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北美雇佣兵生涯》(长篇原创)

@healsonye 2962楼 2015-05-31 02:24
第二章 幸运楼(3)
“妈的,反了!”老怪把手中的酒杯一甩,狠骂了一句,“吃个饭也不得安宁。小朱!你到楼下去保护现场。小虎,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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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lsonye 2015-05-31 13:18:49
感谢你的支持,早知道以前找你校对就好了。如果有错有误,可直接指出,也可私信。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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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言重了。5个瑕疵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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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看到老怪,脸上闪过一阵惊噩【惊愕】,但瞬间转化为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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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守候在车里的司机以纯属【纯熟】的技术,加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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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厅长的大公子,腾龙电器的董事长——唉,要说岁数也不小了,却是每天无所事事,处处惹事生非【惹是生非】……”
对此我专门查询了一下:
《现代汉语词典》的有关解释——
惹事:引起麻烦或祸害:惹事生非.
惹是非:引起麻烦或争端.
惹是生非:惹是非.
可见——
在使用中,“惹是生非”与“惹事生非”的意思相同,两个都是正确的.
但是,作为已经约定俗成的成语来说,还是宜用“惹是生非”,因为在成语词典中收录了“惹是生非”却并未“惹事生非”.
另:[出自] 明·冯梦龙《喻世明言》:“安分守己,并不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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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回酒店是刘局交带【交代】的任务,也就是公务,执行紧急公务冲几个红灯算个啥?”当我有点噩然【愕然】时,朱队立即解释,他那察言观色的能力特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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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甩甩大步滴走开 2015-05-31 14:5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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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lsonye 2015-06-02 02:54:32
非常感谢。全部采纳。
其实我也请人代我校对过一遍,但能力有限,错漏仍存,谢谢指正。
另,昨天有事外出,抱歉,补回一章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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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甩甩大步滴走开 2015-06-02 15:53:53
我想,几千字放我面前,挑出错误不是很难,但是如果几百万字的完整手稿摆我面前,估计我就苕了,怂了。如果虎哥真给我校对,我不一定比之前帮你校对的那个人做的更好。虎哥的文字已经校对很好了,绝对够直接出版的水准。说到了出版,不得不说坑爹啊,连一些垃圾都可以出版,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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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出实体,但总不如愿。
原来要贪图名利那么难。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3 10:54:17 +0800 CST  
第四章 路见不平(1)
我应了老怪一声,拾起对讲机跳下车,却见老怪拉开奥迪的车门,举起铁把手朝伍航恩的脑袋狠狠捅去, 一瞬间,我看到伍航恩的眼神由惊喜立即转变为恐惧,而老怪的每一下子,都传来沉闷的“啪啦”声,奥迪车内,血肉混成一片。
撂下撞在一起一大一小两台车,老怪镇定自若地收拾好一切,然后把普桑掉头,向深市开去,但没开一会,立即转向西行的一条小路。
“老怪,去哪?”
“虎门——小虎,我已为你买下今晚到S市的车票,你今晚就得上车,三个月内不要到深市,这里的善后我会处理……这里是一点心意,请收下。”边说着,老怪塞来一个信封。
我打开一看,除了一张由虎门到S市的车票外,还有厚厚一叠大团结,估计是一万块:“老怪,你这岂不是见外了?”
“我知道你不会要,但话说在前头啦,这是我给伯父、伯母的一点心意,买点年货,你小子可别乱花了,这钱和今晚的事无关,你干不干,这钱我都要给的。”
“那我谢过了。”我收下厚厚的一袋钱,“老怪,其实你不用送我车,我自咯会打车到虎门。”
“没事,我是顺路,今晚我得赶回珠海的营地,司机被我支开了,没人知道我动他的车,明天一大早我还得在珠海主持会议……”
老怪办事的审慎让我很放心,每一个细节,他都会考虑到,诸如地点的选择:老怪亲自在那条路上走过几十遍,最后选择那段直路,主要考虑直路上车速较快,对于突发事件难于避让;而直路的一旁是山林,另一旁是荒地,基本没有农户,人烟稀少,一般没有目击证人;同时,那段路面比较辟静,平常车就不多,那个时间段路上的行车就更少;而且那地点两头都远离大城镇,警力一时难于赶到现场……而在当年,发生交通意外后司机逃离现场的悬案比比皆事,不容易引起注意。
“小虎,还记得咱们在台湾的际遇吗?”老怪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那当然,无缘无故被关了几天,还以为这一生就那么过了呢?”
“台湾朋友给的那个电话号码,我一直保留着,我在想,或许,这是个为国立功的好机会。”
“为国立功?”
“据我了解呀,现在散落在大陆的台湾间谍没上万也有好几千,小虎,你有没有兴趣打进他们内部,把这伙人挖出来?”
“什么?让我当间谍?”
“呵呵,是反间谍。”
“老怪,你别笑话我,我哪是那个料。”
“小虎,你绝对能胜任,问题只是你愿不愿意……唉,还是不聊这个,你呀,还是回家乡陪陪老人家吧,在外面也有两年了吧,我想伯父伯母已经望眼欲穿了。”
一提起父母,我就回乡心切,想到马上就可以到S市,再转趟车,就可以回到家乡,心情特别兴奋。
“可惜我手头上的事没完没了,有家归不得啰……”老怪的感叹,又是一阵唏嘘,但可以感觉到,今晚把伍局给“办”了后,老怪的心情,有说不出的轻松。

在虎门长途客运站别过老怪,刚好赶上十一点半的卧铺车,老怪的时间算得真准,让我不得不佩服。
从虎门到S市,如果不怎么堵车,大约要九个小时,但一般都得走上十一二个小时,所以卧铺车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就到,省下不少时间,所以卧铺车的车票有时还真不容易买到。
所谓的卧铺车,车上除了驾驶室之外,其它地方再没座椅,有的只是木床,分两排焊接在走道两旁,每边四张,上下两层,而每张床都有两个号,可以睡两个人。
在部队早已习惯和陌生人睡,我完全没问题,只要身边的人没有狐臭就行,我一对号,原来在靠后的左排,下铺,靠窗位。
这晚的乘客也特多,一个个都是大包小包的,看来农历新年近了,很多人都急着返乡,想到一别家乡多年,终于可以回到童年时的怀抱,我就格外兴奋。
在床上躺好没多久,汽车就关灯启动了,睡在我身边是个中年男人,叼着口烟,闪着点点红光,让车厢内密闭空间的空气更加混淆。走道另一边睡着一个女人,看她的衣着还挺时髦,牛仔裤配上红色运动衣。尽管车厢中没有灯光,但偶尔车外的光线透进来,可以看到她那清秀的脸——我在想,怎么老怪不帮我买这女人身边的位置呢,好让我这晚睡个好觉?
好一会,那女人提示我身边那中年男人:“同志,别抽了,闷死了。”她的声线满动听,而口音,却是我最为熟悉的家乡话,我在想,怎么我们村还有这么别致的姑娘我会不认识?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3 10:57:09 +0800 CST  
第四章 路见不平(2)
被那女人提点,我身边的男人摁灭了手中的香烟。女人就是女人,说话满有魅力,我想倘若由我来开这个口,我身边这男人未必肯就范,说不好今晚还会像屎虫一样翻来覆去,让我睡不安宁。
车外,天已黑,大客车行驶在崎岖不平的所谓一级公路上,颠来簸去,我和身边那男人互相挤压着,像个大摇蓝,满好睡的。没一会,车厢里已传来呼噜声,乘客们纷纷入睡——回家乡一趟还真不容易,也不知道要赶多远的路,然而,来自农家的这些乡亲们,额头上宛如印记着“民工”二字,他们年复一年,在春节前后总要来两次大迁徙,美其名曰“春运”,而民工辛苦积累的钞票,有不少就落到跑春运的口袋中。
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听到女人的哭骂声,我还以为哪个被抛弃的怨妇找上门来,急忙想着应对的办法,却是一声义正词严的男低音,把我从梦中吵醒。
“你不要欺负女人!”男低音从走道传来。
我揉了揉眼,看到一位大叔冲过来,一手揪住走道对面下床的男人,一把把他拉起来。那张床靠走道的一边,正是那个带有我家乡口音的女人的位置,细听之下,还可以听到她的哭泣声。
“你这老不死的,人家两口子的事,用你来管吗?”被拉起的男人还没答话,他上铺却跳下一个壮汉,一手就把大叔推开。
大叔被推得连退几步,一时语塞。但床上那女人却指着身边那男人哭诉起来:“谁是两口子了?呜……是他,是他欺负人,我和他素不相识!”
