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人间仙》古风黑花(帝王将相,逐鹿天下)

酒没下肚几杯,解雨臣的脸便蒙上了一层绯红。


这下轮到黑瞎子怀疑人生了,看了看碗里的酒,明明是花酿,很难醉人的啊,这小祖宗莫不是喝不得?


“先生你别那样看着我,我清醒得很。”解雨臣看瞎子打量着自己,嗔怒地看了黑瞎子一眼,可这一眼在瞎子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解雨臣见瞎子反应,便要站起来证明自己没醉,在黑瞎子房里转了一圈,终于看到黑瞎子的霰青挽月刀,黑瞎子眼皮一跳,“花儿,你要干什么。”


果不其然,瞎子担心的事发生了,解雨臣道,“舞刀。”


说罢,提起刀便往门外冲去。瞎子哭笑不得,连忙拉住解雨臣,不料解雨臣力气大得惊人,一拳便挥过来,瞎子反应迅速,瞬间躲过去,可解雨臣本身修的便是轻身功夫,身体的灵敏度绝不在黑瞎子之下。


解雨臣借瞎子抓着自己手腕的瞬间,反手一滑从背后制住了瞎子的手,另一只手则从瞎子的胸口处绕过搭在瞎子的另一只肩上,倒成了锁喉之势。


都是男人,天生便有征服的欲望,解雨臣也不外乎如此。他见平日里对自己看似言笑晏晏实则总走不近的先生被自己锁在手臂里,不免玩儿得有些开心。


先生的呼吸喷在自己的手臂上,解雨臣的脸开始发烫,“说你输了!”解雨臣嘟囔道。


“花儿,我输了,我输了,快饶了先生我吧。”瞎子哀嚎道,演得真挚动人,他的霰青挽月就掉落在花儿的脚边,他可不想这小祖宗一脚踏上去伤着。但瞎子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他摸起桌上一副卦甲,开始利用室内的摆设方位,在解雨臣的脚下布置起傀儡阵。


“什么?”解雨臣歪了歪头,笑得眉眼弯弯,凑近瞎子耳边,忽然大声道,“没听到!”


“哎哟!”瞎子要不是一只手被制住都要捂住耳朵痛哭了,他又加大了一些声音,“花儿,我输了!”


解雨臣被逗乐,松开手,退后,正欲问瞎子有没有事,却瞬间被人用反剪住双手,解雨臣就料到有人会搞偷袭,他一只腿往后一蹬不料被抓住了衣摆,另一只脚重心不稳一滑便向霰青挽月栽去。


瞎子心中一惊,左手一揽解雨臣的腰,右手从身后环住解雨臣,将两人的上下位置翻了个身自己垫着解雨臣堪堪躲过霰青挽月的刀锋栽在地上。


解雨臣毕竟也是个成年男子,随比一般人不长肉,却也压得瞎子的背发出一声闷响。


“先生!”解雨臣忙想起来看看瞎子有没有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动不了?


没错,就是动不了了。关键是他们现在两人的身体姿势极其微妙,两人卧躺在地上,黑瞎子在下,双臂紧紧把解雨臣护在怀中,而解雨臣则是双手撑在黑瞎子胸前,脚分开了黑瞎子的腿,撑着一丝力。


瞎子这时咳了两声,抱歉的一笑,“为师刚刚不小心使了招暗度陈仓。”


“如何能解得?”


“这傀儡阵是通过推演,构造出特定方位上的物与物之间的气,从而困住敌人。”黑瞎子道,“所以一会儿等人来移开那卦甲便好了。”


“所以你竟然用对付敌人的奇门遁甲来对付我?”解雨臣貌似根本不在意瞎子说的破解之法。


“喂喂。花儿你听我解释!”黑瞎子对解雨臣的抓重点能力感到诚惶诚恐。


不料解雨臣猛得卸了刚刚脚还支撑在地上的力,“哼!泰山压顶——”


“啊!谋杀亲师啊——”


陈四时正有要事找解雨臣相商,不料刚进太微阁的院门,便听到房间中传来黑瞎子的惨叫。


“不好!”陈四时还以为是遭了刺客,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道,“齐先生你没事吧!”
……


却看见齐先生和安侯紧紧抱在一起,躺在地上。


屋子里弥漫着香甜的酒香,有些凌乱,而齐先生的卦甲和宝刀散落在地上。


没想到齐先生的奇门遁甲竟有这层用处。陈四时突然背后打了个寒战,知道太多不会被灭口吧。


陈四时背过身,向院中四处张望,“诶?齐先生去哪里了?”


