命令,“放手。”
“是你该放手!”毫不避讳的对视上他黑沉眼眸,她咬牙恶狠狠地道,“我让你留在这里只是不想他们误会!你现在就像一头发泄不满,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我下半身现在不会思考!”
“……”
宋言又羞又恼,气红了眼,心里着急恐惧得不行,憋屈地瞪他,咬牙切齿的威胁,“你要是敢碰我,出去我就报警!”
“随便。”他满不在乎,“顺便再把你从一开始如何勾引我的事情一并说出来,相信警察局的同志们很乐意听你称述事实。”
之前在警察局时她就听闻了,连局长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怎么可能轻易就治得了他?
宋言不敢相信,“诬赖人,我什么时候有勾引你了?”
他直白露骨,在她面前没有想过委婉,“你第一次给我检查小弟弟的时候不算勾引?”
宋言简直要被气笑了,“那是很正常的检查好不好?是你自己变态有了很明显的反应,再说你有反应不是很好吗?起码证实了你不是性方面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我勾引你?你没有常识!”
“我没有常识,你有常识还醉得不轻抱着我一整晚叫老公?”他掰开她阻挡的手,语气沉沉的,“是个陌生人你都叫老公,你都叫了多少个老公了?多少个男人都成为你老公?这就是常识?”
宋言被噎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怎么不知道?
“别想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我印象中没有这种事。”
“喝醉的人通常都爱以自己不记得来推卸责任,你也不例外。”跟她推搡间,傅寒深略有不耐,再一次低沉警告,“把手放开,别打扰我。”
“……”
他充满侵略性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充斥在整个空间内,宋言整颗心都乱了,慌张得不行,脑袋里不断思索应对手法。
出去必然让宋小源对她另眼相待,她会受不了那种感觉,毕竟是一个做母亲的,居然跟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躲在洗手间内,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对孩子的认知影响力太大,并且还有可能会让他以后戴有色眼镜看她,但凡每一个在孩子面前有自尊尊严做母亲的,这些都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她赌不起这个结果。
但,不出去……
不出去就分明是被这个男人吃得干干净净,在力道上,她赢不了他!
情急之中,宋言咬唇,做着挣扎,“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结婚过的。”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5:17:53 +0800 CST  

本以为,这样的话,多少会对这个男人有点效果,他再怎么禽兽,应该也不会对一个已婚妇女,不是干净身体的人感兴趣才对。
可哪知,傅寒深反而挑眉问,“所以呢?”
“你就没有一点点洁癖精神吗?”宋言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在情急中,甚至不惜诋毁自己,揭开自己的某些伤疤,句句透出自己的不堪,说,“我有个儿子,我儿子不是我老公的,并且是我跟他结婚后有了别人的孩子,所以你应该知道,像我这么乱到不堪的人,一定不怎么干净,我……”
“所以你说这么多就是不想让我碰你?”傅寒深一语击破她的心思,语气透出淡淡的不屑,冷冷不客气的道,“就是你这么不检点的女人,才需要抽。不治一治,你就不懂跟陌生男人相处是多么危险!”
“……”
“乖乖的,把手拿开。”他眸色深谙,下腹的某物抵住她,做最后一次警告,“不然,我就真的强了。”
“……”
他危险的某物发出嚣张的姿态,宋言一张脸红得滴血,紧张紊乱得她急切的想被人帮助,可偏偏,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
他的气息跟视线太过逼人,完全没有一点商量余地,她慌乱间只能阻挡住他的手,除此之外,此时竟是紧张得忘记该如何思考从容应对。
直到此刻,对于被他扯入洗手间内没第一时间出去这种事情,她懊恼得不行。
就在她犹豫间隙,傅寒深显然失去了耐心,下腹的火热就像一头随时会夺蹿而出的猛兽,他干脆把她抵在盥洗台上,在宋言轻声惊呼声中,抬起她的双腿勾到他的腰际间。
他作势就要去扯开她的裤子,不再跟她半推半就,态度强势而冷厉,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仿佛一头积郁已久的兽。
宋言真被他这个举动吓到了,慌乱去阻挡的手却被他推开到一边,根本不容她做任何反抗,就在她慌张中扯开了她的裤头……
这种没有遮挡的感觉叫人十分没有安全感,宋言怒瞪他,“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会变一个罪不可恕的强奸犯!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做什么?脑子不清楚就去看医生!”
“你不就是医生?”
“我不负责精神科!”
“那就切身体会后再好好去学。”
“……”
宋言要被他气笑了,红了眼眶怒瞪着他,有气,胸口有很大的怒气,但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竟然发不出来!
这种认知真是让她恼怒极了。
傅寒深无视了她控诉的眼神,他很清楚他现在在做什么,也很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尽管他现在在做着疑似强迫别人的举动,他的脑袋却依旧是清醒的。
他不会做任何他不清醒的事。
“你跟你老公什么时候离婚?”突然,他冷不防地冒出这句,一边架着她,一边已然在拉开自己的裤链。
“跟你没关系!”宋言当然没心情跟他谈论这种本身与他无关的事情,看着他拉开了自己的裤链,欲要攻入的姿态,让她一颗心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
她想要找什么东西来防身,可奈何傅寒深显然有了前车之鉴,在她伸手想要夺过旁边的东西时,他却抢先按住她的手,将她双手高高举于头顶,“既然没有否认,意思也就是说你们准备要离婚了。”
“……”
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的一句话是在试探她!