“啪”的一下,床上那男人一巴掌掴在那女人的脸上:“臭婆娘,我给你的家用还少么?看我回家怎样收拾你。”
女人捂着脸,低声抽泣,这时刚好会车,对面汽车的灯光透进来,可以看到床上那男人年纪不大,却是一脸横肉,绝对不是正经人,而那女人,运动衣已被脱去,白色衬衫的四五个钮扣被扯开,里面粉红色的胸衣若隐若现,秀色可餐……
“你凭什么打人?”大叔要冲过去,但走道上那壮汉飞起一脚,一下子就把大叔踹到车尾,重重摔倒地上。踹了人,那壮汉还恶狠狠骂道:“我让你管闲事了吗?”
车上的乘客估计都被吵醒了,但除了大叔之外,没一个敢站出来,大伙就那样装着睡。当然,这种事很难让我装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遇到会说家乡话的标致女人?
我撑起身子正要跨过身边的男人冲出走道,却被身旁这男人一手按住,硬生生压在床上,力气不小。我当时瞬间猜想,这男人或许不想让我去惹事,像大叔一样作无谓的牺牲,但他哪知道,我小虎早已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还会怕这两个跳梁小丑?
我正要再次奋起,却见到副驾驶司机从前面走来:“你们这没事吧?可别在我这里闹事。”
“没事没事,开你的车去。”走道上那男人回头迎过去,他转身的一霎,寒光一闪,可以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把半尺长的匕首。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很显然,副驾司机被那把匕道吓退了,匆匆返回副驾位。
“睡好吧你。”对面床上那男人骂了一句,似乎又在推搡那女子。我已忍无可忍了,就你两个丑陋的男人,再加一把匕首,就敢在这里撒野?
我再次起来,要冲出走道,然而,依然是身边那男人,一掌向我推来,要把我重新压回床上去,但这次我学乖了,闪身就退到床尾,避过这一掌。
本以为一掌没把我拉下,身边这男人就不会再多作阻挠,但没想到,当我要跨过他跳出走道时,他竟然一脚向我蹬来,正好踢在我的腰间,一阵剧痛。我捂着腰骂道:“干什么呀你?”
“小子,这里没你的事。”那男人恶狠狠说道,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中年男子和两个恶男原来是一伙的。
我气呀,一个打滚,就翻到这男人的身上,朝他的脸门就是一拳,打得他“嗷嗷”怪叫,他双手死死叉着我的脖子,我用力侧身,和他一起翻落到走道上,幸好这一翻身及时,走道持刀的壮汉一匕首扎来,在翻动中正好扎在那中年男子的手臂上,痛得他立即松开双手,让我得以侧身爬起,但还没站稳,床上那男人就飞来一脚,踢在我的大腿上,差点令我跌倒。
但我反应还算快,双手一抄,就把那男人的腿抱住,用力一拖,硬生生把他拖下床,却在这时,床上那女人“哇哇”的叫痛……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4 00:08:15 +0800 CST  
第四章 路见不平(3)
原来,被我拖下床的男人,一只手正紧抓那女人的头发,被我这样一拖,女人的头发也被紧扯着,痛得她痛哭起来。
我小虎生平最怕女人哭,最讨厌就是欺负女人,而这男人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更让我怒火中烧。我一手抱住那男人的小腿,一手合紧,以掌作刀,朝着那男人命根子的部位狠狠捅去,并立即收指为拳,用足了阴力。
这一下攻击,估计即便练过“金钟罩”的少林高僧也未必挨得住,那男人立即松开女人的头发,双手捂住小弟弟,好一会才记起要惨叫一声,卸下些许痛楚。虽然车内一片黑暗,但也可以想像到这男人脸上痛苦的表情。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走道上持匕首的男人看到两个同伙躺在地上呻吟,一时不敢冲过来,晃着匕首恶狠狠地为自己打气。
我随手抓了个枕头,准备继续恶战。在客车狭窄的走道上,基本上没法闪避,对方手持利器,占有绝对的优势,我抓个枕头,勉强可以当盾牌使用,再伺机反攻。
战斗一触即发,却在这时,走道上捂着小弟弟的男人呻吟道:“小黑,不打了,咱们走……”他的话,说得有气无力,估计我那以掌化拳的狠袭,着实让他的小弟弟痛不欲生,说不好影响生育,甚至乎被废掉武功……
“好小子,你小心点,咱们走着瞧。”持匕首的壮汉发下狠话,一手扶起一个,嚷叫着让司机停车,三个大男人如同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跳出车门,路边,漆黑一片,也不清楚他们将去何处。
客车重新启动,车内响起一片欢呼声,刚才还睡得“很沉”的乘客,这会一下子全清醒了,有的去扶起走道上的大叔,有的安慰抽泣中的女人,有的过来为我道贺,虽然大伙都挺热心,但我老觉得他们虚伪。腰间和大腿这会儿隐隐作痛,幸好大床一下子空出半边,我可以伸展手脚,睡得更舒适。
好一会,这段热闹的插曲才告一段落,乘客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安睡,对面床上的女人也披上她的运动衣斜躺床上,会车时透进的亮光,让我看到她胸口一起一伏,基本已回复平静。我真想过去问问她是哪里人,是不是认识我这个海归的老乡。
车厢内的宁静,让我一次又一次打消询问的念头,不知不觉中安然入睡。不清楚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拍打我的小腿。
“醒醒,小子,不要睡了。”
我努力挣开眼睛,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向我凑过来:“小子,我跑这条线三年多了,什么事没见过?你赶快收拾行李下车吧,前面快到河源镇,过了镇子,昨晚那伙人的同党随时会上车报复,你还是早点下车为好。”
我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这脸孔正是司机,可能是天边开始吐白,他刚换班。司机相貌淳厚老实,一看就知道是个稳重踏实的大叔,他不忘提醒我,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每隔半小时就有班车经过河源镇,要到S市,在路边截个车就行,但最好不要在S市客运站下车,那里有不少他们的同党,这伙人专门跑虎门到S市这条线。
同样的话,估计也一早提醒了对面床上那女人,我和她一道,被司机大叔善意地请出客车。站在公路旁,远看一条岔道直指河源镇,而现在才早上六点,离上午十点钟还早得很,我提意先到镇上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十点后再出来等车。
那女人言听计从,和我一道沿着公路向小镇走去。借着天边暗红的一线阳光,我终于看清楚那女子秀美的脸,二十出头的样子,扎着两条麻辫,带有点乡村的土气,却又掩不住城里人时髦的气息,让我一时难于弄清楚她的身分。她的左手一直很不自然的抓在胸口的运动衣上,我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原来运动衣的拉链已损坏,估计是昨晚那男人干的好事,而运动衣里的衬衫,似乎也掉了几颗钮扣,倘若她左手不把把关,估计我很有机会看到她那粉红色的胸衣。
我含婪的眼神,显然被那女人觉察到,她一脸的通红,愈发好看。
“大哥,你别看了,人家难看死了。”含丑答答的乡音,让我倍感亲切。
“你也是走马岗的?”
“不,我是李家寨的,大哥,你是走马岗的?”
“嗯,怪不得咱们一个口音,原来咱们就隔着一条河,小妹子,怎样称呼?”
“我叫李红杏,别人都叫我小杏子。你呢,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大哥呢,别看我长得老成,说不准我比你还小呢——我叫叶德虎,朋友都叫我小虎。”
“啊,你就是小虎哥?”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5 02:21:13 +0800 CST  
第四章 路见不平(4)
“你认识我?”