“在这里——啊——”瞎子被解雨臣压得声音痛苦,然而最令人痛苦的,还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少年的身体姣好柔软的触感,在自己的身上时时作祟。


大家都是男子,他还不想让花儿觉得自己有什么怪癖。


其实解雨臣何尝不是煎熬,他的双手还放在……放在先生的胸上,瞎子的肌肉极具力量感而有弹性,还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解雨臣逼着自己不要再想下去,酒意倒是消了不少,脸上的红晕却未退分毫。


陈四时听见瞎子叫他,心下琢磨片刻,“齐先生莫不是在考验我?”


陈四时看都没有看瞎子一眼,还径直关上了门。


门内的瞎子还能听到陈四时对院外的侍卫吩咐道,“安侯在休息,没有大事不要进去打扰。”


好吧。陈四时,待老夫出来,你小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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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暮暮朝  发布于 2019-08-12 19:40:00 +0800 CST  
次日,齐玉锵与封非意约战于交州城外的寒山,双方将领单挑,均不得带兵前来。


黑瞎子慢悠悠的赶着白泽马,揉着自己的蝴蝶骨后的肌肉,昨日跟解雨臣被定到黄昏,可真正是应了那句从正午到日暮,他第一次感受到以前自家老头子不让自己学这奇门遁甲的决定是如此明智,这缺德的傀儡阵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寒山树林苍翠,空气湿润,黑瞎子一路打马上山,其间山涧泉流相伴,心情也豁然开朗。


穿过密林,山顶乃是一开阔大石,白衣少年立于山巅,俯视着下面连亘不绝的山峦。


如果说解雨臣给瞎子的感觉是明媚温暖,有时还带着一丝任性,那么封非意的身上却全然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年应有的恣意任性,反倒是透着一种乖顺,或者说是孤单。


“没想到你倒是有偷看别人的癖好。”白衣少年孤冷的声音传来,他回过身。


“那你可冤枉我了,”瞎子牵着马走出来,“瞎子如何偷看别人?”


“你真是瞎子?”封非意终于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看来你已经打听过。”瞎子立刻将眼神尽量看起来虚无一些,拍拍胸脯,“我本没打算告诉你,没错,他们都叫我瞎子。”


封非意眉轻蹙了一下,摇摇头,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开怀的笑,“没想到,我封非意第一个棋逢对手的人竟然是个瞎子。”


“不不不。你没想到的应该是,第一个打败你的也是个瞎子。”瞎子摇摇头惋惜道。


呵,寒光一闪,瞬间封非意便出剑瞎子刺去,瞎子被逼连连后退至古树前,腿往树干上一蹬翻身到封非意深后,趁势挥起挽月向封非意扫去。


封非意几个连环的翻身,用龙雀剑一刺地面腾空而起,短短一瞬之间身形在空中数变,无数剑气向瞎子扫来。瞎子就地一滚进树林,堪堪躲过,而刚刚剑过之地树木应声而倒。


“呼——好险。”瞎子长舒一口气,又对封非意狂妄挑衅道,“再让你三招。”


“呵”,封非意不屑笑道,“三招,有种你让我三十招。”


想激将他,门儿都没有。


瞎子一看这封非意没上当,心中更是赞叹,的确如花儿所说,临阵有勇,从容有谋,是个将才。“好,三十招内,你若没能打败我,便随我回去见安侯。


“那要看看你这狂徒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封非意此番倒是不急着进攻了,齐玉锵不是等闲之辈,要想在三十招内擒住他,必须智取。


封非意看到呈八字状包裹着这山顶巨石的上山来路,两旁有土丘巨石,有了!封非意心想,那边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封非意此次出剑攻人以虚招为主,而攻其背后山石以才是实招,瞎子为躲避封非意威力不凡的剑气,必须借山林地势挡之,待其周遭土层全被破坏,封非意发出最后一招——


齐玉锵果不其然又躲进了这块大石之后,封非意唇角一勾,中计了。


瞎子周围的巨石全部轰然塌下,封非意看着齐玉锵从中手忙脚乱的逃出来,只等着最后来个守株待兔之时,瞎子突然对封非意大喊道:“小心!”


瞎子看见站在另一侧土丘旁的封非意身后的巨石有隐隐松动的迹象,只来及喊小心,封非意只感觉到自己脚下一空,便同碎石一起滑下悬崖去。


“抓住了!”风声呼啸中,伸出来一只手,封非意仿佛看见救命稻草般握住了它,下坠止住带起的撕裂般的疼痛。瞎子一手抓着封非意,一手持挽月固定在山崖之上。


“会不会攀岩?”瞎子问道。


“嗯。”封非意不敢动,生怕引起二次坍塌。


瞎子抛给封非意一条藤蔓,“上天眷顾,山崖上只此一条,你先爬上去,然后再拉我上去。”


封非意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的体重较齐玉锵轻,也许他上去了藤蔓还不会断,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他。他知道齐玉锵也是出于此种考虑。


