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眼么前,玛丽莲派张大先生过来,目地应该是让我跟骆师父接触。接下来呢,我相信,又会有一个‘敌人’摆在眼前了。
是骆师父吗?
当然不是了,我想,他应该是章师父的朋友。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一个不小心,又或是一个大意,我就让敌人钻了空子,转尔陷到层层包围之中。
我成了一杆枪,一杆Y组织手中的枪,然后,由着他们操控我在仙道会里,来回地撕杀。
我还是大意了,稍显自负,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Y组织,这个外邪,针对仙道会下的这盘棋,可真是紧锣密鼓,一步一个脚步,步步为营。
小白,沈冰二人各行其事。
然后,玛丽莲负责迷惑并培植我这杆枪。此外如果我估计的没错,我到了香港后,也是那个神秘人X,沈冰极力推荐,这才让小白成为了我的侍童。
妥了!既然这样,那正好,我也要行使我正坛大仙师的职责了!
妥!
就这么办!
我在脑子里,把这些事儿,都过了一遍后。我拿好了主意。
这帮家伙不是分出一只只手来摆弄我们嘛。好,我现在,可就要剁他们的爪子了!
彼时,正好张大先生说到:“你看,要不我安排一下,你跟骆师父见一个面,怎么样?”
我想了下说:“好,也好!这样,你帮我约骆师父,今天晚上八点半,陆羽茶室。”
张大先生:“好嘞,到时候,我跟着一起去,你们好好商量下啊。”
我微笑说:“好的,没问题。”
接下来,又跟张大先生喝了瓶闲酒,眼瞅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大先生说他有事,要忙,这就闪身退了。
我等他闪人,掏手机给黄妹子打过去了。
接通后,黄妹子说:“又干嘛呀,我正在程师父这里,磨他老人家呢。“
我笑了:“程师父跟你什么关系?”
黄妹子:“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啊。”
我说:“好,我这个正坛大仙师刚刚任职,想要给大家办一件事。这样,你帮我约程师父,还有几位元老级的师父,今晚八点半,陆羽茶室,房间选个大一点的包间,你负责安排吧,安排好了,给我电话。”
黄妹子:“嗯,我想应该差不多。”
我强调:“不要说,差不多这样的话,要肯定,一定可以。“
黄妹子:“嗯,一定!我一定完成。“
我交待完了后,我想了想,正要给小白打电话。
突然,我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是薇薇安来的。
我接通。
薇薇安用很急的语气对我说:“范先生请原谅我的职业敏感,当我查到这个横山美纯子化名白纯到了香港后,我就感觉不太对劲,然后我在入境处拿到了她的证件照,又用这张照片输入我们跟国际刑警组织联网的数据库核对,结果,我找到了,这个横山美纯子真正的身份。“
我一愣:“这个日本名字,也是假冒的?”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18:00 +0800 CST  
薇薇安:“不仅仅是假冒的,并且这个女人非常,非常的危险。她叫大野友纪,真正的身份原本是东京警视厅的一名资深女探员。但她在侦察X姆真理教一案的过程中,她……她陷进去了。”
“一年前,她在那个早已经从公众视野消失的日本邪教里做到了正悟师的级别。之后,她在北海道,协同帮助六个人自杀成功。”
“东京警视厅以谋杀罪名一直在通缉她。没想到,这个人竟然通过一个伪造的横山美纯子身份,跑到中国内地,接着又在京城生活一段时间后。再来到香港,又用白纯的身份来掩护自已。”
我听罢,我倒吸口凉气说:“这,这妹子,她是个警察,然后她破案,没破了不说。她自已陷进去了?”
薇薇安:“对,这样的事在警界经常发生。有很多探员心理素质不过关,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把握不好心理关,然后,渐渐由好奇,变成同情,转尔又了解。最终陷入到了不可自拔的境地。”
我听到这儿对薇薇安说:“那你说的那个日本邪教,它还存在吗?”
薇薇安:“那个教,早在几十年前就在日本被取缔了。但是,虽然不是合法的存在。可私下里,民间,各个地方,一直也都有秘密的集社活动。只不过,他们行动很分散,并且,也不说是那个邪教的教派。而是在原教派基础上,诞生了许许多多的新生教义。”
讲到这儿薇薇安叹口气说:“这也是现在我们针对有组织犯罪的一个难点。因为,这些人变的非常狡猾。他们教派,从来不说名字。这样,你根本没办法,去抓到一些证据。”
我说:“这个理解,非常理解。”
现代的邪教人员也非常聪明了,他们不会说自已是什么教,他们只宣讲一些东西,洗对方的脑,洗过之后,名字什么的,还重要吗?当然不重要了。
薇薇安这时不无担忧地说:“范先生,这个女人真的非常危险,你如果跟她在一起,可能随时生命会受到威胁,你……”
我想了下笑着说:“薇薇安,我们是朋友吗?”
薇薇安:“是,当然是了。”
我说:“是朋友,就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并且,保证不给香港警方添一丁点的麻烦!”
第四百三十五章对付这种人,就得先下手
薇薇安怔了下。
约摸沉默三四秒后,她冷静说:“我明白,你们有自已做事的方法。只要,你们保证不惊扰到与此事无关的香港居民,我相信,警方知道该怎么做。“
我说:“你放心,这个是我们做事的原则。“
薇薇安:“嗯,不过,你还是要小心。这些邪教出身的人,都非常极端,她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人极度震惊的事出来。”
我想了下说:“这样,你帮我打印一份,关于这个女人的材料。注意,不要有任何警方的标识。这是其一,其二,我给你个邮箱地址,你把她之前混的那个什么,什么真理教的资料给我发一份过来。”
薇薇安:“明白。”
于是,我给了薇薇安一个邮箱地址后,就结束跟她的通话。
我坐在店里边,又叫了点东西喝。然后,开始等……
十分钟后。
我刷了下邮箱。
薇薇安的邮件到了。
我一边细细地读,一边喝东西,耗时间。
一个半小时后,我大概把这个什么真理教的情况做了个了解。
世界上所有的邪教本质其实都是一样的,就是利用,我们目前科学还没办法加以详细解释,并且又客观存在的事物来大做文章。转尔,集中强化性地突出某一个人。接下来,就开始不遗余力,全力粉饰,强化这么一个人的地位,神化他的种种能力,把这么一个普通人,制造成一个降临到人间的‘神’。
此外,这里面非常有趣的是。治病,是这些邪教吸引信徒最最主要的手段。
他们就是通过神化其医治疾病的能力,来吸引这些人,加入到他们的教派当中去。
搁中国,这就是,真正江湖大庸医的技能了。
读过资料。
黄妹子那边来电话,表示已经安排妥当,程师父那边,会有包括他在内的八个元老级的核心大仙师过去。同时,她本人,也会到场。另外,陆羽茶室那边儿,已经订好了一个最大的能容纳十五个人的大包间。
跟黄妹子结束通话。
薇薇安那边又来电,表明资料已经打印完毕了。
我告诉她,具体的地点后,我等了五十分钟,然后在门口见到薇薇安的车,并从她手中拿到了打印好的资料。
我将这些东西,小心安放到背包里。又坐回茶餐厅开等。
到了下午,18时零五分的时候,小白来电话了。她告诉我,要跟我见一面,然后,领我去我们的新家。
我告诉小白,今晚八点半,陆羽茶室见面。
小白噢……了一声。
这噢,的一声,非常有意思。音调变化,好像是意料中,又意料外一样。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18:00 +0800 CST  
“嗯,好吧,范先生,那今晚我们就在茶室见了。”
我说:“好的。”
小白:“不见不散!”
说完,她就撂了电话。
小白最后这几句话很有意思,音调丝毫没有平时的单板,单纯了,有的是一种冷冷的感觉。这感觉。怎么说呢?有种,一心求死的那种绝决之意。
有意思,真的非常有意思。
我想到这儿,又拿过手机,把薇薇安发给我的资料,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末了,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小白!横山美纯子,大野友纪。
我笑了笑,又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那些关于小白的资料,我心里头,渐渐就有数儿了。
临行前,我又喝了一碗双皮奶。
吃饱了后这才精神焕发,出门,打了个车,直奔陆羽茶室去了。
车行,一个多小时。
差不多八时过十二分的时候,我这才到了陆羽茶室的门口。
到门口了,我没直接上去,而是给黄妹子打了个电话。
“前辈们都来了吧。”
黄妹子:“来了。”
我说:“那个张大先生,他有没有露面?”