“我们村里的人都认识你,那一年,我们两个村子为污水的事闹矛盾,打了场硬仗,听村里人说,我们李家寨打的是败仗,但你们却不但没有落井下石,还为我们受伤的村民作了补偿。为首的那个小伙子姓叶,叫小虎——小虎哥,你的事迹在我们村早传开了,大家都觉得你有仁有义,是个大英雄。”
“呵呵,什么大英雄,没当成是狗熊我已经很开心了。”每每看到有点姿色的女孩子,我就情不自禁油腔滑调,或许这就叫作“本能”。
“小虎哥,昨晚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呀,谢我什么,要谢,谢那位见义勇为的大叔,是他救了你,不是他被打惨了怪叫,我还睡得像头死猪呢。我呀,不是救你,只是不愿意被人扰乱了清梦。”
“村里人都说虎哥仗义,不邀功,今天碰上了,果然是这样。”小杏子笑道。
她说到“邀功”,我的腰条件反射隐隐作痛,正是昨晚被蹬了一脚的位置,我有点夸张的捂着腰:“哎哟……”
“怎么了?”小杏子过来扶我,左手不经意松开了衣襟。果然,是粉红色的胸衣,我的眼睛立即发亮。
小杏子立即意识到我那不大友善的眼神,连忙把衣服重新抓到一块,脸上一片红晕。
我尴尬地掩饰道:“应该死不了,昨晚那小子蹬了我一脚,估计是内伤。”
“啊?要不咱们到小镇上找个招待所休息一下,我包里有药油。”
“好主意,还是小杏子妹妹想得周到,我一定坚持下去……”

我俩边走边聊,没一会就来到河源镇,住进小镇唯一的一家招待所。河源镇其实还算不上镇,只是历史延用的名字,事实上比我们村子大不了多少,一大早镇上还没有多少人,招待所的空置房间有不少,我和小杏子要了二楼一个房间,一个有两张床的双人房,小杏子一到房间就占据洗手间,想来她一直想换去身上的衣服。而我,有点累,也真有点痛,倒在床上,趁机也睡上一觉。
“小虎哥,你哪里痛呀?”梦中,听到一把温柔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在裤档搓了搓。
“小虎哥,你真坏。”说得娇滴滴的。
我睁开眼,原来是小杏子,穿得密密实实的她,手里拿着一瓶药油。
“呵呵,我还以为你问我哪里痒呢,”我打着哈哈指了指右腰,“是这里疼。”
小杏子为我拉开衣服,在手上搓了几滴油,小心翼翼地为我揉着:“看,都瘀黑了,那伙人真狠。”
我故意把裤子向下拉:“油别沾到裤子上了,我就这条能见见人的啦。”
估计裤子拉得见毛了,小杏子别过头,胡乱的揉着。
“痛,痛,你别乱搓呀。”
“小虎哥,就你坏,我小心点就行,你别再拉你的裤子了……”小杏子说得满脸通红。
她越是害羞,我越是爱逗她:“其实不止是腰,我的屁股也挨了一脚,不脱裤子你还真揉不到呢。”
“你再坏我就不帮你揉啦。”小杏子嘟着嘴。
我只好老老实实躺着,岔开话题:“小杏子,你在虎门工作?”
“嗯。”
“什么工作?”
“我在小食店当服务员,小虎哥,你呢,也在虎门?”
“我在深市,杀猪的。”
“屠夫?”
“不像吗?”
“别骗我,你身上没哪味儿,我爸才是杀猪的,这你骗不了我。”
“呵呵,你爸是屠夫?”
“嗯……”说到爸爸,小杏子的眼睛红红的,声音有点呜咽。
“怎么了,告诉我,那个猪崽仔欺负你了?”
“不,是我爸。”
“你爸欺负你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什么呀你?”小杏子在我的屁股上轻轻扇了一掌,“是我爸被欺负了……大约半年前,我们村子收到县里的通知,因为石化厂的扩建需要,我们整个村子都要搬迁,县政府在坑口沟建了几幢民宅,让村里人统一搬过去,还说耕地按一比一补偿。但谁都知道,坑口沟在青龙山北面,远离公路,而且是迎风山坡,风沙大,雨水少,田地瘦,有些村民到坑口沟考查,发现那几幢所谓的民宅,顶多只能算是竹棚,基本上不能长住。村里开了几次会,大家统一了意见:不同意搬迁。三个月后,县里来了一个领导团,把村干部都集中起来,软硬兼施,说什么大家要响应党的号召,紧跟党的路线,搬到坑口沟去。但乡亲们商量过,要么搬进县城,每家分一套像样的房子,每亩耕地再补偿两千块;要么除了补偿耕地之外,再按人头每人发放三千元,我们自咯儿找地方搬去,但无论如何,绝对不接受搬到坑口沟的方案……领导团队在村子里软磨硬泡十几天,就是没法谈拢,临离开前,有位领导放话——‘一周内没搬走的,你们走着瞧’。果然,十来天之后,村里来了一伙流氓、混混,他们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我爸和几个老乡要和他们论理,结果被狠狠打了一顿,我爸现在还躺在床上。之后那伙人还来了好几回,搞得村里人心惶惶,这趟我是辞掉虎门的工作赶回村子,家里就哥哥嫂嫂,还要照看小孩子,我不放心……”
“怎么又是这石化厂生事?”小杏子家乡的故事,让我气得坐了起来,想到前几年我和村里人一起冲击镇里的公安局,现在仍心有余悸,事情得以解决纯属运气,想不到那石化厂事隔多年后还在作恶,上次强占农田,这回霸占民居,真是无恶不作,但细想之下,还不是因为县、镇政府在背后撑腰?或许正因为它为当地政府交纳了大笔的税金,又或许当地官员收取了石化厂大量的利益……谁知道呢?
“小虎哥,生气也没用,上面放话了,扩建厂房关系到全镇人民的利益,是国家利益,而搬迁中即使有损失,那也只是损失个人利益。个人利益,应该服从国家利益。我们这些小村民,还能和国家斗么?”
小杏子的话说得实在,我无言以对,只有乖乖的重新躺下,任由小杏子揉捏……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6 02:20:12 +0800 CST  
第四章 路见不平(5)
在小杏子的揉捏下,我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梦中,我与老怪联手,与肌肉龙进行殊死搏斗,最后凭借我和老怪心有灵犀般的默契配合,终于把肌肉龙制伏,五花大绑的肌肉龙,垂头丧气,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但却丁点儿也没能勾起我的怜悯之心,我一手撕碎肌肉龙的裤子,一手操着碗口粗的棒球杆,淫邪的笑着,正准备一捅江山,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却被人拉着手臂。
“你敢挡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怒火中烧。
“小虎哥,不好了,你快醒醒。”朦胧中,拉着我的原来是个漂亮的村姑——当然就是小杏子了,她拉着我到窗台,向下指了指,“你快看,他们追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只见招待所门前来了十多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伙混混,为首那个挺脸熟的,正是昨晚车上持匕首的那个恶汉,他正臭骂着招待所的守门老伯,推搡着就要冲进大门。
“奶奶的,真是阴云不散……小杏子,咱们快走。”边说着,我急匆匆捉起行李,拉着小杏子就要出门,但拉门一刻,我已看到那恶汉正带着一帮混混冲上二楼,显然,是为我们而来。
我马上关好门锁上内锁退回来。
“小虎哥,咱们怎么办?”小杏子急红了眼。
我走到窗台前,往楼下看了看,还好,不算太高:“咱们跳下去。”
“哎,这么高!”
