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邪】《破晓》接十年后/小三爷视角/有瓶邪/HE

【三十四】相遇
我和黑瞎子在这边屏息凝神地听了半天,硬是没听出什么人声来,只听到金属的撞击声和破风的声音。我戳了戳黑瞎子,见他转头看我便冲他使了个眼色。黑瞎子迅速会意,微微点了点头,松开抓着我的手,掏出枪,看准时机在地上迅速一滚贴到了对面的墙上。我挪到他刚才站的位置,小心地探出头看前面的情况。

前面是一个耳室,里面不知是什么原因,点着蜡烛,不过烛光十分微弱。由于关掉了探照灯,我只能借助微弱的烛光观察里面的情况。一细看,心里便跳了两跳。看身影像是两个人,一个体型明显要小一些,不过动作十分敏捷。看身手,我产生了一个猜测,不过在没看到脸之前,我还是不太敢确定。另一个身影看起来就有点诡异了,说是人,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的一些动作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不是人吧,他的体型还真就是人的样子,只不过比一般人壮一些。

正在猜测中,就听到“咯咯咯”的声音,我脑子里一炸,这回也不用猜了,那是个粽子!我还正在纠结要不要过去帮忙,就见对面的黑瞎子已经把枪塞回去,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一副管里边的人去死的样子了。

我心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吧,里边那个可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你之前的搭档闷油瓶啊!想到这,我突然反应过来,大爷的那我在这纠结不是更不仗义?好歹闷油瓶也是我兄弟啊。正准备冲出去帮把手,就见昏暗的烛光下,动作敏捷的身影突然跳起,一把长刀横在空中,带着破风声干脆利落地砍掉了粽子的脑袋。

我默默收回踏出去的一只脚,不用看都知道对面的黑瞎子肯定一脸贱笑。我在黑暗中剜了他一眼,在脑子里整理好要说的话,正准备抬脚,就见黑瞎子先我一步跨了进去:“哑巴张,好久不见。”说着打开了探照灯。

来不及细想,我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走进去,看向闷油瓶。他看到我,显然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看我的那一眼有点儿怪怪的。我正准备开口,却听到闷油瓶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闷油瓶居然会先开口?等我出去了一定得查查新闻看看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天象异动。我还正在这边跑偏,就听黑瞎子吊儿郎当地接话:“上人家墓里来不是下斗难道是观光的?”

闷油瓶没反应,看着我没有动。我耸了耸肩:“自家发现的斗,当然得来看看。”

“你放的消息。”

“不然呢?”

“那两个伙计是你手下的。”

“手下伙计身手太差,实在放不下心。”我顿了顿,转移话题问道,“其他人呢?”

结果轮到我发问的时候闷油瓶的盖子就又拧上了,就像没听到一样坐在墙边擦起了刀。这次我倒是没生气,虽说脾气越来越差,一点就着,不过对闷油瓶这样的反应已经习惯了,现在反而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

打开手上的探照灯,我也不想再去管闷油瓶,径自观察起耳室的情况。余光瞟到黑瞎子凑到闷油瓶旁边去了,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心里莫名地就不爽了。

不想看那边,我顺着墙,从入口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探查。

耳室面积不小,入口应该只有我们进来的地方,其他的就没有了。墙上有一圈蜡烛,不过只有我刚刚看到的那根亮着。东北角放着一个棺椁,盖子是打开的,应该就是刚才那只粽子的棺椁了。周围零星放着几个陶罐,有些碎了,有些是完整的。我看了看依然完整的陶罐,罐口封得十分严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碎掉的陶片中也什么都没有。墙上有壁画的痕迹,不过这里也被侵蚀的厉害,墙上只剩下一些破碎的颜料。

环绕一圈之后我才发现不对,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唯一一条继续往墓的深处走的路了,为什么除了我们进来的地方之外就没有别的出口了?
TBC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1-29 15:29:00 +0800 CST  
【三十四】相遇
我和黑瞎子在这边屏息凝神地听了半天,硬是没听出什么人声来,只听到金属的撞击声和破风的声音。我戳了戳黑瞎子,见他转头看我便冲他使了个眼色。黑瞎子迅速会意,微微点了点头,松开抓着我的手,掏出枪,看准时机在地上迅速一滚贴到了对面的墙上。我挪到他刚才站的位置,小心地探出头看前面的情况。

前面是一个耳室,里面不知是什么原因,点着蜡烛,不过烛光十分微弱。由于关掉了探照灯,我只能借助微弱的烛光观察里面的情况。一细看,心里便跳了两跳。看身影像是两个人,一个体型明显要小一些,不过动作十分敏捷。看身手,我产生了一个猜测,不过在没看到脸之前,我还是不太敢确定。另一个身影看起来就有点诡异了,说是人,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他的一些动作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不是人吧,他的体型还真就是人的样子,只不过比一般人壮一些。

正在猜测中,就听到“咯咯咯”的声音,我脑子里一炸,这回也不用猜了,那是个粽子!我还正在纠结要不要过去帮忙,就见对面的黑瞎子已经把枪塞回去,抱着手臂靠在墙上,一副管里边的人去死的样子了。

我心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吧,里边那个可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你之前的搭档闷油瓶啊!想到这,我突然反应过来,大爷的那我在这纠结不是更不仗义?好歹闷油瓶也是我兄弟啊。正准备冲出去帮把手,就见昏暗的烛光下,动作敏捷的身影突然跳起,一把长刀横在空中,带着破风声干脆利落地砍掉了粽子的脑袋。

我默默收回踏出去的一只脚,不用看都知道对面的黑瞎子肯定一脸贱笑。我在黑暗中剜了他一眼,在脑子里整理好要说的话,正准备抬脚,就见黑瞎子先我一步跨了进去:“哑巴张,好久不见。”说着打开了探照灯。

来不及细想,我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走进去,看向闷油瓶。他看到我,显然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看我的那一眼有点儿怪怪的。我正准备开口,却听到闷油瓶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闷油瓶居然会先开口?等我出去了一定得查查新闻看看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天象异动。我还正在这边跑偏,就听黑瞎子吊儿郎当地接话:“上人家墓里来不是下斗难道是观光的?”

闷油瓶没反应,看着我没有动。我耸了耸肩:“自家发现的斗,当然得来看看。”

“你放的消息。”

“不然呢?”

“那两个伙计是你手下的。”

“手下伙计身手太差,实在放不下心。”我顿了顿,转移话题问道,“其他人呢?”

结果轮到我发问的时候闷油瓶的盖子就又拧上了,就像没听到一样坐在墙边擦起了刀。这次我倒是没生气,虽说脾气越来越差,一点就着,不过对闷油瓶这样的反应已经习惯了,现在反而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

打开手上的探照灯,我也不想再去管闷油瓶,径自观察起耳室的情况。余光瞟到黑瞎子凑到闷油瓶旁边去了,低声跟他说着什么,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像个二傻子似的。心里莫名地就不爽了。

不想看那边,我顺着墙,从入口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探查。

耳室面积不小,入口应该只有我们进来的地方,其他的就没有了。墙上有一圈蜡烛,不过只有我刚刚看到的那根亮着。东北角放着一个棺椁,盖子是打开的,应该就是刚才那只粽子的棺椁了。周围零星放着几个陶罐,有些碎了,有些是完整的。我看了看依然完整的陶罐,罐口封得十分严实,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碎掉的陶片中也什么都没有。墙上有壁画的痕迹,不过这里也被侵蚀的厉害,墙上只剩下一些破碎的颜料。

环绕一圈之后我才发现不对,按理说这里应该是唯一一条继续往墓的深处走的路了,为什么除了我们进来的地方之外就没有别的出口了?
TBC
【怎么莫名奇妙把这章给吞了= =】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2-03 13:17:00 +0800 CST  
【三十五】权衡
我又在里面绕了一圈,还是没发现其他出口,只得把目光停留在东北角的棺椁上。既然粽子已经被弄死了,里面应该就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为以防万一,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站在棺椁旁探头往里看。棺材底部明显有移动过的痕迹,看来入口就藏在这棺材底下。我探身进去敲了敲底板,果然传来空洞的回声。刚摒住呼吸,把手放到底板上,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我一下。

我当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吓了一大跳,回身才发现是贱人黑瞎子。我毫不犹豫地踹了他一脚:“你大爷的,没见老子正忙着,心脏承受能力再弱点都能让你给吓死!”