“张大先生?没有见呢?“
我说:“好,等下,等下就会来了,对了房间号码多少?“
黄妹子告诉我号码,我转口告诉她稍等,我马上就上去。
结束通话,我站在茶室门口开等。
等了四分钟。然后开来了一辆黑色的陆虎。
车停下来,打从车里边,依次走出来了,张大先生,拳师钱师父,还有骆师父。
我一脸笑容迎上去,然后跟骆师父和张大先生,钱师父都握了手,我笑说:“先到楼上的XX包房,我在这里,还等我的小助手,等她来了,一起上去。“
张大先生:“好好好!那我们先上去了。“
我笑说:“去吧,去吧。“
走时,骆师父意味深长看我一眼,没多说话,直接跟了张大先生,钱师父一道,奔楼上去了。
八时二十五分,这才看到小白的开着那辆小车来了。
在门口停了车,小白一下来。我打眼一瞅。哟,这身打扮不错呀。
外面是一件宽松式的轻薄斗篷式小皮衣,下身是条紧身的黑色小裤子,脚上一双系带的黑色小皮鞋。
整个打扮,清一色全黑的套装啊。
“噢,范先生,我来晚了吗?还有客人吗?”小白迟疑问我。
我笑说:“没晚,没晚,快,上楼,上楼。”
我闪在一旁,做出请的手势。
小白在侧,意思是让我先上。
我大力,挥了一下手。小白笑了一下,然后在前,一步步地走。
我闪到小白身后,注视她的微微丰满的小腰段儿,我告诉自已,今晚小白居然化妆了,这个化妆的小白,只要摘下眼镜,我敢保证,她绝对是另外一个人。
她知道什么了吗?那是肯定的!
她会干什么?
答案是可怕的!
我会让她得逞吗?当然是不会喽……
跟了小白身后,上到楼上,我在后边说了包房名字,小白转了一下,找到包房,我看了眼身后,见没什么人,转尔就在小白要侧身,请我开门的刹那,我看似随意,却用了一份的拳劲在肘上,向前一移,抬左臂,砰!
就是这么一下子,胳膊肘结结实实砸在了小白的后脖子上。
这一砸之余,我顺势抓了她的皮斗篷领子,往下一拉,嘶拉一记轻响后。在皮斗篷下方,绑好的六七个附加物,赫然映到了我的眼中。
黄色的胶带缠住的东西,应该就是引爆物,上面有电线连着一直通向手掌握着的什么东西。我看清楚了直接一把将电线扯下来,转又推着小白,直接就进到了房间。
我说过了,小白这人不简单。
她今天白天,忙活一天,她是干什么去了?她肯定是‘布置’我的住处去了。
这是其一。其二,小白好像跟Y组织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她本身应该不是Y组织内部的人,因为,她如果是的话,她不可能违背上层的意思,在货场安排那么一个杀局干掉我。
正因为,她不是组织内部的,所以她行事,多半就依着性子来。她的性子是什么?极端,干大事儿。对,她就是想干大事,就是想极端,引起轰动!
Y组织也正是知道她有这个毛病和爱好,所以才把她吸引进来。不过,倘若Y组织知道这个妹子,心地如此之野,想要制造惊天的爆炸案,我估计,就算小白倒找给Y组织的钱,对方也不敢用她。
眼么前,我扯断了这妞儿身上的电线,提拎着她的头发,一推,直接就进屋儿了。
屋里人,看到我现身,瞬间全都傻了。
我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直接反手将门给关了。
然后我对黄妹子说:“把这女人给我绑了,绑结实点,她可不是一般战士,这是受过训的人。”
程师父见我提拎着我的助手进来,他一下就愣住了:“范仙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女人,她,她身上,这是捆的炸药吗?”
我朝程师父一抱拳,我说:“在座诸位师父,我呢,承蒙韩师父看得起,坐上了正坛大仙师的位子。正坛大仙师,职责就是行使正坛护法的手段,诛了那些干扰我仙道会正常运转的妖邪!这个小白,原本是我的助理。可是,她却一再地行使卑鄙手段来害我。”
程师父怔了怔:“这个……”
刚好这时候,黄妹子含了一口茶,噗,就喷到了小白的脸上。
幽幽间,小白就醒了。
但是她没抬头,而是使劲挣扎一番,待看到自已让人绑了后,她突然一甩头,然后抬起了一副我们谁都不认识,完全陌生的狰狞面孔。
当然了,小白她不是易容高手。她看上去,好像是两张脸,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心性造成的结果。之前那个心性是伪装的,看上去很小白。但是这个,却是她的真正心性,大野友纪!
“范剑仁!我要杀了你!就算杀不成你,我死后,我的鬼魂也要缠绕你,一千年,一万年!”
大野友纪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对我说着这个话。
程师父,包括黄妹子,还有在场师父看到这一幕全都呆了。
我对众人说:“其实,我一直很难发现,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因为,她真的很善于隐藏自已,另外,我想韩师父当初把她安排给我做侍童也是这个原因吧。韩师父太忙,没办法直接查清这个人的真正老底,所以就把她安排给我了。”
“至于,我嘛,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一下子就看清她的全部面目。我现在能够揭穿这个女人的真嘴脸,全赖她的同党帮忙。”
“同党?”程师父怔了下。
我说:“对,现在,她的那个同党,就在这间包房里。”
“是谁?”张大先生扯嗓子喊了一句。
我望着他,淡淡一笑说:“就是你啊,张大先生!”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19:00 +0800 CST  
我必须得承认,我很黑,我很坑,我完全不是好人。
所以,张大先生中枪了。
但我如此之黑,之坑是有原因的,我要用这么一句话,做一个炸弹,炸一炸张大先生心里边的鬼。
屋里众人,即便经历过大事,但像眼么前这么震撼的事儿,我估计他们可能真的没经历过。
江湖中人,做事一般都按规矩,出牌来打。大野友纪这个东洋疯娘们儿,她完全不按规矩出牌,她整个就是一让邪教给洗了脑的疯婆子。(PS:现实中,对于这样的人,有三招,一是避,撒丫子能跑多远,是多远。二是报,报官。也就是马上报警。三就是以暴伏暴,制住对方再说。千万不要在事发时跟这些人讲道理。就算你功德再大,修行再高,他们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的。)
正因如此,众多的元老级人物,猛地一见这女人如此模样儿,瞬间全都不知该说什么了。而我,直接趁对方懵的时候,又发狠招,一下子就将矛头对准了张大先生。
“范剑仁,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压根不认识这疯女人,她……”
我阴沉个脸:“她什么她,你是不敢面对她吧。对了,今天你找我,你是不是受了一个人的委托?那个人是不是她?”
张大先生脱口就说:“不是她。”
我继续炸:“可我推的卦象,怎么是个女人。“
张大先生急了:“是,不是,是女人不假。可,可那是个外国女人。”
我:“外国女人?叫什么名字?”
张大先生:“啊……她”
我说:“别编,快老实回答我。”
张大先生:“伊丽莎白,罗马尼亚,这个……这个”
我说:“别编,快说,如实说!”
张大先生:“玛,玛……玛丽莲。”
我追问:“玛丽莲那个女人找你有什么目地?”
张大先生:“她让我接近你,然后在你和,和……”
我说:“和什么?快说,和什么?”
张大先生:“在你和骆师父之间制造误会。因为,骆师父跟权师父是好朋友。权师父又与章师父来往密切。所以……”
我冷笑:“所以,你就在中间搅混水,和稀泥,搅合得我们自相残杀对不对?”
张大先生懵了:“不,也不是,不是你想像样子,我……我,哎呀。我……”
我持续冷笑:“是什么?什么不是?你说说,你是不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张大先生怔了:“不是,绝对,不是这个样子。我是想让你们跟那个外国人女人结盟。”
我快速问:“结盟,对你有什么好处?”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19:00 +0800 CST  
张大先生::“结盟,我就可以把你们告到韩师父那里去,然后……呃……”
张大先生一下子就懵住了。
我则微微笑了对下,然后语重深长地对张大先生说:“下次,在计划什么阴谋诡计之前,你最好是把身子骨养好,心肾两虚是大病, 这种病,最明显的症状就是藏不住秘密。一旦有心里有了什么秘密,无需给你们上刑逼问,只要几句话,引一引,就引着你们自个儿说出心里话了。”
“我说的对吗?程师父!”