封非意将藤蔓在自己腰上挽了挽,一手扒着山崖的岩石,一手用龙雀剑插进山崖,不消一炷香,便爬了上去。


劫后余生,封非意的眼眶有些湿润。天地无终极,人命如朝霞,只有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才知活着有无限种可能,只有命悬一线那一刻,才能考验出真正的友情。


封非意连忙将藤蔓放下去,准备拉齐玉锵上来。


身后却传来了马蹄的声音,“意儿。”


封非意转过身,惊喜道,“父亲!你怎么一人来了,你可有带绳索……”


封非意的笑容凝固在交州刺史封有思举手的瞬间,像是信号一般,两面的树林中,对面的山头上,竟全是旌旗涌动,是伏兵。


“意儿。你快去将那敌将斩下悬崖。”


封非意抽出剑,护着身后的断崖,道,“父亲,孩儿恕难从命。”


“意儿,你要为了这个敌将忤逆你父亲的话吗。”交州刺史封有思威严道。


“呵,齐玉锵我还不放在眼里。”封非意已然明了,此次不过是他父亲利用他设的局,齐玉锵因信赴约,又因义救他
于山崖之上,若齐玉锵死了,他将良心何安?“父亲,意儿不仅是您的儿子,更是交州军队的将领,将无信则军不忠,将无爱则军不义。你怎能这般糊涂?”


封非意说得周围将领都有些动容,一时不知听谁的好。


交州刺史封有思怒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抓了这逆子,乱箭射死齐玉锵。”


咻的一声,藤蔓被箭弩射断,瞎子苦笑,看来吾今日便是要命丧于此了,便随藤蔓跌入这万丈寒山深谷中。


“齐玉锵——!”封非意听到那惊弦之声,整个人心停了一下,趴到悬崖边,齐玉锵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深渊的阴影之下。


“啊——!”封非意大喊一声,整个人痛哭起来,“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刀兵架满了封非意的脖子,封非意就如失了神一般,也不反抗。


“绑了。拖下去。”封有思恨恨的看着封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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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暮暮朝  发布于 2019-08-12 19:42:00 +0800 CST  
(下)
“先生——”


“先生——”


已是暮色暗沉,寒山之中还回荡着焦急的呼喊声。


陈四时看了看嗓子都快喊哑的解雨臣,心疼不已却也知如今不找到齐先生怎样都无济于事。


昨日夜里,解雨臣于寒山下等着接应先生,听闻山上有刀兵之声,顿觉不妙,待其带兵上山山上已是山石碎落,泥土上是大大小小的脚印,却唯独不见瞎子的。


常人一看都知齐先生必已是凶多吉少,何况安侯这般通透的人?


解雨臣稳了一下身形,眼神一亮却又陷入最深的绝望,走到山崖边,颤抖的捡起一块龟壳状的东西。


是齐先生的卦甲!陈四时不敢置信,这下面便是万丈深渊,齐先生难道已经……


陈四时的眼眶湿润起来,他都如此难受,安侯……对,安侯。


陈四时看向解雨臣,只见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想走的回去,剩下的,跟我下去。”


陈四时一惊!安侯莫不是要从这上面下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瞎子是我解雨臣的先生,我有为他收尸的义务,你们没有,所以你们走吧,我不怪你们。”解雨臣看着悬崖下,淡淡道。


可陈四时从未在解雨臣眼中看过那样的深情,齐先生若命陨,他便要从于地下的决绝。


“安侯,我随你去。”陈四时道,“齐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要为他收尸。”


“说什么呢。齐先生死没死还不一定呢。”师缇敲了陈四时一个暴栗,“这么多人抢着为齐先生收尸,我看齐先生就算死了也得气活不可。”


复又对解雨臣道,“我也要去。”


解雨臣本是内心郁积,听到师缇的话,竟扑哧一笑,哭笑不得。


“好啦。笑得比哭还难看。”师缇拍拍解雨臣的肩,“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解雨臣平复了一下情绪,摇摇头,“师缇。”


“在!”


“我令你速回益州,务必守住益州等我回来。”


“安侯!”师缇没想到解雨臣竟然不让他跟随,“我也不怕危险,可是为什么陈四可以?!”


“你是家中独子,亦是年龄最小的。”师缇太过年幼,解雨臣终是不忍让师缇同他一起冒这九死一生的断崖之险,又
严厉道,“益州之任关系重大,不要让我失望。”


“是……”师缇小声回道。


“这是军令!”解雨臣大声道,抽出身上所带的军令牌。


“是!”师缇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挥泪接过令牌。

本来这次出来人便带的不多,一批军士被命令保护师缇,之后军士又走了一批,最后竟只剩下他们十二人。


每一位士兵身上都带有绳索,解雨臣抽出身上的绳索,“兄弟们,咱们谷底见!若难再见,解雨臣必厚待其家属。”