黑瞎子“嘶”了一声:“小三爷你下脚也太狠了,回头再把腿给踹断了。”

我没心思跟他抬杠,又弯下腰推了推底板,果然,底板被机括弹了上来,不过只占了整个棺材底部的一半,露出的空间刚好够一个人通过。我把探照灯往里照了照,能看到石阶,但是再往深处就看不清了。

我站直身体,一边把探照灯别在腰上,一边头也不抬道:“我下去看看,下面应该就是真正的斗。”

别好探照灯,我也没有等他俩的回应,一脚踏进另一半底板上,正准备把另一只脚也收进来,就见黑瞎子迅速挤了进来,差点没把我挤死在里面。还好他动作没停直接踏上了石阶,只见他弯腰捡起了个什么东西,我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他塞进上衣口袋里了。他又在上面拍了两拍,我正觉得这动作有点熟悉,还没想起之前什么时候见过,黑瞎子就开口了:“我都下来了,干脆我走前面吧。”说着又凑近我压低声音道,“小三爷,你可得看好你家哑巴张,免得他待会儿又跑没影儿了。”说完不等我反应就径直向下走。

我站在原地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看好我家哑巴张?首先,他不是我家的。再者,他是我能看住的?我有点儿冒火,回头看了闷油瓶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的台阶,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还是暗骂了一声,踏上台阶,在下去之前跟闷油瓶打了声招呼:“我先下去了。”

黑瞎子就是喜欢作死,明明时不时就会失明,还他娘的乱跑!真是搞不懂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一边在心里吊打黑瞎子,一边加快了脚步。刚下来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闷油瓶也跟着下来了。我琢磨了一下,以闷油瓶的前科来看,估计再过一会儿他就失踪了。我权衡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追上前面的黑瞎子。反正只要在斗里,早晚会碰上闷油瓶。

奇怪的是,我明明是紧跟着黑瞎子下来的,怎么会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他的影子?我心下警惕起来,往周围看了看,右侧是墙,左侧一片黑暗,像是有很大的空间。我又往上看了看,闷油瓶也不见踪影,他明明就跟在我后面才对,总不能他俩都从左边跳下去了吧?我看着左侧那片浓重的黑暗,还是没有选择作死,而是往下面嚎了一声:“黑瞎子!”

刚喊完就听到背后传来声响:“小三爷,你这么喊也不怕招来什么东西?”

我嘴角一抽,回头看着黑瞎子:“看来又碰上鬼打墙了。”这种情况之前和小花一起的时候也碰到过,要解决也只有一种办法。

“我先跳?”黑瞎子站在台阶边缘看着下面。

“这么跳下去你也不怕摔死,先找找离地面最近的地方。”我从包里掏出绳子,一头递给黑瞎子,一头抓在自己手里。把照明灯固定在身上,又把大白狗腿拿到手上,这才慢慢往下走。以黑瞎子的照明灯为参照物,下三个台阶就回头看他一眼,确定他还在我后面。

结果往下走了将近二十阶后就碰到了闷油瓶,他起初看到我时也有一瞬的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

“一块走?”我先开口打破沉默。

闷油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侧过身让我先过去。我本来以为他同意了,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他单手撑着台阶跳下去的身影。我急忙奔到台阶边,下面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任何声音。我在心底暗骂了一句,谁让人家身手好,自己只能继续往下走。又走了二十多阶,才看到黑瞎子的灯光出现在前面。我在墙上做了个记号,叫了黑瞎子一声。等他过来之后,我们商量了一下,由于担心他眼睛的状况,我决定先下去,如果没问题的话再叫黑瞎子。

地面果然离我跳下的地方不远,只是震起了不少灰。结果还没出声叫黑瞎子,他紧跟着我就跳了下来。
TBC
【大家新年快乐哦~新的一年也要继续爱我哦~】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2-08 22:53:00 +0800 CST  
【三十六】石台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黑瞎子是无条件的信任我,不管我有什么猜想,有什么推断,或者作出了什么决定,他都会二话不说地去实行。无论结果如何,无论成功与否。从上面下来时是这样,五年前我决定实施那个计划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莫名觉得有些酸涩,其中好像又夹杂着庆幸。我低声开口:“你就那么相信我?”

黑瞎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半晌。寂静中,我突然又开始后悔,干嘛要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又有些害怕,怕听到什么回答,从而揭晓我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猜想的答案。正准备转移话题时,黑瞎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抢在我开口前道:“眼睛好像又不行了。”

这句话好像打破了之前有些胶着的气氛,也成功地让我把狂跳不止的心放回了肚子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又有些担心:“发作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

“不是什么大事,小三爷你看,我这么一半瞎的人,可不得相信你?我可是只有小三爷可以依靠了。”黑瞎子又恢复了痞里痞气的声音,语气里多了些玩笑的意味。

“那我还得多谢你对我的信任,待会儿看到坑绝对把你引进去报了之前的仇。”我放松了一些,一边跟他抬杠一边看着周围的情况,“要不要跟你说说这边什么状况?”想到他看不见,我又补充道。

“不用了,我信得过小三爷。”

正在我为了这句话而感到有些高兴的时候,又听他接着道:“你要是不把情况摸清楚,反正要死也是咱俩一块儿死,我还有个垫背的。”

我第N次在心里发誓,等我出去了一定弄死他。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所在的墓室中,没错,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墓室。墙上根本没有我们刚才走的那条台阶,只雕刻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围着墙角放着一圈罐子,和之前见过的罐子不同的是,这些罐子一个都没有碎。根据以前的经验,我小心翼翼地和这些罐子保持着距离。墓室的中央有一个石台,我小心地看过周围的地面,提醒了黑瞎子一声:“那边有个石台,我过去看看。”

黑瞎子乖乖地跟着我走到石台边,石台的周围刻着繁复的花纹,只是花纹的凹陷处都沉积着红褐色的东西,我扯过黑瞎子,把他的头摁到石台旁边,小心的和石台保持距离,问道:“你闻闻有没有什么味道?”

黑瞎子身子猛颤了一下,我正觉得奇怪,就见他揉了揉脖子:“小三爷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先知会我一声,先不说脖子差点没断,腰都给我扭了。”

“少废话,快点儿闻闻。”

没想到黑瞎子却一点儿都不合作,反而直起身来俯视着我:“小三爷,虽说我瞎了,你也不能拿我当狗用吧。”

“你丫到底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瞎了?你现在还没瞎呢!不咒自己你是不是不痛快啊!”

“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别转移话题,我可不给你当狗用啊。”

看着他一副尊严遭到践踏的样子我却觉得有点好笑:“老子鼻子要是能用还用得上你?能对爷有点利用价值就要心存感激知道吗!”

黑瞎子却依然不愿意弯腰,就在我即将爆发的时候,他像是察觉到了一样急忙开口:“根本不用弯腰就能闻到那血腥味,你还非得把我往那摁,小三爷你是不是傻?”

“闻到了你不早说,非害我费这么大劲!”吼过黑瞎子之后,我又到另一边重新观察起石台,转身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地方,不过怎么也想不起来。盯着那些已经变成红褐色的血迹看了一会儿,我才猛然想起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绕过石台,盯着黑瞎子的上衣下摆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他,稳住声音开口:“黑瞎子,你是不是受伤了?”
TBC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2-17 20:31:00 +0800 CST  
【三十七】怒火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明显一僵,不过只是一瞬又恢复了正常,调笑道:“我当然没……”

“别逼我动手。”他的话被我打断,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说实话,所以提醒了他一句就一拳打向他的小腹。虽然看不见,不过凭黑瞎子的身手肯定能感觉到。再者我也没打算真打上去,只是试探一下。如果受了伤,身体就会条件反射的闪避。果然,黑瞎子捂着肚子跳到一旁:“小三爷下手不带这么狠的啊。”

“又没真打上,”我又逼上前去,“在哪受的伤?撩起来我看看。”

“不是什么大事儿……哎小三爷你怎么一点儿节操都没有!”黑瞎子抓住我掀起他衣服的手,想把衣服放下去,被我踹了一脚才乖乖地不动了。

我把探照灯照向被我掀起来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截几乎全都被染成红色的绷带,那绷带一看就是随便绑上的,外围的一圈已经要掉不掉的挂在他身上,里面那一圈我都不忍心细看。看出血量就知道伤口有多大了,突然就有一股火气从胸膛里蹿上来,我几乎气得浑身发抖,抓着黑瞎子衣服的手越攥越紧,我都有一种要把衣服下摆捏碎的错觉。

我深呼吸了一下,想压下火气,可是反而越烧越旺,黑瞎子的沉默好像助长了它的气焰。想想我好像也没有忍着的必要,就直接把火气撒向黑瞎子:“你他娘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他娘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哑巴了还是怎么着!不知道跟老子说一声啊!老子他娘的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失血致死啊!”