我朝程师父抱了下拳。
程师父微微点头,沉声对我说:“你刚来香港,我就听说你了。当时,只说你有点本事,在内地搞的有声有色。后来,渐渐听说你在崆峒摆了韩师父一道。这才让我们几个老兄弟对你有了兴趣。”
“只是,章师父身为仙道会的核心老仙师,他就这么死了,我们大家,都想不太明白,所以想请你给我们讲个说法儿。”
大师父就大师父,气度什么的,都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即便眼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了,但几个元老级的人物,仍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黄妹子那边儿,把大野友纪给控制住了。
而跟随骆师父来的拳师钱师父也把一脸惨白的张大先生牢牢按在了椅了上。
我看了屋子里的形势,朝几位师父一抱拳,接着我说:“我之前对仙道会,并不是很熟悉,是以在我的认知中,仙道会就是一个集齐了庸医,神棍的这么一个组织。但到了香港,我接触了仙道会,并且真正接了一笔单,治了一个病人后。我对仙道会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其实,不瞒诸位,我在内地京城,曾经跟几个兄弟,组建了一个与仙道会运行模式差不多的小组织。我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治好了一个又一个,正常医院无法诊治的内科,精神科疾病。”
“我们没有行医执照,正因如此,我们生存的一直很难不说。我们治病,医病更加要求百分百没有失误行可以接手。”
“一个人,除非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不然我们不会下手来治。而这一条,在仙道会的规矩上,写的也是明明白白!”
“同样,我相信,仙道会在香港,乃至东南亚发展了这么多年,凭的也是真本事三个字。”
“至于章师父,我相信他是有真本事。但他的本事是什么?我想诸位都知道清楚吧。养鬼,驯鬼,驱鬼神为已用,且贪欲极强,这样的人,坐到了大仙师的位子。他最终会给仙道会带来什么?”
“诚然,我本意并不想让他死。同样,他也并非死于我的手中。那个追杀我的人,本不必杀他,但当时,为何那人痛下了杀手。诸位大师父,你们难道不去想想这里边的道理吗?”
程师父听到这儿,他微微点了下头说:“你果然没撒谎,章师父这人,浸淫邪术时间太久。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事。只是念在他身上负的是降头术的法门,有这么个传人的身份摆在那里,再加上最近仙道会事务的确太杂,太乱,太多了。所以,一直没人过问他的事。”
“罢了,罢了,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
讲到这儿,程师父一指大野友纪,又指了指张大先生说:“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朝程师父抱了下拳,同时又扫了眼屋内在座的师父,我把心一横,直接毫不隐瞒,将那个Y组织设局要害仙道会,以衣,对方采取的手法,包括,我是怎么上的这个套,最后怎么清楚认清的这一切,全都原原本本,一字一句地讲了出来。
末了,我列举了证物,猫眼宝石,日本妞儿的圆光青铜镜,以及我整理打印的那一份份材料。
我只说,这些人全都听傻了吗?
的确,这么复杂的布局,安排,即便是这群久经江湖的老人们,前辈,听了也是倍感惊诧迷惑。
我讲完,足足等了能有六七分钟。随即,这才听到一个老头子,猛地一拍桌子感叹说:“高,高!这人,竟然安排这么精妙的大局来瓦解,吞没我仙道会,高,太高了!”
程师父白了这人一眼说:“秦师父,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火药桶的性格呢。想通了,就想通了,没必要喊出来呀。”
秦师父重重哼了一声说:“我这人就是直性子,直来直去!哼!”
旁边这时一个老头子说:“行了,行了,老程啊,你也别说秦师父了,他这人,一把火性子,碰到什么烧什么。咱们呐,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对付这帮人吧。”
程师父没说什么,而是把目光移到了靠近窗子坐的一个老头儿身上。
这老头儿,看相貌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发着蔫,耷拉个脑袋,正坐在椅子里打着盹呢。
程师父见状,啧啧说:“黄师父,黄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呀。那遁象,跟这姓范的年轻人讲的是不是一样啊?”
被人叫黄师父的老头儿这才猛地打了个激灵,然后抬头伸手,搓了把脸后,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天道就是如此啦,仙道会,从玉先生立的那一天起,经历层层磨难,走到现在,早就该改,该变喽。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只是年轻人有没有那个本事,留住,守好,老辈人传下的东西,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这个,范小先生是吧!老韩说了,一周后,他要开总坛,给这些人一个交待。我们呢,就给你这一周的时间。要是你能抢在韩师父事成之前,把对方立的这个局给破了。范小先生,我黄某人在这里,敬你是仙道会的大掌柜。”
一听这话,在座几个老爷子立马把目光聚在黄师父身上了。
程师父说:“黄师父,这个,这个有点夸张了吧。”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0:00 +0800 CST  
黄师父:“不夸张!我解的那一盘,就是这个意思。但,其中变数无穷,这范小先生能不能挺过去,那就不得而知了。另外……还有玉先生。”
黄师父扫了眼在场众人说:“玉大掌柜,现在的情况是非死非非死!我只能讲这么多了。剩下的,大家自已慢慢品吧。”
说完,这黄师父端杯,敬了一圈茶后,一口闷了,又坐下低头打盹了。
非死非非死?
这他大爷地是个什么状态呀,不是死了,但又不是不是死了。
晕!
程师父听了这话,他跟几个师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儿。然后又对我说:“小范,这样!这个日本女人,还有姓张的,你把这两人交给我们处理。韩师父这段时间,基本不过问仙道会的事务了。仙道会这边,临时就由我们这些人负责打理,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小黄讲吧。”
他示意了一下黄仙姑。
接着程师父又说:“仙道会,只能给你一周!确切讲,不能算是一周,应该抢在韩师父的事成之前,把那个叫什么沈冰的人,对就是那个年轻人,你把他……是死是活,有个交待给我们。”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1:00 +0800 CST  
听到程师父这样一番话,我心里忽地一下子就释然了。
初入香港时,刚接触仙道会的那种小忐忑,不安,乃至冥冥中的一丝紧张,倾刻间烟消云散。
程师父,黄师父这两人讲的话非常耐人寻味,听不懂的人,听了或许就以为他们是在胡说一气,实际上,绝不是那么简单。
当下,我朝程师父一抱拳说:“多谢程师父,多谢诸位师父!我先走了!”
说完,闪身就走。
刚移到包房门口。
黄仙姑撒丫子就奔上来,一把拉了我手臂说:“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
没容我说话,程师父在一边说话了。
“黄丫头,你不是要找你父亲嘛。你跟着范小先生吧,你跟着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黄仙姑一听这话,伸手一把就给我胳膊掐了说:“我跟,我现在就跟,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用无语的眼神,看了眼程师父,末了,我摇头一笑,对黄仙姑说:“行,你开车了吗?”
黄仙姑:“当然开了。”
我说:“带我出去,转一转,对了,听说香港的太平山顶很有名,我来这么久,还都一次没有去过呢。你带过去转一转吧。”
黄仙姑愣了一下,末了说:“好吧!”
就这么着,从茶室出来,到外面,上了黄仙姑的车,开到街上。又拐到一个小超市,买了一扎啤酒,然后黄仙姑开车带着我,一路就上了太平山顶。
我是第一次在夜晚,站在太平山顶俯视整个香港。
我站在那里,一口气喝了两罐啤酒后,我扭头看了眼站我身后发呆的黄妹子,我说:“你知道,我今天,拿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黄妹子呆呆地摇了摇头。
我笑了下说:“我拿到了授权,我们仙道会的授权。接下来,我将以真正仙道会正坛大仙师的身份,动用仙道会已知的全部力量,全力阻止Y组织的计划!”
黄妹子眼睛一亮,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地冲上来说:“原来……原来是这样,原来……”
我阻止她说,我继续说:“在我到来仙道会之后,仙道会本身除了玉先生和韩师父之外,还有三个小肿瘤。一个肿瘤是章师父,另一个是小白,还有一个就是这个张大先生!”
“但是,仙道会的师父们明白,这三个人,看似没什么关系,实则在因果上互为关连。一旦现有的仙道会师父动了他们,整个仙道会内部的局势就乱了。”
“可我今天,把他们全动了!”
“一个接一个,现形的现形,死的死!”
“我用我的行动,证明了我的实力。同样,也证明了黄师父起的那个遁象。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的遁象中显示会有那么一个年轻人,会在仙道会最困难的时候现身。”
“包括,韩师父,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了!”
黄妹子说:“那他?”
我说:“现在,沈冰应该已经得手,我猜的没错的话,沈冰已经给韩师父种识了。至于种的是哪道识念,这我还不得而知。”
我继续说:“师父们一直在观望我,然后,一直在盼着我出手。直到今天,我把这三个肿瘤当着他们的面给切了!”