留下的虽都是好手,可终究还是人各有命,待到他们下到谷底,只余下十人。


解雨臣和将士们一起帮那已停止呼吸的士兵挖了土埋进去,鞠了三次躬,又整军前进。


至现在,已经在谷底平铺搜查了快一天。他们从不同的方向出发,依次为东、南、西、北。


至于为什么先向东边搜查,主要是因为这谷底是一片森林,其间穿插河流,河流向东,他们认为如果齐先生掉进湖里尚有一线生机,也许是被冲到了下游。


而齐先生若是活着,也一定会顺着水流而走才能走出这片密林。


解雨臣事事当先,有时让他们这些士兵歇着,或者是采些果子,自己则又沿着河流前进几里。


他们不能狩猎,因为怕附近还有伏兵,烟雾和火堆会打草惊蛇。


然而一天下来东面并无收获,他们又开始往东南面搜查。


这次是陈四时在前面开路,他说去前面看看,递给解雨臣刚采的果子,强制让解雨臣和众军士歇息一下。


解雨臣没有反驳,似是真的累了,点点头。他已经连续一夜不休不止,蹚水上山,眼下的乌青在十米开外都能看见。


陈四时回来,解雨臣已经睡着了,一想到平日里解雨臣夜以继日,秉烛达旦,如今又下崖涉谷,千里跋涉,脸色憔悴,更觉少年的身体有些单薄,“先生……先生……”
解雨臣在梦中也许是见到了什么噩耗,头上开始冒汗。


陈四时以为解雨臣只是做梦,心想让他多睡会儿也好,将外套脱下来盖在解雨臣身上,叹了口气,便守起夜来。


夜半,树叶沙沙作响,树枝也鬼魅摇曳。一个胆小的士兵一声尖叫,惊得大家都站起来,拔刀警惕的看着周围。


“嗨,没事儿。”陈四时安慰大家道,“风声罢了。”


解雨臣休息了一会儿,脸色有所恢复,亦点点头,“四时,你去睡会儿,后半夜我来守。”


大家去休息,解雨臣坐在一边,看着林中,却总听见脚步声,他环视四周,看不见人影。


解雨臣皱皱眉,趴在地上听了听,“不好!


解雨臣摇醒陈四时,“快叫大家起来,有敌军。小声点!”


“醒醒!”


军士们连忙趴在草丛之中,大家匍匐前进,果不其然,便有一队火把照耀过来,是一队骑兵。


解雨臣让大家往东南方向前进,注意隐藏身影。


不料其中是谁脚下踩断一根树枝,咔嚓一声脆响。接着便是无数雨箭飞过来。


“分开跑!”解雨臣喊道。


他们立即四散开来,解雨臣带着陈四时和两名军士向前,身后不断传来自己的人的惨叫声。


解雨臣咬咬牙,忽的返回去,撤下自己的衣衫,在西面的树枝上挂了一条带子,又跑回来。
“去西边儿了!”
“追!”


解雨臣和陈四时他们躲在草丛中,看着敌军向西面去,才舒了一口气。


“此计不过障眼法,必瞒不了多久。我们快走。”解雨臣对陈四时他们道。


他们疯狂在树林里跑,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远处有一处河滩,他们停下来,就在河滩边的树林中隐匿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名他们的士兵,解雨臣点了点人数,算上自己还有六人。


“你们放心,我解雨臣一定竭尽所能会把你们带出去。”


军士们点点头,解雨臣此刻必须要安抚人心,否则可能不是死于敌军之手,乃是死于自己人之手了。
斩下他解雨臣的头,献给交州军,这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



“主公,你看那是什么?”一名小兵指着河滩靠近水处,夜色让人只能隐约看清那里是有一团不明物。


解雨臣唰的一下站起来,就准备往哪个地方走去。


“主公当心!”陈四时拦住解雨臣,万一是凶残的水兽也不无可知。


“可那万一是先生呢?”解雨臣对陈四时道,“你若不放心,我们一起过去。”


陈四时随解雨臣往河滩上走去,陈四时心中不断冒出巨蛇、鳄鱼等恐怖的念想,惊得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突然解雨臣就像前奔跑去。


陈四时虽怕,也跟着解雨臣想前跑,知道他看清齐先生躺在河滩上,而下身还浸泡在水里。


“瞎子!”解雨臣失声喊出来,连续的紧张焦虑已让他声音沙哑。


陈四时连忙同解雨臣从河里将瞎子打捞上岸,虽是盛夏,河水因在这林中山谷却凉得吓人。瞎子浑身冰冷,陈四时见解雨臣浑身颤抖,忙探了一下齐先生的呼吸,“还有救!”