黑瞎子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那低着头,一动不动地挨训,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骂了他一通之后我才觉得火气下去了点,目光转到他的伤口时就又恼怒了起来。像是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黑瞎子赶忙抓住我:“小三爷别生气了,伤口真的不是特别大,不然你看我还能活蹦乱跳这么久吗?”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还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恶声恶气道:“自己把衣服掀着!”黑瞎子忙不迭地摸索着抓住了衣服,见我半天没有下达下一个指令,语气里多了些小心翼翼:“小三爷?”

看着他一手掀着衣服有些狼狈却又有些可怜的样子,我突然心软了一下,稍稍缓和了口气,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把他牵到石台和罐子的中间让他坐下。保险起见,既不适合离那个诡异的石台太近,也不适合离罐子太近。我蹲在黑瞎子一侧,让他直起上半身,嘴里咬着探照灯开始解他随手缠上去的绷带。绷带已经很松了,外面那圈很容易就解了开来,最里面那一圈却和伤口粘连在一起。我咬着探照灯,有些口齿不清地道:“忍着点。”手上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掀那截绷带,掀一点就抬起头看看黑瞎子的反应,确定他不是特别疼才继续。全部掀下来之后,我已经满头大汗了。

把绷带扔到一边,我盘腿坐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他的伤口,伤在腰侧,再往上一点肋骨说不定就得断。伤口很深,里面的皮肉都翻出来了一些,实在惨不忍睹。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细细密密地疼痛,又责怪自己怎么早没发现。如果不是失去了嗅觉,也不会没有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这大概就是我当初做的那些事的报应。

从背包里找出绷带和药,想了想又决定还是先把伤口清理一下,虽然条件不好,但是不清理的话很可能会发炎。找出本来打算御寒时喝的烧酒,正打算在自己衣服上撕一块做手绢用,想了想又觉得凭什么得撕我的!憋着一股气,我把黑瞎子穿在里面的背心撕了一块儿下来,黑瞎子感觉到了,却没敢开口。

把那块布浇上烧酒,我一点一点擦拭着他腰腹上的血迹,擦到伤口附近时,那里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抬起头看了看黑瞎子,他面上却没什么反应,我才继续动作。消过毒,撒上药,就剩下绑绷带了。我把咬在嘴里的探照灯放在地上,调试好方向,一边准备手里的绷带一边开始了盘问:“怎么受的伤?”

“就是刚下来的时候碰到的那只巨蜥。”

“说详细点儿!”我咬牙切齿道,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勒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三爷手下留情啊。就是眼睛突然看不太清,它又刚好扑过来,还好我闪得快,不然小三爷就得给我收尸了。”黑瞎子笑得没心没肺,虽然轻描淡写,我却能想象的到当时的情况有多惊险。

“别他娘的笑了!”看着他的笑我就觉得心里抽着疼,稳了稳才接着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处理的伤口?”

黑瞎子沉默了一下,在我发飙之前迅速开口:“就是听到小三爷声音的时候。”

我这才想起来当时叫了他一声之后,他虽然回应了我,却一直待在黑暗的地方没有过来,而且连探照灯都没开,那个时候他是在处理伤口?我记得没过多少时间我就把探照灯打了过去,难怪他之前绷带绑的那么随意。

沉默了许久,直到把绷带绑好,我才坐回地上,抽出一根烟点着,又递给黑瞎子一根,吐出一口烟后我才声音沙哑地问道:“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TBC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2-18 18:46:00 +0800 CST  
【三十八】放血
黑瞎子笑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小三爷真想知道为什么?”

我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估计视力已经恢复了。我在心里问自己,真的想知道答案吗?我不断地发掘一直被我藏起来的答案,寻找一直被我忽略的猜测。有什么念头在心底蠢蠢欲动,我逼着自己直视,却猛然发现,那是我无法回应的东西。

我猛地站起身,阻止的话还未出口,黑瞎子也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我,不容反抗的把我拖向他。在这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如果有镜子的话,我脸上应该写着一个大写的懵逼。

等我回过神准备挣脱时,黑瞎子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另一只手已经迅速掏枪打中了我身后的什么东西。枪声和清脆的碎裂声几乎同时响起,我这才惊觉周围的气氛早已发生变化。把探照灯打向被打碎的罐子,碎片上覆盖着一层正在蠕动的东西。黑瞎子也打开探照灯,扫了一圈其他罐子的情况,又把我往他那边拖近了些,低头在我耳边低声道:“这里不太对,所有的罐子里都有东西出来。”

闻言我也看了一圈其他的罐子,发现那些罐子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在蠕动的东西。把目光移回面前已经被打碎的罐子上,有些已经爬了出来,我这才看清,那是一种浑身半透明的虫子,一只有小指一半的长度,慢慢向我们这边爬过来。我往后退了退,那只虫子最终停在之前处理黑瞎子的伤口时留在地上的血迹上,随后它的身体一点一点变成了淡红色。其他的虫子仿佛被指引一般,也纷纷凑了过来,一只又一只虫子从半透明变成了红色,看起来格外瘆人。地上的血没一会儿就被它们吸干了,血迹也消失不见。这时,那些已经变成红色的虫子互相撕咬起来,被咬死的虫子体内的血又被其他虫子吸干,变回了半透明。就这样厮杀了几轮,我越看头皮越发麻,最后剩下的几只虫子已经从淡红色变成了深红色。

这个地方不太妙,得赶紧找出口。我抬头看黑瞎子,他正盯着地上的虫子若有所思。我捅了捅他:“你想什么呢?赶紧找出口啊。”

黑瞎子回过神,笑了笑:“不急。”

“不急你大爷!谁知道这些虫子待会儿把地上的血吸干了会不会直接在活人身上吸血?”

黑瞎子拖着我走到石台旁边,看了石台好一会儿,突然拿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刀。我大惊失色,正准备发火就见他把血滴到了石台上。血液像是受到引导一般流向石台中央,然后消失不见。

“小三爷,我估计这个就是祭台。这里也不是墓室,而是祭室。那些罐子里面全都是吸血的虫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蛊虫。之前听说过,蛊虫的饲养方式都是让它们互相厮杀,最后剩下的那个就能成蛊。这个石台上肯定是放活祭的,先放血吸引那些虫子,等出现真正的蛊虫之后,蛊虫就会寄生在活祭品的身上。不过之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放血干嘛?”

“你没发现这里根本没有出口吗?但是也没有之前祭品的影子,所以出口肯定是有机关控制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祭台,通过某种方式确认种蛊成功,然后打开出口,由蛊虫操控祭品离开这里,去到某个地方。”

“那我来放血,毕竟我吃过麒麟竭,血液比较特殊。”

“我刚刚已经放过一次血了,祭台一次应该只认一个人的血。”

黑瞎子的笑透着股得意,异常刺眼,让我恨的牙痒痒。一腔怒火又找不到出口,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气什么了。用大白狗腿在手上割了一个口子,把血滴在祭台上,这一次血液果然静止不动。黑瞎子像是为了让我相信一样,也在祭台上滴了一滴,血液再一次流到了祭台中央。我只能转过头,恶狠狠地道:“悠着点儿放!”转而关注那些虫子的状况,防止它们靠近。
TBC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2-29 15:22:00 +0800 CST  
【三十九】成蛊
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虫子上之后,我很快发现了诡异之处,按理说那些虫子应该会被血吸引靠近祭台才对,但是它们却只是在原地蠕动,丝毫没有要过来的迹象。爬得最远的就是起初被地上的血迹吸引的那几只虫子了,而现在也只剩下一只。难道这些虫子对于血液的感知也是有距离限制的?那就奇怪了,按黑瞎子刚才所说,蛊虫是要爬到活祭的身上完成种蛊的,这些罐子放的离祭台这么远,远到那些虫子都闻不到祭台上血液的味道,根本就不科学啊!

我回过头打算问问黑瞎子,却发现黑瞎子脸色都开始发白了。我急忙靠近他一些:“黑瞎子,你没事吧?怎么放这么久还没反应?”说着就打算把黑瞎子的手拿过来看看,却被他空着的那只手抓住,触到我的地方凉的吓人。我吓了一跳,却坚定了念头,加重手上拉他的力道:“别放了!祭台根本就毫无反应!再这么放下去,出口没出现,你就先被放干了!”