“不用怕,我先跳,在下面接你。”
“我怕……”小杏子的话还没说完,我已把她的行李、我的旧皮箱通通扔出窗外,一下子攀到窗台上,回头加了句“不走不行,他们肯定是先奸后杀,你自咯想想吧……”,话没说完,我已纵身一跳,落地的一瞬就地一滚,把下坠力卸去,倘若不是刚好滚到臭水沟上惹来一身骚,这一跳就相当潇洒。
我爬来起,张开双臂,对小杏子大嚷道:“你跳呀,快跳!有我接你呢。”
“我不敢……”小杏子还没说完,已听到“隆隆隆”的撞门声,小杏子这下顾不上害怕,闭上眼睛跳下来,被我双手一抄,抱个正着,还不用跌倒。
怀抱着这个衣着还算有点时尚,外表有点土里土气,却又掩不住青春可人的气息以及勾勒着秀丽脸型的小村姑,我可以感觉到,她虽然不太重,但该发育的部位毫不犹豫地发育着,而不该发肉的部位,则相当苗条,这样的身材,配她约莫一米六的身材,可谓再适合不过。
“小虎哥,你怎么这么臭呀?”小杏子挣扎着跳到地上,打断了我的思路。
“啥也别说,咱们快跑。”我也嗅到身上有股臭水沟的腐尸味,但看到招待所门口那边已有人向我们指指点点,我哪还顾得上形象?拉起行李,我带着小杏子向大街另一头狂奔而去。
这时候太阳已升到半空,柔和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暖洋洋的,原本以为河源镇比起我的村子大不了多少,但想不到当居民走出门来活动,居然是上千号人,大街上来来往往摆卖的、赶集的、去干农活的……穿梭如鲫。
我和小杏子冲上大街,没多远就看到集市牌坊口停着几辆三轮摩托车,几个司机大叔抽着旱烟闲聊着,我没多想就拉着小杏子跳上车,“大叔,到国道口。”我知道,带着小杏子这样跑,迟早会被后面那帮小子追上,只能祈求大叔的车能跑快点,让我们逃过这一劫。
“两块钱。”大叔收起烟袋。
“快开车,我给你十块。”我催促着,大叔受到金钱的刺激,脚一蹬,摩托徐徐起动,而这时,可以看到几十米开外,七八个混混已追过来。
满以为坐上大叔的车就可以绝尘而去,想不到这三轮摩托老是上不了速度,马达的声音倒是不小,赶集的人纷纷避让,闪出一条大路,无奈摩托就是跑不快,眼着着那帮小子越追越近,我向大叔大嚷;“大叔,快呀,我给你加到二十块。”
“哥们,你给我一百也没用,你看,早扭满油门了,就四十里,换了其它车,有三十里就不错啦……”
我没心思听他的废话,后面的小混混眼看距离就七八米了,每个都操着木棍、长刀,而且再远点,那领班的恶汉还带着一堆马仔追杀过来,倘若被追上了,纵然有十个小虎,也难说是不是对手。身边的小杏子一脸惊惶,缩在我的身后,有点发抖——怎么办?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7 00:34:29 +0800 CST  
第四章 路见不平(6)
狼狈中,我四处摸着衣袋,找那柄瑞士军刀。如果哪个小子敢爬上车,我就先发制人,废了他的手。然而,刀没找着,却摸到一个信封,厚厚的一个信封。我立即想起,那是老怪给我父母“买年货”的一万块。
看着后面吵吵嚷嚷的追兵,情急之中,我突然想到一个退敌的主意。
我立即摸出信封,随手从里面抓出一大叠“大团结”,大声嚷道,“大家快来呀,派钱啰,有钱派啰。”说着手一扬,如同仙女散花,我把钞票撒向空中,纷纷飘散。
我那一声吆喝,引起集市两旁路人的注意,满天的钞票,全是当时最高的币值,小镇上的人或许一个月,也攒不到三十块,看到满天的“大团结”,卖肉的、买肉的、卖菜的、买菜的、甚至那些追赶的小混混,全都加进了抢钱的行列,一下子整个集市乱哄哄的堵在一起,后面追来的人根本冲不过来,而瞬间,我们的摩托车已跑出老远,感觉也轻快起来。
开车的大叔听到有钱抢,频频回头张望,差点要停下来赶回去抢钱,幸好我及时塞他一叠钞票,他才乐呵呵地加油狂奔。这回,是老怪救了我,想不到他欠的人情,这么容易就让他给还了。
“前面就是国道了。”大叔正要慢行,我担心后面的混混一会儿追上来,立即指挥道,“到李家寨。”
“李家寨?有七八十里哩……”
没等他说完,两张大团结又塞到大叔手中,他屁颠屁颠的加油,驶向国道。
看着呛了气的信封,有点心痛,但捡回一命,值得。小杏子也舒了口气,脸颊通红,胸口一起一伏,越看越中看,倘若让维哥公司的形象设计师为小杏子描上几笔,换个发型,说不准比屏幕上的花旦更亮丽……
“看什么呢?”小杏子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退到一边的座位上。
“呵呵……”我傻笑着,岔开话题,“这位大叔,怎么称呼?”
“黄牛,大伙都叫我黄牛……哥们,你两口子是李家寨的人吧?怎么得罪黑虎党呐?”
“黑虎党?”我没顾得上澄清我和小杏子并非两口子,关切地问道“黑虎党”的事儿。
“黑虎党也不知道呀?这几年来,在这国道上出现两伙恶势力,一个是‘大刀党’,一个是‘黑虎党’,今天一大早我在集市看到黑虎党的三当家‘白额虎’来到镇上,我就知道他们会生事,刚才追你们的那伙人好像就是‘黑虎党’那帮混小子。”
“哦?这两伙人在国道作恶几年也没人来管一管?”
“管?怎么管,这边捉了那边放——人家里头有人,懂得孝敬,去报案还方便人家留‘案底’,让他们找上门来打击报复,现在大家都习惯了,见怪不怪,有事没事跑远点,反正没惹到自己就行,这年头,挣钱是容易了,但社会也乱了……”
我心道,怪不得昨晚在车上,乘客都在装睡,原来都是见怪不怪,不想惹事上身,这社会怎么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德哪去了?
路上和大叔闲聊着,大约开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比较熟悉的地形,摩托车转进一条支路,这支路我认得,是进入李家寨的唯一通道。李家寨和我们村就一河之隔,想到我很快就可以见到老爸老妈,我心底特别兴奋。
“停车,快停车!”路旁的草丛中,跳出一个年轻人,长得黑黑实实,一看就知道是干农活的,他手里拿着一根扁担,向大叔大声嚷着。
大叔怕撞到人,立即刹车,我整个向前一冲,碰到小杏子身上,无意中再次证实小杏子的发育相当完美,与她的年龄几乎有点不相称。
“小周呀,是你吗?”小杏子看到拦路的小子,猛地招着手,竟没理会刚才我那销魂的一掌。
“是你?小杏子,你回来了?”那个黑小子高兴地跳起来,“海刚,你也出来看看,是谁回来了?”
草丛的另一边,又跳出一个手持扁担的小伙子,大声叫喊:“呀,是小杏子呀?真回来了?”
小杏子跳下车,和他们跳到一块去——有那么值得高兴的么?