“不过也是。”他又说,“就你们那种关系,想长久也难,赶紧离了吧,看着闹心。”
“……”
闹不闹心关他什么事?
他到底是以什么资格立场来跟她说这种话?她才是当事人呢!
并不宽敞的空间内,旖旎之色渐渐温升,宋言脸蛋滴血的又红又怒,看着他暧昧地朝她靠近,即将就要攻入堡垒的姿态,让她浑身血液倒流,他高大而倨傲的身躯,逼迫得让人无法喘息。
她一直清楚,当她跟唐慕年离婚后,她并不会带着宋小源孤老终生,这不太实际,如果她想给宋小源一个好一点的家庭,就势必要嫁一个过得去的人家。
但她也清楚带着一个孩子想妄图再嫁一个好人家,机会显得十分渺茫。
按理说,她应该遵循宋小源的心思,真跟傅寒深这种男人有什么也不是不好,至少目前来看,宋小源喜欢他,他似乎对宋小源也挺感兴趣的。
可尽管如此,她却仍旧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更何况是她还没彻底离婚,就要跟一个认识并不久的男人发生关系这种荒唐的事了!
如此想着,越想越迫切,越想越难忍,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趁着傅寒深欲要攻入松懈之际,她眼神一凛,抬起腿就朝着他的下腹踹过去——
结果,她当然没有踹中,傅寒深不会给任何人有机会伤到他的余地,但,他脸色依旧黑沉了。
因为这种场面,太过似成相识。
而宋言趁着他移开一点身形时,迅速跳下盥洗台,再也顾不上什么,就仿佛后方有猛兽在追赶,一把拧开了洗手间的门就奋不顾身冲了出去。
本想着,裴思愉跟宋小源在,傅寒深这种男人再怎么不要脸也会收敛一些,哪知,当她冲出来时,客厅里,哪里还有裴思愉跟宋小愉的身影?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5:18:19 +0800 CST  

凝视外面空无一人的景象,宋言整个人都快晕了,他们两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刚才不是还在吗?
听见身后有动静,她倏然警惕转身,只见傅寒深已然西装革履的站到她身后,他倨傲而笔直的身姿,在这一刻,莫名让她打了个寒噤。
“你别过来……告诉你,我不是吃素的!”一边警惕充满防备地瞪着他,她一边移步到阳台,拿过扫帚来防身,神色绷紧不敢放松,好似正在面临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原先,刚开始她就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后来因为宋小源的关系,才渐渐改善了一些,结果,到了现在,傅寒深在她这里除了禽兽二字,其他什么感想通通都没了!
她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上次在洗手间差点强了她,这次又是!
他是有多欲求不满?
傅寒深倨傲的身姿站定在客厅中,漆黑狭长透出危险的眸子,定定睨在她身上,见她居然还跑去拿扫帚过来防身,只见他嘴角微不可视地抽了下,冷峻刀削般分明的五官,一丝丝的阴霾蔓延而上。
大体,他此刻即便不去多想,也能猜测得出,现在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被刻印上了怎样的两个字。
“把孩子过家家的东西放回去。”男人的脸色阴沉到叫人不敢轻易再惹怒他,低迷的声线也充满了阴鸷的味道。
宋言自然不会听他的话,现在不论他说什么,她除了防备防备还是防备,眼神一刻也不敢从他身上移开,生怕自己一没注意,他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种男人太极品了,她第一次遇到!
她迟迟没有松手,仍是一副倔强认真而警惕的模样瞪着自己,傅寒深漆黑深邃地危险眼眸一瞬不瞬注视她。
两个人在无声对峙着,空间的温度仿佛降至冰点,渐渐诡异起来。
而正在这时,适时宜的,放在兜里的手机声突然震动响起。
嗡嗡嗡地震动打破了这一刻无声而僵硬的对峙。
眉心微皱,敛眸,但视线却仍旧没有从对面宋言的身上移开,傅寒深不紧不慢的掏出手机,看也没看来电显示,便放到耳边接听。
“哎哟,你这臭小子混蛋终于肯接我电话啦?”
一听电话里透出来的女性嗓音,傅寒深顿时眉梢抽搐,顷刻间有想挂电话的冲动,即便是对面的宋言,也能清晰看到他英俊的脸庞上掠过一抹一闪而逝的僵硬。
能叫这个禽兽男人也变得僵硬,她不仅仅暗暗好奇,电话里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您有什么事?”他低低凉凉地嗓音轻响,充满了冷硬的味道。
“我能有什么事?除了你的事我还能有什么事啊?”傅老太太说着就有股想骂他的冲动,但勉勉强强还是忍了下来,转而问道,“景臣说你现在正在追一个女孩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不会又是来哄我高兴吧?”
追女孩子?
傅寒深抬眸,目光讳莫如深的锁在宋言的身上,他眼神深邃诡异得宋言浑身不是滋味,不自在得她真想甩门走掉,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对他说了什么。
电话彼端的傅老太太又严苛放了狠话,“傅寒深我告诉你,你们要是又联合起来欺骗我,我跟你没完!”