“所以,我拿到了仙道会的授权。”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1:00 +0800 CST  
黄妹子听到这儿,又问我:“那你知道了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玉先生没死,并且可能你的父亲也没死。他们都处于非死非非死的这么一个状态。”
黄妹子打了个激灵:“昏迷了,植物人了,还是……?”
我摇了摇头,仰头天空说:“黄师父讲的,玉先生没死,他说了一句话,叫非死非非死。这句话的出处,来自于佛家对无色界的描述。”
“修行中人摆脱色界束缚后,可进入无色界,而无色界又分了四处天,其一空无边处天,其二识无边处天,其三无所有处天,其四才是,非想非非想处天。”
我继续说:“非想非非想,为识之妙境。因此,它被排在了无色界的至高一层。到了那一层,守住非想非非想达到一个难以计数的时间后,才会顿悟为佛。”
“而这个时间,相对非想非非想处天而言,可能是一亿年,但相对我们来说,可能只是……”
我弹了下手指说:“弹指刹那间……”
“所以,玉先生和你父亲的状态,是活不假,但可能会马上死。他们死不死,在于我们的行动!”
“我们做错了,玉先生等人可能就会死。我们做的对了,他们就不会死。”
黄妹子呆了呆:“那,我……我该怎么办呐,我……”
我忖了忖说:“我还是要多扯一句,知道物理上有名的双缝实验吗?知道量子单位是什么吗?”
黄妹子持续呆。
我摇头一笑,伸手刮了下她鼻子说:“如果有一天,有一个老头儿,讲一句道家至高思想法则,再讲一句佛语禅机,然后再给你讲一段现代物理学,我估计,你会疯……“
黄妹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负手而立,望着香港的灯光说:“我之前所做,为心中所想,亦不为心中所想。而现在,我要做的事就是……“
我看着黄妹子。
黄妹子也激动无比地看着我。
我朝她一笑说:“把小仙,龙姑娘叫出来。另外,你知道,香港哪里可以撸串儿吗?”
黄妹子彻底无语……
稍许,她说:“好吧,看来,我只能是跟你这么个疯人混了。那个,我们去元朗吧,我知道,那里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烧烤茶餐厅。”
我一笑:“好,就去那里,顺便,接上我的两个小助理。”
说实话,这一刻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当初,一踏上香港这片土地,我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一秒也放松不起来。究其根本是什么?
很简单,真的就是一个字‘势’
而今这个时间,我站在太平山顶,眺望诺大个香港岛,我明白,我已经融入了,已经借得了这个势!
我背后的势起了,定了。接下来,一切,就顺应大道自然而为喽!
所以,走起,撸串子去。
两个小时后,我们接到了小仙女,龙妹子,然后驱车前往元朗的那家店。到了后,我们一行三人愉快地撸了一通串子。吃饱喝足,当天晚上,我去了黄妹子位于浅水湾的小豪宅里居住。
当然了,不要误会,我们是分开睡的。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2:00 +0800 CST  
我个人,单独,睡一间房,不是混居。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什么都没做。而是直接跟三妹子一起去了他们的太极道场。在那儿,我伪装成学员,跟小仙女,龙妹子一起,在黄妹子忧虑的目光注视下,大玩太极拳。
下午三点,用了一顿舒服的英式下午茶。
晚上,七点钟,去浅水湾一家餐厅吃的海鲜。驱车路过当初玛丽莲约我在这儿吃牛排的店时,我终于明白,小白,也就是大野友纪为什么不肯进去与我共进晚餐了。
因为,她怕见到玛丽莲。
两个人,本身就认识。如果短时间,几分钟接触见面还能装出来,但若长时间面对面的坐一起,那她再怎么伪装,也伪装不出来不认识的样子。一旦露了马脚,戏就泡汤了。
所以,她当时死活不想进去。
世事就是这么有趣,在不明真相前,我们有万般的猜测,可一旦知道了真相,却又发现,它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这就是世事……
吃完了海鲜,回到黄妹子的家中。然后,小仙女又即兴给我们表演了她不知搁哪儿学来的茶艺。用的茶叶是传说中品质极好的武夷肉桂。
喝了通茶,我又讲了会儿,国术,拳理之类的东西。
完了后,上床睡觉。
早上六时起床,穿上小仙女给我买的一套运动衣,在外跑了一小圈的步,打了两路拳。回来后,吃过早饭,看会新闻,九点的时候,我消停了将近两天的手机,终于响了。
有了势,跟有了钱一样。
开始都很艰难,赚钱,很辛苦。可一旦有钱了,有势了。就不是你找钱,找势。而是势和钱主动来找你了。
这个时候,要怎么办呢?
大道自然来办!
也就说,在开始阶段,经常动的念,代入分的析,现在轻易不要动,不要分了。
因为,你本身,已然是诸多因果的聚焦点了。
所以,这一阶段,要忘过往,斩前途,立当下,明道心。
不要太惦记过往的事儿,也不要想着未来会发生什么。要做的,只是,在保持一颗明心的前提下,做好当下。
我看了眼手机号,一扫,是个陌生号,我拿起接了。
“喂,范师父吗?”
我说:“是我,您哪位?”
对方:“是我,骆师父!现在,我身边这位权师父特意从澳门过来了。他打算帮你,他有办法,能让你接近韩师父,还有那个叫沈冰的小子。”
我想了下说:“你讲时间,地点。”
骆师父:“下午两点,我在家中等你……”
说话间,骆师父报给我一串地址。
我说:“好。”
放下电话,我对边儿上正吃水果的黄妹子说:“权师父跟章师父是什么关系?”
黄妹子:“权师父老婆车祸死了,章师父帮着给叫的回魂,然后,就因为这,两人结成了朋友。”
我说:“明白了。”
“备车,下午,你带我去这个地方!”
我说了个地址。
小仙女马上凑上来:“我要去,我也要去。”
我看了她,伸手刮下她鼻梁说:“你呀,乖乖在家,教那些学员太极拳吧!”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3:00 +0800 CST  
小仙女很不乐意,怪我又不带她玩儿。我告诉她,这个工作很不好玩儿的,很闷的,远没她在家教人太极拳,八卦掌有趣。
总之,好一通劝说过后,小仙女这才同意不跟我去胡闹了。
当下,我们一行人先离开黄妹子的大豪宅。又去了黄妹子教太极拳的道场,把小仙和龙妹子扔下,放在那儿之后。我们在太极拳馆稍做停留,吃了个午饭,就又出发,直奔骆师父家中去了。
车开出有一段距离,黄妹子跟我说:“权师父很厉害,很能打的。”
我问:“怎么能打?”
黄妹子:“权师父家人是居住在泰国的华侨,他小时候,因为家里太穷,六七岁就拜了一个泰拳师父学泰拳。后来,又打无护具的地下比赛,再然后又跑去参加了缅甸的内战。打了几年仗后,他又因为一个朋友的事儿,跑回泰国杀了当地一个贩毒的大佬。后来,他在泰国呆不下去,就偷渡香港。”
我听罢,倒吸口凉气说:“这货,这经历,太惊奇了,简直可以写小说了。”
黄妹子说:“远不止呢。”
“后来,他在香港参加黑帮,给人做打手。那个时候,正好是八十年代中期,香港很乱。而他很厉害的,一个人一把刀,能砍二三十个。”
“然后,他帮派做的很好,各个码头都给足他面子。可就在他人生巅峰的时候,不巧得了一场重病。当时,听说台湾那边有明师能看病,他就过去找。结果……”
我接话说:“让他找着了?”
黄妹子:“不是,根本就没找到。他没找着人,回到香港后,就闭门谢客。”
“再后来,就听说,他几乎快要死的时候。突然有个中年人亲自上门,说可以治他的病。再然后,他的病就好了。不仅好了,他还由外家,转成了内家。并且,不混黑帮,改在香港办拳馆,教人习武。“
“他教人拳很有意思,入门就是扎马步,天天如此。并且,学费还高的厉害。“
“有人学了几个月,就跑了,有人学了一两年,实在坚持不住,也跑了。但只要坚持住,让他看出来有能力继续学的人,他都会一分不收,然后收为关门弟子。“
“就这样,他在香港有很多弟子。“
我看了黄妹子一眼,我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黄妹子:“我爸跟他见过几次面,听说他的事后,非常仰慕,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说这人是……对,拳术,武术里面的奇才。“
我听到这儿问:“权师父今年多大?“
黄妹子忖了忖说:“六十八,不是六十七,就是六十八了。“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3:00 +0800 CST  
“权师父弟子众多,且很多都有黑帮背景,他一向很低调,极少露面的。据说,当初他加入仙道会,还是因为玉先生三番五次邀请,他才答应过来帮忙。”
“这人,很不好惹的,另外,他极重情义……这件事……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父亲之前跟他有过交情,到时我……”
我笑了笑,然后对黄妹子说:“一会儿,你带我到地方,我下车,你直接开车回去就行了。当然,你要不愿意走,你可以把车停外面,找个地方等我。”
黄妹子惊了:“你,你不怕他……”
我笑了下:“怕,我就不来了。走吧!别再耽搁了时间,迟到可就不好喽。”
权师父很吓人有没有,这样的背景,出身,手段……并且,我还把他的一个朋友,章师父间接给坑死了。
这事儿,冷不丁听上去的确让人挺打悚的。
但是,我不怕,我怕什么?