解雨臣终于露出清浅的笑,虽面色惨白却让人移不开眼,也许是那份眉间的坚定,也许是眼里的那份执着,也许是眼角泪痣的缠绵悱恻,


陈四时还没反应过来,解雨臣便当着他的面朝瞎子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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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暮暮朝  发布于 2019-08-12 19:43:00 +0800 CST  
“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非礼勿听!”陈四时在心中默念着,为什么每次自己都这么凑巧撞上这等活色生香的场景。


“你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解雨臣凤眼斜斜一看陈四时,擦了擦唇边的水珠,却让陈四时全身都麻了一下。


“咳——咳——咳咳——”黑瞎子终于咳出胸腔中的水来,渐渐睁开了眼睛。


“先生!”解雨臣将瞎子揽在怀里,“你怎么样?”


“花儿。”黑瞎子还是那副老子啥事儿没有的笑,脸色却有些苍白, “为师不过洗了个澡。”

解雨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先生,你为何全身这么凉?”


“无妨。你让为师靠会儿便好了。”


解雨臣柔顺的点点头,让瞎子靠在自己的肩上,两人依偎着坐在河边,让陈四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先生。”
“嗯。”
“先生。”
“……”
“先生。”
“……”


解雨臣心中骤然一停,向旁边一看,瞎子已经靠在自己肩上睡着了,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安稳。解雨臣没来由的害怕起来,他使劲的摇摇瞎子。
“先生!你别睡!先生你起来啊!”


瞎子却没有回应。
“瞎子!”

陈四时听到这边的响动,忙跑过来,只见解雨臣背着瞎子跌跌撞撞的从河滩上站起来,“走!找个山洞!”

“是!我去前面开路!”陈四时也感到了事情的危急,顾不得想其他的便跑到前面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他们便找到一处可以勉强落脚的山洞。


山中还可能有敌军,无法生火,而瞎子被冰凉的河水浸泡了将近十个时辰,全身都凉到僵硬,皮肤泡到发白。


陈四时心下明了,带着其他三名士兵走到山洞外面去守夜。


山洞只留下了解雨臣和瞎子两人。


解雨臣眉头紧蹙,闭上眼,终是褪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少年如玉般的肌肤。

他知道,瞎子的心里没有他。瞎子这人平时比谁都好相处,可当你走进他的时候,你又会发现他总是与你不多不少的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大家都是男人,肌肤之亲,解雨臣不在乎。


他只怕自己迈出这一步,他们连现在这层关系都没得做。瞎子不喜欢,他就会离开。瞎子的性子,他实在太清楚不过,他不喜欢的,谁也绑不住他。


可是那又怎样?解雨臣想道,我只要你活着,哪怕你离开我。


世间的有情人,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终成眷属。


当他抱住黑瞎子的时候,被冻得瑟缩了一下。少年的身体没有迟疑,胸膛复又贴上瞎子宽厚的背,解雨臣一手从背后环住瞎子的腰,一手置于瞎子左胸前一下又一下的上下摩挲着,试图让瞎子的心脉先恢复过来。

而自己则埋在瞎子的后劲窝里,不断哈着气,帮瞎子保持着脊椎的体温。

不知过了多久,瞎子动了一下。


“先生!”解雨臣终于露出了惊喜的微笑,正欲向前探身查看瞎子的状况——


“啊——”解雨臣一声惊呼,也许是瞎子恢复知觉后感受到了温暖,大力一揽便将解雨臣从身后拉到了自己的怀中,紧紧箍住。


解雨臣被禁锢在瞎子胸前有些喘不过气,“先生,你快放开我。”


瞎子此时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哪里听得进去解雨臣的话,解雨臣努力拿开瞎子的一只手,试图去够放在一边的衣衫给瞎子搭上,眼看手指便要够着瞎子的衣衫,腰部却又被瞎子轻轻一环,便整个人被又扯了过去,瞎子的腿也环上来,解雨臣的双手被瞎子从背后搂住的手钳制得死死的。


少年如暖玉般的身体让瞎子留恋不已,但此时神志上不清醒的他却丝毫不知道自己就像那冰壑中的冰柱一般将少年冻得瑟瑟发抖。


解雨臣回抱住瞎子,就像要用尽自己血液中的炽热去温暖这个如寒冰一样的人,冰凉与炽热之间是深入血脉的灼热。


漆黑的山洞中,两人交缠的身体在夜色中湮没,只有交错的衣衫被凌乱的搭在一边。

解雨臣听着瞎子逐渐平稳的呼吸和心跳,望着洞外破晓的天色,“先生。花儿只要你活着。”


这次的两人便是真的坦诚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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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暮暮朝  发布于 2019-08-12 19:44:00 +0800 CST  
论语中有句话: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是故君子安贫,达人知命。
(——也许瞎子那份豁达与狂妄的底气,就来自于他对生命看得通透,生命不在于他的长短,而在于是否过好了每分每秒。不悔,方不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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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正在稍微打盹儿的陈四时便感觉身边有脚步声,是解雨臣,一袭白衣有些狼狈,手中还捧着些野果。


嗯……看来齐先生真的是被冻得不轻,这一夜过去,安侯竟然还能起来采野果。


陈四时虽然一脑子歪思想,却脸红心不跳的问道,“齐先生还好吗?”


