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海沫剪刀与第七港区(87)

萨兹没有让沉默在两人之间持续太久，给罗兰更多时间思考，只是让自己的计划露出破绽，可以肯定的是，罗兰比尼加更能协助女疗者进入帕米拉。

萨兹微笑起来──他能提出的条件，对罗兰来说，或许还不够吸引人，不过首先，他们之间，恐怕有点问题需要先处理。

「我以为妳能解释秘藏这么做的目的。」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罗兰开始往他走了过来，却只是为了拿浓缩液，他尴尬地往后退，罗兰则是盯着瓶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好像那瓶药剂用看的就能倒出来一样。

萨兹放弃些铺陈了，他直接丢出筹码。

「妳知道我不可能拒绝成为秘藏的协助者──问题在我会站在谁那边。」

他需要罗兰的回答，不管是哪种，都会是最后一次。萨兹对自己重复，最后一次，这次不是秘葬选择他，而是他自己的决定。

他看着罗兰放下握得死紧的瓶子，低垂着视线想着什么，双手紧握，放在身前。「你在妄想操控什么吗？副总管。」她问，视线看着地板。

空气里充斥着香甜却甜腻的气味，让萨兹没有办法分开注意力，他只能就真正的目的说下去。

「『妳们』会得到我的协助。」他说得很隐晦──妳们。

「但我们『并』不需要一个随时会背叛的协助者。」罗兰反驳：「这对我们有利吗？」

萨兹感觉到自己扯动嘴角，他确实是觉得这个问题好笑：「这只是一种利益交换。」

罗兰用着第一次见面时的眼神看着他，试着张口，但又随即闭上，微笑在花海气味里显得有点模糊。「你知道『他们』对你已经够宽容了吗？」

「我们」还有「他们」，萨兹渐渐发现罗兰话里开始带有明显的暗示，这是预料中该有的好发展，但罗兰的脸看起来却越来越白，萨兹甚至感到自己悬浮半空。

萨兹知道这是正吸进的那些气体造成的，但他不能停在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罗兰停止继续这么做──试图杀死他。

于是他抛出了足够份量的一句话。

「那是因为，妳没有告诉他们我中断传递，你隐瞒了『他们』。」他用清晰的语气说：「妳以为妳控制了全局，但妳并没有，因为妳根本谁也不信。」

萨兹说完，在一片沉默里，想着自己赢了，不过可能遗漏了去考虑一些地方：比如罗兰被踩了痛处后就恼羞成怒的反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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