因为,如果换作是几十年前,权师父在黑道呼风唤雨的时候,我可能真要多加小心,多加准备了。
但现在,摆明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权师父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姓钱的,由外入内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权师父的大弟子。
能教出那么一位真正高手的人,你觉得,他会是个傻子吗?
是以,我心淡然。
就这样,黄妹子驱车一路疾行,走了一个来小时,这才到了骆师父的家中。
骆师父家在大屿山,这地方,原来应该是个老房,后来改造了,弄出了一个挺大的院儿,院子里起了三栋楼。
我们把车停在贴了对联的大黑铁门外头,我淡定下车,又朝黄妹子挥了挥手。黄妹子想要熄火跟我一起下车,我朝她一瞪眼。黄妹子又跟我一瞪眼,末了,她无奈,只好又倒车,调头,奔来时路驶去了。
我刚转过身,手机响,一看黄妹子来的。
接起来。
对方说:“我就在这不远处等你,有事情,无论是电话,短信,只要我手机响,是你来的号,我就杀过来。”
我笑说:“多谢。”
接着,就撂了电话,摁响了门铃。
门铃是对讲系统。
响过之后,里边有人问哪一个呀。
我说:“姓范,骆师父约好,来见面的。”
话刚说完,电子门锁叭嗒一声儿就开了。
我站在门口,伸手拉过把手向外一拉,吱嘎一声门开,我移步进去。松手功夫,门轴的弹簧自动回缩,拉的大铁门,砰,又关上了。
我抬头朝院里一打量。
我心里一阵笑。
好家伙,这是专门给我准备好了啊。
这屋子里是一个大院儿,院子里摆满了各式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看出来了,这是个习武的场子。
场子中间空出了老大一块,地面上铺的青砖擦拭的干干净净,两边,林立了三十来个穿了白唐装的年轻习武汉子。
再往前看,场子正中央是个案台,台子上摆了三牲,除外,还有香烛果品,等等一些东西。
搁案台下边,是两把太师椅。椅子各分左右,分别坐了两个人。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4:00 +0800 CST  
其中一个,就是骆师父,另一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权师父了。
我淡然一笑,抬步直接就走了过去。
到了近处,骆师父先起身,接着朝我一抱拳说:“范先生,对不住了,权师父一再要求,我没办法,只好以我之名,请你过来。”
我朝骆师父一抱拳:“不怪你,不怪你。”
骆师父侧了一下身,轻挥手介绍说:“这位是权师父!”
我朝对方一抱拳:“见过权师父!”
权师父是个身材中等的小老头儿,个子不高,但也不矮了,估计能在一米七五到七七之间。
身高是这样,人长的不胖也不瘦,看上去很是匀称。除外,他剃了个平头,满脑袋的头发,不知是染的,还是保养的好,一根黑发都没有。
对,一根黑发没有,全是雪白,雪白的头发。
再看他的眼,眉毛,皮肤,五官……
我心里大概有谱了。
这个谱是什么,答案就是,权师父寿限将至,最多再活两年!
并且,走的时候,是突然一下子,暴了重疾而走。时间很短,也就两三天功夫,人就得没了。
为啥这么说?
打拳,打了一辈子,虽窥探到了以武入道的门径,但因之前耗的太多,损的太多。再怎么守,也是守不住了。因此,没办法……
过早透支,也就意味着,过早失去这份肉身。
权师父正用茶,此时,他放了茶碗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坐下吧。”
彼时,正好有人,就搬了一张太师椅,放到我屁股底下了。
权师父见我坐好了,他正色:“你姓范,来自内地,你的事,我都听说了。章鱼王死了,虽然不是你亲手打死的,但他的死跟你有关,这件事,范先生,我没冤枉你吧。”
我朝权师父一抱拳:“权师父说的不错,的确跟我有关。”
权师父点了下头说:“好!我跟章鱼王事实上没什么太多的私交,他当初只帮我老婆招过一次魂。但是……”
权师父忖了忖说:“这也算是交情了。虽说,这个章鱼王,又贪财,做的事情又邪。但他的这个人情,还是放在了我这里。”
“他现在死了,虽说,不是你亲手打死,但毕竟跟你有关,所以,范小先生,我得做点什么!”
我能说,权师父讲的这番话,我没太仔细听吗?
而让我分神的,不是别的,正是权师父面部五官透出的病情。
这么坐近了,通过对方透出的言语,再借助,透出的神,这么一打量,我立马看出来了,这权师父,肝胆有疾!
并且这疾,还是郁热而化的火。
何谓郁热化火,这种病,现代人得的太多了。大体就是心里什么事儿,想不开,郁闷,琢磨不开,从而犯的一个毛病。
权师父就是这个情况,此外,这个疾困扰他应该很多年了,伴随的,则是消化系统的一系列毛病。
诸如,腹泄,腹胀,消化不良等等……
是以,权师父,身上有病,并且这个病,尚没形成实质性的器官病变,只是气机紊乱的一个表现。
这世上,只要是人,就会有病!
现在没病,将来,或者别的什么时候,也会有病。
这不是我乌鸦嘴,是人就这样儿!除非,不是人了。
练拳也是一样,除非这人,不问世情了,真正做到那种‘太上忘情’的境界。不然,受七情干扰,一样得病。
当下,我观过了权师父的病。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5:00 +0800 CST  
又听他说:“正因这样,所以,范先生,今天把你叫来,接下来,我做的事,要先跟你说一声对不住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赢的不容易呀
我朝权师父抱了一下拳说:“理解,权师父做人,一是一,二是二。章师父对你有一份旧情。不管他是什么人,他现在死了,我有一份责任。这事,于情于理,你都该管。”
权师父点了点头说:“范先生深明大义,江湖中人,最重一个义气。另外,做事也讲究个规矩。章师父的事,是我权某个人的私事。所以,我不能让手下弟兄帮我来办。”
“这是其一,其二,章师父并非直接死于你手,算起来,你只是一个间接。是以,我做事也不能做绝。”
“有了这样两条。再加上,我听说范先生你在内地,也是个玩拳的人。”
我微笑:“不敢当。”
权师父淡然:“玩拳的人,就用拳头来解决问题吧。男人嘛,拳头解决,最直截了当。我呢,也不是跟你非得拼一个高下。拳怕少壮,真要跟你打上几分钟,我这身体也吃不消。我就一招,外加三个变式。”
“这一招,没名,没来头。是我多年打拳自悟的。无论在缅甸,泰国,还是香港,死在这一招之下的拳手,师父,还有那些小混混不计其数。”
“等下我尽全力而为,不会留任何后手,你能硬接,就硬接,硬接不了,就抗。总之,你用什么办法,我不管。我这一招用完,你仍旧站在这里。我权某,敬你一声先生!尊你一个拳师!如果,你趴下了,起不来了。我会让手下人,给你送医院。”
“所以,不管你站,还是趴下,这一招三式打完。章师父的事!我再不会找你半点麻烦。”
讲到这儿,权师父看我一眼说:“你看,这么办,行吗?”
我对权师父抱了下拳:“行,一切听你安排。”
权师父果断点头,又问我:“是现在?还是休息一下?”
我解下身上背的大包说:“就现在吧。”
权师父起身,一伸手说:“请。”
我亦伸了下手:“请。”
其实,当权师父提出琮个相法儿的时候,我就有种迫切的希望,想要马上跟他过招了。
当然了,我跟权师父过招儿,对方不会留任何的余地!
绝对级的,全力以赴!
并且,别看人家老,肝胆也有隐疾。但权师父选的这个法子特别的好。
就是一招。
他会调起一生的拳术修为来打这一招。
这意味着什么?