“嗯。”解雨臣点点头,将手中的野果递给陈四时,“你和兄弟们拿去些,剩下的拿进去给先生吧。”

“你不拿进去给他?”


果然,安侯这么早就从洞里出来了,不是齐先生有问题,就是安侯有问题。


“不了。他快醒了,你去吧。”解雨臣不愿多言,只招呼陈四时过去。


陈四时从解雨臣的表情就看出来,解雨臣有事瞒着他,他向山洞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皱眉道,“主公,你……”


“不要告诉他。”解雨臣打断陈四时,“就说是你救的。”


“主公你何苦如此呢?”陈四时有些难受,其实这一路以来,他早已认同了安侯对齐先生的好。“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齐先生这个人,看似比谁都好相处,实际上和谁都隔着一堵墙,但他啊,也许跟你只隔着一层纱。”


解雨臣挑挑眉,“女追男隔层纱?”


陈四时心中叫苦这分明就是送命题,赔笑道,“呸呸呸!是我措辞不当……诶,齐先生你怎么出来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再说我有什么好怕那瞎子的。”


“花儿,没想到你叫起瞎子来还挺好听的。”瞎子靠着洞口,朝着解雨臣他们这边调侃一笑。


解雨臣被噎住,转头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先生你好些了?”


但陈四时就没看到这两天解雨臣如此轻松的笑过。


“嗯。还不错。再叫声瞎子来听听。”


哈哈,陈四时在一旁捂嘴偷笑。


“老**的小**!”解雨臣被堵得哑口无言,给了陈四时一个眼刀,不顾形象的啐了一口,向一边走去。


还未迈出一步,便听见破空几声羽箭的声音,“小心!”


解雨臣眼疾手快的用腿一扫,将瞎子掀翻在地,而刚刚瞎子站的地方,羽箭足有五六支!


“快跑!有伏军!”解雨臣三步并作两步将瞎子拉起来就跑。


他们从山洞所在的山坡的树林间直接跃下,向昨日河滩下游的方向跑去,前方却是一个山谷!


“不好,是山谷。”解雨臣拦住瞎子和陈四时停下来,前方山谷只有一条小路,如果敌军随他们一起进入山谷一旦遇到绝路,便是团灭。


这时,一名军士却突然转过身,面向来时的方向,大声道,“主公先走,我引开他们!”


说罢,向追来的敌人冲去,“封贼!拿命来!”


解雨臣看着军士冲入林中的背影,眉头紧蹙,深鞠了一躬,复又对瞎子他们道,“我们走!”

瞎子点点头,为防止山谷中有埋伏,在前面开路,陈四时和其余两个士兵则分别护在解雨臣身后和两侧。



“杀——!”
“杀啊——!”
突然,山谷中喊杀声阵阵,敌军果然埋伏于此处!
“放箭!”
“活捉解雨臣者拔爵位二等,斩其首级者拔爵位一等!”


瞎子手持霰青挽月的刀柄,几个凌厉的动作便格挡开射过来的箭。


“箭上有毒!大家不要碰。”解雨臣见箭头上已经发黑,提醒大家。


第一阵箭雨上缠着布条和火油,第二阵箭雨上则是点了火,箭落谷地,立刻升起了熊熊大火!


硝烟弥漫,一个军士的手臂被射穿,解雨臣眼见那黑色毒素蔓延,蝴蝶刀手起刀落,那军士的手臂便被斩断在地。


“啊——”军士惨叫一声,接着又是箭雨射过来,解雨臣一把拉开他。手中蝴蝶刀在空中干净利落的旋了一圈,格挡开射来的箭。


“冲出去。”瞎子对解雨臣道。


“好。”众人相视一眼,围成一圈各自抵御着各方的攻击,向山谷另一侧跑去。


“别让他们跑了!放!”敌军一声令下,无数巨石从山上滚下。


解雨臣和瞎子他们处在一个漏斗形的谷底中,上方的巨石滚下都聚集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再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瞎子啧了一声,“这样下去我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你们先走!”


解雨臣一把抓住瞎子的衣袖,“***给我老实待着,哪里都不许去!”


这时,却见陈四时向山谷的斜坡上冲去,他所去的方向,正是那个发号施令的小将的地方。只见陈四时挥刀如疾,不断斩杀前来阻挡的敌人,而自己的身上也被砍伤了好几刀。


刀光剑雨之间,陈四时砍下那小将的头,一把提起来,转头对解雨臣他们自豪笑道:“主公,就是现在!快走!”