“小虎哥,你也下来,我来介绍……”小杏子把我拉下车,“这位李佩周,小周,这位李海刚,刚刀子,都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这位是叶德虎,走马岗的。”
“小虎哥?我认得你,那年你带人和我们村子打架,后来成为大英雄,对不?”刚刀子投来敬佩的目光。
我很受用:“什么大英雄,不就是会打架的小流氓……”
“我爹说过,你是大好人,要不是你,我们寨子和你们走马岗的人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场架,伤多少人呢……来来来,快进村子喝一杯。刚刀子,你在这守好,我送小杏子进村。”说罢,李佩周从路边推出一辆鸡公车,让我把行李放上去。打发了大叔回去后,李佩周推着车子,兴高彩烈地带着我和小杏子进村。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8 00:20:24 +0800 CST  
@火狐妖 2015-06-08 11:21:00
另一则,虎哥撒钱跑路,我的那个疑问还是没解释出来。我试着推理一下,摩的在跑,钱一撒,就会落到车后,然后,人们抢钱,阻断后路,可是前路呢,前边的人也要涌过去抢钱,不会把前路阻断吗?实际情况是并未阻断,那想必是市场人还不是很多。还有足够的空间供车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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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提疑:事實上車在跑,三十里並不太慢,前頭的人都在躲車,真撞著也有得受的。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8 11:56:16 +0800 CST  
@healsonye 3151楼 2015-06-08 11:56
@火狐妖 2015-06-08 11:21:00
另一则,虎哥撒钱跑路,我的那个疑问还是没解释出来。我试着推理一下,摩的在跑,钱一撒,就会落到车后,然后,人们抢钱,阻断后路,可是前路呢,前边的人也要涌过去抢钱,不会把前路阻断吗?实际情况是并未阻断,那想必是市场人还不是很多。还有足够的空间供车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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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提疑:事實上車在跑,三十里並不太慢,前頭的人都在躲車,真撞著也有得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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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甩甩大步滴走开 2015-06-08 13:04:38
我觉得三轮车油门都到底了,路上行人就不会是很密集,此刻撒钱让人群集聚,能为三轮车断后,而钱的诱惑正好又可以动摇追击者的斗志,乌合之众只要有一个停下捡钱了,后面都会开始抢了。好招哇,只是损失大了点,不过保命要紧。到了李家寨,路上跳出的两个人,我还以为是打劫呢,后来一想,他们是在和暴力拆迁对抗,对吧虎哥。此处省略感叹2千字。那些说进村子要防止挨打的人,明显看书不认真。最后,虎哥是【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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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彩字有問題,校對時已留意,但沒查證。謝謝指正。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8 14:23:3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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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甩甩大步滴走开 2015-06-08 13:12:00
我觉得这事没完,蛋碎了一地的那个人,估计真废了,逼问大叔然后找上门来,应该是迟早的事。期待虎哥为民除害,一鼓作气搞定那两个团伙,顺便收编人员,再接再厉搞定石化厂,然后就开启太平盛世。哦,还有北美大仇未报,路曼曼其修远兮,虎哥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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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讀書很細心,故事長著呢,慢慢看,第四部特別長,如果不被和諧的話。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8 14:24:51 +0800 CST  
@火狐妖 2015-06-08 21:48:58
难得楼主回复,我来多做互动,争取提高些人气。
再给楼主指个问题,楼主,你文章中应该出现过三次音容笑貌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应该是在加拿大那里,我指出这个词用的不当,楼主没有回应。前几天看,楼主希望有人给校对,我现在再次提出这个疑问。音容笑貌一般用于故去之人。改成一颦一笑可能更合适些。妥当与否,楼主自己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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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指正。这个词值得斟酌。我看查查看。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9 01:41:30 +0800 CST  
第四章 路见不平(7)
没走多久,就看到前面的路上堆满大石和树头,仅仅留下窄小的通道,刚好鸡公车可以通过。
“小周,怎么这里设路障了,不会是怕鬼子进村吧?”我打趣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不但是这里设了路障,刚才我们走过的一段路,还掩埋了一大片钢钉。外来车子禁止进入本村,村口每天都有人守着,今天刚好轮到我和刚刀子。刚才如果你们的车硬闯,说不定就得瘫痪在那片钢钉雷区上。”
“哦?真有鬼子来?”
“比鬼子更凶,他们呀,想把我们吓跑,占我们的地,拆我们的房子。第一次进村,他们把我们打怕了,第二次进村,又把我们打惨了,就上个星期,他们第三次进村,结果却被我们打跑了,好几个还被打得满地找牙……太痛快了。他们放下狠话,说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到时见一个打一个,打死为止。现在全村子都动员起来,干农活的都抽出一部分劳动力,随时候命,而且每天都派人到村口把守,通风报信……你看树上——嘿,大牙子,你看谁来了?” 李佩周向路旁的大树招招手,大声喊道。
树枝间,闪出两张黑脸,“呀?是村花儿吗?”“真是呢,小杏子回来啦!我们的村花儿回来啰!”两个小子猴子般的在树上大声嚷嚷。
我心中窃笑,原来小杏子是李家寨的村花呢,怪不得长得那么秀气,身材特确良惹火,我小虎大场面大美人见多了,想不到今天却被一个村姑弄得有点神不守舍,原来竟碰上一朵村花,李家寨少说也有几千人,能当上村花,至少也是百里挑一的……
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到村口了,小孩子们纷纷围上来,看到小杏子都是唱呀跳呀的,却没有一个向我靠来,我想走近一点凑凑热闹,他们却躲开了,捏着鼻子嫌我臭,我只好悻悻的躲得老远,免得自讨没趣。
小杏子惦记着老爸,归家心切,不停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脚步并没慢下来。走在这乡间小道上,我倍感亲切。假如没有外面世界的影响,其实我更愿意在乡村生活,那是一种无忧无虑,悠闲自得的生活,然而,安详与宁静的生活,却往往被外面的世界侵蚀着,美其名曰为“开发”,实为强占,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善良而与世无争的人们,不得不选择要么被同化,要么向更为偏远的山区迁徙,这或许就是所谓文明进步的代价……
李佩周很卖力,一直把我们送到小杏子家门口,还把我介绍给小杏子的哥哥和嫂嫂。小杏子的哥哥叫李章达,长得黑黑瘦瘦、方方正正,和小杏子一点也不像,但他和我是不打不相识,想当年,原来他也参加了和我们村子械斗的那一役,他还捋起袖子,显露一条大伤巴,“小虎,你看,血的印记,呵呵……”
李大哥有着乡下人那种爽朗,那种平易近人,这性格,我喜欢。
李大伯几个月前被那伙混混痛打,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最近才可以下床走走,但自从上周村里组织起来,痛打那伙混混之后,李大伯的病情好转的特别快,当他知道我是走马岗村的小虎时,他不停地称赞我心肠好、为人仗义,还问我娶媳妇没有,弄得我好像是上门讨亲似的,脸颊比小杏子的还要红。
寒喧过后,惦记着家里人,我想该离开了,但李大伯却想得周道,让我先洗个澡,说什么香喷喷的回家,让家里人高兴高兴——说白了,还是嫌我臭。
脱去臭熏熏的衣服,涂上山里人用的肥皂,淋浴着小杏子烧的温水,欣赏着这个再简陋不过浴室,一首刘禹锡的《陋室铭》随即娓娓道来: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念罢,自己也笑了,这不是自己的陋室,有没有仙?关我屁事!
正在这时,大厅外面有人喊道:“小周、达哥,村口有情况,大家快到祠堂集中!”
“好,马上来!”小周和李大哥应声而去。
我正往屁屁上涂肥皂,听到“有情况”,立即胡乱的冲洗几下,就急急忙忙地换上衣服。门外,小杏子已焦急地等在一旁:“小虎哥,那伙人又来村子闹事了,怎么办呀?”
“走,带我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我扯着小杏子匆匆出门。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09 01:43:55 +0800 CST  
第四章 路见不平(8)
李家寨的祠堂印象中很小很小的时候跟老爸来过,又或许是跟大胜哥来过,已经记不清了,但祠堂还是那样破败,早已没有用以祭祀先贤的功用,简单的修葺后,被用作村民集中开会的地方。但别看房子破旧,里头还挺大的,一百几十人在里面开会,并不觉得拥挤。
我和小杏子赶到祠堂时,村民们的动员大会已结束,几十个村民,各自抄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兵器什么的,匆匆奔向村口,李大哥、小周也在其中,看到我和小杏子来了,他们劝我俩回家等着,但以我的性格,哪肯错过这种热闹的场面?而且小杏子也拗着要同去,李大哥没办法,最后交给我们一人一根扁担。
村口那边,早已杀声震天,一阵风吹来,满天的飞灰特别呛人,咳嗽声响成一片,原来,村民们早已设好机关,混混们刚杀到,触及机关,辣椒粉随即从天而降,即使带上防毒面具,也保证让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据说这一招是当年向我偷的师——我有那么损吗?