“哪敢。”
“你就没有不敢的时候!”吃雄心豹子胆这事,他们家傅二可是屡试不爽,傅老太太实在难以轻信他的话。
凉凉的视线轻扫对面的女人,傅寒深眼神深了又深,眼眸注视在对面的女人身上,声音却是不咸不淡的朝电话里的人道,“我现在正要给您造孙子。”
“呸!”傅老太太一听他这话就不相信,因为类似的借口他不是没有用过,借此来叫她挂断电话,就是不想她唠叨他,“臭混蛋你真要把我气出心脏病是不是?”
“不敢,老头会找我报仇的。”
“我呸!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要拉屎还是放屁脱裤子没脱我都知道,你要是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你今天就不会还是一个单身狗!”
最后那个现在流行的网络用词,让傅寒深眉心一抽,“老头平时都不管你的吗?都五六十的人了,平时少上点网,不然老得更快。”
“你还知道我五六十了啊?”这句话恰好就让傅老太太找到机会,“你知道我五六十了还一直不结婚没对象,你就是想气死我!等到我双眼一闭,腿一伸,你就满意了!”
“……”
傅寒深这一次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眼神忽而又沉了少许,甚至微垂下视线,没再一直盯着对面的宋言。
但时时刻刻没有放松过一丝警惕的宋言,却是轻易就把一瞬间略过他脸上疑似落寞的神情捕捉了个正着。
当即,她不禁有些怔住了。
落寞?
就他这种男人,也会流露这样的神情么?
哪怕只是瞬间,真的叫人难以想象。
如此想着,宋言莫名对电话里的人就更感兴趣了,从傅寒深方才的话来看,不难猜出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
应该是他的家人吧,她想。
真是稀奇,原来这个男人竟好像会很在意家人。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6:36:26 +0800 CST  

“今天话就放在这里了。”傅老太太径直又道,“你要是再找不到老婆,以后就不用进家门了,什么时候找到,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傅寒深懒洋洋的,神色又是一贯的风轻云淡,“那我就不回去了。”
“你敢!”傅老太太气得跳脚,“臭混蛋,你敢不回来我跟你没完!”
“……”
“最好这一年内我要抱上孙子!就这样!”
话语刚落,电话便被对面的人掐断,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
傅寒深面色不改的将手机收回裤兜里,抬起漆黑深沉到让人发憷的眼神,又一次的盯在宋言身上,眸色深深宛如幽潭,笔直的身姿修长而倨傲,定定站在客厅中,像是一尊完美塑像。
宋言后知后觉,见他放下手机后,忽然一阵懊恼袭来,她刚才都在做什么?
竟然没趁着他接电话的时候跑掉?!
睨见她脸上后悔又憋屈的神情,傅寒深不咸不淡,随意瞥开视线,似乎没打算再跟她多说什么,他忽而转身,往门口走去。
见他突然转身就走,宋言怔了怔,他就这样走了?
怎么突然又决定走了?
不过他能走她自然欣喜得不行,暗想着这个男人起码还有那么一丁点的人性,至少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似乎没有想再对她做什么的意图。
然而,她刚刚惊险地松了口气,心底暗自高兴庆幸时,转身走了几步的傅寒深倏地顿住脚步,慢慢侧头,阴沉沉的眸光随意瞥到她身上,低迷好听的嗓音道,“我想起来了。”
“……”
怕是以为他又有什么新的念头,宋言忙握紧扫帚挡在面前,神色认真而顽强地与他对视,颇有一种他敢有什么念头,她就跟他同归于尽的气势。
只是,他那眼神,却直叫她一股心底寒颤,不住让人想要投降后退。
凝视她这副紧张模样,他轻扯唇角,语气不冷不热的道,“通知你一声,我不打算跟你儿子断绝往来,不仅不会,而且我会时常来看他,你做好心理准备。”
“……”
说完,他嘴角微微勾了勾,勾起了一个对于她警惕神色充满藐视而轻蔑的嘲笑弧度,他便转身,拉开房门,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在这一刻,宋言很想追上去质问他凭什么做那样的决定,但碍于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她硬生生阻止了自己,没让自己冲动的追上去。
可是,他的那种语气,还真是叫人不快!
他居然是以一种通知的口吻来跟她说话,似乎没有转圜余地的态度,狂妄得让人想上前揍他。
到底谁才是宋小源的父母?
他凭什么?