“老四——”解雨臣看见敌军在陈四时的背后偷偷地靠近,惊叫着提醒他。


可是一切都迟了……当解雨臣捡起敌人从山上扔下来的陈四时的头的时候,蝴蝶刀在解雨臣手中打了个转儿,解雨臣狠厉的一挥杀掉面前挡路的敌军便要往山上冲去。


瞎子扣住解雨臣的肩喊道,“花儿,别去。花儿。”


解雨臣被瞎子扣住,双眼是肃杀的通红,“趁现在冲出去,别让老四的苦心白费!”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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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和瞎子从谷中杀出一条血路,却发现山谷的尽头是一条湍急的河流,而河的尽头……是高耸在山间的瀑布……


剩下的两个军士当场就跪下哭了起来,“我们死定了……我们今日便要命丧于此了……呜呜呜……”


“不准哭!”瞎子厉声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古之圣贤鲜有生年满百者,景桓二十三而亡,诗鬼唐杰生不过二十六,诸葛武侯五十三命陨,商君五十七车裂。当哭的,不是命之修短,而是白首方悔。大丈夫生于天地间,纵一时困厄,又有何惧?”

这一席话充满了激动人心的力量。军士和解雨臣均看向瞎子,如果一定要问解雨臣是什么时候真正爱上了黑瞎子,也许就是在瞎子说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那一席话的时候。

瞎子的洒脱不羁,狂妄放纵,在那一瞬间淋漓尽致。


“哈哈哈哈。”瞎子突然笑起来,“不想交州十万大军只有这点儿本事,竟杀不了我们寥寥几人!”

瞎子从地上扶起那两名军士,“如今只有这一条路,是天堂还是地狱,兄弟们,敢不敢赌一把?”


解雨臣的眼眶还是刚刚因为陈四时的死而红着,但他第一个点点头,瞎子挥刀一斩,一棵树木便倒下来,解雨臣和瞎子将树放到激流中,解雨臣拍拍木头,示意那个断了一只手臂的军士先过来。

之后解雨臣和黑瞎子站在木头前面的左右两边,那两个军士则在后方,瞎子则看护着那位断臂的军士。


“三、二、一,走!”


瞎子一声令下,木头随河流湍急而下,众人在水花之中激荡。


“到瀑布了!”瞎子喊了一声。


众人闭上眼,解雨臣直觉得身体一空,然后是极速的下坠,自己在下坠的瞬间被一个宽厚的怀抱给拥住,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解雨臣反而失去了那种失重的感觉,在怀抱中无比安心。


“嘭——”浮木落下,在深谭之中溅起水花。


解雨臣和瞎子爬上岸,半晌,水面再没有动静。


就在解雨臣心中失落的同时,哗的一声,一名军士从水中冒起头。


是那名断臂的军士!解雨臣和瞎子连忙将他拉上岸,那军士手臂中,还有一名同他们一起下来的军士。


瞎子摇摇头,“已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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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暮暮朝  发布于 2019-08-12 19:45:00 +0800 CST  
是夜,又是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在山中下了三夜,这三夜,瞎子一行人每日野果生食果腹。

解雨臣毕竟身份尊贵,胃也要较弱些,这几日连续的奔波,浸水,帮瞎子取暖,再加上生冷的饮食,他终于在第三日夜里发起了高烧。

好在当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能看到在山谷外的远山下的小镇,瞎子直接将解雨臣背起来便向寒山谷外跑去。

约莫行了两个时辰,三人行至镇上,已是后半夜。

“咳咳咳。”

“花儿?”瞎子见到解雨臣在他背上醒了过来,有些欣喜,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解雨臣已经连续昏迷了三四个时辰,瞎子是懂得一些歧黄之术的,却苦于没有药材。他也知道如果现在不及时医治,很可能从此在解雨臣身上烙下病根。

“唔……”解雨臣想回答瞎子,却全身没有力气,眼前又花,只能看见瞎子背着他在咚咚咚咚敲门。

不一会儿,好像又停了。

一会儿,瞎子又好像在敲门……

当解雨臣醒来时,外面的天是黑的,而自己躺在一件狭小却干净的农家院落里。

瞎子就靠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着盹儿。

解雨臣想去逗弄一下瞎子,瞎子的睡颜很好看,眉眼如雕刻,薄唇带着成熟男人的性感。

“哎哟!糟了!”窗外却传来碗打碎的声音,瞎子的眼睛瞬间睁开,瞎子一个潇洒的起身便几步走出了房门。

解雨臣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愣愣的。

身子裹在被子里,却从脚底的生起一阵透骨的寒意。

刚刚他的手就放在瞎子面前,瞎子睁开眼却没有看见他醒了……

瞎子的眼睛……怎么会……

五年前在百越,他为瞎子废掉全身经脉采了君枝花来医治眼睛,瞎子当时不是已经都好了吗?怎么如今又……对,还有虫盘,他记得瞎子说,君枝花只是药引,而真正的要根除他的眼疾,必须还要用两枚虫盘,一枚延缓,一枚根除巩固。看来,如今是找寻虫盘的时候到了。

“主公?”那断臂的小兵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刚刚他在院子里不小心打碎了齐先生熬的绿豆粥,现在齐先生又跑到厨房熬粥去了。

“主公,你可算醒了。齐先生这几日都没合过眼,累了就坐在你床边的竹椅看着你。”小兵欣喜的向院里喊,“齐先生,主公醒了!”