然而,这天的风向不太理想,杀敌一万的同时,也误伤友军一千,辣椒粉还拌着石灰沫什么的吹过来,弄得我和小杏子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大伙都是形象俱损,可以想像被当头击中的混混们是多么的狼狈。
那帮混混,大约二十来人,刚冲过了大石、树头路障之后,触动机关,被“生化武器”弄得晕头转向,马上就碰上第一批迎战的村民,互相厮杀起来。这伙混混单兵作战能力还算凶狠,各人手上都有刀有棍,但却没有什么团队精神,各自为战。而村民们,却是早有准备,保持好阵势,等待着支援部队。
当我们赶到时,混混们的兵力明显不足,加上路旁投石块、射弹叉的滋扰,混混们没一会就溃不成军。原以为他们仍有后续部队,因为上几次来骚扰,都是五六十人,但这次,就这么小猫三两只,村民还没展开阵式,他们就被打得抱头鼠钻。大伙得势不饶人,哪还让他们逃得那么轻松,立即包抄过去,把他们围在中心就是一阵狠打。
我夹在大伙中间,也是很久没那么痛快过,闭着眼睛发泄般就是一阵乱打,似乎要把心中的郁闷一下子打个精光,直到那伙混混一个个抱着头哭着叫娘,再没一丝反抗,大伙才罢手。
我一看,奶奶的,扁担早已中间折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的,我的力气看来有大半是白费了……
地上躺着十多个混混,除了几个侥幸逃走之外,绝大部分都被逮到了。村民们当场逐一审问,唯首的那个,原来我认识,正是昨晚大客车上装腔作势,今早带人到河源镇追杀我和小杏子的恶汉。经过拷问,才知道这次围剿原来竟是“盲猫撞到了死老鼠”。
这伙人属于“黑虎党”,那个恶汉外号“白额虎”,是“黑虎党”的第三号人物,他的二哥“华南虎”昨晚在车上企图调戏小杏子,结果却被我无意中踹中虎“睾”,一颗小丸子被踢得爆了浆,这种血海深仇他们岂可轻恕,当即沿路追踪。我和小杏子入住河源小旅店,他们闻风而至,幸好我俩及时跳出窗外,当我和小杏子坐上大叔的三轮摩托,通过大散钞票逃出生天之后,白额虎立即租了辆货车拉队赶来,路上刚好认出开着三轮摩托回家的大叔。盘问之下获知我俩逃到李家寨,于是追踪而来,结果,货车刚进村子小路没多远就掉进陷阱,前轮被钢钉扎得呛了气,不得不徒步进村。放哨的村民误以为他们也是石化厂找来滋事的混混,于是立即警报,纠集村勇迎战。毫无准备的“黑虎党”就这样撞到李家寨的枪眼上,被痛扁一顿……
我和小杏子躲在人丛中没吱声,看着村里带队的队长对“黑虎党”的人狠狠教育一番,心里乐不可滋。想不到平素作威作福的白额虎,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自始至终低下高昂的头颅,那颗被打得又青又肿的头颅……
把混混们赶跑,村民们高兴地欢呼着,一片喜气洋洋。看来,团结就是力量,无论恶势力多么强大,只要坚守正义,把人民群众有组织地团结起来,“告知真相”,那么,管它是什么“黑虎党”、“白虎党”,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团结就是力量”,这是毛主席说的,是经过实践的真理……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10 03:01:40 +0800 CST  
第五章 亲情无价(1)
在李家寨吃过丰富的午饭,我告辞而去,看着小杏子那倦恋的眼神,我也有点依依不舍,但想到家里的亲人,我还是挥手而别,拉着我那旧皮箱,遁着小道跨过早已被污染得臭气熏天的小河,我终于返回阔别多年的家乡。乡亲们看到我,都是喜出望外,奔走相告,没一会就看到老爸从田里爬出来,远远地站在路基上遥望。
几年没见,老爸显得更老了,满头的银丝参差不齐,无情的皱纹如同藤缦攀爬在他那焦黑的脸上,像树皮,布满裂纹的树皮。
看着我,老爸手中的剪钳掉落地上也浑然不觉,他愣愣地站着,泪水,沿着两颊深深的皱坑滑落腮边,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似乎在说:“儿呀,你回来了,终于回家了……”
然而,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着寒风中的老爸,穿着单薄的农家衣,脚上套着泥泞泞的水鞋,双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的抽泣而不断颤抖,我无法忍住眼泪,如同淘气的离家出走的孩子,终于懂得回家,我一下子冲到老爸跟前,与老爸拥抱一起,失声痛哭,哭声中完全没有男子气慨,完全不顾帅气形象,如同三岁的屁孩子,躲到父亲怀里撒娇——大概凡人都如此,没有经历过外面的风浪,不懂得珍惜家庭的温暖,只有经过风雨的洗礼后,才会明白人生最温暖最安全的,原来是父母的胸怀。
老爸始终没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拍打着我那发抖的背梁,他的两行老泪,湿透了我的衣裳。老爸瘦了、老了,但依然那么伟大,在我心中,永远永远那么伟大……
还没到家,远远可以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靠在门柱上遥望着,脸上带着微笑,她不停的拭擦着眼角的眼水,那正是我的母亲,我可敬的母亲。
面对母亲,本想让她看到我已经成长,展示我成熟的一面,然而,当我看到仅仅几年时间,母亲更显老迈,看到她眼角花斑斑的鱼尾纹,看到她额头上透着一颗颗浅浅的老人斑……我又失算了,我冲上去紧紧抱着她,鼻涕、泪水“哗哗”直流。想到这几年来发生的辛酸事儿,我多么怀念母亲的拥抱,我无时无刻渴望着倒在母亲的怀里,安稳的睡上一觉,而母亲,却已略显老态。我这个不孝子,几年了,也没回来和你见上一面,让你牵肠挂肚,让你早生华发,让你望眼欲穿……
在家里没寒喧几句,老爸就赶着出门,说是去忙完田里的活,但我知道,他是去买鸡买酒。我每趟回家,他都是那样子,兴奋过了,就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把我撇在一边,但我知道,他最爱的是我,尽管我没有弟弟那样认认真真的把书读好。
妈妈总是忙里忙外,帮我打扫房间,其实她根本没有必要再洗洗刷刷,我的房间她天天洗,天天擦,总是那么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弟弟告诉过我,他劝过老妈有空多休息,听听曲子,嗑嗑瓜子聊聊天,但老妈却说,万一你哥回来睡,房间又脏又乱,那怎么办?
老妈就是这样子,如同一个上了链的闹钟,一刻不停。

在家里,我像太子爷一样住了几天,感受着家里的温暖,有事没事和老爸老妈拉拉家常。老爸告诉我,二牛读书很争气,去年刚参加高考,过了什么重点线,考上汕大,攻读政法系……我听了自惭形秽,弟弟现在大学生了,为村里争光,而我,才小学毕业,说得好听是个半文盲,实际上就是“大老粗”,只是由于见识多点儿,比留守村里的乡亲强那么一点点。
听爸说,再过两个星期,二牛就放寒假了,春节前他肯定回来一起过年。想到我们兄弟俩终于又可以见面了,我心里喜滋滋的,不知道现在二牛长多高了,眼镜是不是又深了……
老妈关心的,倒是我找媳妇的事,旁敲侧击的问了不下百遍:“虎儿呀,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有没有碰上一个好闺女?”