这一天,无疑是宋言心情起伏最大的一天,待傅寒深离开后,她靠着沙发,整个人无力的躺在沙发上,想到傅寒深居然还有再来,还要继续见宋小源这事,她就气恼又愤怒不已。
正寻思着,她是不是该带着宋小源换个地儿住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骤然响起。
拿过来,睨见居然是那个男人的号码,想都不想,宋言咬牙,直接摁下拒绝。
可是一遍没接,他又打了第二遍,第二遍没接,他却没有再打第三遍,而是很快,她手机里传过一条短信来。
“提醒一句,要么你带着你儿子出国或者去别的城市,否则只要还在这里,最好还是别有搬家的打算,你不嫌麻烦,我都会嫌啰嗦。”
“……”
看到这条短信,宋言顿时想扔手机的冲动都有了,整个神经都快被他气笑了。
直到晚上,裴思愉跟宋小源才回来,宋言问他们去哪了,裴思愉只是说跟宋小源出去吃东西。
吃东西或许不假,但宋言总觉得裴思愉有意的,就是分明知道她在洗手间内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故意折磨了他们后,才拉着宋小源不知不觉的走出去。
不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再说的,虽然裴思愉现在看她的目光总是戏虐得让她想逃,但幸而裴思愉也不多问她什么,宋言不住在心底松了口气。
对于她怎么跟一个男人在洗手间那么久不出来,她解释起来的借口很苍白,尽管是事实,也没人相信,裴思愉不问,这倒遂了她的意。
**
一整天的心思不宁,导致于做任何事情显得心不在焉,仿佛灵魂抽离了身体,整个人木然而空洞。
独自驱车在漫无目的的马路上,唐慕年一手掌控方向盘,眼神盯着前方,然而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不知不觉,车子停了下来,待他发觉时,此时他所在的地方,竟是当年他大学时期的母校大门前的不远处。
眯起眼眸,透过前面车玻璃,他凝视向学校的铁艺大门处。
隐隐约约,时间就好像回到了过去。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6:36:53 +0800 CST  

昔日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纷至沓来,他依稀看见,有位模样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就在这个铁艺大门前,穿着一身碎花长裙,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举着一把黑色雨伞站在雨中,过大的雨水打湿了她裙角,她站在那里似乎是一直在等人。
他知道她在等他,当时两个人似乎是正式交往没多久,但不知那时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她好像把他得罪得很严重,于是即便篮球队的人跑来告诉他她就在学校门口,他仍旧不为所动,任由她一直站在雨中直到天黑,终于是忍不住寒气入体,拖着疲惫滚烫的身子。
而那一次,她发烧得很严重,躺在床上几天下不来,待他回到家时,便是被唐父一番怒斥……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伸手将车门打开,脚步不受控制的走了下来。
学校外面有一条小吃街,虽然经过几年的时间洗礼,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但待唐慕年来到当年他跟她经常会来的那家路边摊店面时,发现唯独还有这间没变。
这家他们经常会来的路边摊依旧是那种淳朴的风格,有种淡淡熟悉的感觉袭来。
情不自禁,他走到桌椅边坐下,很快店主就迎了过来,“先生,请问要点什么?”
抬头,睨见还是那个熟悉有着两撇胡子的老板,唐慕年难得清淡笑了笑,“两碗……”
欲要脱口而出的语言顿住,垂眸,勾唇笑了笑,笑容略显落寞,才接着说,“一碗馄饨面。”
“好的。”店主老板笑着点了下头,脸上虽然遍布皱褶,但却满是和蔼之色,“您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点了点头,他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以前他并不喜欢吃馄饨,更不喜在外面的路边摊吃任何东西,于他而言,这些东西即廉价又不卫生,从小生下来便是杜绝这些路边摊的廉价食物。
但自从他跟宋言交往后,即便她当时是在读高中寄宿学校,每周才出来一次,但每次出来,来这并不顺路的大学找他时,势必一定会拉着他来到这里。
也不清楚她以前是怎么发觉这家店的,刚开始他很排斥于来这种与身份不搭的地方,但后来,每次见她吃完后满足的神情,他渐渐也就将就了下来。
宋言从十岁起便是作为童养媳被收养在他们家,但物质上唐父素来不亏待她,但不知是她自己太过有自知之明,还是因当初罗佩茹对她脸色不太好的原因,即便当时唐家在暮城是数一数二的家族豪门,她却好似总把自己当外人,省吃俭用,勤俭节约,尽量不给唐家带去任何物质上的要求。
有时,她会独立懂事得让他厌烦。
一个女生,他始终觉得,既然有了男朋友,那么就该尽量依靠着他,而不是每次把所有的责任独自揽下,好似她强大得无所不能。
他不喜欢那种分明该撒娇依靠男人时,却偏偏要独自一人承受的女人,而也因类似问题,他跟她有过不少争执。
最后从来都是她会跑去主动跟他认错……
“先生,您要的馄饨好了。”老板适时的上来,打断了他的某些过往思绪,端着一碗热腾腾,冒着缭绕雾气的馄饨到他面前放好,笑容满面的说,“您慢慢吃。”
“嗯。”
清淡应了一声,唐慕年拿起勺子,正要开动时,见老板站在旁边没有退下的意思,他扭头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老板笑笑打量他,“感觉您有些面熟呢,是以前也在这所大学读书的人吗?”
他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
“那以前应该是经常也来这吃东西的吧?”老板笑着说,“不然我应该不会觉得面熟,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了,可能是老了,记忆有些衰退了。”
“你这里的东西很好吃。”想到宋言曾经吃完后笑着满足的样子,唐慕年今天出奇的耐心好,说,“以前也算经常来。”
老板禁不住好奇追问,“跟女朋友吗?”