没想到黑瞎子脸色不好,看起来一副虚弱的样子,力气却一点儿没减,我怎么拉都拉不动他。

“我说……”

“小三爷,都已经放到这个地步了,要是中断就前功尽弃了,你就信我一回。”黑瞎子打断我。

“我才没……”我低声嘟囔道。

“小三爷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我听到了,你刚说你才没什么?”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没说!你血放太多幻听了吧!”

黑瞎子咧着大白牙,笑得像个二傻子一样。我气鼓鼓地转过头,心想早知道这样就该带点红枣之类的东西。这时,一颗“大红枣”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心里惊了一下,难道当时秦岭的后遗症还没好?定睛一看,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根本不是什么大红枣!而是之前那群吸了血的蛊虫里剩下的最后一只,不仅体型变大,颜色也深了不少,而且正在一点一点靠近祭台。

我赶忙看了一眼其他蛊虫的情况,它们还是只在原地蠕动,所有的虫子里只有这一只在靠近祭台,只是移动速度极慢。我再次看了看祭台到那些瓷罐的距离,难道这个距离也是设计好的?没有吸血的虫子和吸过血的虫子不仅在体型和颜色上存在差别,可能连活动距离也是有差别的。所以这个距离就是用来炼出真正的蛊虫的,因为只有到达一定水平的蛊虫才能感知到祭台上的血,并移动这么长的距离。而且留到越后面的蛊虫对血液的渴望就会越强烈,才会拼命的寻找血的来源,并且努力接近。

这时,黑瞎子拍了拍我:“小三爷,看什么呢?”

“放够了?”

“小三爷这话说的,那个虫子不是都被吸引过来了吗?那就说明这里的血腥味浓度已经到了,就不用放了,只要等它爬过来就行了。”

我突然觉得不太对,血腥味的浓度?“之前让你闻闻祭台的时候你不是说血腥味浓到站着就能闻到吗?”

“我说过这话吗?”黑瞎子一脸死不认账的样子。

“你他娘的欺负老子闻不到是吧!”想到他的伤,准备踹他的脚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转而在心底又记上了一笔。

我们站在祭台的另一侧,耐心地等着蛊虫爬到祭台。期间我监督着黑瞎子把手上新划出来的伤口包扎起来,结果他右手拿着绷带划拉了好几下也没绑上。实在看不过眼,我抢过绷带准备帮他。没想到黑瞎子却把手往后缩了缩:“这也太麻烦小三爷了,我自己来就行。”

“少他娘的废话!”我抓住他的手拽过来摁住,“要不是怕你待会儿失血过多晕在这还得我来扛,你以为我想沾手?”

很久之后我才猛然想起来,这货要是单手连个绷带都绑不上,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而且他像是那种怕麻烦别人的客气人吗?

TBC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3-02 10:54:00 +0800 CST  
【四十】脱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时的我智商简直为负,轻易就被黑瞎子骗了。

绑好绷带,蛊虫也爬上了祭台,正顺着黑瞎子留在祭台上的血迹向中间挪动,身体的颜色也随着它的移动越来越深。我也绷紧了神经,确保出现任何状况都能迅速反应。蛊虫最后停在了祭台的中央,那里也是黑瞎子的血最后汇集的地方。

随着蛊虫的身体不断膨胀,终于传来了咔哒一声。我赶忙用探照灯扫射墓室的情况,原本平滑的石壁上打开了一个出口。

“黑瞎子!”

“小三爷先走吧,我殿后。”

虽然觉得这种时候殿后有些奇怪,我还是没有说什么,率先出了墓室,在门口等着黑瞎子,也以防出口又突然闭合。没想到我一出去,出口就开始慢慢闭合。我大急,冲里面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的黑瞎子吼道:“黑瞎子!你他娘的还磨蹭什么?!出口要关上了!”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我只能先用背顶住正在闭合的出口,用腿抵着另一边,想尽量拖延一些时间,结果毫无效果。就在出口闭合了大概三分之二的时候,里面一股大力袭来,将我也撞了出去。在我摔到地上的瞬间,出口也应声闭合。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不过一直不太好的腰因为下面垫着黑瞎子的手所以没什么大碍,他的另一只手垫在我的脑后,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虽说他看起来瘦,事实上拥有一身让我羡慕的肌肉,再加上那么高的个子,差点没把我压断气。脸上也被撞得有点疼,估计是黑瞎子刚刚扑过来的时候墨镜撞上了我的脸。

我缓了缓,才用空着的手拍了一把黑瞎子:“快起来,爷都要让你压断气了!”说完我才惊觉我们此刻的姿势有点微妙,距离也太过接近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在我脸上的气息。我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这里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出来。好在黑瞎子在我觉得更尴尬之前就站了起来,打开探照灯四处看。

我却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黑瞎子怎么说也会顺手把我也从地上拉起来啊,怎么这次不仅毫无伸手的迹象,而且连一定会调笑的话都没说?我在地上愣了会儿,仰着头看了看黑瞎子,不过怎么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想法:难道他刚刚也发现了微妙之处,觉得有点尴尬?

我自己都差点没被这个想法吓到,黑瞎子这么没脸没皮的人会觉得尴尬?不过回想了一下他刚刚一声不吭四处张望就是不看我的样子,我越发觉得我好像触及到了真相。脑补了一下,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黑瞎子闻声总算低头看我,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小三爷你刚不会摔到脑子了吧?怎么还坐在地上傻乐?”

我抓着那只手起身,起来之后才发现不对劲,我又不是残废干嘛非得让他把我拉起来?而且刚刚黑瞎子语气里的无奈怎么听怎么像是我赖在地上不起来非得让他拉一样。默默鄙视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的脑残的自己一下之后,我才想起来刚才的事:“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出不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再放一次血等门开啊?”

“怎么会出不来,这不是还有小三爷在门口顶着嘛!”黑瞎子笑得格外灿烂,真是不知道这个蛇精病突然之间在开心些什么。不过她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也没理由非得把他的每个行动都告诉我。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而看向所在的地方。
TBC
[明天没更,下更目测周末]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3-08 11:17:00 +0800 CST  
【四十一】误会
这是一个两人宽的岩石通道,前方不知通到哪里。与之前不同的地方在于,灯光能照到的地方都是不太平整的岩壁,虽然也有人工修缮的痕迹,不过比起前面那些地方,显得粗糙很多。

我和黑瞎子往里走了一段之后,就感觉到有风拂到脸上,我们便加快脚步。走着走着,黑瞎子突然猛拉了我一把,脚下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虽然细碎,持续时间却很长,最后落在地上,发出有些空灵的声响。我心里一惊,用探照灯照向脚下,才发现黑瞎子要是再慢一步我就得一脚踩空掉下去。

通道已经到达尽头,出口悬空,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空间,不仅看不到顶,连底也看不到。灯光打进去像被黑暗吸收了一样,显得孤立无援。

“你能看清前面什么情况吗?”我问黑瞎子。

“有点模糊。”

“那我要放照明弹了,你……”本来是想提醒黑瞎子注意眼睛不要被照明弹太过明亮的灯光刺伤,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说“小心点儿”?显得有点暧昧,好像我多关心他一样。说“注意点儿”?又意味不明,到底让他注意什么?他会不会会错意,以为我让他注意照明弹照亮的地方而猛盯着看?大概是我停顿得太明显,黑瞎子疑惑地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简直对想这么多的自己无语了,便随便扔给他一句:“注意眼睛。”然后开始找照明弹。

整个洞穴在照明弹的光芒下现出全貌,看起来好像很高的顶部其实并不高,而且画着大片大片的壁画,虽然有些残破,却仍然能想象出曾经的恢宏,壁画一直延伸到底部。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凸起的平台,周围则围绕着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显得异常诡异。一开始我没有看清那是什么,等到照明弹落到最下方的时候我才看清:那是无数的白骨。

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当时在秦岭的时候,那颗青铜树的下面也是累累白骨,甚至利用那些白骨组成了一个迷宫。难道这下面的白骨也有什么鬼怪?但是肯定得下到那个中央的石台上才能找到线索,除了那个,周围根本没有任何看起来像是有线索的东西。

照明弹的光越来越暗,最后消失在黑暗中。我正准备打开探照灯,却被黑瞎子制止了:“小三爷,你仔细看看下面。”

我闻言看去,猛然发现下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零散的淡蓝色的光点闪动着,而且越来越多,看起来有点像繁星闪耀的夜空,不过我现在可一点都没有欣赏的心情,这种光说不定带着致命的危险。想想之前那么多危险都闯过了,还怕了这个不成?我咬咬牙:“还是得下去。”

黑瞎子没有回答,径自在包里找绳子。我莫名觉得他好像情绪突然低沉了下来,总不能是产生畏难情绪了吧?在我心里最不怕死的名单里,黑瞎子要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了。别说这种小斗,就是张家古楼我觉得黑瞎子都能面不改色的从正门晃悠进去,一边进还得一边喊:“张家的父老乡亲们,我为你们带来了大清朝的问候~”不过想到黑瞎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又犹豫了一下:“不然你还是留在这吧,正好也能在高处帮我看着点,免得那些白骨有什么问题,一下去就变成一个迷宫。”

黑瞎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小三爷是觉得我拖累了你?”