普通人想到的是,哎呀妈呀,我怎么办,怎样才能活下去,我会不会死,会不会重伤。
那是正常人想法儿。
但我不同,我是个疯子,我想到的是,我可以跟一个打了一辈子拳的人过一次,断决生死的手儿。
这对我来讲,可谓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无论内家,外家,必须能打,才称得是家。而能打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很简单,全是跟高手一次次的对决,练出来的。
打过了,没死,你就成了!
打一次,全身的功夫,就上升一层。有时,上升的可能还不止是一层,而是三四层这样。
所以,功夫,全是打出来地!
当然了,你得跟比你强的人打才行。跟比你弱,或实力相当的人打,那根本没效果。
眼么前,权师父整了整衣服,移步,就站到场子里了。
我起身,走过去,跟他面对面,相隔差不多将近两米的距离站好了后。
权师父说:“好吧,就这样!看好了,我这一招,这就出了!“
说完,权师父全身突然跟个大弹簧式的,猛地向下一压,随即,嗖,人飞起来了。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等我看清权师父的打法儿,我不由感慨,这老拳师,没忽悠我,这的确是个真正的大杀招。
权师父是先蹲,蹲到极限后,全身猛地一下子弹起,然后屈起两腿,让两腿的膝盖跟两个大锤似的奔我撞来。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6:00 +0800 CST  
这一招,看似好像很多空门,其实,除了硬接没别的法子。
你要上腿来打,权师父上半身可全闲着呢,两条手臂,随便哪个,叨住腿,空中一拧,再落下来,我的腿可就要断了。
后退?
我要后退,权师父屈起的腿就会弹开,然后,砰的一脚给我踢个实称。
伸手挡他的膝?
妥了,手挡住的同时,他上半身,大拳头,随便一个劈拳什么的,一下子就给我落实了。
够狠呐,这招,果然够狠!
不过再狠,咱也能接得下来。
内家拳不仅有进着打的功夫,还有退着打的功夫。
我一个激灵,把神念里的那一团火给燃起,然后身子一矮,提两手,化掌,翻出来,以劈拳架势,对准权师父的膝盖,啪!
一掌就劈下来去了。
但这一掌却并非打人的劲,他是膝盖,劲大势猛,我要用打人的劲儿,我得让他给我把劲顶回来了。
所以,我用了放人的劲。
放人,他劲大,我放不动他,那么动的就是我了。
一掌劈落,我身体就好像受了一股力推着般,唰,就向后滑动了。
这一动,权师父要想用两臂,落掌来打我,那可就打不着喽。但权师父还是有变式的,他一吃劲儿的同时,胯骨一缩,小腿,砰的一下,猛地就弹起来了。
这一脚,要是让他给踢实称了,不说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好在,我打他用的是放人劲儿,借了这个劲,我身体后移的速度就瞬间加快。与此同时,我方才收回去去的劈拳直接在空中变攒拳,接着将中指的指关节突起,对准他绷起的足背上的某个穴,就势一钻!
啪!
打中了。
而我这一招中的同时。
权师父的右腿,也弹到了我的肩膀处。
我就势又向后一退。
但这一下,还是退的慢了半拍。
砰!
我让权师父踢来的足背在我肩前端挑蹭了那么一下。
就是这一下呀。
我感觉,肩膀的整个筋都要给挑起来了,我咬了牙,愣是把身上的劲全撤了,同时身体向后又一移。
就这么,才把这一脚的劲儿给化了六七分。
但饶是如此,我的肩膀,还是受伤了。
明显感觉就是,肩膀那里,麻麻的,木木的,全无半分的反应。
此时,权师父招式用老,他身体开始下落了。
这个时候,如果我用杀招,我至少有几十个方法,把权师父给废了,但我没动手,而是闪身,又退了两步。
权师父落地,他面露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后,又提了提让我一拳攒到的左脚,然后他满腹的不解。
我笑了笑,强忍肩部不适,我说:“权师父,承让了。“
权师父呆了下说:“你,你肩膀?“
我淡笑:“无碍,如此,既然我已经接了权师父一招三式,我这就先告辞了。“
权师父:“你……“
我朝他抱了下拳,同时,让一个壮汉把我包递过来,接到手后,我拧头直奔来时路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由于全身气血活了,肩膀那儿开始疼起来了,我咬紧牙关,硬撑着,等到一个年青壮汉帮我打开电子锁后,我闪身,走出了这个大门。
刚出大门。
我朝来时路一瞅,就见黄妹子的车正停在三十多米外的路边儿呢。
还没等我招手,那车就一声吼,呼的一下,冲到我了我身边。
我咬牙过去,拉开了副驾的门,坐进去,关了门后,我对黄妹子说:“快,马上找个地方,给我治肩上的伤,这伤,半个小时内要是不治,我这肩膀可能要落下病根。“
黄妹子急了:“好好!马上,马上。”
黄妹子疯了似的,开车,一路狂奔,直接拐到了毗邻海边的一个背风地。然后,她下车,我跟着下车,同时将装针的包儿,拿了出来。
我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说:“马上,用针,帮我放血,然后将那股子钻到肩膀里的劲给放了。现在劲儿,还没伤到经脉呢。”
黄妹子果断:“好!”
说话,这妹子,伸手,嘶啦一下,就将我肩膀衣服给撕开了,我一拧头,不去看。
接下来,黄妹子一阵忙活。
大概两三秒后,哧,哧,哧……
三股子黑血,喷了我一脸。
把血一放出来,我感觉肩膀舒服多了,总算是长舒 一口气。
让内家功夫高手给打了,要在半小时内,找到一个精通医道的大家,然后,择穴放血,再以手指上的劲道,帮着理筋梳骨,一一整理过之后,这才不会落下什么毛病和隐患。并且,这事儿,还不能自个儿动手。因为,自个儿动手,心意,精气神,气血什么的全不对。到时候,反而会弄巧成拙,把伤给弄大发了。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6:00 +0800 CST  
此外,治疗过程中,我不能睁眼,不能看伤口,要闭目,冥思,甭管自个儿疼也罢,难受也罢,不能说话,不能吭声儿,要一直坚持到治疗结束才行。
我感觉黄妹子给我放了三道血后,又在我后背,还有肩井几个穴,点刺了三四下。随之,她收了针,开始伸出小手,帮我来理筋梳骨。
这会儿,就开始疼喽。
那是用真正内家拳术的手法,揪了我的筋,慢慢的理顺呐,同时,还要把血向外逼着放,那滋味儿,酸爽,我愣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挺着。
就这么,足足过去了差不多十多分钟。
黄妹子给我擦了三次脸上流下来的汗,末了她说:“好了。”
我睁眼,看了下肩膀。
黄妹子也就扎了六七下,但流出的血,却将我上半身附近的衣服全给染红了。
此外,我肩膀处,还扎了七根针灸针。
“感觉怎么样了?”黄妹子关切问。
我闭眼忖了忖,然后说:“轻松很多,已经没事了。”
黄妹子:“好险,再慢十几分钟,那股劲儿侵了经络,可就不好治了。”
讲到这儿,黄妹子问我:“你在里边,都经历了什么。?”
我正要跟她讲刚才发生的事儿,不想电话响了。
黄妹子帮我接起,我凑到耳边一听。
“范师父吗?”
我说:“是我,你是权师父吧。“
“不敢当!范师父医术夺天,拳功入神。我权某,今天这是败了,人品,拳术,都败了。让范先生看笑话了。”
第四百四十章黄大仙姑,你可长点心吧
我淡然对权师父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权师父现在当首先佐以小柴胡汤,疏通肝气为主。”
权师父:“明白,明白!对了,你的肩伤……?”
我看了眼黄妹子,我对他说:“肩伤,已经有人帮我医了。”
权师父:“这样就好。好!稍后,我再给你电话。”
我笑了下:“回见。”
我放下电话,看了眼,满脸不解的黄妹子说:“走,扶我回车上坐着吧。”
“嗯!”
当下,黄妹子轻轻扶了我,慢慢坐回到副驾。后又关了车门,这才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车行。
我缓言对她说:“方才,我跟权师父过了一下手……”
吱嘎!