“……”
沉吟了会,敛下眸子,唇畔微抿着,唐慕年却没有回答他。
老板看他这副模样,以为提到了他什么伤心往事,当即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笑着说了几句话,便转身进入里面忙碌起来。
眸光微沉,唐慕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做多想,拿起勺子舀起混沌往入嘴中。
正在这时,身后桌的人手机骤然响起,铃声是英伦风格时下流行的音乐。
女人伸出干净白皙的纤指,拿过旁边的粉色手机滑过接听,“筱楠啊?嗯啊,我已经回到家了……没呢,现在正在我们大学外面那家经常来吃的店里吃馄饨呢……”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脑海中蓦然划过记忆中的女人,曾似乎也是在吃东西时,跟她最好的朋友轻快聊着,语言间满是说不出的满足。
情不自禁的,唐慕年侧头,深邃而复杂的眸子看向身后桌的女人。
恰巧,女人似乎目光一直注视在他的背影上,当他侧头过来时,两道视线毫无预兆的对视到一起。
她目光纯净而清澈,宛如不被尘世渲染干净的泉水,他眼神复杂,眼底仿佛充斥着一些令人着迷的深邃讳莫。
她忽然怔了一怔,心底的心跳莫名加快,白皙好看的脸蛋不由自主的涨红了些,赶紧低下头捂住电话,嘴里开始紧张不清的道,“我不跟你聊了,你好好在英国呆着,别跟我一样急着回来,我会去你们家跟伯父伯母问好报告你的近况的……好了就这样,先不跟你聊了,拜拜。”
电话匆匆挂断,当她放下手机再抬起头来时,对面早已没有方才那个连背影都透出迷人气质的男人。
怔愣地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馄饨,暗暗的,心底竟有一抹失落……
**
回到车内,甩上车门,唐慕年掏出电话,拨下一个熟悉的号码,“离婚协议书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你明天……”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09 16:37:19 +0800 CST  

自接到唐慕年的电话起,宋言的心情不知该说是轻松亦或者是沉重,整个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导致第二天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用冰袋敷了下眼睛,眼神总算精神很多,吃过早餐送了宋小源去学校,宋言先是赶去医院上班。
唐慕年叫她中午十二点去他的那间公寓,到时候律师也会一起。
总算是到了这一步了……
想着这个结果,宋言心情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一个早上上班的精神有些恍惚不定,幸而今天也没她什么忙碌的事情。
指针很快指向中午十二点,覃泽昊走过来想叫她一起去吃午餐,却被宋言婉拒了。
“我等会有些事,你跟其他同事一起去吧。”
笑了笑回了这句话,宋言收拾东西很快就离开了,覃泽昊凝视她离开的背影,只是叹息摇了摇头。
最近他观察到她,面上虽不露破绽,总是笑得得体自然,但偶尔的时候,他还是能轻易看出她的心事重重……
打车来到唐慕年所在的公寓,他已经早早就在这里等候了。
当她打开没有锁上的大门进来时,唐慕年正站在窗前,双手抄在裤兜里,身上是一件纯白干净的白衬衫。
凝视他修长笔直宽厚的背影,她眉心微皱,在印象中,他似乎很久不怎么白色的衬衫了。
她曾跟其他很多少女一样,对穿着白色衬衫的帅气男人有种莫名的憧憬,虽然早已分不清,她到底是何时喜欢上过这样一个男人,但年少时他穿白色衬衫的模样,始终深刻在她脑海里,深根固蒂的盘踞着。
她一直都觉得,唐慕年是她见过穿白衬衫最为好看的男人。
很难得,今天竟能又一次的见到。
听到她开门后走进来的声音,唐慕年侧头凝视向她,“来了。”
宋言点了点头,唇畔微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反倒是目光随意四处飘了下。
误以为她是在找律师,唐慕年回身,双手抄在口袋里,“律师还有三分钟就到,三分钟时间耽误不了什么,你不用太着急。”
“……”
她没有在着急。
“在这里坐着等一等。”他朝厨房的冰箱走去,“要喝点什么?”
语气是淡淡的陌生,好似他们之间已经回归到了陌生人,仅仅只限于认识而已。
宋言低眉,兀自在单人的沙发坐下来,缓声拒绝,“不用了,我不渴。”
“那就牛奶吧。”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他拿过杯子倒满,一手端着走过来,放到她面前,模样跟语气很是心平气和,“我记得你不爱喝饮料,但牛奶可以接受。”
“……”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虽然她的习惯没怎么改变,但却无法不诧异他居然还记得。
既然已经端放到面前,宋言也没有再去拒绝,只是从头到尾,却没有碰过那杯牛奶。
唐慕年在她对面坐下来,棱角分明的英俊脸皮,漠然而看不出什么喜怒,仿佛这一刻,他是真的没什么感受。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10 08:11:51 +0800 CST  

两个人相处在一个空间里,气氛是尴尬的沉默,似乎谁也没有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幸而,律师果然很快就到了。
他一进来,瞬间就发觉到了这空间内沉默的气氛让人有些压抑,当即,亦步亦趋地走到唐慕年身边,“唐总。”
唐慕年淡淡吩咐,“把拟好的离婚协议拿给她看看。”
点了下头,戴着眼镜三十岁左右的律师在他旁侧坐下来,从带来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离婚协议,朝对面的宋言递过去,公式化的口吻,“唐……不,宋小姐,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可以再修改一下。”
“嗯。”宋言接过离婚协议书,只是随意瞟了一眼,便抬头对律师道,“给我笔吧。”
她对离婚协议并无任何要求,所以看跟不看,真的无所谓。
律师凝视她这个干脆直接的样子,刚想开口说什么,旁边的唐慕年却抢先道,“仔细看完了再签。”
他的口气听不出好坏,靠着沙发,黝黑的眸注视着她,不曾有一刻离开过。
对于他这个坚定的要求,宋言无奈,只好假装的认认真真看起了离婚条款,只是真正看进去的却没有几个字眼,思绪已经分不清到底在想什么。
或者说,她应该想点什么?