我瞬间怒从心起:“你他娘的还能不能有点良心了!拖累你大爷!老子要不是看你一身的伤怕你在底下出什么事能这么婆婆妈妈的?!行,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当作是我怕你拖累,别他娘的接着走了!”撂下话后我就找出绳子,动作飞快的在附近找了块石头绑好,另一端绑在腰上,把探照灯在头上固定好,走到边缘处弯下腰,准备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直接忽视了黑瞎子一叠声的“小三爷”,心想你他娘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要是再操心你老子就不姓吴!

最后黑瞎子像是认命一般抢在我下去之前抓住我的胳膊:“小三爷,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黑瞎子语塞一瞬,声音低沉下来:“本来要不是我总出状况,小三爷早就追上哑巴张了,这会儿说不定都出去了。”

我闻言一愣,觉得有点儿转不过弯来,干脆把整个身子从陡坡上收回来,重新在上面坐好,看着黑瞎子:“你觉得我是为了追小哥才来下这个斗的?”见黑瞎子满脸这不是废话的表情,我觉得他可能在下斗的时候磕到了脑袋,我扶了扶额:“之前碰到小哥的时候你没听到我们俩的对话?”

黑瞎子脸上的表情尴尬了一瞬:“没太注意。”

我看着他,认真道:“这个斗的消息,是我故意放给小哥的,是我把他引到这个斗里来的。”
TBC
【大进展~
下更...呃...可能周二,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楼主的懒癌早已晚期,不催不动,催了也不一定能动= =外加用电脑不太方便......总之,如果周二楼主懒癌又犯了,那下更大概就是一周后的今天了。当然,请大家不遗余力地鞭策懒惰的楼主。】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3-13 15:57:00 +0800 CST  
【四十二】伤人
黑瞎子像是没反应过来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是你把消息放出去的?”

我觉得有点头疼,黑瞎子怎么回事?脑袋是让门挤了还是怎么着?话都说这么清楚了还听不明白,要搁以前,我说一句他就能明白,执行的比我说的还到位。没办法,我只能接着道:“也就是说,我知道这个斗里大致什么情况,也知道小哥到这来找什么。就是因为我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才把他引过来的。这样一来,所有的情况就都在我的掌控中。”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追上不追上,我也根本没有着急的必要。

最后这句我总觉得说出来有点怪怪的,就咽了回去。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黑瞎子再不明白那他就是个智障。然而黑瞎子的下一句话就让我确定了,他确实是个智障。

“我说小三爷怎么这么放心让哑巴张来下这个斗,路上也没见你着急,原来是都算好了。”黑瞎子笑笑。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说的好像我是闷油瓶的老妈子一样,非得让他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活动。可是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不然我干嘛把闷油瓶引过来?不对不对,都他娘的让黑瞎子给绕进去了。就闷油瓶那身手,还用得着我来当老妈子?我最多也就能当个狗腿子。把消息放给他,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尽我自己的能力,帮他少走一些弯路而已。

我和闷油瓶是过命的兄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反正我是这么认定的。如果不是闷油瓶,现在的我还在不在都不一定,更不用说那十年,就算用一辈子,我大概都还不清。这笔债几乎成为了我的业障,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笑,没有资格开心,没有资格享受任何东西,更没有资格忘掉这一切,重新开始所谓平凡人的生活。我知道把我欠他的这些当作债实在太没良心,太不是东西。可是我不是圣母,我会觉得累,我会觉得他给我的是我承受不起也还不起的。每当出现这种想法,我就会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到底是要有多没心没肺才能把这些当作枷锁,当作负累?我没那个能耐在斗里大显身手,搞定闷油瓶都搞不定的东西,一次次地救他。况且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在闷油瓶的心里,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笔账。但是对我来说不是,我做不到他那样,我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会觉得自己忘恩负义,把别人伸来的援手当成理所当然。

闷油瓶没回来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要怎么帮他。我告诉自己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我们是兄弟,但是我不愿承认的事实却是,我做这些不过是想减轻自己良心的负累。人就是这样,所谓为别人做的那些事,与其说是在感动别人,不如说是在感动自己,然后让自己的内心得到膨胀,好像借此提升了自己的道德感和正义感。

闷油瓶回来之后,我却每天都处在矛盾中。我觉得自己是个小人,连兄弟间的情谊都要拿来计算。在他依然毫无起伏的情绪面前,我就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叉,做的那些根本就是多余的,根本就是为了感动自己而已。什么兄弟情谊,救命之恩,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这些没日没夜折磨我的想法,我以为一直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是我师父的黑瞎子能明白,但是他就像个智障一样,什么都他妈的不明白。

“是,我是算好了。我就是把什么都摸清楚了,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事,我愿意这么处理,你凭什么置喙?我和张起灵之间的事,你又知道多少?”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良久,黑瞎子轻笑一声:“小三爷说的是,是我话多了。”

看着黑瞎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动作灵活地打着手上的结,我却觉得心上有把钝刀,来来回回得割。我弄不明白,我怎么就变成了个什么都做不好,只知道出口伤人的傻叉?
TBC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3-20 10:58:00 +0800 CST  
【题外话】
留下楼主QQ,可以聊天聊地聊人生顺便催更鞭策,如果想加的话备注请设贴吧ID。QQ号:2020535752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3-20 23:36:00 +0800 CST  
【四十三】光带
沉默一直持续到黑瞎子打好手上的结,冲我笑了笑:“我先下去了。”说完没有等我回应就抓着绳子身形利落地跳下去。我恹恹地重新拿起绳索,在身上绑好,只能跟在他身后下去。越往下走,气温就越高。下到底之后,我却没有看到预料中的黑瞎子的身影。心里一沉,我在附近找了个遍,只找到黑瞎子下来时用的那根绳索,人却不见踪影。

心里有些酸涩,还有些难以置信,黑瞎子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把我丢下了,以前他丢下我都是提前说好的,“小三爷,进了斗我可不会一直跟着你,找到机会就会把你甩了。”我还记得他当时欠揍的语气。

“随便你,我还不想跟你这个蛇精病待在一块儿呢!”虽然嘴上毫不留情的还击,那是的我心里却十分清楚,这是训练,是只有我自己才能完成的训练。如果黑瞎子在我身边,那训练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现在不是训练,黑瞎子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就和永远在斗里神出鬼没的闷油瓶一样。想到闷油瓶,我才惊觉,虽然之前每次和闷油瓶一起下斗我都会被丢下,但是因为向来如此,所以我早就习惯了。可是这好像是我和黑瞎子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样留下我一个人。我不断安慰自己,就是因为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我才觉得不适应,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哦对,还有一个原因。我抬头看着之前所在的山崖,自嘲地想,都被我说毫无关系了怎么可能还跟我一起走?就算是再没脸没皮,也不会连尊严都丢掉。想想我还真是不知道凭什么敢对黑瞎子这么讲话,冲他甩脸色。就我冲他发的那些火,都不知道够我死几回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把黑瞎子划进了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对待的范围内了?

盯着那截垂在山壁上的绳子发了一会儿呆,我拍拍脸,一个人就一个人,我还会怕了不成?把探照灯取下来,看好中央祭台的方向,我走进骨堆。那些骨头看起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算有,非骨骼专家的我也看不出来。脚下也铺满了人骨,走了一会儿,我才猛然发现不对,又仔细扫视了一遍周围的人骨,果然,这些骨头里都没有头骨!难怪走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特别惊悚的感觉,一般来说,人体骨骼最容易被拿来吓人的地方就是头骨,冷不丁地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眶瞄着你,肯定得吓一跳。这里没有头骨,看来是被搜集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为什么单单搜集头骨?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我看了一眼祭台,说不定就在那个地方。

这时,我觉得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定睛去找时却又什么都没有。我抽出大白狗腿,放轻呼吸,扫视着周围。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关掉了手上的探照灯。一开始的黑暗过后,之前看到过的淡蓝色光点逐渐闪现在眼前,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离我最近的一个光点,好像是一只虫子,趴在骨头上轻轻地颤动着。

难道刚才是这些东西?但是它们身上的光这么微弱,在开着探照灯的情况下不可能看清的。我小心地避开这些虫子,放轻脚步继续靠近祭台。这时,背后突然一凉,我迅速向一旁闪避,转头一看,只见一条细长的淡蓝色光带在我原本站着的地方一晃就消失了。心脏开始狂跳,那是什么东西?
TBC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3-27 10:57:00 +0800 CST  
【四十四】吞食
周围一片寂静,双耳充斥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刚刚看到的东西绝对不只是一条光带,那是什么生物。我在原地转着圈,想要找出那东西的身影,但是它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压制住依然狂跳不止的心脏,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里有这种诡异的东西,黑瞎子会不会碰上?万一他的眼睛又突然失明……打住!我硬生生地砍断了接下来的担忧,愤愤地想到,都说了让他跟紧我他还敢自己一个人跑,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他自找的,管他去死!