老妈子心里想什么,我哪会不知道?在她眼中,我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甚至还会以为我还是个处男,估计如果把我的际遇老老实实地和盘托出,准把她老人家吓个半死,当然,我不会那样笨,在老妈子面前,我仍装扮成一个青春蒙懂的少年:“妈,啥叫‘闺女’呢,我又不是‘龟公’。”
“你……你这小子。”妈妈假装生气,拧着我的耳朵。我很享受。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11 00:49:07 +0800 CST  
第五章 亲情无价(2)
我回到村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全村。在村子里,我和二牛都是名人,二牛是全村子第一个大学生,而且入读的还是名牌大学,他考上大学的消息,在村子公告栏上公示了整整三个月,他还为村里作报告,分享他的读书心德,他勉励村里的孩子要自强不息,奋发图强,我们农家孩子只要肯下苦功,绝不会比城里差。
而我,小虎子,在村里同样是名人,初露锋芒于与大胜、老六等带领乡亲们一同走出冲击公安局困局的一役;但真正成名,却是组织村民与李家寨那场血战,不但战而胜之,还拿出自己的积蓄安抚双方,让纷争不再,大伙安居乐业,那一役,我得到仗义疏财的好名声;而后来,我到G市闯天下,安排不少乡亲到我的水产公司工作,让大伙财源滚滚,猪笼入水。
因而我和二牛成为村里两个典范:一个凭读书出人头地,印证了农村人家要走出农田,就得刻苦攻读,持之以恒;而另一个,也就是我,印证的结论却恰恰相反:农家孩子读不成书也不一定不行,只要有胆识,有义气,同样能闯出去,不仅是大城市,还可以闯出国门,到国外攒外汇。
所以,我回到村子的消息引起不大不小的轰动,约我去吃饭喝酒的村亲几乎每天都有,而最让我感兴趣的莫过于和张宁张大叔的对饮。
三年前,我在G市的德翔水产,正是在张宁大叔带着一帮乡亲的帮助下,才打开一片天地,但后来由于严打,大家被逼鸡飞狗走,各散东西,而当我离开大陆、严打的风声过后,张大叔再次组织乡勇重返G市,接掌我的水产公司,只是从此以后,他们再不敢混走私这淌水。
在G市搞水产,由于需求大,销路不成问题,只是离海口远,捕渔拉货时间长。但张叔他们胜在勤劳,起早摸黑,团结一心,也攒到不少钱,一年后,他们再买了条大船,可以驶到更远的渔区,捕捉更大更多的海鱼。
“满以为日子总会一天比一天好过,但大约半年前,又有麻烦啰。”张大叔吸了口烟斗。
“哦?怎么啰?”
“西沙群岛,知道不?”
“嗯,南海的岛屿吧,怎么了?”
“西沙群岛西南面约七十海里,海底估计有个大回旋,那里鱼儿最多,盛产白枪鱼,只要渔船大点儿的,都驶到那片海域,准是满载而归,但上年春夏交季开始,那片海域出现大量挂越南旗的渔船,在那里耀武扬威。按理说,你捕你的鱼,我捕我的,大家各有各发财,也可相安无事,哪知道越南人却挺霸道,竟说那是他们的海域,把我们中国的渔船通通驱逐出去。我们这边好几家渔民开始都没理会他们的无理要求,但想不到他们竟切断我们的拖网,并凭借数量上的优势,硬是把我们中国的渔船驱赶出那片海域。”
“妈的,又是越南人?”一听到越南这两个字,不知为何,我的无名火立即燃起,想当年,正是越南人,把我的老班长炸得血肉横飞,因而,在加国打越南人,我是特别积极,尤其行刑式爆头越南人,那种兴奋一直延续到今天,此刻,听张大叔说到越南人又来滋事,我心底的热血再次沸腾。
“回到岸上,我们分别向两广海事局投诉此事,但得到的答复却是让我们以后别到那个渔区生事,尽量减少纷争,还说什么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那是我们的领海,凭什么我们不能到那渔区?”
“我们也是这样想,加上北部湾渔民多,竞争激烈,咱们不跑远点儿捕鱼,哪还有饭吃?于是,我们组织了七八只大船,再赶到那片渔区捕捞。然而,这趟越南人来得更多,还用上了强力水枪,互相冲撞中,他们有两只小船被撞沉,而我们这边也有条渔船损毁严重,况且咱们离内陆远,补给困难,因而大伙不敢恋战,只好通通撤回来……雷州半岛好几家渔业公司都咽不下这口气,大家商议过,决定春节过后,重新武装起来,要给越南人一个教训。”
“好!越南人就是贱,对他们好好的他们不领情,非得把他们痛扁了才卖账,张大叔,我支持你。”
“呵呵,我和大伙商量过了,我们决定也参战。小虎,‘飞龙’号和‘风顺’号你还记得不?”
“那当然,怎么说我也曾经是它们的老板。”
“呵呵,不瞒你说,为了春节后的这一仗,我可是下了重本。这两条船现在都换了新马达,跑得贼溜的快,春节一过,我就亲自指挥这两条渔船出海,一同痛打越南人,为咱们中国渔民争光。”
“张叔,好样的,我也报个名。”我越听越兴奋,磨拳擦掌,欲欲若试。
“好!哪能少了你?干杯!”张叔举杯痛饮,我俩一醉方休……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12 02:42:32 +0800 CST  
才发的故事,又有了现实版?

http://news.qq.com/a/20150612/007681.htm?tu_biz=1.114.1.1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12 11:25:58 +0800 CST  
第五章 钓鱼(1)
在家乡生活就是无忧无虑、悠闲写意,我当然忘不了去探访朱胜一家。
想不到和村里不少乡亲一样,朱家大宅已推倒重盖,四层高的房子贴满黄白色的小瓷砖,配上银白色的窗框,落落大方。
朱老伯、朱大妈身体很好,气息也不错。朱老伯自从上次被乡亲们推到风口浪尖,勉为其难为乡亲出头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当什么干部,宁可多耕几亩田,多养两头猪。朱大妈说话还是那么中气十足,风风火火,据她说,大胜自从前年春节回来过之后,就再没见过他,打他电话,却总找不着人,一会说是到了东莞,一会又在珠海,钱是攒到不少,家里的房子也是他全资包办,但老见不着人,牵挂啊……朱大妈说,如果我见着朱胜了,怎么也得拉他回来吃个饭,还别忘了带上上次那高个儿闺女……
我应和着,我知道朱大妈所指的高个儿闺女就是四姐,她现在还好吗?我也很清楚大胜为公司的事忙里忙外的,会冷落四姐吗?四姐,你是不是还会惦记着我?
从朱家出来,我走向田家,想看望保国保家一家子,但却吃了闭门羹,我这才记起前年保国早把老人家接到城里,让田大妈看病更方便,我和保国好一段时间没通过电话了,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只在梦里见过他一面,他却早已是英姿飒爽的“六子琴魔”了……

家乡的生活,总是那么清闲自在,我甚至有时间买来笔墨,写起丢了半个世纪的毛笔字,幸好,静下心来的我,依然能保持昔日的水准,行云流水般地临摹一首杜子美的《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

诗写了一半,门外却冲进两人,一位是张宁大叔,另一位是梁大伯。梁大伯名叫梁智贤,他老爸曾在村里开设全村唯一的书塾,然而梁大伯却认不了多少字,他最大的梦想只是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还好,当他的老婆为他产下三个女儿之后,终于为他生了个带把的,因而取名梁应生,为 “早应当生下来”之意,可惜儿子长大后一直无所事事,倘若当年不是有大胜哥“罩住”,我还真不知道会被梁应生欺负多少回。但那已经是陈封的往事,即便是当年那个不学无术的我,今天也长大成人,除了理想,似乎什么都不缺。
我甚至还记起小时候,梁大伯对我的一次大恩。好像那时我才十一二岁,天气闷热,我和大胜、保国、保家到梁大伯的田里,偷了几个西瓜,吃得正欢,却被赶来的梁大伯看到,当时我和保家跑得慢,被梁大伯逮个正着,心中估计凶多吉少,轻则赔钱,我没有,找我老爸赔,少不免被老爸痛扁一顿;重则把我拉到村委记上一大过,这辈子我就得背上小偷的骂名,再没有翻身的机会。然而,逮住我和保家的梁大伯,不但没报官,而且没让我俩赔钱,反倒是送上一个大西瓜。当年他摸着我的头,和蔼的一句“天口热呐,要吃西瓜尽管和我说,不要再偷偷摸摸的”,言尤在耳,记忆尤新。
“小虎,这事你得帮帮梁大伯啊。”张叔拉着梁大伯进屋,见着我就是一句,打断了我的回忆。
“你们坐,你们坐,有事慢慢说,什么事儿?”对梁大伯,我只有感激,尽管他已经忘却当年送瓜之恩,但我却一直惦记着,那不仅仅是滴水之恩。
想不到梁大伯早已老泪纵横,哽咽地诉说他不幸的故事,而重重复复说得最多的,莫过于那句——“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要了,我只想讨个说法。”
事情,源起于他的儿子梁应生。
梁应生三十多岁的人了,一直无所事事,又不愿下田干农活,整天游手好闲,哪有女人会看他上眼。梁大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儿子成家的事,成了他的心病。与老伴商量后,老俩口决定答应儿子一直以来的诉求,凑钱买辆二手车,让他运运货,攒点钱,也算做个正事儿。
去年年初,老人家终于托人买来一台破旧的农夫车,磕磕碰碰的跑得还挺稳,梁应生乐了,居然定下心来当司机,帮村里运载农产品到县城的农贸市,还真攒到几个钱。看到儿子正式开始工作了,老俩口也安了心,虽然买车花了不少积蓄,但这钱花得值。
平稳的日子一晃就是一年,然而,去年年末的一天,却出事儿了。
那天一早,有辆警车开到村子,找到梁大伯家,询问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梁应生。梁大伯在那一刻就预感出了大事儿,平时梁应生运货到县城,虽然也会晚回家,但却极少整夜不归,但昨晚,老俩口却一直看不到儿子回来。
果然,警察让梁老伯立即带上三千元到医院领人。
“医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梁老伯忐忑不安的追问,却没得到警察半句的回应。
东拼西凑,老俩口凑足钱,跟着警车到县里的大医院。当看到儿子的一刻,两老几乎晕过去——躺在病床上的哪还像他们的儿子?全身包得像个木乃伊,沙布上处处渗着血迹,惨不忍睹,最可怕的是他的左眼,如果不是沙布承托着,整个眼球像是要滚下来……
梁应生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星期,才晓得说话,把事情的经过大至说清楚……
那天一早,梁应生把何婶的两头猪送到县城的肉菜市场,收到托运费后,兴高采烈地吹着口哨赶回家。车刚转上国道,却看到路基上站着个靓婶,穿着特别惹火,有意无意还露出两只雪白的臂膀,她不停地向梁应生招手。梁应生揉揉眼,没看错,靓婶真是向他招手,于是马上把车开过去……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13 00:15:27 +0800 CST  
第五章 钓鱼(2)
靓婶搔首弄姿的,原来只为搭个顺风车。既花不了多少油钱,也有个伴聊聊天,梁应生何乐不为?