唐慕年靠着沙发,目光定定凝视她微垂的脸。
她不加修饰清丽素净的脸蛋,是一种古典美的鹅蛋脸,肌肤白皙而干净,才二十四岁的年纪,模样仍旧年轻得很,几缕发丝从她鬓角边自然流泻下垂,认真看起离婚条款的样子,不可否认的有些迷人。
还这么年轻,跟他离婚的后,想必,一定还能找到一个不错的男人……
如此想着,他忽而不知道是该自嘲还是该讥笑什么,内心深处的躁乱蔓延而出,又是一股驱之不散的烦闷跟不甘。
但这一次,他忍了下来。
没有再像从前那般步步紧逼,唇枪舌剑含沙射影的讥嘲她什么,尽管此刻内心仍旧烦乱不已,他还是忍着没动。
兴许,偶尔他也会累。
累得他不想再在她身上发泄任何情绪,只要这样沉默足矣……
“我看完了。”扫完了纸上定下的离婚条款,宋言抬起头来,下意识看了唐慕年一眼,见他脸上已然没有任何情绪,这才将目光瞥到律师身上,“把笔给我吧。”
律师本能去看一眼身旁的唐慕年,见他没有什么表态,这才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支笔,递了过去,“另外需要说明的是,由于你们是在国外结的婚,需要拿着离婚协议去进行公诉,而至于原告跟被告的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宋言淡笑阻断他的话,“你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安排,我没有任何异议。”
听闻她能这么说,律师表示理解点了下头,“那可能就要委屈您一些。”
宋言只是微笑,伸手接过笔。
她当然知道她会是被告,毕竟唐慕年在暮城也是个有名气的人,如果他成为被告,多少对于他的事业有影响,而她不过就是一个生活在唐家多年的人,没名气,没地位,没势力。
这律师是他请来的,律师自然事事为他考虑。
事实上这种事情若是被人传出去,她顶多也就名气稍微有些不好,但幸而没几个人认得她,所以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影响。
这种事情,她不想斤斤计较,本来她就一无所有。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10 08:12:17 +0800 CST  
将离婚协议书房在茶几上躺平,宋言拧开笔,微微倾下身,手移在签名的空白处,眉目微垂,视线清凛。
可是,笔对着纸张,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却发现,忽然有些难以下笔,心情倏尔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说现在一点感想都没有,那一定是骗人的。
长达十几年的相伴,这一笔签下去,就会将她跟他分割在两地,从此再无任何瓜葛,而她从被接到唐家起,以开始的童养媳到他妻子的这段漫长过程,也将画上句号……
或许从此以后,连见面了,也只是陌生人……
将她迟疑的模样纳入眼底,唐慕年眼瞳微微收缩,心底竟忽然像是在期待,期待着她不去下笔一样,这种可笑的期待感,现在却叫他嘲笑不出来,只有眼神定定的凝视她。
然而,事实的结果,是宋言迟疑了几秒钟后,还是毫不犹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将笔收起,把离婚协议书跟笔递到唐慕年面前,她说,“我签好了。”
“……”
这一刻,他竟是难受得说不出话,心底压抑着疯狂着,好似有只猛兽要咆哮撞破他的胸膛逃出来了,沉痛抽痛的感觉,让他难以发出一个字。
她终归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缄默良久,暗暗用力吐出一口压抑的气,唐慕年倾过身,伸出手指,终归也是接下了那份沉重的离婚协议书。
律师很是诧异于两人的平静,他大概从唐慕年助理高木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这两人的一些事情,就他的经验来看,他始终觉得这样的平静太过不正常,或者,大家只是表面的平静?
终于,唐慕年也是刷刷两下,龙飞色舞地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之后,律师想要说点什么,宋言却已经站起了身,道,“我下午还要上班,先走了。”
字已经签了,没她什么事,律师冲她点了点头,“之后的进展我会随时通知你们的。”
“谢谢。”
说了这么句话,宋言从公寓里退了出去,整个人忽然觉得很疲惫,疲惫到不行,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真比她想象中的需要勇气得多。
分明只是写了两个字,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虚脱的感觉遍布了她全身,此刻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在她毫不留念转身出门的那一刻,唐慕年努力抑制的情绪,终于是在他眼底暴露了出来……
楼下。
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温佳期眼神憎恶而阴沉地盯着从公寓楼里走出来的女人,胸口不断的跌宕起伏着,眼眸彷如被怒火侵蚀,覆盖着一层深深的恨意,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骇人阴鸷。
她又去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又去了那个公寓!