这么一打岔我也不那么紧张了,但是也没有放松警惕,想着还是先到祭台去才对。一边小心留意周围的动静,一边往中央靠近。奇怪的是,明明方向是对的,我却觉得那祭台离我的距离根本没有变化,这些骨头果然有问题吗?我抽出一根带子,系在一根骨头上,然后继续往前走,走了没一会儿,果然又看到了那根带子。看来这么走下去不行,难道得在这里放一把火?

突然,我猛的回身,手起刀落,有什么东西应声掉在我面前的骨堆上,果然是刚才的蓝色“光带”。被砍成两截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着,流出来的血都是淡蓝色的。我稍微靠近了一点,这居然是一条蛇!还能看到上面细细密密排列的鳞片,由于通体泛着蓝色的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看到它的头部时,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这是剧毒的蛇,如果被咬一口,就算是我也肯定不好受。心里可以忽视的担忧也越来越大,虽然我不怕,但是黑瞎子如果被咬到就必死无疑了。看这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止这一条,要是少还好,要是多的话,估计连我都不能全身而退。黑瞎子他娘的到底在乱跑什么?!

正觉得烦躁时,之间眼前的蛇发生了异变。那些蓝色的血流动痕迹异常奇怪,一开始虽然是一股,但是居然慢慢地分成了数股细小的液体,流向不同的地方。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血,分明是刚才看到的趴伏在骨头上一动不动的虫子!所以说这些蛇是因为常年以那种虫子为食才会通体泛蓝?问题是,这些虫子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死,难道一直存活在蛇的身体里吗?或者说,被捕猎的根本不是虫子,而是蛇吗?

我更加觉得那些虫子果然不是简单的东西,不能随便碰了。这时,余光瞄到有什么东西闪过,我迅速退到一旁躲开,却发现那东西的目标根本不是我,而是地上的蛇。只见另一条蓝色的蛇出现在了地上那两截躯体旁,开始一点一点撕咬起来,甚至连那些从死蛇身体里出来的虫子都没有放过,全部吞吃下去。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得头皮发麻,看来它是被同伴的尸体引过来的,不会来更多吧?这个念头刚出现,我就在脑子里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乌鸦嘴!只见一条又一条蛇相继出现,争相加入了吞食同伴的行列中。

看这状况,我还是先走为妙。只是还不等我抬腿,它们就已经把地上的死蛇解决干净,并将目标转向了我。后背一凉,一两条还好,这么多条我哪里能搞定?秉持着打不过就跑的原则,我也不管方向了——反正不管怎么走都只是在这里绕圈子——拔腿就跑。不过那些蛇显然由于食欲没有得到满足而更加亢奋,爬行速度极快。我只能一边跑一边砍掉一些已经顺着我的腿往上爬的蛇,一边在心里哀嚎:这样一来,被引来的蛇就更多了!

一些蛇围住了那些被我砍下去的蛇,这样倒是吸引了它们的部分注意力,但是砍得越多来的越多,什么时候是个头?这时,从旁边比我还要高的骨堆上跃下几条蛇,以我现在狂奔的姿势根本躲不过,如果脖子被缠住就完蛋了!就在我抱着拼死的决心时,前方一道白光闪过,那几条蛇都被拦腰斩断落在了地上,随后出现了一个我极其熟悉的身影。

他抓住我往身后一扯,抛出一个火把,火把落地的瞬间,带着蓝色的火焰轰然而起,面前燃烧成了一片火海。

我压抑住心里的失落,冲他扯出一个笑:“小哥。”
TBC
【由于遭到一致吐槽说太短,于是我默默地来加更了= =下更周末】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3-29 10:47:00 +0800 CST  
【四十五】到达
闷油瓶的身后是一片火海,背着光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愣了半天,我才找出一句话打破沉默:“你怎么会在这?”

闷油瓶难得地犹豫了一下:“之前看到了信号弹。”所以才往这边走的。我默默在心里补全他的话,突然又紧张起来,他会不会问我黑瞎子去哪了?如果问了我怎么解释?正在拼命编说辞时,闷油瓶却没再开口,而是径自往祭台那边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他是闷油瓶,是绝不会多说一个字的闷油瓶。我苦笑了一番,却发现他站住回头看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这时心思却已经完全飞远了,产生一种奇异的想法,丢了一个就来了另一个,这两人是接力不成?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法塞得满满的,一会儿想到黑瞎子可能面临的情况,仿佛看到他碰上一群蛇;一会儿想到刚才的那个瞬间,其他的都已经被我清出了脑海。

这时,右肩上突然一重,我猛的回神,闷油瓶正站在我身侧,一只手用力的抓着我的右肩,我竟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担忧。这还是闷油瓶吗?这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右肩很疼,我倒吸一口凉气,甩开闷油瓶的爪子:“小哥,你好歹注意一下手劲儿,再用力我都得让你弄残了。”

闷油瓶收回被我甩开的手,眼睛却依然盯着我:“吴邪,你一直在发呆。”

我揉着肩膀,低垂着眼睛,没有作声。

“你跟黑瞎子……”

“没怎么,”我抬起头直视闷油瓶的眼睛,“我让他先回去了。”

“他现在是吴家的伙计?”

我捏了捏鼻梁,为什么非得提我不想提的事?这个斗怎么就下得这么糟心?“说来话长。”

“时间很多,到祭台距离还有很远。”

闷油瓶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么关心我和黑瞎子的事?还是说他是关心黑瞎子的事?想想也是,他跟黑瞎子认识的时间更长。黑瞎子也是,从来没有跟我透露一点儿他和闷油瓶之间的事。闷油瓶就更不用说了。敢情拿我当刺探对方消息的工具是吧?

“你如果不想说……”

“这十年我找黑瞎子帮了不少忙,他也教了我不少东西。他也不是吴家的伙计,只是这次以吴家伙计的身份来下斗。”我语速极快,语气间也带着怒火。

闷油瓶便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良久才又说道:“刚才放的那把火燃烧产生的气体可能会导致精神恍惚,小心。”

难怪我刚刚脑子里那么乱,还出现那么奇怪的幻觉。我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小哥,我刚刚火气有点大,不好意思。”

“不用道歉。”闷油瓶突然站定,转过身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语气认真,“你不用跟我道歉。”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愣愣地点了点头,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奇奇怪怪的?难不成让这斗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闷油瓶见我点头,才转过身继续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烧的那把火已经逐渐小了下去,我这才想起来问闷油瓶:“小哥,你刚刚放那一把火就不怕把整个地方都点着了,到时候我们跑都没地儿跑?”

“我事先清出了一片地方,防止火势蔓延。而且这里没有风,整个地方又是封闭的,火不会烧的太旺。”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对了,我刚刚一直在原地绕圈,这个地方可能有古怪,没办法接近祭台。”

闷油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容器递到我面前:“这里面是蛊虫,要有它在才能走到祭台。”

“你也碰到蛊虫了?”

闷油瓶把容器收起来:“不管从什么地方下那个楼梯都一样,最后回到一个墓室,墓室的布置也都一样:陶罐、蛊虫、祭台。”

“你怎么……”

“我来过这里,很久之前。”闷油瓶停顿了一下,“只是我忘记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记得一点也够用了嘛。”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祭台底部。
TBC
【直播贴什么的我也一脸懵比= =我这边根本没有显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各位的消息手机上也收不到了Orz心累】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4-05 15:35:00 +0800 CST  
【四十六】
到了这里才发现,祭台的位置比刚才在上面看着要高很多,下面依然堆着皑皑白骨,我仰头看着祭台,徒手的话,就凭我的功夫,根本就爬不上去。但是想想也觉得很奇怪,把祭台修在这种位置,祭祀的时候要怎么上去?除非参加祭祀的所有人都有闷油瓶的身手。难道附近还有什么机关不成?