“我躺了几天?”

“嗨,不多,三天。”小兵道,“那日你在林中病倒后,齐先生愣是在两个时辰背着主公你赶了五十里的山路,到了这苍梧镇上又怕还有追兵也不敢直接进药铺,而镇上的人家见咱们又是断臂又是负伤,也大多不愿收留咱们。齐生便挨家挨户的敲门,后来把先生逼急了,直接拿刀威胁了这家客栈的老板,让老板去买药,没想到那老板还是个奸商,齐先生将自己身上的玉佩给了老板,老板才愿意腾出这个后院儿。”

瞎子听说解雨臣醒了,兴冲冲的端着绿豆粥走进了屋,“花儿,看我给你熬了什么?这里是乡下,没什么别的东西,我想来想去还是绿豆粥好,大病初愈,就适合绿豆粥。”

“嗯。”解雨臣抿唇,低头轻声回应了一声。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瞎子的眼睛应该在林中便看不见了,却一直在自己面前笑得恣意率然,不想让他担心。

“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

“***的给小爷回话。”

“那日在洞中醒来的时候。”瞎子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洞里光线不好,直到听到你的声音,我却什么都看不到。”

“你为什么不说。”解雨臣冷冷的质问黑瞎子,轻轻自嘲,“你把我解雨臣置于何地?”

黑瞎子将绿豆粥端到解雨臣面前,“没多大事儿。”

“齐玉锵!”解雨臣从来没有发过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无足轻重,这世上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是不是以为我解雨臣带着一伙人跳崖如今只剩一生一残特别傻?你是不是以为你就算哪天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不告而别又出现在我眼前,最后却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从绝望到希望,最终我才明白一切愿望皆是虚妄……”

解雨臣想到在山洞的那夜,眼泪终于随情绪爆发,“你是不是没有心啊……”

“你是不是要我解雨臣把心剖出来送给你,***才肯爱惜一下自己?”

“花儿。”瞎子听见解雨臣的声音带着颤抖,心中突然方寸大乱,五年前解雨臣在敌军营里被拷打,追杀的时候没哭,废掉全身经脉放血的时候连痛都没有叫一声,现在却只因他的一句不在意,明明哭得一塌糊涂还要极力压制不让自己发现。

平日里的瞎子巧舌如簧,到此时却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瞎子静静的把解雨臣揽在怀中,不断的重复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瞎子对勺子轻呼了一口气,将绿豆粥送到解雨臣嘴边,解雨臣撇开头。

瞎子无奈笑笑,又送到解雨臣撇开头的那边,解雨臣张了张嘴,绿豆粥味道清凉香甜,在嘴中化开,却温暖了整个心田。

瞎子问,“怎么样?”

解雨臣没有回话,看着瞎子空洞却努力看着自己做出期待神色的眼睛,心中不知是酸是痛,从瞎子手中夺过绿豆粥,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吞。

下面的粥还是滚烫的,在解雨臣的喉中烫成泪水一起咽下去。

“花儿。”瞎子帮解雨臣顺着气,“花儿,你怎么了,你慢点。”

“太难喝了!”解雨臣转头悄悄抹泪,平复心情。

“啊?”瞎子亲自尝了一口碗底还剩的,“不会啊,我亲自尝过,味道应该还不错啊。”

解氏夸奖,“就是很难喝,不信你再乘一碗过来我试试。”

“你等着,我再去尝尝……”黑瞎子这就准备往厨房走,却顿时停下,朝解雨臣笑得意味深长,原来花儿的夸奖都是这么含蓄委婉的吗。

“过誉了过誉了。”瞎子大言不惭的哈哈一笑,又俯下身摸摸解雨臣的头,又被解雨臣打开,“你喜欢喝我以后便经常做给你喝。”
————————第八回终——————

楼主 c暮暮朝  发布于 2019-08-12 19:4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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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与定北将第一次交锋,究竟谁胜谁败?
大花还在打野,吴邪将成为邪帝。
胖子和云彩能否终成眷属?瞎子能否失而复明?
请听下回分解~

楼主 c暮暮朝  发布于 2019-08-12 19:49:00 +0800 CST  

楼主:c暮暮朝

字数:42367

发表时间:2019-08-10 06: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3 18:31:3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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