一次又一次,怎么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当下,连思考什么都无法顾及,双眼已被仇视跟滔天怒意取代,温佳期眼神一凛,一脚用力踩下油门,将速度加到最快,狠狠地朝那个出来的女人冲过去——
发觉到身侧有车子朝自己这里猛地撞过来,速度快到闪避不及,转眼间就到了自己身边,宋言脸色霎时惨白下去,一颗心仿佛要跳出了喉咙……


今天的完啦,大家可以关注微信公众号【左心房爱情】回复【71724】继续查看,从73章开始看就好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10 08:12:43 +0800 CST  

“碰”地一声,宋言整个人猛地往前趔趄,惊险中听到身后有重物撞击的声音。
在开车不管不顾撞向宋言的那一刻,温佳期凝见她身后有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倏然冲过来,她眼瞳惊恐睁大,在看清那人后第一时间狠狠踩下刹车。
然而,还是撞到了。
有位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被她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
温佳期瞪大了双眼,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握住方向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浑身发冷得让她忽然忘记了动,只有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地上的男人。
被推出去的宋言在听到身后的声音后,扭头过来,凝视见地上躺着的男人,她瞳孔骤然骇然收缩到了一起,那一刻仿佛血液倒流,冷得叫人打颤。
而在他的旁边,有被鲜血染红,散落一地的离婚协议书纸张……
**
离公寓楼最近的医院内。
淌了血的男人被急急推入急救室,宋言下意识的想要跟上,护士却把她拦了住,“您不能进去。”
“我是仁德医院的医生。”宋言忙掏出自己的医师资格证,“他是我丈夫,我想进去陪他一起……”
“对不起太太,这里不是仁德医院。”护士不容拒绝道,“请你们家属在外面等,有情况我们会出来通知您。”
说完,也不等宋言回答,护士转身进入急救室内。
看着急救室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宋言双肩无力下垂,脸色惨白如纸,神情怔愣而呆滞,一颗心仿佛是麻木的。
身后,是温佳期喃喃自语崩溃的低语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麻木的回身,望见温佳期整个人仿佛处于恐惧之中,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仿佛只要再一触碰,她就会支离破碎的模样,让宋言一时间竟忘记了去责怪愤怒于她。
她知道温佳期是冲她来的,但结果……
麻木空洞的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中,宋言浑身无力虚脱,手里攥着一份被鲜血染红了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早已破碎不堪,纸张凌乱,皱褶得脱落……
这时,有几位穿着警服的警察朝他们这里走来,“你们谁是温佳期小姐?”
听闻,宋言扭头看向几位走过来到他们面前的警察,扯了扯唇,没说话。
反倒是温佳期凝见他们时,神色紧张而慌乱,惊恐地后退,报警跟着一同而来的律师直指她,“就是她了。”
其中带头的警察道,“温小姐,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不!不是我!”在警察朝她走过来时,温佳期反应激烈地后退,“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想撞他!不是我!!是她——”
她手指控诉愤怒的指向宋言,神情凄厉,“都是她的错!全部都是她的错!!”
宋言睫毛微垂,抿唇不发一语,这个时候,不想争执。
“温小姐,有什么话请跟我们到警局再说。”看了宋言一眼,警察很快收回视线,上前来取出手铐,“请你好好配合。”
温佳期惊恐,想逃,然而警察却抢先一步看出她的心思,在她欲要逃走时,抢先上来擒住她的手,不容她反抗,在一番喧闹挣扎过后,终归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宋言至始至终只像一个旁观者一般。
在离开前,温佳期怒恨的眼神狠狠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全部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就算我进了监狱你也别想好过,我一定会撕开你所有的假面具!”
宋言仍旧是没有说话,直到她被警察带离开。
还停留在这里的律师悄然来她身旁,直到这时,宋言才艰难地轻扯唇角,已是沙哑麻木的声音道,“他……为什么会出来?”
原本,他应该是在公寓里才对。
原本,该躺在急救室里的人是她才对。
可到了最后,怎么变成是他一身鲜血,昏迷不省人事了过去?
听闻她的话,律师眉头紧锁,想起了在宋言离开公寓时的那一刻,唐慕年猛地夺过离婚协议书,转身便朝她追出去的急切模样……
“在你离开后,唐总说了一句话。”顿了顿,低眸看着坐在椅子中的她,律师缓缓说,“他想知道,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时的停留,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过?”
“……”
心尖上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刺,一瞬间,宋言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狠狠抽痛了下,一时间的窒息,让人差点崩溃。
“这件事的责任在温小姐那里,监控录像还是物证认证都有,跟您不会有任何关系。”律师看着她苍白的脸,“至于唐总这边,您也不用自责什么,这种意外,发生得太突然,谁也不想看到。”
“谢谢。”听出了他后面的安慰之意,宋言只是麻木的说了这句。
律师看到她手中捏住的那份早已经不能的离婚协议书,眼眸阖了阖,之后,却是没再多说什么。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10 19:09:26 +0800 CST  

他多少已经看出了唐慕年的难舍,看来,是天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接到通知的罗佩茹也匆匆赶了过来,凝见坐在椅子中空洞僵硬的宋言,她二话不说走过去,一把将她拽起来,“你走!!”