顺着国道没走多远,靓婶就指着一条支路,拐回市区,走了不到三公里,靓婶指着路旁一个废置工厂说是到了,让梁应生把车开进去。难得助人为乐的梁应生刚把车停到厂里的空地上,正纳闷靓婶让他开到这荒凉的地方,会不会有点意想不到的惊喜,没想到靓婶突然拨了他的车匙,扔下五块钱说是车费,推门就跑。
“我没说要你钱呀,再说,你拿了钥匙干嘛呢,我的车还得开呢!”梁应生还以为靓婶和他耍什么乐子,连声追问。
却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四个大汉,冲过来把梁应生逮住,其中两个还穿着警服,对着梁应生喝斥道:“同志,我们是县南执法支队的,现在怀疑你非法营运,请你合作点儿,出示你的牌照。”
“警察大叔,你们搞错了吧,我啥手续都办齐了呀!”
“别啰嗦,把你的驾照,行驶证,营运执照拿出来!”那警察语气冷冷的,梁应生只得照办。
警察接过各种牌照,边看边问:“梁应生吗?”
“是。”
“刚才你是不是载客了?”
“什么载客呀,是位大姐要坐顺风车,我就载她一程。”梁应生边笑着边摸出一包香烟。
“顺风车?你可收了钱呀!”警察指着司机位旁,那靓婶丢下的五块钱。
“呵呵,那是大姐留下的……”
“我不管,收了钱就是收了钱。梁应生,你的营运执照是运货,收了钱,你可以运菜运米运猪,就是不能运人,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搞非法营运。黑车要扣下,什么时候交罚款,什么时候领车。”
“啥,要扣我的车?”这辆破农夫车,是梁应生的命根,自从开这车后,梁应生做人踏实了,感觉自己长了志气。他一天也离不开这车,一听说要扣车,他急了。
“哦?不扣车也行,现在把罚款交了,你可以马上把车开走,我还可以给你打个八折,就八百块吧。”警察沙沙地抄着罚单。
什么?八百块?对于梁应生来说,八百块他白干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回来,况且买车时老爸已借了不少债,哪还有能力借到这毕钱?
“警官大人,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回吧。”梁应生拉着警官的手哀求道。
警察身旁的一个大汉立即过来推搡:“拉什么拉,滚开!”
“吃口烟,吃口烟……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求你了。”梁应生派着香烟,但没人理会他,警察还在车头,对照着梁应生的证件抄写着罚单,梁应生清楚,罚单一但开出,车子就得没收,想要拿回车子就难上加难,情急之下,他冲上前去,想夺回自己的证件。
两个大汉以及另一民警立即过来制止,双方拉扯一起。以一敌三,梁应生哪是对手,没几下他就被踢翻地上,情急之下,梁应生拾起地上一块石头,向他们打去。
拳脚没眼,更何况是石头?打红了眼的梁应生,乱挥手中的石头,不经意间,打歪了那个警官的鼻子,鲜血直流。这下还了得?警官一声令下,几个人发疯似的把梁应生围在中间,抄出警棍铁棒一阵乱打,打得梁应生抱头嚎哭,没了知觉……
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医生告知,他的四条肋骨折断,盘骨碎裂,可能下半辈子得坐轮椅,左眼球打爆了,没法补救,今后只能凭右眼球观察事物……而警察也来过了,通知梁应生,汽车因非法营运被罚没,要交纳一千元罚款,还有袭警罪,罚金五百,并拘留十五天,延押到身体好转以后再执行……
这样的结果,超出梁应生、梁大伯可承受的底线。为了明冤,梁大伯找人写了状纸,直接到县城告状,要讨个说法。然而,公安局、县委办公室、法院什么的都跑过了,没一家受理,不是吃到闭门羹,就是直接被踢出门,辛辛苦苦写成的状纸,没有人看过一眼,梁大伯气呀,自己心爱的儿子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对待,落下终身残疾,却无处申冤,无处讨个说法,这是什么朝代,依的是哪部皇法?
看着眼泪汪汪的梁老伯,我也很同情,无奈我不是警察,也不法官,还真想不到什么法子可以为他讨个说法:“梁大伯,要不我再帮你写个状纸,到县里再跑跑。”
“没有用呀,没用呀,他们根本不看,什么天理呀?……”梁老伯拍着大腿哭诉着。
“小虎呀,写状纸真的没用,在县里跑的那几天,我也有份儿。咱们跟他们讲法律,他们就跟咱们讲政策;咱们跟他们讲政策了,他们却要讲实际;咱们跟他们讲实际,他们又要讲国情……他们总是有他们的解释,这游戏咱们没法玩,玩不转,我看呀,要讨个说法,还得靠这个……”说罢,张大叔举了举手中的拳头。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14 01:22:31 +0800 CST  
找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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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甩甩大步滴走开 2015-06-14 07:54:55
1、亲情无价2,读书心德(心得)。
2、钓鱼2,哪还有能力借到这毕(笔)钱。
3、钓鱼2,为了明冤(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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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谢谢。真想不到多次校对还有笔误,谢谢。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14 10:19: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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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8甩甩大步滴走开 2015-06-14 08:43:57
http://m.tianya.cn/bbs/aut.jsp?item=free&id=3284728&p=3481&vu=34198633399&idwriter=73886068&key=401898169&chk=be4790f044de875c127a1918e53620a9,转发一下,虎哥有兴趣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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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谢谢。

尤以下这段为精彩:

【国贼】龚自珍的儿子龚半伦,带领英法联军把圆明园洗劫一空,然后又做英国公使的翻译,代表英国和恭亲王谈判,百般刁难。恭王怒道:“你等世受国恩,却为虎作伥甘做汉奸!”龚半伦曰:“我们本是良民,上进之路被尔等堵死,还被贪官盘剥衣食不全,只得乞食外邦,今你骂我是汉奸,我却看你是国贼。”~~~~~~~~~~~
楼主 healsonye  发布于 2015-06-14 13:37:25 +0800 CST  

楼主:healsonye

字数:1002436

发表时间:2014-11-01 11:1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20 09:49:56 +0800 CST

评论数:7021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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