黄妹子一个急刹车。
“你跟他过手,他很能打的,很多有名拳师,当年都败在他手上……”
我笑了下说:“是的,他很厉害。并且还是尽全力,用了他一生当中最厉害的技术来打我。可能,我……更厉害吧。”
我笑了下,接着将整个过程,一字不落地讲给黄妹子听。讲到我用攒拳打权师父足背的时候,我顿了下说:“那一拳,我要是用打人的劲儿,他的脚可能要废,但我没有,我用的是治病的劲儿!“
“权师父肝气不舒已经很多年了,肝经堵的厉害,简单的药功,已经很难起效了。并且,他还是个由外入内的大拳师。在他知情的前提下,无论是用针石,还是药功,恐怕都很难治愈他的病。“
黄妹子呆了下:“这个,怎么解释?“
我说:“以武入道,不怕外感的六邪,最怕的就是,内生的七情。这个道理说的是,他们的肌体免疫力已经很强了。到了一定阶段,外感六邪基本上对他们构不成什么伤害。但,七情不同。“
“七情不是病因,是人身情感的一种综合表述。但是,如果处理不好七情,过忧,过思,过虑,过悲……等等,由七情妄动而引发的病症就是内家拳师的大忌了。“
“因为,他们的七情非常敏感,如果处理不好,这七情生成的病,就会非常的麻烦。“
“是以,在以武入道这个法门上讲,到了后期,是要学,太上忘情那一功的。“
黄妹子喃喃说:“太上忘情……是要人无情无义吗?”
我摇了摇头说:“一位冯姓的高人,对我讲过。太上忘情不是无情无义,相反,它是大情大义。但,这个东西,只有修到了,才能自然而然领悟。也就是说,到了那个境界,才会明白一切。可如果,为了追求太上忘情,而专门去修太上忘情,那即是邪道,便会走上一条,无情无义的邪路了。”
黄妹子恍然。
我接着又说:“权师父拳术通天,可终究还是没领悟太上忘情的真谛,所以,他被心中一事困扰,以致肝气堵了。并且,还不能在他知情的前提下来给医。因习武之人,知情了,身上有个神领着,有神跟着,可就很难实现好的医治效果了。”
“正因如此,他一脚踢来时,我心中想的是,何不借这个机会,震开他的肝经。当时,没容我多想,直接就将劲改了,打在了他的太冲穴上,太冲为足厥阴肝经上的一个重穴,一个大穴。我把劲打在那个穴上,直接就将他受堵 肝气给通了一下。”
“借此,他自然是捞到了莫大的好处。只是……他命中沾的杀戮太多,太多了。是以,这一冲,再加药功,无非助他延续八九个月的性命而已。”
黄妹子大悟:“你,你……你这哪里比武啊,生死比武的时候,你居然还……还不忘治病救人,你……你这不是疯子吗?”
我笑了下说:“我又不是什么杀神,随便一个人,我怎么下得去手哇。我一生当中,到目前为止,真正是预谋的,只杀过两个人,一个是宋仁!那是个真正的伪君子,杀人犯,手上沾了许多人的血。还有一个其实也不算是我杀,但属于因我间接而死。他就是章师父,章师父玩弄邪术,坑害众人,不死不足以正天道公正。”
“我不想杀人,但有些人,非杀不可!”
黄妹子:“爷们儿!”
我长舒口气:“别的不多想了,这一次,我在仙道会,通过这次试拳,拿下了权师父,我的这个根基,就算是立下了!”
黄妹子转了下头,看了眼我的肩膀说:“只是,你的伤……”
我对她咧嘴一笑:“不是还有你吗?”
黄妹子忽地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良久,她对我说:“一会儿,我给你找药去,保证是全香港,最好,最好的跌打药!”
黄妹子果然没骗我。
出了大屿山,她开车领我去了一个号称百年老字号的药铺,然后搁里边拿了一个用锡纸包的黑药膏出来。
我见了这黑药膏,凑过去,闻了闻,发现竟然与罗红军当初给我用的药膏非常相像。
看来,这是那药膏的配方,不知怎么流转到了香港,是以在香港,又有人重新做起来了。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7:00 +0800 CST  
多余话不说,黄妹子直接在车里就给我把针起了,然后将药膏涂抹上了。
先是放血,后又理筋梳骨,再又是针术,最后再拿药膏来用。我这肩膀要是不好,真对不住黄妹子和这药膏了。
当下,敷了药后,我们直接驱车回了黄妹子的家中。
到了晚上,黄妹子把小仙,龙妹子接回来,两女孩儿跟我又是一通的嘘寒问暖……
至于黄妹子,她则特意,弄了一点老山参切片,外加其余几味药,给我熬了一罐子的药粥。
我吃了药,晚上又站了会桩,行了气血之功将药劲纳入脏腑,这才转身去睡。
一觉睡醒,第二天早起,肩伤已经完全好了。
我活动一番,冲过凉,正好吃早饭,忽然就接到了权师父打来的电话。
“范先生啊,肩伤有没有大碍。”
我笑说:“蒙权师父手下留情,已经完全好了。”
权师父:“范先生不要这么讲话了,我已经很没面子啦,这样!等下一起吃个早茶啦。”
我说:“好。”
接下来,权师父告诉我喝早茶的地方,那儿是香港老字号了,鼎鼎有名的美心酒楼。
当下,我们几人提前出发,先把小仙女和龙妹子扔到离太极拳馆最近的巴士站,接着黄妹子开车,直接就去了美心。
到地方,下车,进去后,一番找,离老远,权师父就跟我打招呼:“范师父过来,过来,快点过来。”
我抬头一瞅,不远处权师父和骆师父,外加那个钱师父,三个人正守了一张摆满了各式点心的大桌子等我呢。
走到近处,我和黄妹子坐下后。
权师父朝我一抱拳说:“范师父年纪轻轻,可却全然是一派宗师风范,佩服,佩服。”
我淡笔:“权师父过奖了,过奖了。”
骆师父说:“哪里,哪里!你在打拳的时候,还能想着权师父身上的病,用一记拳劲通了他的肝经,梳泄了肝气,这份本事,放眼香港,能做出来的,可能只有范师父你了。所以,大家是真佩服,真的佩服。”
我听了没多说话,只是抱拳朝众人行礼。
权师父这时说:“来来来,快别客气了,吃东西,吃东西,这里的东西很好吃的。”
说完,权师父带头,夹了一块萝卜糕。
当下,几人也都没客气,陆续吃喝起来。
吃了二十几分钟,差不多都把肚子喂饱了。骆师父跟权师父对望一眼,末了骆师父说:“还是我说吧。”
“是这样!”
骆师父看着我说:“当初玉先生在的时候,曾给我们几个一起打江山的兄弟留下过一句话,有一天,他要是出事,我们这几个知道他脾气,性情的老兄弟,一定不要掺合去找。如果我们找了,他可能会死。”
“这件事,可能你没办法理解,但玉先生就是这么交待的。”
“现在呢……”
骆师父看着钱师父说:“这位钱世通,他呢,是权师父的大徒弟。然后,钱师父呢,几年前曾偶然收过一个不记名的小徒弟,那人叫什么来着?”
钱师父回:“是叫阿龙的。”
骆师父接过来说:“对,就是这个阿龙,阿龙现在,是蒋国雄的司机。韩师父和一个叫沈冰的年轻人,正跟蒋家兄弟打的火热。但蒋家兄弟,对社交这块一向看的很严,不喜欢结交一些杂七杂八的人。”
我听到这儿,问了一句“那阿龙能帮上我们什么忙?”
骆师父说:“蒋国雄爱喝茶,他每天,都要去一个茶楼里,自已摆弄一些茶道……对了,他喜欢喝什么茶来着?”骆师父问钱师父。
后者答:“沫子茶,就是把茶叶,弄碎了喝,那么喝。”
我点下头笑说:“明白了!现在,那茶楼,有办法进入吗?“
骆师父这时看了眼黄妹子说:“那你得问这位黄姑娘了,因为,那茶楼就是她名下的一个财产。”
唰,桌上人立马把目光落在了黄妹子身上。
妹子一哆嗦,然后,她胡乱挠下头,接着看我们说:“我想起来了,我爸在香港,的确有一家很上档次的茶楼,那茶楼现在的管理人是谁来着,对,我知道了,刘叔,是刘叔!”
我看着黄妹子的模样儿,我叹了口气说:“黄大仙姑哇,黄大仙姑,你可长点心吧!”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4 22:28:00 +0800 CST  
来了一帮朋友,陪着疯了两天。
好了,开更,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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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这么大的劲,绕了一圈周折,最后突破口竟然还在黄妹子这个败家富二代小丫头的身上。
这个结果,对我来说,的确有那么一点的意外。
但毫无疑问,几位师父帮我理清了相应的线索,接下来,干活就是了。
当下,在美心酒楼又跟几位师父聊了会儿天,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之后。我拉上黄妹子就从酒店里出来,然后坐回车里时,我看着她说:“你家到底有多少财产?”