我正想东想西时,闷油瓶已经不见了。我赶忙用目光四处搜寻他的身影,结果发现他正在支撑祭台的石柱那里摸索。我也凑过去,一边绕着石柱走,一边问他:“这有什么机关吗?”闷油瓶没有答话,反而说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话:“你别乱跑。”

我瞬间感到一种迷之尴尬,这怎么那么像叮嘱小孩的话?我开玩笑道:“小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当初那只菜鸟了,你别跟还活在十年前一样行吗?”

“都差不多。”

我被噎了一下,到底哪里差不多了?十个十年前的我合起来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现在的一个我好吗?!憋着气,我继续向石柱的另一边绕过去。石柱上雕刻着一些看起来有点眼熟的花纹,和之前见过的石像上的有点像,花纹代表什么我也毫无头绪。我估算了一下,这个石柱估计十个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抱住。这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停下脚步,我慢慢把头扭到后面,周围的白骨上隆起一个高高的黑影,看那样子正对着我。我只觉四肢僵硬,关掉手上的灯,依然盯着那个黑影,脚上开始一点一点往回退。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规律的心跳声,越往后退,心跳越快。就在那个黑影的顶部微微动了一下之时,我扭过头全速冲向来的方向,心跳声这时才如加快的鼓点一般,“咚咚咚咚”击打着我的耳膜,随即又被身后传来的“嘭”的一声淹没。如我所料,那家伙是打算攻击我。

不敢停下脚步,也无暇回头看那是什么。只能一个劲地绕着石柱往回跑,这么大的动静闷油瓶应该听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念头刚刚闪过,身侧就有一道劲风,直奔我的身后而去。我一边大喘气一边停下脚步,打开手里的探照灯,出现在灯光中的是我最不想碰到却又最想碰到的东西:巨蟒。

只是这条和我之前碰到过的都不同,通体透着淡蓝色,看来是刚刚那些蛇的头头了。这个大小,估计是这个墓修成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闷油瓶的刀应该是砍中了它,它正有些痉挛的扭动身躯。不过闷油瓶也没有继续攻击,只是杀了杀它的气焰就收手了。但是显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那家伙看样子是不会放过我们了。我看着回身向我跑来的闷油瓶想。

“怎么办?”我一边跑一边问闷油瓶。

“我找到上去的办法了,往祭台上跑。跟紧我。”

闷油瓶加快脚步,只见他的身影在石柱旁一闪就消失了。我赶忙跟上,发现那里有一个修建的十分粗糙的入口,大约只能一个人通过。我在洞口站住,既然这里有那种东西,就不能这么逃掉了。我握紧大白狗腿,转过身看着追过来的巨蟒,我需要它的费洛蒙。

不过这危险系数还真是和把头伸进狮子嘴里有一拼。迅速把探照灯固定好,我向旁边一闪身,躲过巨蟒的血盆大口。撞上石柱后,它又迅速摆头朝我俯冲过来,再次被我躲过,我闪到相反的方向。巨蟒身上刮鳞和老虎尾巴上拔毛有什么区别?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尽力躲过它的攻击,伺机靠近它的身体。但是由于它不停地动,根本无法靠近,而且也会有被缠住的危险。再一次躲过它冲过来的脑袋之后,只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劲风扫来,虽然大脑叫嚣着不妙,身体却来不及反应。只觉背后被猛地一抽,等我回过神,整个人已经扑倒在白骨中,内脏就像被压扁了一般,剧烈地疼了起来。嘴里涌上一股甜腥味,我却觉得连咳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意了。看来这货是涨经验了,差点儿没一尾巴把我抽死。不过这一下也不轻,看来是躲不过下一次攻击了。我一边奋力向旁边挪动,依然没有放弃垂死挣扎,一边抓紧手里黏糊糊的东西。

这时,一道大力把我往旁边一扯,我刚刚被扫进的白骨堆中传来剧烈的碰撞声。由于刚才那一下太狠,我现在还有点头昏眼花。身体的感觉也有些迟钝,只觉得自己几乎被揽在怀里,能感觉到不一样的体温,半拖半抱地被塞进了一个地方。随后光线暗了一瞬,一个身影挤了进来。由于里面空间有限,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近在咫尺的气息。

外面的巨响依然没有停歇,我略显艰难地喘着粗气。耳边传来不高不低的声音:“小三爷的作死技能又上升一个点啊。”
TBC
【其实楼主正在准备考研所以真的比较忙,如果暑假之前不能完结的话大概就要等到明年填坑了Orz】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5-10 18:48:00 +0800 CST  
【四十七】
我条件反射地想回击,结果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由于这个姿势实在难受,我便挣扎着动了动,想换个姿势。结果一动,脸就撞上了黑瞎子的墨镜,连带着还扯动了身上的伤。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能乖乖地靠在那不动。本来想把灯打开,结果想起黑瞎子的眼睛,还是做罢了。这时,黑瞎子的手摸了过来:“小三爷受伤不轻啊。”

我知道他是在帮我检查骨头有没有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别扭,黑瞎子触及之处肌肉都异常紧张。我突然想起来刚才脸撞上他的墨镜时嘴唇好像擦过了……不不不,是错觉,误会!他不会多想的!我也没有多想!拼命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同时,脸上已经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这时我不由得庆幸刚才没有开灯的决定,还好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黑瞎子的手已经摸到了我的腰侧,我只觉得气氛异常的诡异,这时,我感觉到黑瞎子近在咫尺的气息和体温:“胳膊呢?伸过来我看看。”我在黑暗中翻了一个大白眼,我要是这会儿能动还能让你在这上下其手?我用尽全力才憋出两个字,努力想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高冷的样子:“没断。”

说完之后,我觉得天堂离我不远了,天使已经在向我招手。黑瞎子跟没听到似的,检查完肋骨又摸索着探向我的胳膊。我却莫名地涌出一股怒气,他娘的之前丢下我一个人,现在这样算什么?大概是怒极攻心,一直堵在嗓子里没出来的那口血“噗”的一声喷涌而出,喉管中还残留着血腥味,肺里火辣辣地疼,牵动其他伤处,疼痛一齐朝我攻来。

黑瞎子见状总算是没再继续手上的动作,我们之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只能听到气流穿过我的气管,艰难地抵达肺部的声音。虽然看不见,我却觉得黑瞎子像是在拼命压抑什么。还没等我想明白那是什么,大脑就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而一片空白。我整个人陷入他的怀抱中,像是怕用力过大碰到伤处,黑瞎子小心翼翼的掌控着力道,将我圈在他的气息中。他的发梢扫过我的耳边,我听到他藏着颤抖、沙哑低沉的声音:“对不起。”

我的大脑依然当机,他却并不在意我的毫无反应,自顾自地喃喃道:“不应该把你扔下的。应该早点赶过来,动作再快一步就好了。可是我也没办法,有些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已经……”

意识突然模糊起来,我拼命撑着,想继续听下去,可是身体就像和外界隔着一层纱,意识离我越来越远。在完全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感觉自己一头栽进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好像是我一直隐隐期待着的地方。

睁开眼时,我正身处一堆显得有些大的白骨中间,可能不是白骨变大了,而是我的身体变小了。我低下头,细长的身躯呈现熟悉的淡蓝色——这是一条蓝蛇的记忆。它的体型不算小,在白骨间游弋。这时,不远处传来人声,声音慢慢接近这里。

是闷油瓶!他的身后有一大队人,我在里面搜寻着熟悉的面孔,果然,三叔也在其中。他们之前果然已经来过,三叔难道就是借这个机会把东西藏在这的?还是后来又来了一次?这时,我在队伍中发现了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身影:依旧一身黑,鼻子上架着墨镜,一脸笑嘻嘻的欠揍表情——黑瞎子。

我死死盯着他,黑瞎子之前来过这里,闷油瓶会失忆,他可不会。这样一来,之前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有了答案。为什么他看起来对这里这么熟悉;为什么不管碰到什么他都不觉得惊讶;从斗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在里面磨蹭的那一会儿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他这么快就赶到祭台这里。

黑瞎子,这些你居然全都瞒着我。

忍住冲上去踹他一顿的冲动,眼前又陷入黑暗,记忆结束了。
TBC
【记忆部分可参见番外读取费洛蒙的描写】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5-17 11:09:00 +0800 CST  
【5.20福利,请不要吐槽现在已经不是520了,也请不要吐槽它的短小,更不要吐槽“这根本不算福利”。我已经尽力了Orz 这颗可能不太甜的糖发给@斯未央,高考加油哦~不管怎么说还是灰常重要的考试不要掉以轻心哦~(一说到考试又话唠起来的我)然后不管是参加高考还是中考的小伙伴也都要加油哦~】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今天的话,那么今天是粉红色的。

这么形容当然不是因为我有一颗隐藏的少女心,而是因为今天不管去哪,都会受到一大波粉红色泡泡的攻击。去盘口查账,那些伙计一个二个的都捧着手机傻乐,第一次没跟我扯皮;去个超市,货架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爱心;就连去吃个饭,都得被隔壁桌互相喂饭的情侣闪瞎眼。作为一个已经脱单的人,这个狗粮我不吃!