声音控诉而凄厉,充满了不可遏制的怒气。
宋言看向她,艰难张了张嘴,“妈……”
“我不是你妈!我没有一个像扫把星的媳妇!”罗佩茹情绪激动,眼泪不断的流,用力推着她往外走去,“你给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马上走!!”
旁边,律师见她情绪如此激动,走过来道,“太太,这件事……”
“你别想给她说情!”罗佩茹扭头瞪他,“你敢说慕年躺在急救室里没有她的一点责任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眼泪从她眼眶中掉落下来,她双眼愤怒而怨恨的盯向宋言,“慕年的爸爸,唐家的劫难,现在是我这个唯一的儿子也进了急救室,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
“……”
“从把你收留在唐家之后,我们家的事情就一波接着一波!你这个灾星,难道现在还想克死我这个唯一的儿子吗!你害得我们家还不够吗!到底还要我们家变成什么样你才肯走?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因为你死了你才高兴才肯放手?!!”
“……”
尖锐控诉地话语在耳边响起,不留余地的灌入宋言的耳里,心口上像是被一根根的针刺狠狠扎着,扎得她心脏钝痛,仿佛在淌着鲜血。
她的头微垂,唇畔紧抿,找不出一个字来反驳罗佩茹的话。
或者,本身也不想反驳。
“你现在马上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马上给我滚!滚出去!”罗佩茹推着她肩膀,根本不顾医院里其他人的视线,硬生生地将她推出医院大门,“马上离开!永远都不要让我看到你!走!!”
咆哮愤怒的声音震得宋言抬不起头,面对罗佩茹时,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哪怕是想哀求着请求让她留在这里,也发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了,哽得她难受。
罗佩茹胸口情绪高涨,定定站在门口,气势夹带了滔天怒意瞪着她,阻挡在门口,绝不容许她再进去一步。
望着这个场面,跟出来的律师心底叹息,来到宋言身边悄声说,“宋小姐,为了避免刺激到唐老太太,您还是先离开吧,唐总不会有事的。”
“……”
罗佩茹有多不想看到自己,宋言很清楚,尽管她现在脚步好像生了根的移不动,心跟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论如何都要留下来,但这一刻的疲惫跟浑身的冰冷疼痛,让她还是本能似的轻轻点了下头。
见她终于点头,最后恨恨剜了她一眼,罗佩茹这才愤然转身离开,进入医院内,律师也是轻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分明是已经答应要走的,然而宋言却站在医院门前久久,久到夜幕降临,仍旧呆滞而空洞的站在门口,脸上苍白的神情分不清是什么表情,只让人感到麻木。
忽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
像是机械似的,宋言拿出手机,连看也不曾看过号码一眼,放到耳边接听,凝滞的声音道,“喂?”
“宋大言,你现在在哪?”
听到这个熟悉稚嫩的嗓音,宋言一颗麻木的心仿佛这才稍稍缓解一点,扯扯唇,她轻声道,“我还在外面。”
“在外面做什么?”听出她声音略有不对劲,在但凡关于她的事情也异常敏感的宋小源拧起了小眉梢,没有开口叫她回来,而是关切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没呢。”扯唇,宋言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尽管电话里的人看不见,“我现在马上回来给你做饭。”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宋小源说,“你有事就先忙吧,宋大言我爱你,吧唧。”
很难得的,从来就是不懂肉麻的宋小源竟在电话里亲了一口,毫不吝啬用自己的行动安慰着她。
放下手机,麻木的眼泪倏然就这么滚落下来,一颗一颗如雨水般流淌下来。
想止,却是拼命的怎么也止不住。
心口上抽搐般的痛。
慢慢的,像是没力了般,她蹲到地上,顾不上别人的眼光,抱着双腿失声的哭,哭不出声音,但浑身确实禁不住的抖动,眼泪似潮水一般的汹涌,胸口撕裂开的痛。
她以为总算能跟唐慕年和和平平的离婚,总以为自己就可以摆脱一切,总以为以后她再也不需要担惊受怕什么,可事实的结果就好像无时不刻的在嘲笑她,在讥讽她。
她越是想要隐瞒的东西,就越是被人在意,她越是佯装无所谓,他却越是纠结挣扎着到了最后一刻……
忽然发现,真的全部都是她的错。
她错得离谱!
一辆黑色宾利不知不觉,悄然靠近在她身后。
车内后座的男人朝着窗外蹲在马路边的女人看了一会儿,见她半响也蹲在那里不动,他眉头紧锁,漆黑深邃的眸底,尽是一片晦涩迷离的色泽。
过了须臾,看蹲在地上抱着双腿,将头埋在双腿间的女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石恒终归是忍不住朝后面看去,“老板……”
楼主 十三梓白V  发布于 2017-10-10 19:09:53 +0800 CST  

楼主:十三梓白V

字数:878

发表时间:2017-09-18 22:24: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15 21:26:51 +0800 CST

评论数:152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