黄妹子微显凌乱地摇了摇头,末了对车棚顶长叹口气说:“我哪里知道,我稀里糊涂地从国外辗转回来,我……我只接受了几个以前父亲交待给我的产业,这个,这个什么茶楼,我听他说过一两次。不过现在,我都忘了那地方在哪儿了。”
我语重深长对黄妹子说:“忘了,咱再把它找出来,好吗?”
黄妹子坚定:“好的!”
妹子回答完毕,掏手机开始打电话联系起来了。
一番联络过后,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黄妹子扭头对我说:“知道了,刚跟刘叔打过招呼,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我顿了下问:“先等等,那个,我们过去,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呢?”
黄妹子这时显出大咧咧的一面说:“管什么身份,反正那茶楼是我的,去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黄妹子说:“你必须得跟那个什么刘叔说出我的身份。哦对了,你那家店,是不是茶餐厅?”
黄妹子:“什么茶餐厅啊,正规的高档,专门喝茶的茶舍。“
我恍然:“哦,既然这样,那就给我安个高逼格的身份吧。茶道大师!“
黄妹子眼睛一亮说:“妥,就这么来。”
跟上流人打交道,一定要走高逼格的路线。只有这样,玩出真正的高逼格后,他才能敬你三分。
但……
真正高逼格,却又不是大家理解的那样不接地气,相反,它真的非常有意思……
思忖间,黄妹子开车已经走起了。
边走,我边跟黄妹子交待,她见到她家茶舍的掌柜刘叔应该问什么,怎么来问。就这么,在街上绕来拐去,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荃湾附近的一个大厦。
大楼门口,把车停了后,黄妹子领我直接步入大厦里边,进电梯就上了十九层。
到楼屋,出电梯口,先是听到一阵的古筝曲儿,然后就在一块大大的,沉香做成的假山雕刻上,看见了兰香精舍,四个漂亮的大字
真有钱呐。
别的不说,单就这块拿做牌匾用的沉香,那就值海了银子了。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6 16:02:00 +0800 CST  
转了个弯,往里走,触目皆是至高至雅,至真……反正,就是透着一个字,贵!没了边儿的贵!真真的贵!
再往里走,有一个小厅儿,厅里边儿,安排的是一张桌子,四张椅子,黄妹子让我坐,我没敢坐。为啥,那桌子,椅子都是一整套的黄花梨,咱一屁股给坐碎了,咱可赔不起呀。
我在站边儿上,黄妹子这时叫来一个服务员,让对方找一个叫刘叔的人。不大一会儿,一个头发微秃顶的老头子来了。
按之前商量好的,我闪一边,找了个太师椅坐下。这一坐,我后悔坐了。为啥,这太师椅是用小叶紫檀做的。
算了,坐吧!总比站着强啊。
就这么坐着,然后,黄妹子跟刘叔在那儿说话。
聊了没几句,黄妹子朝我招手:“范师父,来,有这么个人,听刘叔跟你说吧。”
我抬屁股移过去。
刘叔很是恭敬地起身伸手。
我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然后刘叔用生硬的X湾普通话跟我说:“是有这样的一个人。他好像很有钱,经常到这里来,点一些很贵,很贵的茶来喝。但是,他总抱怨,说我们这里的茶艺师,不够规格,不懂茶道。”
我点了点头说:“嗯,还有,他一般什么时间来?”
刘叔:“这几天,他天天都有过来,好像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会有来。“
我忖了下说:“这样,我呢,守在这里,你安排一些东西,然后,专门给我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我想给他单纯,上一堂茶道的课。“
刘叔:“哦,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说话功夫,我问刘叔有没有笔,刘叔忙招手让一个小服务妹子拿来了纸笔。
我拿笔,就把清单给列了。
写完,递给刘叔,刘叔一看说:“哎呀,这个,真要抓紧时间来找呢。有不少,都很不好找的!“
黄妹子打岔说:“紫砂吗?我那里有,顾景舟的……“
刘叔:“不是,不是!你看下吧。”
黄妹子接过单子一看,然后没说话。
但我从她表情能看出来,这妹子,挺不理解的。
刘叔这时转身安排东西去了。
当下,我笑对黄妹子说:“想知道,我是如何用这些,在很多人眼中,视为便宜货的东西来让一位真正的有钱金主心动的吗?”
黄妹子:“很想知道。”
我说:“那就请你,做我的小茶僮吧。你来做,大师身边的茶僮,如何?”
黄妹子轻哼:“好吧,看你最后能玩出什么花样。”
我微微一笑,然后让黄妹子跟我一起上街买行头去。
今天的大忽悠至关重要。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6 16:03:00 +0800 CST  
韩师父,神秘人沈冰,他们不遗余力,什么都不干了,一个劲儿地接触蒋家兄弟,这绝对是有原因的。
只有把这个原因,找对掐住了,接下来我才有戏。
不然!我在香港,可就要掉链子喽。
接下来,花了一上午功夫,在附近逛了几家店,然后我和黄妹子,一人弄了一身儿的纯棉质的小唐装儿。
买完了衣服,回到茶舍,跟这里人吃了一顿盒饭。接着,互相换完衣服后,我和黄妹子去了刘叔给我们布置的那个茶室。
在在里头,转了一圈,看了几眼,然后让黄妹子,把几个上档次的紫砂壶给撤了,换上,茶舍堆在库房里,八百年都用不到的大陶器。随后,还有一些个摆设什么的,能撤就撤,能换就换。
最后,还有一个漂亮的黑陶大罐子,看上去很旧了。
我问黄妹子说:“这东西,贵吗?”
黄妹子看了又看说:“不贵……你等下,我问问刘叔。”
妹子拿了对讲,一问。然后得知,这罐子是他们茶舍进茶叶,厂家随便给送的一个黑罐子。
我说好。
然后,伸手在轻薄的罐口一使劲,喀嚓。
让我给掰掉了一个碴。
黄妹子惊呆了。
“这……”
我这时把罐子又摆了摆,然后说:“这样,看起来,不就有故事了吗?”
黄妹子不解。
我则解释说:“我们人类,欣赏器物,大抵有这么几个层次。首先是新,这样一件东西,它要很新,我们才喜欢。众人皆有的心理嘛,喜新厌旧。第二是贵,这个东西,多少多少钱,值多少,多少银子,总之,越贵的越好。而到了第三阶段,就是精稀唯美了。这个东西,做工一定要精,用的材料一定要稀少,并且,还不能是大批量生产的,恨不能全天下就这一件才好,并且,看上去,还要漂亮。”
“但是呢,在道家中讲,最后一层,精稀唯美,也不是最高境界。最高境界应该是一个字,旧!”
“这样一件器物,经历了很多岁月,它的身上,应该是有故事的,可是这个故事,怎么体现,就通过一个旧字来体现。放到生活中,也都是一样。无论这件东西,值不值钱,用久了,用旧了,要是一下子没了,心里都会很难受。”
“旧物难舍,旧物都是有故事,这才是中国人的心理,才是中国人所欣赏的东西。”
“所以,满世界,再没有第二个国家,像中国这样喜欢古董了。”
“是以,当一个屋子的布置,应用了一些古旧残破的器物后,其本身,就会形成一个吸引人的气场。当然了,你要吸引的人,一定得是有钱的,雅人!“
黄妹子呆了呆,末了她说:“那我们直接弄一屋子古董不就行了,你如果要,我马上找人安排!“
我摆了下手说:“古董不合这里的气场,茶是什么?茶是清和之物,是要带我们归真的一个东西,古董价高,过于精美,也不符合茶道的要求。”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6 16:03:00 +0800 CST  
“所以,这里一定要是与茶相关的寻常物事,并且,还要是旧物,便宜货,这样,才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黄妹子又想了想,接着问:“就凭这,就能吸引那个有钱人?“
我淡然说:“是可以吸引,但我说的是,像蒋国雄这样的有钱人。换了一个,可能就不管用了。“
黄妹子:“为什么?”
我说:“现代人,生活节奏很快的,大多数人都在忙工作,忙生意。你家这个茶舍,我想也不是天天爆满吧,并且我看了,好像这么一天,也没个人来喝茶。”
“这蒋国雄,能把时间全浪费在这上面,足以证明,他一来有钱,二来有时间,三来……”
我笑了下说:“他没目标!”
“正因如此,我就要在这里间屋子里,借了这些个摆设,跟他讲讲什么是真的茶道,完了,再帮他找找,他真正要做的事儿!”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26 16:04:00 +0800 CST  

楼主:9毫米烟灰

字数:933807

发表时间:2014-08-13 22:28:5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10 22:36:5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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