迟钝如我都发现了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迟,钝,如,我。

我瞟了一眼坐在我对面帮我聚精会神地从碗里挑香菜的黑瞎子。像是感应到我若有似无的目光,黑瞎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口大白牙:“怎么着,被我挑香菜的英姿帅怕了?”

真是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对这种人抱有期待?

“闭嘴干活!就你这速度,等我吃上就明年了!”语气不善,我果然还是有一点点在意。

“小三爷放心,哪能呢,过年之前肯定能让你吃上。”

讲真,每天我都在尽力抑制想拍死这货的冲动。

大概是发现我情绪不太对,黑瞎子先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周围,目光停留在隔壁桌依然在腻歪的情侣是露出了然的笑。把已经挑完香菜的碗推到我面前,从他自己碗里挑出一只虾剥好递到我嘴边:“来,啊~”

“啊你大爷!”我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尽量压低声音,“大庭广众之下你犯什么病?”

黑瞎子一脸无辜:“这不是从隔壁桌得到了启迪嘛?小三爷别害羞,啊~”

我忍了又忍,正准备开口拒绝,黑瞎子就动作迅速的把虾塞进我的嘴里。我瞬间接收到了来自整个餐馆的诡异目光,感觉脸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这时,黑瞎子的目光往四周扫了一圈,被注目感立刻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脸上的热度提醒我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

算了,反正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虽然没必要宣告天下,男女情侣能在公共场合做的事我和黑瞎子怎么就不能做了?就是要给那些单身狗塞上一把狗粮!

想通之后我默默吃起了面。黑瞎子像是没料到我的反应这么平淡,有点惶恐的问道:“小三爷?你怎么…?”

“闭嘴吃饭。”我打断他,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块牛肉。就见对面的二货愣了一下之后笑得都快抽搐了,不禁开始后悔刚才的举动。

果不其然,得寸进尺的黑瞎子立刻蹭到我旁边,硬生生把我挤到里面,紧贴着我笑得跟朵花似的:“哎呀坐在那边好像有点冷,就得两个人挤挤才暖和。刚才那牛肉太咸了,得配面吃才好。”

“滚。”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小三爷不要害羞嘛,不然我先喂你?”

“待会儿回去别想进门了。”

“别啊,我这还有一个虾。”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没事我想看到小三爷就行了。”

……

这一年的我,依然时时刻刻产生弄死黑瞎子的想法;这一年的黑瞎子,依然时时刻刻都在作死;这一年的我们……算了,就这样吧。

【注:和正文关系不大,但是背景是已经在一起了。】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5-24 19:33:00 +0800 CST  
抱歉这个月忙成狗,下个月又要考试,考完试就要准备考研了Orz所以,此帖暂封。重要的事说三遍,此帖暂封,此帖暂封,此帖暂封!填坑只能等明年了。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6-04 15:59:00 +0800 CST  
我都忘了,封贴之前要发个糖的来着。

【要优雅不要污】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6-04 18:59:00 +0800 CST  
作为生命先决条件的性欲之满足,自己快乐又使别人快乐,实属自然界中不可多见的好意安排。


恍惚中,我的脑海里闪过这句话,以及说这句话的人的表情,玩世不恭中掺杂着只对我一个人才有的专注,只可惜墨镜挡住眼睛和混杂其中的宠溺。为什么是宠溺呢?我努力想着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试图维持意识的清醒。


后颈传来细细密密的温热触感,将我拉入混沌中的罪魁祸首依然没有摘下墨镜,但是他小心的控制着和我接触的角度,始终没有让墨镜硌到我。我抬起手,想要把那副墨镜摘掉,看清藏在那后面的东西,却在刚刚抬起一点的时候就被另一只手抓住,随后被包裹在那只温暖干燥的手中。手的主人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不厌其烦地摸索着我的每个指节,探寻着每条纹路,直到整只手被他的气息染遍,他才恋恋不舍地停下这场小小的冒险,将手指锲入我的指缝间,牢牢地将新玩具固定在手中。


其间后颈传来的温热感从未停歇,一点一点向喉结处蔓延。神经被不时轻轻啃咬皮肤的牙齿撩拨着,时而绷紧,时而放松。可是意识却像越飘越远的风筝,只有一根极细的线同我相连。我努力想把它拉回来,拼命寻找刚刚散落的问题,它正躺在意识表面:为什么是宠溺呢?


这不是应该给予一个男人的东西,它的给予对象可以是一个孩子、一个女人,唯独不该是一个男人。


喉结被温热感所覆盖,那只没有抓住我的同样温暖干燥的手探向上衣下摆,像剥开一颗期待已久的糖果一样,充满渴望又小心翼翼地将糖纸剥下。实在舍不得直接塞入口中,拼命压抑着喜悦,先细细端详一番,再从最外层开始一点一点地舔舐,在口中细细品味那一丝丝的甜味。


黑瞎子的发梢蹭在我的脖子上,像是一根羽毛在心上挠了又挠。我没有气馁,再次抬起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墨镜。


“小三爷想摘掉吗?”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和温热触感完全不同的炽热的吐息,从我的脖颈旁发出,让我产生一种好像是我在和自己对话的错觉。


我张了张嘴,嗓子异常干渴,身体里的水分好像都被身后环抱着我的那个人吸走,发不出声音。


黑瞎子的腿看似随意的弯曲着,实则将我牢牢圈在他的怀抱里。整个人都陷在他的包围圈里,充斥在鼻息间的都是黑瞎子的味道,那味道甚至通过毛孔渗入我的身体中,一直深入骨髓,在骨头上留下印记,和我融为一体。

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特殊味道,只有自己闻不到,而能够闻到的只有最亲近的人。我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里,被包裹在拥有阳光味道的被子里,从心底里攀升起一种让人倦怠又放松的感觉。这种倦怠感让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闭上眼睛陷入沉睡。然而延伸至右肩的温热触感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提醒我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不断堆积的触感最终唤醒了藏在身体深处的猛兽,它先是缓慢地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四处寻找唤醒它的源头。发现目标后,便立刻精神抖擞的向我的意识扑来,将那本来就已经支离破碎的意识吞食了大半。


而我的喉咙深处也终于挤压出零碎的声音,几不可闻,却明显让拥着我的人乱了心神。原本一直小心翼翼控制的角度和力道失去了束缚,镜框不断地撞向我,产生的却并非疼痛,反而如兴奋剂让身体里的猛兽愈加亢奋。


为了安抚那只猛兽,我再次追寻那个被我落下的问题。可是思维已经混乱,只剩下一开始闪过脑海的那句话。为什么会是那样一句话?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那句话并不适用。首先,此时的欲望并不满足“生命的先决条件”这一前提;再者,如果主角是我们俩,我也并不觉得这算是自然界的好意安排。


“小三爷在想什么?”


身后的人将我拉出思维的漩涡,语气没有不满,反而像是真的想知道我此刻的想法。


“尼采。”我挤出两个字。


“看来我不该告诉你那句话。”黑瞎子轻笑,“他在你心里好像更重要一些。”


我没有理会黑瞎子的调笑,抓住机会将手伸向墨镜,入手的却并非冷硬的触感,而是柔软的发梢。碎发的形状一点一点在脑海里现出轮廓,却始终不甚清晰。在意识中明朗起来的反而是昏暗的光线和从未离开过我的身影,如同置身斗中,始终在追寻,始终在猜谜。可是因为有那个身影的存在,而不再有悬空感,不再害怕会突然跌落在地。


既然如此,不知道我还在犹豫些什么。


我偏过头,摘下近在眼前的墨镜,在那双眼睛上留下了属于我的记号。

“动作快点。”

我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楼主 Holmeky  发布于 2016-06-04 18:59:00 +0800 CST  

楼主:Holmeky

字数:93545

发表时间:2015-03-22 02: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5-26 22:11:24 +0800 CST

评论数:318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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